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欲医忏悔录 第11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得茫无目标,浑不知路向何方。
卷二终——
呼,总算完成了这个转折,其实我写的人比你们更郁闷,不过yy的日子就要到来了,让我们一起爽吧。
另外我确实没有存稿,虽然我很想存,因为下周就是强推。
强推期间一定会疯狂更新,因为我已经做好工作上的安排,有时间码字。强推结束后的速度,大家等着瞧吧,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三 第1章 世人皆可用
丽色最宜野乡寻,绝世风华远红尘。南山旷无边际,王雨有意避开人多的去处,专走那幽静的山道。山林如画,心旷神怡,出城前的郁闷平淡了不少。不知不觉间,时已过午,肚子咕噜咕噜发出了抗议,王雨摸摸包里的干粮,决定还是寻找山村享受自然的风味。于是四处眺望一番,往一个最近的村子走去。
刚进村,就听到号啕的哭声。走近一看,一片白色,原来正在办着丧事。只是一般的丧事,家属亲人多是为哭而哭,挤不出几滴眼泪。而这家的丧事,不但有一个老女人和一个小女孩哭得昏天黑地,就连一旁等着开席吃饭的人们也都面带悲色,不,不仅仅是悲色,应该是,悲愤之色。
王雨不断告诫自己,这种古怪事,不要去管,赶快回头。可他的好奇心却拉着他的脚走近,又拉开他的嘴唇,问出了究竟:原来这家唯一的男人大牛前天感冒发热,到乡卫生院挂盐水(静脉滴注)。挂了一半护士过去说要推一针药水,谁知药水都没推完,突然就断了气。
一针就突然断气?王雨大吃一惊,连忙追问:“什么原因?”
“唉,这家算是完蛋咧。”这个老头每句话开头总是叹气:“医生说大牛心脏不好,好好的一格人,咋会心脏不好咧?”老头不住地摇头叹气。
“啥子心脏不好,大牛比牛都结实,他要心脏不好,还有心脏好的人?我看是被护士骂得气死的。”旁边一个中年汉子愤愤地插嘴。
“医生都这样说,又有啥法子,二子他们都被警察抓进去了,有啥法子咧。”
“唉。”周围的人一起叹气。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王雨总算有了眉目。原来那天医院很忙,大牛去得又晚了,还是带病挑了担粪才去,身上臭得要命,护士就垃圾、粪坑地骂了一通,气得大牛说不出话来。后来护士给他推药水时还一边推一边骂,谁料药还没推完大牛突然就断了气,连叫都没叫一声。
村上人都觉得他不是被护士气死的,就是被医生用药错了治死的。这个村上的人几乎全是一个家族,也曾经去闹过,还抬着棺材把乡医院的大门给堵上了,结果闹得最凶的两个人被警察抓了去,现在还没回来。县里的专家也下来说了:这是心脏病突发猝死,跟医生用药没有关系,更不会气死。村上人虽然觉得疑惑,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办,只好按照乡里的意思,把大牛火化了。
只是大牛的老婆多病,唯一的女儿小芳才14岁,上面还有个70岁的老母亲,全靠大牛一个人里外忙活养活这一家人。大牛这一死,眼瞅着这家人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感冒还要推什么针?有心脏病被气死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件事不一定是这个原因吧?王雨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这几天他已经充分领略了看不见的手的威力,自己几天前还是一个好好的医生,结果被那只手一会弄进局子,一会又弄出来。好好的老婆弄没了,还差点送了命。这社会学可比医学深奥得太多了。
正要回山上啃干粮,哭声突然大作,隔壁屋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跌跌撞撞地哭出来,几个女人抹着眼泪在后面搀扶。老太扑到灵前叫得一声:“我的儿啊。”就昏了过去。
众人急忙围上去,有人拼命摇晃老太;有人大叫快掐人中;有人大叫快扶她起来,睡下去就醒不转了;一个看来象是村官的人则叫:“送医院送医院。”乱纷纷闹成一团。
王雨实在看不下去,挤过去叫道:“让开。”扒拉开摇晃老太的人,命令道:“让她躺着别动她。”伸手搭脉,粗粗检查了一下,问道:“她以前有什么毛病没?今天有没有吃早饭?”
见这陌生年青人沉稳自若的样子,村人镇静了许多,那个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女孩回答道:“奶奶一直没病,已经几顿不吃了。”
“可能是低血糖休克,让她躺着,准备一点糖水。这里到医院多远?”
“要走几十里路。”说话间老太已经悠悠醒转,灌下糖水,精神大振,又号啕起来。
那村官责怪女人们道:“叫你们别让老太过来,快把她扶回去。”又向王雨道:“谢谢你,你是医生吗?”
王雨摇头道:“我不是医生。”
那个一直在灵前痛哭,嗓子已经嘶哑得没有什么声音的老女人突然抱住村官的腿:“他大叔,他爸去得不明不白啊,你是村长,你要说句公道话啊。”
这女人听口气象是大牛老婆,看样子却黑黑瘦瘦倒象个老太婆。那村长被她一闹,登时手足无措,只是道:“专家都说是心脏病,这个……。”
被女人一闹,周围一下喧闹起来,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最后有几个人竟然拍起了桌子,大叫:“我们要为大牛兄弟报仇。”又有人叫:“往后小芳她们一家可怎么活下去?我们得要个说法。”登时群情涌动,看得王雨的热血也沸腾起来。
他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对啊,自己之所以会被一个屁都不会的李公子玩弄于股掌之中,就是因为没有权势、没有助力。否则他哪敢这样对付我,又哪能这么容易对付我?而眼前这些人,不就可以成为我的助力吗?要知道任何人都有利用的价值,哪怕是一个卑微的乞丐。也许在关键时候,一个乞丐给你报个信,就能彻底改变局势。而自己如果帮助了这些人,也就有机会取得相应的回报。起码会博得不错的名声,如果积累多了,有了足够的名气,他李公子要动我,最少也得好好想想了。
就在那一瞬间,犹如张三丰面对高山大江顿悟一般,王雨也悟了。他看着满场激动的人群,嘴角现出微微的笑意,那一个个人,在他眼里就象一柄柄可以被自己使用的工具。如果说之前他想做济世救人的名医,甚至会自己掏钱给病人看病,只是初出校门时的一腔热血,单纯得近乎可笑和不正常的话,这一笑之后,他就正式走上了这个社会上,大多数正常人选择的道路,虽然多数正常人在努力之后,都只能沦为被别人使用的工具。
“村长你好,我是医生,想跟你谈谈。”
村长的眼睛一下亮了,这个偏僻的村上没有出过一个医生,所有能扯得上关系的医生,全是这个乡医院的。所以虽然对专家的结论心存怀疑,却无法可想。而这个年青人,现在主动显露身份要跟自己谈谈,显然他已经有所发现,而且准备帮助我们。村长连忙握紧王雨的手:“好好,这边请。”
人们也都听出了医生二字的分量,呼啦一下众星拱月般围了上来。
三 第2章 新人生的第一步
眼睛还盯着大牛的病历,眼中却没有一个字,王雨的脑细胞急速地工作着:到底要不要公开挺身而出呢。
病历书写不规范、用药不合理,这些倒还罢了,问题是根本没有静脉推注的医嘱,但护士却推了,还是一推即死。她到底给推了什么药这么厉害?是没有执行三查七对的制度用错人了?还是根本故意的?想到故意二字,王雨背脊上爬出了丝丝冷汗,不太可能吧,除非有积怨,否则怎么会下此毒手,而且公然下毒手的话,这不是把她自己往刑场上送吗?
一推即死?王雨脑中又是灵光一闪:氯化钾!对,就是氯化钾。由于它是人体必须而又容易消耗的电解质,这个药是最常用的药物。但玄就玄在口服或者静脉滴注都没关系,但只要静脉推注,任你是强壮如牛还是弱不禁风,统统一推即死!如果一个医生要杀人,这是最好不过的药物了。妙就妙在人体富含氯化钾,而致死量的氯化钾,对人体血钾浓度影响却不大,尤其病人往往血钾含量不正常,即使尸检也未必能查得出来。
那么不管什么原因,医院有重大责任是肯定的了,自己如果站出来,那就是跟医院正面为敌。可是有什么好怕的,如果还上班,倒也有所顾忌,现在自己都被弄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失去什么?而且这个村的人都是一个家族,相对比较齐心,容易形成合力。自己如果控制得当,不让村上人知道得太多,巧妙地把局势掌握在自己手里,医院到时候就得来求自己。弄得好的话,两边都能取利。虽然火中取栗,难度不小,但值得一试。
王雨终于下定决心,对村长说道:“根据病历来看,用药肯定有问题,但还不足以解释死亡原因。不过一无病史二没尸检,说心脏病猝死却是无凭无据,这里面是否还有别的问题,要进一步了解才能清楚。”
尽管王雨说得滑头,给自己留了不少后路,可听在村民们的耳中——用药肯定有问题、说心脏病猝死无凭无据,这两点已经将专家下的结论全然推翻。善于直线思维的农民们立刻得出结论:大牛本不该死,医生有问题。呼啦一下,原本勉强压抑的怒火急剧地膨胀开来,众人纷纷叫嚷:“找医生算帐去。”
村长摆摆手,冲王雨笑道:“谢谢指点,您还没吃过饭吧?”见王雨点头,他接着道:“那一起吃饭吧?吃过饭再说。”
王雨心想,不愧是村长,不象村民们那么冲动,不过你再精明,不懂医学有什么用,社会上那么多精明的人,进了医院还不是任由摆布。
村长灌了王雨几杯酒,不露痕迹地查问一番。王雨只说自己是其他城市的医生,一个人来这里旅游,愿意帮助他们找出真相。酒足饭饱之后,情绪高昂的村民们便浩浩荡荡杀向乡医院。
这次应王雨的要求,大队人马只能造势不能乱来,村民们只好留在院外街道上闲逛,他自己则跟着村长直扑给大牛治病医生所在的住院部。
王雨还是第一次见识乡镇的小医院——建筑:大门勉强进一辆汽车,仅有的两排房子破旧不说,从裸露在外的墙体看,居然还是开斗的(已淘汰的一种节约而不牢靠的建筑方式);门诊部:各科门诊、辅助科室集中在一条过道旁;住院部:整个住院部就一层平房,什么内外妇儿急诊室输液室乱七八糟地全在一起。而且到处静悄悄地,整个医院都见不到几个病人。
可是这里的医生却很傲气,看见村长又来了,一个跟王雨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医生就呵斥:“又来干什么,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如果是大村尤其是经济发达的村,村长出来了还有几分面子。这个村穷得很,又小又偏,村长在村里颇有权威,到了这里却是毫无气焰,只好转头看王雨。王雨迈上一步道:“你好,我们想了解一下柳阿牛的情况。”
那医生叫曹波,是乡医院里罕见的大专生,也有几分真本事,在这个乡又颇有人脉,追求他的女生都够一打了,平时受奉承惯了,那是眼高于顶。本来一个漂亮的护士mm正暧昧地趴在他肩上聊天,被王雨他们一搅,红着脸坐到了远处。曹波大为不快,勉强应付道:“不是告诉你们是心脏病发作吗?”
为了多搜集信息,王雨有意装作外行问道:“他原来没有心脏病啊,这心脏病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你们打针打出来的?”
这一问在场的医生护士都笑了:“打针还会打出心脏病,胡说八道。”“心脏病不是你以为有就有,你以为没有就没有,你要看得出来,还要医生干什么?”王雨本来长得面嫩,曹波看他岁数不大,更是老气横秋地道:“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你还是学生吧?回去叫你家长辈来说话。”
村长没想到心目中的内行一句话就惹来了讥笑,大为不安。王雨正想支开他,便对他说:“村长,要不你先去找找院长?我先跟他们谈谈。”村长很是踌躇,王雨微笑着拍拍他肩膀,轻声说:“放心。”村长看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勉强应道:“好吧。”犹犹豫豫地去了。
曹波见王雨不走,不耐烦地问:“你还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给他推的是什么药?”
这个问题显然医院内部已经“培训”过,曹波想都不想就说:“治感冒的药水。”
“药名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你要想问,就去找我们院长问吧,我们不管这事。”
王雨突然冷笑道:“感冒需要推什么药水?你们的病历上写的又是什么?”
这一下众医生都抬头审视起王雨,曹波强答道:“病不是我看的,我们也不清楚这事,你去问院长。”
王雨突然又改为微笑,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话,震得一众医生护士面色大变:“哪位医生能给我讲解一下:氯化钾静脉推注会有什么结果?”
曹波面如土色,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所有医生都呆住了,还是坐在里面的一个中年医生最早回过神来,急急地跑近来握王雨的手:“你好你好,请坐请坐。”
氯化钾静推,王雨本是猜测,没想到这一诈之下,没有多少反侦察经验的医生们立刻露出了马脚,他趁机摆开架子道:“不了,我先回去,回头再说吧。”
那中年医生突然又想起:他不可能知道内情,最多猜测罢了,可是自己这样一来反而证实了他的猜测。但悔之已晚,回过神来的医生护士们都围拢来:“坐坐聊聊吧。”那位漂亮的护士mm更是伶俐地倒来茶水:“请喝水。”
王雨接过茶杯,眼光刚好落在那高挺的酥胸上,不禁暗暗惊叹:“好一个波涛汹涌的护士mm,敢情护士服配身材好的mm才是最性感的服装。”——
注:管理不严格的医院,年轻的医生护士在办公室打情骂俏并不罕见,只是大家别把医院想象成a片医院里那种淫荡之地,不会太过分的
三 第3章 大闹医院
王雨大马金刀地坐下,尴尬的曹波得到那中年医生一个眼神,跑了出去,其他医生们象围着上头来的专家一样围着他。众人颇有默契地闲聊,半个字也不提柳阿牛、氯化钾,倒也其乐融融。
过了一会,就有一个便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矮矮胖胖,眼光中满是精明之色,老远地就伸出手来:“哎呀,欢迎欢迎。”
王雨微笑着握手:“你好。”
“贵姓?”
“免贵姓王。”
“王医生?”
王雨微笑点头。那人便亲热地拍打他的肩膀:“原来是同行,咱们是一家人哪,我是这里的院长,姓常,到我那坐一会?”
王雨还没开口,村长适时跑了进来:“常院长,我到处都找不着,原来你在这里。”
王雨已经摸清了最关键的东西,今天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他根本不想过早地与对方进入实质性的谈话,只有等村民们适当地闹他一闹,自己才有分量,村长这一来刚好,王雨便回答道:“不了,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再说。”拉着村长就走。院长在后面急叫:“不要急,既然来了就聊聊吧。”村长脚步就慢了下来,他带领村民闹了几次,还没有享受过院长主动邀请谈话的待遇。王雨却暗地给他一个眼神,一边回答:“明天再说吧。”一边足不停步走向院外。
村民们在街上逛得心急如焚,已经渐渐集中到医院门口。见村长和王医生出来,连忙围拢过来。王雨早想好说辞:“根据我初步了解,医生治疗措施确实不当,医院要负一定责任,死亡原因却还没找到,尸体已经火化无法检查,大家看下面要怎么办?”
下面怎么办?村民们压抑了这些天,早就忍耐不住了,既然医院有责任,又是医院联合政府、警方强迫将大牛火化导致无法验尸,那自然只有找医院算帐。这大街上可不比村上有缓冲时间,可以容得村长指挥。还没等村长说话,几个性子烈的人挽袖子一叫,大队人马立时就跟了上去,浩浩荡荡杀向医院。他们闹了几次,又被警方抓过人,已经有些经验。也不去动医生护士,更不去打砸抢,就是往大门口一站,还留下一个小通道,却派几个女人坐在地上哭骂:“医生杀人啊,好好的牛一样的汉子被他们害死啦。”“医生比无常鬼都狠啊,医院就是那阎王殿啊。”“医生骂人又杀人啊,直的进去横的出来啊。”这就算会骂的,有那不会骂的就乱嚎:“我的爹啊、我的娘啊、我的姥姥啊、我的爷爷啊。”还有更不会的干脆扯着嗓子叫:“哼啊啊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哇……。”整一堆杀猪腔。倒是比唱戏还热闹,活象是程咬金、牛皋、鲁智深、李逵之辈投了女身来倾情演出。听得王雨浑身鸡皮疙瘩直往外钻。又有那会来事的小伙子站到高处向大街上往来的群众叫:“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看一看听一听瞧一瞧啦,好好的壮汉几秒钟就死在医生手上,大家要活命千万别进这个门啊。”好嘛,他这卖起狗皮膏药来了。
哭累骂累了居然还有换班的,轮番轰炸,歇人不歇声。虽然一院也常有闹事的,可那是大城市,省府重地,谁敢出动这么多人堵大门?又哪来这么多泼辣的女人坐地乱骂?这种派头、这种威风,这样的大场面王雨倒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禁大为赞叹:人民群众的力量和智慧是无穷的,这就叫斗争的艺术。
这样一闹还得了,交通立即堵塞。乡下不比城里,有的是农闲时无事可做的人,巴不得天天有人这样闹,他们好免费看戏。于是又有几倍于村民的围观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自以为掌握了一点内幕的更是得意洋洋、顾盼生辉,被围在中心大声透露着不可外传的机密。这个闹腾,简直比打土豪分田地更胜一筹。
不过这些人的家都住在医院旁边,倒也真知道一些小道消息。比如那个护士居然是院长的情人,所以医院拼命保她。比如发生这件事前,院长刚被人匿名告到上面,日子正当难过。王雨听得津津有味,对那位爆料的老兄大为感激。
院长急得直跳脚,又不敢露面怕挨打。政府和警方也都派了人来。起先警察们照例办理,拎着警棍高声吆喝,想把村民吓回去。不料今天村民们颇有底气,虽然他们自己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明白有什么底气,却胆子大得包天,指着警察就骂,土匪、强盗、王八蛋,啥都出来了。警察们那多精明,一看风色不对,立即缩到警车边,远远地监视,又紧急向县局求援。
王雨在一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敢跟警察叫板!自己可是见到警察就忍不住发抖,村民们却把警察骂得不敢做声,刹那间他又领悟了两个道理:第一,农民或者说绝大多数的人真tm地容易利用。第二,法不治众,人多果然力量大。我要善于掌握人的心理,善于利用群众为我办事,很多事根本不用自己去拼命就可以做成。经过一番近乎是非人的打击,本来就很聪明只是有点幼稚的王雨,飞快地成熟了。
村长眼见事情闹大了,也有点害怕,拉住王雨想问个究竟。王雨道:“你放心,医院确实有责任,你看他们现在的反应也应该明白。不过你要注意控制大家的情绪,不要过分了,我再去医院里调查一下,争取把事情弄清楚。”
王雨挤入人群,村民们看王医生要进去,都客气地让开。这一来王雨立即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他也不管别的,大摇大摆走进医院。医生们远远地见他进来,立马报告院长。院长大人已经明白王雨是控制局势的关键,忙让人把他引到自己藏身之处。
“王医生请坐。”“王医生请喝茶。”“王医生年轻有为,不知在哪里上班?”
王雨只是莫测高深地微笑,客气却含糊地应付着。院长忍耐不住,终于先开口问道:“王医生你跟柳阿牛不知是什么关系?”
“常院长,咱们是同行,也就是一家人,胳臂肘能有朝外拐的吗?不妨开诚布公,其实这事,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王雨把话题引了开去,暗示自己其实站在他这一边。
“其实也没什么事,上头的专家已经分析过了。病历写得是不规范,这个是要处理的。用药么,也没什么大错,不过确实不怎么合适就是了,那些药也不至于引起什么后果。你也知道,医生难啊,医院里能不死人吗?一死人就闹,医生还怎么治病,难啊。”
见老狐狸还在避重就轻地打太极拳,王雨心中冷笑:当我年轻好欺吗?他点头道:“医生是很难,院长您也难啊。不过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其实咱们这医院的职工也都清楚,现在当然都是铁板一块,就怕万一村上人闹腾过了没了退路,司法机关必须介入的时候,铁板就变木板了。”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院长不禁变了脸色,王雨却不放松,继续道:“纸里包不住火,而且我知道您现在真挺难的,上头下头都难,不过光这样下去只怕是不行。”
院长再老狐狸也忍受不住了,冷笑道:“哦,那么王医生您准备如何呢?”
王雨连忙摇了摇手:“您别这样称呼我,我可是小辈。我是医生,当然明白医生的难处,怎么着也不能叫医生吃亏不是?其实大家把话说开了不就没事了?外面那些人,他们知道医生病历写得不规范,知道用药不怎么妥当,可没人懂什么叫氯化钾。”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王雨暗示自己还没告诉村民真相,要求院长把事实告诉自己,但会站在他这一边。而院长已经别无选择,必须相信王雨。他盯着王雨看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用力地拍王雨的肩膀:“好好,后生可畏,年轻有为啊,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王雨也跟着他大笑起来,两人心里一起骂着:“王八蛋,真tm地滑头。”
三 第4章 鬼混反成名
既然是朋友了,那当然得开诚布公。王雨很快弄清了真相,其实也很简单,那护士也不知是跟老公吵架了还是嫌情人院长钱给少了,反正就是不爽。那天跟好几个人吵了架,吵得乱七八糟地就昏了头。本来那氯化钾是抽好了准备再加到大牛挂的水里面滴注,她却不知道怎么一糊涂直接给大牛推了。
一糊涂,多么轻巧的三个字,大牛活生生的一条命就没了。冥冥之中,究竟有没有什么在注定这一切?王雨一时走了神。突然想起在一院时,也常有护士弄错药的事,不过都是发现得早或者那种药水不会引起严重后果。那时见护士因此被罚还挺同情护士,可是如果有重要的药水弄错,也象大牛这样……,王雨背心上不由地一凉。
院长见他沉思,小心翼翼地问:“王医生,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王雨回过神来,笑道:“院长,这件事外面反响也挺大,议论很多,我刚来就听了不少。”说到此处,院长眉毛微微一耸,议论自然是议论自己和那护士的事。王雨接着道:“拖下去无益,越早了结越好。我跟他们也就是普通朋友。其实这事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人死不能复生,何必又拿活人开刀。不如把抓的人放了,再补贴他们一点钱,那家人日子也过得不好,这也是人道主义,您看呢?”
院长心里大动,本来医院出面赔点钱是小事,国家出钱自己和情人就没事了,何乐而不为。以前不过是照惯例能瞒就瞒,因为赔了钱总对医院的名声有影响。而且这事太大,弄得不好就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不如干脆全盘瞒掉的好。反正病人那边的情况也摸得很清楚,没一个懂医的人,甚至连在外面有点门路的人都没有。而医院这边也已经把范围控制住,就出事的住院部那些人知道,能进医院工作的都跟院长有一定的关系,他自信能控制局面。谁料杀出一个王雨又搅和大了。眼看难以收场,对方居然主动跟自己讲和,真是何乐而不为。
院长当即点头:“出于人道主义的角度,我们补贴一点钱也是应该的,抓的人我马上联系警方放人。只是这跟家属的说法……?”
“您已经指出医院的几个失误之处,专家也给了结论,综合一下,他们应该能接受。只是这钱的数目……?”
“嗯……,1000你看怎么样?”见王雨不答,院长忙解释:“用药稍有不当、病历不规范,按理不能赔钱,我们只是给以补贴,如果多了,反而显得那个…心虚,再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院长能这样说,看来已经相信自己是一个阵营的了。只是数目少了,显不出自己的好处,而且大牛那一家人也确实挺可怜,能多为她们争取一点也好。王雨想了想道:“增加的部分,可以用捐款的形式。”
“捐款?谁捐?医院这个补贴不就是捐款的性质吗?”
“请医院职工捐款。”
院长头摇得象拨浪鼓:“不行不行,这还得了,职工还不闹翻天。”
王雨胸有成竹地笑道:“一面发动职工捐款,一面给职工增加福利,发奖金也好,旅游也好,超过捐款数目就行。两件事放在一起宣布,稍微点一下,职工就明白了。”
院长瞪大了眼睛,这家伙出的主意真是异想天开,不过还真tm地有点用处。钱少了看来这事收不了场,用捐款的形式把钱送出去,可行。只是这样一来,医院内部跟自己作对却还不知情的少数人可能就会嗅到点什么。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相形之下,利远大于弊。虽然还没能斩草除根,但也许就能混过去。要知道如果捅破,娇滴滴的小情人固然要倒大霉,自己这个院长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听着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哭骂声,院长迅速下定决心:“好,那3000怎么样?”
md这老狐狸够小气:“院长您看,人家一个人都没了,还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这补贴就是他家里三个女人的活命钱……。”
“好,5000,不过捐款再怎么样也捐不了这么多吧?”
“这个。”王雨沉吟一会:“政府有人在吧?一起商量一下?”
于是王雨又结识了乡长和几个乡干部,最后乡长拍板:医院解决3000,政府和乡里几个效益好的厂也捐点,凑足6000。
6000,在90年代初期那就是不小的款子了,尤其对于偏僻乡村几乎没什么收入的农民来说。王雨也很满意,便找村长商量:“事情基本弄清楚了,医院方面的错误是医生用药有点不当,病历写得不够规范,但这都不会导致死亡。目前的资料看来,还只有县里专家的结论可以解释。当然专家的结论不一定正确,可也没有别的办法能找到准确的死亡原因。”
绕了半天不还是在村上就看出来的那两点吗?村长大为失望,不过王雨接下来的话就让他高兴得几乎要跳了:“我跟院方和政府的人据理力争,把大牛家里的实际困难都说了。他们也很同情,认为虽然医院的错误不大,与大牛的死亡并无关系,但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他们愿意给予补助。医院方面补助1000,医院职工捐款2000,政府方面联系几家工厂捐款3000,合计6000。”
村上人虽然心直,但可不是傻子。他们明白闹只是手段,闹来闹去还不是为了弄点钱。要不然人都死了,再怎么闹还能闹活了不成。前几次不但没闹到一分钱,还搭了两个人进去。这次王医生一出面,指出两点问题,半天工夫就弄到6000,真是谢天谢地。还没等村长说话,旁听的人已经连声说好。于是大家停止哭骂,王雨带着村长找乡长和院长正式磋商。
双方很快达成一致。随后乡政府充分表现了工作的高效率,不多会几家厂都派了代表带了现金赶到,对柳阿牛的死表示了哀悼,对柳阿牛的家人表示了同情,希望他们节哀顺变。院长作为职工代表送上捐款,表达了医护人员的惋惜同情之情。然后村长连声地感谢,带着厚厚的6000元现金,带着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带着人道主义的温情高高兴兴地回村了。
临别前,村民们围着王雨,说不尽的感激,在他们眼中,王医生简直就是老天爷开眼,特意派下来救大牛一家人的神医。围观的群众也都对着王雨指指点点,突然有个人发现新大陆一般地叫起来:“这不是那位上过电视的医生吗?全市第一名,多少大医院的医生都比不过他。这才是真正的名医啊,厉害着呢。”
哗,人群哄动起来,都争着来看名医。更有很多人当场拉住他要求为自己看病。王雨谦虚地笑着,认真地应付着,好不容易才在乡长院长的帮助下摆脱纠缠,乡长却帮他承诺:今天已经晚了,明天王医师一定帮大家看病。
王雨哭笑不得,在一院自己虽然也算年轻医生里面比较出名的,可从来没享受过这等待遇。没想到在乡下鬼混这么半天,一下就造成了轰动。
他现在还不知道,在他进一步的明悟以后,经过现代化多方位的包装,他的名气会象那火箭一样,一飞冲天。
回到医院,乡长握着他的手:“难得省里的专家莅临本乡,一定要聚一聚,说什么也不能走。”
王雨刚想说自己不是什么省里的专家,呼机响了,竟然是赵伟民的:“小王,我跟我学生说好了,你先到房山乡医院上班好不好?”
三 第5章 乱了、爱了、疯狂了
房山乡医院?不就是上次竞赛时的大黑马吗?严肃而不失活泼的罗院长,还有那个有趣的矮子,以及好几个盆地水库移民来的高才生。跟他们在一起应该很有意思吧。而且清影还没见着,我还是得先留在宁城为好。王雨迅速地盘算着,答应道:“好,谢谢赵主任。”
“不用谢,小王,你的情况,我现在基本清楚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你不要灰心,后天罗院长会到我这里来,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聊聊。”
“好。”刚挂上电话,常院长就拉着他往乡政府的小车上拽:“王医生,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在咱们这里好好乐乐,看得起我就别再推辞。”
盛情难却,再加上那个漂亮的护士mm也出席晚宴,正在一旁脉脉地注视着王雨。王雨心里一动,水柔、清影,都跑了,难道我就不能潇洒一回?他钻上车子,坐在mm旁边,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立时就陶醉了。
其实大家早就知道,王同学骨子里就是好色之徒,不过是因为多年的传统教育强行压抑自己的本能而已,经历了背叛与打击后,他终于决定了抛弃面具,找回真我。
问题在于:车子太小,人却多了些,mm的身子便轻轻地靠在王雨手臂上,随着车子轻微的颠簸摇啊摇啊摇,摇得王雨心猿意马。
更大的问题在于:乡下的路一段好一段坏,车子很快剧烈地颠簸起来,mm的大腿便忽重忽轻地挤压着王雨,挤啊挤啊挤,挤得小王雨意气风发。
最大的问题在于:饭店太近了,没多久就必须下车,同车的乡干部已经下去了,王雨却磨蹭着不敢动。正准备从另一侧下车的mm回头往下看了一眼,突然扑哧一声笑了,竟然伸出手来在他大腿上狠狠地扭了一把。
天啊,熟女,绝对的熟女。被她这一撩拨更不得了,动脉急剧开放,小王雨更为骄傲地宣布:中国人民,站得更高了!
这可如何是好,看看mm站在门口不动,她那边除了她以外,就没旁人了。王雨把心一横:反正她都知道了,还动过手,谁怕谁!就果断地钻了出去,心里居然有一种特别的兴奋。是因为mm知道自己的状况却有意在等自己而兴奋?还是因为自己知道她有意在等自己而兴奋?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王雨自己也搞不清楚,心底却冒上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岂非有点变态?
见王雨终于出来,mm掩着嘴笑,眼光不时地瞟啊瞟。王雨压制住尴尬,一边问出mm芳名童诗诗,一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倒也很见成效。乡长他们大概是看出王雨和童诗诗间的暧昧气氛,对他客气一句后都先进去了,王雨不甘认输,干脆大着胆子挽起童诗诗的手臂,拿出伪绅士的风采道:“漂亮的妹妹,请。”
童诗诗没想到他一下这么主动,倒反而楞了一楞,随即笑道:“谢谢帅哥。”两人便宛若那金童玉女一般款步而行,门口迎宾的服务小姐职业地微笑着肃客,眼光中却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到她的眼光,强充熟男的王雨立时尴尬起来,觉得挽着的纤手就象一块滚烫的烙铁,急欲放下却又不敢。童诗诗觉察到他的用意,反倒挽得更紧了。眼见就要进入包间还不放手,急得王雨面红耳赤,正要强行抽手,童诗诗却轻笑一声放过了他。她一手扶在门把手上,性感的红唇却凑到王雨耳边悄悄地说:“帅哥医师,你好可爱哟。”
见王雨红着脸进来,熟悉童诗诗的领导们都会意地笑了。乡镇饭店的酒菜农家风味浓厚,照例很对王雨的胃口。主人的热情也很让王雨高兴,虽然他知道人家只不过是忌惮他背后的那条人命,但他已经想通了: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真情真爱。水柔和自己都已经上了床,海誓山盟却转眼间灰飞烟灭。人跟人之间,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哪管他是因为利益的联系还是因为情欲的需求。比如跟童诗诗,既然她是这么熟的漂亮女人,又显然很看得上自己,那么欢乐今宵又何妨呢。去tm的爱情,去tm的处女。王雨豪兴大发,举杯一一敬来,又在领导们的怂恿下跟童诗诗喝了交杯酒。客人豪爽,酒席上气氛便格外热烈,大家是尽欢而散。
常院长冷眼旁观,看王雨豪放而说话始终得体,心里不由评价:这小子,已经成熟了,却又嫩得很。不过假以时日,肯定是个厉害人物。
院长临别再三叮嘱王雨,明天一定要到医院去,要不今天约了去看病的人可是会骂娘,却不安排王雨的住宿,更不安排晚上的活动。众领导心有灵犀地一一跟王雨握手道别,转眼间走得一干二净。
等到只剩了童诗诗和自己,王雨才明白过来,敢情这帮老油条早就有想法了。不容他多想,童诗诗已经笑嘻嘻地看着他问:“这么好的晚上,不请我跳舞吗?”
跳就跳,谁怕谁。酒兴上涌的王雨搂着童诗诗柔软的腰肢跳了一曲又一曲。随着灯光的不断变幻,时光的不断流逝,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小,王雨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童诗诗胸部的挺拔。最后舞厅里突然灯光全熄,一片黑暗时,他听到童诗诗喘息着依偎在自己身上,心头一热,两人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急切地吸吮着对方嘴里的甘甜,急切地摸索着对方尚未对自己开放的禁地,急切地伸入了对方的衣内。
醉了、迷了、乱了、爱了、疯狂了……。
刷,拉开童诗诗闺房的窗帘,清晨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在王雨的脸上,两只小鸟在窗外啾啾地叫,“真爽啊!”王雨转过头,揶揄地看着童诗诗。
童诗诗伸出两条光滑细腻的胳膊拥在胸前,给了赤裸着身体的王雨一个白眼:“还不穿上衣服,小心冻着了,哎呀。”她的被子被王雨突然掀开,羊脂般白净的胴体一下裸露在阳光下,羞得她惊叫一声,忙伸手去抢被子,又哪里抢得到。王雨邪笑道:“亲爱的,我愿意做你的被子。”一个虎跳压住了她,一声呻吟,小屋内登时春意涌动。
有位哲人说过:给男人成熟的是女人、给男人善良的是女人、给男人欲望和邪恶的还是女人。其实,在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