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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风清扬 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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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博然道:“这是什么剑法,谅你们华山剑法绝无此能?”

  风清扬道:“你怎知这不是华山剑法?告诉你,这一招是青云出峡’,这一招是‘靖蜒撼柱”这一招是‘瀑布飞流’。当下将十余招尽数比划出来,乱安个名目,谅他对华山剑法并无了解,是以信口胡诌,也不柏他看出破绽。

  随后又道:“这些招式俱是死的,临敌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冲而明之,便有千变万幻之效用。”

  慕容雪随声附会道:老头儿,这你便不懂了吧。你功力量高,武学见识可落了下乘,默守陈规,死学招式,自害不浅。”

  黄衣老者倒被风清扬蒙住了,他深知华山剑法绝无如此精妙,但风清扬乃华山派人,说的又头头是道,不由他不信。至于那篇大道理,更是干古不移之确论,听的云苫雾罩,暮然省悟:这一对小鬼头,居然教训起本尊来了。老脸一热,从衣底翻出一柄长剑,喝道:“胡说八道,且让本尊领教领教华山剑法的高招。”

  风清扬对他着实忌惮,不过是大使拖刀之策,延得一时是一时而已。见他亮出兵刃,岂敢怠慢,当先一剑攻出,黄衣老者横剑封挡,风清扬脚下一旋,踏出凌波微步,暮然轻至黄衣老者身后,一剑刺去,黄衣老者不及还招,一跃避开,口中啪础连声,暗道惭愧,一念大意,险些栽在这小子手里。

  五岳各派中人对黄衣老者畏如蛇蝎,早已远远避开,中间空出老大一个场子,日月神教不得魔尊之令,亦无异动,双方倒也相安无事,近两千双眼晴齐盯着场中心。

  风清扬先着既得,抢攻不止,一记记妙着源源不绝发出,黄衣老者飘闪腾挪,顷刻间连换三四种上乘剑术,方将局势扳平,他疾攻三剑,风清扬忌惮他吸星大法,不敢与他双剑相交,只得飘身避开。黄衣老者喝道:“且住,你小子几时又投到慕容老几门不了?”

  慕容雪〃呸〃道:“这老头话也不会说,那是我爷爷。

  他是我夫君,我们本是一家人,什么投不投的。”

  黄衣老者闻言一惊,那慕容绝乃当世自己惟一忌惮之人。他当年偶得一本《北螟神功》残嫂,见其内功法委实精深无比。尤其吸人内力以为己用,既可克敌制胜,叉可增强内力,实属武学之冠。只是残损破碎,难以连贯无穷,他参研多年,依然不能窥其堂奥,但这门武功威力甚巨,妙用无穷,是以仍不忍舍弃,遂以自己一生武学附会其中,强行修练,居然得以小成。

  以之临敌,果然大收奇效,即或武功高逾他的,亦无不中术而毙。黄衣老者大快之余,却又感到不妙。这些吸人来的内力极不雅驯,初时所吸之敌手内力有限,尚未察觉有异,待吸入一名当世高手的内力后。这些内力忽然如脱绢野马,在体内冲撞往来,任意行之,竟尔不能将之循经导脉,引归擅中气海,以为积储。

  骇惧之下,方知自己习功有误,步入歧途,但此时欲改习他木已然晚矣。稍一运息,体内便有如干军万马,奔腾践踏,全身经脉有崩毁之虞。只得隐居静养,凝思化解之道。

  年余苦思,遍研经典,居然经他想出一淫邪怪异之法,尝试之下,果尔大奏肤功,那些异己内力宛若野马驯熟,尽数收归己用,登时内力倍增,奇功更著;遂名之为〃吸星大法〃。但他浸淫苫练之余,自知这套功法威力无比,更令人闻名胆落,然则其中缺陷甚多,自已不过依恃内力之强,邪淫之本,强行调伏,与之自己本身原有内力不可同日而语,反噬之患依然隐伏腹心之间。是以每日苦思精研调化之术,鲜少在武林中露面。

  此番镇教之宝典被盗,他大为震惊,他钻研〃吸星大法〃后,对别门武功已无兴致,这酝宝典镇教而已,得失并不甚在意,但于日月神教声名有损,遂调动十大长老追索。以十大神魔之能,自是手到擒来,再无失手之理。

  不意各处传讯,赵鹤等人竟尔镣羽在一后生小子手中,不得不大驾亲征。哪知半途冤家路窄,被慕容绝撞见,先前他曾至慕容世家的还施水阁偷过书,书末愉成,险被慕容绝擒住。慕容绝精通武学典籍,于各家各派武学门派了如指掌,一身艺业实可谓通天彻地。

  两人交手之下,互有忌惮,黄衣老者不欲恋战,脱身而逃,那慕容绝竟然穷追不舍,直追到凉州,大有〃上穷碧落下黄泉〃,不追到他不罢休之势。

  黄衣老者一肚子说不出的苦,却又不敢放手与慕容绝决战。二人打打逃逃,你追我赶,到了凉州。黄衣老者屡施狡计,方摆脱开幕容绝的纠缠。真武观中将怨气尽数泄在风清扬身上,眼看得手,却又被张宇初所败。

  而今一听风清扬与慕容绝有这层关系,登时头大如斗。暗自思付:“这小子福缘怎地惩般厚,背后靠山尽属自已招惹不起之人。〃不由得心中沮丧,几欲罢手。

  然则转念间想到那〃凌波微步〃之精妙,登时贪念大炽,他从《北螟神功》残籍中得知,凌波微步〃乃北冥神功打根基不可或缺的功法,自己便因不知此步功法,以致陷入困境,深不可拔。倘若自己得修此功,则吸星大法中种种缺陷便可不矫而正,转祸为福。那时纵然段子羽复出,亦无所畏惮了。他当年便因查知此“凌波微步”秘籍藏在慕容世家的还施水阁中,才潜入去盗,险遭不测。

  登时精神一振,催运内力与风清扬激战,必欲擒他到手,从他口中得知“凌波微步”的功法。

  风清扬大战伊始尚忌惮“吸星大法”待得几十招过后,灵台清明,空澄一片,全无顾忌和畏惮之念,手中长剑招数愈发神妙难测,将独孤九剑的要旨尽数发挥出来。

  两人翻翻滚滚激战不休,三百余招过后依然楚汉分明,各持一半,胜负之数难料。

  五岳各派均是使剑的行家,无不看的惊心动魄,目眩神驰。玉佛子、左思慈等人无不暗道惭愧,此番聚仪联盟,组成五岳剑派,以共抗魔教,这盟主一席,各派均有非我而谁之意,待见风清扬剑术通玄,已至不可思仪之境地,均骇然心服,华山剑法如是卓绝,其他四派自然只有甘附嗡尾了。至于风清扬将独孤九剑混充华山派剑法,他们哪里知道。

  成清铭、宁清宇等亦大感惊讶。照说一派师兄弟间,武功进境当无秘密可言。然则华山派分气剑两宗,伊然中分为二,各成体系,虽然所习武功均是一般无二,但剑宗重剑法,讲究剑招的灵变天矫,运化入神。气宗所重在内力修为上,视招式变化为末事,讲究气至极境,摘花飞然物外,良久方叹道:

  “事非经过不知难,你哪里知道这些.想我初出道时,也是一般的无禁无忌,随意乱说乱动,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总算师傅的名头太响,无人敢加一指于我身上,否则十个头也被人砍了。”

  慕容雪见他神色庄重,毫无矫饰作伪之态,不由得心中信了几分,摊手道。“好吧,我信你便是,今后我把嘴巴封起来,把胳膊腿儿绑起来一”说着扑哧笑了。

  风清扬笑道,“谁让你惩地来着,我岂是胆小怕事之人。”又附在她耳边道:“只我这几位师兄,你千万看我薄面多恭维些,免得我难做人、其余满世界的人,你爱得罪哪个便得罪哪个,就是骂了少林方丈、武当掌教也没甚要紧,其余人何足道哉。”

  慕容雪心中一振,问道:“真的?”

  风清扬道:“谁哄你做甚又其实我并非怕这几位师哥,不过除了师父外,他们便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实在不愿没来由的开罪他们,弄得大家都不快活。”

  幕容雪见他向来处事明快果决,从未这般婆婆妈妈,不禁为他苦心所感动,心下一软,道;“好吧,我就当他们都是我重生父母,再世爹娘……”说着掩口笑了起来。

  风清扬哭笑不得,心下却是一宽。自觉如此作法不免太委屈慕容雪了,心机一动,笑道,“雪儿,我告诉你件趣事,有一次我到篙山去玩,听说少林寺有不许女人入寺的规矩,我便带了个女孩子从后山翻越过去,直抵大雄宝殿,把那些和尚们气了个立睁,又不敢奈我何,我便对圆智方丈说;‘金刚经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又云: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少林乃天下弹宗祖庭,诸位大师皆是有道大德,缘何坚执男女二相,岂不大违佛旨?’问得几位高僧哑口无言,我便和那女孩子扬长而去,气得寺里的和尚个个哭丧着脸,雅赛死了爹娘般,你说好笑不好笑。”

  慕容雪笑得腰都弯了,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事情可笑还在其次、敢到少林寺如此胡闹的世上也仅此一人,复念至那些和尚的嘴脸.亦发笑得不亦乐乎。忽然心中一动,问道,“那女孩子是谁?”

  风清扬怔道,“我也不知道,一出寺门,我们便分手了。”

  幕容雪摹地里笑容尽敛,粉面含霜,道;“骗人“,”语音硬咽。竟尔说不下去。

  风清扬登时手忙脚乱,心内自骂道:“多言贾祸,光告戒别人,怎地自己信口胡柴了,真真该死!”作揖不选道,“好姐姐,我真的没骗你,那女孩子我着实不认得,她说想到大雄宝殿上瞻拜礼佛,可惜守门的职事僧偏生不让她进去,我一时动了义愤,便带她走了一遭。”

  慕容雪转过身去,不理不睬,肩头微微颤动,显是强忍喂泣。风清扬心中酸痛,懊丧万分,绕着弯作揖圈哄,殊不知他若硬到底倒也罢了,如此陪着小性,慕容雪愈加认定他是做贼心虚,愈想愈真,不由得哇的一声哭将出来。

  风清扬心慌意乱,手足无措,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有人喊道:“九弟,九弟。

  风清扬转头一看,原来是七师哥吕清舟,心下更是困窘,跌足道;“小姑奶奶,省省心吧,莫让师哥看见。”

  慕容雪忽然仰起脸来,说道:“怎么华山派门规有不许哭这一条吗?”面上已微有笑意,风清扬见她说不哭便不哭,倒似习练有素,不胜诧异,苦笑而已。

  吕清舟三两步跨至近前,笑道,“好九弟,你钻到哪里去了,大师哥急的不得了,三番两次催人找你。一瞥间看到慕容雪面上泪痕,诧异道:“噎,弟妹,是不是九弟欺负你了?回头我叫大师哥赏他一顿板子吃,替你出气。”

  慕容雪笑道,“多谢七哥关心,小妹眼里进了沙子迷的,不关他事。”斜眼了风清扬一眼,气犹不泄。

  吕清舟微微一笑道:“虽不关他事,也要罚他个照顾不同,且寄下一顿板子,日后如有再犯,二罪并罚。”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谷中,慕容雪浑若无事,仿佛适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风清扬倒是忐忑不安,心里揣了个兔子似的,抨抨乱跳,自己也不明白怎地忽然间胆小如鼠了。

  但见五岳众人各门派分作五团,席地而坐,或攘挟高呼,或窃窃私语,均在议论五派联盟之事。

  风清扬微感诧异,轻声道:“七哥,联盟之事不是早已议定了吗?怎地这些人还七嘴八舌争议不休?”

  吕清舟摇头苦笑道:“此事关涉五派的前途命运,焉能草率定夺,众口难调,众心难测,数百张口着实难捏作一处。”

  慕容雪插口道,“依我说,多此一举,好好的五派,联他作甚?”风清扬唬得浑身一抖,急忙伸手掩住她口,可惜还是迟了,这三人一进谷口,数百道目光已齐地射向风清扬和慕容雪二人,但见男的风流俊雅,女的清丽出尘,一个是武林第一高手的入室高弟,一个是威震武林数百年之久的慕容世家的传人,又且联手逐退人见人畏、闻名远遁的魔教魔尊,这二人在众人心中的分量自是可想而知。

  是以慕容雪话一出口,如巨石投水,登时有许多人随声附和道:“是啊,慕容小姐说的对。”“好好的五派,联的甚盟,还是各为其主,各行其事吧。”

  恒山派乃清一色的出家女尼,向来洁身自爱,不喜与别派人士打交道,此次远征凉州,不过思及当年段子羽任天下武林盟主时,对恒山派颇加照拂,听说他弟子有难,自然起了还报之念,原拟事毕即打道回山,不意被华山、篙山掌门人苫苦留住,但恒山一派对联盟一事极不赞同,联盟之事迟迟未决,阻力泰半来自恒山。

  然则四派掌门均表愿意联盟,恒山派颇感孤掌难鸣,此时一听慕容雪之言,如得强援,纷纷喧嚷起来,一时间谷中多是清脆悦耳的雌音,仿佛阿弥陀佛国土上的训陵鸟一齐鸣叫一般。

  成清铭听在耳中。可是大大的不受用,一怒而起,但转念间强抑愤怒、淡淡道:“慕容姑娘。对五派联盟有何异议?”语气中火气十足,若非碍于情面,早已拔剑出手了。

  风清扬心中连连叫苦不迭,大庭广众之中,众目膜瞪之下,纵然有心告饶服软,也无法作做将出来,急得搓手跺脚,眼中满是乞哀之意。

  慕容雪凝视他片刻,面上大有得意之色,悄声道:

  “看你还敢不老实,惹恼了本姑娘、有得你受的。”声细若蚊,几不可闻。

  可是这谷中不乏功力深厚之人。还是被人听到了,立时便有数处轰笑声,其余人见她樱唇紧张,却无声音,纷纷向左右打听,一传十,十传百,顷刻间便传得人人皆知,轰笑不已,谷中庄重肃穆的气氛为之一扫而光。

  成清铭性子虽豪放,却极精细,否则华山派也不致有今日之盛况,势权既重,便不禁有领袖群伦之心,其时少林闭门静修,武当与日月神教渊源极深,游移正邪之间.模棱两可,绝不作左右祖,峨媚独往独来,有犯必校,对正邪各派一视同仁,三大门派均无左右武林之意、余下便以华山派势力为最,成清铭秦欲承段子羽当年中兴华山之余烈,乘中原武林群龙无首之际.一举奠定武林霸主的地位,况且形势严峻,五派如不联手.势必被魔教蚕食鲸吞,各个击破,是以借魔教发难之由,联合五派。议此必成之事。不料恒山一派坚执不可,若舍弃恒山而成四岳联盟,不免应不正则言不顺,传将出去更于各派声名有损。‘’成清铭和篙山、泰山、衡山四位掌门,向恒山掌门德修神尼力下说词,极尽盅惑之能事,较之佛祖当年说法度人犹为苦口婆心,德修神尼为其精诚所感,几乎欲脱口应诺,不意被慕容雪一句冷语插进,恒山弟子群起鼓噪,成清铭等前功尽弃,心下无不恨之入骨,只是不好发作出来而已。

  慕容雪见风清扬已然服输,亦不为已甚,笑道:“大师哥,依小妹愚见,要联盟便联大些,单仅五岳联盟,气象不嫌特小吗?”

  成清铭一句“大师哥”入耳,心内说不出的体贴受用,一股怒气早已冰溶雪化,慕容雪如是称谓,自是以华山派人自居,慕容世家盛名远播,仅此强助便胜五岳联盟之势多多。又听她口气颇大,竟大合自己的脾胃,遂笑道:“依姑娘之见该当如何?”

  殊不知慕容雪不过是欲将作绝了的文章翻过案来,只顾大言炎炎,心中毫无主张,但此时欲罢不能.只得随曰乱说道:“联手抗魔乃武林大事,凡我武林中人均有降魔卫道之责。”’众人轰然喝采,此话若出自成清铭等几位掌门之口,那是毫不足奇,但出自一位娇滴滴妙龄少女之口,愈发显得英气逼人,更有些少年弟子为其风姿所倾倒,采声惟恐不高,掌声惟恐不响,更有跺脚声、口哨声此起彼伏,霎时间谷中乱作一团,各派老成待重的人均不禁大皱其眉,不过心下也服其豪爽,叹道:“果然是名家子弟,风范自是不同寻常。”

  慕容雪本意是要圆过话头,岂料愈拉愈远,偏生腹内乏词,竟尔无以为继,但若就此收场自是绝无此理,不由得慌了手脚,被震天价的采声一激,亦发困窘,只得连递眼色给风清扬。搬取救兵。

  风清扬早被她唬得桥舌不下,他自以为对她已了如指掌,万没想到她会有这一手,真不知这是否也是慕容家风,此时看见她眼色.已会见她肺腑,心中气苦,但已无余暇与她抠气,灵机一动,低声道:“少林、武当、峨嵋、昆仑。”

  慕容雪微一沉吟,已知其意,采声已停,谷中静得出奇,人人屏息凝气恭喜她的高见,便续道:“是啊,少林啊、武当啊、昆仑、蛾媚啊……”拉长声音,腹内却思索着如何自圆其说,她声若黄鹏,这般悠声细语,愈发动听。不少人听得抨抨心跳,面红过耳,连少林、武当是甚物事全不知道了。’’成清铭失笑道:“咱们这里议的是五岳联盟,与少林、武当、昆仑、蛾媚又有何干系?”

  慕容雪道;“当然有干系了,而且干系重大,大师哥请想,五岳都是名山胜地吧?”

  成清铭皱眉不答,心道:“这不是废话吗”却有百余人应声附和道:“是啊。”又有人道:“黄山、青城也是名山胜地。”

  风清扬心丧若死,心道:“这个乖可出大了。〃脸色青黄不走,慕容雪却转瞬间稳住了心神,脑中灵光闪动,笑道:“是啊,大家佐的都是名山胜地,谁也求想被魔教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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