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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挠越痒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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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了,你不能得罪她,不仅因为她有一个保佑她的大师傅,并且有时得罪了她以后,她还会叫一个莫名其妙的独眼龙提着大片刀(当然得用废报纸包着,不能让外人看见的),戴着黑眼镜,在你面前舞弄几下,什么话也不说,先把你吓个半死,再无头无尾地莫名其妙地离开。晚上老太太当然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你同桌共饮,时不时还会帮你整理整理衣领什么的。古人说,无毒不丈夫,但有时候,最毒却莫过妇人心,此话一点不假。
所以,红旗老太太给你的麻烦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不痛不痒,但偏偏倒倒地飘扬在你生活的某个角落,给你的不是一颗子弹,也不是一把刀子,而是你吃饭时不小心噎下的一头死苍蝇,是你散步时无意踩到一堆臭狗屎。另外,前面不是说了,老太太是个什么教的信徒吗?所以,在她师傅出事之前,她还喜欢在金都到处散发她法力无穷的师傅给她的护身符或者护身镯子。金都人大都贪生怕死,从来就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们都喜欢有大师傅保佑,他们都需要护身符。小二曾经得到过一个这样的东西,但小二通灵,这东西老跟小二犯冲,一戴上那玩意儿,不是头疼就是胃疼。所以,有一次小二把那东西扔进下水道里去了。人犯贱,迷信什么就信什么。
五。喜爱来“奇奇乐”吃豆腐的人们 豆腐坊偶然也来“炸酱面”之类的人
有一段时间小二的双眼都因刺痛而挤满了泪水,医生说小二的病大概是好不了啦。美仁说瞎了也没事,因为他和小二做爱很舒服,其他不重要。金都的名人除了红旗老太太,还有一个叫“蛋”的人。在小二眼里,“蛋”还行,蛋是搞音乐的,也算是个政治家。听他本人讲他不是地道的金都人,而是金都边境上一个小国家人种的后代。蛋长得很瘦,1米78的个子大概只有60多公斤。小二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他一眼,一来小二心慌,二来蛋的脸长得像浆糊一样模糊,所以这也没法描述。
蛋年轻的时候,喜欢穿那种草绿色的军服,现在样子看上去也还不算太老,但微微有些秃顶,所以蛋总是戴一顶已洗得发白的棒球帽,蛋还能操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这在金都的音乐家们中间实属难能可贵,蛋还有一个和籽儿一样的混血女娃娃,蛋年轻的时候频频上美国的cnn节目,说话的时候,总是像政治家一样慷慨激昂,八十年代的金都人称蛋是金都的“摇滚之父”。
出租车停下来了,旁边一辆开大奔的主人正不停地抠着鼻孔,小二看了真他妈地想吐。小二不了解蛋,但小二知道蛋曾写过一支歌,好像是关于“钱和女人”的故事。好几年前,那支歌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把蛋唱红了金都的大江南北。但现在红旗老太太唱歌从金都老百姓赚的钱比蛋多几十倍,因为现在蛋只被金都的贫穷的艺术家们还天天念叨。其实,在蛋的心里,他很想全金都的人都能喜欢他的歌,但是,对金都人来说好像永远也不可能,因为金都人都有自虐狂,什么难受要什么(除了一次关于蛋的这支歌),最喜欢听的是危言祸水,最喜欢吃的是猪肉大葱粗粉条,什么舒服不要什么。还是那句话,身在祸中不知祸。
除了老太太、蛋、阿贵、阿车,豆腐坊偶然也来一些“炸酱面”、“卤煮火烧”、“一锅粥”、“海带”、“虾米”之类的人。你要是和“炸酱面”讲一个故事,他马上就想和你订一个合同,标明这故事现在是他的了,再请上公证人,深怕你不认账。你要是说美国大导演斯通如何如何牛x的话,“炸酱面”肯定会脱口而出,我就是金都的斯通。“炸酱面”长着一副绝对让你信任的方方正正的脸,一头浓密的似阴毛的卷发顶在头上,浓眉大眼,宽宽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四方正正的黑色的大眼镜,手里永远拎着一个小黑色公文包,那种在金都做黑市生意的大哥喜欢拎的那种包,走在街上,你绝对不可能把导演这个工作和他联系起来。当然,没人说做导演就需要个什么固定标准,但“炸酱面”横看竖看就是看上去不像导演。“炸酱面”特别想拍他最不了解的事。比如说拍金都几百年前的男盗女娼之事,就是小二前面说的那种女人裹脚、男人头顶白毛巾的那个年代的事,要不就拍一带“同”的,专给鬼子们看看喝长江黄河水长大的金都人也有闹“同”的,再配上国粹京剧,八角搂,照妖镜,吓死那些鬼子们。“炸酱面”一点也不炸酱,聪明着呢,因为他知道拍这样的东西能在国际上获奖,那些洋人们可喜欢看金都这类鸟男人女人的故事了,外国人说好的金都人肯定不会说不好,嘿。就算不喜欢,也闹个名气,好得很。不过近几年,“炸酱面”受了点刺激,时不时有大报小报从正版到副刊甚至到夹缝都写着关于对他的电影不体面的评论,有的甚至开骂了,金都人不全都是傻子,“炸酱面”终于回家反思去了。
回家憋什么呢?金都人不是嫌我拿小脚白头巾“依依啊啊”的国粹京剧献媚吗?我可以写现代人。比如说,现代人在旧澡堂里洗澡的事呀!光着屁股,烟气腾腾,再把油光锃亮飘着浮物的洗澡堂的池水拍成天蓝色,当然还要在水面上飘一小壶酒,一小碟炸花生米,让鬼子们羡慕死金都人的生活。要不拍一个绝对浪漫的爱情故事,在金都百分之八十的人还不知道“网络”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来一个“网络”上谈恋爱的爱情故事。让洋人也知道金都人都在用“网络”谈恋爱,长金都人志气。不过话说回来,“炸酱面”还是挺难的。因为金都人城里就有八亿人,再加上城外一共大概十五亿人口,十张嘴十个口味,十五亿个嘴十五亿个口味,如果你“炸酱面”想迎合所有金都人的口味,我看是有三头六臂也难。所以嘛,小二觉得还是先迎合自己最重要,自己舒服了,也许大家才会舒服,麻烦的是现在金都的生活好像没什么让人舒服的,所以只好编了。
五。喜爱来“奇奇乐”吃豆腐的人们 “卤煮火烧”是个女的
“卤煮火烧”是个女的。美仁说,小二不喜欢“卤煮火烧”是公报私仇,那可就冤枉小二了。“卤煮火烧”这个人和我们吃的“卤煮火烧”是同类,就值五毛钱。问题是现在“卤煮火烧”想她自己是“西冷牛排”或者“满汉全席”,小二就不答应了。“卤煮火烧”是那种工人家出来的女人,没有很高的文化,年轻时有几分姿色,本来可以做个本份人家的媳妇,日子也会过得挺好,就像“卤煮火烧”一样,再是下水,也算一名小吃。但年轻时幼稚,一不小心被金都一小文化流氓开苞了,因为智商不高,家里又没地位,所以被人甩了,为这小流氓还被“卤煮火烧”的家人打了一顿。这大凡被文化流氓玩过的女人,大都会得上喜欢“文化人”的毛病,就是那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卤煮火烧”也不例外,现在近40岁的她,不但编出她是电视台的文化编导外,还非得要嫁个文化人不可,想过本份人家的生活也过不了,后来真还找了好几个“文化”人,但都因为她智商的问题被人甩了。日积月累,这“卤煮火烧”也变得变本加厉了,一不做二不休,能在别的男人女人中间插上一手,即使得不到,也算有个人影吧!对贾美仁来说,“卤煮火烧”是他年轻时的一个过去半未完成时。美仁在没有被小二打通之前,那玩意总是耷拉着脸,像喝了五公斤白酒昏死过去了一样。年轻时的美仁见了年轻时的“卤煮火烧”也只能是过过嘴瘾,眼瘾,有狗心没狗胆。
美仁是个善人,基本上还算得上个圈里的善人,又没有别的女人可认识,“卤煮火烧”算得上其中认识的一两个女人之一,特别是小二回老家的日子,美仁更是频频接触“卤煮火烧”,按照美仁的说法,青菜豆腐各有各的味道,他要把过去半未完成时变成完成时。但他也应了另一句话“偷鸡不成,倒舍把米”。小二不在,美仁门儿都没有。美仁想打破这个说法,找个容易的喜欢上钩的,“卤煮火烧”刚好,可偏偏“卤煮火烧”不争气,隔三差五地不是漏了猪油味,就是漏了屎肠子,总之,美仁没法下手,(别忘了,美仁有洁癖)。于是,“卤煮火烧”也就永远成了美仁的一个人影了。2001年,小二带着籽儿回金都的时候,在大街上还碰上了一次“卤煮火烧”。那张脸已被男人、被虚荣折磨得四分五裂的,鼻梁上永远架着一副浅色墨镜,头发垂下来把脸遮得个严严实实的,穿着廉价的做工非常粗糙、金都正流行的仿缎面的中式罩衣,见面第一句话还是那个假高音:哟——,小二,你都有孩子了——。然后又是一阵不痛不痒的干笑。“卤煮火烧”不干笑就好了。美仁也同意小二的看法。
出租车司机不停地告诉小二,现在警察越来越厉害,刑警打人更厉害,并且一个劲地提醒小二,结婚千万别找刑警,要找也行,准备挨打。那口气让小二觉得他肯定娶了一个天天打他的女刑警,不然,干吗对人民警察耿耿于怀呢!想到这,小二笑了。看见小二笑了,出租车司机更加兴奋起来了,他接着又告诉小二,他前世修来的福,车上老有客人给他落下来圆珠笔来,上一支快用完的时候,下一个客人肯定就会自动落下。小二听到这,心里直发慌,赶紧问,现在你还有笔用吗?恨不得下车给他买两支,因为那天小二没带笔。出租车司机却越来越兴奋,他让小二别紧张,他说他还有三支,他只想告诉小二他对这事很满意。最后当出租车司机终于开始抱怨他四十多岁了脸上还在长青春疙瘩的时候,小二实在受不了,下车走了。
五。喜爱来“奇奇乐”吃豆腐的人们 “一锅粥”“海带”和“虾米”
“一锅粥”没有下巴,笑起来的眼神透出像一股用调和漆调成的猪肝红色的暗暗的暖昧。他的同班同学有成为国际摄影大师的,而他只是一个一点没有名气的三流摄影师,拍拍二三流演员的一些mtv之类的节目。“一锅粥”见到漂亮或略有些姿色的女人,嘴里就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股略带兴奋的果酸味,小二不喜欢闻那味道,只想吐,并且在发出酸味的同时,他还不断地要吞口水。如果他在和这女孩一起喝茶的话,他会不断地劝这女孩快点喝,其实是他自己想借喝茶吞口水罢了。“一锅粥”对小二一直有那个意思,有时候打电话的时候还没有等小二说话,自己总是自问自答:做什么呢?在洗澡吧!哈哈!小二如果回答说没有,“一锅粥”也学着小二的声音细声细气地说:没——有——啊!小二不讨厌“一锅粥”,只是呆久了有些腻味。小二想,“一锅粥”来找她,只想意淫她。“一锅粥”总是有狗心没狗胆,这一点和美仁差不多。“一锅粥”从来就是既平庸又善良、胆小怕事的好人。一辈子做的最壮举的事,还是他去年随电视台去国外拍节目,而趁机偷渡到了美国。就这一次,小二暗暗为他的勇敢感到高兴。
还有“海带”,“海带”是近几年活跃在金都绘画舞台上的一颗粉红色的星星,听说他的画现在一幅已经卖到5位数美元,要知道他以前的画可是一文不值。以前,他没钱、没房、没女人、没车、没名。听“海带”酒后自己对别人讲他的发财史,无不流露出对金都名画家光的崇拜和无奈,他告诉别人说,跟着光走一定没错,光画什么,我也画什么。他画深红色,我就画大红色,他画光屁股男人,我就画光屁股女人,反正围着边边转,光的画卖到6位数,我就卖5位数。不要怕别人笑,走你自己的路好了。“海带”还有一绝招,就是能泡洋妞。“海带”还瞧不上玛丽亚这样的洋人,玛丽亚除了一本护照外,没有钱,没有房子,更没有关系。“海带”要找的是有外国公司合同,一个月至少能挣到5000美元以上的有公司提供的洋楼并且有一官半职的洋女人,胖瘦不管,漂不亮漂亮无所谓,只要能干上一个,混上几个月,“海带”保准能通过这女人的关系卖出几幅画。
大家别忘了,金都的画家们可是为洋人们生的啊!金都的画家们觉得洋人们比金都老百姓更懂风雅韵事,钱这鬼东西总是在作怪,有时它能使一真正舞文弄字的文人变成一讨口的乞丐,有时也能使满口恶臭的暴发户变成一风流雅士。“海带”心里也不含糊,玩的是富洋婆,即使再肥、再丑、再怪也要闭上眼睛干,因为那可是一条通往金钱的金光大道。但娶的还是咱们金都漂亮知书达理,忍辱负重的女子梅。不过,和“海带”一样,梅也要汽车,也要别墅、也要瑞士表,也要法国名牌衣服,也要隔三差五去国外旅游,梅还要美容修容,还要成为金都上层社会的上层女人。我们最可爱的梅最爱“海带”去为她冲锋陷阵,尽管她的对面是那么多有钱有势又爱“海带”的洋女人们,但梅可以假装不知道,因为梅爱“海带”给她带来了的幸福生活,梅更爱有钱的日子。在金都的大街小巷,你到处都能看见我们的梅和“海带”相依相偎的身影。
“虾米”就不这样。“虾米”是一个25岁左右的中文系毕业的女大学生,“虾米”从来就看不上梅,“虾米”要自力更生,“虾米”要靠自己的力量出人头地。“虾米”喜欢去小二的“奇奇乐”吃豆腐喝酒,因为在小二那儿,她能遇到她最喜欢见到的男人。那种年轻富有(自己不富有,家里有钱也行)并且还极富有艺术的细胞或者直接搞艺术的大小鱼仔们。“虾米”的梦想除了和梅一样想拥有一份丰厚的物质的生活外,她还想成为为新新人类服务的小说家,她想要像一颗红彤彤的星星一样,不管白天黑夜,都照耀在金都的每一个角落。
五。喜爱来“奇奇乐”吃豆腐的人们 新新女人类的语录
新新女人类的语录如是说:
长得不漂亮的不要紧,主要是要把黑头发变成带色儿的;
早期的新新的人类,嘴唇要涂黑色,最后得道的就涂本色;
眼圈上边要擦点亮色;
和人交流,要会点英文最好还会点法文;
要进过大学校园,如果在国外镀过金更好;
年龄最好在19岁到28岁左右,经常要出入在各种大小洋人或艺术家们办的party上,会跳摇摆舞,会喝法国香槟酒;
要知道国际时装的最新潮流,知道哪有卖最便宜却又是真的国际名牌衣服;
抽烟如果用那种汉白玉的细烟杆最好;
会操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男人;
做处女可耻;
要有一大群能吸毒吃药片的哥们、姐妹们;
每天晚上都应该过灯红酒绿的生活,至于京都“朱门酒肉臭”与我无关;
会推销自己,遇上不同的人要爱憎分明,需要时可以当人骂他(她)傻x,或者用“我操”之类的话来表明自己是坦诚的人;
会做赖皮,就是别人穿着晚礼服去听歌剧而你可以穿破牛仔裤,头扎guns’n’roses图案的头巾,嘴衔一个棒棒糖进去;
瞧不起不知道jimmorrison是谁或者没看过《燕尾蝶》的同龄男女;
喜欢自个的爸爸妈妈最好是驻某国的大使或大使夫人,总之都应该在国外;
自己的家没钱不要紧,最好找个这样的男朋友,他出生在金都,从小随父母去了国外,因父母离异,略有神经质的会玩乐器并且有很多的金都人看也没看过的vcd和cd,身穿各种各样的名牌衣服,家里永远有花不完的钱;
上到驻华使馆下到地下摇滚party,和人交流都能如鱼得水般自由自在;
最好自己是个孤儿,爸爸妈妈留下了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塔科夫斯基是谁不重要,只要看过萨特的书和阿尔莫多瓦的电影就够了;
应该有一辆不大但颜色鲜艳的进口小轿车;
会镇定自若地坐在吧台和各种颜色皮肤的男人用各种各样的语言从容不迫地交流,而不至于像“卤煮火烧”那样无知而显得滑稽;
会抽大麻,会写点诗或小说,最好有一两篇在各种各样的大小报或杂志上发表过;
会玩电脑,最好网上名字和“妖”有关;
会谈恋爱,让男人一个一个为你去死那最好;
钢琴、小提琴、bass、吉他或鼓,其中会玩一样最酷;
要有几件金都特有的中式缎面裤、中式缎面袄、中式缎背心、中式缎面外套,并且颜色要配得你认为最性感的色彩;
夏天穿短裙的时候,如果不穿内裤最好,穿也要穿那种把屁股拧成两瓣的黑色内裤;
要喜欢自己,要大胆地告诉别人我是最性感的,金都哪有天灾人祸与我无关;
不用工作或者不为钱而工作,工作只为体验劳动人民的生活而已,并且还能住在什么什么大花园里;
最好能一夜成名,歌星、小说家、画家哪一行都行;
亲生爸爸妈妈住在嘈杂的拥挤的塔楼里时常被烟熏得喘不过气来不要紧,晚上50元一杯的长岛冰茶一样要喝,给父母钱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天8个小时在办公室上班的那些戴眼镜的男男女女都是老土,至于下岗的工人师傅简直和傻x一样该死;
床上功夫应该有365种,一天一个样,高潮来到时候,要放开喉咙大喊大叫;
黑色衣服不能少;
瑞士的s;
既会做婊子又能当大家闺秀;
会品尝各种各样的鸡尾酒,如果自己有一个最爱喝的特饮更好;
固定选用一个国际知名品牌的香水和洗面奶;
知道喝红葡萄酒的最佳温度是20度;
谁反对性爱跟谁急;
以有一大帮同性恋朋友为荣;
谁要说喜欢听那英、罗中旭的歌,那人就是狗屎、老帽;
最好一出生就是现在的样子,没有历史更没有档案;
名字女人味要浓一点,最好是叠音,或者在后面加个“儿”字,删去老爹的姓也行;
为了争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大打出手以示女人真实嫉妒气概;
手机要用最新款的,并且要用质地优良的绳子或带子套在脖子上;
一个星期最好要美容一次,并且要用中草药纯天然的那种,一切纹眉、垫鼻子、割双眼皮、隆假胸都是死路一条;
最好有一双newbalen的运动鞋,几件带帽子的t恤衫;
最好模样是大家闺秀,而频频能口吐“操”字;
有一到二次自杀的行为最好,当然最后都以被人发现转危为安告终;
苦难史有打胎一次最光荣;
喜欢的名词有蝴蝶、手枪、马桶和血;
阳具、乳房和屁股高于一切;
还要有一个名牌双肩背包或虎斑皮带绒毛的小提包;
要有各种各样的水晶高跟鞋、超短裙和镶有真正各种宝石的白金戒指,骗来的也行;
要相对的诚实,撒谎也要找个美丽性感理由;
喜欢吃巧克力,最好是瑞士产的;
喜欢喝牛奶,天然型的新鲜果汁;
吃西餐的时候,使用刀叉比谁都得体;
会吃日本饭,喝清酒;
最好能打网球,如果你只会打乒乓球或羽毛球那趁早闭嘴改口说你可以游泳之类的话;
能在大庭广众下坦胸露乳,挽着洋人的胳膊亲嘴,那是一门必修的科目;
如果能出名,出卖老爹老娘的私生活也无所谓;
喜欢读张爱玲的书并幻想有朝一日能和爱玲同志一样孤芳自傲,才华横溢;
泡在一大浴池洗澡,即使有电,蜡烛光的地位也是至高无上的,至于什么叫节约用电那是上辈子人的事,与我无关;
就算是一个似卖淫女讨好的微笑,只要能上广告灯箱牌也是幸福的;
讨厌想出国没本事拣个半截身体已进黄土的60多岁的老头做老公的年轻女人们,要找就得找个各方面都拿得出手的真货,老外也不例外;
既崇洋又蔑视洋人;
最好在各种大小party上,你的衣服是最奇怪而又是最得体的,就算是便宜货也不能让懂行的人看出破绽来;
应该有两到三副墨镜;
游泳衣最好是三点式的,小腹应该是平的性感的,皮肤要被夏日的阳光晒得黑黑的;
可以因为爱情有一个混血私生儿子或女儿,并且要学会依靠法律,让孩子的父亲每月必须要拿出5000美元的抚养费交给你,而你靠着这抚养费还可以继续在金都大街小巷里纵横驰骋;
早餐要常常吃点果酱面包或玉米粥,如果不喜欢也要告诉别人那样的东西是多么的美妙,千万别说你爱喝粥吃泡菜;
和别人聊天,最好能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状元永远属于头脑聪明四肢如妓的女人;
谁不知道米拉·昆德拉谁也是傻x;
………
新新女人类的语录实在是太长了,五天五夜也写不完。“虾米”就是这样一个语录的跟随者,实践者,并乐此不疲。那些语录上她还没做到的她正在努力去争取实现,那些实在没有办法去实现的,比如说有一大笔遗产之类的事,她就用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把当它们串起来,卖给金都人或洋人,骗骗自己逗逗别人来换一些钱再去继续实现那些语录,这对“虾米”来讲,她的工作和一个发明家的工作没什么区别。“虾米”终因写用语录串起来的故事而使她名声大噪,但也因此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身边的朋友。小二最后在“奇奇乐”见到“虾米”的时候,是在1999年的夏天。那天坐在“奇奇乐”吃豆腐的时候,“虾米”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她告诉小二,她快要结婚了,新郎是个英国人,听说是个写过诗,玩过摇滚,办过几天报纸有些小积蓄,也想在金都开一家豆腐坊的说着蹩脚金都话的瘦个白人。
小二打心眼里喜欢“奇奇乐”,更喜爱来“奇奇乐”吃豆腐的人们。听说小二临死的时候,念得最多的除了美仁和天使外就是那些来豆腐坊吃豆腐的客人了。
六。小二心里永远爱着美仁 贾美仁给人的感觉总是可怜有加
贾美仁想去学引爆技术,做不了一大款,就做一个英雄。贾美仁想去把坏人给爆了,在美仁那出卖自己的灵魂,沽名钓誉的人就是坏人,妓女就不是坏人,特别是金都的妓女,她们是最有勇气的人,因为她们想通过这个(出卖自己的肉体)获得金钱、名誉或者自由,贾美仁常常这样告诉小二。贾美仁不是贫嘴张大民,贾美仁的生活也挺幸福。贾美仁最喜欢拉屎,吃了一顿“谭鱼头”,他能拉出两斤屎来。如果有一天贾美仁拉不出屎来,他就会对小二暴跳如雷。金都人常常拉不出屎来,所以常常暴跳如雷。
一次,小二陪贾美仁到英国大使馆签完证,(美仁要去英国参加他一哥们的婚礼,他的哥们找了一个戴眼镜的英国女硕士),出门的时候,遇到一旅行社推销飞机票的男人,这男人的样子小二一辈子也忘不了。他皮肤白白的,身体瘦瘦的,眼睛长成一条线,戴一特大特方的黑边眼镜,头发被发蜡打过,在三分之二边上用梳子精心梳了一个杠,那杠看上去比长安街的车线还要直,脸上左边长了一个中不溜的黑痣,穿一件深蓝色的昵大衣,手里拿着一大叠他们旅行社的传单,见一人发一人,见男人就叫先生,见女人就叫女士,嘴里不停地说:不看白不看,金都飞往世界各地的最低价位!他的声音细细的,像小提琴第一根弦发出的声音,哀愁、干净、心慌和无奈。没人理他的时候,他就把传单放在包里,然后,两手不断地捶着路边的小梧桐树,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嘿、嘿、嘿”的声音,一反平时对人讨好的微笑,一脸的仇恨。小二当时就想,他可能也常常拉不出屎来。
贾美仁缺一颗门牙,以前老戴假牙,有时大笑的时候,不小心的话假牙会飞出来,和小二接吻的时候,假牙有时候也会从他的嘴里跳到小二的嘴里。所以,贾美仁决定把假牙一直泡在了水里。所以现在他一笑,就有一洞。现在卫星发达了,金都外的地区电视节目金都人也能收到。前几天,另外地区的新闻报道是关于一个上级领导春节前慰问当地子弟兵的节目,慰问品是两头毛被刮得干干净净、用气打过的大肥猪。这本来是一件特别好的事,但是电视台是这样拍的,首长们站在操场的台阶上,子弟兵们排得整整齐齐的站在操场上,在子弟兵和首长们之间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着两头大肥猪,猪的头上还用红绸子扎了两朵大红花。首长们讲完话以后,子弟兵们全部面对首长们,面对两头大肥猪敬礼。小二告诉贾美仁这事的时候,美仁觉得小二太无聊,连猪也不放过,不过小二还是觉得美仁缺一颗牙还比那新闻好看。贾美仁惊讶小二对他的欢喜,他总说,本来要的是茄子,现在却有了一道三文鱼。贾美仁很少叫李小二的名字,他喜欢叫她“屎球”、“破烂儿”之类的总之和垃圾有关的名字。贾美仁憎恶垃圾又离不开垃圾,因为他就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他说他这叫“出污泥而不染”,他钟情于垃圾和破烂,“破鞋儿”在他那儿几乎和“蒙娜丽莎”一样迷人。
贾美仁没有青少年时代,算一算他1960年出生的话,他十八岁时,也就是1978年,金都刚刚才结束了一场革命与反革命的文化活动,大多数人才刚刚喘上气来。按美仁的话来说,他们这代人是什么也没有赶上,少年时没有巧克力吃和玩具耍,青年时没有女人玩和音乐会听,中年时没有钱花和被人尊重,全都错着环。所以贾美仁还想革命,他特别想再革姑娘的命。美仁的命就是那么不好,十九岁的时候没事干,就进厂做了工人,一个印刷厂的拣字工人。第一个女人就是和他同一个车间,有精神分裂妄想症的姑娘。那时候,美仁工作的地方离家很远,好像坐电车就要换三次,美仁非要和那姑娘结婚,美仁的妈急了,于是美仁就对他妈说,那好,不让我和她结婚也行,你们想办法让我从工厂里出来,离开那。他妈还真想了办法让美仁去了部队,美仁也就和那个姑娘分开了。其实,美仁对那个姑娘还挺好的,相处的时候,常常还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什么的。不过,美仁也挺干脆,有奶便是娘。美仁的第二个姑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要说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脱裤子,还是从这第二个女人开始的。但美仁的命还是不好,谈第二个姑娘的时候,正赶上金都的“出国热”,美仁的第二个姑娘就做了“出国热”中冲锋陷阵的鸡头,听说在最后一次和男人的交战中还掉了一个乳房。谁怪你美仁没钱又不是洋鬼子呢!再加上美仁那东西又受不得刺激,一到关键时刻就昏过去了,听说有一次美仁差点把那女人给掐死了,原因是分手以后,那女人还老找美仁借卫生纸用,美仁恼火。不过,美仁现在还常常觉得自己对不起那鸡头,因为他总觉得是阳痿让他们分开了。
后来,美仁就开始钻进被窝睡觉了。姑娘来,就睡一觉。干不好,就走人,再来姑娘,再干,世界上有好多好多的姑娘,不会重复。一次,美仁对小二讲起他和一个叫“宝气”的女人睡觉的故事,让小二大笑不止。那个叫“宝气”的女人是个从外地来的小歌手,慕名来金都去美仁那请教自己创作的几首歌曲。晚上两人眉来眼去就勾搭上了,不料美仁那玩意儿老不争气,一到关键时刻又他妈的晕过去了,但“宝气”那女人硬不甘心,连摸带爬,按美仁自己的话说,隔三岔五的还是有几次挺不错的。美仁酷爱小孩儿,尤其知道自己有这“晕倒”的毛病后,就更喜欢小孩了。所以如果能有自己的孩子,哪怕是让女人怀孕一次,美仁心里就别提有多兴奋了。那“宝气”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美仁的这个心事。两人交往一个月后,那女人告诉美仁她怀孕了,还像模像样地告诉美仁,这个孩子是他的,并且医生还说是个男孩。但女人说因为一来她有丈夫,二来女人发现即使说有了美仁的孩子美仁也没有想娶她的意思,所以那女人决定去医院把他做了。于是我们的美仁还假惺惺地买了好些水果去女人家里看她。几个月后,由于身体特殊的原因,美仁的鸡鸡在那女人哪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自然也就和那女人分开了。但后来美仁居然要拎着菜刀去砍那女人和她丈夫,原因是那女人到处给人讲包括她丈夫,说美仁是一个大傻x等等……其实,美仁还真是个傻x,女人怀孕一个月,怎么就会知道胎儿是个男孩呢!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可能连那女人也不清楚,本来早已决定去医院做了,但找个理由逗逗美仁,好让美仁怜爱她,对于一个虚伪又想被爱的女子来说,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宝气”骗了傻x美仁真不足以为奇。小二听到这样的事,当然要哈哈大笑。
所以,美仁给人的感觉总是可怜有加,给红旗老太太做伴奏员的时候,去外地演出,老太太总是喜欢找些“果”(果就是古代金都对女人的称呼)给乐队的哥们,美仁也不例外。后来美仁告诉小二,那些“果”对他来说简直都是浪费,白给钱,最多让她们用嘴舔舔那东西,那东西依然还是要昏过去,因为美仁嫌那些“果”脏。美仁对世界充满了仇恨,却对被人抛弃了的姑娘怜爱有加。美仁可怜没有地位的姑娘,比如“卤煮火烧”似的女人。美仁爱上小二是撞上鬼了。那时候小二也真爱美仁,满山满天满地满眼全是美仁的影子和他微微发肿的脸。美仁投机地接受了小二,而他从来就没有想小二是他的,他是小二的,按他的话说是不敢想,他想小二只是他开大门的一把钥匙,他的生活却在大门里。而小二偏偏就想成为他大门里的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或者一张大床。事实上,小二还只能是美仁开大门的钥匙。小二不开这门,谁开?
六。小二心里永远爱着美仁 美仁去英国 阿兰和小二交换着那种美好
美仁要去英国参加婚礼了。走之前,小二和美仁暗暗地吵了一架,“暗暗地”就是大家心里较着劲。事由是因为他给来“奇奇乐”的一个二流女演员(她以前是贾美仁一哥们抛弃过的小女人,又一个美仁的怜爱对象之一)拍过一张照片,他怕小二生气给他麻烦,所以就编了一个特别完整的原因,这是谁拍的,谁还说了什么话等等,反正不是他干的。这一次小二彻底绝望了,小二心里很悲哀,小二想美仁也为她悲哀。美仁不是坏人,坏就坏在他的一无所有,他一直都生活在金都。他必须撒谎,他必须偷偷地看女人的屁股,他也必须偷偷地爱着某一个人。他不习惯透明的光明,他只喜欢暖昧。小二却看见了他,所以小二拥有他,他让小二觉得生活充满了忧伤和寻欢作乐。于是阿兰来了,阿兰从西班牙来到了金都,来到了“奇奇乐”,来到了小二的生活里,阿兰是小二在金都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性感的洋人之一。阿兰是小二好女朋友的朋友,阿兰和这个女朋友彼此会抚摸对方的乳房、屁股,就像互相摸一朵美丽的花一样。小二的好女朋友是个法国妞。法国妞和阿兰的友谊就像阳光下的一朵向日葵。
阿兰后来告诉小二,他第一次见到小二就喜欢上她了。这话他们认识一年半后小二才从他那知道的,阿兰不想和小二像一朵向日葵一样在阳光下玩一玩,他要爱小二。阿兰总是对小二说,我害怕你。因为在他面前,小二总是在漫不经心地嬉笑他,小二从来也不正眼看他。阿兰长得胖而结实,浓浓的卷曲的黑头发上戴着一顶西班牙方格帽。他总是问小二“喜欢我吗”?他抽烟很厉害,他有肺炎。他是一名记者。西班牙巴尔干岛人。他热情、幽默,黑油油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他一步步地让小二去看他。
和贾美仁四年多,小二的生活再也没有被另一个男人牵着她,当然美仁是不会相信小二的鬼话的,美仁永不相信一个女人会爱他。小二只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他从来都觉得小二和他像两个牵牛花的花藤一样,是没有办法才长在一起的。小二不是他的“曼谷”,谁也不知道他的“曼谷”是谁。更确切地说,又是孤独让小二又去找了阿兰的眼神,但这次小二的节奏很慢,小二不料想一下子看见了他。好久了,小二都没这样浪漫过。有一天,阿兰等到小二下班已是深夜一点多钟了,他帮小二的服务员收拾好桌子和杯子,帮小二默默地穿上大衣,那是个冬天。金都的晚上是安静的,黑暗遮住了人们都不喜欢看的垃圾,阿兰陪着小二回家。我害怕你,我最害怕你。阿兰不断地给小二说着这话。小二还沉浸在和美仁无法交流的沮丧中,小二有口无心地答着,不用害怕,我才害怕你。
他是欧洲南方人。第一次小二仔细看了看他,事实上他长得很帅,像“猫王”。浓黑的卷发飞扬在他纯洁的脸上,密密的络腮胡子让他显得很浪漫,一件旧黑皮夹克裹着他胖胖的身体,穿着一双破旧的网鞋。小二想,他脱了衣服一定更好看,体毛一定长满了他的全身,胖而结实的身体很符合现在小二对男人的要求。阿兰的手慢慢地滑过小二的肩膀,他把手挽在了小二的左胳膊上。不断地说,可以吗?可以吗?今晚跟我回家吧!你想玩吗?不想玩,我担心你玩我。
风起来了。阿兰把手搂在了小二的细腰上,小二细细的腰一下子贴在了他的胸前,小二感到很安全和踏实。他想吻小二,小二没有给他允许的信号。以前和朋友去阿兰家做客的时候,阿兰一直照顾着小二,小二刚刚把汤喝完,餐巾纸就送上来了,刚刚喝完一杯,酒又从他手里的瓶子倒进来了。他从不掩饰,其实小二喜欢他这样,但常常会让小二脸红。虽然小二只是一个卖豆腐的“阿庆嫂”,但心灵的东西却永远还是属于个人的。他继续陪着在小二回家的路上走着。一瞬间,小二决定和他回家,他很高兴。小二让他等她一会儿,她要回家拿些东西。等小二回来的时候阿兰站在路灯下正在看着报纸,寒风吹着他的脸,看到这样的场景,小二顿时忘了她已经是快三十岁的女人了,却像十八岁的少女那样心旷神怡,情窦初开。
回到他家,他不断地给小二喝水,他要和小二睡觉。他们拥抱在一起,但没有做爱,小二只感到很温暖。小二不要有什么,因为她不知道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她对美仁的失望,阿兰的手很软,阿兰的那个东西也比美仁大,但没有人比得过美仁吻小二的奶奶的感觉。小二最害怕别人说她漂亮,因为她谈不上漂亮,但阿兰说她漂亮,他撩开她的头发,不断地看着她,小二无法接受他的目光,那一刻,她自卑起来。他吻她,他从小二的脚开始抚摸,他喜欢给小二脱鞋子,他还想给小二脱袜子,小二担心袜子会不会有味道,小二害怕让他失望,所以小二没让,小二一下子变得拘谨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飞扬和无畏,她就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