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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错洞房嫁对郎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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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藤蓝还是藤蓝,任何人都不可以描摹的。她曾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优雅迷人,善良体贴,自己出席每一次商业谈判,只要藤蓝在,一定是珠联璧合,水到渠成。
藤蓝走后,她生前的工作在季正成安排下,由花丝安接替了。花丝安是季正成一手培养起来的珠宝设计师,不可否认的工作能力,但是季恩允始终不想看她一眼。
他想着许多,想着自己在商场摸爬滚打,外人看来自己是基金奢华和财富,但是自己知道,自己最多的孤独。他没有安许那么幸运,自己是季氏家族的长子,安许可以放弃家族产业,做他的钢琴王子,但是自己却不能按自己的理想去做一名外科医生。
他毕业于英国皇家医学院,却不得不继承家业,他自小就渴望做一名医生,母亲是患肝癌去世的,学医救人是他的儿时理想。
季正成怎么会懂得这个一直和自己对着干的长子的心思。
季恩允瞅抽着一根又一根,吸得太猛,咳了一下,竟然咳出了眼泪。他伸手,抱住身边的一棵桫椤树,无限的悲伤开来。
这棵树是他花了大手笔动用了所有社会关系才买回了这棵号称是国宝级的桫椤树,也是他最心爱的一棵树,现在这棵树长得很快,像个小伙子了。
所有人都会离开或者背叛自己,只有这些树,不会抛弃自己,安静的在这里,听自己独白,它们不会闲自己话多,只会安静的立在那儿。
蓝,没有你,我就有了树。
季恩允说:“蓝,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你会不会怨我?”
他就这样在地板上睡了一夜,他蜷缩着身子,回归着在母体时的姿势,像个婴孩睡着,他白天在商界叱诧风云,和各种商人斡旋,其实,看他的睡相姿势,他是一个完全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他在梦中呓语“妈妈…妈妈…”“蓝,不要走…不要走…”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四十九章
他梦见藤蓝浑身是血,对他说:“你终于爱上别人了,我可以安心的离开了。”他醒来,就想,他不要爱上任何人,他要忘掉白小染,他爱的人只会是藤蓝,是的,我不可以爱上任何人,他重复着对自己说。
他打电话给赵杰,说:“明天老规矩给‘北极光蓝苑’的院长打笔钱。”
“北极光蓝苑”是藤蓝生前捐助的孤儿院,这里收留了一千多个孤儿和残疾孩子,藤蓝走了,他便捐助着这家孤儿院。
他想起五年前,自己见藤蓝的最后一面,那时藤蓝已经刚刚死去,躺在病床上。惨烈的车祸,她的心脏重击撞在了方向盘上,造成心脏大破裂出血,心脏裂出了个大口子,整个身体的血,都流在了腹腔。她被送往yimolon医院的时候,已经抢救无效。
他知道,她的心碎了。
她是失血过多死亡的,临死前,她打了很多电话给他,他没有接,他在怨恨她嫁给了陆家的大儿子陆皓,那天是她的婚礼。她一遍一遍的打他的电话,他一次一次决绝的摁掉挂断。他想着,你都做了别人的新娘,又何必来找我。
那时,他正和一个小姐在床上,疯狂的大玩性游戏,小姐扮演着护士,他是医生,他把那个小姐玩弄的求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些力气,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那个小姐的身体上,一次次的爆发,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忘掉一点。
他当然不知道,在婚礼上,当神父问她:“你愿意嫁给陆皓做妻子吗?不论贫穷…”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她打断了神父的话,神情恍惚的反复的说着不愿意,突然,提着婚纱,转身冲了出去。把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陆皓朝几个手下说:“还愣什么,还不去追,她生是我陆家的人,死也是我陆皓的女人!”
她冲出去,开车,朝着陆家在山林间的那座城堡驶去,她在婚礼的那一霎那,突然的退缩的了,她要去找他,就像是他说的,哪怕是私奔,也好!
她看着身后追来越来越紧逼的陆家的车,她害怕极了,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打着季恩允的电话,她快要哭出来了:拜托你,恩允,你快接电话,他们在追我,恩允…
电话始终是被挂断…到最后连挂断都没有了,没有丝毫的反应。
陆皓的车很快挤了上来,将她的车挤在了马路的边缘,他看着她在打电话,他知道,她是在打给他的,他心中满满的妒火。
这条路是盘山的公路,很危险,平时开车都要小心谨慎。此时的藤蓝也顾不得什么,她又怕又急,一只手还不停的打着电话,左边和后面都有车在挤着,甚至开始撞击着她的车。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五十章
陆皓的车挤得更紧了,陆皓在车内骂着她,她已经听不清骂的是什么。突然间,前面出现一个急转弯,她的右手依然握着手机,她的左手没有来的及扳回方向盘。
她的车撞在了马路边缘的护栏上,很快冲出了马路,掉入了五米深的大坑壕里。车整个翻了个身,她被卡在里面,唯一能动的就是右手。她感觉到心脏剧烈的疼痛,撕开一般,陆皓爬到坑下,看着即将死去的藤蓝,向他投来的求救目光,他心一狠,不想牵惹太多麻烦,就走了,一切只当是一场正常的车祸。
尽管他说她生是我陆家的人,死也是我陆皓的女人!真正在她将要死的一刻,他还是冷漠的拂袖而去,甚至连一辆救护车都没有叫,他怕担负责任。
她见陆皓的车开走的,彻底的绝望了,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她能动的只有一只手,她用最后的力气,按着重拨键,想在死前听到恩允的声音。
她的血在一股股从破碎的心脏流往腹腔,她支撑着拨着电话,渐渐没有力气,视线也模糊,直到死亡。
他得知藤蓝的死讯时,刚开始穿起衣服,靠在床上抽着事后烟,他坏坏的用脚踩着小姐的丁字裤,看那个小姐撩人的将内衣穿上,他想着:我季恩允会缺女人吗?只要我要,无数的女人爬上我的床,你爱嫁谁你嫁谁去吧!
死讯是弟弟季安许在回家的途中,看见一群刑警和交警,也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甲壳虫跑车,看见了藤蓝的苍白毫无血色的被抬在担架上,她的右手伸出了担架,还紧握着手机,手机上血迹斑斑。
在手术室,他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在开始慢慢僵硬,他看着她眼角的泪,冰凉的,毫无生命的眼泪,他知道,她一定是要自己帮她,帮她完成遗愿。
他换上手术服,握着手术刀,望着自己深爱的女人,他要对她举起手术刀。作为英国皇家医学院外科的高材生,他知道眼角膜摘除的最佳时间是在死后的六小时内,他不能够再犹豫,他必须狠下心来,她曾经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为自己解除一切麻烦,她温柔的笑,喊他:我们的允啊,真是像个大小孩。
她曾在他的怀里,说:“恩允,答应我,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眼角膜摘除,然后捐给医院。你知道,我怕疼,所以,你来帮我摘除好吗?”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使劲的挠她的痒痒,说:“看你还敢不敢乱说!”
藤蓝在他的身下笑得咯吱咯吱的,他封住她的唇,没有看见她眼角的眼泪。
他在摘取藤蓝眼角膜的时候,他的手不停的抖,他在手术室里放着那首《dying in the sun》,他抚摸着她的脸说:宝贝,不怕,我在,不会疼。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五十一章
她的脸因为车祸碰撞,擦破了,但是她的神情是安详的,就像睡着了一样,恩允亲吻着她的面庞,唇间都是冰凉。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眼睛,眼窝深而明亮有神,永远充满了希望,永远跳跃着。而现在,他要亲手拿着手术刀,取出她的眼角膜,这真的是他一生最痛苦的事情,残忍了。他知道,这是藤蓝的遗愿,就算再怎么,他也要帮她完成。
他小心翼翼的剥离着眼角膜,生怕弄痛了她,就像她没有死一样,他说:蓝,忍忍,很快就会过去了,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凝视着那双眼睛,这双眼睛曾伴随着它的主人温柔的看着自己,陪着自己过树穿花,陪着自己度过每一次失意或得意。
她之所以把眼角膜捐献出来,还有个原因,藤蓝在她的私人博客里说过:
他说,最喜欢我的眼睛,所以,哪怕我死了,我也要把我眼睛的生命传给另一个人,我可以毁灭,但是,我不能毁灭他最喜欢的地方,那是永远属于他的。
他的眼泪滴了下来,流入了藤蓝的眼窝,他终于成功的取出了眼角膜,眼角膜很快被送去深度低温保存了。这两片角膜很快会被送到另一个地方,给另一个等待光明的人一个美丽的世界,而谁又会记得藤蓝?
只留他独自在手术室里,他抱着藤蓝冰凉的尸体,她还是那么的美,他合上她的双眼,说:蓝,以后,你还能看见我吗?
他是那么的骄傲,他曾以为世界上没有任何可以令他后悔的事,而今他最后悔的事没有接藤蓝的电话,或许自己接了,她就不会死了,至少她不会那么害怕。
他想着她心脏上那道长长的裂口,就无法原谅自己。
曾经说过一起私奔,他不要什么家族利益,不要什么总裁的光辉,只要和她在一起,流浪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人会认出他们。然后开一个小小的诊所,他当医生,她来当老板,生两个孩子,他来给她接生。
记得在他得知藤蓝要和陆皓结婚的消息时,他特意打电话,挖苦她说:“你结婚我帮不了你什么,不过等不久后你给陆家生个胖小子的时候,你来yimolon,我亲自给你接生。”
她当时都气哭了,他冷漠的挂了电话,他哪里想到,不久后自己真的给她动了手术,只是接生手术换成了眼角膜摘除手术,她是以一具尸体躺在手术室的。
他死后,他搬离了那座城堡,他没有勇气再天天经过那条路,他住到另一所宅子,他在房里种满了她生前喜欢的树,来怀念她,就像她存活在自己身边一样。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五十二章
认识藤蓝的时候,他刚接管集团的生意,集团旗下的yilon珠宝设计公司招兵买马中,藤蓝来应聘的时候,淡淡的一身绿色长裙,白色的帆布鞋,瘦瘦弱弱像一颗小柳树一样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她设计的图纸。
她的珠宝设计名叫《一棵开花的树》,是一串绿色玛瑙的链子,褐色的玛瑙坠子上面镶着粉钻的花朵,独特的理念,她边介绍边说:这款适合送情人,然后深情的附上席慕容的诗《一棵开花的树》。
恩允故意刁难她:“不如你来为我们附上这首诗来听听啊。”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轻声略带羞涩的讲着那首诗: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的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恩允忍不住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里面有一潭湖水,他已经掉入了。可是他还是在继续刁难她,他带动着身边的评委,哄笑道:“一棵开花的树,你当这里是植物园啊,讲的还真像是回事似的。”
她不言不语的拿起自己的档案资料,要离开,他追了出去,嬉皮笑脸的挽留她,最后她留在了yilon,并成了他得力的助手。
从此,他便喜欢上了树,就像那句诗: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有钱的人大多都有些嗜好和收藏,有人喜欢收藏古董,有的人喜欢收藏玉石,也有收藏珍贵邮票的,但是还没有谁像他一样收藏树的。
他想着这些往事,就好像一切刚刚发生的一样,他还是那个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季恩允,他喜欢靠在她的怀里,或者枕着她的腿睡觉,她会唱《摇篮曲》她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我们的允啊,什么时候才会成熟。
而他也真正是在她死后的一年里,迅速成熟起来,从以前桀骜不驯的少年总裁,变成了冷漠坚毅的独当一面的男人。
他似乎和很多女人上过床,但都是眼睛很漂亮的女人,最后有点神似她的,那就最好了,而白小染,似乎也有几分相似。他告诉自己,喜欢的不过是她身上藤蓝的影子,他不可以爱上别的女人的,他爱的女人只会是藤蓝。
夜晚的季恩允和白天是不一样的,夜晚的他和树在一起孤独冷冽,白天的他在公司的员工面前,是严厉而不苟言笑的。相同的是,都是冷的。
他一夜未睡好,一直想着过去的事,早上还是按时的晨跑,他主要管理的是yilon珠宝集团,其它的家族生意他交给了信任的手下,他有时间会去看看。当到了公司的时候,助手花丝安在他的办公室为他冲泡着哈拉利摩卡咖啡。
他重重的坐在沙发上,脚搭在办公桌上,冷冷的说:“难道不知道我已经不喝咖啡了吗?”他说这话的时候,看都懒得看花丝安一眼。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五十三章
花丝安知趣的退出,将咖啡端了出去。她在他的身边待了四年,这个总裁始终不肯多给自己只言片语,甚至连余光都不愿给自己,她却爱他爱的无法自拔,拒绝了一切身边的追求者,在他身边做一个助手,尽管是那么的不情愿。
季恩允不是个傻子,他知道花丝安做自己的助手四年了,有几次晋升的机会,她都拒绝了。他又怎么不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是藤蓝死后,他就告诉自己,绝不会再和自己的下属发生任何感情,何必再出现一个藤蓝呢?
他想,不该再让她继续留在我的身边了,只会让她想更多不可能的事情。她偷偷的给自己整理衣服,准备出席会议的西装,已经超越了一个助手所作的事情。再接着下去,她不知要把自己放在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上。
她在给他把洗衣房送来的整理好,他一把摁住衣服,似乎听到了花丝安紧张和局促不安的心跳,他盯着她的脸,还真是一张漂亮的脸蛋,精致的妆容,还有她傲人的34d上围,自己这四年都不曾好好的看一眼,真是暴殄天物了。
“太可惜了…”季恩允突然把她往怀里一揽,她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的脸,看的有些醉了,她想着自己此刻就在他的怀里,觉得自己这几年的等待没有白费。
他拦腰把她抱起,抱到了办公桌上,他粗鲁的拂去桌上的一切文件,笔记本,地面上很快变得凌乱。他把她放倒在办公桌上,他坏笑着邪邪望着她的脸,望着她蓝色套裙里的春光。
他开始解衬衫的纽扣,他健硕的古铜的胸肌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激动的心跳使胸部起伏着,她说:“总裁,就在这里吗?”
他环顾了一下,朝她点点头:“对,就在这里,怎么,不可以吗?”
她说:“嗯,我没问题。”她有些渴望,又有些迫切,成为他的女人,那样关系不就进一步了,以前看着他带着不同的小姐过夜,她就心里很不平,自己哪点比那些小姐差了,为什么他不肯给自己一丝暧昧的讯号,真是不解风情。
虽然是在办公桌上,和她想象中温软的大床颠鸾倒凤差别很但,但现在他这么的主动,在哪里做,不都是正中她下怀嘛,她心里暗喜,这种喜悦甚至都流露在了脸上了。
他压了在她身上,他感觉到她的呼吸,她闭上了眼睛,在等待他进一步的进攻。只要他肯要自己,就绝会迎合,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等这一天吗?
他的鼻息离她的脸越来越近,随后在她的耳畔停留下来,他的呼吸拂在她的耳边,她感觉到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此刻自己的脸一定是燥热的潮红的。
她高挺的胸触着他的胸膛,他压着她,在她的耳边停留了许久,然后用力拍着她的臀部,小声耳语说:“怎么,真的愿意被我上啊,这么心甘情愿的躺在这里,不羞吗?”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五十四章
她一时没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要和自己…她起身整理好衣服,才发现总裁的办公室和员工间的相隔的落地窗窗帘被季恩允拉开了,所有人一定都看到自己衣衫不整春心动的躺在这张桌子上,她以后怎么面对这些下属?
季恩允则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扣着衬衫口子,歪着头看着她,恶魔一般,他说:“花助理,原来你还真的是喜欢我啊,我怎么没有察觉呢?可惜,我对你真的下不了我的恶棍,你自便吧,别忘了把桌子收拾一下。”
花丝安强忍着要出来的眼泪,她是女强人,她怎么会轻易的掉眼泪。
她弯身一件一件的将散落一地的文件收拾整理,她想,他可以继续冷漠她,无视她,为什么要羞辱她,并且当着她的所有下属面前,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忠心耿耿的为yilon卖命,拒绝其他公司的高薪利诱,安心在yilon做一名高级助理,他竟然这样来羞辱她。
花丝安默默的将资料文件整理放在桌上,他就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抽着雪茄,抚摸着他心爱的常春藤,他看植物的眼神都比对花丝安的眼神柔和。
她心里有怨,她是悲喜不在人前的,自小家境贫困,极度的自卑,有幸在大学期间被藤蓝捐助。当藤蓝满面生花的挽着季恩允来学校看望她的时候,她的自信心被一点点打垮,她爱上了季恩允,自己恩人的男人。
毕业后藤蓝帮她在yilon做一名珠宝设计师,她为了挤入上层社会,在季正成面前诋毁捐助自己的藤蓝,并很快得到季正成的信任,当然,这些季恩允是不为所知的。
藤蓝死后,她得到季正成的提拔,顶了藤蓝的位置,成了陪伴在季恩允身边的高级助理,与其说是助理,还不如说是季正成安排在这个不服管教的儿子身边的眼线。
花丝安也不负季正成的厚望,将季恩允的所有行踪都详尽的汇报给了季正成,她总想着,得到了季正成的赏识,季家长子夫人的名分也是不远了的吧。
所以,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要忍辱负重,她走出了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她感觉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那些平时对自己很敬畏的员工似乎有了些不屑。那感觉就像是她被强歼了一样鄙夷,不对,应该是她强歼了季恩允一样。
否则那些女设计师们怎么会满脸的愤怒呢,就像是自己诱奸了她们的男人似的。
她挺了挺胸,厉声说:“怎么不去工作,每个人这个月的设计图都做好了吗?要扣奖金是不是!”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她立即关上,就像要斩断粘在自己身后的那么多双眼睛似的,她靠在门后,摘下眼镜,双手掩面,竭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五十五章
她在员工办公的地方安排了窃听器,这是她私自安设的,季恩允是不知道的。季恩允不允许在员工办公的地方安设任何监控设备,他说相信自己的每一位员工,但是花丝安知道,那太天真了。若不是花丝安这几年管理的严格,yilon哪有几天在珠宝界屹立的首位。
她打开窃听器,听到几个女设计师在轻声讨论着:“这个骚娘们,勾引了这么多年,她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总裁怎么就看上了这个老姑婆,我们哪一个不比她水灵啊。”
“就是就是,我看八成是那个老姑婆下了迷药,迷奸了我们的总裁。”
有个男设计师也跟着说:“看不出来这个母狮子也会做爱呢!”
花丝安听了,身子顺着门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她无法容忍这种言论,可是她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能冲出去和这些人争论,她一直把自己的身份摆放在季氏集团未来女主的身份上,现在被季恩允这样的戏弄,颜面尽失,往日的威信不复存在。
就这样呆坐在地上一会儿,,秘书打来电话说总裁找她有事。她忐忑不安的来到季恩允的办公室,合上门的一瞬间,门外的议论声又开始了。
她不安地站在离他有些远距离,他背着她,望着窗外,他说:“桌子上的支票,你拿着,你走吧,去国外留学,我可以帮你安排。”
他要她走,他要弄走身边一切有可能和会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花思安是属于季正成会安排和自己生活的女人,而白小染则是自己有过心动想一起生活的女人。为了坚守对藤蓝的爱,他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但是不能爱任何女人,不能娶任何女人。
所以,他要赶走两个女人,第一个是花丝安,第二个就是白小染。
否则,怎么对得起藤蓝心脏上的那道裂口?
花丝安傻了,她没想到自己在季氏这几年换来的只是一张支票,她要的不是这些钱,如果她真的爱钱,早在几年前,她的能力与外表早就有富家子弟向其大献殷勤,指引心中对他的留恋,她留在这里,等候季正成发号施令,来个父母之命,好和季恩允完婚。
现在,他下了逐客令。
她说:“总裁,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没有错,我不会走。”
他依旧背对着她,他宽阔的肩膀在黄昏斜阳下格外的温暖,但是此时的她却觉得寒气逼人。
他说:“我要人走,岂能留,何必问对错。”
她说:“没有理由,我不会走,何况老爷也不会同意的。”
他压着怒火,低声说:“你是在拿季正成威胁我吗?”
她说:“不敢,而是我是老爷一手提拔至今,去与留,如果您说不出我的错,我是不会走的。”她也顾不得太多了,与他顶起话来。
他转身走到她身边,朝她上下打量了许久,说:“本来我想给你一个大家面子上都好看的辞职报告的,既然你非要究其所以然,好,那我就告诉你。花助理,我问你,你多大年龄来yilon,你来了多久了?
“回季总,我26岁博士毕业,进入yilon,在yilon工作四年。”花丝安骄傲的说。
“哦…也就是你已经30岁了?”季恩允不屑的眼神望着她。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五十六章
他的手在她的脖子上拍了拍,看她不解的样子,他说:“你已经三十岁了,你的脖子已经老了,据说女人最先老的就是脖子,你看你脖子松弛的,是不是?30岁的女人,还做着我季恩允的助理,岂不是被人笑话,,我怎么好带一个30岁的女人出去应酬?我要的是年轻的,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女孩,你呢,都要进入更年期了。所以你说呢?”
他一连串说了这么多,都是想强调一个字,她老了,不能留在他的身边了。
她听了这些话,难受极了,在yilon卖命这么久,把这个yilon当成了自己的事业来奋斗,错过了婚嫁,蹉跎了青春,却换了这么个老了劝退的下场。说:“即使如总裁所说,我不适合坐助理,我老了,但是也不该辞退我啊,yilon也有很多中年的女设计师,不是吗?”
他说:“yilon这么职务,随你挑,只要别在我身边就行了。”
她准备的那句:“无论做什么,只要能在你身边,哪怕是看着你,就好了。”被生咽回去了。
她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yilon,离开季恩允的,他一定是有了新欢了,否则怎么会突然要劝退自己,在这四年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反问:“如果藤蓝还在,你会嫌她老而辞退她吗?你不会,你还是喜欢你还是忘不掉那个死去的女人是不是!”
他掐住她的脖子,说:“你再对藤蓝不敬,我就让你这个老脖子断掉。”他松开手,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墙上,花丝安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他缓缓的说:“没有藤蓝,能有你今天吗?她供你读完了博士,带你进yilon,你自己做的有些事,你应该清楚,我不想提,并不是我不计较。你是怎么对她的?我告诉你,这里的每一个人最没有资格说藤蓝的就是我,还有你!”
花丝安清楚自己四年前做过的事,她沉默了,但是自己做这一切不也是为了得到季恩允吗?自己只是用心用计的想得到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藤蓝是季恩允的女人,自己也许真的会把她当恩人一辈子感激着她。
谁叫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藤蓝死的时候,花丝安的确有些伤心,毕竟一直以来,完全凭她的帮助,但是她讨厌她捐助自己时那一副天使拯救苍生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毫无自尊可言,像个乞儿,而她则高高在上,施舍一般。所以,她死了,花丝安更多的是高兴,这样就不会有人和自己抢季恩允。
没有了藤蓝,还有谁更能理所当然的站在季恩允的身边呢?
她说:“好的,我接受你的调离,我愿意去别的部门。”尽管心里是那么多的不甘,可现在他正在火气上,万一真把自己赶出yilon,不就得不偿失了,她要潜伏在yilon,等待季正成的解救和帮助,然后一飞冲天。
他最终将她调到了财务部,做了财务部部长的职位,这也显示了自己对她的信任。毕竟她是藤蓝生前喜欢的一个人,也是藤蓝一手扶持的,怎么样,也要给蓝一个面子。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五十七章
解决了张丝安的问题,刚松口气,正想考虑秘书说一个叫陆高的打来电话,口气很凶悍。他说:“转过来吧。”
“你是找你的妻子吗?”季恩允说。
陆高气焰很高的说:“你知道最好,我爸月底回来,发现她不在后果你应该知道。”
季恩允说:“白小染是你的人,我们季家才不会留着,当然,我可不是怕什么,只是我季恩允有的是女人。你可以带走白小染,不过,戒指你得还给我。”
“好的,既然你这么爽快,那这个月内你定个时间,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物。戒指我自然会给你,你先回答我,藤蓝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女人。”他挂了电话,摸着自己空了的无名指,怀念起藤蓝为自己设计的那枚戒指,那是蓝留给自己的最后纪念。
当初为了救白小染丢失了,现在,拿白小染换回来,不是正好吗?他想:我要对每一个女人不留任何感情,我只有藤蓝,即使她死了。
他冷冽的脸庞,变得越来越无情,他点上一根雪茄,吞吐着,他胡乱拉松领带,白色的衬衫有些凌乱,扣子开到第三颗,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包围自己。直到很晚,才拎起西装,离开了公司。
到家的时候,季正成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了,他还是老样子,那样的自以为可以操控一切雄霸天下的样子。
季恩允装作没有看见他,提着衣服准备上楼。
“你给我站住,越来越不像话了!”季正成厉声说,声音里透着沧桑。
他停下脚步,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打开一瓶酒,灌到嘴里,说:“又有什么事,你还亲自来!”
“你怎么把花丝安给调职了?你怎么可以随意调动人员!”季正成夺下他手中的酒瓶。
“我是总裁还是你是啊?那你来干,你弄个女人在我身边监视了我四年,你真以为我傻我不知道你们的伎俩吗?”季恩允歪着躺在了沙发上。
季正成说:“我们还像父子吗?简直是仇敌了,藤蓝死后,你就这样态度对我,我把整个季氏都交给了你,你是怎么对我这个日渐衰弱的老人的!”
“别说这些旧事,我不想提,一提,我神经会疯!”季恩允不再说,起身上楼,说:“很晚了,你回去吧,我睡了,花丝安的事已经决定了,就没得商量。”
季正成拿他没有办法,他打心里是喜欢季恩允的,这个长子的办事能力和魄力像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决定的事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和二儿子不一样,他更多些商场上拼个你死我伤的果敢,而二儿子心地则过于善良温吞。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五十八章
他放心的把季氏的所有生意都交给季恩允接管,他在商界游刃有余,是他老年放心退居二线后的骄傲。有几个大的股东虎视眈眈着,如果不是季恩允的几次成功在国际珠宝节和国际潮流大赛的订单,又怎么坐稳季氏在股东大会上的江山。
季正成想着,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自己已经老了,还是不要过问太多,既然他不喜欢花丝安,那就随他调吧,毕竟还是自己和儿子的感情重要。她花丝安也不过是枚棋子,这几年yilon越来越强大,有没有这一个花助理,已经不重要。
“由着他去吧,孩子大了,阿文,送我回去吧。”季正成对司机文叔说。
“是的,老爷,您放心,我在总裁身边这么久了,我看的出来,他是外冷内热,并且很有商业品质,您就不用操心了。”
文叔开着车将季正成送回了季家老宅。
季恩允未眠,他想着曾经蓝给过自己的所有温暖,然后又跳跃到白小染的松鼠般的小脸上,他强压自己不要去想藤蓝外的任何女人,越是这样,就越是会想。
当你告诉自己一定要忘的时候,你已经在不经意间记入骨子里了。
张爱玲说:每一段爱情都是千疮百孔的。没有痛的爱又怎么会深刻?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种,但是,以一生去殉一个人,这一定是刻骨铭心的。爱之所以伟大,是因为爱让你在爱上一个人的同时,学会爱上更多的人。
季恩允是决绝的,在想到藤蓝的时候,尽管这个女子已经辞世四年,可她仿若仍活在他内心最柔软最不可触碰的角落。他以为自己可以重新生活,却不能重新爱上一个女人,或者说是无法原谅自己爱上别人,更或者,是害怕有人会挤走藤蓝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藤蓝爱吃火锅,他便抛开自己的身份,手拉手和她走街串巷,她穿着绿色布裙,笑靥如花。她喜欢吃辣的,她知道恩允是不吃辣的,她为他准备三鲜的。于是两个人就在火锅城挤着一起吃鸳鸯火锅,他其实是不喜欢吃这些的,但每次都要和她抢着吃。
因为她说,东西是抢着吃才香。
藤蓝死后,他经常独自去那家火锅城吃火锅,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火锅是这么的好吃呢?他还是会点一份鸳鸯火锅,麻辣的那一半,是为她留的。
他会在吃着三鲜的那一半时辣出了眼泪。
以前藤蓝看《大话西游》的时候,总是会哭,他则是面无表情,心想女人就是女人,这样无厘头的电影也会看出伤感来。
她不在了,独自坐在那面和墙一般大的屏幕前,独自往嘴里塞着爆米花,看到紫霞仙子问孙悟空:
曾经,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吗?”
他裂开沾满爆米花的嘴难看且悲痛的哭了。
是的,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五十九章
他以前喜欢摇滚,而蓝喜欢蓝调,现在,他也常听一些蓝调的歌曲,只有无边的悲伤漫漫开来。当一个人成为你的一种习惯,甚至她的习惯也成为你的习惯,她常做的表情,她常睡觉的姿势,她常用的那一支护手霜。
是否可以戒的掉恋人的习惯呢?
白小染也是如此,她感觉季安许并不是他,因为他亲吻过自己,也拥抱过,再次见面应该不会这么的生疏的。她常盯着季安许的脸,努力搜索记忆里的那张脸,她却发现自己的记忆里他的脸是一片空白。
只记得他很少会笑,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冰冷的。他穿着白色衬衫,赤着脚走在种满植物的房间里,除了树的香,就是他的味道。
她是记得他的味道的,季安许是没有的,季安许是太阳晒后的味道。
而且,白小染有个问题一直缠绕着,因为曾经偶然听到陆高说结婚那晚的采花贼叫季恩允,他们都姓季,某非有什么关心。她越想越害怕,又不想问季安许,毕竟人家救了你,你反过来怀疑人家是采花贼,那不是恩将仇报。
季氏拥有的财富,是众所周知的,怎么会做采花贼呢?
她想,这应该只是种巧合吧。天下姓季的多的是,或许老天就是刻意安排一个姓季的伤害自己,再派另一个姓季的来救自己呢。
在这座城堡生活了几天,白小染感觉得得把自己当成了敌人,尽管自己努力在想着让她喜欢上自己。但是似乎得得并不愿看见自己。
这个有点笨且永远长不大的女孩,是多么的幸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用担心生活,永远像公主一样的生活,生活在这个城堡里,不知世间疾苦。
白小染在露台上看着一棵树,没缘由的烦闷起来,她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开心啊?”得得站在她身后问。
白小染没有想到得得会主动找自己讲话,可能只是得得的好奇。她说:“得得,我想我妈妈了。”白小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就哭了出来。
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喊妈妈了吗?提及妈妈这两个字,就会很悲痛。
得得还是个孩子,她没想到会有个姐姐在自己的面前哭出来,她抱着白小染说:“姐姐,我也想我妈妈了。”得得也哭了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哭了很久,得得抽泣着问:“你妈妈去哪了?”
白小染知道和得得说监狱,她也不会懂,白小染于是说:“我的妈妈,被关起来了,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放出来。”
得得一听,哭得更伤心了,几乎是放生大哭:“姐姐的妈妈很久以后还会回来,但是我的妈妈是永远都回不来了,她死了,哥哥说我们的妈妈死了。”
再重逢他却躲着 第六十章
白小染和得得是同病相怜,一下成了好姐妹。得得要白小染给她画像,她亲热的喊着小染姐姐,小染让她乖乖坐在那里,给她画素描,得得就真的安静的坐在那里。而安许就弹着钢琴,为她们的画伴奏着。
画好了,得得蹦跳着拿给安许看,安许柔和的看着白小染,他想,这样的女子,有时傻呼呼的,但画画的样子沉静而美好。他想,他是喜欢上了她的这份沉静而美好了。
二十六年来,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心动,不像哥哥恩允,可以轻易的从一个女人睡到另一个女人。他甚至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个gay,他知道自己这样排斥女人,和年少的经历也是有关系的,当然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恩允并不知道的。
白小染是恩允的女人,也就很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大嫂,自己只能迅速斩断这些不该生出的感情。他也想,白小染现在是错把自己当成大哥了,如果她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救她的那个人,也许,就会疏远自己了吧。
安许努力的和白小染保持了既定的距离,怕她生疑。
可越是这样,越是加剧了白小染的疑问。白小染有个大胆的决定,她还记得那个长满植物的宅子,她要去那里寻找个究竟。
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取了季安许随手放在钢琴边的车钥匙和门卡,她偷偷的溜到车库,上了车,就往外开,虽然她知道她的驾照还没有拿到。
这条路是盘山公路,有些危险,季安许每次走这条路都是要小心谨慎的,此时的白小染开始后悔出来了,没有路灯,周围一片黑暗,车灯照在前方的道路,感觉十分的诡异。她觉得有些害怕起来,但是回去是不能了,她一定要去那个宅子找他,究竟季安许是不是他。
睡梦中的安许被家佣的电话叫醒;“二少不好了,您带回来的小姐偷了你的车,跑了!”
他一惊,跑了?她不可能是偷自己的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