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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相随 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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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以后只能当个陌路人。

  可笑的是,明星这么无情地践踏傻子的心,傻子却依然舍不得他。明星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他撕掉证书离开后,伤痛欲绝的傻子却依然傻到去拾回每一张曾印证过他们的关系的碎纸。虽然有些碎纸已随风飘散到不知何处,傻子还是泪眶满盈地妄想找回无数张的碎纸。

  是不是一个痴心的心也能拥有上天的眷顾?傻子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竟真的被他找回所有飘散了的碎纸。可是,找回了所有碎纸又怎样?明星又不会为此而爱上傻子。他苦涩地把碎纸放进一个盒子里,从此将它们封印或许是个不错的主议。

  傻子很努力地想如明星愿,忘记他,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但是,只要当他想起明星的无情,傻子却怎样也不能忘怀明星带给他的痛,无处发泄的苦楚,最后只能把自己所有能回忆起明星的物品也全部毁掉。所有东西都没有留下,只除了…被封印在盒子里的碎纸…傻子已想不起当时的心情,只记得当他的手一碰触到盒子,他就像着魔般把盒子打开,然后……像拼图般一片又一片地凑在一起。很傻是不?可是傻子不傻,又怎么叫傻子?

  然而,傻子却怎么也没想到,一颗绝望的心居然因此又再次燃起了些微的希望。就在他不眠不休地将碎纸成功的凑回一张证书,映入眼中的竟是一张结婚证书的副本!不是正本,而是用影印机拷贝出来的副本!

  大概明星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傻子会痴情得舍回碎纸、再将它们凑成一张完整的证书,所以明星只是撕掉了那张副本。但是为什么明星撕掉的是副本,而不是正本!?傻子哭肿了的眼眸,又再泛起了雾气。答案是,明星虽然无情地对待傻子,使傻子对他彻底死心,可是他却清楚了解傻子对这张结婚证书的重视,狠不下心的他,并没有撕掉结婚证书的正本,便用副本代替。

  明星对自己是否有情?可惜傻子还未能解答这个疑问之际,另一个冲击轰得傻子粉身碎骨,心中的些微希望也变为灰烬。原本明星再怎样伤害傻子,傻子也不曾动摇过对他的爱,却因这个冲击而动摇。

  假如有一天你发现原来一直深爱着的人,居然是一个能残酷地虐待他人的恶魔!而这个恶魔害死了一个人竟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内疚,还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你会怎么想?怎么去反应?

  傻子骇怕地发现明星是一个恶魔,他惶恐却不清楚自己为何而害怕。是因为明星曾如此残酷地折磨一个快要死的人?是因为明星毫不内疚?是因为明星一直也不如自己所想般的样子?还是因为害怕明星将来会有一天也同样残酷地对待自己?

  不管他是为哪一样而害怕,傻子始终逃避了、动摇了……心死了…洛煌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脸深深地埋进双手里,想借此掩盖住极力否认与掩饰的苦楚。只可惜,充斥着痛苦辛酸的泪水始终敌不过抹杀不掉苦苦埋藏的心,止不住地从指缝间流泻而出,滴滴答答地沾湿床上那张'伤痕累累' 的结婚证书副本。

  “为什么…… ” 声声力竭嘶哑,流下不知多少回的啜泣,有谁会听到? “为什么还要让我梦到他!?为什么还要折磨我!?为什么!?”

  回不去从前,到不了未来,我究竟在做什么!?

  痛哭在夜静的空间响起,直到天亮时,只留下呜咽……殷氏企业“洛煌,过来我的办公定一趟。” 殷尘低沉地对着电话吩咐道。

  不久后,女秘书通知他洛总经理已到,他叫他进来。

  办公室门被打开,洛煌带着一张憔悴不已的神情来到殷尘面前。

  “殷总裁,找我有事吗?”洛煌的声音干涩喑哑,若不是亲眼看到那句说话是出自他口中,殷尘几乎怀疑是从哪里来的老人和他说话。

  “你的嗓音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洛煌勉强扯出一抹苦笑,“大概是感冒了,喉咙有些痛。” 语毕,嘴角的苦涩更深,把哭了一整晚的秘密藏在心底,不会有人知道。

  “这样吧!我淮许你今天早些下班休息。”

  “不用了,我没大碍。” 现在的他只想用工作来占据所有的心神,让自己麻目。

  “别逞强了,工作何时都可以做,身子要紧。”

  “……谢谢。” 他礼貌地道谢。话锋一转,他问∶“不知道殷总裁找我是为了何事?”

  殷尘像是舒缓压力似的叹了口气,双手在办公桌上互握,过了好几秒,他才道∶ “不久前,我和永相……”

  “别说……”洛煌打断殷尘的说话,两手重重地揉着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状似头痛非常。他神思痛苦憔悴,声音嘶哑的,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凄楚,“别说…求求你…别提起那个人……我现在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

  不能挥掉那个人的'过去' 所带给他的惧意;不能假装自己未能平息的心情,他唯有选择逃避,只希望自己的世界里能有一刻给他透气、让他静一静的时间。

  洛煌步出电梯。

  心力绞悴,没有工作的寄托,他的心如沉重的大石般不断地往下堕,跌进无底的深渊。恐惧、思念、苦楚、疼痛……不能忽视的感觉全交织在一起,压得他想发狂。

  他很辛苦!有谁能救救他!?是不是全世界的人去爱一个人都要这么辛苦!?还是他该死的被上天选中要受那种苦的人!?好了!现在他打算不爱了,却又为什么还要折磨他!?他是不应该爱上那个残忍的男人!但是不是连选择不爱也有罪!?

  洛煌不顾旁人的侧目,凄楚地笑出声,笑中的哭意,任谁听到也为他心酸。

  蓦地,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随即传来,中止了使洛煌欲哭出来的思海。

  “可恶的记者小子!”一名粗壮的男人闯进殷氏大楼的大厅,身边跟着一个比较冷峻优雅的男子。

  “大哥,他现在不是记者了。” 那名冷峻男子道。

  “可恶啊!现在竟然由记者小子变做经理小子!”

  “这又哪里可恶了?”

  “少罗嗦!”粗壮男人红着脖子吼叫。突地,他望向洛煌的方向,指着他大叫∶“他在那里!”

  就在洛煌还未来得及反应,冷不防,腹部便被人重揍了一拳。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伤害臭小子!老子不痛扁你一顿便不姓宁!”宁拥又再抡起拳头。

  “大哥,别打了,再打他就死啦。”

  程未常虽然这样说,但他却站在一旁喝着刚从汔水机买回来的可乐。这不能怪他冷眼旁观,因为他也很想宁拥的拳头可以打醒那个什么也不晓得的笨蛋。

  “喂!你们干什么!?”此时,殷氏大楼的保安赶到,欲架开忿怒中的宁拥。

  “放开!老子还未教训这个混帐!”

  被几个保安捉住,尽管身体庞大粗壮如猿,宁拥一时半刻也不能挣脱掉他们的禁制。

  程未常依然冷眼旁观,享受着他美味甘甜的可乐。

  就在宁拥大吵大闹之际,洛煌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摇摇欲坠的身躯靠住闪闪光辉的墙壁。其实宁拥的一拳虽重,但假如是状态良好时承受这一击,他最多只是痛一痛而已。然而,最近他吃得少又失眠的,虚弱的身体就算没有宁拥的一击,也难以站起来。

  洛煌费力地笑了声,却像是燃起了头般,笑声不断,越发大声。

  “你笑什么!?”怪异的笑声,使宁拥和保安们停止了拉锯。

  “又是他……”洛煌收敛了令人不安的笑声,嘴角却始终有着嘲笑之意。“又是他…每一个人都只会说着他;每一个人都只会为他着想;每一个人都只会为他担忧……那我呢?你们可有为我想过?我才是那个受害者!我才是那个被他的伤害而痛彻心扉的人!”

  心在淌血,永不痊愈的伤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撒上盐巴。

  宁拥顿时青筋暴现,一个用力地甩开抓住他不放的保安人员。踏前一步,双手揪起洛煌的衣领,把他压在墙上。

  “臭小子的心情你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一直承受的痛苦你完全不知道!”他怒吼道。

  “你要我如何知道!?你要我怎样才能看穿他!?”洛煌吼得比宁拥更大声。一个总是伪装得完美无瑕的人,谁会懂他?

  宁拥像是不服洛煌吼得比他更大声,又像是对洛煌所说的很不满。于是,他的叫喊又更上一层楼∶ “你根本就从未尝试过去了解他!”

  这一喊,被压在墙上的洛煌与站在一旁看戏的程未常皆登时一呆。确实,洛煌一直以来也只是希望永相随能爱他,什么事也做到足就是为了能感动到永相随,进而使他能爱上自己。然,偏偏他却唯独忽略了一件事…。。去了解自己所爱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臭小子虽然一向做的事没有人懂,可是到最后竭开事情的真相,才发现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我们着想。明白他的动机,不管他对我们做什么,也只是为我们好!你也一样!”

  程未常微微一笑。毕竟是认识了十二年的好友。

  洛煌一窒,他又挥去心中的一点光芒,亦不想再给自己另一个绝望的机会。

  “他为我好?别说笑了!他是怎样无情地对我,你见到吗?你知道吗?难道我活该忍受他对我的残忍吗?!那种无情的人,我不想再理会!”

  宁拥气得恨不得杀掉洛煌,将压着他的力度更大,宛若想把他陷进墙壁里。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别胡说!”

  忆起殷净,心中的剌剌得更入,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如何残忍地对待一个快要死的少年!我知道他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宁拥揪着洛煌衣领的双手用力一挥,把洛煌重重地丢在地上,续吼∶“你不知道他自少的梦想是让身边每一个人也幸福!你不知道他每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世界上再没有一个生活困难的儿童!你更不知道他每天每夜辛苦工作,就算吃不饱睡不满也要赚钱!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他就只为了能捐上过几千万元的慈善基金,来帮助世界各地有需要的人!”他泛红眼。“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质格说他是没有人性的恶魔!?”

  洛煌如被雷轰的呆在当场,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动摇的爱又再度踌躇着。一直深信那个人是恶魔,残忍地玩弄别人的生命。可在另一方面,对很多人而言,那个人却是天使,救助了很多有困难的人。

  究竟那个人是恶魔还是天使?对他而言,那个人是哪一样重要吗?

  宁拥看着还没醒悟过来的洛煌,心里的怒火还未消,欲想再教训他,却被来到他身旁的程未常制止住。

  “大哥,够了。” 程未常冷淡地道。

  “还没够!不打死这混帐,老子难消心头之气!”

  “那请你一会儿别在警察面前供我出来。” 意思是说,再不走,那些保安便准备报警了。

  宁拥回头瞪自己的妹婿一眼,又狠狠地瞪了瞪坐在地上的洛煌。他转过身,挤开不知不觉间围着他们看戏的人群,吼道∶“看什么看!要看便回去看自己的屁眼吧!”

  程未常看着气鼓鼓的宁拥迈步离开殷氏大楼,回头望向洛煌。

  “我说过了,你们彼此伤害对方,你伤害他的同时,他也在伤害你。假如你是因为被他伤透了心而选择离开他,我无话可说。然而,如果你是为了他曾做过的事,因为接受不到才对他死心…。。那恕我多口的说一句,原来你的爱也不过尔尔。”

  原来你的爱也不过尔尔……洛煌身躯一抖,随后气弱地问∶“爱…爱是什么?”

  “深爱着他的你,不是早已有了答案吗?”

  他没有回答,程未常亦没有等他回答,续道∶“重要的事情,眼睛无法看见……你晓得这是谁说的吗?”

  一句说话,如潮水般涌进洛煌的脑中,熟识又迷人的嗓音在他脑海里回荡着……煌,一件事情永远有正反两面,而人类的眼睛则只能触及正面,亦主观地认为他们所看到的便是事实的全部。

  记忆中的男人拿了一个正方体,放在桌上。

  就如这个正方体,你的眼睛只目睹正方体的正面。不过,要看它的另一面,除非你用手把另一面转过来,或是你用另一个角度去看,否则你就只能看到正面。然而,若你如一座山般只能坐在那,亦不能动你的身躯任何一个部位,那么你的眼睛永远都只能看到正方体的正面。既然你的眼睛看到的只有正面,那么背面你就只能靠自己去想,而事情的真相往往隐藏于眼睛看不见的背面。明白了吗?重要的事情,眼睛无法看见……回到现实,洛煌的嘴里喃喃道∶“重要的事情,眼睛无法看见…… ”

  程未常最后看了洛煌一眼,转过身,“他对你的感情,真的如你所看到一般吗?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吧!”

  语毕,便留下沉思的洛煌,离开殷氏。

  “喂!大哥,怎么走得这么快?”程未常追上了仍在气恼中的宁拥。

  宁拥瞄了眼身侧的妹婿,'哼' 了声。

  “你还在气啊?”程未常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可能不气!”宁拥大叫∶“那种只顾自己的人,真不懂得臭小子为什么会喜欢他?!”

  “相随喜欢他?”程未常一愣,惊讶地听到这句说话竟然出自那个又蠢又钝的大舅口中。

  “臭小子当然是喜欢他啦!不喜欢他的话又怎会和他结婚?”宁拥像是在看白痴般看着程未常。

  “不,你误会了。相随只是利用他…。。。 ”

  “啧!就算是利用一个人才跟他结婚,也会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吧?况且对象是个男的?你要是利用老子,你会嫁给老子吗?”

  不!这个绝对没可能!程未常在心里喑咐。

  想不到这个蠢才也有聪明的时候,真是世事难料。他的嘴角向上弯。重要的事情,眼睛无法看见…吗?

  相随,不错呢。

  女人和男人上床可以为了爱、金钱或是名名誉和地位;男人和女人上床理由也差不多,只是多了泄欲一项。

  但'他' 却是例外。

  他'是个男人,可'他' 和女人上床的目的,却是因为女人想要,所以'他' 便给。

  “在想什么?”女人揪起被角,微微遮掩她丰挺的双丘,可又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肤色,比起光祼的诱惑,半掩不掩的春光更使人瑕想不已。

  “没什么。” 永相随的嗓音比往时显得更加磁性低沉,性感魅惑的气息更添上一层不羁与魔气。倘若平时的他俊美出尘如神祗;那现在的他便是俊邪又充满魔性的撒旦。

  他对于女人刻意制造出来的诱惑无动于衷,没有为她自信无比的艳丽容颜、以及玲珑有致的标准身材而有所动摇。

  女人着迷地陶醉在永相随的魅力,一双如雪般白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脸颊靠住那结实的胸膛。

  很舒服、很温暖、很令人心安……在他的怀里,她感到自己像是放下所有烦脑的事,无忧无虑的。

  随着她窝进他的怀里,他的左手划过她滑嫩的肩背,轻轻环住她的左肩;右手的两指轻夹住一枝点燃了的烟,烟雾自烟头冒起。

  “你的滕盖擦伤了。” 大概是不久前几乎撞到她,使她跌在地上的关系吧!“你等一等,我帮你涂点药。”

  “喔,谢谢。” 女人着魔般凝视住永相随将烟吸了一口,呼出烟雾,然后用姆指头在烟头一压,把烟弄熄,那股师劲教人一看便着迷。

  永相随笑了笑,掀起被子,下了床便直接走进厕所。不用多久,他便拿着十字箱来到女人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一向把十字箱放在厕所里的柜中?”她惊讶地问。

  “大多数人都有这个习惯。” 他没有多说,只是蹲下来,动作温柔地帮女人涂药。

  女人眼神蕴含着情意地俯头望住永相随。他的俊真是完美!

  每个人在心里或多或少都会自己定下完美的范围,有些人觉得比较粗犷魅悟的人才是完美;有些人却觉得温文尔雅的人才算完美。然而,永相随的俊师,不管是以任何一个人的角度来看,他也绝对符合所有人心中的要求。

  “你对煌还有情吧?”迷人的声音蓦然响起。

  女人顿时一呆,接着微微撇过脸去。虽然自第一次的见面后,她便日夜思念着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在另一方面,她却不能否认自己还惦记着前未婚夫。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宽颂凝,亦即是洛煌的前未婚妻。而她,几个月前因为得知自己的未婚夫爱上了一个男人,于是便约了这个男人出来。原本是想劝服他离开洛煌,却没想到反被这男人吸引,久久也不能忘怀。可是在心底里,她又周不时想起和洛煌一起时的种种。

  永相随看见她的赧然,了然地一笑, “还有吧!人类不会这么容易便忘记过往曾经分享过彼此的对象。”

  “不是的,我……”她欲言又止的。

  “你不用向我解释的,”他站起来,迷人的嗓音听似在遥远的国度飘来。“我只是想说……若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永远也不在了……到那时…你可否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永……”心为他所说的话一慌,欲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却看到永相随步向大门。

  “还有……”他握住门把,一转。迈步离开她的套房。在大门关闭的一刹那间,他背对着她,道∶“'永' 不是你叫的。”

  永' 这个名字只有我才能叫,你不能让其它人这样叫你啊!

  为什么?

  你别管!总之只有幺才能叫你'永' !

  好吧!只有煌才能叫我'永' 。

  我才不信你!给我发誓!

  唉……我永相随终其一生也只让洛煌叫我作'永' ,如违誓,将……将会一生一世也爱着洛煌!

  咦?那如果我没有违誓呢?

  那就永生永世也爱着洛煌!

  你真是……昔日的记忆随着大门被关上的一刻完全被锁上。

  第十六章~~~tempest(下怎么好象睡了很久似的……洛煌迷迷糊糊的,彷佛快要醒来,又彷佛仍陷于一片漆黑中。

  意识一点点地恢复。耳朵首先听到的是一些人声,好象有什么人在旁边讲话;窜进鼻间的是剌鼻的药水味;眼廉则如沉重的大石,他如何竭力也张不开,眼廉亦只是抖动了数下。

  “医生!他醒来了!他醒来了!”怎么这个女人的嗓音尖锐得就像女高音,与他的母亲还真相似。

  狡地,剌眼的光线射进他的右眼,接着便是左眼,然后黑色的闭幕再度覆盖住他的双眼。

  “他怎么了?”这次的声音很像他的父亲。

  “放心吧!病人没大碍,只不过他营养不良、疲劳过度,导致身体虚弱。让他休息一下,留院观察几天便可以出院。”

  “谢谢你,医生。”

  须臾,关上门的'卡嘞' 声在静下来的房间响起。

  “儿子…儿子……”

  “别叫了,医生说要让他多作休息,你就让他睡吧!”

  “可是……”

  唉!原来真的是他的爸妈。

  得悉自己久没见面的父母在身旁,他挣扎地撑开眼廉,父母担心的表情映入眼中。欲坐起身,他的父母立即扶着他,把枕头放在他的腰后,让他舒服些。

  “我……”开了口,洛煌才发觉自己口干唇烈。

  洛母即刻斟了杯水给他。

  啜了一口,让干喝的嘴得到滋润,“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程未常所说的话……他对你的感情,真的如你所看到一般吗?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吧!

  在此之后,便是一片空白……“儿子,你在殷氏晕到,昏睡了三天了,所以…… ” 洛母道。

  “喔。” 洛煌心神恍惚的,脑海中的记忆一幕一幕的浮现。为何要程未常要这样说?

  重要的事情,眼睛无法看见……是他忽略了些什么吗?

  臭小子的心情你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一直承受的痛苦你完全不知道!

  不是的!不是的!他知道那个人是……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质格说他是没有人性的恶魔!?

  是那个人那样无情地对他!把他的痴心当作路边草,他才会……你根本就从未尝试过去了解他!

  忆及此,洛煌登时惊醒过来,眼睛瞪大如铜钤,冷汗满头,口中吐出喘息。

  他…从未尝试过去了解过那个人……是因为他…因为他…他……“啊~~~ ” 他痛苦地抓住头、拉扯着头发的叫喊。

  “儿子、儿子!怎么了!?别这样!”

  “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洛父和洛母担忧的声音并未能闯进洛煌纷乱的思绪,他只是持续地猛力揪着头发,即使发丝承受不住他舒缓压力的方法,丝丝掉下,他依然没有停下发泄,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叫喊。

  他找不到借口!他为自己找不到借口!难道…难道他……“儿子!快住手!”洛母含着泪地拉住洛煌的手,不晓得怎样阻止自己的儿子,更不晓得如何帮助他。

  “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欺负你吗?告诉爸!爸会帮你的!”爱子心切,一向慈祥的洛父亦不禁对害自己儿子伤心的人而怒。

  难道他错了吗?他错了吗?

  犹在自己的思绪中,紧绷的神经,毫无意识地自虐的举动,使洛煌并未能意识到父母的阻止。

  三人的拉扯,竟无意中碰撞到搁在一旁的电视遥控器。遥控器随即跌在地上,用来切换电视电源的控扭因碰触到地板,而'嗖' 的一声使电视开启。

  电视甫开,第一个出现的画面吓然是那个他极欲逃避的男人!

  洛煌霎时间呆住,停下了自虐的动作,只是反应不来似的怔怔凝视住电视。而洛父和洛母一方面松了口气,另一方面皆望向电视,疑惑着是什么东西能阻止到儿子的自虐。

  随着电视的镜头停在那张忆万人迷的俊脸,从电视中发出的声音竟用英文宣布∶“世界十大杰出青年首位……永相随!”

  热烈的掌声包围住他,神秘的眼眸瞥眼看到身旁的经纪人阿满的脸挂着狂喜的神情,环看四周为他鼓掌的人,每一个也笑得欣喜,用力的拍掌,就像是觉得他拿到世界十大杰出青年首位的大奖是理所当然的。

  他笑,不屑地笑。

  稳健地穿过坐席之间引向颁奖台的道路。对任何人而言,这条路是将他引领至成功的荣耀,该是值得兴奋有成就感的,遗憾的是,他的心头涌起的却是荒唐与无聊。

  “joshua一生多姿多采,不仅在娱乐事业方面的成就无人能及,而且他从事多方面的事业,每一项也跨越国际,事业如日冲天。仅以二十六岁的年龄便踏足世界的顶点,其过人之处,更是令人惊叹……”随着司仪淊淊不绝地介绍他一生事业的简历,他已踏上梯级,来到颁奖台上的麦克风前。

  “joshua,恭喜你,这个奖是你应得的。” 在旁的司仪把一个价值非凡的大奖递给他,“joshua,不如向大家说一说你拿到这个大奖的感想。”

  他拿过大奖,面对住观众,一口流利的英文从完美唇型的嘴边逸出, “坦白说,拿到这个奖,我唯一的感想就是……愤怒。”

  观众席立时鸦雀无声,无一不错愕地望向那如磁石般吸引着众人视线的男人。

  经纪人阿满用手拍着额头,几乎要仰天长啸。天哪!求求您别让那男人说些吓死人的话!唉!为什么不随便说 “我很高兴” 等等,敷衍一下就行了嘛!偏偏要考验他的忍耐力!

  永相随无视经纪人威胁的目光;无视观众错愕的表情;无视身旁陡然惊吓的司仪,俊美脸容没有挂上招牌的洒脱笑脸,严肃地续道∶“这个奖除了能成就一个人的虚荣与成就感外,它的作用等于零。没错,一个人的成就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或许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除了我以外,其它九个所谓的杰出青年得知自己能得奖,也是高兴非常。然而,你们可曾想过,花掉几万块美金在这些奖来捧高几个人的虚荣感,那为什么不用来帮助有需要的人? 世界上还有许多许多生活困难的人,环境的因素可能使他们一生也只能活在困境中。他们缺水来喝;缺粮来充饥;缺衣服来温暖身体……那种肉体与精神皆遭受折磨的感觉,相信在座每一位享受富贵的人从来也没有感受过!”

  台下的观众顿时坐立不安,尴尬不已。

  永相随闭上双眸。脑中忆起自己的弟弟曾经饿得皮包肉骨的样子;想起自己曾为了赚几块钱,忍受别人的唾弃,就只为了买一个平常人也能轻易买到的面包给弟弟吃;那种饥寒交迫的痛苦更是挥之不去。

  “几万块美金,对在座各位而言,或许是微不足道的数目,但是对于那些穷困的人来说,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亦相信,每个人创下一番事业,不是为了得到这个奖。”

  他哑地说∶“倘若有一天,你们想花钱为那些'成功人士' 增加虚荣感,希望你们会想起,世界的某个角落,正等待那笔钱来救援。”

  他的右手有力地拿着大奖,向右伸展得直直的。“对不起,今天使大家扫兴,可是这个奖,我收不下。” 手一松,在场的所有人看着那价值非凡的大奖跌在地上,碎裂成千片。

  碎裂的声音惊醒每个人,犹如在梦中醒来般,茫茫然的。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台上那个卓然出众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踪……洛煌静静地凝视住电视,说是怔忡也不为过。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右胸,掌心感受到的是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

  如雀跃一般的心情……他就只为了能捐上过几千万元的慈善基金,来帮助世界各地有需要的人!

  忆起宁拥的说话,一言惊醒,他的身躯控制不住地颤动,手掌揪紧住覆盖住他下半身的毡子。那个人……真的不是无情……他不是残酷的恶魔……说不出心里的感觉,百感交杂,可松了一口气的成份居多。

  等等!你在想什么啊!?洛煌,难道你忘记了那个人是个天生的演员吗?也许他只是在欺骗所有人而已!

  脑里突然响起另一把声音。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欺骗我们?他没必要每年花几千万用来捐款啊!他更没必要连那个世界十大杰出青年的首位大奖也不拿啊!

  你傻了吗?手段做到足才能瞒骗别人的视线!你在商场上不是最清楚这个道理吗?!

  不…不是的……那个人是…那个人是……是什么?是无情的恶魔!是残酷的天使!

  不对!你别胡说!住口!

  他是恶魔!是恶魔!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啊!”洛煌蓦地抱头大叫。头宛若要裂开一般,他快要被脑里的两把声音弄疯!“住口住口!你别胡说!”

  “儿子…… “洛母对于儿子的喊叫不知所措之际,此时洛父却喃喃地道∶“想不到那个人现在竟有如此成就…… ”

  犹在思绪中挣扎的洛煌,却耳尖地听到父亲那如蚊子飞过的自言自语,愣然地抬起头,“爸…你…你认识他?”

  认识,不是知道。认识的意思即是你知道那个人的同时,那个人亦知道你。

  不知为何,原本有丝动摇的心,又再被那熟识的不祥预感所占据。爸是总警司,能让他认识的不就只有……不会的,爸可以认识很多朋友的啊!不会只有…只有……可是,洛父的一句说话,却打碎了洛煌建立不易的希冀。

  “怎么可能不认识?当年是我亲手逮补他,把他关进牢狱里的啊!我还记得很清楚,他那副俊貌,那时在牢狱里引起极大的轰动。”

  闻言,洛煌只觉得天地在旋转。

  洛煌到最后始终也没有向洛父问及'牢狱' 的事,他害怕自己会承受不住,越是发现得多事实,便越觉得心寒。

  殷净的下场已令他对那个人的印象跌下至谷地,,有些时候稍微一想,身躯已抖震不已。倘若再加上这么一件,他的神经可能会断裂掉也说不定。

  为此,他选择当一个缩头乌龟,将一切缩进去形同身体一部份的硬壳,保护自己,不想再受到伤害。

  他原以为懦弱地拒绝发挖真实,会令自己好过些。但他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一种…总有一天会知道事实的预感……永家的私人草地位于xxx精神病院的后山,那块草地原本是用作民区,可住民对于民区前建了一座精神病院感到很不满,而向政府投诉并抗议。政府抵抗不了住民猛烈的申诉,便将民区迁到另处,留下一大片空地以拍卖售出。

  永相随得悉空地位于xxx精神病院后,便将之买下。他雇用了工人重整空地,把草皮填上,再雇用花工每隔一段时间为草地清虫剪草,久而久之,一块荒废了的空地便变成了一块漂亮清爽的草地。同时,他把草地改名为'双飞原' ,代表送给他的爸爸永双飞的草原。

  双飞园初时打算用作开放给精神病人,当病人的病情较稳定时,他们的家人或护士便能带他们出来散步。可惜的是,顾虑到永相随世界巨星的身份带来的不便,这个计划只好作罢,否则当他带着他的爸爸来到'双飞原的时候,后果可能是难以想象的混乱。

  最后,'双飞原' 便成为了他们永家的专属草地。闲时永家兄弟四人便从精神病院里把永双飞放在轮椅上,接着便将他推去'双飞原' 散'心' 。

  然则,今天只有他一人。

  他推着轮椅,而轮椅上的永双飞还是一副空洞如无灵魂的木偶的样子,彷佛他已不存于世间上。他们来到'双飞原保安守卫的入口,永相随温和地与保安打招乎、闲谈几句,便步进'双飞原' 。

  甫来到草地上,凉快舒畅的微风带着草清爽的气味窜入鼻,沁入五藏六腑中,心胸豁然舒泰,再多的忧愁郁闷也被微风吹散。映入眼里的一片圹大的草原,绿草顺着微风的带动而向右摆动;几尺之遥的树木亦为微风而'嗖嗖的作响,看似平淡无奇,在他的心里却犹似一幅美境配上悦耳的乐韵,使他沉醉。

  永相随深深地吸了口微风,掟出满足的笑容。很久都没有感受风了……低下头,俯视住永双飞的柔顺发丝为风飘扬,纯白色的精神病人的制服亦被吹拂起。他蹲在永双飞前,两掌搭在轮椅两侧的扶手,漾起似水柔和的笑。“爸,你也喜欢这里?”

  永双飞的眼眸空洞如昔,宛若对世间的一切绝望;野性师气的脸没有任何一丝表情;两片唇瓣间的线条自始自终也是成一直线……种种状况看来,平常人实在看不出他哪里感到高兴。

  唯一的解释,就是父子间的心灵联系吧!

  “冷吗?对不起,我忘记了为你多带一件衣服。来,盖住我的。”永相随站起来,脱下身上的长褛,轻轻盖在永双飞身上。幸亏长褛的重量不少,才免于被微风吹去。

  “放心,我不冷。” 他续道∶“爸,我们到那边坐好吗?”

  他把轮椅徐徐推向前方的白色长椅。往常三个弟弟和爸谈得累时,便会坐在那;长椅的不远处是一张桌子,用作摆放食物与水,每当肚饿或口渴时,也会坐在桌前休息,蛮像野餐的。

  来到长椅前,永相随强而有力的手臂滑过永双飞的肩背,握住另一边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永双飞的双滕后,微一使力,轻松的把自己的爸爸横抱起。

  小心翼翼地把永双飞放在草地上,让他的背靠住椅子,把他的把腿伸展开来,然后有力却又动作温柔地搓揉着永双飞的腿肌。

  “爸,我们这些年来也不断为你按摩肌肉,那么当你醒来时,便不用长时期接受物理治疗来回复肌肉的弹性。但你的声音已经很久没发出,你初醒的那段时间会说不到话……”他顿了顿,“你会醒来的,我知道。可我却不晓得自己能否看到你醒来的一天……”

  像是在回应永相随的说话,靠住椅子的身体微微倾斜。

  “爸,不用担心啦,我只是说说而已。” 只是说说吗?他比谁都清楚那是实话。

  永相随从自己带来的单背包中拿出手提电脑,坐在长椅上,开始他的工作。然而,永双飞的身躯倾斜至头能靠到永相随的滕盖侧为止。

  他一愣,把永双飞摆正之际,他又再度向着他靠去。

  风有这么大吗?永相随疑惑地环视四视。其后,他抱起永双飞,让他坐在椅上,并倚着椅子另一侧的扶柄。不知怎地,明明便已经倚住椅子的扶柄,但永双飞的身躯竟又向着永相随靠去,宛如正负两殛的磁力吸引。

  就在永双飞的头碰触到儿子的肩膀,永相随无奈地从手提电脑的萤幕抽离视线。又不能让爸躺在椅上,否则他的眼睛会被阳光灼伤。他侧过身把永双飞摆向另一边之际,猝地想到什么似的,笑问∶“你不会是要我抱吧?”

  奇异地,永双飞不再'左倾右摆' ,坐得端正,只是头依旧垂下。

  “爸真懂得撒娇。”

  他柔情的笑说,拿开手提电脑,把永双飞抱起,让他侧坐在腿上;把永双飞的头靠住自己的肩窝上;手绕过永双飞的腰际,有力地环住他,使他安稳地坐在自己的怀中。

  “爸,借你的腿一用。” 说罢,便把手提电脑放在永双飞的双腿上,单手操控着电脑。

  温馨的俩父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却散发着丝丝悲哀,是破灭的前奏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永相随挪了挪身子,使永双飞更舒服的枕在他的肩窝。颈侧感受到那微乎其微的呼吸,略微的暖意传达着'还活着' 的信息。

  只要活着,不管过去是多么悲痛,总有一天还是会幸福。他是如此深信,所以,他亦深信爸会幸福。

  心头一热,他转过脸端详着永双飞从没有衰老过的俊师脸容,轻道∶“你还活着真好呢。”

  他的手抚上永双飞的脸颊,手触及之处是一片凉意。一直身处在凉风之中,皮肤多少会有些冰冷,爸的身体虚弱,还是别让他在这里待太久。“再等一下便好了,爸再等一等,很快就可以回去啦。”

  他在永双飞那致瑰色却略苍白的唇上轻啄一下。

  宛若情人之间安抚情绪的轻吻,恁地亲腻嗳味。然,对于一个多年来被弟弟们深吻的男人而言,唇瓣的碰触已是正常不过的事。

  永相随回头又继续他的工作。就在此刻,当他回过头的瞬间,枕在他肩窝的脸轻微地动了一动,向上稍微昂起,无神的眸子像是在注视着那完美得令万物失色的侧脸。

  “爸,永业的股市下跌了百分之零点八三 ”

  专注于工作的男人察觉不到那微少得犹如蚂蚁的迹象。“霍追压不住那群老家伙,虽然他有才能,但经验还少……看来我不出面一次不行呢。”

  霍追是永相随的三弟永相印的同性情人。年纪尚轻,才介乎于二十岁左右,但聪明果断、观察与判断力高,才能优秀,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多加经验的磨练,假以时日必定是商场上的霸者。

  霍追原本是跨越国际贸易市场的霍氏集团公子,可他却爱上了轻度弱智的永相印而遭受父母的激烈反对,于是便毅然和霍家断绝关系,搬进永家。其后和永相印在荷兰正式结婚,自觉该锻练自己成为能保护到永相印的人。同一时间永相随则夺回永家失去了十八年的永业,霍追便向永相随提出进入永业工作来锻练自己的提议。

  原是打算由低做起,却怎么也没想到永相随随手便抛了个永业副总裁的职位给他。本该压力极大,只因他没自信能否使永业的盈利上升,更糟的是可能会搞跨永相随辛苦夺回来的永业。

  永相随却毫不在乎地道∶“放手去做吧!盈利下跌没所谓;会搞跨也不要紧,到时机我便会帮你,因为我不会让那些事发生。”

  仅仅的一句,便使霍追放松了紧束得透不过气来的压力,完全发辉了自己的实力。他知道,不管永业被他弄得多糟,永相随绝对有能力把公司起死回生,所以他便放手去做。

  然而,不论是现实或是小说,公司的其它股东永远也是反派角色。而这些反派角色,害怕公司的变革会影响自己的权力,常会在市场发放假消息影响公司的股市,再以天人降世的姿态把预备好的计划来挽救公司,巩固自己的地位。才累积了几个月也不到的经验,霍追始终也敌不过那些几十年老奸巨滑的老家伙。

  “爸,当年和你一起工作的人全变成了臭老头呢。” 早晚他必定会把那些老家伙赶出永业!

  他的手指在手提电脑的键盘按了一下,萤幕换上另一个画面。

  “殷氏的股市正在不断下跌,”永相随的笑容邪魅中带点冷酷,深邃神秘的眼眸如划过星晨堕落的冲击、散发着毁灭性的摄人邪气。“看来殷尘不用多久便会找上我。”

  “永、相、随!”熟识的男声蓦地在不远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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