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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风清扬 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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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当再塑金身,以酬玄恩。”忽然想起自己曾拿真武大帝与慕容雪调笑,又在左殿行云布雨,着实不敬,神君既显灵,必重重谴责,惶恐之至。

  那人朗声大笑,道:“人人都说风清扬胆大包天,原来也不过尔尔。起来吧,头也磕得够了。”

  风清扬站起道:“谨遵法旨。”心下却想:“真君确也神通广大,连我闯出的祸事都知道。”

  一个清脆的声音道:“道长,你真是真武大帝的金身吗?”

  那人持须笑道:“真武大帝若连这些事都管,岂不累死?”

  风清扬见慕容雪从那人肩后露出半边娇媚,安然无羌,当即喜慰不胜。见此人身躯魁武,大有王者霸气,若说不是真武大帝显灵,谁人具此通天彻地的神通?

  那人笑道:“你也莫猜疑了,算来你我亦是一家人,你难道忘了你大师母了?”

  风清扬恍然大悟,方始明白面前这人原来是天师教教主张宇初天师,小时依稀见过一两次,只是年隔时久,张宇初又是朝廷显贵,自己无缘相见;居然忘记了。忙又躬身行礼道,“见过天师。”

  张宇初笑道:“什么天师不天师,小时你不是叫过我舅舅吗?还是这么倒亲近些,你师父不在,我们也生疏许多了。”

  风清扬亦有些感伤,恍惚记得十几年前委实是称他“舅舅”的,自是因他是大师母张宇真之兄,想起那时陪师父住在华山别院,与三位师母团圆如家人,不禁垂泪不止。

  慕容雪笑道:“你又来了,见舅如见娘,你应当欢喜才是,怎的又淌眼泪儿。舅舅,你说是也不是?”

  张宇初大笑道:“甚是,甚是。我这外甥的性情倒是和小时一样,有你这么好的外甥媳妇倒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慕容雪并不知张天师是何等威震朝野,技压武林的人物,但见他武功高得不可思议,似乎自己爷爷也要逊色几分,又是风清扬的“师舅”,适才出手救了自己,又救了风清扬,诸般好处合在一处,便觉此人大大的顺眼,甚感亲近。听他大赞自己,更觉受用,神色却也不免极倔,双面微红。

  风清扬知道这位舅舅目光如炬,慕容雪是否处子之身可逃不过他的法眼。不禁大感窘迫,一时殊难启齿。

  张宇初看透他的心思,微笑道:“真可谓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师父的本事你倒也学到了两三成,你回派之后便说我秉承你师父的意旨,为你二人主的婚,看世人谁敢有闲言碎语。”

  风清扬昂然道:“甥儿行事,只凭自己意愿,于世人毁誉浑不在意。”

  张宇初击掌道:“好,这点上你倒学个十成十,为人于世,就是要活的有风骨,有气节,随意所之,无拘无柬,方是大丈夫行径,守末节,专务虚誉之徒,我瞧着便生气,只是这类人比比皆是,倒也无可奈何。”

  这“随意所之,无拘无束”八字可可说到风清扬心坎上了,风清扬如遇知己,欢喜不尽。

  张宇初又道:“这里血腥昧太重,咱们另寻处清静所在好好叙上一叙,我在此地不便久留,若让旁人见到,还以为我天师教不守言诺,复出江湖了呢。”

  三人便向观外行去,其时大雨已止,庭院中十几具尸体被雨水泡得浮肿膨胀,惨不忍睹。风情扬回想张宇初传功自己身上,击败那位不知名胜,甚至没看清面目的绝世高手,这位功力着实令人匪夷所思,当时不觉如何,细细想来却咋舌不已。

  回首这座真武大帝庙,已然残垣断壁。自己此番死里逃生,全属侥幸,思之竞有隔世之感,喂然一声长叹。

  三人行出不远,前面忽然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喧闹声,晨雾迷蒙,依稀可见十几人选题而来。

  张宇韧道;“我不愿跟这些入朝相,这小妮子在你身边碍手碍脚,我带她去也。”话音甫落,拉起慕容雪如两道轻烟般眨眼即逝。

  风清扬张口结舌,欲待说什么,然而身周人踪已杏,张宇初武功神妙莫测.他固已熟知,但见他手携慕容雪轻功犹能如此迅疾,自己纵能勉强做到,但若如张宇初这般举重若轻,神化无迹,却也不能,不禁讶然色变,帐然久之。

  此念未了,忽然又想到慕容雪。虽不知张字初为何将她带走。必是好意无疑。她在张宇初身边,天下更无人能动她分毫,虽说是如此,可心仍如被双巨手凭空攫去一般,好不难受。

  茫然痴立之时,十几人已来至近前。当先一人一见风清扬,“啊”的一声惊叫,叫声中说不出的惊讶凄厉,如遇鬼魅般。其他人也随之惊叫出声,似是见到了天下间最不可思议的事儿。

  风清扬走神一看,却是丐帮四大长老陪同几位舵主到来,见到他们脸上奇异莫名的神态,倒感匪所思,不知他们何以如是惊惧。自从得知丐帮君山总舵被峨媚派所挑后,他心中隐隐觉得自疚,至于庄梦蝶等极力追杀他的过节倒忘在脑后了。是以先拱手笑道:“庄兄,别来可好?”

  话甫出口,他便觉得大大的不妥。庄梦蝶十几人无不挂彩在身,血迹淋漓,庄梦蝶一袭长袍被刺得筛眼也似,条条布帛在晨风中飘摇,这等景象实是周章狼狈之至。风清扬一句敷衍庆倒成了莫大的讽刺。

  不过,风清扬内心震骇不已,放眼武林,武功能胜过庄梦蝶的已属风毛磷角,而能在庄梦蝶身上留如许多剑痕却又不伤及毫毛,迹近戏弄,其武功较诸庄梦蝶不知高出多少,可这等用剑高手却是闻所未闻,即便武当掌教殷融阳亦无如此造诣,当下茫然不解。

  丐帮谱人一见风清扬,早已目眺欲裂,怒气填膺,却又无不感到一种大解脱,说不清是喜是怒,百感丛生,一时间倒也不知如何举措,呆立那里。

  原来这些日子里,风清扬和慕容雪在客栈中新婚宴尔,卿卿我我,说不出的香艳旖旎,丐帮众人却吃了说不尽的苦头,从天下第一大帮变成丧家之犬,处处挨打,可有时连对手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先是庄梦蝶等人被一批不明身分的高手缠住,欲战不能,欲脱不得,却又不讲明缘故。这起人个个本领了得,下手之际却又颇为留情,打得庄梦蝶等人毫无还手之力,几欲自则。

  不数日,风清扬的“死讯”传遍武林,华山派倾派而出,寻上门来,不由分说,必欲与丐帮拼个玉石同焚。

  庄梦蝶哑子吃黄莲,有苦难分辩。也只得硬撑着与华山派周旋,好在他此番将帮中精锐调至凉州,倒不怕被华山派吞掉。双方接仗之下,损折相当,随后少林寺方丈智圆弹师和武当掌教真人殷融阳联抉而至,从中斡旋调和,虽无显效,却也使庄梦蝶等人得一喘息机会。

  恰在此时,峨媚派挑了丐帮君山总舵的消息传来,庆梦蝶登时如陷身无底深渊,丐帮立于江湖数百年,向与少林一派共执武林牛耳,相比之下,武当派亦是后起之秀,峨嵋、华山诸派更等而下之,不想竞遭此覆巢之祸,辱莫大焉,饶是庄梦蝶智谋丰赡,久历风险,亦不禁手足无措,心胆俱丧,此际方知自己一念之贪,竞把武林撞塌了半边天。不知何故,帮主解风竟于本帮生死存亡之秋销声匿迹,遍寻不获。庄梦蝶平日仗侍帮主倚重,柄权在手,巴不得帮主不闻不问,自己特意翻云覆雨,而今篡盼帮主能挺身而出,因为不单外人大起疑虑,丐帮内部亦猜疑不己,流言四起,均说解风己遭庄梦蝶囚禁,甚或厮杀以图篡位,庄梦蝶已渐渐调动不了手下分舵的人马,而自身处境愈发英英可危。连智圆方丈和殷融阳掌教的语意中,亦隐隐有杀庄梦蝶以谢天下的意思。

  庄梦蝶这时方知道帮主手中那根绿玉法杖的魔力,倘或他与解风易地而处,丐帮十数万数弟子纵然流尽最后一滴血,亦不容旁人打帮主的主意,殊不料便连丐帮中人亦大有舍庄梦蝶而保丐帮的意图,可谓内忧外患,不死不体了。

  便在此时,风清扬突然生龙猛虎般现身面前。庄梦蝶摹然间全身乏力,几欲晕倒,刹那间眼前光明无限。风清扬既然活着,则华山与蛾媚的举措全然是蓄意起衅,一切罪责都移到这两派身上,而自己不单洗脱清白,更可名正言顺地还击,少林、武当亦不能偏袒华山派了。

  言念及此,全身精力一振,丹田中内气蓬蓬勃勃而生,充溢周身,厉声断喝道:“看掌!”一记“亢龙有悔”应手而发,掌力强劲,迅疾如风,的是威猛凌厉,深得降龙十八掌精髓。

  风清扬早见他脸上忽青忽紫,忽白忽绿,有如开了染色店般,戒意早生,见他肩头微动,便知是降龙十八掌无疑,心念动处,早已飘身闪开。

  庄梦蝶掌势连贯,十八掌一气呵成,使将出来。自感已将掌法精微玄奥处发挥得淋漓尽致,实属生平得意之作,不想风清扬与他交手多次,对降龙十八掌的秘要虽不能尽窥,但招式、方位均了然于心,是以每一掌出,都能预抢先避开,轻松裕如,神采飘逸,在外人眼中倒似风清扬不屑于与他缠斗一般。

  庄梦蝶十八掌打过,塔然收手,一时间倒不明白风清扬何以武功精进如此之速。忽然想到:莫非这些日子不见,这小子藏到哪里把宝典上的功夫修成了?不禁冷汗流动,栗栗危惧,复想到传说中此本宝典所载武功修成之后即可无敌于天下,看风清扬泰然自若,有恃无恐的神态,益发觉得必是如此无疑。

  顾盼间见几位长老和手下的舱主均面现狐疑之色,面面相确,瞳目以对,并无一人上来援手,如同陌路之人。不由得勃然大怒,喝道,“生死大敌在前,都呆着做甚?这当儿还讲什么武林规矩,并肩子上,料理了他。”

  执法长者悄声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咱们此时如联手毙了他,昔日的谣言岂不成实,反要弄巧成拙,太阿倒持,留着这小子,咱们到武林大会上在天下英雄面前讨个公道。”

  庄梦蝶情知此言甚是,自己又何尝不这样想,可一想到风清扬怀中那本宝典,便一切利害得失尽皆置之度外了,沉声道:“数百名兄弟的血仇,总舵被毁之辱,全因这小子一人而起.不毙除了如何安慰死难弟兄的英灵。

  如何雪奇耻大辱?”他言辞便给.利口无匹,这番话倒也堂而皇之,慷慨激昂。

  掌棒、执钵长老和十几名舵主煞时间血脉假张。拨刀出剑,蓄势欲发。执法长老为人精细,处事持重、平日虽不满庄梦蝶之跋扈、区耐帮主倚之如长城,自己不得不多所容让。此际群龙元首,本帮又面临覆溺之虞,身为执法长老,不能不为本帮命脉着想,是以沉声道:“此事关连甚巨,断不能因庄长老一言而决,必待有帮主令渝方可裁夺。擅自乱为者帮规处置!”他两臂一振,身上衣裳从中而裂,飘向两边,现出腰间一排二十四柄雪亮短巧的法刀。

  风清扬赐道:“好。”心中暗暗诧异,不想丐帮执法长老内功精深如斯,先前交手数次,觉得他内力平平,原来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然则他先前何以对自己多所容让呢?顿感匪夷所思。

  掌棒龙头以下均被执法长老的威势慑住,个个敛神屏气,他们虽服从惯了庄梦蝶的指挥,但一见到那雪亮的法刀,无不休然心悸,这些人惧是血性汉子,杀头流血等闲事耳,但受帮规处置,纵死亦难解脱罪过。

  庄梦蝶面色紫涨得猪肝也似,他一向颐指气使,遂隐隐然以帮主自目,视执法长老、掌钵龙头等如也,不料执法长老关键时刻使出最毒的一招,把帮规搬将出来。

  第九章 一阳指功显神通

  丐帮惯例,帮主、副帮主而下.以执法长老权柄最重,倘若帮主粹然物故,便由执法长老暂摄帮主职权,并召集各长老、舵主推立新帮主,庄梦蝶之凌驾于执法长老之上,不过是因帮主解风之恃宠,此际帮主不知踪影,生死不明,实属非常时期,执法长老的位望权柄立时浮在庄梦蝶之上。可谓言出法随,与帮主偷令无殊。是以十几人中虽泰半是庄梦蝶之心腹,却也无人敢藐视帮规。

  风清扬哈哈笑道:“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们使尽鬼贼伎俩,风某也好端端地毫发无损,还是并肩子上吧,风某掂掂你们丐帮的分量。”他倒并非生性多事,只是如此了局,倒似是丐帮有意饶而不杀,顿时怒气填鹰。掣出倚天长剑,脾腮众人。

  掌棒龙头听他辱及帮誉,首先沉不住气,变色道:“执法大哥,我拼受三刀六洞之罚,亦不容这小子活着离去。”

  不待执法长者有所表示,纵身一跃,一棒打到,喝道,“狂妄小子,先掂掂这一棒有多重。”

  风清扬随手一剑刺出,不屑道,“太轻,太轻。”

  掌棒龙头见剑锋所指,恰是自己腹下气海穴,忙不选转换身形,摄心凝神,一棒横扫,已无暇去争口舌之利了。他数棒抢攻,均被风清扬一剑逐退,登时凶悍之气大作,泼命价猛攻不已,招招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执法长老见掌棒龙头情势危殆,庄梦蝶斜眼相瞧,冷笑不语,其他人等摩拳擦掌,偏又格子法令,不敢上前相助,人人怒形于色,心中怨感极深。情知此际一个处置不当,则后患无穷,但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丧生外人之手。他牙关一咬,拔出法刀,道,“风公子,两下罢手罢。”一柄法刀向风清扬飞去。

  风清扬若欲取掌棒龙头性命,早已得手,待见他棒法不俗,义气深重,倒起了惺惺相借之心,剑剑点到为止,饶是如此,掌棒龙头身上已着了十几剑,布帛缕缕,与庄梦蝶无异,待见法刀飞到,刀沉力猛,迅疾如电,亦不敢小瞧,突起一脚,将掌棒龙头踢了个筋斗。

  这一脚乃是华山派拳脚功夫中极普通的豹尾脚,算不得上乘功夫,掌棒龙头全副身心防着他剑式的变化,不虞他突然起脚,便着了道,被踢得仰面朝天,结结实实跌在地上。

  风清扬剑尖一抖,使出慕容家心法,笑道:“庄兄,借花献佛,敬谢不敏。”那刀陡然转向,更迅更急地向庄梦蝶飞去。

  庄梦蝶不虞有此一变,唬了一跳,他本有心冷眼旁观,看执法长老怎生了局,以作他强行出头之惩戒。可惜法刀无眼,不识得他乃帮中长老,一成不变地向他飞来。

  庄梦蝶候出龙爪手,向刀上抓去,刀未入掌心,摹然自行弹起、差了寸许未能捉到,庄梦蝶骇然色变,飞刀已直插心口,庄梦蝶好在久历风险,应变奇速,身子摹然后折,两截身子几欲贴在一处,毛发之差免却穿心之祸。

  这一变看得众人目眩神摇,娇舌不下,庄梦蝶身法之精绝风清扬亦折服不已,众人轰天价喝声采。

  采声方起,奇变又生,那柄飞过的法刀摹然回旋飞来,庄梦蝶力已用尽,欲待腾挪身形已无力为之,眼睁睁见飞刀直插顶门面来,萎时间唬得魂飞天外,闭目待死。

  周遭人等亦无不骇然欲绝,心丧欲死,要救哪里未得及。风清扬揪然色变,骂道:“好歹毒的刀法。”心中暗叹侥幸不已。

  执法长者附在刀上的变化原是对付风清扬的,不想被他以绝妙的“斗转星移”神功,将之还施庄梦蝶。执法长老昔年与四川唐门一暗器高手交从莫逆,那人私下将此手法传于他,不过做救急之用;是以庄梦蝶等人亦不知执法长老精擅暗器手法,心中殊无防范,疏虞之下便着了道儿。风清扬倘若未在法刀变化之前抢先将刀转向,一候诸般变化展开,至少也要闹个手忙脚乱,说不走不要栽在这柄不起眼的短刀上。

  说时迟,那时快,忽听“当”的一声,那柄法刀募然碎成粉末,一粒黑黝黝的念珠弹向空中。

  众人“啊”的一声惊叫失声,无不惊喜逾恒。执法长老失声道,“是智圆大师佛驾茬临吗?”

  “正是老钠。”却见一位身着鹅黄架纱的老和尚已现身左近,众人俱凝神注目场中变化,是以此处虽平旷无遮拦,连有入列此亦没察觉,此时方纷纷施礼。

  风清扬心中说不清是喜是怒,更说不清是否真的想要庄梦蝶丧命刀下,只是觉得“人心险于山川”,古人之言信不我欺,一时间感慨良深,殊不茫然。是以虽见望重武林的少林方丈驾到,亦无心绪前去相见,望着那粒佛珠发呆。

  忽听一人喜声道:“风公子,你还活在世上,真是苍天有眼,福佑善人。”

  风清扬循声望去,一人已飞奔而至,握住风清扬的双手连摇不止,惊喜之情溢于言表,殊无半分作伪之态,却是武当派掌教真人殷融阳。

  风清扬心中一热,自己与这位武林泰斗并不熟悉,更谈不上交谊,不想以他武当掌教之尊,居然对自己关切若斯。

  智圆掸师分开众人,行至风清扬面前,微笑道,“风公子风采如昔、可喜可贸。”

  风清扬淡淡道:“在下侥幸未死,可教许多人失望了。”

  在场众人无不骇然,自段子羽、张无忌等前辈名宿退隐江湖后,智圆弹师已是世所公认的第一高手,据说他精研少林至高无上的宝典易筋经,一身武功已至神化无迹的境界,单从适才那手发珠救人,以其内力之精湛,手法之巧妙,方位拿捏之奇准均已至不可思议之境界。武林第一高手之誉确乎其不可移。不料风清扬居然敢傲不为礼,反脸相向,言语不逊之至。

  殊不知风清扬心性高傲,除了他师父,便是天王老子也不买帐。智圆掸心澄彻,如镜映物,高傲也罢,谦光也罢,俱是世法平等,殊无二致,是以淡淡一笑,不以为件。

  殷融阳忙笑道:“风公子,我和大师听闻你被魔教中人所困,是以急急赶来,不想你与庄长老他们起了冲突。”

  庄梦蝶满面羞愧,几欲钻入地里,说不得上前来拜谢智圆援手之德。

  智圆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袖习武不精,毁了贵帮的法刀,褒贬莫怪。”

  庄梦蝶怨毒至深地看了风清扬一眼,风清扬道:“庄兄,咱们是生死冤家,我不怕你多记我一笔帐,可适才之事你最好记在别人帐上,那等暗器手法风某自愧不如。”

  庄梦蝶一想此言甚是,定是执法长老从中大捣其鬼,遂向之望去,执法长老仰面望天,情知与庄梦蝶嫌隙已生,心中殊无愧惧,淡淡道,“风公子不单四两拔千斤的手法精妙,这舌头上架桥拔火的本事也高得很哪,佩服。”心中却在思付:风清扬何时将武当派绝艺学到了手,可四两拔千斤的手法却又似无此精妙,武当绝艺卸力而已,那刀上诸般变化如何依然故我的发出,以致连自己也逆料不到;怎生也猜详不透,心中唑唑称奇。

  庄梦蝶无言退下,适才死里逃生,实是险之又险,而今思之,颇有隔世重生之感,心悸不已。十年来纵横武林,威风八面的锐气荡尽无遗。争雄天下,问鼎武林盟主的念头亦淡漠如水,见到智圆方才那手绝技,心知纵然练上一世也达不到那种化境,登时心灰意懒,只余满腹怨毒。

  殷融阳听到“四两拔千斤”之语,颇为刺耳,倒似武当派暗助风清扬一般,可细细一想,也难怪执法长老有此想法,适才风清扬拔刀的手法与自己派中四两拔千斤手法极似,可玄奥高炒似又有过之,遂笑道:“风公子,你何时练上我们武当的功夫了?”

  风清扬笑道:“在下思师所传的功夫尚且习练不精,以致受辱于伦夫,哪有闲暇偷学贵派功夫。”

  众人俱感他所言甚是,段子羽几乎集古今神功于一身,风清扬更不致下作到偷学旁门武功,个个纳罕不已。

  执法长老勃然大怒,其实风清扬语中“伦夫”乃指日月神教而言,他想起真武观中被神秘人打得逃无可逃,若非张宇初现身援手,早巳一命归西,是以口出此言。不防揭着了丐帮的短处。

  执法长者强忍愤怒,道:“大师,殷掌门,华山、蛾媚硬栽我们杀了风清扬,挑了我们总舵,杀了我们几百名弟兄,这笔帐如何清算,您二位乃武林泰山北斗,丐帮只有求您二值主持公道了。”

  殷融阳情知此事关连甚巨、遂移目智圆方丈,表面上是尊重少林方丈,实则将责任顺水推舟转给智圆了,这太极推挡的手法他是熟极而流,毋须现学的。

  智圆年轻时锋芒毕露,棱角睁荣,剖决事体干练之至,中年而后精研佛理,于这世事上倒迂油不通了,真所谓有一得必有一失。此际见众人凝神望着自己,渴盼之至,不由得搔搔光光的头皮。汹调道:“这,这帐怎个算法?”

  众人无不暗自窃笑,心想.你倒问起别人来了?但也均知此事棘手之至、殊难了局。

  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这笔账贫尼来算。”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名美貌尼姑领着十几位男女弟子飘行而至,殷融阳忙上前施礼道,“原来是师太到此。”

  风清扬一望便知是为了自己而挑了丐帮总舵的蛾媚掌门,遂上前施礼道:“晚辈风清扬拜见师太。”

  净思伸手扶佐他,不让他拜扣下去,风清扬亦不敢强行扣拜,顺势立住。

  净思凝神谤视他片刻,忽然双手合十,捧于额前,泣声道,“阿弥陀佛,天可怜见,风师弟果然还活着。”

  风清扬霎时间热血上涌,感噎道:“多谢师太眷顾,晚辈没齿不忘。”

  须爽,净思脸上红潮退尽,一双妙目中仍隐隐有泪,伸手拍拍风清扬道:“风师弟,你称我师姐便是。”风情扬待要争讲,一望到她双眼中热切亲近的神色,恍然如见亲人,便拱手称声师姐,净思欣然。

  众人无不讶然,净思乃江湖上有名的“冷美人”,据说从未有人见她笑过,以致将之比作包拯,有“净思笑,黄河清”之说。不知她何以对风清扬如是垂青。此事非但众人不解,即便风清扬也茫然如坠五里雾中。

  丐帮诸人一见净思,无不义愤填鹰,目光欲裂,华山派人误听传言,为风清扬“复仇”乃属情理中事,峨媚派没来由地出头架梁子,而且行事成煞毒辣,居然将自己总舵挑了,是以无不将净思恨之入骨,比较之下,对风清扬和华山派人怨恨稍减。若不欲在少林、武当面前摆摆道理,早就一涌而上大拼其命了。

  智圆一怔,却也如释重负,自己正委实裁决不下,净思将事揽了过去,实属求之不得,便笑道,“师太乃佛门高人,由师太来料理自是最好不过。”

  净思正容道:“解风何在?”

  执法长老听她直称帮主名讳,气往上撞,但看到她清丽傲绝的神态,不由得为之气慑,缓缓道:“敝帮主有要务在身,不在此处。”

  净思冷冷道:“这便没法算了,我只寻解风讲话,凭你们还不够分量跟本座摆道。”

  执法长老气得心肺欲炸,注目智圆道,“大师,您老如何说?”

  智圆登时头大如斗,不想净思居然是这么个“算”法,心中殊觉不妥,可如何处置方为得当;却又无计可想、便向殷融阳望去。

  殷融阳却目眺远方,似乎心有旁观,全然不加理会。

  原来殷融阳自少年时便痴恋着净思,那时净思尚是豆寇年华,满头秀发的垂鬃少女,不想于他继任武当掌门的同一年,净思便以及弃之年削发为尼,继任峨媚掌门,武当派虽不禁婚娶,殷融阳的一段心事却全落了空。

  这段心事除他而外;再无旁人知晓,两派创派祖师张三丰与郭襄交谊深厚,是以这两派弟子为世交,如同一脉所出。殷融阳与净思见面机会虽多,苦耐净思总是冰山一般,令人难以接近,更不敢说一两句风言亵渎。

  殷融阳见净思待风清扬的亲热状,心中没来由地一阵酸痛,心底深处不免生出几许嫉妒,只觉净思若能待自己这样一次,纵然为她舍弃武当掌门之尊、再为她死上百次、干次亦所甘愿。情知此乃绝不可能之事,便移目天外,幻想偏偏。好在武当的镇定功夫独步武林,真所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糜鹿兴于左面目不瞬”,心里虽翻江倒海,面上仍一丝表情也无。

  净思哼道,“东问西问做甚,寻着解风那老鬼,让他找贫尼来便是,贫尼自有道理打发他。”

  掌棒龙头听她辱及帮主,忍耐不住,虎吼一声,挺棒而上,风清扬喝道:“大胆。”刷刷两剑攻得掌捧龙头左支右细,随即如法炮制,一记豹尾脚将之踢飞丈外。

  净思拍手道:“风师弟,这一手俊得狠哪。”

  峨媚派入见掌门师尊兴致遗飞,实属破题儿头一遭,无不惑然,却也都紧随其后,大鼓其掌,喝彩之声惊天动地,惟恐掌声不响,采声不亮,将峨媚内功提至极致。

  智圆苦笑不已,殷融阳面露微笑,对风清扬的剑法颇为赞许,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公然喝彩罢了。

  执法长老面红耳赤,见殷融阳明显偏袒风清扬一方,智圆方丈又不置可否,掌棒龙头又在众人前出了大丑,说什么也压抑不住,身形一晃,一柄钢刀向风清扬砍去。

  净思欲伸手接过,风清扬道:“些微小事,不劳师姐动手,让小弟打发他。”

  净思果然退身一边,却惟恐风清扬有个闪失,提足内力,一侯其有险,便上前接下。

  执法长老单刀展开,攻得如疾风骤雨,风清扬闪身腾挪,仗着绝妙身法,穿行于刀网之中,倚天剑乘虚导隙,剑气纵横,两人一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

  庄梦蝶在旁看得暗暗心惊,没想到执法长老单刀技法精至于斯,而平日所显露的仅三四成而已,不知他如此做作出于何意。复想到帮主解风的神秘失踪,脑中电光一闪:莫非是帮主久已对自己有戒心,特命执法长老监视自己?他之隐藏武功显是用来麻痹自己。自己抢夺宝典,追杀风清扬之行动帮主已然允诺,可在最紧要当口突然撒手不知去向,显是要将自己当替罪羊使,言念及此,冷汗淋淋而下,益发栗栗危惧,访惶莫适。

  殷融阳看了有顷,笑道:“师太,您看要多少招能分出胜负?”

  净思置若阐闻,继续关注场中细微变化。

  殷融阳讨了个没趣,知她索来如此,倒也胸无芥蒂。隔了片刻又耐不住搭汕道:“不知师太与风公子这师姐弟的关系是如何论的?可否示知一二?”

  净思哼了一声,两条俏眉徽皱,面现不怪之色,殷融阳心中一沉不敢再鼓唇摇舌了。倒是蛾媚派中净慈过意不去,觉得过于冷落了这位武林领袖,便接话道:“殷师兄,这便如你我两派互以师兄弟姐妹相称一般,世交而已。”

  殷融阳“啊”的一声,故作恍然大悟之状,净慈这一接话,殷融阳顿感又有了机会,遂笑道,“多谢师姐示知,当年段太侠与百劫神尼委实交谊篙厚、至今传为佳话。”

  提到段子羽与百劫师太,净思摹然斜扫了他一眼。殷融阳一触及那清丽超俗的面容,胸中陡然如中重掌,竞如情怀初开的弱冠少年,耳中嗡嗡作响,竟不敢与净思对视,忙转过头去。心中却又老大的后悔,千搭汕,万碰灰无非为这一刻,偏偏又错了过去,但若让他转过头项来,以智圆方丈之武功怕也不易办到。

  场中已过百余招,执法长者锐气渐失,风清扬愈战愈勇,剑声噬噬不绝,紫芒吞吐之际犹如一道剑网将执法长者罩于其中。

  净思见风清扬已立于不败之地,微微嘘出一口长气。将全身功力徐徐收归丹田。

  丐帮诸人见执法长老败局已定,至多不过硬撑个百八十招,可在三大门派前,群殴乱斗的勾当是说什么也没脸做出来的,心中无不焦虑如焚,便齐地向智圆方丈望去,目光中尽多求援之色。

  智圆暗自思付,亦不忍见执法长老丧命风清扬剑底,便高声道:“两位看贫僧薄面,就此而止吧。”

  风清扬占尽上风,已然意满心足,雅不愿与丐帮再结深仇,便疾攻三剑,托地跳出圈子,笑道:“好刀法,领教了。”

  执法长老气息极浊,心悸不已。他为人减府甚深,昔日得一异人授以“万胜刀法”,轻易不显露出来,此番危急之际使将出来,原指望能侥幸胜个一招半式,为丐帮换回一点颜面,亦算是大功一件,不想依然落败。风清扬的剑法他见识过数次,觉得不甚奇奥,与他一交手方领略到其剑法的可怕之处,自己每一招出,对方均有克制招随之而至,倒似专为克制自己刀法而设,若非自己极尽变幻之能事,恐怕百招之数亦不能过,思之骇然,直感匪夷所思。

  庄梦蝶忽然道;“智圆大师,在下有一事不明,特向大师请教。”

  智圆道:“庄施主请讲。”

  庄梦蝶道:“武林之中究竟是以道义为先,还是凭武功高下论是非?”

  智圆道:“自然是道义为重,武林是非岂可以武功高下而定,那样武林道不成了强梁世界了吗?”

  庄梦蝶道:“是啊,大师所言极是。然则敝帮现今自认武功不敌,那么总舵被毁与数百名兄弟的血仇又当如何清算?是否该当任由凶手通遥法外,而令死难者冤沉海底?”

  智圆沉吟有顷,知道自己又被庄梦蝶牵入当中,不过庄梦蝶所言亦不无道理,一时间委实难决。

  殷融阳原本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宗旨,此番下山不过是怕华山派尽数覆没于丐帮之手。华山派前掌门段子羽对武当有兴灭继存之功,是以欲暗助华派一臂之力。而今净思俏生生立于身畔,殷融阳决心早定,只要有不利于净思之举,他不惜举武当派于一掷。是以对庄梦蝶的是非之论充耳不闻,心思,“武当、峨媚、华山三派结成一体,天下绝无抗手。”负手而立,微笑不语。

  净思道:“庄长老,你若执意要算这笔帐,待贫尼与你摆一道何如?”

  庄梦蝶心中讶异,却也颇想听听她的“高见”,道:“师太请讲。”

  净思道:“一切过节无非是因传言失误,既然风师弟好好的、咱们就此两相销帐,无赊无欠。”

  庄梦蝶气得几欲跳将起来,急道:“天下岂有此理,

  我们的人都白死了不成?”

  净思面色陡然峻厉,杀机显现。一字一句道:“岂有此理?风师弟安然无恙,是你们天大的造化,否则不杀

  尽你们这群叫化子,本座绝不回峨媚。”

  丐帮中人纷纷鼓噪起来,嚷道:“胡说八道。他的命是命,我们是命便不是命?他是人,我们便是猪狗牛马了?”

  一时间群情激烈,剑拔弩张.峨媚派人亦拔剑在手,准备厮杀,殷融阳一递眼色,手下四名侍从道士俱手按剑柄,一候令下便与蛾媚并肩而战。

  智圆登时慌了手脚,十几年里他遍研佛门经典,而致将数百年无人习成的少林最高武功易筋经习成,可佛典中却无如何处置此等事体的哲训,欲援引前例亦无从援起。虽有我佛施大法力,慑伏群魔贩依正教的许多事例,可眼前众人俱是侠义道中的成名英雄,似乎不能归于此类。况且自己尚未到法力无边的境界,便欲慑服这许多武林高手亦是力所不能,心乱如麻,高声宣起佛号来。

  一条人影一晃,冲入丐帮阵营,修进候退,候左候右,势若飘风,剑势如电,霎时间叮当,砰砰之声不绝。

  众人定目观瞧,却见风清扬神定气闲退回原处,还剑入鞘,丐帮诸人除庄蝶外,人人手腕中剑,兵刃落地。

  原来风清扬不想武当、峨嵋一并搅入这场风波中去,粹然发难,丐帮众人不虞他敢孤身犯险,一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风清扬身法快捷,仗先着之利将丐帮执法长老而下个个缴了械。

  若是单打独斗,这些人除执法长老而外,亦无人能支持住十招八式,何况未加防范,是以均一着失利,个个面面相舰,骇然欲死,如遇鬼脸一般。

  殷融阳、净思等却未喝出采来,风清扬所习独孤九剑,无招无式,却凝聚天下各门各派剑法之精髓。风清扬虽有小成,但缺乏历练,更无临敌经验,是以与人交手均须摸透对方武功路数,方能一剑制其要害,初看起来较诸武当、蛾媚剑法犹逊一筹。是以先前对之虽极赞赏,不过是觉得以他之年龄有此修为已殊属难得,并未引以为奇。

  风清扬近些日子来选遭凶险,所遇对手无一不是江湖上第一流高手,以实力而论,风清扬与之不过相伯仲间,难分轩轻,但他仗宝剑之利,凭增几成功力,是以虽屡遭高手围攻,皆能履险如夷,临敌经验丰瞻许多,对独孤九剑的领悟益发精到。适才一剑之出,实是融合了他多日来对九阴真经、独孤九剑的融会贯通,不单令独孤九剑之精髓展现无遗,九阴真经的内力、身法亦发挥尽致,所谓十年练剑,十年磨剑,所成者亦不过此一剑而已。

  殷融阳、净思惧是剑道宗师,脑中却均在想:“一剑之威何以如此?”反思自己所习剑法,无论何招何式,亦不能一剑之间刺落如许多人的兵刃,而且以利剑刺中手腕,制穴而不伤及皮毛,劲力之收发自如,方位拿捏之奇准,身法,步法之契合无间,俱已至混然天成之境界。登时如河神之望大海,偶然间身心惧失,手足皆废,作声不得。

  智圆习成易筋经后,已至心无所任的境界,武功精妙也罢,粗劣也罢,全无分别,见风清扬制人而不伤人,心中大喜,又多念了几声佛号。

  至于一般门人弟子,尚未看清变化的过程,但人人心中都打个寒心,均觉风清扬这一式实有说不出的阴森、诡厉、如妖似魅,全然不似人之所为。是以个个目眩神摇,娇舌不下,头皮发乍,心里发毛,口中如塞了麻核般作声不得。

  风清扬一剑使毕,只感说不出的受用,恍然间脐身武学另一崭新境界,如同书法家作了幅好字,音律家谱了支新曲,犹心神陶醉,不克自制。

  庄梦蝶向来空手对敌,是以风清扬的剑锋未招呼到他腕上。可他脑中同样想着一件事:“这一剑倘或向我刺来,我如何防守抵挡?这一剑实在太过神妙,而且事先无半分肤兆,在你心念未动之际,剑已刺中。”心中发一浩叹:“不想自己白忙一场,不仅为他人作嫁衣裳,而且成了武林罪人。”他误以为风清扬是将《葵花宝典》上的武功习成,方始技神若斯,骇然心绝。

  其时独孤九剑不现于江湖已数百年之久,段子羽虽习此技,但他一身所负神功太多,用独孤九剑之时亦少、是以独孤九剑之名已少有人知,其威力如何更无人能窥其端倪了。也难怪庄梦蝶误作此想,即便净思等人亦百思不得其解。

  执法长老与庄梦蝶对视一眼,二人心中虽互存介蒂,但当此局面亦不得不共同对外、庄梦蝶上前拱手道:“净思师太,风公子,敝帮今日认栽。青山不败、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净思转身背对他,丝毫不加理睬。风清扬道:“庄长老,此事但愿能如此了结,贵帮日后若欲找场子,不妨冲风某一人而来来

  庄梦蝶交代完场面话,拂袖而去。执法长老等亦紧随其后,连掉在地上的成名兵器俱弃之不顾。

  智圆合十道:“善哉,善哉,一场干戈化为玉帛,实乃可喜可贸,风公子仁心宅厚,必有后福。

  净思冷哼道;“大和尚,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解风那老鬼甘作缩头乌龟,不知暗地里阎什么玄虚呢。风师弟,你心肠这么软,以后可有得你苦受。不知段师叔怎么调教出你这个性子来。”言下对风清扬任丐帮中人离去大为不满。

  风清扬颇感尴尬,师父段子羽昔年确是以辣手名闻江湖,至今人思之犹为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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