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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医忏悔录 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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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先出去。”
“什么出去?”王雨假装不懂。
“你坏。”
“是他坏吧?”王雨示威似地动了动。
“啊,坏蛋。”被他一动,水柔禁不住娇呼一声:“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你骗了,你以后,只准对我一个人好。”
“那当然,我家柔柔是我最亲最亲的宝贝。”
“油嘴滑舌,你,你还不出去?”
王雨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看水柔起身下床,走起路来显得很是别扭,显然忍受着初经云雨后的微痛,心里涌上征服的自豪——
再次申明,我也不喜欢悲剧,这本书肯定会有比较大的起伏,但最终结局肯定不是悲剧
二 第22章 被指强奸
“啊,你干什么?”
“嘻嘻,亲爱的娘子,小生来帮你擦背。”
“谁要你擦背,不要脸,快出去。”
“还没进去呢,怎么出去?”王雨得意地戏谑着。自从到海南的第二天就成功突破了防线,与水柔春风一度后,两人就如那干柴烈火,没日没夜地腻在一起。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言语之间挑逗意味越来越浓,遗憾的是水柔面皮太薄,始终不肯跟他一起鸳鸯戏水,今天是在海南的最后一天,王雨决心抓紧机会突破。
“流氓。”水柔的嘴被及时堵上,王雨追逐着那柔软灵活的香舌,吸吮着甘甜的津液,大手极尽挑逗之能事,终于把水柔弄得呻吟连连,早把赶他出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第三天早晨,王雨从雨水车上下来,探头到车内,给水柔送上一吻,意气风发地走向一院的大门,胸中豪情万丈:一院,我来了,未来的名医来了。
初升的太阳笑咪咪地看着王雨,它已经看了这个星球无数年,看到了太多的沧桑轮回,也看到了千余年前,那个目光深邃的老头,倒背着双手,低吟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
一路上,不断地有人跟王雨打招呼,连院长老头见了他都笑容满面。司马云天更是高声大叫:“早啊,王大才子。”王雨心情正好,也不管他话里的意思,回道:“早。”大步走进骨科。
早会上,赵主任安排王雨跟屠医生值班。跟老医生值班到一定时间以后,就可以独立值班了,王雨更是振奋,晚上早早地到了医院。今天的值班护士是张琴,虽然她相貌平平,但身材气质都还不错。大概是因为同时分到一院,又巧合地一起换科室,在所有的护士中,王雨就跟她最合得来,常跟她开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今天王雨心情尤其好,一见到她,就夸奖道:“哇,我们家琴妹妹越来越动人了。”
张琴啐道:“又来拿我开心。”
“哪有,你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最美丽吗?”
“不知道,反正跟我不沾边。”
“非也非也,女孩子因为可爱而美丽,你就是最可爱的女孩子。”
张琴脸上飞起一朵红云,也不回答,手上的笔却一滑,在病历上带出一点污痕,一张纸又作废了。
“你简直就比对面三楼的花朵们更为可爱。”
“你!”张琴这才知道上当,对面三楼是小儿科,王雨又在戏弄自己。她的脸由于生气而涨得通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反击。王雨一看这老实女孩真生气了,忙道:“开玩笑开玩笑,嘿嘿,别生气,我请你吃宵夜。”
“谁稀罕。”张琴气鼓鼓地拿过病历,重新抄写。
王雨拜会了屠老师,两人聊了会天,屠老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神秘兮兮地对王雨说:“小王,我一会在值班室,有难以处理的事你就叫我,如果总值班来检查,你就说我上厕所去了,如果他非要等我,你就说去叫我一声,到值班室敲敲门我就知道了。”
“好。”王雨颇为疑惑,不过十来分钟后,当他看见几个医生鬼鬼祟祟地钻进了值班室,就恍然大悟:原来是打牌来着。
今天很是清闲,王雨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张琴,倒也惬意。突然走进一个很是妖艳的年轻女子,也不知搽了多少香水,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办公室。她问道:“王雨医生在吗?”
咦,怪了,我不认识她啊。不过也不奇怪,好歹我现在也有了一点名气,也许是谁介绍的。王雨回道:“我就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啊,真的是大帅哥。”
晕,这都什么病人?
“我大腿根那里痛了好长时间,走路都痛,听朋友说你厉害,在电视上都看到过你,你帮我看看。”
当然好了,这可是慕名而来的,王雨很高兴。简单看了看,需要睡下来细细检查,便带她到隔壁房间的诊察台上睡下。按规定,这样的情况需要有女医生或者女护士陪同检查,就叫张琴一起,请病人脱下了长裤。
刚脱下长裤,那女子就惊叫:“哎呀,不好了,月经太多。”急得拉过长裤,紧紧地捂住下体。
王雨心想难道出血太多把内裤弄脏了不好意思?果然听她对张琴问道:“你能不能给我卫生巾?”
“好。”张琴回护士值班室去拿,出门走了几步,想想值班室比较远,又跟洗手间挨在一起,不如直接请她到洗手间去,反正又不能在这里换,省得自己多跑路。于是回头来叫她。
刚进门,张琴的眼睛就瞪圆了,只见那女子背对着门,正飞快地脱去内裤,又听王雨惊讶地叫:“你干什么?”一言未了,那女子已经把上身的衣服扯得乱七八糟,哗啦一下,红色的胸罩也扯了下来,倒象本来就是挂着,根本就没有扣上搭钩过一样。
张琴王雨都是目瞪口呆,他们哪见过这种场面,不容他们反应过来,就听惊天动地一声尖叫:“救命!医生要强奸我!”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男子,一窝蜂地冲进门,大叫:“怎么了怎么了?”又叫:“妈的医生强奸病人啦,揍他。”
轰,整个楼层都震动了,晚上本就是探视病人的高峰期,呼啦一下,登时无数个头伸过来,无数张嘴巴在说话,张琴就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一片。
那几个男子已经把王雨拖了出来,那女子衣衫不整地跟在后面,兀自尖叫着:“救命啊,医生要强奸我。”
张琴就见无数拳脚劈头盖脸地落在王雨身上,王雨毕竟刚踏上社会不久,见识太少,已经蒙了,根本不知道反抗,只是本能地屈膝弯腰护着头眼等重要部位。又哪里遮挡得住,就见鼻子砰地中了一拳,鲜血奔涌而出。
张琴突地冲上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拉开一个男子,扑在王雨身上挡住他,叫道:“别打了。”
“揍死他,连她一块揍,医生都不是好人。”拳脚又落了下来。
二 第23章 危机重重
张琴娇娇怯怯的一个女孩子,哪比得上王雨久经锻炼,皮厚肉实。拳脚刚落下来,就是惨叫一声,肋骨都几乎被踢断了。她的惨叫一下唤醒了王雨,一旦清醒过来,王雨的脑子就灵活异常,立刻明白了有人陷害,现在得先保护自己和张琴不被打伤。他一手搂住张琴的腰,一手挡开接踵而至的拳脚,双脚用力一蹬,一头撞在当面一个男子小腹上,把那人撞得踉跄而退,王雨趁机搂着张琴冲了出去。
“往哪跑,打死他!”众男子直追上来。王雨拐进办公室,砰地撞上门,抢过电话,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
嘟、嘟、嘟………,明明通了,按照制度应该24小时专人值班的保卫科却没人接。外面已经开始撞门,王雨连忙拨打报警电话,刚说了“一院”两个字,哐一声大响,门被撞开了。
王雨反倒定下心来,任由电话通着,自己站在张琴身前,冷冷地注视着当先冲进来的几个男子。
众男子见王雨毫无惧色地站着,倒是一楞。一名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见王雨沉稳宁定,隐隐透出睥睨众人的气势,心下一凛,刚想说话,身边的同伴已经鬼叫着冲了上去。
办公室到处是桌椅,并无腾挪空间,又要护着张琴,王雨干脆操起椅子,以力取胜。蓬蓬蓬几声大响过后,两人被椅子砸倒在地,一人被王雨借力一拽,跌得鼻青脸肿。
西装男子不禁后退了一步,打牌的屠医生正好闻声赶来,嘴里连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西装男子一把扯住屠医生:“好啊,医生竟然强奸女病人,我要告你们。”
屠医生早就隐隐听得强奸二字,此刻听得真有此事,吓得面色大变,忙问:“谁强奸女病人?”西装男子伸手一指:“就是他,还敢打人。”眼光瞥见王雨的拳头,不禁又退了一步。
王雨见已无人动手,也不理他,又抓起电话,简单说了经过,请求立即出警。
公安局的值班人员在耳机里听到如此打斗声,又知道是一院,早就通知警察出动。没多久,警察已经赶到骨科,刚才不知哪去的保安们此时也出现了,嘴里大叫着:“反了反了,敢到医院来打人。”一双双眼睛骨碌碌地只在王雨身上转。
王雨心知肚明,保安们从来都是手上保护医生,但决不会嘴上高调帮着医生,以免激起病人怒气。刚才他们一个都不接电话,现在不问端详就大叫大嚷地站在医生一边,又心虚地看着自己,摆明了是串通好了。不过能让保安都甘受风险不出头,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自己没有什么仇家,谁会下这么大力气来害我?
警察很快控制了形势,将双方都带到局里做笔录。出乎对方意料的是,拍过胸片,证实并无肋骨骨折的张琴赶到警察局极力作证:王雨并没有对那女子动手动脚,是她自己脱了裤子扯了胸罩。
警察们早就认出那三个被王雨打倒的家伙是本市的混混,这几名男子又出现得极其突然,再把那女子带到旁边一吓一骗,查出是某舞厅的小姐,对为什么去找王雨看病答得漏洞百出。虽然她仍然一口咬定是王雨要强奸她,但警察们已经猜出了事实。
“有这么笨的色狼吗?在那种情况也不可能强奸她,猥亵倒还有点可能,这故事编得也太笨了点。”警察甲不以为然地摇头。
“这帮人背后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警察乙忧心忡忡。
警察们不敢轻举妄动,旁敲侧击地打探这帮人的背景。宁城一幢别墅里,李公子又在咆哮:“饭桶、废物!”
胡构守照旧是垂眉敛目,待李公子的咆哮告一段落,徐徐说道:“这个青狼办事确实不行,是我找错了人,不过就这样已经够那小子受的了,咱们再重想办法,总能叫他犯事被开除公职。”
“还想个屁办法,老子亲自带人去废了他。水柔那个小妞,我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了,你给我安排一下,老办法上了她再说。”
胡构守大惊:“不行啊,李书记再三关照过,换届在即,现在上下都有人盯得很紧,就等着抓李书记的把柄,咱们不能给他添麻烦。再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堂堂书记公子,他姓王的是什么人,犯得着跟他拼命吗。听说他功夫还不错,一个人就把青狼带去的人全放倒了。你犯不着亲自去冒险。”
胡构守看李公子脸色渐渐和缓下来,继续说道:“我再安排一下,一定能开除了他。就是真要揍他,叫老虎他们出手也就可以了,等把他打瘫了,你再亲自揍他过瘾也行。至于水柔,医药公司那边都关照好了,你不用心急,她一准会来求兰小姐帮忙。那时你再出面,如果还不行,用老办法也不晚。”
宁城枝蔓无数的电话线路里,几串电流来去几次后,上级的指示下来了,警察们把两边的人全给放了。张琴刚才硬撑着作证,现在一走路胸口就痛得不行。王雨扶着她,勉强挪到楼下,见她一脸的痛楚之色,说道:“我抱你。”便把张琴横抱在胸前。
张琴惊呼一声,随即胸口的疼痛轻了许多。王雨身上传来淡淡的独特的男儿气息,张琴只觉心头鹿撞,又想起水柔绝代的风华,心中涌上难以自禁的悲凉。自个儿哀伤了一会,她悄悄地将头埋在王雨怀里,闭上了眼睛,就让我享受这温馨的一刻吧。
总值班钱副院长也赶到了公安局,见张琴痛得不行,便说道:“已经安排了别的护士接班,小张你就回家休息吧。小王你跟我回医院,我有话问你。”
王雨把张琴抱上救护车,自己跟钱副院长打的回了医院。一进骨科大门,就见病人家属们仍旧兴奋地聚集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什么,见王雨进门,议论声登时停了,随即又大了起来:“就是他,强奸女病人。”
王雨所管理床位上的几位病人家属,平时见到王雨客气得不得了,现在看他过来,却理也不理。
王雨心底苦笑了笑,走进办公室,发现赵主任也赶到了。
二 第24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看到赵伟民,王雨的心就跳。虽然这件事自己没有错,但总是出事了,而且警方的处理很含糊,并没有明确地给自己“平反昭雪”,赵老头又该好好地训自己一通了。
出乎他的意料,了解事情经过后,赵伟民反而帮他说起了话:“我看小王是被陷害了,这么大的事,双方都报了警,对方报的还是强奸未遂,警方的处理却是大事化小,给双方调解了事,完全违反了正常的处理程序,要是没有特殊原因,谁敢这么处理?”
钱副院长沉吟一会,说道:“这样吧,小王今天就别值班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在院委会上说一下情况,等候院委会的处理。”
水柔去外市了解销售情况了,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王雨辗转难眠,努力了大半年,眼看名气初升,却突然来了这么桩事,到底是谁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刘达道也在床上烙着煎饼,半小时前胡构守的话缠绕在脑海里,怎么也赶不走:
“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估计只有你叫他,他才会去。只要你能把他邀出来,带到那个房间里,就没你的事了。”
“你们准备做什么?”
“这你别管,反正不会乱来,你放心就是。”
“不行,我不能做这种事。”
“傻不傻你,我们绝对不会连累你。今年该提一个院长助理了吧?你要名气有名气,要技术有技术,要学历有学历,要人缘有人缘,早该动动了。”胡构守凑过身子:“可你还差最关键的一个东西,所以一直动不了。”
最关键的东西,正好是胡构守后面的人所拥有的,这暗示再明显不过,刘达道怦然心动,却又疑惑:“你们值得吗?花这么大的力气,他又没得罪你们。”
“你也跟我们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应该清楚李公子的心思,实际上,现在他已经是赌气了,这样一个对手,都费了这么大劲,他心里不爽,不把他弄出医院,这事没完。”
呸,一个啥都不会的花花公子,什么东西。刘达道心里不屑地骂,脸上挂出笑容:“我看算了吧,我做一个医生就蛮好了,过分的事,我不敢做。”
胡构守往椅背上一仰:“刘主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即使你不帮忙,我们照样能做到,最多稍微麻烦一点。既然对最终结果没有影响,你又何必不弄点好处?”
字字句句,都是处世真理,可这真理,分明是那么流氓。刘达道苦读经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可是从来没想过利用流氓真理出头。他站起身:“胡科长,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胡构守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刘主任,好好考虑一下,考虑好了给我电话。”
长夜漫漫,当朝阳升起,刘达道拨通了胡构守的电话。
院委会上,赵老头子一番据理力争后,众委员认清了莫名其妙的强奸事件,一致同意模糊处理。王雨总算逃过一难,心情好了许多,下楼的步子很是轻快。可是一路之上所见到的同事,个个眼神古怪,笑容奇特。王雨读懂了那笑容后面隐藏的意思,真想高呼:我没强奸女病人!可是,人家明明没说什么,又怎么能叫。王雨就觉得阵阵的烦闷涌将上来,越堆越高,恨不得一吐为快。
回到骨科,刚走近护士办公室,就听得里面小声的叽叽喳喳:“我看难说,王雨平时跟张琴说起话来,就哥哥妹妹的,我看他欲望强烈得很。”
“是啊是啊,我还看见他有次跟张琴一起躲在护士值班室,也不知道干什么,我看张琴可能是帮他作了伪证。”这是周小梅。
“就是,人家无缘无故会告你强奸?无风不起浪。”
王雨胸中怒火大炽,不由攥紧了拳头,可是能打谁呢?难道把周小梅等护士拖出来揍一顿?他呆立一会,颓然转身,茫无目的地走下楼去。
“小王。”刘达道老远地跑过来:“到哪去?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有点事,下次吧。”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也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谁一辈子能一直不碰到什么冤枉事?要做大事,总会遇到挫折,咱们好好喝几杯,就当这事过去了,回头咱又是昂首挺胸。”
王雨大为感激,刘达道又道:“刚才我见你进门又走了,是听到护士们说什么了吧?咱医院的婆娘就这样,没事都要搅出点风浪来,要是为她们的话生气,那还真不值得。走走,我已经跟赵主任说过了,他也让你下午休息休息,明天轻装上阵,继续开咱们的刀。”
这次王雨破例喝了三两白酒,才发现这酒精真是好东西,虽然未必能解什么忧愁,可胸怀中豪情油然而生,倒把那郁闷的浊气压制得不见踪影。酒后,刘达道提议去鸿飞楼洗澡,那里还有几个朋友在,一块打打牌,散散心。王雨欣然同意。
刘大刀爽快,他的朋友果然也都是爽快人。虽说他们斜叼香烟衣冠不整,臭脚丫子跷得老高,一副痞相,但此时王雨却觉得,跟司马云天之流衣冠楚楚却笑里藏刀的家伙比起来,他们要可爱得多。他们进去的时候,这些人正高呼小叫地赌着二八杠,桌面上10元面额的钞票堆得老高。二八杠王雨倒是老手,在学校里的时候,只要一场二八杠下来,学校小店的老太婆就笑得合不拢嘴,大堆大堆的香烟花生米一会就变成了美丽的钞票。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脑子好,玩这个,王雨常常把同学们杀得哭爹喊娘。
不过毕竟跟这些人还不熟悉,虽然跃跃欲试,但王雨深知不能随便加入,这玩意的水太深了,高手可以任意地控制对手的点数,低手也可以借助工具捣鬼,他决定先看看,只是这热烈的气氛,便足以驱赶胸中的不快了。
见王雨看得起劲,刘达道拍拍他肩膀:“小王,我去洗澡,你先玩吧。”
“好,我看会再去洗。”
“洗澡洗澡,是想洗那东西吧?”庄家刚刚吃进一手,开心地叫。
“直接在小姐那里洗得了,省得麻烦。”帮庄的人也很开心。
刘达道嘿嘿一笑,转身出门。
二 第25章 惊变 /
“呼。”刘达道泡在热水里,美美地舒了口气。胡构守那家伙找来的都什么人,整一群地痞流氓,看这客客气气的架势,倒不象要打王雨的样子,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总是不露面的好,乐得多泡会。
王雨看了一会,酒意渐淡,便越来越觉得无趣。这些人言语粗俗,房间里异味冲天,虽然不断有人邀请他压注,他却总是提不起兴趣,就想下池洗澡,一个一直站在旁边看的大汉却一把拦住他。王雨惊问:“干什么?”大汉道:“不准走。”王雨眉头一皱,那庄家笑道:“他是想请王医生一起玩玩。”大汉恍然大悟似地接道:“对,赌上几把。”王雨释然,说道:“我洗个澡再来。”那大汉却仍伸手拦着,死活不给他走。
王雨怒火渐升,也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刚想强行出去,门开了,走进一个人来,扫了一眼赌桌,笑道:“走错了,不好意思。”转身离开。本来走错门是很平常的事,王雨却不知怎的觉得极为不安。猛然想到一个问题:赌二八杠是警方严禁的,怎么不锁门?赌徒个个警觉,哪有忘记的道理。想起昨天晚上的强奸事件,背心上就渗出汗来,拨开那大汉的手就往门外走。刚刚抓住门把手,手掌就是猛地一震,一股大力随着一声大响冲至,王雨急退,门开处,呼啦冲进一大群人来,吆喝着:“不准动,警察!”
王雨面色大变,众赌徒却毫不惊慌,当真称得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那群人见房间内众赌徒都不动弹,也颇为疑惑:抓了多少年赌,还从没见过这么镇定的赌徒,以前所见过的赌徒,全是一听响动就抓钱乱藏,跳楼爬墙钻洞啥都有,唯独没见过不动的,难道都被吓傻了?有几人就敞开外衣,露出里面的警服来,当前一人掏出证件:“都站到一边去。”众赌徒便听话地起身,到墙边排排站、吃果果去了,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乖。
众警察搜罗一番,带着一干赌徒赃款开路。那林老板得到消息,哪敢露头,按照以往经验,这种时候做老板的躲都来不及,反正过后找关系打点一番就能过关。要是被警察弄到警局,那可是白吃苦头,弄不好被关上一夜,蚊叮虫咬忍饥挨饿的谁受得了。何况今天这事透着邪门,警察们便衣抓赌,事先没一点风声,直奔那都是些10元小票的小场面去,别的地方看也不看,也不知是什么路数。谁料是祸躲不过,几名警察竟然象长着透视眼一般,直扑他的藏身之处,把他给拎了出来。
见不是抓嫖,小姐们胆子大了一些,躲躲藏藏地伸头看热闹,小娟突然发现王雨竟然也在被抓之列,惊得叫出了声。王雨这才发现小娟,想起前些时候的事来,那对她是多大的震动,自己却先是竞赛扬名,后是跟水柔双宿双飞,竟然把她忘记得一干二净,不由对她歉疚地笑了笑。
警察们吆喝着,带着战利品扬长而去。王雨起先还反抗,申辩说自己没赌,警察只说:“到了公安局再说。”等进了局子,王雨就傻了眼,那些人竟然全部一口咬定自己参与了赌博,这时他才明白,敢情又是个圈套。
什么人这么厉害,能调动这么多人力连续设套,不对,这次是刘大刀带自己来的,难道刘大刀他?王雨心里隐隐作痛,连自己医院的同事都在设计自己,我究竟做错什么了我?
我一无权,二无钱,人家对付我做什么?王雨怎么也想不通。警察却不容他想,既然人证物证俱全,自然要按照上面关照的做。把王雨和林老板铐起来往桌脚上一锁,然后把其他赌徒一放,再通知王雨的单位,任务就算完成。警察们哪管这两个倒霉家伙是不是饿着肚子,有没有蚊子咬,自顾躲到别处打起牌来。
那林老板跟王雨面面相觑,难道就要在这鬼地方窝上一夜?两人交流一会,总算有了点眉目:只有李公子,对付王雨是为了水柔,对付林老板可能就是为了上次事情没办好,顺便教训一下。两人正说得热火朝天兼咬牙切齿,门忽然开了,跟着警察进来的竟然是林云英。
“你们可以走了。”警察收钱放人,那是道上的规矩,反正上面只命令抓赌,也没说要怎么着对付他们。
林老板千恩万谢,林云英理也不理,只是冷冷地盯着王雨。王雨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壮起胆子说道:“谢谢你,我明天就还你钱。”
林云英却不理他,扭头就走,钻进一辆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把林老板和王雨扔在公安局门口。林老板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臭娘们,跟老子摆谱。”
话音未落,那轿车刷地转回头来,在二人身前猛地刹住,林云英摇下车窗,也不探出头来,就在车里说道:“王医生,请你以后别再找小娟。”说罢不等王雨答话,轿车嗖地又窜了出去。
林老板被她这一回马枪吓了一跳,见她真的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却不敢再骂,对王雨说道:“王医生,到我那休息吧?”
王雨拒绝了,他现在最想听的,是水柔的声音,可是接通电话后,他意外地听到欢快的音乐和激昂的歌声,水柔的声音反而被掩盖得几乎听不清。王雨疑惑地问:“你在哪里?”
“我在陪李公子唱歌。”
就象一个响雷打在王雨头顶,打得他眼冒金星。王雨艰难地问:“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哎,来了。”水柔答应着什么,又对王雨说:“我有事,好了,回来再跟你说吧,亲一个,拜。”挂断了电话。
王雨迷茫地放下话筒,漫无目的朝前走去。身后突然有人叫:“喂,喂!给钱!”
王雨似乎听到了,却浑然不知他在叫什么,仍然朝前走,那人追上来骂道:“妈的,你小子想赖老子的钱,是不是活腻了。”
看到一只长满黑毛的大手在眼前挥舞,王雨才算明白过来,忙掏钱交了公用电话费,心里仍在想:水柔,李公子,怎么回事?
二 第26章 暴雨
天色渐渐黑暗下来,宁城的路灯却不肯及时奉献它的光辉,于是王雨的眼前便是暗淡朦胧的一片。不知什么时候又刮起了风,吹动积累了一天的灰尘,就益发的灰暗迷茫。
要下雨了。
行人纷纷加快了步子,王雨却仍漫无目的地踱着,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即将到来的风雨,脑子里乱糟糟的,就象一台原本性能良好的电脑,突然被重重地连续敲打,一下子失去了运算功能。
乌云并不放过正躲往山后的太阳,迅速地弥漫开来。好在路灯终于亮了,越来越张狂的大风叫嚣着摇动宁城路边著名的梧桐隧道,在灯光下描出斑驳杂乱的阴影。
是一场大雨。
“王医生。”
王雨抬头看去,眼前一位20出头的女郎,并不精致却很耐看的五官,组合出味道十足的脸蛋,是她,那位自立门户的心理医生。虽然跟她并不熟悉,但听到她淡定柔和的声音,看到她优雅从容的笑意,王雨忽然觉得那莫名的烦躁淡了许多。
“快下雨了,你不准备避一避吗?”
“啊,对,快下雨了。”王雨这才发觉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路边正好是一间茶楼,便邀请道:“咱们到里面避一避?”
女郎也不客气,当先走去。王雨忙紧走几步,伸手为她开门。
“谢谢。”女郎熟门熟路地走进一个临街的包间,王雨开玩笑道:“这么熟,这间茶楼是你开的吧?”
“是的,我是大股东。”
“啊?”王雨大为惊讶:“敢情我碰到女强人了。”
“什么女强人,玩玩而已。”
“唉,我要是也能象你这样自立门户就好了。”
女郎注视着王雨:“王医生有心事?”
“啊,没什么。”
“莫非你认为,一个连将要下雨都不知道的人,可以对心理医生撒谎么?不过自己认为没什么的话,也就确实没什么了。”
王雨细细咀嚼着她的话,眼睛一亮,女郎又接着道:“境由心造,一切都是由自己决定的。”
王雨苦笑道:“境由心造,只怕由不得自己吧。”
女郎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服务员送上香茗,两人相对无言,持杯轻啜。一片幽静中,王雨的心情渐渐平静。
哗,雨声突如其来地覆盖下来,隔窗看去,那雨线出奇地粗大,密密麻麻,数米开外就只见白茫茫的一片。
好一场暴雨。
“bbb”王雨的呼机叫了起来,水柔的。好在柜台上就有电话,王雨连忙回过去,这次听到的分明是慢四的舞曲,舒缓优雅,仿佛有一股暧昧的气息从话筒里直钻过来,又有一股酸溜溜的醋意钻将过去。
“你在舞厅?”
“是啊,我今天不回去了,住兰姐姐那里,你可要早点睡哦。”
“兰小姐?不就是李公子的未婚妻?”王雨的醋意已经掺入怒火,熊熊地燃烧起来。
“是啊,怎么了?”
“我要你回来。”
“雨,你干吗呀?我有要紧事,你不会吃兰姐姐的醋吧?嘻嘻。”
“什么了不得的要紧事?非要住她那里?”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的,我公司里的事要请她帮忙。我跟兰姐姐几年的老朋友,以前就常住她那里,怎么现在就不能住了?”
“你住吧。”王雨啪挂上电话。
舞厅里,水柔楞楞地抓着大哥大,心中抱怨:“这个小心眼,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转头对兰小姐说:“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李公子抢先道:“我可已经跟刘经理说好了,他今天一回宁城就来见我们。还有两个小时他就到了,人家赶了一天路,总不能放人家鸽子吧?再说如果今天不说好,明天药再供不上,你们那几个关系单位就只好要人家的货了。这被人家一插手,恐怕就再难挽回了。”
兰小姐也着急地道:“是呀,明天你们一早就要去润城,不如就住我这,动身也方便。”她凑近水柔耳边悄悄道:“是不是想我那妹夫了?敢情一天都分不开?”
“哎呀,姐,你瞎说什么哪。”水柔跺脚不依,二女嘻嘻哈哈闹成一团,李公子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们,腹中欲火禁不住地翻翻滚滚。
不远处的角落里,胡构守窝在黑暗之中,得意地看着这幕亲自导演的活剧,不由得自我陶醉:我真是天才呀。
王雨冷着脸坐回去,抓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张医生,我走了,再见。”就要往雨里冲。
女郎拦住他:“等等,给你伞。”
“不用。”王雨拉开门就走。
女郎打着伞追出来,街上的出租车好象也怕雨,出奇地少。听着雨点打在伞面上的劈啪声,感觉着雨中那丝丝的寒气,王雨清醒了几分:“谢谢你,要不我该变落汤鸡了。”
“你可是王鱼。”女郎说到鱼字,有意加重了语气:“鱼还怕水吗?”
王雨尴尬地笑了:“那个司马,胡说八道。”
“我倒挺佩服你们两个的,尤其是你,反应很快,损得他够戗。不过那阉字用得也太……”女郎轻笑着掩住了嘴。
“嘿嘿,我那是啥急了跳墙来着。”
“有你这样的人吗,说自己是狗。”
“好啊,你骂我,我可没说自己是狗。”
两人说笑着,总算等来出租车,倒也没觉得时间太长。王雨钻进车里,对女郎说道:“谢谢你,请问你芳名是?”
“张雨涵。”
坐在车上,王雨回想起张雨涵的每一句话,暗暗钦佩,她善于判断别人心理的微妙变化,采取合适的言行施加影响。刚才自己怒火冲天,傻呼呼地去淋雨,她并不直接阻拦,而是让自己在暴雨中的伞下,那片喧嚣中的小天地里醒悟:要谢谢她的帮助。等自己开了头,她再把话引到自己以前的笑话上去,陪自己说笑。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火气倒平静了不少。
可是水柔她究竟有什么事,非要在兰小姐那里过夜呢?这会不会是李公子的阴谋?王雨越想越急,却又无法可施。
好久没做梦了,到早晨醒来,王雨才明白,原来昨天晚上自己跟李公子拼命搏斗,抢夺水柔,最终水柔还是被李公子抢走的事,只是一场噩梦。
当他走进骨科,劈面碰见赵主任和刘达道,还没来得及质问刘达道,赵主任一句话让他魂飞天外:今天起你暂时待岗,去院部报到吧。
二 第27章 黑云压城
“赵主任,这,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问我?”赵老头瞪着王雨,显然很是恼火:“赌博都赌进局子了,按照院规,直接待岗,等候处理。”
以前从没跟警察打过交道的王雨傻了,不是小娟那个姐姐交掉罚款把自己保出来了吗?怎么这事还没完?医院里怎么会知道?
赵老头瞪着眼前傻子一般的年轻人,心里又气又急,本来以为他是棵好苗子,没想到跟他谈过话还没几天,竟然连续闹出这么多事来。强奸事件虽说是被人陷害,却正说明他处事不慎结了仇家,稳重慎密可是医生的必备素质。而且今天这事,自己坐台子上下注,总不是仇家陷害了吧。不过,唉,年轻时候谁能不犯点错误,赌博嘛,改了也就好了。而且一院赌博的医生那还少吗,不过是从来没被抓住过罢了。象鸿飞楼的老板早就把警察那边打点好了,一般情况下警察也不会不通知就去抓赌,只能说王雨运气太差。赵老头决定拉他一把。
“算了,小王,你跟我来。”
王雨机械地跟着老头子走,也顾不上去质问刘达道了,倒害得刘达道苦心编排的理由无处发挥。但是他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做了,不如做得更彻底一点,也好让胡构守他们帮自己帮得痛快一点,于是他拨通了胡构守的电话:“按照我院的规定,这事也就待岗三月,而且赵伟民那老头好象准备力保王雨。”
“这个老不死,好,谢谢刘主任,你的事,我会上心的。”
院长办公室,王雨象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着,军队政委出身的洪院长正在大发雷霆:“好啊,有出息,有出息啊,还能赌进公安局去,你可是我们医院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你创造了记录,有前途,有前途。”
王雨一声也不敢吭,眼睛老老实实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却越来越觉得委屈。
“很快全系统的通报就要下来了,你这也算名扬宁城了你,还提携我们一起出名,该怎么谢你呢,我们的明星先生?”
院长说得实在太过刻薄,王雨忍不住申辩道:“我没赌博,是被冤枉的。”
院长和赵伟民都是一楞,院长随即冷笑起来:“强奸事件就算是冤枉的,这次可是被警察抓了现场,居然还敢说冤枉,你可以做国会议员了,或者做外交官,肯定不会比二战时日本那个野村差(谎言专家)。”
王雨的脸涨得通红,院长意识到这样刻薄有失一院之长的气度和风范,语气缓和了一点:“按照院规,待岗三个月……”电话忽然响了。
“方局你好,嗯,啊?好,好。”院长放下话筒,脸色阴晴不定,俄顷,他拎起电话,通知办公室主任:“马上召开院委会。”随即走向门口,经过王雨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赵伟民却拉住他:“老洪,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想还是院委会讨论决定的好。”
“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洪院长看看王雨,把老头子拉到隔壁。过了一会,王雨隐隐地听见赵老头子的声音,渐渐越来越高:“这样说来,我倒相信他是被人陷害了,咱们可不能随意地毁了一棵好苗子。”
洪院长低低地说着什么,赵老头子又叫:“岂有此理,我不参加院委会,我弃权!”随后就见他气呼呼地走出来,经过院长办公室时看了一眼王雨,叹了口气,顿了一顿,回身对洪院长说:“开会吧。”
王雨知道这次院委会将决定自己的命运,也猜想得出刚才那个什么方局的电话,一定对自己不利。自己却不能就此认输,老家经济条件并不好,妹妹刚刚考上大学,全靠自己一点薪水支撑学费。这些天自己回扣多了,寄给她的钱也多了不少,想来她可以买几件喜欢的衣服了吧?如果我失去了这份工作……。他拦住洪院长,做最后的努力:“洪院长,我真的没有赌博,和上次的强奸事件一样,有人在背后设计我。”
洪院长再次拍拍他的肩膀,一句话也没说,走向会议室。
王雨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现在可以确认:洪院长已经相信了自己是被陷害的,但同时也可以确认,是否真正参与了赌博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或者说,院委会很可能根本不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