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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匈奴王妃 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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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的问话,杨娃娃觉得很搞笑,他调马回头,就是因为她穿着男人的衣服?她宁淡地看着他,『女人不能穿男人的衣服吗?』
『你真有趣!』他从来不觉得女人有趣,今天遇到的这个女子倒是一个例外。
『哦?谢谢你的赞赏!』她不想跟他瞎扯,心里一声冷笑,微勾唇角,冷淡地圈出一抹谦然的轻笑,『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话落,她立马转身、快步走开。阔天和洛桑紧跟着她,一左一右的围护着。
他拢起眉峰,看着她迎着夕阳走去,金灿灿的霞光勾勒出她纤丽的身影,金光镶边,熠熠闪光,宛如仙女下凡,飘逸而娴雅。他感觉心中莫名地悸动与潮涌,对,就是这样的女子,研而不媚,婉而灵动,如水清瑟,如雪清傲……他心中追求的,正是这样的女子,此刻,让他遇见了,怎能轻易错过呢?
他朝向夕阳,扯高喉咙,『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呼衍揭儿。』
她猛地顿住:呼衍揭儿?呼衍氏部落的酋长呼衍揭儿?老天,太猛了吧,直觉不是一般的准!
『姑娘,我还没有娶阏氏,你做我的阏氏吧!』又是一声吼叫,惊天地、泣鬼神,语气诚恳,没有半分的戏谑与耍弄。
她的心,跳得猛烈,都快蹦出胸腔了。加快速度,她小跑起来,仿佛后面是吃人的魔鬼。对,草原男人都是魔鬼,霸道,邪恶,稀奇古怪,莫名其妙……
『我一定会娶你做阏氏的,你等着!』沉稳、高亢的吼叫声,回荡在草原壮美的黄昏,良久才随风飘散。
拼命地狂奔,加上他那惊天动地的宣告,她差点喷血,差点摔倒,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就是搞不懂,怎么的连续两个草原男人对她如此兴趣浓厚?之前的那个混蛋要她永远不能离开他,这个呼衍揭儿更是搞笑,第一次见面就说要娶她。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还是她生就一张魅惑男人的尤物脸蛋?
根本就没有嘛,她的长相很清纯的咧!
洛桑只听得懂胡语的几个单字而已,亦步亦趋地快步跟着,不解道,『阔天,他是什么人?跟公主说了什么?』
阔天也只是比他好那么一点点,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好像是什么男人女人的,我也听不懂!』
铁蹄轰响,又是一阵呼啸的旋风,风声尖啸,烟尘漫天翻滚,非常呛鼻。她的眼睛、迷蒙得紧闭起来,突然,她感觉自己腾空而起——
呼衍揭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弯下腰身,长臂一捞,稳稳勾住她纤细的腰肢,顺势向上一带,抱她上马;接着,放慢速度,稳固她的坐姿,牢牢地把她圈在怀中;俊奇的脸上,扬起自信、狂邪的微笑。
她柔软的纤腰,美妙的触感,给予他无比的身心震撼,仿若刀锋饮血,酣畅淋漓。
『公主!』两个护卫大声吼叫,眼睁睁地看着公主被掳掠上马,因为,他们的面前,围着一圈雪光闪耀的弯刀,杀气腾腾。
杨娃娃两手撑在马鞍上,一阵惊吓之后,胸中的怒火开始发作、升腾,凶巴巴地喝道,『喂,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没想到你的脾气这么差!』呼衍揭儿爽朗道,却有点匪夷所思: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比较自信的,怎么的这个女子跑得比兔子还快,难道是几天没有洗脸的缘故?他问道,『你很怕我吗?为什么跑得那么快?』
她顿悟,心中暗暗叫苦,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这样的了。回头看见阔天、洛桑共骑一匹马,奔驰在后,稍稍放松下来,她正色道,『我有紧急的事情,要赶快回去!』
『我送你回去,你住在哪里?』显然地,他不会轻易放掉她。从她的娇躯散发出来的清新体香,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陶然欲醉、恋恋不舍。二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感兴趣,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他才会感兴趣!
『不必了,麻烦你放我下去!』冷硬的语气,显示出她此刻的心情极度不爽。
虽然有过两人共骑的经验,她仍然觉得很不自在,尤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对自己兴趣浓厚。对了,无敏不是说呼衍揭儿对女人不感兴趣吗?晕死,这就叫做不感兴趣?
呼衍揭儿一怔,没料到她的个性如此强硬。他勾起冷唇,邪狂地扯起脸皮,『你想下马?随便你!』
话落,他扯动缰绳,鞭马奔腾,风驰电掣一般。
凉风从耳旁呼呼地掠过。杨娃娃盛怒,胸腔内的火苗四面突围,寻找着发泄的缺口,『你再不停下,我马上就跳下去!』
说着,她撑起身子,作势欲跳。他不理会她,兀自纵马驰骋,速度越来越快,因为他知道她绝对不敢跳下去,只是威胁他而已。
可是,他不知道她的脾气,他错了!
她再次撑起身子,斜倒下来——她就是要强迫他勒停。呼衍揭儿心里大震,不得不心慌地紧急煞住狂烈奔腾的骏马。骏马猝然地蹬起前蹄,仰头长嘶,凄厉尖锐。
后面的人马,纷纷勒停。一时之间,骏马的嘶鸣此起彼伏,在黄昏中叫嚣着,声势悲壮。
呼衍揭儿气急败坏,脸色铁青得吓人,虽然她好好的,却仍然心有余悸,不由得怒吼道,『你找死!』
杨娃娃抓住时机,动身下马,但是——他紧扣住她的纤腰,压向自己的胸膛,随即,手臂圈住她的上半身,牢牢的,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公主!』两声吼叫突兀的响起。看着公主被人欺负,阔天和洛桑愤怒极了,但又苦于被他的手下阻拦,无法保护公主。阔天阴寒着脸,眼神沉郁,死死地盯着呼衍揭儿。如果让他逮到机会,他一定要砍了呼衍揭儿!
她不住地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可是,此刻坐在马上,背向他,根本无法施展功夫,只能动动嘴皮子了,『你他妈的放开我!』
呼衍揭儿奇了,想不到这个柔婉的女子,居然会骂人!好个奇特的女子!他对她更加好奇,想要更多地了解,于是他直接了当地回答,『不放!』
突地,大地又开始震动,厚实、沉重的铁蹄声从后面传过来,声声震耳,重重地敲在心里,一下又一下,似乎要捣碎一切。
呼衍揭儿调马退到一旁,其他人也纷纷退到后面。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越来越近的人马。
近了,黛青色的暮霭中,滚滚烟尘中,十多骑骑士飞掠而来,气势汹涌,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地涌动着。
杨娃娃感觉到他的手臂有点松动,迅速地抬起右腿,从左边的马背滑溜下来。呼衍揭儿反应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却被她带下马来;他顺势揽住她纤瘦的香肩,霸道而又任性。
她气愤地伸手拍掉他的爪子,不期然的,粘腻的爪子又爬上来,更加用力,揽得更紧,把她拥向他的胸口。她转头瞟向他,美眸中窜起两股怒火,目光却冰冷得冻人,愤恨地斜瞪着他。
他咧嘴一笑,眸光俊伟,随即转过头,清俊的眼睛瞬时严厉起来,脸部的线条冷凝、刚硬,脸上毫无表情。她诧异极了,转过头——
下一秒,她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巴,以免失声尖叫;她感觉身上的体温降至冰点,全身血液倒流,疾速地四处奔窜,以致大脑缺氧,脑子里一片空白,思维全面瘫痪——
跨马在前,好整以暇探究着的,眸光渐渐冷酷的,面色瞬息变幻的,正是那个混蛋,禺疆。
虎斗3
暮色深浓,夜幕逐渐笼罩下来;凉风涌起,在草原上来回扫荡,犹如阴鬼的哭叫,凄惨,阴厉,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杨娃娃脑袋轰鸣,心神俱颤,身躯不自觉地晃了两下,接着、身子骨冷瑟地发抖,不可抑制地抖动着。
呼衍揭儿歪头看着她,手臂紧了紧,拥向自己,关切道,『怎么了?你很冷吗?』
她呆呆地瞪着跨马在前的禺疆;几天不见,他——气度依然绝傲、狂妄,脸容依旧俊豪、刚毅,只是满面风尘,闪露些许的疲累和憔悴。黑眸蒙上一层混浊的烟尘,不似之前的清亮,却仍然炯炯有神,瞪着她的眸光、又冷又酷!
禺疆森冷的目光在她和呼衍揭儿之间逡巡着,不经意间,他厚而柔软的嘴唇迸射出僵硬的两个字,『过来!』
迎上他暴怒的目光,她禁不住地簌簌发抖,下意识地靠向身旁的呼衍揭儿。在禺疆看来,无疑是火上浇油!
呼衍揭儿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不过,这个女子,他绝不会放手。他锐利的目光,好像洞悉了一切,『禺疆兄弟,怎么有空来到我呼衍部落,也不知会我一声?』
她一阵惊愕,难道他们认识?
禺疆瞪向呼衍揭儿,神色看似轻松,脸部的线条却是绷得死紧,『放开她!』
『凭什么?』呼衍揭儿的声音听似漫不经心,嗓调却乖戾得可怕。
禺疆铁寒着脸,『就凭,她是我的女人!』
呼衍揭儿哈哈大笑,似乎他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加大拥揽的手劲,他自豪地宣告,『她,是我即将过门的阏氏!』
杨娃娃心神一震,但又觉得非常无奈。两个部落的年轻酋长,草原上的两只猛虎,此刻却为了一个女子而剑拔弩张。两人死死地互瞪着,激狂的目光绞缠、碰撞,杀意汹涌;来自马背上的目光盛气凌人、阴寒得想要将某人碎尸万断;另一道目光踌躇满志、坚决得誓不罢休。
她仿佛觉得禺疆的表情渐渐的撕裂开来,脸上尽是暴风雪般的狂乱和暴虐。为了缓和一触即发的严峻局势,也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她以最快的速度甩掉呼衍揭儿的钳制,往右侧闪退三步,勾起一抹疏离的微笑,『你们歇一歇,听我说几句话!』
禺疆跃身下马,以一种赞赏、玩味的目光盯着她!
呼衍揭儿微扯下颌,笑了:好一个奇女子!为了她,值得!
『我,不是禺疆的女人,也不是呼衍揭儿即将过门的阏氏,我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我自己。没错,我是一个女人,但不是某某男人的女人,我想干什么、想去哪里,都跟你们无关。所以,你们就不要像个三岁小孩一样,为了争夺某样东西而打架什么的。你们都是这片草原上鼎鼎有名的英雄,为了一个女子而有损英雄形象,不觉得很丢人很搞笑吗?』
她的语气很冷淡,眸光讥诮的流转,甚是不屑。
两个草原男人均是一怔,下一刻,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她,接着,再一次不约而同地吼叫:
『有趣!』
『值得!』
晕死!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男人?怎么的就碰巧都遇上了?杨娃娃突感深深的无助,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愣在当地。
『跟他走,还是跟我走,深雪,你来选择!』禺疆抑扬顿挫地说。
听闻他不容反驳的口气,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黑眸,她知道,她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或者说,他胜券在握,他从来都是掌控着局势的发展。因为,他的筹码具有强大的威胁力。
她看向呼衍揭儿,这个有点神似阿城的俊奇男子。他灿烂地笑了,自信而又豁朗,『我说过,我一定会娶你做阏氏的!』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慢慢地走向禺疆,宛若走向地狱……如果,有第三种选择,她会义无反顾地离开、或者回到21世纪,而不是在这里处处受人威胁与强迫。
禺疆猝不及防地出手,扯住她的胳膊,猛力一拽,她毫无预警地撞倒在他的怀里。未及反应,他霸道的吻笼罩下来,带着狂烈的怒气扫荡着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终于找到她了,是天神佑护他。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必须牢牢地抓住她,不让她再次溜走。没错,他愤怒得无以复加,他恨不得杀了呼衍揭儿,砍了他那条手臂,揽住她的那条手臂……然而他也害怕,当他看到她和呼衍揭儿在一起的时候,他感到无边的恐慌,害怕她和呼衍揭儿发生了一些让他痛悔一辈子的事情。
呼衍揭儿也出手了,当他看到她走向对面的男人的时候。但是,他慢了一拍,或许,从一开始就晚了。他不甘心,迅捷地抽出腰间的宝刀,雪白的刀光划破夜色,杀意耀眼。
与此同时,寒漠部落的一列护卫迅速出动、挡在面前,霍然拔出弯刀,一时之间,刀与鞘的摩擦声铿锵响起,刀光霍霍,夜色更加粘稠,杀气激涌。
禺疆毫不在意漫卷而来的杀气,扣住她激烈扭动的脑袋,反扣住她挥动的拳头,把她的娇躯更紧地压向自己。干裂的唇舌变得湿热,狂野、灼热的气息吞噬着她的意识……她侧向呼衍揭儿,眼角的余光掠过冰冷的刀光,混乱、虚弱的意识顿然冰凉一片。
她想象得到,呼衍揭儿的表情是如何的恐怖。下一刻,她转移身体,背向呼衍揭儿,小手攀上禺疆健硕的腰部,轻微地搂住,配合他的节奏,张开唇瓣,回应他的热吻。
第一次得到她的回应,他突感惊讶,接着是汹涌的狂喜和激动。他的侵袭,变成火辣的索求,唇舌的攻击,变成绞缠的缱绻。狂热的欲望开始弥漫,他已经迷失,彻底的沦陷;她开始颤栗,从内心深处扩散出来的震撼,席卷了全部意识。
而她原本的目的,是要让呼衍揭儿死心,两只猛虎不要因为自己而起争斗。但是,她痴迷的样子重重地刺激了呼衍揭儿。她看不见呼衍揭儿嗜血的恶虎眼神已经爆裂,兽性已经全面爆发。
禺疆继续着缠绵的拥吻,低射出张狂的眸光,对他炫耀,对他宣告,对他挑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禺疆?她喜欢他吗?但是,为什么又让自己遇见她呢?此刻,呼衍揭儿异常痛恨上天的不公平,扬起宝刀,脸容凝固,清俊的眼睛不复随和豁朗,盛满着赤红色的不甘与愤怒,『你想要她,必须先问问我这把宝刀!』
禺疆抬起头,仍然搂抱着她,喝道,『你在挑战我!』
杨娃娃虚软无力,转过身来,任由他抱着,看见呼衍揭儿性情大变的骇人模样,惊骇地震住。对于呼衍揭儿第一次见面就爆发出来的占有欲,她很惊讶,很不理解。禺疆何尝不是这样的呢?她实在搞不明白,只是现在无暇去想明白!
夜幕中,冰火视线的交锋,激狂,炙热,她似乎听见了电流碰撞的吱吱声,两人之间的空气已经凝固,只有绝烈的杀气蔓延着,涌动着。她不想看见血腥的决斗场面,跨出一步,朝向呼衍揭儿,朗声道,『你们让我选择,我已经做出选择了,现在天黑了,大家都各自回家吧!』
禺疆从腰间拔出宝刀,一声刀与鞘摩擦的嘶叫声,尖锐地响起,凸显得她的话语非常的可笑与弱智。他硬声道,『全部退下,保护好你们的阏氏!』
几个护卫架住她,不理睬她的大呼小叫、乱踢乱蹬,把她拖到后面,远离战场。
刀刃晃动的冷光,交相辉映,蚀冷得彻骨。凉风掠开他们披散的长发,好像群魔乱舞,又像两只凶恶狂猛的老虎,一眨不眨的眼中只有对面的敌人,只有即将爆发的争斗。
她从没想到会有两个男人为自己决斗,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此刻,争斗一触即发,她该怎么阻止?她心惊肉跳地大喊,『不,你们不能这样!』
凉风呼啸,风卷残云般肆虐着夜晚的草原,也卷没了杨娃娃的喊声。火把点燃,金红色的舌苗在风中肆意突窜,照亮了严峻的局势,火光辉照在两个男子肃然的脸上,虎视眈眈的表情猩红可怖。
铛的一声,风中的两只猛虎向对方猛冲,举刀互攻。
金属的击撞声飞溅而起,铿锵有力,混合着风声冲上夜空,响彻夜幕,悚动人心。锋利的刀身碰撞出的流光,耀眼冰冷,刺伤了所有人的眼,逼退观战的护卫们。
刀刃互砍,虎虎生风,带动的阴风四处猛窜,所到之处,如旋风横扫,万物震动、甚嚣尘上,异常的劲猛。铮的一声尖啸,刀身再次相撞、互相格顶着,就此定格。
体格不分上下,呼衍揭儿稍微瘦削一点,但手腕的劲道不分伯仲。此刻,两只猛虎脸孔上的肌肉急剧地抽动,各自拼劲;粗壮的手臂稳固如山,手背上青筋抖动,瞬间暴胀。突地,两人弹开,各退五步。
手握宝刀,猛虎的视线再次胶着。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一战,关乎一个女人,关乎草原男人的声誉,关乎一个部落的生死存亡,绝不能输,即使对方的身手不输于己。
两方护卫紧握弯刀,绷紧神经,盯着眼前的战局,如酋长有何不测,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拼死相救。每个人的心、怦怦地跳动,随着争斗的局势变化而心潮起伏。
身手矫健,力道劲猛,一进一退,你来我往,艰苦的缠斗已然多时,铿锵刺耳的撞击声越来越激烈,火花乱溅,萦绕在彼此之间,锁住奋力拚斗的两人。争斗愈演愈烈,格斗场地扩散开来,戾气越来越浓,粘稠得让人心惊胆颤,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禺疆急速闪开,躲过呼衍揭儿凌厉的横砍,翻转右手,斜砍一刀,直逼敌人的左侧。
虎斗4
呼衍揭儿猛地弯腰,迅猛地攻向敌人的下盘,趁着他后退之际,突地提刀、砍向他的胸口,如铁箭破风,直逼命门。
禺疆大惊,右手一转,以刀背护住胸口,横挡住坚利的刀锋。敌人的劲道沉稳,汹涌不绝,禺疆被逼得节节后退。
『这个女子,我要定了!』呼衍揭儿挤出嘶哑的声音,坚决道。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他更加勇猛地步步紧逼。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禺疆拚尽全身力气,低吼一声,震退敌人。黑眸眯起,精光熠熠,要打败劲敌,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即便是丧命,他也绝不让她跟着呼衍揭儿。
倒退数步,叉开双腿,握紧宝刀,呼衍揭儿紧皱眉头,思索着如何打赢这场生死决斗。
杨娃娃抽不开身,护卫牢牢地钳制住她的两只胳膊,禁锢着她的人身自由。看见两人稍停片刻,又恶斗在一起,她紧张地脱口而出,『住手!不要打了!』
火爆的叱喝破空而来,却被尖锐的刀锋撞击声吞没。他们听不见,心神所系,是眼前饥饿多天的恶虎、恨不得将敌人生吞活剥、碎尸万断。
呼衍揭儿猛地朝前冲去,连砍数刀,阴风阵阵,威猛无比;刀光连成一片,迅速窜动,宛若蛟龙,缠绕在敌人的周身,凶险万分。接着,他迅捷地出击,直直捅向敌人的腹部。
禺疆一一闪过他猛烈的攻击,突然看见刀光中直插进来的嗜血刀尖,疾速地斜里侧开,却已然来不及了,腰间的衣服,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裂口。
『酋长!』几声吼叫,突兀地响起。
『寒漠部落人人敬佩的英雄,身手不过如此!』呼衍揭儿讥讽道,眼里极其不屑。
杨娃娃看在眼里,悚然一惊,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办?怎么办?她心急如焚,虽然跟他们都不熟悉,可是,眼看着他们为己而斗,能轻松笑过吗?一定要阻止他们,什么方法可以让他们罢手呢?
禺疆的脸颊抽搐的厉害。很明显的,他彻底的被激怒了,黑色的眸子更加暗黑如地狱,一瞬间,眼神狠绝毒辣,火光照耀下,阴沉得让人脊背冰冷、瑟瑟颤栗。
怒喝一声,他持刀冲上前去,猛砍三刀,招招凶狠,逼得敌人连退三步;倏的,沉下腰身,右腿横扫,快如闪电地抽动刀锋,划过敌人的大腿。下一刻,提刀向上砍去,奋力振开当头罩下的追命刀。
嘶的一声,血肉撕裂的声响随风飘荡,清晰悦耳。呼衍揭儿心里抽紧,突兀地感觉到大腿上传来一丝尖锐的灼痛。
『酋长!』惊叫声轰响,呼衍部落的人马跨出两步,弯刀闪亮,蠢蠢欲动。
『退下!』呼衍揭儿怒喝,清俊的双眸似乎快要撑裂,仿佛被困住已久的恶兽一样,敌意和杀气在胸腔里奔腾不息。
远方的草原,黑暗如潮,好像凝聚着未知的凶险。眼前,火光旺盛,一场残酷的虎斗进入了最最严酷的阶段,两人体力损耗大半,却仍无法撂倒对方。立时,两只猛虎又举刀相向,招招致命,誓要消灭敌人。刀光四溢,浮冷而炽热的火花迅速地窜跳着,笼罩在两人之间,光影闪耀,炙热得似要烧毁一切。
杨娃娃皱紧眉头,一边关注着严峻的战局,一边紧张地搜肠刮肚;手心里冷汗潸潸,脑袋瓜急速运转,太阳穴嘣嘣的隐隐作痛——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主意,对,就是这样,他们一旦发现,肯定会罢手的。
她在人群中搜寻着阔天和洛桑,看见他们混在呼衍部落的人马当中。恰好,他们投来担忧的目光,她使劲地眨眨眼睛,轻微地晃了两下脑袋。
阔天点点头,表示明白。很好,她再次看向争斗的两只猛虎,呼衍揭儿操着宝刀、凛然出击,从左横砍,快捷如鹿奔,凶猛如虎啸。禺疆冷笑一记,提刀挡下他苍劲、沉稳的力道,趁他变换招式之际,迅捷地猛刺敌人的左肩,裹挟着诡异的冷风,刀光纵横,乘风破浪一般,悍凶,狂猛。
呼衍揭儿大惊,沉下腰身,身躯急速后仰。长发扬起,泛着冷光的刀锋扫过发梢,嘶声响动,一缕黑丝冲天而起,在耀耀火光中飘荡,缓缓地飘落。
杨娃娃瞄了两眼抓着自己的两个护卫,此刻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两个酋长的争斗上,正是最好的时机。狠下心,咬紧牙关,她迅捷抬腿,提起膝盖,拼劲顶向左边护卫的腹部,随即,脚板反向使劲踹向右边护卫,趁他们吃痛的档儿,挣脱他们的钳制,扯住一匹骏马,一跃而上。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利落帅气。
旁边的护卫反应过来时,骏马已经飞射出去,往北狂奔。阔天和洛桑早已准备就绪,看见公主上马,紧跟着驾马飞奔而去。
两方护卫警觉时,三人已经狂冲出去,数声吼叫连成一片,在金红色的火光中啸涌。
争斗中的两只猛虎听闻护卫的惊叫,愕然顿住,各自退开,宝刀犹自泛着粼粼白光。禺疆眸光一扫,发现杨深雪逃奔已远,心里抽紧,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烈火”,宝刀扔向护卫,上马狂追。
呼衍揭儿愣在当地,看着寒漠部落的人马纷拥而去,逐渐消失在浓厚的黑暗中。她竟能如此轻易地牵动禺疆的情绪、影响他的行为举动,如此看来,禺疆是志在必得,而且,他们的关系必定不浅。而他,呼衍揭儿,应该放弃吗?
他清俊而凶狠的眼眸中,闪动着精锐、阴沉的神采,亦深藏着惆怅与惘然。
浓稠的夜色中,伸手不见五指,似乎危险就在眼前。杨娃娃毫无目的地飞奔,后面传来奔腾的马蹄声,一阵紧似一阵,越来越清晰、沉重。
渐渐的,剧烈的马蹄声轰响开来,好像就在身旁。她侧头一瞥,骇然一惊,一匹骏马奔窜在斜后侧,昂然耸立的,不是那个混蛋,还有谁?
“烈火”乃千里良驹,速度如风如闪电,追上她,轻而易举。
『停下来!听见没有?』禺疆吼叫道,煞煞的怒气破风冲来。
她转头看向后面,阔天和洛桑已经被护卫们赶上,在他们的威胁下,放慢速度,落在后面。
突然间,一只强壮的手臂,勾住她晃动的纤腰,猛力向上提起、向左横扯。她腾空而起,被迫翻转身体,一刹那的功夫,稳稳当当地跨坐在“烈火”上,面对着一座狂冒炙热岩浆的火山。
禺疆放慢速度,让“烈火”随意走动;收紧双臂,死紧地抱着她,强悍的气息包裹住纤瘦的娇躯,密不透风,连无处不在的冷风也渗透不进。
她胸腔里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惊吓于刚刚的马上移位,还是惊慑于他的怒气?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无法理清思绪,但仍然察觉到他的身躯轻微的颤栗与僵硬。
他把脸孔埋在她的黑发中,低沉、伤痛的嗓音,充满了无限的蛊惑,『不要走,嗯?深雪,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因为,他知道,她拒绝不了柔情的攻势!
在他的激狂拥抱下,她感觉到丝丝的颤栗,哀求道,『放开我!我透不过气……』
『不,我不放开你!』禺疆悲沉地说着,双臂却是稍稍放松了些,坚决地宣告道,『你知道吗?我多么感激上苍,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
话落,他迫切地吻住她的双唇,以证明她真真切切地在他的怀中……只要她在他身边,她是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她在他身边……
深雪阏氏1
深雪阏氏1
颠簸了两天两夜,终于在夜幕中回到寒漠部落。杨娃娃又累又困,一躺下来,立马昏昏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真儿叫醒。夏心听闻她回来,马上赶过来。
服侍姑娘洗澡后,真儿知道两人有话要说,知趣地退出帐外。
夏心端庄地坐在木凳上,脸色绯红,神态娇柔如水,『杨姐姐,后天,我要嫁给酋长了!』
坐在木凳上,杨娃娃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脸庞,呆滞的眼眸,盯着夏心,一眨不眨的,瞳孔迷蒙得涣散。一瞬间,她的思维停止了运转。
夏心见她如此,着慌道,『你怎么了?杨姐姐?』
回过神,她凄然一笑,『恭喜你,夏心,到时我会把你打扮成草原上最漂亮的阏氏,让你成为最开心、最幸福的新娘!』
夏心歪着头,眨动着水灵的大眼,迷惑不解的样子好可爱,『新娘?』
『哦,在我的家乡,把出嫁的女子叫做新娘,男子叫做新郎!』
婚礼之后,她就可以安心地离开草原、离开这个时代,回到21世纪。一想到再过两天就可以逃离魔掌,她不由得心潮涌动。可是,以他不可理喻的残暴个性、疯狂地“扫荡”草原只为了寻找一个女子,他会轻易放过她吗?为什么找回她?为什么不让她离开?为什么对她那么温柔、那么狂热?
她不懂,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夏心?目的是什么?她觉得好乱好乱……
『真有趣!』夏心细腻的脸蛋上绽开一朵甜美的微笑,接着,脸色扭捏、羞涩,欲言又止的模样,格外让人心怜,『杨姐姐,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嫁给酋长吗?』
杨娃娃轻眨着黯淡的美眸,清浅地笑了,『嗯?那是你们之间的秘密,我为什么要知道呢?』
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难受呢?就好像,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有一天忘记带了,总觉得一种莫名其妙的落寞。
『哦……』夏心失落地吐着舌头,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兴奋地说,『杨姐姐,你知道吗?酋长的护卫队长麦圣,被关起来了!』
她从木凳上跳起来,震惊地盯着夏心,直觉麦圣是因为自己而得罪酋长的,『什么?为什么被关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听说现在只有半条命了!』
哦,对了,阔天和洛桑使计逃跑,禺疆肯定非常震怒,既而迁怒于麦圣。那个混蛋为什么这么残忍,连贴身护卫都不放过?自从来到漠北草原,凡是跟禺疆有关的,就不停地连累别人……她紧锁秀眉,深深地无奈地叹息……
『还有呢,酋长杀了两个婢女,好恐怖啊,全身都是刀痕!』夏心脸上的五官扭结在一起,仍然心有余悸。
她牢牢抓住夏心的肩膀,五指发抖,关节发白得可怕,『为什么?快说!』
看着她阴森森的眼睛、严厉的目光,夏心恐惧得僵住了。夏心从没见过她如此骇人、急躁的表情,一直以来,杨姐姐都是温柔、美丽、亲切的呵!
她猛烈地摇晃着夏心的肩膀,催促道,『说呀!』
夏心瑟瑟发抖,哆嗦着慢慢开口道,『那天,酋长从加斯部落回来,我听说——他知道你不见了,就——就马上狂奔回来,回到营帐后,把——把帐里所有东西都摔碎、砸烂了,而且——而且大吼大叫,听说,酋长的吼叫非常恐怖,就像半夜的野狼,跟鬼哭狼嚎差不多。两个婢女被吓得哭了,酋长一怒之下,就拔刀砍了她们!』
杨娃娃一个趔趄,颓然地坐在木凳上,眼眶涨得酸痛,手脚渐渐的冰凉。他怎么可以这样滥杀无辜,怎么可以?!!
『第三天,酋长把我叫到营帐。他跟我说,夏心,你的杨姐姐已经走了,现在,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很惊讶,当时,我还是恨他的,恨他杀死了阿爸,我不想嫁给杀死阿爸的仇人。他看我不说话,他笑了,说,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恨我,没错,我杀了你阿爸,但是,我想要补偿你,我要你做我的阏氏,我会好好照顾你!』
夏心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脸上羞答答的殷红一片。杨娃娃虚弱地一笑,心里却翻江倒海,他太可恶太可恨,他是在惩罚她;他用别人的生死和感情,发泄自己的暴怒,惩罚她的逃离。她早该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的,他的残暴是毫无理由的,是毫无半点人性的。
『我还是没有说话,接着,他走到我面前,拿起我的手,突然……』夏心的脸更红了,漾开的笑容,是少女怀春的羞涩,『他把我抱在怀里,吻着我,很温柔很热烈,最后,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说,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天我让无敏大叔找个好日子。我轻轻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杨姐姐——酋长是我的第一个男人,现在——我不恨他了!』
晕死,简单的一个热吻,就可以让一个满腔仇恨的女孩子缴械投降,既而虏获她纯洁的心灵和爱情,太强、太猛了!可是,他是真心对待夏心吗?杨娃娃心里失控地冷笑,凄然的脸上浮上一层初冬的薄霜:没猜错的话,绝大可能,他只是在利用、耍弄夏心。她必须找个适当的机会,跟他求证一下。
她绝对不会让那个混蛋伤害夏心的!
夏心眨闪着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望着她,忧心的神情显得无辜,『杨姐姐,我知道酋长很喜欢你,自从你走了,酋长一直都在找你,每天早出晚归的,连睡觉都顾不上,即使睡着了,也不停地叫着你的名字。这下好了,酋长把你找回来了,他一定非常开心。杨姐姐,你喜欢酋长吗?我们两个一起嫁给酋长,你说好不好?』
杨娃娃盯着夏心,心神微微一动,这是真的吗?他喜欢她?不,即使是喜欢她,又如何?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地杀害别人吗?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欺骗别人?他的“喜欢”,太霸道,太自私,太可怕,而且,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总归是要回到21世纪的!
『夏心,我不喜欢酋长,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阿城已经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不是么?现在,她还爱着阿城吗?爱,或者不爱,有什么关系?回到21世纪,再来思考这个问题吧!
夏心真诚地望着她,楚楚动人,『真的吗,杨姐姐?我怕——你会伤心……』
她伸出爪子,轻轻地抚摸着夏心的下巴,怜爱地看着她,『不会的,我很高兴,我希望你能幸福的生活着。以后,我会在遥远的地方为你祈祷的……』
夏心着急道,『遥远的地方?你要去哪里?我不要你走,我要你陪着我!』
『傻瓜,你要嫁给酋长了,不需要我陪着你了,他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她不知道那个混蛋到底想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夏心能否快乐地生活着,现在,只能说一些善意的谎话了。
好无奈呵!
深雪阏氏2
她觉得脑子里很乱很乱……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下来,理清目前的状况。于是,跟真儿说清楚后,她独自打马出来,来到龙湖,一个宁静、幽雅的内陆湖泊。
热气稍稍减退,微风拂面,惬意得神清气爽。天,出奇的高;地,出奇的远;浩浩长空,蓝到至深处,几近透明与虚无。红灿灿的太阳渐斜西天,洒下一缕缕金光闪闪的霞光,晴灿、柔美。波光潋滟的湖面,铺着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金,水波轻微地流动,偶尔,跌碎了一池的灿光,湖水,仍是碧绿得接近黛黑。
内穿马裤,外罩烟橘色锦绸披风,长及脚踝,却一点都不闷热,可能是锦料轻薄的关系吧。她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抱着膝盖,额头靠在膝盖上,随意垂落的长发,飘荡在风中,拱弯着的纤瘦脊背,显得忧伤如水。
禺疆站在不远处,长身而立,呆呆地看着她:夕阳西斜,长草荒凉,湖水清澈,金桔色的霞光中,一个悲伤的女子,坐在风中,兀自沉思,脆弱得让人心痛。
他的心里一阵抽痛,平静的脸上漾满了柔情与疼惜;他拢起眉峰,抿紧嘴巴,定了定神,朝龙湖走过去。
听闻脚步声,杨娃娃猛地回头,看见是他,又转回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在她旁边坐下来,温言道,『在想什么?』
很多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什么她的想法那么多,那么——稀奇古怪。
『我在想,』她没有回头,遥望西天美丽的流霞,淡淡启唇,『夏心嫁给你以后,你会好好对待她的吧!我也希望,你会一辈子照顾她,让她快乐、幸福地生活着!』
他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目光柔情似水。晴灿的流霞在她侧脸的轮廓上、扫上一圈淡淡的橘色光芒,静美得让人怦然心动。
她转过头,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等着他的回答。
『你希望我对夏心好?』
听出他语气中的乖张和隐隐的怒气,她一阵惊愕,既而转过头,不再看他。
她的话,她让他好好照顾另一个女人,激起他的残忍,让他无端的生气,他恶狠狠地说,『我娶她,只是为了折磨她,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她猛地回头,怒眸相向,抽起尖细的下颚,一字一顿,『你他妈的混蛋!』
很好,利爪伸出来了,母老虎发威了!看着她怒气腾腾的脸蛋,他不由自主地扯起一记冷笑,『好厉害的嘴巴,不知道吻起来是不是也这样火辣?』
他调戏的目光中,火辣辣的欲望暴露无疑。她的脸蛋立马热辣起来,数次的热吻情景纷至沓来,萦绕于心间,竟是那般的清晰、灼热……她竭力压下异样的感觉,冷静下来,以谈判的口吻说,『怎么样你才会罢手?』
『你要我罢手?』他的嗓音中有着轻微的颤抖,他不想逼迫她,但是,她总是为别人操心,为别人的事情而跟他交锋,这让他非常恼火,『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别忘了,你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属于我的,包括你脑子里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
没错,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他了,只剩下“死”。可是,她死了,将会有很多人一起陪葬。
杨娃娃往死里瞪他,恨不得把他踹到太平洋喂鲨鱼,『你可以得到我的身体,但是,你永远得不到我的心,还有——我的思想!』
她的手指,狠狠地戳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她狠绝的宣告,重重地刺痛了他。从一开始,他就要定了她,要征服她,要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她的逃离,让他绞痛,发狂,既而失控到杀人。他终于明白,他只要她,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他不管,他只要她……因为,他知道,她的心,只属于自己,她脑子里的想法,不会因为某人而改变,要她臣服于自己,那是痴心妄想。
但是,现在,她说,他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为什么?难道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不,那样的话,他也绝不会放弃,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也要让她的心为他而痛!
看着他受伤的表情,涌动不息的坚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