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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宠 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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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王公子……”

  隐约传来丫环的道歉声。

  小八拧了眉,与那丫坏只隔了一面墙。

  王公子是谁?

  这府里头还有别的男人?!

  “保不住了吗……是谁干的?”

  “是四爷……”

  “哼,那急色鬼!我王力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敢杀了我骨肉的男人,任他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杀无误——”

  43

  头,好痛。

  身体,好痛。

  睁眼一片黑暗,短暂的清醒继续黑暗。

  当黑暗中冒出一团火光时,有脚步声传来。

  黑暗的空间她听得好清楚,那脚步声离自己赶来赶近,她以为那个凶手追来了,惊恐地想要痕起来,费了几次,身子像摔成了几截痛得她直冒冷汗。

  当火光终于照亮她,所有的恐惧在抵达嗓子眼一瞬间消失无踪。

  “找到你了,小八儿,到处乱跑的猫……”

  是五爷呀,那熟悉的温柔嗓音。

  那团火在半空中飘荡上定在了墙壁上,摔坏的身子被纳入宽厚的胸膛中。

  “你消失了两天呢,小八儿,你想逃吗?”

  没,她没想逃,她只是倒霉了点……

  她想反驳,可惜两日未进餐的肚子,和摔疼的身子让她再度晕过去。

  原来假山真是靠不得,人也不能太过好奇了……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和一个会武功的人同处一片地,想要在会武功的人面前隐藏自己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她无意偷听到了娇娘偷汉子,而那汉子发现了她想要杀她灭口。

  紧要关头她躲进中空的假山里,手指不知按到岩块的哪一处,土地突然从脚下裂开,她摔了下去。

  不醒人事,昏迷了两天才被五爷发现。

  大家以为她又逃跑了,但想当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府里四处派人搜寻她,没找到人。

  五爷便下了密道,果然在这里找到了她。

  现在,小八又多知道了两个秘密。

  都不能说的秘密。

  五爷问她怎么会掉下去的,她说不小心摸到哪一块石头惹的祸。

  “触到机关了啊。小八儿,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去假山玩?”

  “……”

  她垂下螓首,咬着唇瓣,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

  五爷抬起她下巴,看到她眼中的犹豫,眸子一暖,声音越发的轻柔:“你想瞒着爷吗?”

  她使劲儿摇头,“没……爷,小八说了,你能答应小八一件事么?!”

  “说说看。”

  没料到这婢子跟他谈起交易,倒令他吃了惊。

  “爷给小八保证吧……”

  他没有正面承诺她,她不敢说。

  男人黑眸一眯,“你学会谈价了?!”

  她知他恼了,朱唇一咬,狠下心求他:“爷,这件事不难的!只求爷保住一条命而已……”

  他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含笑盯着她半晌,看出她胆怯之外的坚持,他倒突然来了兴趣。

  “我答应你。”

  是什么能让这个胆小的丫头忽视他的怒火?

  像吃下了颗定心丸,她将那一夜看

  到的事说了出去。

  “爷,小八只有一个条件,请爷让娇娘活下去吧!”

  那个女孩,她永远记得她当初羞涩的笑,怯弱地向她讨一颗鸡蛋。

  这四年来,经常撞见,她也是一样的羞涩笑容。

  记得偶尔聊过,娇娘说:“小八,你真幸福,没有被爷碰过,日后也是干干净净的身子……”

  “为什么?”

  她当时不明白。

  只记得她那害羞的脸蛋:“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我家以前是开武馆的,我有很喜欢的男人……”

  那为何不与他成亲?

  她没有问出来,娇娘的脸蛋透着落寞和幸福。

  “小八,你喜欢过一个男人吗?”

  她摇头。

  “你要是以后有喜欢的男人你就知道了,为了他,你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出卖自己……”

  “他家……穷吗?”

  “很穷哦。比我家还穷呢。但我爹死后,后娘跟着别人跑了,就是他接我和弟弟们接回去的……”

  “王大哥人很好……真的超好……他再穷,也不会让我饿着,把什么都留给了我和弟弟们……”

  小八以为娇娘会哭。

  但娇娘没有。

  “我不想让他那么辛苦,我们家没有欠他什么,所以我卖了身,我把银子都寄给王大哥,请他好好照硕他们。小八,日后你要有机会出了府,你就帮我去看看他吧,告诉王大哥,娇娘一直很喜欢他……”

  喜欢,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小八不懂。

  她在十四岁被卖进了府中,娇娘只比她大一岁。

  小八只记得娇娘脸上的幸福和以前朱家媳妇怀孕时一模一样。

  那就是喜欢吧?

  “要让我留下她,一个偷了男人的不贞女人……”

  当男人面上露出那一抹阴冷时,小八后悔告诉他真相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是苦苦哀求:“求五爷了,五爷您答应过小八的—— ”

  他冷哼一声,伸手将她扯入怀中。

  “怎么爷这么没有信用吗?”

  他的脸色又浮出了温柔。

  “爷……”

  她怔愣地望着他。

  “这可是我的八儿第一次求爷呢……那个女人在你心目占一定很有地位吧?”

  “…嗯,小八喜欢她……”

  她垂下了头,忽略掉他的笑容覆上了一层阴影。

  “既然这样,爷就答应你,饶了她一命吧。”

  “真的?!”

  挂泪的小脸洋溢出笑容,她的不敢置信让他心头一暖,薄唇咬上女孩的。

  “坏丫头,爷偶尔也会宠宠你的,谁让你这么听话呢……”

  “谢谢五爷!”

  她真心地道谢,

  乖顺地张开小嘴让他喂入舌头。

  他含糊的话断断续续传出:“只要你乖,不隐瞒爷任何事,我会宠你一辈子……”

  她身子一僵,笑容一凝。

  他黑眸一沉,倏地将她搂得更紧,贪婪的唇深深地含吮她的……

  小八没想到的是,就在她被那王力逼进密室里的当晚,王力便闯进了迹院刺杀那正在熟睡的四爷。

  亏得四爷也是个练家子,一番缠斗下也免不了受伤,但万幸这条命是保住了。

  王力遣逃之前,带走了娇娘。

  所以小八的请求,显得多此一举。

  不过,她仍诚心祝福他们,希望娇娘的笑容能一直挂在脸上,到老死的那一刻……

  44

  四爷再度被赶去惮寺吃斋颂佛。

  三爷派了好几个武夫押着他去的。

  离去前四爷嚷嚷着错不在他,要不是他二哥给别人养了种也不知道呢。

  三爷一巴掌拍下去,让四爷禁了音。

  五爷送到大门口,在四爷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见都迹眉开颜笑的离开了。

  “三哥,别总是皱眉。你瞧,老四很快会帮咱们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哼,最好如此。”

  都然对那唯一不成材的四弟抱怀疑。

  五爷挑笑道:“我另外派了几个人暗地里跟着,三哥你就放心吧。”

  宫里。

  朝里肚子已经鼓得老大了,自家姐姐自从当了太后后,便肆无忌惮的与大哥暗渡陈仓。

  位于帝都最豪华的地段占地最广的除了皇宫便是都府。

  太后娘娘长期居于娘家之中。

  与其让她与亲妹妹再有机会联合起来狐媚君王,朝中重臣也是欢喜的任她一直住着。

  但谁料想过,太后不愿住宫里也不愿去狐媚皇帝的原因在于她与自己的亲兄长乱伦。

  都风自从与心爱的妹妹长住在一起,便俨然将她当成自己的妻子。

  不仅另建大宅将妹妹安进去,所出入的奴役也全是心腹,两人的私情可是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身为皇后的朝里也三不五时回娘家一趟。

  “李豫最近很宠李家呢,姐姐。”

  “李景么,他近来战功显赫,听说妹妹怀了老四的种?”

  “好像是呀,不过,人家不喜欢那孩子,四哥要挑的夫人该是个清白秀美的姑娘才是……”

  “是呀,配得上四哥的女儿该是如丞相家的大千金,不仅模样生得美,连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这身子嘛,也是干干净净的。”

  “那等李苻一死,咱们就上丞相府提亲去?”

  “好啊。”

  小八在泡茶。

  她泡的茶极好喝。

  三爷和五爷都在看账本,月初是相当忙碌的。

  四爷开始提笔写书信。

  她不识字,刚端了茶搁在四爷旁边,四爷便捡了其中一字问小八:“可认识这字?”

  他已经从惮院回来了。

  小八摇头,“奴婢一个字都不识。”

  四爷一把拉下她坐到腿上,“来,给四爷好好学着。这个字呢,是个“死”字。谁要敢不听爷的话,就把他处死。”

  他大掌一把包住她小手,她僵硬着身子任他包着她手一笔一画写出那个“死”字。

  他们又要杀谁了?

  她心惊,却也不敢多问。

  字写完,都迹推开了她,让她提着纸笔去将这个字复写一千遍。

  一千遍?!”

  “怎么,有问题?”

  四爷眉眼一挑,便让她大气也不敢出:“没。奴婢马上去。”

  “记得,明儿个这时辰爷要看到你写的,要是没写完,就等着挨鞭子吧。”

  “是。”

  大晚上,月挂枝头,九曲回廊上,女子掌灯,认真地一笔一画,写出个“死”字。

  在她旁边椅台上,堆放着厚厚一叠,白纸中歪歪曲曲一个死。

  她已经写了三百张,现是亥时,今晚没得睡才能将一千张赶出来。

  她写得认真,一笔一画下得重手,从最开始的丑陋转为工整。

  心中升起一股自豪。

  挺得笔直的身子被人从身后搂住。

  不用回头也知这是五爷的气味。

  “八儿,你倒是写得认真呢。”

  在细颈上吮出一朵红花,男人的声音沙沙哑哑的。

  “爷。”

  她回头轻唤了声,又埋首于纸上。

  “不理爷?”

  他被冷落,挑起剑眉。

  她摇头,额上两个丫环髻中叉着一对珠花,垂吊的小珍珠随着主人的晃动刹是可爱。

  男人大掌一伸,取下了珠花。

  又想想,将她的两个包包头给扯了下来,任她一头长发被在身后。

  被人这么一闹,她哪还写得下去。

  搁了笔转过身求饶。

  “爷,小八要是没写完会被四爷处罚的。”

  “你就不怕五爷罪你?”

  “怕……但更怕四爷……”

  两位爷都怕,不过比起五爷,会抽鞭子的四爷显得更具威胁。

  五爷听了,露出一笑,将她搂进怀中,顺势坐下。

  “五爷陪你一道儿写吧,瞧你这字可真丑。”

  “小八没识过字嘛……”

  拿起笔来自然比不上他们。

  五爷显然心情极好,对她的咕哝埋怨,也不恼她,大掌包住小手,教她握笔。

  “今儿爷就救救你,这个“死”字该如何写得漂亮…”

  听起来很寻常的一句话,却令小八身子一僵,一股莫明寒气,令她无心于笔下……

  死,还需要漂亮吗?

  一千遍的死,工工整整的完成了。

  当真的也不过她自个儿,四爷早将这事遗忘脑后。

  见她当真交出了不多不少的一千纸,四爷翘着二郎腿道:“你完成了任务,爷也就赏你。赏你什么呢,让爷想想……”

  他在认真沉思当头,小八垂着恭敬立在旁边。

  终于,四爷笑脸一喜道:“你家弟弟不是赌钱输了么?爷就赏你十两银子,拿回去还债吧!”

  小八还来不及欣喜,便被四爷的话给听懵了。

  “四、四

  爷……我家九弟什么时候去赌钱了?!”

  她怎么不知道?!

  四爷听了,眉一挑,细眯了眼回来打量她,从她木愣的脸上也看得出她毫不知情。

  “你这丫头不知道?!你家老头子来了好几次,为了还债,已经预支了你工钱两年了。这事儿,老五没告诉过你?”

  “……”

  预支工钱?

  还债?!

  小八咬着牙,浑身颤抖着双手握拳,脚步走得飞快朝枉院走去。

  上了三楼,她深吸了口气,尽量平复了心情才进门,“五爷,小八有事找您。”

  45

  “进来。”

  推门而入,一室明亮,丝丝缕缕的阳光洒泄而进,照得这寝室褪去了黑暗。

  那华贵的俊美男人盘腿坐于窗棂榻前。

  纤长的五指快数拨算着玉做的算盘。一旁,是厚厚的一本账本。

  他在忙。

  她犹豫了下,开了口:“五爷,听说奴婢的爹来了府中好几次,预支了奴婢的工钱?”

  他头也未抬轻应了声,算盘声暂停,提起笔墨在空白的书册上记录开支。

  “爷怎么不告诉小八?”

  “说了又如何?”

  男人抬头,睇来一眼。

  见着小八脸色难看,搁下了笔,好整以暇问:“你家亲弟染上了赌瘾,告诉了你,你又能如何?”1

  问得她哑口无言,张合几次,终于小脸浮现痛苦:“为什么小九要去赌钱……”

  已经够穷的家,还要被不成才的弟弟拖累……

  她好不甘心!

  五爷挑眉,难得见着自家婢子这般情绪激动。

  “你是他姐姐,这债,你得扛下来。”

  “我 —— 1”她倏地抬头,在望见五爷淡然的脸时,又蓦然焉了气,双拳紧握,带着不甘心地自喃:“难道女儿家就活该受罪吗……”

  她家的姐姐们,从小未得过爹娘一丝疼爱。

  九弟的出生,所有好的全给了他。

  姐姐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嫁个好人家,赚取更多的钱以供弟弟使用……

  她不甘心啊

  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五爷,打犹您了。小八先下去了……”

  不甘心又能如何?

  那是她的弟,她的爹娘,生她养她,与她流同一种血的人,岂能割舍掉?!

  “小八儿,委屈什么?只要你待在这都府一天,你家亲人可不愁吃穿。”

  “……小八明白……”

  她关门退去,下了楼梯才任自己泪水长流。

  仰头,眨掉眼泪。

  所有的委屈吞入肚。

  她站在院子里,朝那高高在上的五爷寝屋望去。

  粗鲁的举袖擦拭脸上的泪痕,她深吸着气,转身去工作。

  卖了终身的下人,是不能回家乡探望亲人的。

  奴役们多是拖熟人将工钱带回去,又或是亲人亲手来拿。

  在都府工作的下人们,工钱极丰。

  卖了终身还会给下人每月发薪钱,入府未过三年意外死亡还会给家里人一笔金钱。

  所以哪怕都府死的下人再多,仍旧每年收入大批貌美强壮的奴役。

  小八入府四年了,四年一次也没回过家乡。

  也未曾见过亲人。

  而今天,就在她得知小弟染上赌瘾的第四天,竞在都家的第二个后门口撞上了亲爹。

  那佝偻而又哈腰卑躬的瘦小身子,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涎着巴结的笑容从都农管家手里接过一个小袋子。

  她下意识缩进暗处,贴着墙壁咬牙看着年迈的老父。

  “谢谢总管,请代小的向您家五爷问好,他可真是个大好人,大大的好人啊。”

  那小袋里装的是什么不用猜也知是碎银。

  都农管家头抬得高高地,一脸不屑地冷哼道:“这十两银子拿去用吧。真亏了你家养了个好丫头讨了五爷的欢心。”

  “是啊是啊!我那八娃也真几世修来的福气能伺候五爷呢—— ”

  那忙着附和的巴结听得人心里不耻。

  “你要在家好好祈祷你家八娃能多得爷们欢心,要不哪日失了宠,你儿子准被赌坊的人砍死!”

  “是是是!小的每天都在家里上香供着佛祖保佑呢…”

  “好了,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像赶苍蝇挥挥手赶走了小老头,小八眼眶泛着泪瞪着亲爹那卑微的奴隶样,边走边向都农管家作揖,直到离得远远的。

  都农管家转身嘴里不屑咕哝着:“穷酸的奴隶,真没出息!”

  这样的亲威,他已经见多了,早已麻木。

  藏在暗处的小八,小手紧紧抓着木柱,短短的指甲在抓破了红漆。

  她的爹啊

  小八做了个噩梦。

  梦里头弟弟去赌场赌钱,可惜输钱了,爹没钱去取回他,他的手腿被场里的保镖们给打断了……

  爹娘哭得好伤心,扯着她骂为什么不拿钱回来救弟弟。

  几位姐姐也在哭,哭着指责她害死了爹娘的希望。

  她被吓醒了。

  醒来脸上一片泪痕。

  蜷缩着身子嘤嘤哭泣,纵始她咬破了唇也止不住心头的酸苦。

  好害怕那样的梦会成真,却又好希望它成了真……

  从小弟弟就是她们八姐妹的噩梦,她们这辈子永远背负的就是为了使他过上好日子,哪怕她们变得怎样也无所谓。

  她如果狠下心该多好……

  但脑海中闪过老父那佝偻的可怜身影,他好不容易才享福了几年,怎能再让他们苦下去……

  吸干鼻子,眨掉眼泪,她从床头柜摸出小盒子打开,那里面是爷赏给她的首饰,她一直藏着……

  鸡啼,天明。

  一大早小八告了假出了府,去了当辅将首饰当掉了。

  怀里揣着还热乎的二十两银子,她步伐极快地坐上小马车,和那些要出城的庄家人一道离开了这座大诚。

  记忆中好久没回来的茅屋,已经变成了石头房。

  她呆愣地站在屋前,迟迟踏不进去。

  左右张望也不能确定这是否就是她的家,直到总是起早贪黑的娘亲打开了门,看到了她。

  脸上闪过惊愕:“八娃你怎么回来了?!”

  她这才反应,这石头房的确是她的家。

  进了屋,爹也早起了,佝偻的身子在那抽着草烟。

  她将怀里的二十两银子递给他,“爹,让弟弟戒了赌吧,这二十两银子足够弟弟去城里开一家店辅做买卖了。”

  当佝偻的瘦老头睁亮了浑浊的眼一把扯过女儿孝敬回来的银子时,那贪婪的嘴脸在点数了数目后,手中的长烟杆往女儿身上一敲。

  “你这死丫头竟然私藏钱?!”

  46

  咬牙忍住那一杆子挥来的疼痛,从小被这根老烟枪打到大,早已习惯了。

  但多年不再受过,这疼痛,她只能说老爹的手力没有因年老而消退过啊。

  “爹,女儿没有藏私房钱,那是我典当了爷赏的首饰换来的。这笔钱,已经是女儿最后的财产了!”

  她咬着牙,忍着心头的怨气,一字一字吐清楚。

  莫老爹呸了一口口水,摆明了不信,将银子收入怀里。

  “你怎么能回家来的?!”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莫老爹一听,浑浊的老眼又是一睁,手中烟杆再下,而这次小八快速度地避开了。

  “你还不滚回去,想死啊?!你要是死了不可惜,但不要害咱们家 —— ”

  都府对于私逃的下人手段之狠,连其家人也一并处置,这导致的后果是婢子在府中受尽折磨而死也不敢连累家人。

  小八面色一冷,怨恨地瞪着自家老父,他的无情她领教过十四年,还是会受伤啊。

  强压下眼中的泪花,她咬牙:“不用你担心,我不会连累你的!你现在得答应我,把小弟的赌瘾给戒了!”

  “你这死丫头翅膀硬了敢命令我?!”

  “如果你还想有银子供你抽烟你就让小弟戒了赌!”

  莫老爹气一堵,恶狠狠地瞪着女儿,手中的烟杆怎么也打不下去。

  小八抹掉遮挡她视线的泪花,吸着气,“快答应我,答应让小弟戒了赌我就离开。”

  “…贱丫头!”莫老爹脸色狰狞,最后再吐一口口水,叫道:“老子答应了!你快滚吧!”

  得到答覆,小八心安了。

  最疼小弟的是老爹,宠得他无法无天,但也有能力活得小弟服服帖帖。

  她虚脱的正欲踏出门,便听到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娘,我求求你,求你向爹借一点银子给我吧,爹不给我,女儿只有去死了——”

  小八踏出去一看,是七姐。

  音日美丽的七姐是嫁得最好的,但而今,她却是一脸风霜一身粗布麻衣。

  身边紧贴紧着一个瘦巴巴的女孩,模样和七姐八分相似。

  “七姐……”

  她眼眶泛红,唤了一声。

  七姐间声转过头,一见到小八,憔悴的脸上挂出惊喜。

  她朝她奔了过来,不慎踢倒了自己的女儿也不在意,急急地伸出那双枯黄干瘦的手抓着小八,“八娃,你来得正好,快借点银子给姐姐吧……”

  “姐姐……不是嫁得很好吗?”

  她呆愣地任她紧紧拽着她的手,视线移下。

  看到姐姐那毫无美感的手,和她细嫩的手,好讽刺。

  “你姐夫他生意失败了!我又生了个女儿,

  他说要是我不拿点钱帮助他,他会休了我然后另娶的—— ”

  说着心酸涌上,七姐眼中尽是泪水。

  “要多少钱……”

  她心一紧,疼痛细细地蔓延开来。

  她的视线在她的侄女身上游移,她被母亲绊倒了也没哭过,沉默着爬起来,安静地退到一旁看着自己的母亲。

  “一百两!”哭泣的七姐见小八开了口,立即破涕为笑,“八娃,姐姐知道你在都府当了五领事,一定存有不少的钱对吧?!”

  她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让小八说不出口,她没有钱,一分一毫都没有了……

  蓦然回头望向坐在厅上事不关己的老父,“爹,把那两十银借给姐姐。”

  “休想!那可是你给我的,臭丫头别指望我能吐出来!你七姐那一家子没救了,她男人没用,那就是个无底洞,填再多也没用,我才不会借!”

  老七见状,立即奔进堂内求老父:“爹,小八的工钱全给了你,你一定有一百两银子对吧?!把钱借给我吧,求你借给我—— ”

  她蓦然看到他怀里揣的正好是银子,突然伸出了手便去抢。

  莫老爹不慎被她抢走,立即拿出烟杆死命敲向女儿。

  “给老子放手!快放手—— ”

  被敲红的双手紧紧拽住不放,与老爹纠缠在堂内,老七一边哭一边叫着不放手。

  小八见这状况,立即奔上去帮七姐。

  谁料莫老爹力气凭大,连着两个女儿一起推开。

  老七头不慎撞到桌脚上,立时头破血流。

  小八只摔疼了皮肉,见七姐受伤立即爬起来过去为她止血。

  “爹,快去请大夫啊!”

  “流一点血算什么?!老婆子拿条布给她缠上就好了!”

  莫老爹冷血无情。

  莫老娘边哭边拿着布给女儿包扎头,幸好伤得不深,血很快止住。

  老七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爹,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女儿会被休掉的—— ”

  “生不出儿子要你有个屁用?!被休掉正好!再嫁个男人,正好隔壁的朱家死了媳妇一直没娶,你就过去凑个数,反正朱老三从小就暗恋你!”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小八再也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站了起来,满脸怒气死瞪着那无情的莫老爹。

  “借钱给姐姐,借给她—— ”

  从来没见过八女儿发怒的莫老爹,一下子被震慑在当场,下意识地嗫嚅道:“没、没钱了……全被你弟输光了……”

  “……”

  人活这一辈子,离不开银子。

  穷人家之所以穷,就是因为没钱。

  富人家之所以福,就是因为有钱。

  天与

  地的差别,人与人的差别永远不在一条线上。

  一条幽魂,摇摇晃晃走在小道上。

  八娃,求你一定要救救姐姐,姐姐不要嫁给那瘸腿的朱老三……你家爷这么疼你,你一定能借到钱吧?!

  她没钱了啊 ……

  老爹将她的工钱都透支了两年,没钱了……

  八娃,你看看你侄女,她才三岁啊!七姐不想让她跟着受穷一辈子啊,你一定要帮帮七姐……

  帮什么帮?!能帮多久?!狗日的!穷的又不光你七姐一人,上头六个赔家货也在找老子要钱,老子是开钱庄的吗啊?!

  47

  我去……我去借……借钱……

  谢谢八娃!你的恩情姐姐永远会记得的

  要借是吗?!那顺便给老子借个几百两来,老子也想当个老板,开家客栈当个老板。

  她去借钱,借很多钱……

  八娃,你一定要好好工作哦,你一定要好好伺候你家的爷,我们全家都靠你了……你的七个姐姐们,嫁得都不好,日子苦不比我差…八娃,姐姐知道为难你了,但是为了家人,求你了,求你一定要好好地工作……

  原来,到头来,莫家最富裕的却是她这个为奴的婢子?!

  可笑不……

  眼眶里有着流不尽的泪,她摇晃的身子随时有倒下的可能。

  要是没让她知道这些该多好?

  她还会活在姐姐们仍然很幸福的幻境里,她每月的工钱也足够爹娘顿顿有肉吃,够九弟念书……

  为什么要破坏她的梦呢?

  “钱……我需要钱……”

  一百两银子,她要拿一百两银子……

  她得工作七年才能存到一百两银子啊…

  “钱……五爷 …钱……”

  那远处,那伟岸的身形是谁的?

  迷茫的双眼花了好久才,脚步虚浮的步伐来了跟前,扑通跪在了地上,卑微地渴求:“爷…请借小八钱啊 …”

  她现在好需要钱啊 …

  “真可怜…八娃?乖,起来,爷说过的,只要你听话,你想要多少银子爷都给你……”

  被搂入宽厚的胸膛,温柔的语调是如此的和蔼,却是将她拖入更深的禁锢之地,粗重的铁链,好多好多的人命,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她活着,不是为了自己,永远都不是……

  她浑浑噩噩了好几天。

  五爷说,已经处理好了。

  她的工钱,透支到很多很多年以后。

  现在她,穷得什么也没有了。

  没了爷赏的首饰,没了工钱,什么也没有了……

  “八娃,在想什么呢?”

  五爷抱着她,爱亲亲她的小嘴儿,贪婪地咬上一口,再吮一口,再伸出湿华的舌头舔一口。

  他突然爱叫她“八娃”,比“小八儿”还要亲昵几分。

  “没…小八没想什么……”

  敛了眸,收回心思,柔顺的回答。

  张启的小口被男人喂入舌头,野蛮地撕咬着。

  十指紧抓住男人的布料,那豪华的料子,可抵得上一户人家一年的工钱。

  她呜咽着伸出舌头配合着。

  他已经忙完了,厚厚的账本已经算好了,有了许多时间来与她欢好。

  那不安分的大掌扯下她束胸装,白嫩嫩的如馒头诱人的乃子露出一只,那圆翘的小乃头娇滴地贪睡着,被男人手指一捏,一扯间苏醒。

  圆润润地挺翘着,胀得硬硬地被含入湿热的口腔内,难耐的一声申吟,更深地挺高乃子将乃头送进去。

  跨坐的双腿无力夹紧,任男人翘起的性器隔着衣料摩挲着她的洞口。

  故意地撞击,引得她浑身一颤,小小的抽泣声透着难过。

  他很快扯掉了她的小裤,也撩开了自己的袍裤,让那根肿得老大的朱紫肉根喂了进来。

  所有的尖叫被他含入嘴里,他大掌抱着她丰臀紧紧地按向自己,让那粗长如儿臂的硕大贪婪地进出着,带给她最甜蜜的快乐……

  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两条交织的半裸身子上,朦胧着漂浮着一层耀眼的金色……

  李景的妹妹李苻早产了。

  偶尔一天的清晨血流不止,最后胎死腹中。

  这可危险了。

  李景急得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无伦如何也要将死胎给引出来。

  四爷无可避免得去李府做做样子。

  忙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回来。

  一脸瘦惫地啐了句:“死个胎也这么麻烦,啧!”

  连澡也未洗便倒头睡死了。

  李苻小命保住了,胎儿突然死亡,大夫说是自然因素,李苻的身子可能太虚弱而保

  不住胎儿。

  既然没有人为因素,李景也信了这话。

  安慰着难过的妹妹,说:“死了就算了,省得他出世日后害了咱们。”

  为了利益着想,李景想法现实。

  但未料到妹妹受不住打击。

  就在当日下午,她趁婢子不在,投井自杀了。

  这消息一传出,可惊了四爷立即从床上跳起来。

  “我还没有尝够她的味道,她就这么死了?!”

  “你给我小声点说话。李苻既然没说出是你干的好事,就不要引起李景的怀疑,就当自然死亡吧。”

  三爷丢了一颗棋子扔进那大呼小叫的嘴里,四爷差点给咽了下来,连忙吐出来:“三哥,你想害死我不成?!”

  竟然给他吞棋子!

  “你要再这么大嘴巴,我是不介意毒哑你的。”

  李家在办丧事。

  身为至交好友的都家,在故乡的三位爷全都去了。

  李景一脸憔悴,悲痛地守在妹妹棺木前。

  五爷一脸黯然地上前拍拍他肩头:“节哀顺便吧。”

  难过之色,让人动容。

  远远站在角落的小八盯着棺木,那封棺之下是那位美丽的李苻小姐。

  她记得她肚子平坦的模样,几个月后下葬,还是肚子平坦。

  没了……

  生个小孩得拿命去换。

  朱家媳妇是,李苻小姐也是,这孩子,好可怕啊

  她悄悄地覆上自己的肚皮,这里面,未来会不会也有孩子?会不会她也会死在胎儿之下呢……

  回府速中,小八一直沉默着,面色有些阴郁。

  进屋后五爷揽过她腰,轻声寻问:“怎么了,八娃?”

  她抬头望他一眼,小手覆在肚子上,低声喃喃道:“生孩子好可怕……”

  她以前那么喜欢小孩的,却突然就害怕起他们来了。

  他听了,大掌顺势包住她小手覆上肚皮,烫热的温度暖和了她的肚子。

  “不会的,这小小的肚子里不会有孩子的……”

  48

  不会有孩子吗?

  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难过,一丝复杂涌上心头。

  纵始再过小心,也有情难自禁时。

  无形的亲昵,会带给外人多少的揣测?

  都迹指着那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三哥,你瞧,近来这五弟是不是跟这丫头走近了?”

  三爷望过去,眯细了眼。

  “现在才发觉吗?”

  这一句,让四爷挑眉,“三哥的意思?”

  都然未再开口,移了话:“走吧,回家了。”

  都迹一径盯着那方,捕捉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沉了脸冷冷地哼了声。

  浓浓的药材味,都府有专属的大夫,车大夫是个精瘦的中年人,脾气阴阳怪气,从不爱搭理任何人。

  这座药园除了车大夫收的药童,除非必要没人愿意进来。

  一身华贵的锦袍落坐仅片刻,便沾染了浓浓的药味。

  纤美白皙的十指带上特殊皮制的手套,伸入那黑稠般的墨缸内,半晌后抓出一条柔较的长物体,那东西紧紧缠在手套上,被手套的主人扔进清水中,噗通一声,那柔较的长物体在水中挣扎半晌,洗去了满身的黑,那是一条雪白的小蛇。

  手套的主人再度将它提了起来,拧到小虎钳上,对准那吐着红信的蛇头一按,锋利的刀身俐落地将蛇头切掉。

  涌出大量鲜血的蛇颈被男人缠在手中,拿过一只碗,将血液放入其中。

  片刻后,已流干了血的蛇被再度扔回那墨缸内,掀起了那风平浪静的水面,几条黑稠物体的急快地将那死物拖进水底。

  手套主人将装满蛇液的碗倒进一个火炉子上搁着的药罐内,噗嗤的血液一倒入,混和着那不知名的药材冒出阵阵白液。

  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腐败的味道。

  手套主人又继续捡了桌上早已摆好的药材一一扔进去。

  一刻钟后,那颜色乌黑的药液渐渐转为白稠。

  拿起一汤勺伸进去,再掏出时,那银制的器皿已是乌黑一片。

  快要大功告成了。

  男人取下了手套,露出那一双保养极美的十指,尾指带着的长长的银制指甲向食指腹一刺,一滴血珠冒出。

  男人将血珠滴进了白色的药液中,再拿了另一根干净的银制汤勺进去搅拌。

  举起来干干净净的银器让男人勾唇满意一笑。

  再熬煮几个时辰,这药便大功告成了。

  此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低哑的嗓音怎么听都恐怖。

  “五爷,我可是闻到香味了……”

  “这药,再煮三个时辰就可送去给大哥了。记住了,这药切记不能让女人服用。”

  “老奴

  明白。”

  炼药之人,乃是五爷都枉。

  负手踱出阴暗的屋子。

  一直久侍在门口的小八立即摊开了披风为他穿上。

  “五爷,车大夫怎么说?”

  “只是小小风寒,吃几贴药就成了。”

  “那还要去王府吗?”

  “嗯。”

  今日是城中富豪王老爷家孙子满月酒。

  送了请贴给都府。

  三爷忙着生意,四爷夜宿花楼酒死在那里头,唯有五爷最悠闲。

  这拜贴便让五爷给接了去。

  一早起来五爷脸颊微烫,去了车大夫那看了病,吃了一贴药后面色也红润了。

  晚上要去吃酒席,备好了厚礼,小八端着。

  与都家有来往的,善恶各一半。

  这王老爷以放高利贷起家,四十年的经营成为城中十大富之一。

  近几年王老爷转为买卖药材生意,从关外进的稀珍药材皆与都府药堂有合作,是个一定得应酬的生意伙伴。

  都说王老爷是个财色皆贪之人,家中独子娶的儿媳在年前被王老爷醉酒玷污了去。

  这桩丑闻传得城中沸沸扬扬。

  而今日的满月酒,总有这么些无聊人在猜测,这孙子究竟是“孙”还是“子”呢?

  盒子里是长命锁,以上等玉饰打造而成,雕刻着王老爷孙子的乳名。

  进了王府,络绎不绝的人潮,整间大院那是热热闹闹。

  交了礼物给管家,与王老爷寒暄了几句。

  便被邀为上宾好生伺候着。

  无奈场中熟人多,一见到都枉,个个涎着笑贴了上去。

  小八本是安安份份站在旁边,王府总管派了婢子来差她,说是特意给五爷熬制的点心弄好了。

  给爷说了声便跟去了厨房。

  热火朝天的厨房那也是人挤人,来来往往的婢子端着点心菜盘。

  那大厨揭了蒸盖子端出一盘晶圆。

  那是用糯米加以多种甜食馅伴在其中,色香味极佳的糕品。

  将五个晶圆装在精美的食盒里,交给她。

  小八点头道谢,提着食盒低着头匆匆而去。

  走过那长长的走廊,廊栏上倚着梁柱坐着一人。

  起初看不清楚,走近了才发现是玉金枝少爷。

  面上带着一丝诧异,唤了声玉少爷。

  谁料玉金枝一见到是她,诧异叫了声:“小八你也在啊?!”

  旋即恍然到都枉在她自然也在。

  俊脸有点紧张兮兮左张右望了下,话说得有些急:“你要回五哥那吗?”

  “是,小八给五爷送晶圆去。”

  “那快去,晶圆冷了可就失味了!”

  玉金枝推推她,小八为他的反应感到有点奇怪,也只迈了步子向他道了再见,提着食盒走开了。

  但仅仅才跨了五步。

  要去厅堂也经过一座假山,她刚踏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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