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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十六年 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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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炙热。
他笑声不断,回荡在地牢间,回声阵阵,就像是在低音炮发出的轰鸣声。
是谁在笑,这可恶的笑声,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狄克费力的想要张开眼睛,怎奈毒品的威力惊人,他整个人虚脱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甩了甩头,好让自己清醒些。
他微小的动作,让眼尖的安德鲁察觉到了,顿时,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
“你想见他,可以,吻我。”他抬起悠的下颌,“就当是你得寸进尺的利息。”
“你情我愿,没有利息可言。”她冷然的拍开他的手,撇过头。
她清冷的声音一响起,狄克的身体就像是窜过了一阵高压电流,陡然清醒了不少,他抬起头,寻找着发出声音的方向。
“悠!!”那熟悉的身影,让他情不自禁的大喊出声,感谢阿拉真神,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蓝色的眸子不自禁的闪着泪光,他凝着住视线,他想要再多看她一些。
慕容悠听到了,黑亮眸子即刻放出光彩,她回首看去,捕捉到那双海蓝色的眼睛,眼泪克制不住地滑落,“雷!!”她朝他伸出手,迫切的想要感受他的温暖。
这一切看在安德鲁的眼里,顿时他怒不可泄,“真是感人的相逢场面啊。”他森冷地话语像把利剑刺入慕容悠的心里。
她看向安德鲁,发现他眼中不似刚才的冰冷,反而燃起了两团熊熊的烈火,她一惊,知道以他的个性,却不会轻易放弃一个伤害雷的机会,如果让雷知道她为了救他,牺牲自己,会怎么样,他就算死也不会愿意的,精神上伤害远比肉体上伤害更加残忍。
她不要他自责,她要他活着。
她冰冷的直视着安德鲁,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是说出一个字,你就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
这是威胁,也是赌注,赌他有多想要她。
“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他在她耳边呢喃。
这个举动,让悠知道她赌赢了。“如果你不受威胁,何必在我耳边说话。”
他钳制她腰身的大手猛然一紧,他终于知道什么是iq300的智慧了,没有怒气,只有赞叹,“香,你真是让男人着迷的女人。”
她蹙眉,她一直都不明白,安德鲁既然已经识破她的身份,现今她又自己挑明了身份,为何他还执意称呼她香取玲奈,但她不会去问,他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能够让你着迷,就是我赢了。”
他轻挑起她下颌,“为了他,你什么都可以牺牲,为什么不告诉他。”
“像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爱本来就需要付出,像他这种只会掠夺的男人,怎么会明白爱是什么,既然他愿意接受,又何必问那么多。
两人之间的轻声对谈,令看着他们的狄克焦躁不安,他们在谈什么,似乎故意不想让他听见,安德鲁为何看上去如此高兴,还有悠,她为什么和他那么接近。该死的,他挣扎着被绑住的双手,他无法逃离,只能呆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憎恨自己现在的无能。
慕容悠不想再和他站在这里浪费时间,“放开我。”她侧目看向狄克,她知道谈的越久,他一定会起疑的。
“你似乎笃定我会答应。”
“一句话,可以,还是不可以。”
她眼中有着无比坚定的意志,尽管他不想答应,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她不会死心的,他放开钳制她的大手。
一得到自由,她就飞奔向向牢笼,就像是离弦的箭,直冲到狄克的面前,隔着栏杆,她想碰触他,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可是绑住他的木桩在牢笼里的最深处,她没办法碰到他。
狄克又何偿不想将她拥在怀里,感受她的体温,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铁链就像是一条巨蟒,将他困得无法动弹。
时间就这样流逝了,他们不得不放弃。
“我爱你。”深情凝望着她,乍然相逢之际,狄克没有问她好不好,只是浓浓地诉说着爱意,他不想去问,安德鲁有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这些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只要她还活着,他就会爱她。
“我……”她迟疑了,那句‘我也爱你’,她说不出口,但如果现在不说,她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也爱你。”永远,永远。
两人之间那涌动在狭小空间的爱意,渲染在空气里,他们不再说任何话,只是彼此看着对方,想将对方的一切都印在脑海里,放在心底的最深处,永远也不会磨灭
“真是感人,感动得让我想杀人。”邪佞冰冷的音色瞬间冻结了两人深情纠缠的视线。
“安德鲁,放了她!”狄克一见到他,就无法克制心底的怒气。
安德鲁狂笑一声,“你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真是意志力精人,一天三次的冰毒注射,他竟然神志还那么清醒,他到要看看,他还能撑多久,他现在并不急着折磨他,但终有一天,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谈完了,可以走了吧。”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这个让自己疯狂的女人身上。
慕容悠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正在像她索取应得的报酬。
她闭上眼睛,强逼着自己要坚强,不能后悔,不能退缩,只要她忍下去,就能救得了雷。
“答应我,让他活着。”张开眼睛,她黑亮眸子正视着安德鲁。
他眯细了双眼,她又开始得寸进尺了,但……他看得出来,如果他不答应,她绝对不会离开这,死都不会离开。
“我只能保证,只要他在我的城堡里一天,他就会活着。”反之,他离开了,那他可就不能保证什么了。
“不,我的意思是,只要我活着,他就活着。”她黑眸闪着些许暗示,也只有安德鲁才能明白。
安德鲁扯起一抹笑,无限回味,她的意思,他明白了。只要她在他身边一天,他就不能杀了狄克,如果她永远在他身边,那他也就永远都不能杀他。
永远吗?她用永远呆在他身边作为代价,就只为了保护他,瞬间,妒意翻天倒海的涌上安德鲁的心头,让他几乎现在就想杀了眼前这个她爱的男人,阴鸷的灰眸涌动最深层的黑暗。
“好,我答应。”既然她用永远做代价,他没有理由不接受,他要她永远都是安德鲁的女人。
狄克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含义,但是他感觉得到,这一定是他不能接受的,“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他急切问道。
她扬起一朵笑容,深情而哀然,“只要你活着,就好。”一言道尽她所有的情,她不在乎将来会如何,只要他活着,一切都无所谓。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不理会他的追问与吼叫,缓缓走出牢房。
“安德鲁,告诉我,你到底了作了什么。”狄克狂吼着,挣扎着,用尽力气晃动着身体,不安如同涨潮似的海浪,几乎溺毙他,他有种预感,他将会失去她。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笑着,愤恨地看着他,“狄克,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你永远都能活下去。”话落,他喉间溢出狂肆的笑声,笑得极其猖狂,现在,他觉得要比自己杀了他,还要开心上百倍、千倍。
“安德鲁,你回来,回来。”见他离开,狄克吼叫着,直到牢狱的铁门被沉重的关上,他依然在吼叫,凄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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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卷:第二十八幕 往事(十二)]
是夜,一轮新月高挂,透着冷意,将巨大的黑色城堡笼罩的更为阴森恐怖,夜晚的天空没有群星闪烁,有的只是森林间鸟兽的鸣叫声,孤寂而惨淡。
这是间只有只有黑色的房间,偌大的空间里,墙纸是黑色的,家具也是黑色的,床是黑色的,床单是黑色的,就连挂在天花板上的灯也是黑色,一切都是黑色的,黑得让人觉得恐怖,宛如身处于地狱里,或许也只有这样的房间,才最适合恶魔吧,因为没有比恶魔更适合黑色的东西了。
慕容悠仰躺在黑色的丝质床单上,等待着恶魔的降临,亮如绸的黑发披散在枕头上,细白如玉的肌肤宛如一片洁白的羽毛飘落在黑色的池水上,圣洁而美丽。
“你真美!”安德鲁把弄着她一簇秀发,大手摩挲着她柔媚的五官。
“不要浪费时间,你可以索取你想要的东西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她感觉到恶魔的手也是温热的,但她宁愿是冰冷,可以让她的心冻结住,不再有感觉。
“你似乎很急。”
“我想尽早结束痛苦。”但这份痛苦会跟随她一辈子。
痛苦!?这个词汇令他突兀地怒火昂扬,“那我更要慢慢的品尝你。”他残忍的说道。
她还想说些什么,刚启唇,就被他的唇覆上,他将她压在床上深深的吻着,强壮的身子压上她,灼热吻霸占着她不放,肆虐的舌头占有性掠夺着口中的甘甜,用让她感觉到疼痛的力道卷住她的舌头,用力的吮吸着,直到她的薄唇又红又肿。
她不能呼吸,也不能思考,她强忍着心间的恐惧,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那种只会出现在书上的救世英雄不会出现,这是她选择的,她不能逃避,拽进身下的被单,纠结的指关发白。
他结束了这狂肆的热吻,灵活的手指解开她的衣裙的扣子,慢慢剥落,在他剥落她最后一件贴身衣物时,她只是微微颤抖着,身体依旧冰凉,没有热度,但她越是如此,安德鲁也觉得愤怒,他不喜欢她冰冷的像条死鱼,他想要她火热的回应。
他俯视着身下美丽的娇躯,灰色的眸子中有着火热的欲望与赞叹,她真美,挺立盈满的雪峰,优美纤细的腰身,平坦细滑的小腹,完美地让他惊艳,她是否也曾经如此美丽的呈现在狄克身下,一想到这,嫉妒像狂风暴雨般侵袭着他的神经,某种暴戾因子从他身体里迸射而出,她不会在属于任何人,只会属于他,他火热的亲吻着她细嫩的颈项,贪婪的吸取着她的香味。
她感觉到胸前的蠕动的头颅和湿滑,她不去感觉它,心里已是一片死海。
她的僵硬,她的冰冷,更刺激了他想征服的欲望,连带着亲吻的力度也狂肆起来,他并不急着直接占有她,他要她牢牢记住,从此刻起,他是谁的女人。
她空洞的黑眸仰望着天花板,没有焦距的视线,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无论他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她都无所谓,她只想快点结束,然后洗净自己,问题是她还能洗干净吗。
他抬首想让她看清自己,但她没有焦距的视线直接穿过了他,仿佛没有他存在,他冷笑着,恶魔的本性就是掠夺,他喜欢掠夺,她更是他最想掠夺的东西,他翻过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床上,双手将她的手困在头部上方,沿着她雪背一路亲吻,吮吸,直到上面烙印上属于他的印记,然后残忍的分开她细长的双腿。
“你是第一个真正让我想要的女人,而我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你。”他凑近她耳边,冷酷嗜血的说道。
她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她就感受到了几乎撕裂她的疼痛,她以为她不会叫出声来,但是当他侵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哀叫了一声,泪水滑落,沾湿黑色的丝枕头,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俊美如铸的脸孔。
雷……!!对不起……对不起……
她竟然是第一次!!
这个事实让安德鲁震惊不已,他竟然是她第一个男人,他突然懊恼起自己的鲁莽,怜惜地想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但那透着哀戚的黑眸,却让他无法克制自己占有她,她并不是在为自己失去第一次而哭泣,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在哭泣,一个他最恨的男人。
他无法克制自己从身体里涌出的恶魔本性,扣住她的手腕,他不会再让她机会想起他了。
他更为狂肆的席卷着她纤细的身体,而她除了痛,还是痛,她已经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身体的痛,她抽开一支手腕,紧咬着不让自己出声,咬紧牙关承受着体内的冲击,在他的肆虐下,她把自己的手腕咬出血来,咸腥的血味散布在她的唇舌间,但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因为不间断痛楚,让她身心疲惫,只剩下疼痛的感觉。
但他没有放过她,整夜整夜的纠缠着她,直到她终于承受不住的昏厥过去……
如果就这样永远不醒来,那该多好。
*
装饰着驯鹿头骨标本的书房里,深黑色的窗帘将阳光挡在了外面,即便是清晨的曙光已经将大地照亮,这里仍是如同黑夜般深沉,空气里弥漫着袅袅烟雾,在巨大的书桌前,隐约可以看见一抹桔色,在黑暗中忽闪忽明。
突然,书房的门被打开,也点亮了整个空间,米修蹙眉看着书桌上满是烟蒂的烟灰缸,在看了一眼仍在吞云吐雾的安德鲁,看起来他的心情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你猜世界上有多少人死于肺癌。”
安德鲁吐出一口白雾,灰眸凛冽的看着他,“肺癌患者的肺会有我的黑吗?”他连心都是黑的,就连灵魂也是黑色的。
米修略带讽刺的笑着,“也对,我们都是黑心黑肺的人,连地狱都不愿收我们。”
“你想说什么?”他冷哼一句。
他耸了耸肩,“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似乎比没得到的时候,心情还要糟。”
听闻,安德鲁阴冷之色乍现,一把将燃烧的雪茄捏在手心里蹂躏,烟头的烫热丝毫没有让他感觉到疼痛,他冷笑道,“和一具尸体上床,真的很美妙。”而她比尸体还要更冷。
“原来是欲求不满。”米修走到他身边,用力扳开他的握紧的手掌心,取出烟蒂,扔进烟灰缸,审视着他的掌心,啧!烫得都起泡了。
安德鲁抽回自己的手,拧眉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他感觉不到痛,他是冷血的,火也伤不了他分毫,脑中突兀地闪过一截沾着血水,齿痕交错的白玉手腕,灰眸略过一丝晦暗,用力握紧自己受伤的手,淡淡的说道,“米修,她手腕受伤了。”
“放心,绝对不会留下疤痕。”他不会问她是如何受伤的,因为他知道,绝对不会是安德鲁弄伤得,而他只要做好医生的职责就行,他走到书架前,欲取下摆放在上面的医药箱,眼光一瞥,视线落在书架上的装着胶囊的玻璃瓶,多年的医生经验告诉他,这瓶里的胶囊一粒都没有动过,他一把抓过瓶子,回身惊叫道,“你竟然没有吃药。”
安德鲁又点燃了一根雪茄,吞云吐雾间,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我不需要吃药。”
“你疯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严重。”他疾步来到他身边,扣住他的肩膀吼道。
“我早就疯了,在我得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他甩开米修的手,阴冷无比的灰眸里窜起一把火,他要了她整晚,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逼她给出回应,但她冷的像一块冰,冻结了他所有的理智的。
“该死的,我不管你疯了没有,但你必须要吃药。”随即,米修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胶囊,“吃下去。”他脸上阴狠的逼迫神情,丝毫不比安德鲁差,见他不肯张开嘴,他扣住他的肩膀,吼道,“给我吃下去。”
安德鲁斜睨着他,大掌一挥,将药瓶和脚胶囊一起扫落在地,“没有人可以逼我做不喜欢的事。”
米修见他不肯合作,俊美的脸上骤然刮起一阵狂肆,骇如魔魅,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逼他,但是他也很清楚,他不吃药后果是什么,“你不怕我杀了她。”
安德鲁灰眸一闪,阴狠而毒辣,“你敢!”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他捡起地上的胶囊递给他,“如果你不肯吃药,我就会那么做。”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我们只好比谁的动作快了。”他手中的胶囊又递近了一分。
安德鲁阴鸷无比的灰眸捕捉到他脸上的杀气,视线落回到他手中的胶囊,他知道自己也没把握一枪就能杀得了他,但他绝对可以一枪杀掉一个昏迷中的女人。
“吃药!!”
灰眸闪了闪,拿起胶囊,一口吞下。
他吞入腹中的那一瞬间,米修脸上杀气与阴狠,瞬间消失无踪,“你要准时吃药,别让我再逼你。”他将打翻的药瓶放在书桌上,然后踱步走到书架前,取下医药箱,状若无事的走出书房。
门刚合上,安德鲁大手一扬,将满桌的物品扫落在地,却唯独那只玻璃瓶在书桌上安然无事。
他灰眸闪过一丝苦楚,嘶哑的吼道,“只有你才可以让我妥协,也只有你可以让我那么痛苦。”
他吼叫着,像只受伤的野兽哀在密闭的空间里哀嚎着。
书房外,米修听着他的嘶吼,绿眸窜过一丝担忧,他有预感,安德鲁早晚会被逼疯的,他抬眼看正前方那扇黑色的房门。
看来,他要和她好好谈谈了。
☆
花洒下温水如雨,溅落在慕容悠玉白的身躯上,青紫交错的吻痕,散布在她周身,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她闭上眼睛任由有水流冲刷,泪珠混合着水流沿着她脸颊滑落,她哽咽着,抽搐着,张开眼睛,取过海绵,挤了好多沐浴液,未等搓出泡泡,就奋力用它在身子上又刷又搓,全身都覆满了洁白如雪的泡沫,她也不停止手上的搓洗,她细白的皮肤出现了一道道红色的搓痕,她也没有停手。
她哭肿得双眼已经干涸地流不出眼泪,她觉得自己好脏,比任何人都脏,她没有办法去除身上代表着安德鲁印记的吻痕,那就好比是恶魔的烙印,让她整个身子都染上了一层恶魔的颜色。
她不停的挤压着瓶子里的沐浴乳,用力的搓揉着身子,直到雪白细腻的皮肤上伤痕累累,她才停止这场肆虐,温水冲过这些伤痕,她都会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但她丝毫不在意。她裹上白色的浴巾,却猛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她赫然看见米修正端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手边的茶几上,放着镶着红十字的医药箱,她颦蹙起眉心,难道他不知道这样随意闯入很不礼貌吗。
米修歉然一笑,他刚才有敲过门,可是未见人回应,所以自己就进来了,本以为她不在,正打算离开,经过浴室便听了哗哗的流水声,才知道她在淋浴,反正他已经进来了,又是为了替她治疗伤口,所幸就坐下来等她,他刚打算开口说声抱歉,视线却突兀的接触到她裸露在浴巾外的肌肤,那一条条伤痕的数量和鲜红的颜色让人触目心惊,他嘎然收声,拢紧的眉宇可以挤死一打苍蝇。
她与安德鲁昨晚在床上如何激烈,他管不到,但她身上的伤痕绝不会是男女欢爱后的痕迹,她手腕上有一道紫红色的牙齿印,深得几乎见骨,她竟然还沾水,再加上身上错乱的搓痕,难道她有严重的自虐倾向?
她拢着湿漉漉的头发,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淡然地说道,“我没有自虐倾向。”
“那你这身伤痕从哪里来的。”
“麻烦你先告诉我,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他挑眉,见她有意错开话题,又不能追问,只好悻悻然地答道,“替你疗伤。”他上下打量着她,“看来,要花很多时间。”
“我不需要。”
“抱歉,这要我这个医生说了才能算。”他自顾自取出医药箱里的消毒棉花,示意她最好乖乖得听话,免得他亲自动手。
见他不打算就此妥协,她蹙眉说道,“我想先穿衣服。”她现在只裹了一条浴巾,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他随意一瞄,脱口道,“不用,反正到时候你还是要脱,现在省事多了。”他笃定在那条浴巾下,还有更多的伤口。
“你……”他的意思岂不是要她脱光了给他诊治。
“乖乖躺到床上去,别逼我亲自动手。”他正色道,眼里没有任何下流之色,他是个医生,有专业的操守,尽管她只着一条浴巾的火爆身材,几乎让他冲动地流鼻血,但此刻他不是游走在花丛中的花花公子,而是一名医生。
她从他眼里看不到任何色心,他拿着消毒药水,冷硬地站在那,她想,就当作是身体检查吧,况且,她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了,尽管不想治疗,但她知道他会来,一定是安德鲁的意思。她走到床边,厌恶的看着这张大床,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米修抱了上去,她惊叫一声,趴伏在柔软的床上。
“抱歉,时间宝贵,我手里消毒药水快挥发光了。”他抬起她的手腕,审视着上头的牙齿印,真狠,她真下的了口,还好,虽然深了点,但还不需要缝针,至于她身上那些搓痕,他不禁皱紧眉头,唰的一声,他没有征询她的同意,就倏地扯开那条包裹着她的浴巾,白玉般凹凸有致的娇躯就完美的呈现在他眼前,绿色的眸子凛了凛,果然如他所料,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是好的。
突然而来的凉意,令慕容悠恼怒地看着他,“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懂得尊重女性的医生。”她现在就像剥了壳的花生,光溜溜的,但她并没有羞涩,或许在她成为恶魔的女人后,羞耻二字早已离她远去。
他扯起嘴角,反驳道,“要让人尊重,首先必须自己尊重自己,自我残害是不可取的。”他熟练在她伤口上拭着消毒水,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之情。
冰凉的液体沾染上伤口,顿时让本就火辣辣的触感更为炙热,她咬唇隐忍着。
“忍着点,早知何必如此,何必当初。”话是这么说,但见她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他多少有点不忍,手上的力道不禁轻了些许,沿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而下,手掌下的肌肤虽然伤痕交错,但不影响光滑和富有弹性的触感,是男人都会有那么一点反应,那无关乎他操守问题,是男人的本能在作祟,他擦拭消毒药水的手突兀地在她的腰际停了下来,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她粉嫩且又圆又俏臀部。
“结束了吗?”见他停手,她以为酷刑结束了。
“没有!!”他嘶哑的叫了句,不自在的把视线调回她的背上,大手犹豫了一下,微颤的用沾满消毒水的棉布擦了上去,隔着棉布他依然能感觉到那弹性十足的触感,脸颊抽搐了一记,脸颊上涌起一股燥热。
趴伏在床上的慕容悠感觉到臀瓣上的手突然停止不动了,便转头看向他,他脸上的那抹红云引起了她的注意,“你脸红了!”没想到闻名遐迩的花花公子竟然还会害羞。
“闭嘴!!”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龇牙凶她,停顿的大手胡乱擦拭了几下,脸上的温度却因她的发现而更为烫热,他从药箱里翻找出一罐药膏,用手指蘸了一大坨白色的膏药,毫无章法的在她背上乱涂一气。
等他擦完了,她讪笑道,“你还要擦前面吗?”她像是在故意挑衅他似的。
他恼怒一瞪,“你自己有手?”意思就是自己擦,他将整瓶的消毒药水,还有那罐消除疤痕的药膏一起丢给她,冷冽道,“一天两次。”
她瞥了一眼面前的瓶瓶罐罐,将它们挪到一边,“我可以穿衣服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她眼里有抹狡黠,取过床边的睡袍穿上,“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回头,见她已包的密不透风,着实松了一口气,“我想和你好好谈谈。”美色当前,但他还没忘记来的目的。
她皱眉,“我没有话和你谈。”
他不理她,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你只要听我说就可以。”见她不为所动,他又补充道,“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她只好依言坐下,“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米修见她妥协了,交握着双手,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曾经和你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我叫你别惹火安德鲁,我想你应该还记得。”
她当然记得,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完全没想会今天的自己会沦落到如此。
他没等她的回应,继续说道,“我劝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不仅是为了你,更为了你的男人。”
他这话什么意思?慕容悠颦眉看着他,见他的脸色不若刚才轻松,反而阴冷之极,“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狭目微眯,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他都必须再一次提醒她,因为她会是安德鲁发病最大的隐患,“你现在看到的安德鲁,还不是真正的他,等你看到时候,我敢保证那你绝对承受不了的。
他话里意思意义不明,却足够惹出她心里压抑的怒气,“他现在还不够恐怖吗?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该活在世上。”他比恶魔还可怕,他的罪行更是罄竹难书,贩毒,交易军火,杀人,这还不算恐怖吗?
听闻,米修站突然起身狂怒地吼道,“住口!!”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脸色骇人无比,他怒目瞪着她,像随时都可能扑过来撕咬她似的,“如果人人都可以像你们活得那么自在快乐,你认为世界上还会有他这样的人吗?你以为他愿意做这种肮脏的事吗?”她的话激怒他了,恐怖,安德鲁的恐怖又是谁造成的,生活在阳光下的人,又怎么会理解生活在地狱里很痛苦。
“既然你觉得他所做的事是肮脏的,为何还要跟随他。”她未被他怒火昂扬的姿态吓到,冷静看着他。米修&8226;埃莱特在医学界的素有天才之称,她不明白像他这样人,为何愿意跟随恶魔。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吐出一口气,又坐了回去,他扯着嘴角,耸了耸肩,“就算他做得事再肮脏,我也誓死效忠,比起自命正义之士的人,他要好上千百倍。”
“我不懂?”但她听得出来,在他背后一定有原因。
他抬首,绿色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你想知道?”
“你的事,或是他的事,我都没兴趣。”好奇是有,但她不会傻得去问。
他突然起身,她以为他要走了,却未料,他走到医药箱旁,从里面拿出某样东西,然后回头扔给她,力道适中,刚好落在她曲起的膝盖上。
那是一张照片,有些发黄,似乎已有些年头了,但相片里的人物仍然很清晰,她蹙眉看着,那是一个有着银发灰眸的少年,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安德鲁。
“这是安德鲁十二岁时候照的,怎样,很漂亮吧!”他又坐回了沙发,看着她说道。
她没有回答,愣愣地看着照片里的少年,十二岁安德鲁看上去不像现在的他那么有压迫感,像是周身都笼罩着煞气般,冷漠而残酷,而照片里的他相当清涩,五官清秀,配上银发,有着介于少女与少男之间的魅力,活脱脱一个美少年。
“我和安德鲁认识就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米修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绿色的眸子闪着光辉,慢慢的叙述着:“我们在阿拉伯认识的,你知道像我这种所谓的天才少年,通常都会受到一些嫉妒的人攻击,我十岁就通过了医生资格考试,拿到了心脏科,脑科的学术论文奖,不过那些所谓的医学教授就喜欢对付我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结果,他们把我送到阿拉伯最偏僻的鲁诺马,做无国界救援医生。”
她惊异之色乍起,所谓的无国界救援医生,就是志愿参与扶贫救援的医生,没有薪资,出入的地方不是战乱国家就是贫困国家,生活条件之差,绝不是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可以了解的,一个十岁的孩子根本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去救人。
“其实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学医本来就是兴趣,到知名的大医院学习也好,还是做无国界求援医生,对我本身根本没什么影响。我只是无法忍受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的恶劣行径。”他话里有着嘲讽,也有怨怼。
“这就是你愤世嫉俗的原因?”
他嗤之以鼻地道,“为了这种事加入黑道,你太小看我了。那里的生活除了落后,其实很愉快,没有生活在大都市里那些人类的贪婪和欲望,很干净的一片乐土。”人只要吃饱喝足才会想些其他的东西,贫困国家的人民连吃都吃不饱,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在那生活了几个月,我还算习惯,可能是那些老家伙没见我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所以有变着法的折腾我,他们叫了一帮人贩子,把我捉到了阿拉伯的奴隶市场。”
她倒抽一口凉气,这些人还算救死扶伤的医生吗?
“中东阿拉伯,真是个两极分化社会,富人富得冒油,穷人穷得只能卖孩子,奴隶市场是属于完全合法的。”他说得很轻松,语气轻快,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可是她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身子有些发颤。
“我不走运,竟然被卖给了喜欢圈养男宠的阿拉伯某个偏远地区的酋长。”他讪笑着,绿色眸子发生了某些变化,阴冷而残酷。
她可以想象到,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被卖到这种地方的感受,看着他俊美的外貌,他十岁的时候必定非常漂亮,这样的小孩的确适合某些变态佬的口味。
“我就是在那遇到了安德鲁,他也是被买回来的奴隶,每天活得比狗都不如,肮脏的就像是从馊水桶里爬出来的似的。”他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很怀念那段过往,“这家伙很照顾我,明明自己都吃不饱,见我被鞭打的鞭体鳞伤,还给我带来了比石头还硬的面包。可惜我不领情,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是多么的低贱,我被买回来是为了满足酋长那变态的恋童癖,但我不知道,我只会在那叫嚣着人权。”说着,他眼中泛点泪光,像是追悔莫及似的,痛苦极了。“在那得一个月,我都多亏了他照顾,才没饿死,有一天,那个该死的酋长喝了很多酒,还带了和五个和他同兴趣的人一起回来,打算晚上好好享用我。”
她坐在那听着他叙述,身子却在发颤,他所说的享用,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米修眨着眼睛,将泪水逼退回去,“安德鲁知道后,打算带我一起逃,可惜我却在那大喊大叫,结果把那些老变态全引来了,他们揪着我的头发想拖我进帐篷,他们脸上那种恶心的色欲表情,让我立刻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我嘶咬着他们,却反而他们打得鼻轻脸肿,我差点咬断了那个酋长的手指头,于是,他一怒之下就想杀了我。”他用手捂着脸,身躯颤抖的愈发的厉害,他抬首,直盯着她看,有一种沉痛的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的声音问道,“你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没等她回应,就突然狂笑起来,凄厉而尖锐,随着笑声,他的眼泪像泉水般涌出,“是安德鲁救了我,为了不让他们杀我,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救我的吗?”
她被他的神情吓坏了,他的脸色惨白,就像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一样,接着他几乎是哭叫着说出了答案。
“安德鲁擦干净自己那张赃物的脸,在那些变态佬面前自我推荐,顿时让他们眼前一亮,醉醺醺就把他拉进了帐篷,我忘不了,他被拉进去那一刻的样子,我更加忘不了烛火映照在帐篷里的影像,他们怎么玩弄他的,整整一夜,他被六个变态的男人玩弄整整一夜。”他泪流满面地哽咽着,就像个无助的小孩,绿色的眸子相似干涸的小河,没有任何光亮。
她抖动着唇,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能呆呆坐在那,听着他哀泣。
他突然又一次放声大笑,像要宣泄什么似的,又突然嘎然而止,神色漠然的说道,“当他遍体麟伤的走出来,我哭叫着问他,你为什么救我,你猜他怎么说?”
她摇头,思绪早已混乱的像一团被猫玩耍过的线球。
“我永远忘记不了,他看着升起的太阳,淡淡地说道,我的血本来就是肮脏的,我的灵魂也是,再怎么被糟蹋也一样,可你不同,你还很干净,你的眼睛那么清澈,我不想让人弄脏你。你瞧,他就是这样,总是不顾人家心里怎么想的就先做了再说。”他仰起头,陷在沙发里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说话,“之后,他就一直代替我被那些混蛋折磨,就算第二天无法起身,他都是面无表情的,后来,我们终于趁这那家伙的仇人来寻仇,才逃了出去。”接着他又沉默了,陷入无止尽的哀伤里。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想我让我同情他吗?”
他只是随意地瞥了她一眼,“同情!?安德鲁不需要,你的同情只会让他更疯狂。”
她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究竟意欲为何。
他站起身,整理着医药箱,不发一语,就像来时一样,安静得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在打算惹他发火前,想一想他的遭遇。为了你,为了你的男人,而我更是为了安德鲁,你好自为之。”然后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怔忡的呆坐在床上,不知道为何他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不要惹安德鲁发火,她淡然一笑,他太看得起她了,她不认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可以惹他发火。但她有预感,如果她真的惹火了安德鲁的话,后果会如他所说,是她无法承受的。
猛然她的身子感到一阵颤栗,是恐惧,也是不安,仿佛将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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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卷:第二十九幕 往事(十三)]
有人说女人是地球上生存能力最强的有机生物,只要她想活下去,那么无论在什么境况下,都能活得比任何人都好,甚至懂得如何有效地去利用男人,特别是想要她的男人,女人看上去柔弱娇小,但是全身都是武器,美丽的身体对男人来说更是最致命的毒药。
这话听上去是有些讽刺,但确也是事实。
她是这样的女人吗?
对着镜子,慕容悠问自己,可惜镜中另一个她,无法回答,苦笑了一记,她不再看镜子,因为那根本不是她,虽然她的身体是慕容悠,可是容貌却不是,蹙眉思量着,她不明白,安德鲁为什么不让她恢复原来的模样,犹记得,三天前,她撕下仿人皮的面具时,他的吼叫,下一刻,她就被拽上了床,结果就是她差点下不了床。
呆在他身边已经有一个月了,这是她意料中的事,因为等待救援势必会是漫长的,wfp在执行任务时,有一条规矩,那就是一旦被敌方抓获,将不会有人来救他们,听起来很不尽人情,但这的确是铁一般的事实,为得就是不浪费人力和物力,要活命,那就要自己想办法,虽然卡尔说过要等他们救援,她早已猜到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他们或许还在总部最高指挥室据理力争也说不定,也或许他们偷了一部分武器,打算私自营救也有可能,无论哪一种,等待是必须的。
她相信,他们一定会来,什么时候,她就没法估计了,现下只能靠自己,她必须要让雷活着等到那一天。
这一个月,她一直隐忍着不去地牢,因为她无法把握自己在看到雷德情况下,能坚强得下来,但她知道,他三餐丰富,也没受皮肉之苦,只是不停在地牢叫着她的名字,她不能见他。米修说过的话,她牢记在心,她必须忍耐,决不能挑拨安德鲁,因为她很清楚,反抗的结果是什么。
用梳子整理一下头发,她站起身,腿间酸痛让她不禁倒抽一口气,还没站直腿,就又跌回了椅子上,双手撑着梳妆台,那是安德鲁为她特地订购的,黑色镶金的上好徽木,价格昂贵的乍舌,大的离谱,却讽刺的与这间属于恶魔的房间极其融合,仿佛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