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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无毒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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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哥们李大林也说我花心,以我看他是嫉妒。长的像青蛙一样当然没有女孩子喜欢了。在没结婚之前,似乎没有女孩子和他拍过拖,据他本人说:恋倒是失过几次。但估计他也没把这当回事。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是他常说的雅词儿。每当他有新的追求对像时,老在我面前得意洋洋摇头晃脑地念叨,他希望这句词能传到过去每一个没被他追到手的女孩子耳里,让她们追悔莫及,至少别让她们太得意。另外当泡妞失败时,这也是一句很好的措辞,以表明他的淡然态度。曾经在学校的时候,还当过学生会干事,甚至还跟校花说过话,反正他曾经是个有上进心有追求的人。造化弄人,老是龙翔浅底。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让他愤愤不平,而今,靠着老爸的关系当了一名人民警察。以前他口里说的政治,必定是黑暗的;金钱,必定是肮脏的。可现在却跷起尾巴鼓吹政治就是政治、金钱就是金钱。虽然政治和金钱对他来说还算不上拥有,但起码也是献青春、熬时间去赌明天的人了。虽说如此,此时的他还没有到要雨得雨要风得风的时候。
正当我得意于过去的沉思时,一阵手机铃声把我从无端的思绪中吵醒,我懒洋洋地从阳台上回到房间,拿起一看,哦!天呐!是杨晨打来的,机会来啦!
“你好!杨晨!”我压了压激动的心,故意把声音平稳下来。
“你好何从,最近忙吗?”电话那头传来了杨晨那甜甜的声音。
“不忙,你呢?怎么今天想起来给我电话了!”
“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嗨,别这么客气,你尽管说吧。”
“电话里恐怕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谈怎样?”
见面谈?太好了,那是我迫不及待的事情,就好不犹豫地答应了。放下电话,直奔相约的“加厘欣咖啡店”。
来到“加厘欣”,杨晨还没有到。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大约过了一刻钟,她才缓缓来迟,见到我连声道歉。
我说:“别这么见外,我也是刚来。”
看得出,她今天是精心装扮过,虽然她的面孔也是经色彩描绘过,但是给人一种清淡、自然、不露痕迹而神采飞扬的感觉。一身女人味的时装十分合体,不张不扬。比起第一次见她时的t恤加牛仔裤更加幽雅如水。
“最近忙什么呢?”我问。
“没有忙什么,在家呆着!”
“怎么!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你就不给我电话了?”
“当然不会,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呢!”
“别这么说!如果要说欠人情,那也是我欠你的,折腾的你工作都丢了。”
杨晨笑了笑说:“是我自己不想做了,真的和你没关系!”
“我倒希望是这样。你知道吗,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我给你打了很多次电话,你一直关机,害的我每天晚上去白桦酒吧等你。”
“哦,挺不好意思的。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到我家里的电话的?”杨晨皱了皱眉头问。
“是白桦酒吧的老板娘告诉我的。”
“老板娘?”杨晨迟疑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又像是自言自语:“她怎么会知道我家的电话呢?”
“她说是你朋友家的电话,我想应该是你朋友告诉她的吧?”
“不可能,我家电话是最近才安装的,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杨晨松开她那紧锁的眉头说。
“哦?那就奇怪了,她该不是在监视你吧?”
“监视?难道是他?”
“他?他是谁?”我问。
“啊!没什么,我是随便说说。”杨晨犹豫了一下。
言语间,我觉得杨晨心事重重,好像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这不禁让我想起老板娘对我说的话“有一点我得提醒你:电话不能在周末打,而且必须白天才能联系她。如果是男人接的,你就说你打错电话了,懂了吗?”
“你在想什么?”杨晨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想知道你家里……”其实我想问她家里那个男人是谁,说了一半我又打住了。
“我家里?我家里怎么了?”杨晨问。
“我是说你在家给我电话的时候,不是说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我慌忙转了话题。
“是这样的,我的一个老乡刚从外地过来,因为生活困难想让我帮他一下。”说着,杨晨从包里取出一沓钱递给我说:“这里是两千两百块钱,得麻烦你帮我送给这位老乡,你给他两千就是了,其中两百作为你的路费吧。”
我接过她手里的钱,说:“杨晨,你这是把我当成快递员了!要是这样,这差事我不干!要是当我是朋友,这200块钱你还拿回去。”
杨晨没有推让,说:“好吧,事后请你吃饭!”
“你可要记住了,你已经欠我两次大餐了!”我笑着说。
“呵呵,记住了!还有,最好是你一个人去,等你见到他之后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问他什么,把钱给他就是了。”
“为什么?他要是问我钱是谁送的,也不能把你供出来?”
“当然可以。”
“对了,你直接打到他银行卡里面不就得了,干吗还一定要送现金呢?”我问。
“他没银行卡。”杨晨很不自然地笑了笑。
“看来这差事不一般,整的像做地下特工一样,能接到这么神秘的任务,我简直太幸运了,哈哈!要不我们一起去,省得到时候我说错话!”我半调侃地笑着说。
“我不能去。”
“为什么啊?既然是老乡还怕见啊!”
“不是,我真的没办法去!”杨晨不解释什么,一个劲地说自己不能去。
我开玩笑地说:“看来事态挺严重的啊!好了!我决定了,把好事儿进行到底!”
杨晨笑笑说:“谢谢你了!”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整不明白。”
“什么事儿?”杨晨问。
“我们相识的时间很短,怎么就选择我去做如此‘艰巨’的任务呢?你不怕我走漏消息?”
“你不会。”杨晨呵呵一笑说:“就算你会,也没什么,毕竟我们刚认识!”
“明白了,你是说我们不熟悉,我不会揭穿你的老底是吗?看来这不是你一般的老乡!”我说。
杨晨笑了说:“是啊!”
我哈哈一笑,做了个敬礼支势说:“好吧!我保证顺利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请杨小姐把具体地址告诉俺!”
杨晨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纸,说:“谢谢你何从。”说完又取出一个包裹递给我,说:“顺便把这个给他。”
“这是什么?”我问。
“食品。”
“食品?!”我不解地看着杨晨,问:“他不会等着你救灾的吧?”
第五章
第二天。
尽管天气阴沉沉的,我还是起了个大早。洗涮完毕,开着老爸的破车,按照杨晨给我的地址奔去。
这个地方实在难找,已经处于外环线以外了。几经周折,耗了我2个多小时的时间,总算找到这个偏僻的村庄。说是村庄,似乎没有几户人家。这里很冷清,清静的有点可怕。好像刚被日本鬼子扫荡过了一样,街道两旁堆满了垃圾,经风一吹纸屑漫天飞舞。我慢慢地开着车子,本想遇到什么人问一下路,走了半天不见一个人影。再往前走就出了村庄了,我只好把车子停下,徒步去找。
刚踏出车门,就感觉到一阵冷风,风不大但刺骨。我琢磨着:这么僻静的地方会有人住吗,难怪杨晨不敢来,说不定突然从哪里冒出个无头女尸那才叫吓人呢?现在,我还真有点悚然。
天色渐渐变暗,似乎要下雨。我抓紧步伐,照着便签纸上的地址小心翼翼查找,心里不觉暗笑:自己像一个窃贼在四处寻找下手的目标。
突然,前面冒出来一个拾荒者,驮着背,身上还背了一个和他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垃圾袋,迈着艰难的步子一点一点地向前挪。我像抓住了救命草一样,赶紧走向前去,问:“老大爷,请问山前路在什么地方?”
那人艰难地转过身来。
晕!竟然是一个女人!尴尬!我马上改口道:“阿姨,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看清楚,您知道山前路怎么走吗?”
那女人先愣了一会,用诧异的眼神打量了我半天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一个老乡。”我说。
“这里没有人住。”那女人说完转身想走。
我赶紧拦住她,说:“阿姨,你能告诉我山前路在哪里吗?”
“这里没有住人,只有我们这些捡废品的,没别的人了。”这女人真是所问非所答。
我压了压火气说:“阿姨!我找的就是一个捡废品的人,是我的一个老乡。”
“你老乡?”那女人瞪大了双眼,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窝火!费劲!看来只能自己摸索着找了。我开始地毯试向前搜。终于,在一个垃圾堆旁看到了一块斜歪着的路牌,路牌上布满了灰尘,上面的字一个都看不清楚。我走上前去,擦掉牌子上面的灰尘,谢天谢地!上面还真写着“山前路”的字样。再看看这巷子,这哪里是路?分明是个又深又窄的胡同。我顺着这个狭隘胡同朝前找走。靠!这里竟然连门牌号都没有,更不用说辨认路两旁的单双号了。看着手里的便签我一阵茫然,便签纸上明明写着“山前路17号”啊。
“17号应该在路的中间吧。”我琢磨着。既然没有号码,干脆一家家地问。突然,我又纳闷了:这里根本没有住人,问鬼去啊!每户人家的大门大都是破烂不堪的敞开着、或者是虚掩着。得!敲敲看吧?我从右边中间的一个门敲起,一连敲了三家,嚎了半天的“有人吗”,也不见一个鬼影出现。我有点失望,无奈地仰头看看即将落雨的天空,心想:“这要是完不成任务多丢人!回去怎么给杨晨说呢!”。正当我琢磨着要不要继续敲下去的时候,一张大手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紧跟着一句“不许动”!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毛发顿时根根耸立。
半天,我才回过神来。
回头一看:一张脏兮兮的面孔正怒视着我:“干什么的?”
站在眼前的是个和我年龄相仿小伙子,看样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的眼睛大大的,眼窝显得很深,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营养不足被饿的了。清瘦的脸孔很灰暗,像熬了三天三夜才扭曲到这等疲惫的样子。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木棒,好像随时准备搏斗一般。在他的脖子上挂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观音玉佩,和他的破旧的衣着相比,玉佩愈显清新闪亮。
我松了口气,说:“大哥,别吓死我了,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打架的。”
他一脸警惕的问:“找哪个?”
“找一个叫许言人,你认识吗?”我说。
“你是谁?”他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放松的意思。
“说出来你也不认识我,还是免了吧。”
他皱了皱眉头,问:“是杨晨让你来的吧?”
哦?!我一阵惊喜,看来这家伙一定是许言了!
“是的,你是许言吧?”我说。
那人没有回答,慌乱地朝四周望了望,说:“跟我来。”
我跟随他走进了一个院落,院子里狼籍一片,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见那男孩把头从门逢里探出去望了又望,然后很小心地关上了门。
“你怎么来的?”
“我一个人来的,你就是许言吧?”我又问了一遍
他仍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杨晨没有告诉你什么吧?”
“她能告诉我什么,她就说让我把这个给你,其他什么都没说。”说着,我把准备好的东西统统交给了他。
他急忙打开包裹,急不可待地拿出食品往嘴里塞,看来他真是饿坏了。要是再给他带瓶矿泉水就更好了,我想。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从包裹里拿出一封信,急忙拆开贪婪地看着,慢慢地他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夹杂着小声的抽泣,转而失声痛哭起来。
我被眼前的情况整的摸不着头脑,那信里写着什么东东整的许言这般痛苦?不过,从许言几乎到了绝望的表情里不难看出:那信上的文字直接刺伤了许言。他的哭声充满了悲哀,好像是对命运的控诉,对人生的眷恋,又像是对爱的渴望,对死亡无助一般悲惨凄凉。
我的心不由抽动了几下。
过了几分钟,他停止了哭声,用衣袖在脸上摸了一把,说:“谢谢你。”
我一片茫然,心像一潭死水,眼前的一切使我迷茫万分。我深深地感觉杨晨和许言的关系并非老乡这么简单。他也并非杨晨所言是找不到工作才需要帮助的。严格的说他像一个逃犯,一个亡命天涯的通缉犯。然而,从许言这那张清秀的脸上我不敢妄下断言。只是感到阵阵的脊凉:杨晨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存在着怎样的纠葛?杨晨为什么要帮助他而又不敢见他?眼前的他又为什么如此落魄呢?
我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很同情地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了。”他停了一会,好像在琢磨什么?然后说:“你等等。”说完转身跑进了屋子里。我好奇地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屋子里光线很暗的,除了几张陈旧的板凳和一张简陋到极点的单人床外,什么都没有了。
院子四周很静,让人有点毛骨。像是置身于远古净地,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凄厉的鸟叫。城市的喧嚣和汽笛声在这里完全被隔离了。
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他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递给我一封信,信口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粘了一下,还湿湿的。
“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杨晨,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一定送到!”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我竟然如此心甘情愿地答应这个不知底细的陌生男孩。是对他的同情、怜悯?还是为了讨好杨晨?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抬头看看昏暗的天,密密麻麻的凉意打在脸上,下雨了。
“我要走了。”我说。
他没有说话,脸抽搐着,嘴唇抖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我走向前去,轻轻地拍了拍他那清瘦的肩膀,低头朝门口走去。
“祝福你!”他大声说。
我正要卖出门槛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像一个无助的孤儿,脆弱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颤抖,较长而凌乱的头发在他脸前飞舞。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浸满了渴望和悲伤。他像一叶瓢泊在大海中间的孤舟,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在狂风暴雨的席卷下想奋力靠岸,然而,天地漆黑一色,没有一盏灯。
我低下头,不忍心多看他一眼,莫名的酸楚立刻涌上心头,眼睛模糊了。
我走出那个院落、那个胡同。钻进车里心情难以平静,窗外乌云越来越浓。
要下暴雨了。
第六章
雨越下越大,时而还有雷鸣和闪电。
我坐在车子里感觉到浑身无力,帮杨晨办妥了事情我应该感到高兴,可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情淡然没有一点颜色。我喘了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杨晨的电话。
电话一遍一遍地响着,就是没人接听。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摊在车里,又过了一会重新打过去,竟然关机了!
“他娘的!”这是过河拆桥啊?!一种被耍的感觉涌上心头。
带着无奈和愤怒开车回家。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手机响了,不用想肯定是杨晨。
“喂,哪位?”我故意问道。
“是我。”
“哦,杨晨啊,有事儿吗?”
“对不起,刚才我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不好意思。”
“是吧?那干吗关机啊?”
“是没电了,你生气了?”
这种理由编的也太幼稚了!我不满地说:“我生哪门子气啊!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接我的电话太正常了!”
“真的很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本来是有事情找你,看你这么不放在心上,不找也罢!”我漫不经心地说。
“是关于许言吧?”杨晨急迫地问。
“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你见到他了?”
“见到了,他挺好,顺便要我带回一封信给你。”
“信?什么信?”
“许言给你写的信呗。”
“哦?!你在哪里?我去拿。”
“现在知道着急了,刚才干吗去了!”
“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算了吧,现在外面下很大的雨,我还是给你送去吧。哎!好事做到底了。”我不耐烦地说。
“那多麻烦你啊?”
“说什么麻烦,帮人都帮到这份上了哪差这么一点啊。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来我家啊?”杨晨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你到香河路和万国路交界处,有一个”五洲豪苑“的大门口,到了打我的电话。”
“五洲豪苑”?我一愣!那可是北京很有名的高档社区,号称“富人区”,能在那里居住的都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即便是租房,那房租也是高不可观。
我带着疑问来到“五洲豪苑”大门口,杨晨撑把伞早已等候在那里,我把车门打开让她进来。
“你住在这里?”我疑惑地问。
“嗯”杨晨点了点头。
“买的房子?”我盯着杨晨的表情问。
“怎么可能买的起?”杨晨面无表情的回答说:“租的。”
“这里的房子很贵吧?”我问。
杨晨点了点头。
“你现在连工作都没了,怎么支付这里的房租?”我问。
“和一个朋友合租的。”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男的吧?”
“女的。”
“上次喊你接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哦?他呀,是我室友的一个朋友。”
“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怎么可能!”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我的心还是感觉到一阵轻松。“喏!许言的信。”我把那封信拿给她,问:“晚上有事情吗?”
“应该没有了!”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应该没有啊?”我说。
“呵呵,没有!”杨晨笑了。
“那就好。事情办妥了也不打算对我表示一下?”我有点耍赖的意味,笑着问。
“怎么表示?”杨晨认真的问。
“这个就不要问我了,看你的心意了?我倒有个建议:如果不怕花钱就请我吃饭,先声明:我吃饭的标准可是高着呐!如果怕花钱嘛,那就以身相许好了。哈哈!”
杨晨斜视了我一下说:“以身相许怕你承受不了,为了你好,还是请吃饭吧!说吧,去哪里?”
“切!我还没有见过让我承受不起的女孩子呢!要不你两样都试试?哈哈!”
杨晨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不带任何神情地“呵呵”一声。
想放松一下我们之间的气氛,这样可以事无忌惮地贫嘴、可以拉进距离,直到可以调情。然而,杨晨对我始终有一种戒隔——不沉默也不放肆!
雨下的很大,路上堵起了车。我无聊地靠在座位上,看见杨晨把那封信打开,默默地看完,又重新放进包里。
“没什么事情吧?”我问。
“没事”杨晨朝我勉强的笑笑。
“没事就好。”我说:“去哪里吃饭?”
“你看着办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别后悔啊?”
杨晨点了点头:“没问题!”
车子在风雨交加的道路上行驶着,车里的空气随着杨晨的一声叹息变的有些紧张,我瞅了她几眼,没敢说话,继续开着车子在凌乱的风雨中狂奔。
我们来到一个叫“聚英豪”的饭店,要了个包间。我问杨晨想吃点什么?她说随便好了。我点了几个菜,让服务员动作快点。随后,我开始发挥我的特长,没边没际地神侃。杨晨说话很少,她显得有些忧郁和谨慎,最多的时候是我自己在说话。为了调节气氛,我先从天气聊起,到伊拉克战局、到海马的繁殖过程、到外星球的生命体、到北京的人文景物及时尚空间生活潮流,最后又讲了些自己的大学生活及感受。杨晨似乎很被动,时而点点头、时而插上那么简单的一句。
看不出来她对我讲的这些是否感兴趣。无论我怎样海阔天空、滔滔不绝,她也总是面无表情。有时候感觉她的点头仿佛是一种否认,她的每一个动作让我捉摸不定。在我问起她的家乡时,她格外小心,只是轻描淡写地几句代过,我得到的信息也仅仅是她的家在四川省的一个极为偏僻的小山村,家乡很穷,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那天晚上我们吃到很晚,杨晨喝了很多的酒,我没有阻止她,陪她一起喝。
“我可以抽支烟吗?”她突然问。
“当然!”我点了点头。
杨晨很熟练的点着烟,用力吸了一口,说:“你不介意吧?”
我摇了摇头。
只见她脸色开始变得苍茫,她的眼神里很明显地写着惆怅和迷离。她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的喝酒抽烟,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她内心的无奈,才能使她暂且忘记尘世间的苦难。
“有什么心事能告诉我吗?或许我能帮你。”我说。
“你?”杨晨干笑了一下:“没有人能够帮助我。”杨晨显然是喝多了,说话开始不清晰了。
“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上你。当然,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又乐意告诉我的话。”
杨晨摇了摇头:“你……帮不了我,我也不愿意告诉你。”说着,她向服务员摆了一下手,说:“服务员,再拿两瓶酒来。”
我慌忙拦住,说:“杨晨,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别喝了,你已经喝多了。”
“我……我没有喝多。还早着呢!服务员拿酒。”
“还拿吗?”服务员问我。
“不拿了。”我说:“杨晨,走了,我们回去了!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继续喝!”
“杨晨,今天就到这里,等下次我陪你好好醉一把。”
“下次?”杨晨闭着眼睛苦笑了一下:“我们还有下次吗?”说着她想起身,又歪倒了椅子上。
我慌忙上前扶住她,说:“当然有,明天!明天我们还来这里,好吗?今天就喝到这里!”
我把服务员喊过来,把单给买了。然后抱起杨晨艰难地走出餐厅。杨晨还不停地嚷嚷着:“放我下来!我没喝醉!”
我没有工夫理她,不知道是我力气太小还是她太重了,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这小妞也该减肥了,这么重的身子要不是饭店的保安帮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她塞进车里。
回到家,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杨晨抱上楼,放到卧室的床上。这时杨晨迷迷糊糊地问我“这是哪里啊?”
“这是我家,喝多了,就先在我家暂住一晚吧!”我说。
“住在你……你家?”
“是,住在我家!”我大声回答说。
“我……我先告诉你,不许欺负我啊。”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没醉啊!这不啥都知道嘛!放心睡吧,我不会欺负喝醉酒的女人。”
“那……那就好,不许脱我的衣服,听见没有!”
“知道了,睡吧!”我把枕头帮她放好,杨晨翻了个身,又昏昏睡去。
我看着她熟睡而娇媚的面孔,真有点想亲的感觉,慢慢地从她的眼角里流出了一滴泪珠。此时,我心里产生了几多感慨和苍凉,心情莫名的惶惶而无处搁放。就像歌里唱的一样“我以为你是真的爱过,所以我才认真把握,不知不觉陷入爱的旋涡,抓不住解救的绳索……”我的思绪很快化作独自站在荒原上的悲歌,就像一面四周结着冰花的镜子,照出心里的千山万水。
我站起身正要离开卧室,杨晨突然用极其痛苦的声音呻吟着:“爸爸,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爸爸!”
“爸爸!?”我惊呆了,慌忙走到床边,看她的抽搐的表情,我一阵惊慌。
“不要,不要,我怕,我好害怕……”杨晨边说边摇晃着头,像是被噩梦缠身。
我赶紧握住她的手,说:“你怎么了杨晨?不要怕,我在你身边呢,没事儿了,啊。”
杨晨突然抱住我,哽咽着:“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不要离开我……”
我有点不知所措,两只手慢慢的抱住她,越来越紧。
“我不会离开你,好好睡觉吧。”我说。
她像婴儿一样,爬在我的肩上抽泣,泪水打湿了衣肩,渗透进我的皮肤。
许久,我认为她熟睡了,才慢慢地把她瘦弱的身体重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轻轻地试去挂在她眼角的泪水。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长长的睫毛、秀气的嘴巴、漂亮的脸蛋。这个心事重重的女孩啊!你的心里到底隐藏些什么?
我的眼光顺着她美丽的面孔往下滑,似乎想穿透她的衣服看清她的内心世界。突然,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闪进了我的视线:在她的脖颈上,挂着一个和许言身上一模一样的晶莹剔透的观音玉佩。
第七章
郁闷夏季的黄昏,我跟一个陌生人走进一座布满尘积和蛛网的砖楼。楼的水泥阶梯薄而陡斜,我极其小心地向上盘爬,一步、二步、三步 ……我一脚踩空,翻坠到遥不见底的深渊……
我突然被噩梦惊醒,一身的冷汗。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2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突然听到卧室里有隐隐约约的声音,像是有人说话。我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只听到杨晨不停地叫着“水!水!”。我慌忙从客厅倒杯水过来,把她轻轻抱起:“水来了,快喝点!”
她一定是被口干折磨醒的,要不,那么一大杯水怎么不带喘气的一饮而进?
“还要喝吗?”我问。
她抬头看着我说:“不用了!谢谢!”
我把茶杯放好,说:“胃还难受吗?昨晚你喝的太多了!”
“现在好多了。我这是在哪里?”杨晨问。
“在我家。”我回答说。
杨晨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看到她的动作我想发笑,说:“放心睡吧,这里很安全,没有人骚扰你。快躺下睡,睡一觉就好了!”
“陪我说会话吧!”
我点了点说:“昨晚你可把我折腾坏了,看来你的心事太重,恶梦不断!”
“我做恶梦了?”她问。
“是啊,还说梦话呢!”我说。
“呀!真的?!我都说些什么?”她严肃地问。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忍不住笑着说:“你说:脱你的衣服的时候,要把衣服挂起来,别弄皱了,明天还要穿!”
“哈哈!你太坏了。”
我们相对大笑。
两双眼睛无意中碰撞在一起,孤男寡女的深夜很容易擦出火花。看着她那双火热的眼睛使我浑身发烫。如果换成别的女孩子,我早就霸王上弓了。然而,她是杨晨,是让我向往让我迷恋的女神——只可梦呓不可强迫。所有的冲动也只能化作冷静的理性泰然处置。
“不早了,早点睡吧。”我说。
“不要走。”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忽然有一股电流传遍我的全身,所有酝聚一起的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喷发。脑中一片轰鸣,机械般的激烈狂拥,我摸挲亲吻她的颈项、肩头。我狂热、我贪婪,唇齿辗转碾过。杨晨变的开始颤抖,我本能地吮吸——吮吸她的泪水、她的气息、她舌尖的温存、她皮肤的弹性。她的手指伸进我的t恤,在我的皮肤上一寸一寸的滑过,指尖火苗一样点燃了我,我窒息发狂、不知所措。
一朵花开需要灌溉多少露水?我想,只要杨晨愿意绽放,我愿意穷尽一生的水分,哪怕天明就沽竭或是焚毁。
那一夜,是激情燃烧的一夜。如此的令我着迷,使我热情如火,不知疲倦地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怒放,以后的日子里一直让我回味无穷。
等我醒来,已经接近中午,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到卧室的地板上,呈现出一条飘满尘埃的光柱。我伸了个懒腰,才发现杨晨不在身边。我慌忙坐了起来,人呢?
我环顾四周,看见床头的桌子上留有一纸条,上面写着“我走了,看你睡的很香,就不叫醒你了。”
靠!就这样走了?一句缠绵的话也没有,好像我们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
今天天气不错,心情也极为爽朗。以前从没有吃过早餐的我,竟然有点饿了。拉开窗帘,很惬意地半躺在沙发上。
这时,李大林打电话来,很惊慌地对我说:“如果我老婆打电话来问我昨晚去哪里了,就说我在你家打牌。拜托了兄弟!”
只要这鸟人主动打电话给我肯定没好事儿,我都习惯了,反正也不只一次欺骗他老婆了,再多一次也无所谓,再说也不是我老婆。
我用责令的口气说:“大林,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昨晚去哪里了?都干些啥吧?”
“你问这些干吗!直接说在你家打牌就完事儿了。”
“你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驳你面子。等你老婆让你跪键盘的时候别来求我。”
“好!好!好!我的好兄弟呀!我招!我招还不行吗?说起来挺窝火的,昨晚陪一个小妞去了‘星夜俱乐部’。熬了个通宵也没能干啥,现在想想还憋着气呢,回头还得被老婆骂,真是窝囊啊!”
“哈哈!你丫老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还去什么俱乐部!搞前卫啊?多整点实际的出来,也不枉老婆打骂。”
“哎!这前卫的事儿不敢玩了,花钱不说,还不尽兴。说点实在的吧,我现在开始对名利感兴趣。”
“呵呵,有你的啊!昨天还说要搞什么前卫摄影,今天又追求名利,一天一个想法!”
“那是观念摄影!”
“连个像样的颗粒都拍不出来,还搞什么观念摄影呢。”我笑着说:“对了,今晚请我去‘青豪’happy吧?”
“今晚?你不让我活了?!”
“怕啥啊,我给你顶着。”
“不行!不行!你别害我!老婆那边怎么说也得应付一下。”
“把你老婆也叫上好了,我们要到‘青豪’happy三天呢!忘记了?在白桦酒吧喝酒时,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三天?哦——我明白了:你把人家杨晨给歪歪啦?”
“你反应挺机灵的嘛!咋样?今晚去吗?”
“靠!不就是一小娘们,你也该解放解放了,泡了一个妞乐得你找不着北,我告诉你,别以为那资本主义小姐挺时尚的,其实人家是憋着坏屁害你呢!”
“问你话呢!到底去不去?”
“你非把老哥折腾歪不行。好了!拼了老命了,谁让俺这么贱偏找你办事呢?乘人之危,算你狠!”
晚上,我和大林相约来到“青豪”,这里的环境真牛逼!更让人惊叹的是那些若隐若现的女人的雪白大腿。一进门,那含情吐艳的小姐一脸淫笑地向你点头哈腰。大林再不嚷嚷着害他了,一脸得意地朝每个小姐都打招呼,看得出他已经垂延三尺,两个眼珠贼溜溜地转。
一坐下,大林就讲他最近的一些艳事,和这个小妞一起逛街吃饭了,和那个小妞一起跳舞蹦迪了。说这女人够仗义,老是请他吃饭,每次都吃掉她百元以上的大钞。说那个女人以前一惯纯情如水兼具内秀,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粗俗。等等,都是和女人有关的话题。末了,他才提起杨晨,问:“你真把她搞翻了?”
我点了头,不屑地说:“简单!”
大林伸出大拇指说:“行啊哥们!几天不见有长进!这样的女孩子也能被你整爬下,水平老高!感觉咋样?有区别吗?”
“冰火相融啊。”我笑道。
“别告诉我她还是处女,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大林哈哈一笑。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是默契。”我说。
“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家杨晨搞翻的,喝酒了吧?”
“酒是喝了点,但那都是酒醒后的事儿。”
“我说呢?不把人家灌醉你指定没戏,请人家喝酒啦?”
“准确的说是她请我,哥们是苦出身,有人请喝酒还不撒着欢儿尥着蹶子跑去,不能驳人面子。”
“酒后乱性,这地球人都知道。规规矩矩的一对可人儿,有多少就是借酒后无德上了手的。你呀,别猫儿偷腥忘了擦嘴,做过的事你可别后悔!”大林把头一歪说:“目的达到了,打算怎么处置人家啊?”
“和她结婚。”
大林惊诧地瞪圆了小眼睛:“我靠!才见了两次面就喊着要结婚,你这闪婚也忒闪了点。”
“喜欢的女孩子难找,这现成的有一个咋说也不能松手吧。”
“呵呵,漂亮的女孩子你哪个不喜欢?问题是人家睬你吗!”
“放心,让女孩子动心是我的强项,不就是洒洒水嘛!”
“你就吹吧,反正也没外人!”大林用手敲着桌子说:“就你这花心大萝卜竟然也要谈结婚,看来杨晨对你打击不小。转变够快的啊,比做变态手术还快。”
“你知道她像啥吗?”
“像啥?”大林伸长了脖筋问。
“她像一团火,而且还是烈火!和她在一起犹如干柴烈火。”
“得!得!得!别恶心我了。”大林手摆的比拨浪鼓还快:“我看你是干菜烈火!”
“这次我是认真的,不骗你,说真心话我有种感觉,她好像是我一直以来要寻找的那个自由女神,这辈子注定和她一起过。”
“切!猪嘴里还真吐出象牙来了!你也不瞧瞧都什么年代啦!还要跟人家过一辈子呢!这是个讽刺天长地久的时代,爱情如同爆米花——廉价脆弱,即使是被称为爱情坟墓的恋爱,也大多只是豆腐渣工程,经不住风雨的挑逗。”
“杨晨就像火辣辣的小辣椒,辣的开胃。”
“开始犯晕了啊!”大林顿了一下脑袋:“哥们给你说句正经的:那杨晨也只能玩玩,你要真想动真格的,先去打听打听人家愿意不?小心火辣辣的小辣椒辣的你上吐下泻!”
“为爱情而死那是伟大而光荣的事儿。”
“噗——”大林嘴里的酒水都喷了出来,说:“你丫别这么土好不好?整的开胃出来。我看你也就是新鲜一阵,想伟大啊,等半年过后再叫劲,喝酒!”
我不再和大林贫嘴。这种感觉他是体会不到的,也永远不会明白的。并不是达到怎样的目的爱才成为爱,无论怎样的爱都是一份美好、一份结果。也许杨晨真如大林所说:不是什么好女孩儿。但是,我对她的感觉是刻在心底的,是无私无欲的。
我们刚喝到尽兴,大林老婆开始来电话催促了,大林显见着已经喝多:搂着电话当广播使,“得啵得啵”亲个没够。一会用手捂紧电话,小声对我说:“我老婆要来啦!要不你把杨晨也叫来,让她过来参加集体活动。”
这鸟人也真损!折腾我一个还不够,连家属也捎上?再说了,现在还有半晌喝酒带媳妇的么?!
那个气呀!
我说:“告诉你们当家的,改天!”
大林又看了看手表,说:“咦!都一点了。”然后继续接听电话:“宝贝,太晚了,我马上回去。不要睡觉哦,等我哦!我一分钟就到家,‘得啵’晚安!”
“看看你,恶心不恶心!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不相信你也能这么酸溜,整天还自诩爷们呢!鄙视你!”我说。
大林嘿嘿一笑:“羡慕死你了吧,什么时候都有人关心。”
“赶紧走吧,小心‘键盘’伺候。”
“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