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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III 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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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甘茵斯坦去干什么?”我奇怪极了。

  “去适应伊斯兰的世界!东方人在伊拉克比在甘茵斯坦更受欢迎。”队长又抛下一枚重磅炸弹

  “这么说伊拉克还是要派我去?”我捂着脸倒在沙发上,没想到东方人的面孔竟然给我招来如此多的麻烦。

  “我们下了飞机走不出五米就会被打爆头的!”骑士满脸笑容地对我说道。

  “我一个人去?”

  “我们一起出发!只不过水鬼、你和刺客到巴基斯坦,我们其他人到科威特去。狼人和天才留给你们!”队长说完又指了指边上的其他佣兵,“我们没有必要全留在那里,这么多人在那里,你不会寂寞的!”

  我看了看水鬼、刺客,再看看自己,发现队长派到甘茵斯坦的都是看上去比较不那么西方化的面孔,看样子他是深思熟虑过的。

  “达克,你们猎兽人前一段哪儿去了?好久没见了!”

  “我们在哥伦比亚和墨西哥,配合当地政府扫毒……”

  “以你们的实力收效一定很显著吧?”

  “当然。加上你们在公海上干的那一票,几船的高级制毒技术工人都被你们洗了,别说哥伦比亚受损甚巨,连中南亚的毒品市场都元气大伤呀!现在‘金新月’又要被美国洗,毒品市场……”我问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打听的了。任务内容仍未下达,不过时间是已经定下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准备,这几天在美国的事虽然不大但琐碎之极,弄得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原本想到美国来散心的,打算也没有实现,剩下的这半个月可要抓紧时间好好快活一下。我一边和其他人打屁,一边向redback示意准备开溜。

  好不容易趁大家狂欢的时候逃了出来,我和redback稍一商量便做了决定,趁这几天空闲陪她到处转悠转悠。等队长骂人的电话打通的时候,我们已飞到了泰国曼谷声名卓著的拍蓬街。

  我头戴着插在背包内的电脑上的耳机,光驱里面温习的是刚买的阿拉伯语教学。叽里呱啦的阿拉伯语,把我和面前满街穿着三点式拉客的十一二岁的雏妓隔成两个世界。redback左转右转地在灯红酒绿的红灯区边缘找到了一座不像教堂的教堂,巨大的院落内全是层层排排的简易竹楼,未进院门便看到了坍塌的围墙。神父和一名穿着背心露着强壮肌肉的男子正在安抚聚在祈祷大厅的上百名幼童,另有一些年轻人正在修理仍在冒烟的院墙。

  “怎么回事?”redback看到神父肩头的血迹吃惊地问道。

  “抢劫!”神父满脸颓意,看样子有日子没睡好了。

  “抢劫?”我也吃惊地关上了电脑里播放的阿拉伯语,“抢什么?教会有什么可抢的?”

  神父没有说话,环视了周围一圈,我跟着他的眼神看去,见到的是满屋睁着惊恐大眼的女幼童,其中有一半多在六七岁上下,她们穿着奇怪,肩上和胸口都烙有奇怪的印记,从仍发黑的焦印上可以看出,这是刚刚烙上去的。什么样的人这么残忍,竟然对如此幼小的女童下这样的黑手!

  “我们出去说!”那名不知名的神父把安抚的工作交给一旁的修女,带着我们来到了院子内。

  “刑天!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洛基神父。洛基神父,这位是刑天!”redback把我介绍给那位看上去像拳击手的神父。

  “你好!久仰,久仰!”

  “你好!我也久仰你的大名了!”我们两个客套了两句,其实我根本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他的名字。

  “我要感谢你们狼群为我提供了东南亚向欧洲输送雏妓的管道,让我们能轻易地从歹徒手中救出如此多的可怜孩子!”等到洛基神父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在哪儿听过他的名字。这家伙是神职人员中的异数,常年在东南亚打转,号称“大棒神父”,以使用大棒看守教院出名,毕生致力于解救童妓的事业,曾经追踪万里将几个爱好雏妓的颇有势力的欧美官僚和毒贩子绳之以法。如果不是神之刺客在后面撑腰,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不客气!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孩子是……”我本来想着和redback出来单独散散心的,没想到我们不去找麻烦,麻烦自动找上我们。

  “那些孩子都是我这几年来解救下来的……雏妓!”说出这个词后,洛基神父在胸前画着十字一阵祷告,弄得我颇为无奈。这有什么可告罪的,不就说了个词嘛。

  “这么多?”令我吃惊的是,屋内的孩子们最小的六七岁,最大的也就十三四岁,竟然都是救出来的雏妓。我开始以为她们只是教会收养的孤儿。

  “已经转移走好多批了!”神父最近都在忙这些事,看他两鬓蹿上去的白发,便知道这些丧尽天良的事看多了,对人的精神有多大的摧残。

  “那抢劫又是怎么回事?”我正说着,从边上一间挂着白布帘的房间里突然冲出一名修女,趴在栏杆上大吐起来,看她快把内脏吐出来的劲儿,真让人想知道她看到的是什么恶心的画面。

  “是为了里面这批刚救回来的女童!”神父的话刚说完,又一名修女冲出了房间,趴到刚才那名修女的身边一同吐起来。

  “那些女童有什么特别吗?”我问话的同时,非常不礼貌地一直盯着那两名吐完跪在那里不停向天祈祷的修女,等着看后续发展,谁知道里面一会儿还能冲出多少人来。

  “她们都是devadasi!”洛基神父说了一个我没有听过的词,把我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什么?”我愣住了,看着边上的redback,毕竟英文不是我的母语,太多单词我不知道了。

  “提婆达悉!”redback转动脑子给我解释这个词语,“意思是‘神的女奴’。是印度在坦多罗崇拜的性仪式中扮演献身于男神(修行者)的女神的角色,实际上已经由神庙祭司训练成变相卖淫的职业妓女。传说修行者在与神庙舞女进行仪式交媾后可以获得活力达到不朽,通过对神圣的生殖行为的神秘复制来保证维护万物的秩序。”

  “通俗点!”听了半天,我仍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庙妓!”redback握着胸前的十字架说道,“印度极度重男轻女,为了不养活女孩子,很多家庭都会以一种秘密仪式把女孩嫁给地方寺庙的神,这些女孩会被献给神庙,终生成为庙奴或庙妓。”

  “庙妓?”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庙在中国是非常神圣的地方,教法一般是宣扬禁欲的,我从没有听说过把庙和妓女扯到一起来。

  “没错!”redback看着远处那些心智未开的幼童,颤声说,“在印度、尼泊尔、斯里兰卡,五岁至九岁的女童,会在月圆之夜‘嫁’给地方寺庙的神,祭典后其肩膀和胸将被烙印,之后受聘于寺庙祭师,来拜神的人可以向寺庙出钱买这些女孩交媾!”

  “你们从印度弄来的?”我吃惊地问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跨越国境去营救这些女孩子,如此一来,风险和经费可是不小。

  “贩卖幼女的国际路线分两条:一条是从尼泊尔到中转站孟加拉,然后转手卖到印度,从印度与巴基斯坦转往中东国家:另一条是从孟加拉到东坞,过泰国到菲律宾,然后装船到世界各地。这批女孩子是我们在泰缅边境劫下来的。”洛基神父正向我们解释着,从那间“呕吐之屋”里走出一名男子向我们招手。我认得他,他是神之刺客的队医,好像叫保罗。

  洛基神父看到保罗向我们招手,叹了口气向那间“呕吐之屋”走去,我和redback在后面跟着,也想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边走我边向神父打听:“那打劫的是什么人呀?”

  “本地的黑帮和倒卖人口的人贩子!”神父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这些女孩子是我们在本地黑帮接货时抢来的,那帮没接到货的黑帮拒绝付钱。人贩子竟然以这些女孩子是宗教祭品、我们是异教徒为名,要求我们归还,结果谈不拢便来硬的了!”

  “……”我无言了,今天又长见识了,有时候出来跑,还真是能看到平常人见不到的东西。

  “泰国政府不管吗?”我的话还没说完,前面洛基神父掀开的门帘里便传来一阵呛人的恶臭,熏得我一阵窒息。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我,这是人体腐烂时发出的味道。可是修道院里怎么会有这种味道?我更加好奇了。

  “泰国1994年已经制定了相关的法律,但处罚力度明显不够。与15岁至18岁雏妓发生性行为,判监1年至3年,以及罚款2万株至6万铢(约800美元至2400美元);与15岁以下雏妓发生性行为,判监2年至6年,罚款4万株至12万株,一般外国人罚了钱就没什么事了。”神父无奈地摇了摇头,东南亚之所以成为“性爱观光国”,也是因为各国政府纵容的结果。

  进了屋我才看清楚,这里是一间简易的医疗室。大通房分成里外两间,外间两名修女在给几个幼童上药。从那些女童流着黄水的下身看来,大多已经染上了二期梅毒和淋病。最可怜的是一个趴在床上的男童,从他包裹的部位便可以想像他的痛苦。这些孩子根本还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只是瞪着大眼看着我们几个人走进来,一点遮掩的打算也没有。倒是几个忙得满头大汗的修女,慌忙扯来白布替他们盖住了身体。

  走进里屋,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恶臭便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等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保罗已经收拾好医疗器具了,看样子她已经没有救了。

  “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这么冲的恶臭怎么会从一个活人身上发出,难道她烂了?

  “这个女人是我们去踩点的时候捡的。她是印度一个农村的妇女,丈夫打仗去的时候她被实行了割礼,她丈夫快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回来了,传言是死在外面了,乡亲要求她进行‘沙帝’,她是逃出来找丈夫的。”洛基神父穿上圣袍,抱好《圣经》,看样子是要为这个女人送行了。

  “割礼?印度也有割礼?她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什么是‘沙帝’?”我常年在非洲打仗,当然知道割礼即所谓的成年礼,到了一定年龄,男子必须割除阴茎的包皮,而女子则必须部分或全部割除阴核和小阴唇,甚至将阴道口部分缝合。男子割礼在许多宗教里都有,但对女子施割礼我以为只有在落后的非洲才有,没想到印度也有。

  “在印度乡下,丈夫长时间不在家时,有权要求妻子缝合阴道,只为排尿和月经留下一个小孔,来保证不会偷情。结果她的手术不成功,阴道病变糜烂了。她是被人贩子拐到这里的,但他们没想到这个妇人下面已经烂透了,结果在发现后就把她扔到了山里,我们把她救了回来,但也晚了!”神父也整理好衣服做好了弥撒的准备,“‘沙帝’是印度的一种古习俗,就是丈夫死了,妻子要自焚殉夫!”

  “你们肯定这个女人是来自印度?你知道的,印度可是号称……”

  “没错!就是那个号称第一信息产业大国的印度!”redback责怪我怀疑他们的智商,甩给我一记白眼。

  “噢!”我咂吧咂吧嘴没说话。虽然我到过印度,但没去过乡下,还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大国,竟然还有这种稀罕事。

  原本想在妇人醒来后,便为她做最后的祷告的,但上帝似乎不想让她多受罪,让她在沉睡中过去了。最后神父他们只是为她做了安魂的弥撒,便把这苦命的女人火化了。

  出了医疗室,就见不远处的台阶上坐着数十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子,这种病状我在非洲常见,艾滋病!世纪绝症。

  “我们只能给仍有希望的孩子医治,得了艾滋病的孩子,我们也没有办法了。”洛基神父虽然天天都看到这种场面,但仍是痛心不已,“而且我们天天还要接诊数量众多拿不出钱看病的童妓,那些开妓院的看准了我们不会让孩子们受苦,常让得了病的孩子来我们这里看病,看好了再回去接客。”

  “为什么不把她们留下来?”我奇怪道。但这时从边上传过来的一名小女孩跟修围墙工匠的谈话声让我住了口。“你手上的表好漂亮,如果你把它给我,我就陪你睡觉。”一个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子,她们的价值观早已经崩塌了。身体就等于金钱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地种植在她们的脑海深处,虽然救得了她们的肉体,但想挽回她们的灵魂就难了。

  “每天都有受不了清苦的孩子逃跑,只要出了这堵墙便是花花世界,她们知道怎么换取自己需要的享受!”洛基神父痛苦地说道,“我们现在只好把希望放在这些年纪最小、灵智未开的孩子身上,希望神能拯救她们的灵魂。”

  “你让我和你来干什么?打仗?”我奇怪地问redback,她没有跟我提过教堂被袭击的事。

  “不是,我们只是负责接走这些孩子!”redback指着那些烙有印记的幼童说。

  “接到哪儿?”

  “艾兰登!”

  “那里不是也很乱吗?”

  “但那里没有雏妓呀!”redback拧了我一把,痛得我一龇牙。

  “噢!”我不敢再问了,言多必失啊。

  “我们等教会签发的收养证明和避难申请一到,便带这些孩子离开这里到艾兰登去。”redback很熟练地嘱咐我。

  “如果那群家伙在这之前再来骚扰呢?”我身后那些可怜的竹屋,根本经不起任何打击。

  “我带你来干什么?”redback终于说漏嘴了。

  “我就说嘛!还许给我那么多好处,还说和我玩‘冰火九重天’、‘沙漠风暴’,想着代价就是要当苦力……”我还没埋怨两句,便被redback杀人的目光堵住了嘴。

  “老娘也帮过你,出点力就这么多费话,是男人吗?”redback听我提到她许给我的多项“好处”,脸红地赶忙把话题岔开。神父是纯洁的神职人员,没听出来我说的是什么。洛基可是常年在情色场中打滚的老泥鳅了,一听便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东西,只是怕redback恼羞成怒,只好忍着笑意看向别处。

  “拿来!”等洛基神父走开后,我伸出手向redback讨要。

  “什么?”

  tpg1狙击枪

  口径223rem,243m

  空枪重8815kg

  全长1186mm

  弹匣可抽式取弹匣

  扳机力600~1300g

  枪体材料可调整合成材料“枪呀!”我除了把放进电脑带过海关的刀子,只带了把小得可怜的陶瓷枪跑到了泰国,六发子弹能干什么。

  “没有!”神父不好意思地耸耸肩,指着远去的洛基神父低声埋怨道:“他脑子不开化,认为上帝的宅院中不能藏凶器,所以没有藏枪。我们来的时候带的武器也不多,你们最好是到黑帮手里去买。我知道你认识人的!”

  “杀人还不给枪?哪有你们这样的?”我嘟囔着从电脑中调出泰国卖武器的商人名单。好家伙!一大串好长的名字,怪不得泰国比较招佣兵的喜欢。

  等我们两个找到相熟的军火商时,天已经黑了。虽然他这里的东西琳琅满目,但我还是没有找到我最喜欢的mk23手枪,据商家说这是因为用得了那么重手枪的人不多,加上它样子又没有沙漠之鹰帅,所以销路不好,想要还需订货。意外的是,竟让我发现了中国刚装备部队的92式半自动手枪,有9毫米口径的,也有58毫米口径的,这种2000年才装备中国驻澳部队的新枪,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了黑市的桌面上。

  我试射了几发觉得不错,出于纪念价值便收了两套,但最后仍是选择了mk23的缩水版——usp战术型,但轻了一半的usp用着怎么拿怎么别扭。为了保证火力,原本我想购买一直使用感觉不错的hk23轻机枪的,可是redback不想为教堂添麻烦,最后给我挑了把ump45,拿着手里轻得像玩具的塑料家伙,我真是觉得不可靠。

  出了门,拎着轻飘飘的口袋,我有点希望这两天最好不打仗,这些东西太让我没有安全感了。

  第九十九章天使的微笑

  “你在想什么?”坐在漆黑的竹屋内,看着围墙外的灯火通明,redback检查着刚弄回来的新枪,为过会儿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准备,她突然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

  “没什么。”我不安地扭动两下脖子,轻轻地挠挠后头皮,文身的地方痛过了,开始有点发痒。

  “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想说,不要不好意思!”redback上好子弹,“卡啦”一声砸下mp5sd挂空舱的枪机,把枪放在随手便能摸到的地方扭头看着我。

  “我没有想说什么,只是被后面的眼睛看得很不舒服!”我挠挠脖梗指了指背后,redback回头看了一眼,笑着扭过脸说道:“没想到恶名昭彰的ghoul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不知道。没想到被他们看着我竟然有点尿急!”我低着头抱着枪说道。

  “呵呵!是吗?我以前也没有这样的经历!”redback躺在教堂的大长椅上,看着拱顶上的圣母壁画,抚着额头说道。

  “是不是像站在雪山上,面对着铺天盖地的白色?”我想起以前什么情况出现过这个感觉。

  “那是雪盲的征兆,笨蛋!”redback一跃而起伸手想摸东西扔过来,不过最后发现是在教堂,除了长椅什么也没有,只好放弃。

  “但感觉差不多呀!”想想自己也觉得挺傻的,便拍拍脑袋笑了。

  “呵呵!”redback看我笑,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满脸欣慰地看向背后的神坛。

  十字架下的空地上坐满了幼童,一个个抱着膝头睁大眼睛看着我们。那天真的眼神像审判的圣光,映射出人世的肮脏和罪过。每当我面对他们注视的时候,仿佛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所犯过的一切罪行,发现自己成为一个连自己都唾弃的恶魔。

  “终日沉沦在世界最肮脏的圈子中,对比周遭发生的种种,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并不过分,充其量是杀性重了点。这就像拿一块溅满黑点的纸和整个黑夜对比,总觉得还不错。可是等到阳光照到纸上才发现,原来……”redback抱着膀子好像被夜风吹冻着似的,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我走到她身边搂着她坐下,我们就像冰雪地狱中两个赤裸的罪人互相温暖着。

  “所以我们才需要忏悔!向主虔诚地忏悔。上帝是至善至慈的!只要你诚心祈祷,便会得到主的怜悯。”洛基神父还没走近教堂,我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抱歉,我不相信神的存在!”我从不认为没有信仰是可怜的,但其他佣兵却常用“可怜”二字来形容我。

  “每个人心中都有神!孩子,每个人。你所需要的是去找寻它,并……”洛基神父不但和海盗旗那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名字相同,而且同样是个彻底的宗教狂,还特爱向别人推荐自己的信仰,只不过祈祷的神不一样罢了。

  “神父,我们没有时间讨论这个问题!”虽然我会对自己的行为有负罪感,但我不会向一个不存在的神祈祷。我举起手中的枪向他摇了摇,却招来他一阵白眼。

  “在神的寓所挥舞凶器,是不被允许的。”洛基神父画了个十字走开了。

  “他以为对着敌人画个十字,便能杀死他们吗?”我真难想像他是怎么得到“大棒神父”的绰号的。

  “洛基以前也是神之刺客的一员,但最终他认识到武力不能解决一切,便退出了队伍,来到这里专心为营救雏妓奔忙。他是一个可敬的人,你不要侮辱他。”redback躺在我怀里看着洛基神父的背影说道。

  “你每次敲诈我的钱,就是为了他们吗?”我看着修女给每个小孩分配少得可怜的糖果,不禁怀疑每次redback从我这里弄走的数以百万的钞票都用到哪儿去了。

  “不,各区教会每年会给下属的教堂少得可怜的经费,其他的都是靠募捐。在这种穷地方怎么能募到钱?每年买药的经费都是我们自己想办法搞到的。他这里还不是最穷的,你见过肯尼亚那里的情况,那里的神父为了一支青霉素曾奔遍全省上百个教堂,只找到了一瓶生理盐水的情况不是一次了。而且还要提防各种宗教仇杀,不少神父和修女在救治病人时血液感染得了艾滋病,那才是最……”redback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因为我们两个都听到了院墙上传来的声音。

  我没有惊动正喜笑颜开的修女和孩子,悄悄地拎着枪摸到了门口向外看去。一个挺大的脑袋正架在院墙上向里面张望,脖子后面伸出的枪管告诉我,这家伙便是来抢劫的。

  出于习惯,我打开枪口的不可见红外激光瞄准器。等架好枪脸贴上枪托才想起手里不是狙击枪,而是近战用的冲锋枪,而且还没有装夜视装置,光凭那家伙脸上的红点便开枪有点冒险。没有九成的把握不要开枪,这是快慢机的教导,虽然我从不遵守,但现在想来还是照办的好。鬼知道不定哪儿藏着人,我一枪把这个撂倒,突然跳出十几号人对这里一阵扫射,打不打得着我不说,伤着里面的孩子就是罪过了。只能等其他人都暴露后我们才能动手,这样比较保险一点。

  我扭头对边上的redback指了指墙上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在脖子上双手一拉做了个绞杀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她,把手举到头上,弯曲手肘,掌心盖住天灵盖,做了个掩护我的手势。

  她笑了笑点点头,不过等她抽出买来的ak军刺时,脸色便沉下去了。没想到买东西的时候,竟然买不到她喜欢的军刀,挑了半天只搞到这把还像点样的俄国货。看着那把充满阳刚之气的刀子,怪不得大家都说她的爱好很奇怪!

  我摇摇头,在那家伙缩回脑袋时摸出了门,直奔刚才他露脸的地方。这些家伙毕竟只是杀过人而已,探完路不持续观察目标,还要拖上半天才过来。等我靠到院墙站进阴影中后,这些家伙的脚步才由远及近接近院墙。然而奇怪的是他们并不跳进来,而是在墙边上嘀咕起来了。我心想,他们不会都到门口了才制定作战计划吧。早知道他们这样磨蹭,我就端杯咖啡来坐这里慢慢等了。

  等到第一个人跳进院子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看着这群人一个个跳进来却从不向背后望一眼的样子,我实在对他们很失望。原本以为能找点刺激,现在看来没有任何挑战性。不过狮子搏兔,全力以赴,无论敌人多弱小,都当成正规军对待,这是我们活下来的保证。

  无奈地蹭蹭鼻子,我从后向前摸了过去。在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嘈杂声中,我摸上了第一个家伙的脖子。为了保证安静,我没用刀,而是使用了藏在手镯里的钢丝锯。这本来是我逃命用的,不过几次经验后告诉我,这东西比绞颈丝好用多了。

  这东西由钛合金制成,结实到能吊起一辆吉普车,锋利到能锯开高强度的钢条。所以,号称坚硬的人骨在它面前软得如同豆腐一样,用它勒断人脖子是轻而易举的。等钢丝锯再一次拽成直线,一颗人头便扑通一声从钢套里掉落在草地上,听上去有点像我们每晚睡觉时把脱掉的鞋子乱扔时发出的响动。

  我回过身对着刚才被我打晕的一个年轻小朋友,看着满地的美式精良武器。看来在泰国开妓院可真是一件赚钱的生意,普通的佣兵都搞不到这么精良的装备。

  我爬上墙头向外扫了一眼,发现不远处的墙角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不合年纪地抽着烟焦急地向这边张望。确认没有人后我吹了一声口哨,redback从教堂门口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手里拖着一个满脸鲜血的强壮大汉。我踮着脚向里面张望时,看到那些孩子满脸欢笑地围着修女做游戏。看他们开心的样子,我突然想抹掉这满地的血水,让他们心中永远保留一个干净的世界。

  “怎么样?”我低声问道。

  “我这边只有一个人!”redback把这家伙丢到地上,向神父他们藏身的后院望去,只看到一只手从阴影中伸出拇指摇了摇。

  “外面有个把风的,我去看看。看住这个!”我说完就翻出了墙向那个街角的小朋友走了过去,那小子看到有人翻墙出来,开始是一阵欢喜,可是等他看清我的脸后,便惊慌地侧过身想逃跑。估计他原来的任务是接应出来的同伴,可能他不相信进去那么多的人,竟然无声无息地就被干掉了,一边原地踏步想逃跑,一边向我背后的墙头张望,样子可笑极了。

  等又过了一会儿他肯定同伴全完了,才转过头准备闪人,我笑着举枪对着他前方开了两枪,打出一溜尘花,吓得小家伙收脚不及,自己绊自己一跟头。慌乱中他拔出腰后的一枝破旧的左轮枪想要打我,左轮枪被我一枪打中转轮震脱了手。

  我像抓小鸡一样捏着他的脖子提了起来,从手指缝里看到他脖子上文着一个裸体的飞天。这个图案我在其他已死的抢匪脖子上也看到过,看来是他们组织的标志了。这个街口外便是热闹的集市,我提着一个小孩子很快引起了一阵骚动,几个和这小孩年纪相仿的小朋友看到这情况转头便跑,看样子也是传信的。

  我提着小朋友回了教堂,这时候神父他们已经收拾好院内的尸体,看到我提着个小孩儿走进来,吃惊地跑过来托住了他悬在半空的瘦小身子。

  “松开手!他还是个孩子,你会捏死他的。”redback捶打我的胳膊,从我手里抢下这个小家伙,她拉过地上的年轻小朋友,给了他一巴掌后,这家伙才慢慢地醒转过来。洛基神父也从教堂里走了出来,我指着小孩脖子上的文身问他:“这个你认识吗?”

  “认识!这是个贩卖人口的跨国组织的文身标志!这批‘提婆达悉’便是从他们手里抢来的。”神父挠挠头,估计他们没有想到这些家伙这么粘,竟然追过来,还几次三番地对教堂下手。

  “我们追过去把他们的老巢给端了!”redback看着地上的武器,知道这群家伙不简单,闹成这样已不止是一批货的事了,没那么好解决了。

  “这是别人的国家,你以为那么容易赶尽杀绝吗?”我挠挠鼻子看着洛基神父,“你招上了一剂没多少毒但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我怎么办?”因为洛基是西方人,再加上有教会庇护,这些年的活动虽然也招惹到不少黑帮,但没有闹这么大过。他当过佣兵,当然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以后的日子绝对安静不了了。

  “你在这里有多少人?”我看着他问。

  “就这个教堂!三名神父,十名修女。这里是我们拯救幼女的中转站,救出的姑娘我们会转移到比较安全的国家。”他知道我的意思是让他们撤离这里。

  “一个办法是我和你们扫平这次过来的人贩子。但等到他们的大批复仇军团过来……哇啦!”我做了个火爆的手势。

  “第二个呢?”redback跟着我笑了两声,看到洛基难看的脸色,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捶打我一下。

  “我们拖到文件到手便离开这里。我们不是黑帮,没有办法和他们硬耗,这种事托给相熟的黑帮让他们来解决,等过些时间有了效果,你们再回来。”我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道,“不过价钱可不便宜。”

  “嗯!”洛基听我说到这里,脸色有点犹豫,看样子他倾向第二种方法,但被我最后一句给难住了。

  “这个好解决!对吧,甜心!”redback听到钱马上想到我,让我开始怀疑自己头上文的是条龙,还是“我是有钱人”几个字。

  “那多不好意思呀!不过也只有你们有这个能力。真是感谢你呀!”神父对于钱这个字敏感得很,一旦听到了这个字,智商便立刻跳升两个档次。

  “我开始倾向第一种方案了!”我仿佛看到我银行的数字开始飞快地倒减。

  “你知道我可以办到的,杀光他们,没有问题!轻而易举!如果你们怕累,我可以自己单独出动,在戴尔蒙都我就自己干过……”我开始极力推荐不花钱的方案。

  “算了吧!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买中国长城吗?”redback总是爱讥讽我挣钱比她多的事实。

  “就用第二方案,我决定了!”洛基看有希望从中获利马上做了决定。

  “很果断!”我除了恶心他两句也做不了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家去杀人?下下策也!

  “接下去呢?”redback每次敲诈成功后常说的一句话是“中国男人好相处”,现在她的表情就是这句话的无声表示。

  “看我的!”我看着地上坐着的两个迷惑的小朋友说道,“洛基神父,我说一句,你翻译一句!”

  “没问题!”

  “告诉他们,把那包东西带给他们的老大!”我拍拍他俩的肩膀深情地说道。

  “哪包?”洛基四下张望着。

  “那包!”我指着远处装人头的袋子。

  “不!”洛基神父一声大叫,吓我一哆嗦,“你不能让两个孩子抱着一包人头。这太残忍了!想想都是犯罪!”

  “所以我从不去想,只管做!”我无所谓地耸耸肩,redback倒是很配合地把那包人头提了过来。

  “挺沉的!”我将袋口系好递给两个小朋友,然后指了指门,傻子也能看明白我是让他们走。

  看着两个小家伙吃力地抬着一大包人头消失在门外,我无聊地问了一句:“你们知道一颗人头有八磅重吗?”

  “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去称这东西!”神父听到这个忙啐了两口,仿佛听到这话也玷污了他的灵魂一样。

  “不是我,是屠夫他们称的!”我慌忙向其他人解释,但就是没有人愿意听,一个个扭头走开了,气得我直跺脚。

  两个小朋友很尽责地把人头带到了地方,当十多颗人头从袋子中滚出来的时候,满屋子的人都吐了。然后是一阵疯狂的叫嚣,一群人抓着枪要冲出来,但被人拦住了。

  “这些家伙不简单,去查清楚今天早上进去的一男一女的身份,我们不能再匆忙行事了。向老大汇报这件事,让他多带点人手过来。这里可能已经被发现了,我们要立刻离开。我先走,你们后撤……”一个懂泰国话的队员按着耳朵里的窃听器站在我身旁一句一句地翻译着。给放生的人装点零碎是老习惯了!

  “现在冲过去可以干掉很多人哟!我仍推荐第一方案。”我站在房顶上看着不远处亮灯的小屋。

  “不,我们并不像你们狼群那样嗜杀!能少杀人,尽量少杀人!”神父这时候发话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队长,不过队长这时候常下的命令是:杀光他们!最多追加一句:手脚干净点!

  “我明白了。”我挥挥手说道,“回去吧,我想这些已经够震撼的了。我殿后!”

  “好的。”神父他们走了,只有redback留下来了。

  “有什么坏主意快说!”到底她是我的女人,比那几个男人要了解我。

  我笑了笑手指指向小屋,她回头看见五个人出了小屋向郊外走去,其他人仍等在屋内。这个人很聪明,一般来说如果屋内仍有大部队的话,第一批走的人很少被人跟踪。

  “走吧,送信的人要不了那么多的。”我向那群人追了过去,临走时不忘按下遥控器。小屋内火光一闪,什么也没有剩下。

  “我就知道你不会留下活口的!”redback由于我的原因常和狼群在一起,对我们的习惯更了解。

  我仍是笑而不言,有些东西意会即可,说多了就没有意思了。那五个先走的人很聪明,听到后面的爆炸声,没有停顿反而加快了速度。

  看着黑夜中快速移动的人影,我觉得心跳有些加快,这几年凭借着各种先进的仪器,我们都是料敌在先,杀人于无形。好久没有这样只凭双眼和体能追击敌人了,虽然说压倒性优势并不是丢人的事,但注定的结局总让我觉得没有趣味。我还是喜欢这种原始的猎杀!

  “达达达……”一阵枪声从前面传来,数发子弹带着哨声从我们身边飞过,带动的风劲让人心头一紧。凭着声音便能知道我们的位置,这些家伙还不错嘛!我摸了摸颈部的动脉,越来越快的波动让我进入兴奋的状态。

  “玩玩!”我扔掉手里的长枪,空着两只手对redback笑道。

  “奉陪!”redback也扔掉mp5对我笑道。

  我们两个分头钻进了黑暗的树林,分别冲自己选定的目标摸去,我摸到的第一个家伙便是用枪向我们扫射的那个殿后的英雄。redback没有和我抢,看来她是去抢前面的大部队了

  我看着不远处小心翼翼防备着的黄毛,摸出装在枪口的战术灯,向他靠近。为了防止自己也中招,我在远处便打开电筒,接近时用手捂住灯口防止光线外露。我将脚边的石块踢飞,在边上弄出一点声响。那家伙没有动,只是眼神向声源闪了一下。而我要的也只是这一瞬间而已,我举起手对准他的眼睛,在他瞄回来的时候移开了放在灯口的左手。战术灯本来的作用便是用来影响敌人的视觉的,所以个头虽小但光线之强却可以媲美监狱的水银灯,强烈的灯光能使任何有视觉能力的人眼花缭乱。

  手一松开我便就地一滚,要在他开枪之前接近他。枪声响起之时,我人已经在他的枪口之下了,子弹贴着头皮飞过,未燃尽的火药夹在气流中喷在脸上,让人感觉像被烧红的铁砂洒在脸上一样。顾不得脸上的炙痛,我先用电筒闪了他一下,然后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枪,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按住他的脑袋用塑料手铐把他绑住后,才赶忙蹲到地上伸手在脸上扒拉起来。

  “呼呼,奶奶的!刺激,刺激!”我一面用手摸着脸上被火花烫出来的小坑,一面把手伸进衣服里摸着后心的冷汗。

  等我再次追上剩下的四个家伙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全被redback撂倒了!看着她得意的笑容,我简直惊呆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竟然一个人能瞬间摆平四个大汉!

  第一〇〇章大感意外

  我提着惟一被我抓到的俘虏扔到人群当中,心中纳闷起来,redback能打倒四五个男人没什么稀奇,可是什么时候能这么快地办到,真是太让我吃惊了。

  “你……”我刚张口想问远处背着手看着我的女人,却被她脸上的表情给堵住了嘴。她那副样子简直就是“求我呀!求我就告诉你”的无声版写照。

  我哼了一声,径自翻动身边扑倒在地的猎物,希望能不用张嘴问,自己能解答这个问题。触手生硬的肌肉和几个人捂着脖子的样子让我想起一样不愿想起的物件。

  “你不会是用了那东西吧!”站起身话没说完,就看到redback笑眯眯地摇着一个小巧的竹管。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东西,何况我们说了赤手空拳的!”我坐到边上的树干上挠着脑袋摇头,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颈部的难受,伸手握住脖子使劲掐紧,直到眼前发黑才松开手,如此反复几次才停住了脖子上的窒息感。

  “我们只说不用火器而已,没说不许用冷兵器呀!我知道你也有配的,怎么不用?我就讨厌你这种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样子。”redback拿涂成淡绿色的小竹管轻划我的脸,但还没碰到便被我躲开了。

  “你看,多有效啊!”看她指着地上的人的样子,我不禁又握了握脖子。

  “我们都没有带解药,你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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