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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医忏悔录 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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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问我?我问你,为什么要给小娟吃chun药?”
“哈哈哈哈,你说这个啊。”林老板仰天大笑:“您少见多怪了,小姐陪客人以前吃点chun药,再正常不过。”他神秘地凑近王雨:“还是你老弟厉害,小娟今天可是第一次真正陪客呢,看样子她对你可是死心塌地,怎么样,刚才爽不爽?”
小姐陪客以前还吃药?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王雨疑惑不信,可又无话可说,毕竟对这一行,他根本就不熟悉,要是老张司马他们,林老板也不敢拿这话出来糊弄。
林老板见王雨神色疑惑,知道暂时蒙混过去,只要再摆平小娟,他王雨就是以后怀疑,也没法找自己什么麻烦,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林云英了,心里暗暗祈祷:“李大公子,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你不出手摆平那林云英,我这份产业就算完蛋了。”
李公子正在咆哮如雷,胡构守垂眉敛目,等他告一段落,方才出言道:“办法多的是,不要着急,一个小医生还能翻了天去?倒是林云英那儿,不如干脆跟她说明白了,谅她也不敢跟我们作对。”
“好,就这样办。”
一夜多少不眠人,第二天的早晨例会上,众医生照例无精打采地靠着椅背,听赵老头讲大道理,突然老头子一句话象一个震雷一样炸响:“市卫生局马上要举办青年医生专业知识竞赛,分笔试和现场抢答两部分,本市所有青年医生都要参加笔试,然后笔试总成绩最好的五家医院组队参加现场抢答,希望大家重视这次比赛,赛出水平,赛出风格,为医院争光。”
哗,一向宁静的晨会炸开了锅,大家都想不通,宁城省府重地,大小医院无数,小医院门可罗雀,部分大医院却在全国都小有名气,医院实力相差很大,也从来没有在一起参加过活动,你想少林武当怎么可能和某乡下小帮派一起比武,而且一些医院根本就是省直单位,又怎么会去理睬市局的活动。
王雨也想不明白,便低声问旁边的刘大刀,刘大刀虽然只是受胡构守之托请王雨吃饭,并不知道他们的手段,但也隐隐猜出了一些事,心里正虚,听王雨来问,忙巴结似的透露情报:“市局的局长刚刚升到厅里,还兼着市局的职务,就命令所有医院都要参加,据说省市电视台都要现场拍摄,这也算新官上任的一把火吧。”
“这不瞎胡闹吗,我怎么感觉有点象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玩的小儿科把戏?”
“还真是女人,你知道是谁,就是李公子的老娘。”
难怪,有其母必有其子,嚣张跋扈、爱出风头。不过王雨很高兴,有现场抢答还有媒体参加,这次看来是硬碰硬地真比,不会有什么花样。自小到大,他最喜欢的就是大小考试,坐到考场就是精神抖擞,而且自己那么些年的苦功可不是白下的,弄好了,自己这一次可就名扬宁城。
王雨仿佛看到电视里自己过关斩将的雄姿,看到自己高举大书《名医》二字的金杯,看到医学院pl女生们崇拜的目光,看到她们围将上来,撩起裙子,甚至内衣,裸露着白玉似的身体,大叫着:偶像,在这里签个名吧。禁不住笑出了声。
直到有一只手捅捅他,他才突然清醒过来,对着满屋子诧异的目光干笑了笑:“嘿嘿,嘿嘿。”
众人看他傻样,突然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连赵伟民也难得地咧开了嘴。
王雨再也没有心思出去鬼混,除了上班时故作轻松,还时不时地嘲笑那些捧书苦读的同事外,其他时间全部送给了书,连上厕所也不忘带着,三餐就全交给了方便面,看得是昏天黑地,早把小娟那档子事忘得一干二净,好在那神秘的林云英却也不再找他算帐。
他看得起劲,同事们却多有愁容,自打毕业以后,他们是看到书就头痛,最怕的就是考试,多数人突击几天以后就受不了了,把心一横:娘的这么多人考,只要我不垫底就行,总不会考不过小医院的那些土八路吧。于是照旧打牌洗澡跳舞泡妞,日子仍旧是那么美好。
转眼半个月过去,王雨信心满满地走向笔试考场,本来他上学时就认真,记忆力又好,再加上半个月的复习,只觉得脑海里的医学知识涨得满满的,似乎随时要鼓荡而出。同车赴考的司马云天名气虽大,资格却不老,只好参加比赛,可是他手底下虽然了得,理论知识早丢得差不多了,这半个月又手气大好,忙于脱老张等一干赌友的裤子,根本没有复习,见王雨笑咪咪的,心里恼火,凑过来笑道:“王医生想必是十拿九稳了?得了第一可要请客。”
“哪里,倒是司马你要小心了,随时会有人找你拼命的。”
“为啥?”
“你胸有成竹了啊,这竹子都开花了,熊猫吃什么?国宝饿死了,人家不找你拼命啊?”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们虚伪的恭维,考场到了。
二 第17章 辉煌一刻
“很高兴看到宁城的青年才俊济济一堂,你们是医学界的未来,希望今天大家赛出风格、赛出水平,更希望通过这次竞赛,掀起全市苦练技术的高潮,并向全省辐射,形成积极向上的学习氛围。”
这就是李公子的老娘了吧?四十好几的人了,看来才30多岁,颇有风韵,真怀疑她是怎么坐到这个位子上的,靠自己还是靠男人?不过官腔打得倒挺象样的。王雨坐在抢答席上,不无恶意地揣摩着,聊以排解那难言的紧张。
上次笔试,王雨一鸣惊人,夺得全市第一,彻底击碎了玻璃酒杯的外号,并与内科、儿科、妇产科的三名医生一起,组队参加抢答。临行前院长亲自接见他们,许以重奖,要求确保前二,力争第一,王雨正值信心爆棚之际,拍了胸脯,可是真坐到位子上,看到大堆的长枪短炮,看到底下黑压压的观众,他就觉得小腿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可怜王雨自打小山村里出来,还从没见过这样大的场面,深呼吸了几次,腿肚子仍在颤抖,用上医学院老师教的放松方法:全身肌肉紧绷,而后配合呼吸逐块放松后,仍然不见效果。无奈,王雨干脆闭上眼睛,用上家传的练功心法,盘膝打坐起来。好在桌子宽大,又有挡板,除了同桌的队友,其他人倒也看不见。
谁料他闭着眼睛的模样被底下近千名同行看到,都是大为折服——这小伙子是谁?好生镇静,视如此场面如无物,真英杰也。王雨的同学和一院的同事们就忙着解答:他叫王雨。众人便恍然:原来是笔试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竞赛规则很简单,内、外、妇、儿轮流出题,各队可以在题目未报完时按抢答器抢答,但必须在题目报完后开始回答,答对得10分,答错扣10分,最后是各队必答的一道大题,分20分、40分、80分三种,难度随分值上升而相应提高,各队自由选择分值,然后再自行从相应分值题库中随机抽取,答错不扣分。
一旦竞赛开始,王雨反倒镇定下来,脑子里只有那一道道的题目,早把紧张二字丢到了九宵云外。开始各队比分交替上升,随着题目难度加大,差距渐渐拉开,一院虽然暂时领先,但有两队始终以10分差距追在后面。王雨注意了一下,一个是二院,本来就是相同级别的对手,并不希奇。可另一队居然是六和县房山乡医院队,这样的医院,跟一院差了不是一个级别,根本是大学和小学的区别,他们能进决赛已经叫人跌破眼镜,现在竟然还有问鼎第一之势,岂非怪哉。王雨暗暗纳闷,底下观众更是议论纷纷。
跟下面医院关系极好,知道内情的刘大刀低声对身边的同行解释:“这个医院新进了几名本科生,是盆地水库那边移民过来的,据说都是当地医学院的尖子生。”
已经是抢答题的最后一题了,那队乡巴佬居然与一院暂时并列第一,二院则已经差了30分,全场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医……。”主持人刚说了第一个字,一院和乡巴佬们的抢答器几乎同时响了,主持人宣布一院快了一点,观众席上响起低微的欢呼声。要知道以一院的实力和刚才的表现,只怕抢不到,不怕答不出,众多在大医院工作的医生们,可不希望被乡医院得了第一,那岂非太丢面子。所以现在王雨他们实际已经代表了整个市区的所有医院。
“医疗机构管理条例第四十四条:违反本条例第二十四条规定,未取得……,并可以根据情节处以多少人民币以下的罚款?”
昏倒,王雨目瞪口呆,众队友也是张口结舌,对面的乡巴佬们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谁也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会出一道法律条文的题目,队员们都是搞临床的,谁能弄得清这个。
四人讨论一会,谁也没辙,王雨厚着脸皮站起来:“可以处以二万元人民币以下的罚款。”
“回答错误,扣10分。”
唉,观众席上响起一片叹气声,这一下,乡医院已经处于主动地位,如果最后一题他们答对了80分的题,那冠军毫无疑问是他们的。而且他们很可能选择40分的题,如果一院也选择40分,则十有八九要输掉比赛,所以要拿冠军,就必须选择80分。但是分值如此之高,其难度可想而知,如果答错了,连前三都保不住。
艰难的抉择时刻到来了,四人埋头讨论,妇产科的女医生求稳,认为要确保第二,选择40分就可以了;内科的胖子坚决反对,一定要冲击第一,再说即使拿下40分,也未必有第二;儿科也是女医生,已经没了主意,只说我不知道。于是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王雨。
王雨微笑道:“拿第二有什么意思?”
五支队伍,倒有三支选了80分,乡医院的力求稳健,选了40分。二院第一个抽题,题目一出来,他们就傻了眼,这哪是知识竞赛,分明是科研成果答辩了,其范围和难度远远超出了临床的范畴。
主持人也是学医的,一边报题目,一边忍不住地奸笑,乡医院队继续幸灾乐祸地笑,王雨他们则是满脸的苦笑:二院的这么难,一会自己的也好不到哪去。
倒数第二答题的乡医院队轻松拿下了40分,积分暂列第一。轮到一院了,全场的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就看这道题难不难,将决定市区大医院的脸面。
命运之神似乎开始眷顾一院,这次的题目是内科的,虽然难度也很大,但其范围并没有超出临床太多。胖子当仁不让,站起来滔滔不绝,听得一院的院长喜笑颜开,同仇敌忾的人们已经做好了鼓掌的准备。
答了八条后,胖子挠挠头,说道:“就这么多了,回答完……。”
王雨大吃一惊,急忙叫道:“第九。”站起身补充了两条,这也是最易疏漏的关键两条,观众席上登时爆发出如雷的掌声,连主席台上一直保持冷静的领导们也使劲拍起了手。记者们虽然不懂医学,但听掌声响起,马上明白过来,一时间无数镁光灯将王雨死死地罩住,给他套上了辉煌灿烂的光环。
名医之门,已经向王雨开启——
现在只能说:这本书最终的结局不是悲剧
二 第18章 又见小玉
到处是寒暄,到处是赞赏、嫉妒、关注的眼神,王雨晕呼呼地捧着奖杯、证书,只知道傻笑和机械地握手。房山乡医院的选手也挤过来,当先一个矮小的家伙举手到他胸口就是一拳:“好小子,内外兼修。”
他们身边一个30多岁的男子伸出手来:“王医生你好,我是房山乡医院的罗强,欢迎到我们那指导。”
矮子笑道:“罗院长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你想把一院的专家都给请到咱那破地方去啊。”
罗强正色道:“谁说咱们房山是破地方。”
矮子吐吐舌头,便拉王雨去喝酒,旁边早有人挤过来,王雨一看,却是胡构守刘大刀一干赌友。
胡构守呵呵笑着,亲热地拍着王雨的肩膀:“王医生厉害啊,一朝名扬天下知,咱们到天外天小聚一下,好好乐呵乐呵。”
矮子不依:“不行,我们先约了王医生。”
刘大刀道:“一起去。”
于是众人杀到天外天,王雨极度的兴奋下,终于被灌醉,勉强挪到浴室,跌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香甜的梦中,他又回到了神的世界,在众神的欢呼声中,他亲征细菌山,杀得一干细菌丢盔卸甲,大败亏输。庆功宴上,芙蓉仙子含情脉脉地依偎着他,为他斟上一杯又一杯的美酒,颂词、美酒、佳人,王雨醉了。
王雨沉醉在美梦中,天外天一间隐秘的包间里,李公子却怒火冲天,咆哮如雷:“姓王的是越来越风光了,md还是我老娘给他颁发的奖杯。”
胡构守笑嘻嘻地道:“急什么,咱以前对他太客气了,干脆把他的医生位子给开掉,看他还神气个啥。水柔那边,她马上就回来了,这次她要负责全省的销售,咱只要跟医药总公司打个招呼,卡住她的销售,扣住她的款子,再不行叫药监局查封她部分药物,还怕她不乖乖地来找你。”
“这,那丫头厉害得很,能行吗?”
“只要叫他们操作时注意一点,不要让她看出是什么原因,你再出面帮她摆平,她能不感激你?你说话再注意点,不要叫她觉得你花心。等那姓王的一滚出医院,咱再叫几个混混,找个茬子,把他揍个半死不活地赶出宁城,只要水柔不知道是咱对姓王的下的手,这事,就基本上成了。如果还不行,就用药,女人这东西,有了第一次,还怕没第二次?”
“真有你的,难怪老头子让你跟着我,等我把这丫头玩够了,也让你尝尝鲜。”
哈哈哈哈,两人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第二天,王雨顶着晕沉沉的脑袋去上班,临下班时被召到六楼的院长办公室,又听到一个好消息:小家伙们给一院挣了大脸,院长很开心,奖励很不错,除奖金外,破例给四人一周假期,公费海南双飞七日游。
哇,这可是老专家们才能享受的待遇,王雨下楼时就觉得脚步轻飘飘的,好象又喝了半斤烧酒似的,刚下到二楼内科门诊部,就见前面一个女人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周围的人们惊叫一声,呼啦一下散了开去。
王雨一下清醒过来,疾步冲过去,拨开旁边那个惊惶失措乱摇女人身子的家伙,眼睛扫了一下,象是癫痫(俗称羊角风),忙抽出自己的软包钥匙扣塞进女人嘴里,以免她咬伤舌头,又伸手垫住她的头。很快女人就停止了抽搐,打起呼噜来,刚才抽搐时扭曲恐怖的面孔平静下来,倒也颇为端庄秀气。
王雨却大吃一惊,这不是开乳房纤维瘤的张小玉么?怎么她还有癫痫?蓦然想起一事,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一滴滴落在张小玉脸上,给她划出了几道长长的泪痕。
一起获奖的选手和内科门诊的医生护士已经围拢过来,大家一眼看出这女人不过是常见的癫痫,倒是王雨的样子着实古怪,迷迷糊糊象是丢了魂似的。胖子拍拍王雨:“哥们咋滴了?”
王雨被他一拍,身子就是一抖,倒把胖子吓了一跳:“喂,你小子没事吧?”
王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大家把她抬到观察室休息一下吧。”
众人把张小玉抬走,王雨一屁股坐在候诊椅上,软软地靠在墙上,张小玉手术时的场景闪电般地流过眼前:局麻效果差、拼命打麻药、麻药过量、心跳呼吸骤停、抢救成功、无后遗症出院。
无后遗症、无后遗症,这癫痫,分明就是后遗症,估计这一辈子,她都好不了了吧。运气好的话,吃点药,控制得不错,难得发一次。运气不好的话,假如在马路上突然发病被车压死、在水坑边突然发病脸朝下闷死、或者跌倒时头部受伤撞成颅内血肿什么的死掉。天啊,本来好好的一个女子,听说她的儿子才3岁,王雨痛苦地捂住了脸。
胖子帮着把张小玉抬去睡好,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哥们,生病了还是?”
王雨又忽然想起一事,连忙站起来冲向观察室,又把胖子吓了一跳,嘟囔着:这家伙怎么了?又屁颠屁颠跟了过去。观察室里,韩医生正在给张小玉检查,王雨走过去,悄悄在他背后点了点,给个眼神,径自出门。韩医生会意,又检查一会,一句话也不说,去办公室找王雨。
“韩老师,这个病人,就是上次开乳房纤维瘤心跳呼吸骤停的那个。”
哦,韩医生和胖子同时恍然大悟,韩医生点点头:“有数了。”便把家属叫来。张小玉的老公看样子象是老师,斯斯文文地,刚才被老婆吓了一跳,现在脸上还略显苍白。韩医生说道:“据我们初步检查,病人可能是癫痫大发作,现在处于发作后的昏睡期,过段时间就能醒来。”
“癫痫?就是羊角风吧?她以前从来没有过,今天不过是感冒来看病,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这个,可能导致癫痫的原因有很多,比如高烧啊,比如铅、汞中毒啊,还有很多人根本就是原发性癫痫,什么原因都没有,天生的。她可能就是原发性癫痫。当然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检查和观察才能确定。”
“那就拜托医生了。”
“应该的,这是我们的职责。”
二 第19章 医院里也卖彩电?
打发了家属,胖子硬拉王雨去吃饭:“咱哥们好好聊聊。”
刚走到医院门口,“bbb”,腰间的呼机响了,水柔的!郁闷之际,看到水柔的电话,王雨精神一振,忙跑到门卫回电话,还把看门老头“胡教授”赶了出去。
“好妹妹可想死我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想你,这一个月里包含假期,再过三天我就能回来。”
“太好了,我们马上要去海南旅游,一起去吧。”
两人卿卿我我一阵,王雨要得一个香吻,心满意足地挂上电话,大步走出去:“胖子,走。”
鸿飞楼的中午,照例是热闹而香气洋溢的。一间僻静的包间里,已经上过三趟厕所,话越来越多的胖子哗哗地倒着二锅头:“还是这玩意好,够劲。”
一股浓郁的酒香自酒杯里蒸腾而上,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又渐渐淡下去。王雨舒适地半靠在椅背上,闻着这若有若无的一点香气,看胖子一仰脖子,酒杯又见了底,不禁笑了起来:“胖子你可真是酒桶,已经一斤多下去了。”
“嘿,别的不敢吹,这喝酒,十个王雨也不是对手。”
“小心伤肝。”
“怕啥。”脸越喝越白的胖子潇洒地挥挥手:“我病床上有个肝硬化的家伙,三个小蜜轮流陪护,照样喝酒,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我看他死了也不冤枉。”
“三个小蜜!”王雨不敢相信地揉揉耳朵:“什么人这么厉害?”
“当然是厂长了,什么都报销,我看连包小蜜的钱都得报销。”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嘿,他小子花国家钱花得舒心,得肝硬化也是报应,现在到了我手上,得狠狠宰他一刀。”
“嗯,这种人不宰白不宰。”
“对,反正也不是他自己的钱,我今天开点,明天开点,再过几天彩电就可以抱回家了。”
王雨疑惑地盯着胖子:“彩电?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胖子象看天外来客那样瞪着王雨:“这种公费的病人,在他名下开药开够金额,可以到药库换东西,大到家电摩托车,小到肥皂洗发精,基本上市面上有卖的都可以换到。”
王雨差点没从椅子上骨碌下去:“还有这种事?!可能吗?”
胖子呵呵地笑起来:“也难怪,这种事本来就是秘密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虽然大家都在做,可你小子一心只读圣贤书,一副呆相,肯定不注意观察,你不问别人自然不会主动告诉你。不过这笔试第一名也只有你这种呆子才拿得到。”
王雨呆呆地坐着,以前一些奇怪的事情流过眼前,渐渐组合成一个合理的答案:
公费的病人帐上,总是有一些病人没用过的,却十分昂贵的药品。
护士们为抢夺记帐的权利争斗不休,甚至撕破面皮,大打出手。
前辈医生们什么事都吩咐自己这样的后辈做,唯独开医嘱,总是亲自动手。开医嘱的前前后后,护士们总是偷偷摸摸地跟他们嘀咕着什么。
每次查完房,前辈医生们总要具体关照自己怎么写病程记录,其中有些话模棱两可,虽然在病人身上解释得通,却毫无必要。现在看来,是为了解释那些病人明明没用过,但医嘱上又有的药物。
病人出院要带药回家时,总有本院职工找自己,要求给病人开什么什么药,一直奇怪:难道每个病人都在医院里有熟人?可又不见这些职工跟病人说话。有的时候,病人家属拿了带的药回来问自己怎么服用,其中就没有明明刚开的那些贵重药物,有时自己问了,病人家属还奇怪地看着自己,就跟胖子的眼神一样。
“呵呵,我可真傻啊。”王雨自嘲地笑着,端起酒杯:“胖子,干。”
两人一饮而尽,王雨比上学时还虚心地请教着胖子,总算弄清了大概的流程:护士们跟药房打过招呼,把多开的药物记在自己名下,再通过财会做什么手续,折成相应金额的钱,到药库换回家电摩托化妆品。这其中没有一点现金上的来往,只要相关人员动动笔,做一些帐目就行,一次用不掉的就存在药房,药房有一本专用帐本,据说存款多的人已经存了好几万。开医嘱的医生和药房药库以及财会的人肯定也分得一杯羹。住院期间病人根本不知道帐目,所以不必跟病人打招呼,出院带药时病人容易知道带了多少药,所以要先跟病人打好招呼,这就只能限于既熟悉又“懂事”的病人了。
胖子又喝了一杯,指点着王雨:“哥们,光死读书是要吃亏的,耳朵竖好了,眼睛睁圆了,医院里还有很多事你不懂呢。”
王雨内心大为感激,还是胖子爽快,这些事,总是违反了财会制度,往大了说,如果金额大了,那可是违法的,难怪大家都神神密密的,连医院通的水柔也不知道这档子事吧?要不是胖子,自己恐怕还要熬它几年才弄得清。他满怀感激地连连举杯敬酒,好在跟同事们喝了这些日子,酒量好象大了不少,红酒对白酒,只论数量的话,倒也不比胖子喝得少。
胖子开始出汗,扯下外衣:“哥们,虽说你有点呆,可我佩服你,你小子理论知识那是没得说,要不是你,我可给咱医院丢了大脸罗。”
王雨心里一动:这胖子居然胸襟宽阔,自己扬名,同时也打击了他,可他却不记仇,连隐秘的话都跟自己说,心里更为感激。
“而且你小子人不错,垫医药费那件事,虽然做了冤大头,可哥们觉得,做人就要这样。咱做医生的,下过的苦功比哪一行都多,有哪个行当的教材有咱们厚、有咱们多的?律师?呸,他们要看的书都没咱们一半多,还不承担什么风险,咱们却是人命关天。可咱们收入比他们低得太多了。”胖子不满地灌了一大口:“所以碰到有钱的、公费的、当官的,咱就得狠狠地宰,净捡那有回扣的贵重药物用,不弄点外快对不起自己,这也是替天行道。可碰到一般老百姓,咱还得讲点良心,讲点医德,用药只用对的,不用贵的;红包那是坚决不收。这一点,你肯定不错,老哥得向你学习。”
王雨喝了近两瓶红酒,仍是面不改色,现在被他一夸,脸倒红了,再想起自己越拿越多的回扣,汗也多了起来。
“所以啊,咱得睁大眼睛看仔细了,什么人不宰白不宰,什么人坚决不能宰,不能搞错了。”胖子舌头已经有点大,嘿嘿地傻笑起来。
王雨也笑了起来,笑得阳光灿烂,却仿佛听到自己心底某个角落传出深深的叹息——
再次声明:本书纯属虚构!
另外我看书友里不少是医学院在校生,或者刚毕业没几年的医生,若干年前的一些事你们不清楚,对本章若有疑问,请设法与老前辈亲近以后询问,不要轻易下结论骂我胡说。很多事,都已经被时间遮盖无踪了,而本书主线就是十余年来医药界的发展,当然要一一道来
二 第20章 浪漫之旅(上)
“啊。”一人高的海浪呼啸着席卷而来,水柔惊叫着往回逃,海浪早一口把她吞了进去。恶作剧成功的王雨哈哈大笑着迎上去,一把搂住在浪涛中颤抖的水柔,任凭海浪击打在自己身上。极目无边的海洋,感觉着怀中柔软的娇躯,豪情与柔情一起激荡在胸中,忍不住低头吻住水柔的脸蛋。
“要死了,胖子他们还……。”红唇已经被王雨封住,两人迷醉在南海湿湿的海风中。
“欧!”胖子大声地起哄,同行的两位女医生和她们自费带来的男友也被感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好啦好啦,你们存心气我是不是?”孤家寡人的胖子已经起哄累了,那三对居然毫无分开的趋势,忍不住加大灯泡力度,靠近王雨大声叫起来。水柔羞得脸蛋绯红,忙使劲推王雨,王雨意犹未尽地咬了水柔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导游开始呼叫:“宁城来的朋友,集中了,咱们到亚龙湾搏击海浪去喽。”
水柔却着急起来:“我不会游泳。”
“没事,我教你。”王雨生在江南水乡,堪称浪里白条,早就盼望着能与大海一较高低,而教佳人戏水,更是开心,弄不好还可以增进亲密度——说白了就是揩点油。
水柔哪知道王雨盘算着什么,听心上人要教自己游泳,也颇为开心,在亚龙湾就地买了泳装,钻进了更衣室。
王雨猴急地三下五除二扒拉下衣裤,套上泳裤,嘴里高呼着:“大海,我来啦!”向着那万顷碧涛直冲过去。眼前一个大浪卷来,他就势一扑,潜入水中,一口气游出老远,才露出头来,大呼痛快。
游了好大一会,才见水柔走出更衣室,姗姗地向海滩走来,随着她渐渐走近,王雨的眼睛也越瞪越大:这就是我的女朋友吗?她走在海南明净的天空下,踏在清澈的海水中,脸上带着对海水的向往和一丝畏惧,眼睛寻找着心爱的人儿,就象是海的女儿第一次走上陆地,正在寻找着她的王子。天啊,淡蓝的泳装下,包裹的分明是下凡的仙女。
水中的游客们也不自禁地看呆了,很快到处都是女人恨恨的斥责和男人或尴尬或油滑的辩解声,王雨幸灾乐祸又得意洋洋地听着,迅速向水柔游了过去。
抓住王雨的手,水柔立刻觉得安心了许多,她大胆地走向深水区,起先还小心翼翼,渐渐放开了胆子,孩子一样欢叫着,随着连绵的波浪起伏上下,不时抄起海水洒向王雨。
王雨任由她攻击,心里暗暗转着坏坏的念头,突然一个大浪涌来,水柔连忙抓住王雨的手,待那罄说搅松砬埃跤耆疵偷厮…郑峄姑坏眉敖校丫淮罄肆杩胀辛似鹄矗碜右谎觯阋凳档孛平小?
说时迟,那时快,王雨闪电般地伸出双手,将水柔拦腰抱住,那速度,端地比抢钞票都快,王雨在心里暗自赞赏一声:这怕是自己出手最快的一次了,以后也许只有抱情人才能有这速度了吧。
还没等他得意周全,就听嘶拉一声,王雨低头一看,水柔身上那件漂亮的泳衣竟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而且那口子被水柔虽不算汹涌却也峰峦起伏的身材一绷,还在迅速地扩大,裸露出大片白玉也似的肌肤来。
向上,再向上,王雨已经看呆了,他的潜意识里竟悄悄地为那口子鼓劲:加油,那优美的弧线下缘已经看见了,好美啊,再上一点,让我看个够吧。
那口子果然争气,嘶拉余音未了,已经成功地延伸至泳衣顶端,仅余最后一点布料相连。王雨眼中便突兀出一对白皙娇嫩的白鸽,两点嫣红羞人答答地半露半遮在泳衣下。王雨脑海里立即嗡地一声,就象是突然敲响了一面铜锣。
心念百转,只在一瞬间,水柔已经发觉了自己泳衣的破裂,本能地尖叫起来,王雨吓了一跳,立即回过神来:这可是我老婆的身子,还怕以后没得看?可不能叫旁边的色狼们看去了。连忙蹲下身子,让海水遮住水柔,眼睛却仍控制不住地瞄向水中那隐约的胸部。
水柔回过神来,见王雨色迷迷的样子,脸腾地红了,连忙再蹲下一些。想起他就是害自己险些走光的罪魁祸首,伸出手去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王雨哪敢躲开,老老实实地承受了,眼睛运足神气,四下扫了一圈,发现变故四周围拢来的色友们察觉到那眼光中的敌意,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游泳去了。
虽然暂时安全了,可总不能老蹲在这里吧,王雨招手唤过女同事,请她帮忙拿衣服,自己蹲下来抚慰水柔。可是亚龙湾的水真是太清了,一靠近了,水柔那对诱人的山峰便隐隐地钻进王雨的眼睛,拉着他的眼珠再也转动不得。水柔发现他又盯着自己胸部,又羞又气又喜,嗔道:“坏蛋,你干什么?”
王雨一惊,连忙偏过头去,嘴里却忍不住喃喃地低语:“33b?”
水柔耳朵却尖,隐约地听到一些,猜出意思,不由羞愤交加,怒道:“明明34……。”猛然意识到不对,急忙刹车,王雨却厚着脸皮笑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小巧玲珑型……啊!”手臂皮肤剧痛起来。
待同事拿来衣服,水柔胆子立即大起来,命令王雨马上去找那售卖伪劣泳衣老板的晦气。开玩笑,王雨感激他还来不及,怎么能恩将仇报。王雨劝水柔先去换干净衣服,自己跑出去买了瓶饮料,特意到那老板摊前转了一圈,友善地看那家伙又骗了几个姑娘,嘿嘿地笑了几声,才回去交差。那老板一边眉开眼笑地数着钱,一边疑惑地打量着王雨:莫非是疯子?
水柔换好衣服,又恢复了先前平静的温柔,小鸟依人地偎在王雨身上。王雨受到鼓舞,大为高兴:看来旅游真是突破防线的好办法,要在宁城,自己这样公然挑逗水柔,只怕她早扭头而去了。今天晚上到了酒店,一定要实施预定计划。
二 第21章 浪漫之旅(下)
酒店的伙食不错,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导游问道:“大家满意吗?”胖子叫道:“满意。”导游却摇摇头:“nonono,我知道大家没有满意,没带着老婆的同志,没地方满意;带着别人老婆的同志,房间都没进,还没来得及满意;所以,我号召:为了满意,大家行动起来吧。”
哄堂大笑声中,一干尚未满意的家伙,带着或自己或别人的老婆回房间满意去了。王雨笑嘻嘻地拉住水柔的手站起来,看那黑瘦的导游越发顺眼。水柔要是在医院里,肯定不会让王雨牵着手,现在当着胖子等人的面,居然也默认了。
海南酒店竞争极其激烈,房间条件很是不错,王雨卖力地把水柔的大包小包拎进去,又卖力地开电视、开空调,最后实在找不到事情可做,干脆用手抹起了床单。
水柔奇怪地问:“你在干吗?”
“啊,我帮你铺床。”
“男孩子铺什么床,应该我帮你铺床才对啊。”说到铺床,一股暧昧的气息流淌在房间里,水柔的脸又红了,忙赶王雨:“回你自己房间去。”
“陪陪我家宝贝不好吗,回去干吗?”
“看你一身臭汗,回去洗澡。”
“好好,我洗得香喷喷地来陪我家宝贝。”王雨笑咪咪地往外走,就象一只即将偷到葡萄的老狐狸。
看王雨一脸的笑容,水柔不知怎的想起一句话:男人笑嘻嘻,不是好东西。心儿微微地跳起来。
王雨到了门口又转头道:“就是没人擦背不好,不知道我家宝贝会不会?”
“我会打人。”水柔一把将他推出去,砰地关上门。
温暖的水流哗哗地冲下,将一天的疲累、灰尘冲得干干净净。王雨闭着眼睛,美美地叹了口气,不由想起隔壁的水柔,她肯定也在洗澡吧,不知她洗澡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要是我帮她擦背就好了,然后,再擦胸,再擦……。想到妙处,口水禁不住地往下流,好在头顶水流如注,倒也不用擦拭,丝毫也不影响那美妙的yy。
“丁冬。”水柔从猫眼看出去,就见王雨换了t恤,精精神神地站在门口,忙打开门。王雨却不急着进来,就依在门边看着水柔。他要进来倒还罢了,这一站一看,分明另有一种意味。水柔疑惑地看着王雨,见他下巴上一圈淡淡的青色,显然认真地清理过,更衬出一股英挺之气。尤其那脸上隐隐的、坏坏的笑意,水柔就觉得心头剧跳,忙嗔道:“还不进来。”
王雨反手关上门,见水柔不注意,又加上保险。靠着水柔在床上坐下,拿过遥控器乱调。水柔推他道:“坐那边去。”王雨却越发坐得近:“你这里角度好。”水柔连挪几次,王雨都死乞白赖地跟着,水柔无奈,只好任由他去,伸手来抢遥控器:“你想看什么,乱按个不停。”
“好了。”总算收到一个儿女情长的电视剧,王雨扔下遥控器,伸手过去圈住水柔的腰,另一手握住水柔的手,开始欣赏明星们的爱情。
水柔发丝上清香隐隐,王雨陶醉地吸了一口气,将水柔抱得更紧了些,眼睛忍不住向她胸前瞄去,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流出鼻血来:水柔薄纱的裙下,丰满的酥胸若隐若现,那顶端隐隐可见两点红晕,她没戴胸罩!
电视里奏起了低沉暧昧的萨克斯,那对情深意浓的男女开始接吻、拥抱。王雨轻轻地吻上水柔雪白的颈项,又往上轻吻她的耳垂,水柔耳垂甚是敏感,被他一吻,更紧紧地偎向王雨怀中。王雨却捕捉住她的唇,深情地吻下去。
两人舌尖相缠,吻得气都透不过来,王雨的手也不闲着,趁机在她身上轻轻抚摸起来。在王雨有意的引导下,两人渐渐倒在床上,王雨的手已经悄悄攀上了水柔的酥胸。
垂涎多日的禁地终于得手,那柔软中蓄着弹性、弹性中更见柔软的感觉,说不出的奇特、美妙。王雨忘情地抚摩着,虽然毫无技巧,水柔却已经开始微微地呻吟,王雨心里一热,撩开水柔的薄裙,将手探了进去。
这一下手掌下再无阻碍,水柔第一次遭受如此进攻,早已迷醉不知所在。王雨也觉得强烈的欲望在身下膨胀开来,松开水柔的红唇,低头向下,一眼看到水柔那娇嫩的右侧玉峰下,一粒粉红的痣,更显得胸峰晶莹如玉。也不及多看,张嘴就含了下去。
水柔嘤咛一声,一阵晕眩冲上脑海,她彻底地醉了。
不知何时,水柔已经全身赤裸;不知何时,王雨已经挺枪跃马,驰骋在渴望已久的疆场。只听得水柔娇呼一声:“啊!”一阵难言的痛楚袭来,床单上便盛开了一朵艳红的女儿花。
王雨怜惜地停下,温柔地抚摸着水柔,密密地亲吻着她。水柔感受着心上人浓浓的爱意,痛楚越来越淡,渐渐地涌上丝丝的快意,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她呻吟一声,伸手紧紧地搂住了王雨。
炽热的岩浆终于喷薄而出,两人同时昏沉在巨大的幸福之中,相拥着、无声地、无间地、结合着躺在床上。良久,水柔动了动,私处传来充实的感觉,她羞红着脸,轻轻推着王雨,王雨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道:“宝贝,我帮你洗好不好?”
“你,你先出去。”
“什么出去?”王雨假装不懂。
“你坏。”
“是他坏吧?”王雨示威似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