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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十六年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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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该吧。」

  她觉得最近娜娜最近怪怪的,打她电话都不接,真有这么忙吗?

  最后一口,在他压迫人的视线下吃进了肚子。

  「别老是想着别人。」他满意的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餐具,喂食圆满成功。

  「别担心我,你应该去帮帮他们。」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吃得那么辛苦了。

  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哪有啊,工作比较重要嘛,我真的已经没事了,总部也催了你很多次了,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况且还有你那群听话的儿子。」他们强迫人吃东西的手段比起他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放心把她交给孩子们。他们才多大,他也不放心请来的佣人,总之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信不过。

  像是看出他心里的想法,她随即说道,「放心,他们很棒的!」

  他蹙起浓眉,思索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尽快办完这件案子,就可以尽早拿到休假,我希望这个孩子出生后,我们全家可以好好旅游一次。」她提出诱人的建议。

  见他没反应,她又想出一个哀兵政策「要是你不去,我怕你连我分娩时候的假期都拿不到。你要我独自一人在产房奋斗吗?我好可怜哦!」

  狄克一把抱住她,抵着她的额头说道:「女人,你赢了!但你要答应我,一有事就通知我。」

  「我答应你!」她重重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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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前卷:第十一幕 被夺走的幸福]

  正当男人们在bsp;‘闲妻’当然指的是慕容悠,而所谓的‘怨妇’指的是娜娜,本应该一起忙碌的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誓死不再要孩子的她光荣的怀上了第二胎,因此,她抱怨天,抱怨地,抱怨那个让他怀孕的男人,成为名副其实的‘怨妇’。

  自从那次大雪夜里晚归开始,悠总有一种感觉,就是娜娜躲着她,甚至不愿见她。

  「我们好像很久没见面了。」她忍不住问道。

  「有吗?」娜娜冷淡的回应,找我喝茶就是要说这个。」

  她的漠然让悠顿生一种不安的感觉,只是一段日子而已,但总觉得她和娜娜疏离了,她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得最了她。

  她站起身往她的茶杯里倒上温热的红茶,「当然不是,恭喜你怀孕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

  「当然要恭喜了,你应该快点和卡尔结婚。」慕容悠试图转移话题,活跃一下彼此之间冷硬的气氛,「你不会又想让孩子当私生子吧!」

  娜娜蹙起双眉,毫不犹豫的吐出一句话,「我不会嫁给他!」

  悠莫名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快,「为什么!」她不由得问道。

  为什么?娜娜看着茶杯里的倒影,苦涩的想着她一次次拒绝卡尔求婚的理由,她抬眼望着慕容悠,她的好朋友,生死之交,但是却是一个轻易可以从她手里夺走一切的人。

  「你想知道?」她的语气有些酸涩又有些无奈。

  虽然不知道发生来什么事,但直觉告诉悠这件事似乎与她有莫大的关系,她随即点了点头。

  娜娜叹了口气,喝着半凉的红茶,这是迟早都要解开的迷题,一个她和卡尔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她深吸一口气,眼睛紧紧的盯着坐在对面的悠,从牙缝里硬是挤出一句低喃:「我恨你,我好恨你!」

  那是愤恨和嫉妒的眼神,哪怕只有一眼,也足以感受到埋藏在她心底的恨,这就是娜娜给她的答案吗?她默然了。。。

  娜娜看向一边正在玩耍的孩子们,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回想起以往的幸福,如果那是幸福的话,如今的她也不必如此痛苦了。

  她端起茶杯,喝着暖热的红茶,即使它暖如太阳,她的心却依旧寒冷无比,片刻后她才幽幽的说道,「我以为我已经得到他的心了,哪怕不是全部的,也总该有很多了吧,只要能超过你在他心里的份量就可以了,或许有一天他会像狄克爱你一样的爱我。」

  她扯出一个凄楚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可是我错了!事实是残酷的!还记得下雪的那天吗?」

  慕容悠点头,她知道娜娜指的是自己去牧场晚归的那天。

  「就是那天让我明白了一切!」她黯然的像是一道幽魂,声音凄楚的宛如随风而落得树急忙解释道,她知道自己和卡尔曾经交往过的事一直是她的心结,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依然如此,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吧。

  娜娜紧紧的握着手里杯子,回想到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她痛心疾首的闭上双眼,「不是那样的!你真的以为他是担心狄克会出车祸,就算担心那又怎么样,还有决啊,他是最专业的赛车高手会让狄克遇到危险吗?」

  听她这么说,悠越是感到惶恐不安,她握住娜娜有些冰凉的手柔声的解释道,「或许是他没有想到,他们是生死与共的好朋友啊!」

  「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娜娜声音倏地变得激动起来,她甩开悠的手,无意识的摸着膝盖,她的表情哀戚的令人感到绝望,「当时,电视里正巧播着因为大雪而造成的一起交通事故,狄克理所当然的就冲了出去;接着是决,他一边叫狄克停下,一边也跟着跑了出去,然后是卡尔……」

  「我想他一定是担心决办事不牢靠,所以才会跟着一起出去。」

  娜娜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你知道卡尔冲出门的前一刻在做什么吗?」

  悠跟着摇头,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她的心也不禁揪紧起来。

  娜娜的脸渐渐扭曲起来,她冷冽的目光射向正对着她的悠,「让我告诉你,他正在我面前倒咖啡,滚烫的咖啡!那则报道播出的同时他的手就在发抖,然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慕容悠倒抽一口冷气,难道咖啡……她不敢想下去。

  她没有察觉到悠的震惊,思绪依然沉浸在无限悲哀里,揉着膝盖的手猛然握紧,「他冲出去的时候忘了自己还在倒咖啡,那些咖啡全洒在了我的腿上!滚烫的咖啡就洒在了这里,连同杯子,他却什么都没发觉,就这样冲了出去!」

  娜娜的眼眶蓄满了泪水,闭上眼睛的同时泪珠也瞬时滑落,「你知道吗,无论膝盖上的伤有多痛都不及我内心万分之一的痛!如果不是阿洛拉的急救,我可能还会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悠不敢想象当时的她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她要如何安慰她,但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娜娜抹去泪水嘲讽的笑着,「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永远也赢不了你!可笑的是我却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我怀疑他和我上床的时候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你!」

  「不要说了!」慕容悠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那么激动干嘛!」娜娜的口吻突然变的极其平淡,示意她坐下来,别让孩子们担心。

  悠朝着正以不安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们露出微笑,示意他们继续玩,才缓缓坐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卡尔知道你受伤了吗?」

  她扯起嘴角,哀戚的脸上露出一抹凄然的笑容,「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不会告诉他,当然也不会让威尔去说!说到儿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比起自己的母亲他也更喜欢你。」

  悠茫然了,她应该说些什么,她要怎么去安慰眼前的伙伴,她轻咬着下唇刚准备开口,便被娜娜打断。

  「你什么也不要说,只要静静的听我说。」她执起茶壶往两人的杯子注满温热的红茶;看着茶杯出倒映出的自己,「阿洛拉为我处理伤口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怨不了其他人!她说得没错,你也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可是--」

  她猝然用力握紧茶杯;力道之猛劲让杯身发出破碎的声音,「可是有那么一刹那,当我望着门外的大雪,我的心却在诅咒,希望雪越下越大,让他们找不到你!或者——你干脆死了算了!」

  悠看着娜娜饱含恨意的双眼,什么也没说,她低头静静得看着手里的茶杯冒着热气,却因为她最后一句话使得双手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娜娜残酷的继续说道:「我希望你死,我真的希望你死!」她的声音到了最后成了哽咽;「如果你死了,他就会是我的……我的!呕--」她突然站起来冲向一边的水槽呕吐起来。

  慕容悠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走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

  「娜娜,你没事吧!」

  「没事……孕吐而已!呕……这么快报应就来了!」她嗤之以鼻的讽刺着自己。

  一旁玩耍得正开心的威尔听到母亲的呕吐声连忙赶过来,「妈咪!你没事吧!」

  悠看着担心不已的威尔安抚的说道,「你妈咪是孕吐。你看着她,我上楼去拿些止吐药。」

  「妈咪,我去拿!」安迪察觉母亲的脸色有些异样想要帮忙。

  「小傻瓜,你又不知道放哪里。瞧你们一脸脏兮兮的,还不快去洗洗脸!」她将他们推向一边的水龙头,「快洗干净,我呆会儿下来可不想看到你们还是这样脏。」说完她独自走向别墅。

  「妈咪!好些了没有!」威尔紧张看着娜娜不停的呕吐。

  「没……没事了!悠呢?」娜娜好不容易吐干净,站直身体靠着旁边大树喘着气。

  「上楼拿止吐药了!」

  「你去告诉她,我们要回去了,不用拿了。」她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今天太过分了,算了,还是她自己去说吧。

  ☆ ☆ ☆

  慕容悠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塑胶瓶,然后关上抽屉,望着梳妆镜里的另一个自己——镜中的她神色落寞,脸色也有些苍白,娜娜的话仍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原来在她幸福的背后还有人隐藏着这么多的悲伤,她多希望这是一个梦、一个误会、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她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娜娜所受的伤害,或者她该找卡尔好好谈谈,不行!娜娜的自尊心那么强,找卡尔只会火上浇油;或者她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和往常一样的生活。

  从没想过卡尔还会爱着她,她一直以为事过境迁,他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更何况他和娜娜连孩子都有了,他也从未在她面前有过失常的行为!他到底抱的是什么样心态和娜娜在一起的。

  她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雷,如果你在我身边多好,那么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助了!

  她握紧手中的药瓶,对着镜子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她要做的是去面对而不是逃避,她现在应该要和娜娜好好的谈一谈,而不是在这里长嘘短叹庸人自扰。

  她对着镜子准备做个深呼吸来勉励自己,刚吸进的氧气还来不及吐出,她就感觉到胸口有一股灼热感,伴随而来的是喉间不断涌出的血腥味。

  她用手捂住嘴,极力压制想要呕吐的冲动,倏然喉间的异物挣脱束缚从她的口中喷出,温热略带粘稠的液体成放射状的喷洒在她面前的镜子上,她下意识的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暗红色的液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十分狰狞,而不断从嘴角溢出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纯白的波丝地毯上。

  血!好多的血!她呆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用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水,脑中一片空白,然而胸口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让她不得不吐出堵塞在喉间的液体,她突然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在吐血,老天!她竟然在吐血!

  「妈咪!!!」

  门口传来的叫声打破了慕容悠的怔忪,映入眼帘的是娜娜惊恐惨白的脸,和她身后窜出的人影。

  「安……!」慕容悠轻声唤着小儿子的名字,她伸手想要抓住急奔而来的人影,眼前却突然一片昏黑,任由身体软软的倒在沾满鲜血的地毯上,耳边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呼喊声也没能阻止她陷入无尽的黑暗旋涡……

  雷,我觉得好幸福,你说上帝会不会因为给我的幸福太多了,而想要收回它!

  他敢!

  你又不是上帝!

  有我在没有人能把你的幸福夺走!

  那我是你的幸福吗?

  你是我所有的一切!

  如果我先死了呢?

  雷,看来上帝要收回属于我们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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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前卷:第十二幕 破灭的开始]

  bsp;他的世界因为一通短短数十秒的电话而彻底崩溃,他的脑海里仍不断浮现出在晨曦中给他早安吻的悠,她是多么的美丽、健康!却不是眼前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奄奄一息的人儿,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就求老天让它赶快消失,他承受不住这样的事实!

  狄克全身僵直的站在床边,海蓝色的眼眸痛苦的凝视着慕容悠,他颤抖的紧握住她冰冷的手,将它靠在脸颊边摩挲着,黯然神伤的闭上双眼,他身上散发出的哀伤感染了病房里所有的人。

  「怎么会这样?」看着病床边痛苦的狄克,卡尔忍不住问道。

  「下午的时候,悠还是好好的,她说要到楼上去帮我拿药,结果……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娜娜害怕的握着自己的双手,颤抖的回答。

  感觉到她的害怕,卡尔将她搂进怀里,他知道亲眼看见事情经过的娜娜还没有从恐惧中回复过来。

  欧阳决则焦急地在病房里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检查报告。

  寂静的走廊上突兀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身白色制服的士官急急得朝这里奔来,「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阿洛拉少将请各位去医务室!」

  还没等上她喘上一口气,她就感觉到身边的人像是旋风一般的冲了出去,病房里只留下几个孩子和一个颤抖的女人而已。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的错!」娜娜精神恍惚的摇着头,嘴里不断的呢喃着。

  士官注意到她的异样,走到她跟前询问道,「克丽丝中将,您没事吧?」

  但娜娜依旧重复着那句话,完全没有理会眼前的人。

  见她毫无反应,士官伸手摇晃着她的身体,想试图唤醒她,怎料,她却麻木地像座雕像,眼神则毫无焦距直视着前方,片刻后,她又将脸埋入自己手掌里,茫乱的摇着头。

  一边安慰着伙伴的威尔见状来到母亲的身边,无论他喊什么,娜娜都没有反应,他察觉到她的异状,随即向一旁的士官说道:「麻烦请阿洛拉少将过来!」

  听闻,士官点了点头,立刻跑出房门寻求救援。

  而在阿洛拉的医务室里,众人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即使不是学医的,也能从各种血液的鉴定单上看出端倪——每一项都不符合标准值。

  这怎么可能!?

  狄克将手中的化验单紧紧拽在手里,然后用力抓着阿洛拉的手臂用力的摇晃着,丝毫不在乎是否会弄疼她,「悠没有事对不对!你快告诉我!」

  卡尔见状立刻上前制止他粗暴的几近疯狂的举动,但单凭他一个人无法制服他,只能牢牢的抓住他钳制的手。

  毫不容易挣脱束缚的阿洛拉神色严峻的站在狄克的面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有多爱她的妻子了,她看着他痛苦慌乱的表情,随即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你必须冷静下来听我说,首先就是要挽救悠肚子里孩子,要尽快将孩子移入氧气箱,因为……」

  她闭上双眼陈诉着残酷的事实,「因为她……生存的几率很渺茫!或许在没有孩子给母体造成负担的情况下,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这句话就像是判了一群人的死刑,他们茫然的看着开始掉着眼泪的阿洛拉,了解到死神将要在他们的面前挥动那把无情的镰刀……

  「你说谎!你不可以开这种玩笑!」狄克悲痛的表情突然转变成狂笑,他蹒跚的倒退了几步,握紧双拳,任由指甲戳刺着他的手掌心,他思绪纷乱的甩着头,她只是吐了口血,她只是……她不会死的!她会好起来的!会像以前一样……会像以前那么的健康!

  最后,他颓然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握拳重重的捶打着地面,难道最近那种不祥的预感指的就是这个吗?

  卡尔拉拽着狄克发泄的手,以防他弄伤自己,他也怕他会支持不住,「狄克冷静一点,不一定完全没有希望!阿洛拉只是说首先要保住孩子!」

  「接下来呢?悠呢?」站在墙角默然的欧阳决突然开口道,他蹙起浓眉,向墙壁用力的挥了一拳!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哀伤像是一阵风暴席卷着众人,浓重压抑的气氛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阿洛拉拿起桌上厚厚的检验单,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开口,才可以不伤害到他们,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不说,但是她是一名医生,她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而病人的家属更是有权知道一切。

  「我给悠做了全面的检查,发现……」她突然顿了顿,思索着找一个可以让他们理解的方法去解释,「我发现有一种不知名的病菌正在破坏她的免疫功能,它们繁殖的速度异常的快速,在这样下去她的感官系统,神经中枢都会受到破坏!而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先救孩子!」

  她的话音无情的落下,没有人开口,沉重的气氛让室内鸦雀无声,空气中弥漫着哀戚的影子,那抹影子如鬼魅般扣住他们,无法挣脱!!

  「她还有希望对吗?」狄克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幽怨响起,他仿佛走在悬崖上,周围的景致一个个崩塌,只剩下他一人抓着峭壁喘息着。 阿洛拉望着狄克颓废的神情,她抹干沾在睫毛上的泪珠,她直起身子,像是在激励自己般的说道,「我会尽力的!我保证!」

  狄克黯然的蓝眸失去了往日的霸气和狂傲,但她坚毅的眼神却让他逐渐干涸的心湿润起来,只要一丝的可能性,他都不会放弃。

  而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陪着悠,守护着她,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

  「阿洛拉少将!」猝然间士官从门外闯了进来,「克丽丝中将似乎有点不对劲!」

  娜娜!?她怎么了??

  ☆ ☆ ☆

  病房里,孩子们围绕着病床趴跪着,心智早熟的他们已然发现到了事实的残酷,但幼小的心灵却努力的排斥着。

  「妈咪,不会有事的。」安迪娇小的身子趴在床沿上,看着病床边的心脏检测仪,绿色的心率图不停的滚动着,像是在告诉自己母亲还活着,不会离他而去。

  「阿洛拉阿姨一定能治好妈咪的!所以不要担心!」凯文信誓旦旦的保证。

  「不担心!不担心!」修伊点头附和着,很快他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和父亲玩争夺母亲的游戏了。

  卡奥利望着必须依靠氧气罩呼吸的慕容悠,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站起身,他握紧拳头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转身冲出病房。

  他的举动引起了威尔的主意,他也跟着离开病房。「你要去哪儿?」

  「我必须去做一件事!」说完,他矫健的小小身影瞬时消失在转角处。

  威尔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要去哪里?

  此时,卡尔在走廊上看到了正独自发呆的儿子,快步上前抚摸着他漂亮的长发,「妈妈呢?」

  威尔奔进父亲温暖的怀抱,他仰起头担心的说道,「在里面,从你们离开以后就一直很奇怪,怎么叫她都没反应!」

  卡尔闻言,将怀里的小家伙一把抱起,疾步走近病房,他的视线落在长椅上的娜娜,然后蹲下身体,疑惑的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她,「你怎么了?」

  娜娜抬起没有焦距的眼神看着他,静默的什么也不说,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她的眼神里有哀伤、有疑惑、还有一抹自责。

  她挪动了一下嘴皮,嘶哑的声音低喃着「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的错!」

  卡尔见状,放下怀里的儿子,抬起她细嫩光洁的下巴,蹙起浓眉疑惑的问道,「娜娜,你振作一点!」

  但是她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卡尔不自觉的抓着她的肩旁,轻轻地摇晃。

  「妈咪,好像一直在说‘是我的错’这句话,问她是什么错,她也不回答。」

  此时阿洛拉和欧阳决也走了进来,他们看见魂不守舍的娜娜后,也跟着蹲在她面前。

  阿洛拉的手在她毫无焦距的眼前挥了挥,「娜娜,我是阿洛拉,你听得到吗?」

  但是她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依然关闭心房,不接受任何人的打扰。

  阿洛拉用手指搭了一下她的脉搏,检视她的身体状况,然后站起身,冷静的分析着,「她可能受刺激了,目睹悠在她眼前出事可能一时接受不过来。我给她注射一针镇静剂,让她好好睡一觉。」

  而欧阳决在一旁莫名的看着娜娜,显得有些烦躁,他暴躁的用手搔着自己浓密亮泽的黑发。

  先是悠,然后再是娜娜,他都快疯了!

  卡尔点了头表示同意,娜娜的确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他打横的抱起呆滞的她,准备离开。

  他的举动让娜娜身体微妙的动了一下,她似乎有意无意的抗拒着,下一刻却突然听到她近乎疯狂的言语,「是我害了悠,是我害了她!」

  声音虽然有些轻,但足以让房间里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沉浸在无限悲痛中的狄克,他一个箭步冲到卡尔面前夺下她,然后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你再说一次,你刚刚说什么?」

  娜娜空洞眼神对上一张狂暴骇人的脸,但意识仍就处于迷茫状态,「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

  她的话像是炸弹,一下子把整个房间的人震得惊鄂不已,当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狄克发狂的掐着娜娜的脖子,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离他最近的卡尔和决立刻冲上去拽着他,制止他几近杀人的举动。

  阿洛拉将脱离危险的娜娜护在身后,然后对着他叫道,「你疯了吗?你会杀了她的!」

  但是此刻狄克已经听不经任何话了,他暴怒的双眼充满血丝,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这当中一定有误会。」欧阳决死命的压制着狄克的身体,双手不行,最后连脚也用上了,他夹住狄克扭动的身体。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卡尔则护在娜娜的身边,怀里的她因为缺氧而不断咳嗽着,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冷静一点!狄克,好好想想!娜娜和我们出生入死,她怎么可能害悠!」欧阳决手脚并用的把他拉向一边。

  「咳!咳!」娜娜捂着自己脖子费力的呼吸着,她痛苦的看着双眼几近发红的狄克,害怕终于使她恢复了神志,她看着病床上的慕容悠,一时间所有的思绪涌上心头,她颤抖着抱住自己得头,无助的沿着墙壁慢慢滑下,颓然的跪坐在地上,「是我的错,是我的诅咒!我只是一时的气愤,我没有恶意的!」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卡尔皱着眉不明白她的意思,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恨不得摇醒她,「什么诅咒,你诅咒悠吗,你说清楚。」

  娜娜用力的甩开卡尔的手,她狂乱的眼神怒视着他,「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你爱着悠,你一直爱着她,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她的指责令卡尔冷静的外表迅速瓦解,他伸手想扶起她,未料却扑了个空,他放下停留在空中的手说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中了,戳到你的痛处了!你敢说你现在不爱她,你敢说吗?」

  「够了,你别在闹了!」

  「你不要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悠晚归的那天,我就明白了!」

  卡尔眯起细长的双眼,疑惑的看着泼妇状的娜娜,她的话让他莫名其妙,「你明白什么?」

  娜娜颤巍巍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膝盖,她狂叫道:「你不明白吗?让我告诉你,为了去找她,你把滚烫咖啡整杯的洒在我身上都不知道,你心里只惦记着她,完全不顾及我就冲出去了,如果我今天不说出来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猝然间,她上前揪着卡尔的前襟,愤恨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将心中的愤恨和苦恼一股脑的全发泄了出来,「你根本不爱我!我好恨,我真的好恨!所以我诅咒,我要你们找不到她,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啪!’清脆的巴掌声突兀的在病房里响起,众人的眼神惊愕的看着停留在空中的手。

  「阿洛拉!」娜娜捂着红肿的脸颊看着她,这一把掌将她打回了现实。

  阿拉洛硬生生收回自己打人的手,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将娜娜拥入怀里,徐徐的说道,「我那天就告诉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没想到你会有这种念头!你真是天字一号的大笨蛋!」

  被拥入怀的娜娜仿佛找到了可以依赖的避风港,她抓着阿洛拉的衣襟哇哇大哭起来,好会儿,她才泣不成声的说道,「对,我是个大笨蛋!我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的气愤,我不想害她的,可是……可是为什么气话也会害人呢!」

  娜娜抬起泪眼迷离的眸子,她看向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悠,她疾步冲到病床边颓废的跪坐在地上,握起悠冰冷的手哽咽着,「我真的没有要害你,也没有恨你,事实上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只是喜欢挖苦人,我就是这种性格!悠,我错了!你醒过来啊!哪怕用我的命跟你换我也愿意,我只求你醒一醒!求你原谅我!」

  她扑倒在白色的床单上,失声痛哭着,仿佛要将这一个月所有的痛苦都随着眼泪流尽,将所有的委屈、愤恨、嫉妒一起排出体外。

  看着她极度悲伤的模样,不免让人心生不忍,更何况诅咒真能害人的话,世界上就不会还有那么多人活着了。

  卡尔却在听到她的指责后,惊颤的抽了一口气,真的吗?他竟然烫伤了她都不知道!他转首望向阿洛拉,以眼神求证着。

  「没错!你烫伤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混帐男人!」爱一个人没有错,但爱上不爱自己的男人,又能如何?

  静默的病房里,只有娜娜闻者心伤的哭声,她的眼泪沾湿了床单,她的哭声让他们不忍心阻止她,就让她哭吧,生性好强的她,有太多太多压抑需要发泄。

  须臾片刻后,狄克闭上双眼,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失控的脾气,他慢慢找回失去的理智,然后对钳制住自己的决说道,「你可以放开我了!」

  欧阳决不放心的看着他,他还不能确定眼前的他是否带有危险性,要是在来一次他可受不了。「你确定不会发彪!」

  怒火中烧的瞳孔已经冷却,换来的是冷酷的睥睨,「再不放我就踹你!」

  欧阳决被他的视线射得发毛,但他还是确定了一下,发现他的呼吸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急促,才渐渐松开自己的手,「狄克,老实说再来一次我可不是你的对手,狄克,你做什么,住--住手!」

  束缚解除的狄克抡起拳头,就向卡尔挥了过去,立时将后者打倒在地,欧阳决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卡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无力阻止这一切的他被眼前的猝不及防的行动给惹急了,他捋起袖子吼道,「你到底他妈的发什么神经,你要打架我陪你!」

  他作势准备进攻,但架子刚摆好,就被无情的打断。

  「决,你别管!」躺在地上的卡尔擦拭着嘴角的血水,他苦笑着,他的确该打!

  「爸爸!」威尔眼见父亲受难,连忙挡在他面前,想要保护他。

  「威尔,让开!」卡尔从地上站了起来,想将儿子推开,怎奈他个子虽小,倔强的脾气可是扭得很,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张开细小的臂膀,毫无惧怕的站在他的面前。

  安迪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不能放任老爸杀人不管,伙同另外两个兄弟,随即扯住父亲的衣袖叫道,「妈咪说过不可以打架!否则妈咪会生气的!」

  「妈咪说的吗?」狄克松开拳头摸着儿子的头颅,望着病床上仍就昏睡不醒的妻子,可以的话,希望她能亲自对他说。他无奈的再一次闭上眼睛,多希望能听到她甜美的声音,多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唤着他的名字。

  三兄弟无言的看着父亲,他们能够感觉到他悲痛的心情,他们紧紧的抱着父亲的腿,「妈咪,一定会好的!」

  父子天性血浓于水,狄克轻拍着儿子们的背,他蹲下身子宠爱的揉着他们的小脑袋,然后转身冷然地对着卡尔说道:「现在带着你的儿子和女人给我离开这个房间,我不想看到你!」

  说完,他走近床边执起慕容悠的手,将它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另一只手则将她滑至脸上的长发拨回脑后,背对着他们说道,「你们也出去吧,让我和儿子静静的守着她。」

  「让我陪着她好吗?求你让我看着她醒过来,让我亲口对她说声抱歉,好不好!」面对狄克的逐客令,娜娜央求道。

  「不需要!」狄克冷冷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明知道诅咒不会害人,可他就是没办法原谅她。

  「我求你!」娜娜哀求着,却没有得到他丝毫的回应。

  「走吧,让他们一家人好好聚聚!」阿洛拉眼看僵硬的气愤一触及发,连忙出来打圆场,她扶起娜娜安抚着,况且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娜娜还想说些什么,一接触到阿洛拉示意的眼神,她无奈垂下双眼,漠然地跟着她一起离开病房。

  而欧阳决看到卡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即一把拎起威尔塞进他的怀里,将他们父子一同推出去。

  这个小小的房间现在是只属于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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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前卷:第十三幕 卡尔与娜娜]

  他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已经记不清了,和她认识了差不多有十年了,比悠多了整整一半,他爱悠,一直都爱着,但那份他永远都得不到的爱,却使他忽略了一个爱他的好女人。

  他望着静坐在沙发上垂首低泣的娜娜,她很美,耀眼的大波浪比阳光更璀璨,碧绿色的眸子宛如晶莹的宝石,她是高贵与典雅的代名词,她是走在世界顶端的女人,勇敢与智慧并重,从来都是仪态万千,婀娜多姿的,她总是以女强人的一面视人,曾几何时会像现在这样散发着我见犹怜的感觉。

  为什么此刻他会觉得她是如此的可爱呢?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发现她也是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女人呢?

  「对不起!」静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道。

  卡尔静静的坐到她旁边,温柔的抚着她受伤的腿,然后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还痛吗?」

  听闻,娜娜抬起泪眼婆娑的绿眸,在她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后,他还会原谅她吗?「你还会心疼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该让我知道的。」他捧着她的脸,轻柔的摸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我不要你的同情!」她已经从刚才激动的情绪中平静下来,他与她有太多的结要解。

  卡尔明白他伤她有多深,一直以来娜娜和他都维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他们相爱吗?如果说没有,他们之间却有个儿子,有着普通的家庭一样的温馨快乐,若说有,他们却没有真正了解过彼此。

  他与她必须好好谈谈,再错过,只会彼此伤害的更深。

  「我从来没有同情过你!」他坚定地说道。 「你不要安慰我……我……」

  「嘘……听我说!」他用食指制止了她的话,大手爱怜的抚摸着她垂落在前的金发,该是解开心结的时候了。

  他换了一个姿势,好让她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回忆着过往,心想他和她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他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他们已经不年轻了。

  打定主意,卡尔将埋藏在心里的话娓娓道来,「我承认我仍然爱着悠,那是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我没法忘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仍时刻牵动着我。但是,我永远得不到她。你知道,因为她和狄克之间的误会,我们交往过,即使她不爱我,只是想找个避风港想忘了他,才会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介意,单方面的付出并不代表永远得不到回报,只要我爱的够深一定能打动她,可笑的是我输了,我没有输给狄克,而是输给了她对狄克的那份爱。我痛苦,我觉得世界对我不公平,我觉得活着失去了意义,就在那个时候你出现了,你做了一件和我一样的傻事!你用你的爱来抚慰我。」

  他轻柔的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眼神直视着她,「你是因为同情而爱我的吗?」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娜娜的反弹,她紧紧地拽着他的衣领,急切地说道,「不,不是同情,我爱你,我是因为爱你才想和你在一起的!」

  她激动模样仿佛一道春风,让卡尔平静的心湖颠起阵阵涟漪,温暖的大手将衣领上的龋杞艚舻匚兆。改阊≡窳擞锌赡苡涝兜貌坏交乇u陌椋笔钡奈抑挥懈卸峭椋

  听到感动着两个字,娜娜被泪水洗刷的更为晶亮的眼眸闪过一丝黯然,她作势想抽被他紧扣住的手,怎料他丝毫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她抬眼有些害怕的问道。「那么,当你感动过后呢?」

  刚说完,她就有些后悔,她害怕听到他的回答,害怕他不爱她。她想捂住耳朵,可是双手无法行动,她颤抖的闭上眼睛,以此当作逃避。

  像是看出了她的惧意,卡尔布满厚茧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见她仍不愿意张开双眼,他俯首亲吻她略带颤意的眼皮。

  这个举动立刻引来了娜娜的反应,她猝然的睁开双眼,惊讶得看着他。

  为什么此刻他的眼神如此的温柔,仿佛她是这世界上他最珍视的宝物,她茫然了。

  卡尔将她的茫然看在眼里,重新将她搂回怀抱,徐徐的说道。「一开始是感动,后来……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我对你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苦笑着,「这还不是同情吗?」

  「不,同情不会让我想着你,同情也不会让我心甘情愿的为你做饭,同情更不会让我和你上床,让你为我生孩子!」他断然的回答。

  「你……」娜娜再一次迷茫了。

  卡尔将她搂得更紧,然后将埋藏在心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同情会让我有包袱,可是我从未觉得你是我的包袱,我的负担,和你在一起我有家的感觉,你认为以我的个性会和一个被我同情的女人在一起这么久吗。」

  「你是因为孩子。」她反驳道。

  「不可能,就算有了威尔又怎么样,我是那种为了孩子就非和孩子的母亲绑在一起的男人吗?我不是,我无情的时候可以比谁都无情。」

  说到此,卡尔的心中突然涌上一种莫名的感情,一个男人不是为了同情,也不是为了孩子,那么到底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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