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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无赖男友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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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君浑身一僵,背脊因他说的爱语和声音中强烈的情感而颤抖。她咽下口水,强力武装自己。
千万别被他骗了,那不过是他的把戏,好骗取她的信任罢了,奸让他的奸计能够再次得逞罢了。千万不能信……
「你少装模作样了,我才不会上当。」仪君试着维持一贯的冷淡,却越来越困难。
他的视线变得灼热,紧紧地与她交缠,仪君的呼吸渐渐不稳。她不懂,为何他可以一下子是精明干练的上司,一下子却故作纯真地要无赖;有时是体贴有礼的绅士,有时却粗鲁卑劣得教人受不了。
他总是轻易地就得到别人的信赖,因为他表现得既可靠又亲切,像个十足的正人君子。可是只有仪君非常清楚他的真实面貌。
他又霸道、又强势,一点也不如他给人的斯文有礼印象。最教仪君生气和不解的是,他总是肆无忌惮地对她展露自己兽性的一面。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对一个人感到完全没辙。当然,面对萧奇风的骚扰,她大可辞职不干以求解脱。
但好强的她却又不肯如此轻易认输,一想到他若知道她逃避,脸上会有的得意表情,就让仪君气得发抖,说什么也不肯窝囊地用辞职这方法来甩掉这恶魔。
她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弱点,然后反击回去。只是,和他周旋了两个多月了,她不但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弱点,更别谈反击了。
她也曾想过在人前揭发他虚伪的面具,可是,一向不得人缘、给人冷血无情的刻板印象的她,和一进公司就赢得众多员工喜爱信赖的他,大家会相信谁?
不用比,就能想见若她真的揭穿他的假面具,搞不好反而会被人认为她是故意恶意中伤他。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个众人眼中的模范绅士,会是人面兽心的恶魔。
最教仪君气愤的一点是,他可能连这个都算计在内,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展露真面目。
当然,若只是嘴上的唇枪舌剑,两人倒是势均力敌,可是一旦进入「动作」,仪君就明显地屈居下风。
再说,她没看过脸皮像他这么厚、讲话这么直接的人,完全不懂「不好意思」为何物。而且,还相当难缠。
他一点也没被她的冷漠骗过,还笑嘻嘻地缓缓靠近。正当仪君想要转身逃跑时,却被他从背后一把抱住。
他将鼻子埋入她的发间深呼吸,炙热的鼻息隐约喷在她的颈后,他的体温穿透层层衣物,熨烫着她的背部。
「你好香……」他在她发问叹息、低喃。
仪君紧握着拳头,强自克制不要对他的甜言蜜语和爱抚有反应。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可是,她发现要抗拒他同时也抗拒自己,真的好难。
「你、你到底要干么啦?」她咆哮,却显得中气不足。
萧奇风又是一笑,仪君虽然看不到,但他笑的气息就喷在她耳边,紧贴着背部的胸膛也微微震动。
「我说过我会负责到底的啊!现在就让我对你负责吧!」他一边说一边动手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仪君拉住他的手,「喂!你负责就负责,干么脱我的衣服?」
「咦?我把君的衣服弄脏了,当然是要帮你脱下来送洗啊?」萧奇风说得正大光明,忽然,他声音一低,邪气十足。「还是……君你期待的是另一种服务?」
仪君的脸一下子胀红。「我才没有,你那种什么另类服务留着自己慢慢享受吧!」
「哦?真的?你真的肯让我慢慢享受?」
「当然!」因为背对着他,否则仪君会送给他一个超级卫生眼,强化她的厌恶。
「好吧!」他的声音听起来过分地愉悦,让仪君心里敲起一阵警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说完,他又开始动手继续方才未完的工作。
「喂!你干么?」他下是接受了她的拒绝吗?干么又脱她衣服?
他低笑一声。「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只是想把你的脏衣服送洗啊!君,你的记性真差。」
「那……那我自己脱就好了……你放开我……」
「……好吧!」他放开她。
仪君如释重负,慢慢地解扣子,可是他灼热的视线盯着她不放,让她觉得好别扭。
她转身看见他就站在不远处,交抱着双臂,靠在墙边的五斗柜,一脸兴味地直盯着她看。
「你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
「你在这儿色迷迷地盯着我,教我怎么脱得下去?」
「为什么不行?你全身上下哪一处我没看过?」他挑起一道眉笑道。
「你——」仪君气得说不出话。
又来了,他那副吃定她的嘴脸,总是让她气得忘了东南西北。
「你到底要不要脱,还是要我替你效劳?」他说,放下双臂,作势欲向她走来。
她紧急阻止。「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来好了。」
既然他不打算出去,更别说要他转过头去了,那无赖不可能那么君子的。仪君只好转过身背对他,眼不见为净。
可是,她怎么能忽略他那有如实体的火热目光?随着衣衫一件件褪去,她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热烈,像是真能碰触她似的,爱抚她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
终于,她身上只剩下黑色的蕾丝内衣裤,她抱起脏衣物侧过身,打算交给他拿去送洗。
「拿去,你得借我浴袍,还有,拜托你到我的房间去取我的行李。」仪君全身绷紧,谨慎地望着他。
希望她理所当然的语气,能够让他如她所愿地照做。
当萧奇风接过她衣物的刹那,有片刻仪君以为他会对她有所行动,可是,他只是乖乖地取走她的脏衣,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她。
仪君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就在她以为警报解除时,他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他的怀里。
她的衣物散落一地,柔软的胸脯紧贴着他,他西装裤的布料磨擦着她赤裸的大腿,他的双臂稳稳地箍住她的纤腰。
「你——」她睁大明眸望着他。「你不是说只是想帮我送洗衣物罢了?」
奇风盯着她的红唇,低声笑道:「没错啊!不过你也要我自己慢慢享受的不是吗?再说,难得君主动在我面前宽衣解带诱惑我,我又怎能拒绝呢?」
天啊!他竟可以把她的话曲解成这样,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样的神经构造啊?为什么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把别人的话扭曲成他想要的意思?
「我才没有主动诱惑你!」
「是吗?」他轻笑。「在我眼里可不是这样子的唷!既然君今天都这么热情、坦率,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话的内容明明再低级不过了,可是他却用极为甜美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还附上一个保证的笑容,教仪君浑身不由自主地窜过一阵颤抖,脚底发寒。
「不用了,不用太舒服,我敬谢不敏。」她很想用最冷淡的声音来表达她强烈的不满,可是在被他用力的拥抱下,她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是吗?我本来还在考虑该用君最喜欢的后体位,还是最能碰到你敏感带的正常体位,既然君今天不想太舒服,那我们就来一下新的尝试吧!」
可恶!她就知道今天不可能那么轻易地逃过一劫的。他早就计划好今晚了,无论她怎么挣扎、拒绝,他就是有办法把她的拒绝解读为对他有利的意图。
「你早就想好要这么做了吧?那干么一开始还假装只是好心想帮忙?还好意思说什么负责!」
仪君没有察觉到语气中有一丝自暴自弃。
「我是真的有在负责啊!让君达到极致的欢愉不就是我的责任吗?」他说得理直气壮。
「这种奇怪的责任就不必认真了!」
他露出遗憾的表情。「可是,不行耶!你也知道我是个认真负责的人,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更何况是你要我好好享受的,不是吗?我又怎能让你失望呢?我想要的就是——你啊!」
「啊?」
原来他先前会答得那么爽快,是因为他想享用的是她,她居然不察他话中的语病,还乖乖地赞同。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自掘坟墓?
趁着仪君发愣时,他低头斜斜地封住她的嘴,让她根本来不及躲,她只有紧闭双唇,希望能亡羊补牢。
可是,他却锲而不舍,不停地吮吻她的唇,仪君抗拒得很辛苦,最后,他张嘴轻咬她的下唇。
「啊!好痛——」
就在她吃痛惊呼的当口,他的舌灵活地窜入,恣意地蹂躏她的舌,享用她嘴里的甜美滋味。
坏蛋!他居然咬她!虽然没有真的咬伤她,可是,仍吓她一跳。
而无可否认的,他高超的吻技真的带来强烈的欢愉,仪君觉得自己正一点一点地融化。
终于,就在她觉得自己快窒息在这个吻里时,他离开她的唇。仪君感受到嘴里的麻痹感,试图缓和急遽的心跳。
一抬头,发现他用一种兴奋带着迷蒙的眼神望着她,一股害羞让仪君撇开视线。
「喜欢吗?」他说,含着浓浓的笑意。
「谁喜欢啊?」她低吼,掺杂强烈的怒气。
「这样啊!……真是抱歉!」他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会更努力使君满意的。」
「喂——」
来不及抗议,他已再次朝她欺来,准确无误地掳获她的嘴唇,再次展开另一波攻势——
第3章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一吻住她,她的理智就开始罢工。而且随着次数越来越多、越密集,她也越能区分出他吻她时的热情程度。
有时他会突然趁她不备时偷袭她的唇,像是逗弄她,只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有时他只是淡淡地轻啄,充满了宠爱的感觉;有时他的吻浓烈热情,像是恨不得将她吞了似的。
而现在他的吻,则火热、煽情,充满了挑逗,通常他只有在做爱的前一刻才会这样吻她。
天啊,她在想什么,她居然已经对他熟悉到这种地步!?更可怕的是,虽然已察觉到他的欲望和意图,她却没有讶异、厌恶,反而感觉到下腹也开始凝聚了一股沉重的欲望。
仪君抬起手压着他的胸前,想推开他的拥抱,但他像是察觉到她的退缩,把手臂圈得更紧,然后加深这个吻。
他的手也缓缓漫游在她光裸的腰间,轻松地解开她的胸罩。他的指尖滑过乳房下缘,慵懒地描绘她浑圆完美的胸型。最后停驻在乳尖,轻轻地揉捏按压。
仪君的背窜起颤抖。她弓起背,像是受不了这样的抚弄似的,喉咙发出模糊的呻吟。她的双腿再也无力支撑她的体重,奇风顺势地搂着她躺上宽敞舒适的床铺。
「你的胸部好美,每次只要我轻轻地揉它,就会像宝石般硬起来,你也很喜欢我这样爱抚你吧?」他在她的唇边低喃。
仪君呼吸急促地抬眼瞪他。「才不喜欢,你少自以为是了。」
「是吗?」他轻笑问。
再次准确地轻轻拉扯那挺立的乳尖,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耶?你的反应好敏感哦!你在说谎哦!你也乐在其中吧!」
「没那回事。」但她这次的声音显得虚弱无力。
「不必不好意思,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就对自己诚实一点比较好哦!」
他一副好心地忠告她,可是忠告的内容却教人吐血。
「不必你假好心了!」
「你还嘴硬,你看你的乳头都变红了,想不想我亲亲它?」
「不想,你不要——啊……」
不理她的抗议,他已低头将乳尖纳入口中吸吮、舔舐,快感如闪电般袭来,她的背脊颤抖,脑袋糊成一片。
他继续用唇舌逗弄她的乳房,仪君死命咬住嘴唇,因为要是一松口,绝对会发出连自己都感到可耻的声音。她刚刚已不小心叫出声,但绝不可再犯,不可以让他知道她的真实感受。
「你在忍耐吗?你强忍着欲望的模样也很诱人呢!」他说,然后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我们来看看你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他的唇滑过另一侧乳房,仿照方才的模式又做了一次,仪君仍紧闭双唇,不肯示弱,努力漠视体内越升越高的欲火。
就在仪君以为她能控制自己的情欲时,奇风的唇忽然换了方向,从乳沟一路滑下,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大腿内侧,留下灼烧的印记。他用力一扯,拉掉薄如蝉翼的底裤。
下一刻,他的嘴覆上她的欲望中心,而她的声音则卡在喉咙,比先前更强烈的快感在体内窜流,急欲寻找出口。
惊愕过去,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眼底聚集了水气。
「不……不要……」她低泣。抬起臀似是要甩掉他羞人的亲吻,又像是在迎合他的嘴,好得到更多爱抚。
无视于她的哀求,他舞动舌头不停地舔逗、吸吮、探入。仪君仿佛掉入狂风暴雨的海中,无助地任由浪潮将她捧高、坠落。
她的头在枕上不停来回摆荡,她的意识早已模糊,怱高忽低的娇喘和呻吟不自觉地从她的嘴里逸出。
欲望的压力在小腹间不断升高,忽然高潮从腿间的顶点爆发,扩散至四肢百骸,极致的快感使她的身体忍不住轻轻痉挛,她的眼前是一片白热化的空白。
她像羽毛般缓缓飘落,一股细致绵长的呻吟传人她的耳中,良久,才意会到那是她发出来的声音。
她输了,模糊之间她想着。彻底地输了,可是,她却不在乎。她应该觉得屈辱,可是,现在占据在她体内和心里的却千是屈辱,而是另一种她无法归类的情绪。
「宝贝……张开眼睛……看着我……」奇风沙哑的声音催促着。
她迷迷糊糊、慵懒地遵从他的命令,却惊讶她所看到的。他深邃的眼眸此时刮着强烈的情欲风暴,凝重的表情看不到平时的潇洒自若,也没有一贯让她怒火冲天的邪恶无赖。
浓眉似是因为强忍着欲望而紧攒着,额际也淌着汗水,此刻展现在他脸上的欲火和感情,强烈地教仪君感动。他不知何时已褪去衣物,和她同样赤裸地撑在她的身体上方。
「奇风……」她不由自主地低喊他的名字。
得到她的回应,奇风移动身体将臀部置于她分开的腿间,他握着沉重的勃起抵住柔嫩的入口,然后一个强劲的动作,他深深地进入她体内。
激烈的律动,带来一波波火热甜蜜的快感。她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背,紧紧地抱住他,同时她体内那种不断上涨的激情也升至最高峰,使她的身体共鸣着震撼的狂喜。
奇风热烈地吻住她,吞下她的高声娇吟,更迅速地朝她的深处挺举。
猛然一个突刺,仪君放声尖叫,感觉他将灼热的精华射入她的体内。
他仍停留在她体内,慢慢地瘫软在她身上。仪君没有抱怨他的体重,只是将脸贴在他的颈窝,心脏仍然剧烈跳动不已,她努力调整紊乱的呼吸。
静默的空气里,只有两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少了唇枪舌剑,此刻他们还真像一对刚翻云覆雨后的情侣。
只要他的嘴不那么贱的话。
「怎样,承认我可以让你欲仙欲死了吧?」他微微支起上身,一脸正经地看着她。
「不要一脸正经地问这种龌龊的问题!」她尖叫道。
不敢相信他还置身在她体内,却开口说这么露骨的话。这人的神经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那么只要不一脸正经,就可以问喽?」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戏谵。
「都不行!」她严词咆哮。
「哇!你这么有精神,刚才的虚弱都跑到哪儿去了?果然,女人就像花一样,是需要性爱滋润的。」
「萧奇风!你可不可以闭嘴?!」她的脸胀得通红,他却笑得更开心。
「闭嘴要做什么呢?啊?你这么快就又想要了啊!唉,女人的欲望还真是个无底洞啊!」他摇头叹息道。
什么?这个大恶魔居然可以把她的话扭曲成:闭上嘴巴,好专心做爱。
真是超级大变态!
「你这张笨嘴,不准再讲了!」仪君气急败坏地伸手捣住他的嘴。
奇风嘻嘻一笑。「是,我不说了,我努力做,你放心,我这次一样会让你欲仙欲死,达到高潮的。」
「啥?不用了,我不要——」
她惊诧地感觉到埋在她体内的家伙,逐渐胀大,再度重振雄风,准备开始下一回合……
天啊,这人是怪物吗?他一定是恶魔投胎的!她刚才有一刻竟然还觉得被这家伙感动了。
那一定是错觉,绝对是错觉……
萧奇风完全不知她心里的声音,腰部热情地扭动,努力实现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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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气吹拂在汗水已乾的皮肤上,变得有些冷。萧奇风拉起白色薄被,轻柔地盖住仪君赤裸侧躺的身躯。
经历过方才的激情,她沉睡的脸显得格外恬静娇艳。奇风忍不住看呆了。
想到刚才的热情,他的小腹又隐隐燃起火花。对于自己迅速重燃对她的渴望,他已经不陌生了,却总是感到惊异。
他不是二十几岁、方尝性爱的小伙子,可是只要一碰仪君,他就像成了一匹种马,总是蓄势待发、永无餍足。
更教他惊讶的不只于此。面对她,他总是能轻松自在地吐露心中的真实情绪。在她面前,他丝毫不想掩藏他晦暗、粗鄙的一面,不像对他人一样,用层层谦和有礼的面具隐藏真实的自我。
她不只一次骂他神经有问题,他也曾怀疑是否真的如此,否则怎会一碰上她,情况就完全失控?
可惜不是,他的出身良好,来自普通的家庭,童年也没有任何暴力和虐待的阴影,影响他的人格发展。
从小他就被教育成独立自主的人。高中以后,他离开家乡,到台北求学;大学毕业,他用祖父留下来的钱到国外留学。
以某个角度来看,他的人生旅途是顺遂的,出众的外型和亲和的个性,为他获得男人的友谊、女人的青睐。但若因此看轻他,认为他天真、不懂世事,那可就错了。
多亏祖父的提点和训示,他对人生的无常、社会的黑暗面了若指掌。而祖父特殊的教育方式,也让他看清人性的弱点,培养他坚毅的个性。
从小,祖父便是他规矩严苛的家中的唯一避难所,所以当祖父离开人世时,他的心也陷入了孤独的海中。表面上,他依旧是个开朗、有教养的人,遵循着父母的教诲,不曾逾矩。
但实际上,再也没有人能进入他的内心。他的个性复杂而深沉,若非祖父,他很可能早就因为性格偏差而误入歧途,或难以控制个性中的极端差异而失常。
后来,他在美国洛杉矶留学时遇上龙晅驰。那家伙的复杂难缠和他不相上下,但龙晅驰能够稳稳地控制着自己,不受影响。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虽然那份孤寂因为龙晅驰的相知而减少,可是,他的内心仍在寻求一个人出现,一个可以和他分享内心的秘密,可以了解他终究是个凡人,总有平常人的缺点而包容他一切的人。
或许是他的外貌和表露于外的亲和力,每个和他交往的女人都希望他可靠、认真、稳重、负责,还要求他幽默、风趣且浪漫,把他当完美的梦中情人。
可是有谁是百分之百的完美?
每当他露出一点点凡人的懒散、任性和缺点后,她们都被他吓得退避三舍,认为他是故意表现如此,奸逼她们分手。所以他的恋情都无法持久。
也因为他无法当女人的梦中情人大久,于是他开始习惯当个放浪不羁的花花公子。
直到他回台湾,遇到叶仪君。
他们初次见面是在他刚到雷瓦克台湾分公司的第一天,公司在晨会介绍他回到台湾分公司,接任业务部经理的职缺。
在人群中,他一眼便被她冶艳的外表吸引,可惜两人并没有机会面对面说话。后来经由男同事私底下的耳语,得知她「冰山美人」的外号,让他越来越好奇。
「为什么叫她「冰山美人」?」奇风不解地问着业务部的前任经理江雅伦。他目前已升任为专案经理,负责大型的行销案。
回答他的是同部门的业务工程师。「因为她总是一张扑克脸,从不和公司的人出去聚餐,也不曾答应男同事的邀约,也没听说她有男朋友。事实上,她在公司就像个独行侠,真不知她晚上是不是睡在小龙女那张寒冰床上,才会变成这副冷冰冰的模样。」
江雅伦笑着摇头,却有不同见解。「你别乱嚼舌根,叶秘书只是比较自爱,难道每个不跟你们这群臭男生出去的就是冰山美人吗?」
他转头,对奇风说:「叶秘书表面看起来似乎很难相处,但只要你和她共事过,就会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她的冷静与专业,处理起事情来极有效率,而且她从不会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这和一般女同事比起来,就是绝大的优点了。」
「看来江经理很欣赏她,你对她不动心吗?」
「呵呵!你叫我allen就好。我啊,我死会啦!不然就算这座冰山再冷再高,有哪个男人会不想尝试一下呢?」
叶仪君可能想也想不到,她看起来越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对男人越是有吸引力,越能激起男人原始的征服欲。
于是他默默地观察她,希望能找个时机,会会这个冰山美人。没想到进公司都快三个月了,她却从不曾和他打过招呼,仿佛他是个陌生人。
刚开始,他以为她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但后来,从她澄澈的眼睛和表现上,他领悟到她并没有在玩把戏。她是真的不认识他。
这让他对她更感兴趣。
而她的漠视也刺伤了他的男性自尊,他冷静地等待认识她的机会。他知道,若他贸然上前自我介绍,她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也正式宣布他出局了。
刚好,就在他趁着周末回花莲探亲要返回台北的路上,他在海边瞥见她的车。因为两人的车停在同一个停车场,他曾暗中注意,所以一眼就认出那部红色march是她的车。
他好奇地下车,看见她呆呆地独自坐在岸边的巨岩上,忍不住上前攀谈。和她讲了两句话后,他发现在她的认知里,她不仅不认识他也不曾看过他,对她而言,他是十足的陌生人。
于是他有意无意地隐瞒自己的身分,也不主动表明他认识她,希望藉此突破她的心防,能更进一步了解她。
可是,就在他们回到台北的pub喝酒后,情况开始变得混乱,逐渐超脱他的控制。
她喝醉酒的模样是如此可爱、纯真,不矫揉造作的性感,一点也不复平常的冷静自持。她不知不觉开始透露她的沮丧,说出她多年的单恋和那夜的出轨,还有后来那个男人爱上另一个年轻小妹妹并且结婚。她先是难过地掉泪,然后像泼妇般大骂那男人混蛋。
奇风当然也附和地跟着骂,但他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她酡红的双颊、晶灿的瞳眸和柔软浑圆的娇躯上。
他们并坐在低矮的沙发上,由于沙发太软,两人的体重使他们避无可避,亲密地靠在一起。刚开始,她也曾为此感到些微尴尬,但在喝完第三杯龙舌兰后,她不再因碰到他而费力挺直身体。
于是,她饱满的胸部不时擦过他的手臂,逗得他心猿意马。他渐渐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因为他已被她的体香、她的红唇吸引。
在模糊间,他感觉到两人越靠越近,她的呼吸浅浅地拂过他的脸颊,她的红唇近在眼前。终于,他吻上她的唇,知觉飞散,欲望在体内窜烧。
那个吻发展成一夜情。
事后,她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便从他身边逃开。他并不心慌,因为他已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她已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夜他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黑暗的天花板,一遍又一逼仔细反刍着与她相处的每个细节,回味着她肌肤的柔嫩触感和热情敏感的反应。
他知道她的经验不多,唯一曾和她有肌肤之亲的只有那个伤了她的心的混蛋。她的生涩纯真,更激发他的原始欲望。
第二天,他故意在一周一次的晨会上,表现突出,引起她的注意。当她抬起头和他四眼相对时,那惊愕的表情,让他的肠子几乎暗笑到打结。
果不其然,她立刻来找他算帐。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决定要摒弃以往和女人交往的模式,他不想再表现得彬彬有礼,他要反其道而行。
他让她看见他最恶劣的一面,用坦率的言语打破她筑起的那座冰堡,霸道地强迫她接受他。每当她被他粗鲁、无赖的言词行为吓到时,他的心总是乐翻天。
没错,他就是这么坏。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对一个人使坏,感觉真不错。最好玩的是,周遭的人并不知他恶劣的一面,只有她心知肚明,却对他无可奈何。
他好爱看她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时,手足无措的窘迫表情,也好喜欢她对他生气时双眼圆瞠、两颊飞红的模样。
越是和她相处,越是了解冷漠不过是她的保护色,就如同他的恭谨有礼一样,都只是用来保护自己的面具。
卸下面具后的她,和一般人一样会有情绪、有喜怒哀乐,她并非冷血无情,她只是不会表达,处理事情比一般人理性罢了。有时他甚至相当欣赏她这种就事论事的个性,江雅伦说得对极了,她不像一般女人容易把情绪带入工作,用感情来判断事物。这是她最大的优点。
虽然她很气他要手段把她调来做他的秘书,可是她却不会把怒气出在工作上,使些小手段在公事上找他麻烦。相反的,她表现得很称职、很有效率,比起先前的那个年轻秘书小童,真的好太多了。
在共事的过程中,他偶尔也会问她对厂商的看法,和某些事件的意见,发现两人的想法常不谋而合。
她或许没有发现,可是,他们两人已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起良好的默契了。他尚未点破,不过他可以想像如果自己开口说出来,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一想到她将全力否认的表情,他就开心不已。
唉!她还要多久才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比她以为的还深厚了。她的身体早已接受他的存在了,可是她的脑子却还在排斥他……
看来他还要加把劲了。
第4章
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还算宽敞的办公室。仪君坐在萧奇风的对面,正在做例行性的行程报告和工作进度检讨。
萧奇风双手搭成尖塔状搁在椅子扶手上,一脸专注地聆听她的报告内容。可是,其实他只花了一半的心思在工作上,剩下的另一半,当然是放在眼前的叶仪君身上。
自从上周在阳明山开会之后,他一直被公事缠身,接连几个外地出差,让他别说和仪君亲热了,就连见面都只是匆匆相聚,短暂的相聚时光也都花在讨论工作上,根本不能解他的相思之情。 不过,看她一脸神清气爽的模样,好像没有了他的骚扰,她过得更好似的。萧奇风眯眼看她,不禁怀疑这一连串的出差,都是她刻意安排的,否则哪会那么巧,许多客户都挤在最近见面谈签约?
他这个月的业绩目标早已达成,而按照刚才仪君排的行程来看,他的年度目标搞不好可以提前完成。
仪君说完他接下来一周满满的行程后,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可以肯定,他的秘书想要他过劳死。而她的企图显而易见地就是希望他忙于公事,好疏于「照顾」她。
看着她透着红晕的脸颊,和粉红色的嘴唇,萧奇风可以感觉到下体的鼓胀。他扬起一抹笑,既然他的秘书在跟他玩攻防战,他怎么能漠视她下的战帖呢?
「你今晚有什么事要忙吗?」
仪君的嘴角明显地绷紧。她合上笔记本,正襟危坐。
「我私人的行程不在讨论之列。」她简短而冶淡地回答。
「你家有厨房吗?」萧奇风似乎不为她的冷漠所动,自顾自地问。
和她在一起那么久,他一直无缘踏入她家,他真的对她的城堡感到好奇。
仪君狠狠地瞪他一眼。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这么明显地拒绝,他竟然可以充耳不闻,难道真要对着他的耳朵大喊:我不想理你!他才听得懂吗?
「你会下厨吗?有没有冰箱?」他像是没看见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继续问着。
「不干你的事!」这句话几乎是从齿缝进出来的。
「你吃海鲜会不会过敏?上回你喝了酒之后还起酒疹,搞不好有过敏体质,要多注意一点。」
他话中的亲昵暧昧,让仪君忍不住脸红。她每次喝酒都不可避免地起酒疹,而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两次都亲眼目睹她全身因酒疹泛红的身体。
「既然你没有公事要说,我先回座位上去了。」她一脸漠然冷静地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无法用常理沟通的异类。
「你想在你的位子上讨论今晚的菜色?好啊!我没意见。那走吧!」他也跟着起身。
仪君停在原地,气唬唬地瞪他。「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是吧?」
他明知她的座位是半开放式的,一点隐私也没有,若真在她的位子上谈论私事,不用明天,大概下午整个公司就都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了。她敢打赌,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给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仪君紧闭嘴巴,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我看我们还是外带熟食回去吃好了,我怕你不会做菜,到时忙了半天还没饭吃,那就糗大了。」他笑着说,打破了僵局。
「你才不会做菜!我家当然有厨房、有冰箱,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不过我为什么要做菜给你吃?」她交抱双臂,一脸不驯地盯着他。
萧奇风偏着头作深思状。「嗯……因为我最近东奔西跑很辛苦。」
「那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敢说你不是刻意把行程排满档,企图让我过劳死?」
他的指控让仪君心一惊。她的企图这么明显吗?被他看穿啦?难怪他会突然提出到她家吃饭的要求,他这是在索取代价吗?
「安排你的行程本来就是身为秘书的职责所在,这个理由不算。」她四两拨千斤,一点也不想承认她的确别有用心。
「嗯……那因为我很可爱?」他故意眨眨眼说。
看见他俏皮的表情,让仪君差点控制不住笑出来,她忍住笑,摇摇头。「你的样子只能算讨人厌,哪里可爱了?」
「耶,我有酒窝啊!很多人不是说有酒窝很可爱吗?你看!」他还故意挤出颊边的小酒窝。
仪君忍耐得很辛苦,才没笑到肠子打结。
「那顶多只能证明你很会喝酒罢了,跟可爱无关。」
「是吗?有酒窝代表很会喝酒?你从哪听来的无稽之谈?」
「那又有什么文献写着酒窝就代表可爱的?你这不也是无稽之谈?」
她言之有理,萧奇风点点头算是接受她的辩解。事实上,他很享受这样和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和一个聪明机智、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人斗嘴,真的是很刺激、好玩的一件事。
「你的心情很好哦!」他笑望着她眉开眼笑地回嘴。她似乎也很享受这样和他斗嘴的过程。
一整个星期不受他骚扰,她的心情当然好喽!不过,仪君可没笨得说出口。她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和笔记本,一边谨慎地选择字眼,说:「还可以!」
「太不公平了,我们一个礼拜都没机会相处,君却一点也不想我,我可是很想你耶!」
仪君抖抖身体,觉得自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这男人非得用那种恶心的口吻说这种教人反胃的话吗?
「你可以再肉麻一点,你是个大男人耶!怎么好意思说这种恶心的话?」
「君,你太过分了,想你怎么会是恶心的话?」他邪恶地睨她一眼。
仪君的背脊发麻,她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她发觉得太晚了,他利用身材高大的优势,巧妙地挡住她离开的路线。
「我可是很想君唷!」他倾身向前,在她耳边低声道,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朵。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耳边说话。」她往后退,凶恶地瞪他一眼。
她最讨厌他老是爱在她耳边说话的坏习惯。她不知抗议多少次了,他还是照犯不误,看他笑得一脸得意,她知道他根本是故意的。
「咦?为什么?」他有点夸张地扬起双眉,故作不解。然后像是领悟到什么似的,一脸贼笑地又靠近她的耳畔。
「难道……那是君的敏感带。」
「才不是!」她反驳得太快,显得欲盖弥彰。
「试试看就知道了。」
他低头迅速地轻咬她的耳朵,再伸出舌头描绘她的耳廓,最后含住小巧的耳垂轻轻吸吮。
仪君全身颤抖,喉咙吐出细细的、模糊的呻吟。
都怪他啦!就叫他不要碰她的耳朵偏不听,害她整个人像中暑一样浑身乏力,脑袋糊成一片。
铃声在浆糊般的脑海里响起,仪君迷糊地睁开眼,才发现是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她抬起手推他。「喂,电话!」可是他仍旧不为所动,继续吻着她另一边耳朵。
「萧奇风,电话响了!」仪君在他怀中闪躲,气急地捶一下他的胸膛。
「它响它的,我亲我的。不然你接啊!」没想到他竞耍赖,皮皮地说完,又想再亲她。
仪君连忙伸直手,撑开距离。「这是你的电话耶!」
「你是我的秘书啊,秘书帮忙接电话也是职责所在吧!」
她白他一眼,莫可奈何地接起电话。「喂?」
岂料,她才一拿起话筒,他就又贴上来了。仪君怕被话筒的另一端听见,只能用眼神表达她的怒意。他却无赖地一笑,仍低头亲吻她的颈项。
仪君一边奋力闪躲他的侵袭,一边努力听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话筒那端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说着流利的英语,表明要找萧奇风。
「g,please?」仪君勉强才能装出冷静的声音回应。
听完对方的回答,仪君身体一僵,然后有礼地说:「justamoment。」
萧奇风不察她的脸色有异,依然故我地细啃着她柔嫩的肌肤。
眼看躲也躲不过,仪君乾脆举起手撑着他的下巴,将他的猪嘴自她的颈边移开,冷冷地说:「你的电话,你女朋友找你。」
「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就是你啊!哪来什么女朋友?」萧奇风的下巴被她捏住,说起话来有点漏风。
他此刻的脸扭曲得可笑,可是仪君却仍绷着一张脸,笑不出来。
「那你就要问她了,或许你太花心了,碰到每个女人都说是你女朋友,所以连自己有几个女朋友都搞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萧奇风才从她的五爪功挣脱,他摸摸差点脱臼的下巴,说:「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仪君闻言,想也不想就拿起电话往他那惹人厌的脸砸去,并不顾他的叫唤,拿起文件大步地离开他的办公室。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时,萧奇风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他笑着摇头,缓缓拿起电话用英语说:「我是萧奇风,请问哪位?」
「你还有胆问我哪位,还是我得过去唤醒你的记忆?」话筒里的女声娇柔妖媚,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娜妲?」萧奇风惊讶地拉回全部的注意力。
「你还记得我啊?小冤家。」女人浑然天成地撒着娇,自然熟练地卖弄着自己性感的声音。这总是能立刻获得男人的喜爱。
可是,萧奇风对她可是避之唯恐不及。这都是他的至交知己龙晅驰大少爷丢给他的大麻烦。
当初在洛杉矶求学即将毕业时,他和龙晅驰一同至雷瓦克总公司的业务部实习,没想到两人的顶头上司是个好男色的女魔头——娜妲。她看到两个东方脸孔又都长相俊俏,便垂涎两人的「男」色,不只一次大胆地邀请两人一起玩三p。在业务部实习的三个月,他们可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安然度过。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完美结束这恐怖的三个月实习时,却不小心中了娜妲的诡计。可恨的是,他的好哥儿们龙大少爷在嗅出不对劲的时候,居然没有通知一声,自己跑了,把他一个人丢给娜妲那只饥渴已久的母老虎;幸好,他早已准备了保命符,才安然度过那可怕的一夜。
想到自己的贞操险些不保,萧奇风的背不禁冷汗涔涔。不过,自那之后,他便调到了其他部门,所以再没有和娜妲接触过。
她为何在他调回台湾后,打电话来给他呢?
他恢复镇定。「你怎么有空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娜妲又开始她黏腻的说话方式。「来看看你发病了没呀!你这小坏蛋!居然骗我?」
奇风笑了笑,想起当初他逃离魔爪下的保命符。「我没有啊!那张爱滋诊断书是真的,只不过上头的名字不是我的而已,是你自己误会,与我无关哦!」
在了解娜妲的贞操威胁不是假的之后,他便苦思许久,后来还是同研究所的朋友给了他灵感,才请朋友为他弄到这么一张罹患爱滋诊断书。
靠着那道「保命符」,奇风安然逃过一劫。后来龙晅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