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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靡?鱼腥草卷》 鱼腥草卷?第七章《猫腻》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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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竹声响不断,圆盘状的冥纸在洒,南郊店舖林立的街道上,小小的小米子如海鳗游水般,钻过一个个唱着戏、舞弄着面具的艺师,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瞎窜着,双眼紧盯那抹青白色的身影,手脚俐索地跟踪着,就怕一个不注意跟丢了人。
骨碌碌的双眼眨也不眨,他那踩着麻布鞋的双脚一拐,随着那抹色彩一同转入同是因孤魂节而热闹的小巷。瞧那女人神色从容地走入一间典雅悠悠的茶馆,他小心翼翼地尾随在後,趁掌柜偷闲之际,一溜地冲上了琴音弥散的二楼。
小乞儿,手脚比一般人麻俐许多!
茶馆因孤魂节而少了人客,仅有位瞎眼的琴师於木台上弹奏着七弦琴,滑奏、揉弦、泛音等奏法交替使用,音调浑厚深沉,余音悠远,可与外头的喧嚣滚闹声交杂,大大地坏了听曲的雅兴,好在人真的不多。
娇小的身影正寻着那抹青白色,小米子踩着轻盈的步伐,自头一间包厢开始寻探,自未阖妥的隙缝打量着厢内的情景,可却没人,直到他瞧见了那抹欲寻的色彩。
可一旁却多了抹月白。
仅有八岁的小米子极是机灵,他知站於门口窥视随即便会让人发现,於是踩着极轻的猫步,钻入了隔壁无人的包厢,小小的耳贴向仅用檀木纸绷上木框的隔板,听着有女人的说话声响,还有当当的拨弦声,他以食指沾了沾口中的唾液,抹上了ru白色的檀木纸,透过因水气而转为湿润与透明的门纸,暗暗地观察着隔壁两人的一举一动。
隐约之间,他瞧见了一清瘦bainen之人,双手正抚着一把搁於桌案上的琴,和外头琴师所用的琴有几分的类似,可又更为精致些。
他竖起耳朵仔细地聆听,听着两人所言之话。
「本员外郎心情不佳,来这儿弹琴舒心,你可真会挑时间。」琴音震动,旋律刹时一转,指腹於七条弦上快速地交错,奏出百转的音律。
拨出的震耳音频,是此人当下的心境。
「哟,我和你交易还得看你的心情都是熟人了。」女人双手环抱着胸,神情显得不屑,眼尾挑了又挑。
「呵,说说这七弦琴吧,本员外郎的琴可是用上等桐木制的,琴底板为梓木,弦以丝绷,琴徽为贝壳和玉石烧制的,你说该是把好琴吧」音律不断,深沉地打入了小米子的耳底,如虫在钻般。
「员外郎,我可不懂琴,你就别在我面前卖弄说教了,平时只是画画符纸,赚取小钱,以填饱肚子呢。」女人嗔笑,嘴角一扯。
「不不不,这把琴可是用浮花山的香木制的,是难得的好琴,你该知浮花山吧是琥珀阗和缜国交界处,专产香木,鸾鸟大神十六米高的庄严像将出自那儿。」男人道。
「那我可不管,我只是为了我的目的而来。」女人应。
「可你来错了时候,得等我将曲子奏完,这指法挺复杂啊,右手有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轮、拨刺、撮、滚拂等等,左手啊,有吟、猱、绰……」话未说尽,那滔滔的声响已让女人的戏谑声给阻饶。
「员外郎啊,我对你这些指法可没兴趣喔。」她漾着一抹艳笑,神情妖娆地走近男人。「若这灵巧的指法是用在女人的身子上,你说多让人xiaohun啊,嗯」尖尖的长指搭於男人薄瘦的肩上,tunbu一蹬,她坐上了他的腿。
琴音在刹时间断了。
小米子的小心脏在喘,总觉有不该看的事将要发生,可又挪不开一双好奇的眼。
女人风骚地握住男人的手,将男人那细长的五指放入她的衣襟内,好似是让他捧握住那凸起的浑圆,揉了又揉,随後才抽了出。
随着五指的抽出,两指之间夹了几张明黄色的纸,有些似寺庙所烧的符纸,男人那双细长的眼瞟向坐於腿上的妖娆女人,挑眉薄凉地笑道:「三张符纸,是三百两」
「是,不就急着用嘛!」女人娇媚地笑,眼尾闪着锐利且奸狡的光芒,抿上胭脂的双唇朝男人的额上吻了一记,啾的一声。
「你是知晓我不爱女人的,别随意吻我,要不哪天我会杀了你。」男人笑道,可话意却是深沉,不是揶揄,更不是玩笑之话。
女人那长长的指尖揉着男人的眼尾,随後揉向那光滑没有半条皱纹的面颊,动作极是暧昧地说:「人家知晓你的秘密,自然缠着你了,你可别像你那老子,净给我脸色看,多不快活啊。」
「不就三百两吗呵。」男人轻笑,将女人给推开,双手抚上那把精致的七弦琴,指尖一按压,只见琴身里似是暗藏玄机,琴的面板与底板忽地脱离,男人自里头取出了几张白花花的银票。
「三百两,给。」他将三百两的银票递给了女人,极是潇洒,没有半点的不舍。
女人睁着一双眼,彷若见着满溢的金银珠宝般,连忙地将银票紧握於掌心中,就怕让风吹走,可这儿没有窗子,自然没有风灌入。
「梓桑,过几日我要你帮我办件事,不着痕迹的。」男人说得淡淡,彷如一抹没有脾气的悠悠清风。
「你说吧,这阴州可没我办不成的事。」女人细数着手中的三张银票,眉宇间带着几分的傲气与蠢态。
「替我杀一个人,不过不是现在,给我些时间。」男人口气转为阴沉。
「嗯,成交,可下回可得多给些。」女人将银票收放至袍袖内,随後撩起裙摆,跨坐於男人的腿上,唇瓣嘟起,吮了口男人的鼻尖。「嗯大人你说呢」她笑,邪媚地笑。
男人的表情仍是一如既往,冷淡与漠然双双掺杂,说话彷若千年寒冰。「梓桑,你得安分些,要不哪日你也变成了今日的孤魂,可没人祭你。」
嘟起嘴,双眼娇媚地一瞟,名唤梓桑的女人捉住了男人的五指,让男人捏握住她的浑圆,随後主动地吻上男人,xishun着男人的唇瓣,咬弄着他的唇,伸舌剔着他那一口的白牙,将身子倾向前,凸起的胸前与男人的胸膛灼热地摩娑,胯下紧贴於男人那会因慾望而仰起的敏感之处。
她咬了口那瓣略薄的唇,以齿拉扯着男人的下唇肉,只见松开後,唇又滑嫩有劲地弹回了原处。
女人娇笑道:「大人,你不只是对男人有兴趣,对女人也是有感觉的,嗯」
下一秒,只见男人猛地抓起了女人,砰一声的,转瞬间将女人按於纸壁上。
小米子狠狠地吸了口气。
男人那一只熟练有劲的手朝女人的裙底伸去,小米子不知他在朝她做些什麽,使得女人的双脚如虫般蠕动,仰着脸,唇肉咬得发白,五官难受地皱成了一团,似是想喊出声,可又有些畏惧,而那曾经的调戏娇媚声再也没出现过,有的只是挣扎与哽住的沉沉喉音。
看得心惊肉跳,小米子不明白此刻那对男女在磨蹭些什麽,只知女人哽着喉,咿咿呀呀地轻喘道:「嗯……放了我……蛛童……我不闹了……不闹了……」脸胀得和苹果般红润,双手抓上了男人的臂膀。
小小的手摀住了嘴,就怕自己惊叫出声,小米子眼睁睁地瞧见,那个女人於下一秒瘫於男人的身上,双腿都软了。
而那名男人,将那只手朝女人的衣襟上画了又画,像浆糊般黏答答的。
梓桑与蛛童,小米子记住了这两个名,还记住蛛童要梓桑替他杀一个人。
这个成人的不堪画面,成了他一个人的秘密。
可,他仅有八岁,蛛童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地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