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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无毒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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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造化弄人可在瞬息之间,说不定一切很快就真相大白。终有一天,她会为自己的选择而懊悔。
谁离开谁都能过。
没有杨晨的日子我也一样生活着,只是在我闲谈之余多了些叹息。自从和杨晨分开后,大林也很少再来找我了,每次打电话给他都说工作太忙,不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不过他再也不来噌饭吃这是事实。
没有了杨晨,我的时间就变得空闲而漫长。每天都呆在家里不愿出去,老妈还以为我病了,整天唠叨着我到底怎么了?还说,如果你不想工作,我和你爸可以继续供你读书,只要你愿意。我说:打死我也不读书了,四年大学我是白读了。老妈说:是你自己不用心读书,还赖学校。我说:什么学校啊?说白了就是一道高速的人才生产流水线,如果按照学校的要求去做,我出来也就是个通用的标准件,找工作不是参阅《人才市场报》,而是要看《劳动力市场报》。老妈说:我看你通用件都不是。我说:那当然,我是丑人多怪事的一类,别忘了,真正的人才就在我们中间。老妈笑了笑说:我看你不像人才,顶多是个人菜,不管怎么样,你不能闲在家里,要么去找份工作,要么去帮你爸干活。
我没有说话,其实两样我都不想干。情感捆扰的我没精打采,做什么都没有激情。
在家里闲着也不是办法,为了躲避老妈的唠叨,只好到老爸公司去帮忙干活,工作起来反倒轻松了些,可以冲淡一些无谓的烦恼。
最近一段老爸公司很忙,业务扩展的很快,人员也增加了不少。有一次服装展示会上,公司所有的员工全体出动,场面忙得不可开交。我突然看见于航在展会上转来转去,她挑选了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问能否卖给她?公司小姐告诉她这次是展示订货会,不出售。看来于航是真的想要,再三请求。我急忙走上前去,叫了一声“于航!”。
于航很惊奇的看着我,说:“何从?这么巧,怎么你也在这里?”
我笑了笑说:“我在这里工作。”
旁边的公司职员也插话说:“你们认识?”
我点了点头,指着于航说:“她是我的朋友。”
“哦,这样啊,这位小姐想要买这几件衣服。”她又说。
“我很喜欢这几件衣服,能卖给我吧?”于航用期待的眼神问。
“不好意思于航,这是展示会不出售的。这些都是样衣,客人要看着这些样衣下定单的。”
“哦?那就算了吧。”于航有点失望,又重新把衣服放到了货架上。
“这样吧,我们公司里面还有这些款式的衣服,改天我帮你送去,你看行吗?”我说。
“太好了,谢谢。不过挺麻烦你的。”于航立刻开心地说。
“别这么客气,上次要不是你的精心照顾我还不至于那么快康复呢?”
“我也是受人之托。” 于航笑笑。
“哦,对了,今晚有空吗?请你吃饭。”我说。
“好啊,不过看你挺忙的,还是算了吧。”于航说。
“别,我一直都想找你,就是联系不上你,今天真巧,看来老天爷还真给面子,让我在这里碰到你,也算是对你一点谢意吧。”
“谢我啊?那好吧,反正我也没事儿。”于航说。
“你等等”说着,我慌忙走到负责定货会张经理面前,说:“张经理,我想提前走一会。”
“为什么?还有半小时就结束了,这么一会就不能等了?”
“我一个朋友在这里等着呢。”
“你还是等结束在走吧,这里人手本来就少,回头你爸爸知道了又要骂我。”
“没关系,你让他骂我好,你就说我是擅自离开的。”我说。
张经理一脸无奈地想了半天,不耐烦地说:“好吧好吧,你老爸不问就算了,要是他问起来,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嗨,谢谢了。那我先撤了。”
随后,我领着于航到附近了一家酒楼。
一坐下,于航就打开了话匣子,神采飞扬地讲起她最近遇到的一些新鲜人和新鲜事:单位里的那个留小胡子的厨师、楼下小卖部的豆腐西施式的王大妈、还有住对面那个可恶的洗澡不关门的李老汉……
听于航说,她和杨晨最初在一家咖啡馆认识的,因为彼此很谈的来,慢慢的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至于我上次在酒店被打,是杨晨抽不开身,才拜托于航去照顾我,在北京于航算是杨晨最好的朋友了。
我一边吃着,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她的唠叨。突然,她好像意思到了什么,忙问:“最近你可知道杨晨的情况?”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是的吧?”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说。
“如果你愿意说,我不会拒绝;如果不说,我也不问。”
“她要结婚了。”
“结婚?”我一惊,忙问:“和谁?”
“呵呵,还说不愿意听呢,听到别人结婚看把你急的!就知道你是假装的虚伪。”她轻藐地一笑。
“和谁结婚?”
“石海星啊!你真的不知道?”她睁大了双眼。
“石海星?不可能!别忽悠我了。”
“谁忽悠你了,这是杨晨亲口告诉我的。你知道吗?那个石海星本事可大啦,只要杨晨愿意和他结婚,他能把一个杀人犯从监狱了拯救出来。”
“荒唐之极,我不相信。”
“一点都不荒唐,如果不是这样,杨晨还不和他结婚呢。”
“你说的杀人犯是许言吧?”我问。
“好像是,听杨晨说是她的初恋男友。”
“他被抓了?”
“这已经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真的被石海星救出来了?”我惊奇地问。
“还没呢,听杨晨说他还在找关系。”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要和石海星结婚?”我急迫地问。
“哟,还不相信我!气死我了,白对你说了。”于航撅着嘴巴说。
“我要给杨晨联系一下,告诉他石海星已经是有妇之人了!”我掏出手机说。
“别打了,她换号码了,以前的号码早不用了。”
“你知道她的新号码吗?”我问。
“我也不知道,她只是告诉我说以前的号码不用了,至于新号码还没有对我说呢。”
我没有理会于航,还是试着拨了一下杨晨的电话,真的是停机了。
“那你们是怎么联系?”我放下手机问。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一个星期前,那时候她还没有来得及买新号码。”
“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我着急地问。
于航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看来想从于航这里得到杨晨的消息恐怕不可能了,我只好给大林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很久,大林才慢悠悠地接听了电话:“啥事,说。”
“大林,你知道杨晨的下落吗?”
“你以为我是神仙啊,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大林如此干脆。
“许言被抓你总知道吧?”我不耐烦地问。
“他啊,在第一看守所呢?你不会找他打听杨晨的下落吧?”
“我是这么想的,他什么时候被抓的啊?你丫也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干吗?你被杨晨折磨的还不够狠啊。”
“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了。”
“我还不想了解呢,自从认识杨晨以来,瞧瞧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还一劲地找人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不够窝囊啊?”
“我们先不谈这个,你今天陪我去见一下许言,好不好?”
“不好,我可没空陪你。你丫闲着蛋疼是不是?你还嫌事情少啊?”
“我真是有急事需要见一下他。”
“那是你的急事,我管不着。”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别求我,没用,别的事情可以帮,这事帮不了。”
“你咋这么不尽人情啊?”
“兄弟,我可是为你好,你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吗?我告诉你,趁早和杨晨断了,越快越干净越好,说不准哪天牵涉到你那就麻烦了。”
“你吓唬谁啊?我现在过去,见面谈。”
“哎哎哎,你别来,我一会出去,不在单位啊。”
“行,我自己去。”我愤愤地挂了电话,匆忙对于航说:“对不起,我得去一趟我朋友那里,你自己慢慢吃吧。”
“唉,有你这号人吗?说好的请我吃饭,吃到一半就溜,太过分了。”于航怒气冲天地说。
“我先把单买好,对不起了。”我抱歉地说。
“买好单也不可以这样啊,一个人多无聊啊,再说了我还要吃点别的东西呢?”于航又撅起她那可爱的小嘴巴愤恨地说。
“别闹了宝贝,这一桌子菜还不够你吃啊?”
“我想换口味怎么办?”
“好了,你想吃什么口味自己点。”说着我拿出三张主席头往桌上一放,说:“够你吃饭了吧?”
“嗯,还挺大方的嘛!好的,暂且饶你一次,记着啊,下次要补请的,我选地方!”
我敷衍了一句,匆匆下楼。拦辆的士,直奔第一看守所。
第十五章
灰暗的高墙布满了电网,在这座囚禁罪恶的建筑里,每一根铁栏、每一块青砖似乎都刻着法律的沉重与威严。
车子在监狱大门口停下,我刚下车还没来得及欣赏这堡垒一样的大门时,就被看门的警卫厉声呵斥:“干什么的?”
“哦,探监的。”我向前回答道。
“到这边登记一下。”
“哦,好的。”我走到登记处,拿出身份证。
“找那位?”
“许言,四川的。”
“那个四川的杀人犯是吗?”
“他没有杀人。”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只见那把门的警卫瞪大了双眼看着我,说:“你知道还是我知道?没杀人怎么进这里来了?法律是公正的。”
“是是是,麻烦您了。”
“你今天是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
“一个星期前他就被押回四川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是他的亲属还不知道?竟然跑到这里问起我来了!”
“你知道四川哪个地方吗?”
“他老家呗,还能押哪里去。”
我一脸迷惑的站在那里:大林这小子怎么不给我讲一声,害的我白跑一趟。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我赶紧把大林约了出来。
大林见到我一脸堆笑地说:“兄弟,今天这事情也不能全怪我,我们只负责抓人,他们什么时候把许言押走的是他们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没有怪你,我只是想知道杨晨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半个月前在抓捕许言的那天晚上见过一次杨晨,那天她也在场。”
“她在那里干吗?”
大林清了清喉咙说:“我们是通过网络锁定许言的,当时他和一个叫网名叫”过眼云烟“的人在网络上约好到二环路的一家旧家具场见面,我们事先在那里埋伏好,许言一到,我们立刻实施抓捕。等把许言押上车的时候,我才看见杨晨一脸惊慌地站在家具场不远的地方,这时我才明白过来,那个叫”过眼云烟“的就是杨晨。”
“你知道事后她去哪里了吗?”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当时我看了她一眼,没和她说话。再说,她告诉谁也不会告诉我啊!你们不是拉倒了吗?还找她干吗?你不会死缠着人家不放吧?”
“她要结婚了。”
“结婚?和谁结婚?不会是和你吧?”
“和石海星。”
“石海星是谁?怎么又出来一个男人,这女孩子厉害嘛,姘头挺多的嘛!”
“你见过的,就是那个包养她的男人。”
“哦?是在酒店见到的那个头上有几根黄毛的老男人?”
“是的。”
“我靠!嫖娼嫖到动真情。真牛逼,闹半天人家是夫妻。你也是,睡了人家老婆还把人家老公当嫖客,没见过你这号人。这下你死了心吧!别骚扰人家了,没戏了。”
“有一件事情我始终不明白。希望你能帮我查一下。”
“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还需要查啊?他们投其所好呗,一个贪美色一个图钱财,就这么简单。女人们啊,大多幻想自己是那个辛黛瑞拉灰姑娘,苦啊苦的突然碰到一个王子为她昏了头将她搭救出去,从此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想得真美!凭什么啊?你想挑个有钱的不难看的男人,那有钱的不难看的男人也在挑,他也在看娶这女人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谁也不是傻子,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婚姻说白了也是桩买卖,各自把自己的优势往秤盘上码,谁也不愿做个冤大头,光奉献自己,成全别人。”
“问题是石海星已经有老婆了。”
“都这么老的人了怎么可能没有老婆?现在的大款有个三妻五妾很正常。”
“你知道白桦酒吧老板娘沈海露吧?她就是石海星的老婆。”
“什么?老板娘?”大林惊讶的嘴张了老半天才缓过气来:“别扯淡了,这怎么可能,我忽然觉得怎么像听天书一样啊,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是这样的。而且在我最初认识杨晨的时候,沈海露曾经深夜把杨晨约到二环线的一家夜市秘密谈事。”
“谈些什么?”
“杨晨没有告诉我,那天晚上还下着雨,杨晨见到我就哭了,我想肯定和石海星有关系。”
“也不一定。你说这个沈海露挺神秘的,杨晨的一举一动她都尽在眼底。对你和杨晨的事也是出乎意料的关心,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大林摇着脑袋说。
“这很好解释,她怕杨晨缠着他老公。就对我好一点,让我把杨晨追到手,她不也安全了吗?”
“我觉得不大可能,如果她想阻拦杨晨的话,办法太多了,干吗要用这种‘吃石灰补钙’的办法?你想想,她只要不和他老公离婚,不什么事情都没了吗?”
“她可以不和石海星离婚,但是,她管不了石海星有女人啊?按照沈海露的逻辑是:我把杨晨娶了,石海星连拥有她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也就更安全了。”
“哧!”大林笑了,说:“幼稚,简直是无知。世界上漂亮的女人不只是杨晨一个,就算没有杨晨也会有别的女孩子出现,沈海露不会给每一个缠着石海星的女人都介绍对像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什么都不用干了,我建议她去开一个婚姻介绍所,专门为死缠她老公的女孩子介绍对象。”
“如果不是这样,那她是为什么?”
“另有所谋?”
“谋什么?”
“谋什么我哪里能知道,要不你去亲自问问她?”大林笑了笑,又说:“凭我做警察多年的经验看,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你拉倒吧,不说你做警察我还相信你,你这一说,没准你是在忽悠我的智商。”
“你还不相信啊!我告诉你,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信咱走着瞧。”
“好了,你还是帮我查一下他们的相关情况。”
“没问题。这下可苦了沈海露喽,本来是招聘一个歌女,没想到竟招到一个情敌。这杨晨也是的,放着你这么一个即年轻又帅气的小白脸不嫁,非得嫁给那么老的一男人,看来钱的魅力还真是大啊。”
“杨晨是为了许言才嫁给石海星的,听说石海星可以通过他的关系把许言救出来。”
“这绝对是不可能,除非许言没有杀人。话说过来,如果许言真的没有杀人,不用找关系自然就可以放出来。唉,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杨晨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所以我才急着找她。”
“就算你找到她又能怎样?阻止她结婚还是去帮她解脱许言?”
“告诉她石海星和沈海露的关系。”
“呵呵,别折腾了,说不定杨晨比你还清楚他们的关系呢?”
“我觉得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刚才还说杨晨是为了许言才嫁给他的,说白了,只要石海星能救出许言,就算他有十个老婆,杨晨也会答应他。石海星本人还不怕犯重婚罪,杨晨怕什么?你就别瞎操心了。”
“石海星是个老奸巨滑的家伙,我是怕杨晨被骗了。”
“那也是她自找的,像这样的女孩子不上当受骗几次她们不会收心的。”大林撇了一下嘴,说:“兄弟,哥再劝你一句:她不收心你就收了吧,别折腾了。她就要结婚了,你还能怎么样?难道你一定搅和的两败俱伤不成?到时候你的想法实现不了,连杨晨的目的也达不到,最后你还落个罪人,何苦呢?”
我长长叹了口气说:“他娘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这么想就对了,放弃也是一种快乐。走,喝酒去!今晚不喝个感天动地谁都不走。”
我没有作声,便直接和大林一起去花钱买醉。
“我带你到一个从没有去过的地方,那里的小妞贼火辣。”说着话,大林冲我诡异地眨了眨眼。
随后,我和大林来到他据称是北京最“色裸”的酒吧。大林把车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三层楼房前停下。
“是不是走错了?是这里吗?”我问。
“就是这里,别看外观很破旧,里面装饰属北京一流的。告诉你,一到周末这外面停的最次的车也是宝马,你要是开个‘别克’什么的,你就不好意思在这里停车。来这里的都是超级大款,估计石海星也不一定够格。要想勾搭有钱人,来这里是正确的选择。”凭大林说话的劲头,我敢肯定他的口水绝对喷了出来,他把来这里消费是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咱们的车连‘别克’级别都不够,我看还是不要停在这里了,回头门卫把它当废品扔掉那就麻烦了。”我说。
“车是破了点,但咱们的人高档,年轻!”
大林说着,朝门口的保安挥了挥手并“嗨”了一声,一副经常光顾的模样。
“你认识他们?”我问。
“不认识,打个招呼嘛!如果出点乱子他们会帮助老顾客说话的。”
“我靠!亏你还是警察,怕出乱子?做警察做到这个份上也够牛逼的了。”
“那是。”
走进酒吧,这里的氛围喧闹无常,整个空间一种幽魂暗淡的感觉,晕暗迷醉的壁灯散发出暖味的颜色,穿着露出雪白大腿的超短裙端着酒水盘在拥挤人群中穿棱。还有那些醉熏熏的酒鬼,企图趁乱要在每一个女人身上捏一把的好色之徒。就连服务台收款小姐的热情笑容也是那么假模假样,动作更是机械而熟练。这里的客人更是让人难以忍受,男男女女搂搂抱抱,高龄女婆怀抱一油面小男生、半百老生在一群少女堆里左拥右抱亲来吻去,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些晕段子,唱首卡拉ok也把歌词改的面目全非,一些极其下流的黄段子,还能引来阵阵掌声。更有甚者竟然在舞池里脱衣服。在眩目噪杂的舞池里,在拥挤变形的面孔中,他们赤裸着奔放……
“哥们,第一次见到这种地方吧?”大林朝我叫嚷道。
“你丫有好地方也不带我来。”我蹬了大林一眼。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很隐蔽,一般人都不知道的,还是一个朋友介绍,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酒吧呢。”
虽然我经常泡吧、蹦迪,但这个地方似乎更“火辣”了一些,让人心理有点反差,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正在我思索时,大林一把拉着我进了舞池,几个衣着十分裸露的女孩子也在舞池中间扭动着少儿不宜的动作。
没过多久,我就和一个性感妖艳、只有三点若隐的女郎搂在一起狂欢。突然,我觉得我的大腿中间有点抖动,暗自高兴,还以为是那小姐在性骚扰,也没理会,只管闭目摇头晃脑地随她而去。过了一会又开始抖动,我睁开眼睛,眼前小姐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抱着我,我才意思到这不是小姐的骚扰,是我的手机在振动。我慌忙一把推开这位正在陶醉的小姐,走到门外接通了电话。
“哪位?”我问。
“是何从吧?”
“是我,你是谁?”
“我是沈海露。”对方点漫不经心的回答说。
“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情?”我淡淡地问。
“有件事情想找你谈谈。”
“说吧,我听着呢。”
“能否见面谈?”
“我没空,有什么事情就电话里讲吧。”
“好吧,杨晨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沈海露这个让人厌倦的女人,当我决定忘记杨晨的时候,她一次次地重新挑起我的情感。而今,我心已定,她还要找我干什么!?
我有些愤怒了,压了压声音,说:“这个早我知道了。”
“呵!消息挺灵通的嘛!你不想见她一面?”
我沉默的一会,说:“我不想见她,我们的事情都已经成为过去。她结不结婚、和什么人结婚都与我无关。她有选择的权利,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现在活的很好、很开心,我不想听到她的任何消息,更不想因为她打扰到我今后的生活。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挂电话了。”
我的语气有点冷漠,冷漠的沈海露有点意外。听她叹了口气,说:“那好,既然你不想见她就算了。不过我得让你清楚,如果这次你错过了,你将永远见不到她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吧,我不想勉强你,等你考虑好后再给我电话,我希望你是尽快做出决定。”
第十六章
沈海露这个让人难以琢磨的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话让我犹豫不决。我就像一个做好武装准备即将出征的勇士,只要杨晨的一声叹息,我就会不顾一切的卸装返回。
原来我的心这么不堪一击。
这是爱吗?
出了酒吧,清寒的夜空已布满了疏疏密密的恍惚的星光。一个人在灰暗的街道上走着,心情像冬季在风中隐遁。
虽然对沈海露有些反感,我还是约了她在一家咖啡馆见面。等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她早已在此等候了。穿了一身深色套装的她,显得异常深沉,一脸的浓妆艳抹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见我到来,微笑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
“想通了,还是要见一下杨晨吧?”她问。
“见不见杨晨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要见你一面。”我说。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吧!”我冷漠地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沈海露不由愣了一下。
“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我说。
“讲!”沈海露镇静地说。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顿了一下:“请不要再说为了我和杨晨这样的话,我不相信这样的解释。”
“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真实的解释,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
“这么说你全知道了?”
“不完全知道,所以才来拜访你。想请求你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这样也好让我死的明白,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爱杨晨吗?”
“爱!这点我承认。”
“这就是了,这本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看到你们彼此误会很深,想帮助你们一把,成全你们,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反倒审问我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沈老板!岂有此理的是你。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来解释给你听。好不好?石海星这个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当然认识。”
“杨晨要和他结婚你也应该知道吧?”
“知道!”
“石海星是你老公这是事实吧?”我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大我20多岁老女人,眼光逼视着她的表情,你该怎么解释这一切?为了个人的得失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包装的如此辉煌?
这个虚伪的女人!!!
沈海露皱了一下眉头,马上舒展开来,面带微笑地说:“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真不愧久经沙场的老女人,她竟然如此平静,平静的让我十分羞怒。
“沈老板,如果杨晨的结婚对像换成别人的话,你还会这么热衷于我和杨晨之间的事情吗?你还会口口声声说是喜欢杨晨怕她受到伤害吗?你仍然会拿着一副处处为我们着想的光辉形象吗?你是担心自己受到伤害吧?处处都在为你自己着想的吧?”
“呵呵!”沈海露冷笑了一下,说:“何从,你太聪明了,不过我告诉你:即使杨晨的结婚对像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如果这个人不是好人的话。”
“哦,这么说你也认为石海星不是好人了?”我反问道。
“他是不是好人不是我们要讨论的话题。我承认我和石海星一起生活了近半辈子,我感激他,他给了我想要的生活、给了我现在的一切,我已经自足了,我不再去奢求他的人和感情。他身边的女人很多,按你的逻辑我是不是都要费劲周折地去干涉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呢?”
“杨晨和其他女人还不一样,她是要和石海星结婚。”我不屑地看了看她。
“对我来说都一样,杨晨我必须阻止她。”
“为什么,你到底是她什么人?”。
她显得有点激动,说:“杨晨是个苦命的孩子,三岁时没了母亲。十几岁时父亲又去世了。为了一个曾经帮助过她的男孩子又只身一人来到北京打拼,受尽折磨。刚来北京的时候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一个人在火车站广场睡了好几个晚上,记得有天下雨,她硬是在一家饭店的屋檐下站了一夜。”言辞中,沈海露的眼睛里有泪水在闪动。
一时间,我乱了手脚,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个落泪又让我厌恶的女人,只好顺手递上纸巾,说:“这些都是杨晨告诉你的吧?”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用纸巾轻拭了一下眼角:“对不起。”然后说:“前段日子我曾经找杨晨谈过,告诉她不要这样做,我也能帮她找北京最好的律师,也可以托熟人找关系尽量帮助她,可是她就是不听。”
“为什么?”
“她怕欠人情,她说她没有能力报答我对她所做的一切。我告诉她这是我自愿的,不求任何回报。她还是拒绝了我。”
“那石海星真的能帮她救出许言?”
“石海星的朋友很多圈子广,也许能起到一些作用。听杨晨说许言没有杀人。”
“有没有杀人法律会给一个公正的判决。”我犹豫了一会,问:“我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吗?”
“问吧。”
“你真的同意和石海星离婚?”
“离婚?”沈海露漫不经心的说:“有些事情是我们的隐私,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吧,我和石海星没有结婚,知识名义上的夫妻。”
“没有结婚?像你这样高傲的女人不可能不和他结婚。”
“女人再高傲,也要屈服于现实的。我也是一个平常的女人,所以终究只有平常人的思维。”
“为什么会这样?”
“我可以不回答吗?” 沈海露很缓和的说。
“哦,当然,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说:“对了,杨晨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才能见到她?”
“这正是我要找你的目的。她现在回四川老家办许言的案子去了,如果顺利的话,她下个月就会回来。”
“回来后呢?结婚?”
“是的。”
“既然已经决定要结婚了,你还找我来干什么?”
“关于许言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些,我认为案子并不是杨晨想象的那样,如果许言真的杀了人,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我担心杨晨一时承受不了会想不开。我希望你能找到她,和她在一起,万一有个突发事情,旁边也有人照应我也放心。四川虽然是她老家,但是她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一个女孩子这样奔波太让人牵挂了。”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和几沓人民币说:“这是杨晨老家的地址。另外,我给你准备的一点费用,算是你到四川的开支,如果不够用你再给我电话。”
“不用,不用。”太突然了,我一时不知所措,慌忙把钱推了过去,说:“去找杨晨也是我个人的心愿,不只是你担心她,我更担心她的处境。”
“何从,听我说,这是我的心意。当然,这些不全是为你,主要是为了杨晨,你见到她要照顾她的,这些费用也是为她准备的。”
“谢谢你,真的不用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爱杨晨,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我平静地说。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这样吧,钱我收回,这里有一张银行卡你带上,里面有十万元钱,以备急用,密码是卡号的后六位数。如果用不着的话,回来再还给我。好了,我也该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和我联系。”说着她起身把银行卡塞到了我手里。
随着一阵有节奏的皮鞋声,沈海露消失在咖啡馆门外。
我傻傻地坐在那里,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一动不动。沈海露的行为让人诧异,她怎么和石海星没有结婚呢?他们不是夫妻?
她对杨晨的关心已经超出了常人所想,难道真是她本人所说的同情怜悯才为之吗?
肯定不是,我想。
那她又是为什么呢?
第十七章
从北京到四川成都要飞上近三个小时,此次蹬上飞机,我的心就有一种无法超越的忧郁,我不知道这次四川之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更不知道在那里等待我的是什么?
中午十一点多,准时到达成都双流机场,出了机场直奔火车站。虽然成都是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我还是无心暇及,只想尽快飞到杨晨的身边。
火车站的售票厅排起了长龙,我焦急地在大厅转来转去。
“到哪里?”一个声音在我身边低咕。
不用猜,肯定是票贩子了。此时,我还真有点喜欢这些做黄牛的人。
“到昌里!”我说。
“一百六,今天下午3点半的车。有坐位。”
“这么贵?有没有商量的余地?”这黄牛的也太狠了点。
“没办法,假期旺季,就算你排队也只能买到后天的,而且还没有座位。”那人贼眉鼠眼地说:“要吗?”
“要了。”我咬了咬牙。
随后,我跟着票贩子拐了几道弯,来到一个僻静之处,给钱取票。
“不会是假票吧?”我接过票,对着太阳仔细照了又照。
“放心,假的你过来找我,假一陪十。”那人的口气相当理直气壮。
“就算是假的我去哪里找你啊?”
“你还来这里找我,我在这里做多少年的生意了,我们讲究的是信誉。”
靠!做黄牛的也谈起信誉来了,真有点意思。
听黄牛说,从这里到昌里市需要10个小时,基本全是山路。看来我要在火车上度过这个焦急的夜了。
车里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回家探亲的农民,行李架上堆满大大小小的包裹,连过道里也坐满了人,如果想去趟洗手间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对面坐着一位小伙子,我们便聊了起来。他问我去哪里?我告诉他去昌里市下面的会东县。他说会东县很穷的,在四川省的边上,再往南去就是云南省了。我说:这个我知道,来的时候我也查看了地图,会东县不是我的终点,我还要去下面的一个叫通安的小山村。他听了之后有点惊讶,问:你去那里干什么?那里很闭塞,村与乡之间基本不通车的,都是山路,出门都要步行。我说:去看一个朋友。那小伙子很热心的告诉我说:你在会东县下车后只能坐摩托车,一定要白天去,晚上山路太危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风景已被傍晚的色泽渐渐笼罩。夜间的车厢里飘溢着急噪而疲惫的空气,似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归心似箭”的字样。火车还在有节奏的轨道声中奋力向前。透过窗户,远远的几个星星般的路灯还在夜幕下费力的闪烁。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深爱着杨晨,按照以前的思想“一见钟情”的爱情我是绝对不相信的。而今,它确确实实发生在我的身上,并且爱的如此深刻,让人费解。我不敢去深思,也不愿意窥探出些许生活的真相。因为我怕伤害了自己,同时也伤害了别人。也许,只有在和杨晨一起的日子里,才能真正得到快乐、真正诠释我的痛苦。而那种快乐、那种惬意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经过了近十个小时的风尘,火车终于缓缓驶向昌里市的火车站,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我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出站口。
昌里市的车站很小,广场很袖珍,旁边的路灯格外昏暗。整个小城完全被凄冷的夜色笼罩。我站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感到阵阵的酸楚、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身在何处?
等到我找到宾馆住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虽说坐了大半夜的火车显得有些疲惫,但我仍然没有一丝困意,躺在床上展转翻覆。随微弱的灯光,满脑搜寻我和杨晨所有的回忆。从初识到相吻,从相聚到同居,从日夜思念到朝幕相守,她的一言一行、一点一滴都在我记忆的存盘里打开……
记得和杨晨同居的时候,我曾提起过许言的事情。
那天是周末,我们逛街回来,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不愿意动弹。走了一天的路,两条腿抽筋般的酸痛。女人就是为逛街而生的,她的耐性比男人强了几百倍。我累的只省下喘气的力气了,杨晨回来后仍然不知疲倦地走来走去,在镜子前试穿着衣服左审右看,还不时地问:“老公,你觉得哪件最好看?”
“宝贝的身材好,穿哪件衣服都好看。”我开心的回答着她的话。
“不许贫嘴,必须说出哪一件最好看?”说着,杨晨走到我面前两只手勾住我的脖子撒娇道:“老公,我穿什么样的衣服最好看?”
“我喜欢宝贝穿牛仔裤和t恤。”我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
“为什么?”
“能体现你的身材美啊。还有能……嗯……体现你的个性,很阳光。”
“那刚才我试穿的那件连衣裙呢?”杨晨撅起她的小嘴巴问。
“也好看啊,穿上觉得你很可爱,有点小女人的味道。”
“小女人?我可不希望做小女人。”
“没关系,只做我的小女人,我要让宝贝做我一辈子的小女人,等到你老的哪里也去不了的时候,我仍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男人的嘴真会说,有句话说‘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这张嘴’,你们男人啊总能把我们女人哄的一乐一乐的。明明知道说的是假的,还偏要去相信。哎!可怜的女人啊,一辈子活在男人的谎言里。”
“说什么呢宝贝,我说的可是认真的。只要宝贝开心,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如果你要天上的星星,我就上天给你摘;你要水里的月亮,我就下水帮你捞。”
“哈哈哈哈,老公真会逗人开心,虽然你说的都不可能实现,但是我还是喜欢听。”
“想听好听的容易,我保证每天的嘴巴都吃过蜂蜜,而且是地道的国产蜂蜜。哈哈!”
“老公,我们以后要开心幸福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好,幸福的过一辈子,不幸福都不行。”
“我们要白头到老。”
“好,白头到老,不老都不行。”
“人家说的都是认真的?”杨晨摇晃着我的脖子说。
“是认真的宝贝,我保证今生和宝贝幸幸福福、开开心心地过完这辈子,等来世我们还在一起,一起投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