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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书生 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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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李大人当真英雄出少年,端的叫人艳羡啊。”

  栾哥儿忙的拱手:“陆大人客气了,想栾哥儿不过是个后生小子,哪里懂甚麽得志不得志的,只盼着好生进学,也不枉来京里一遭。”

  “便也不单单是来京里一遭,便是来这世上一遭,也是该有所为的。”陆大人说着这话,捏着胡子便看栾哥儿。

  栾哥儿心里之道,这些甚麽大义微言的,白先生早说过千八百回的了。原以为离了书院就可耳根清净了,谁晓得没有白先生还有个陆先生呢?这就满脑子不痛快,面上却不敢造次,只得笑道:“陆大人说的是,只是栾哥儿人微言轻…”

  “李大人怎可自轻?”陆大人呵呵一笑,“便是皇上如此宠爱,可见一斑。”

  栾哥儿一听这话,便又暗自叹气。看来都以为自个儿得了皇上垂青便是个香馍馍了,可谁晓得自个儿和皇上不过是嬉闹游戏之情分?可叹可叹,这些人倒还不如薛夔的,也就这呆子不会前倨后恭的。谁说呆子便是不通人事,还是他…

  “李大人?”陆大人看着他愣神,不由出声提点。

  栾哥儿来不及说话,秦羽飞便道:“李大人,陆大人正是朝中方正之士,深觉如今朝里有些奸邪小人自居自傲,把持朝政,罔顾皇恩,分明将皇上捏在手心里,此等大逆不道之徒——”

  栾哥儿这就大大吃惊,只管看着秦羽飞一张嘴一开一合,说得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心里却是想到春哥儿与他说的那个谦谦君子温文少年,如何变成这等模样了…不由叹气,也就不晓得该说甚麽了。

  秦羽飞气愤填膺说完这一通方道:“李大人,你意下如何?”

  陆大人这便也看过来,栾哥儿见如此模样,只得正色道:“陆大人,李大人,承蒙错爱…原栾哥儿也不过是个乡野小民,侥幸得中进士便已是祖上积德…”

  陆大人听着他这意思,分明是有推脱之意,这便有些不悦,但不言语罢了。栾哥儿察言观色话锋一转道,“…但既然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便又乱臣贼子,自该诛之!”

  陆大人挑眉一笑,拉住栾哥儿的手道:“如此甚好!老夫早就晓得,李大人是忠心耿耿明辨是非!”

  栾哥儿也就呵呵笑了,秦羽飞便是赔笑几声,三人又吃些酒,待得入夜了方散。栾哥儿抢着要给酒资,谁知陆大人早已付过,只得作罢。出门时陆大人有家丁接他去了,秦羽飞依旧驾车送栾哥儿去了。

  坐在马车上,隔着帘子便见秦羽飞背影,栾哥儿心中只叹,若是自个儿遇着的是秦羽飞不是那人,又会如何?这便又笑了。横竖是过了的事儿,眼目下最要紧的便是如何呢?这就歪着思量不提。

  诸位看官,预知这栾哥儿又有甚麽主意,咱们下回“皇上太师两头难 愁煞机灵小李栾”再说!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话说的,小老儿说书这几年,说过不少权谋之士,独独栾三儿。。。实乃政治小白一枚,不知各位大人以为如何?奸笑退场~

  第六十六回

  词曰:

  想当初,嬉耍罢了,真当是蕙质兰心弄巧。不是自个儿夸奖,还有谁更比咱妙!咱货真价实金灿灿,旁的绣花枕头,也好意思叫看!晓得是假烂漫,肚子里想甚麽千金难换!偏还遇着两个叹复叹。奈何,思前想后,终究福祸难料。怎办:便是眼目下,前后左右难!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陆大人与秦羽飞一起去见了栾哥儿,栾哥儿晚上回了住处心里便是有事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二日一大早便起身,急匆匆往宫里去了。

  皇上今儿有早朝,栾哥儿身份低微,且今日不是例朝,故此不得进殿,只好在廊下搓手打转。好容易待得散朝,皇上偏又去了太后那儿请安,栾哥儿只好又随了过去。琢磨着在路上候着皇上,也好拿个主意。

  诸位看官,您道栾哥儿为何这般着急?便是陆大人那意思是要借京察的机会一句搬倒了何太师。论起来他与何太师总是牵扯不清的,虽则旁人不晓得,但皇上是知道的。若是陆大人这事儿成了,自个儿难保不会被牵连。与其到时候儿皇上鞭长莫及,不如现下先与皇上说了,便是当他先说一遍,给皇上有个先入为主的意见也是好的。

  故此一边儿琢磨着一边儿往太后那儿赶,不巧转弯时一头撞在个胸膛上,这就连忙退了一步,摸着鼻子道歉。

  “栾哥儿?”

  栾哥儿不由抬眼一看,却是说曹操曹操到,不是何太师又是何人。只见他身着官服,蟒袍玉带,一身气派。眼目下也顾不得去看他眉眼,只管拉着他手便道:“太师,不好了!”

  何太师本见他魂不守舍还想打趣他,却听他这一句便是一愣,连忙拉他到个僻静的地方:“怎麽了?”

  栾哥儿看着四下无人,连忙附耳在旁如此这般一说,何太师便是皱眉:“当真?”

  “千真万确,陆大人他们合谋对付你呢。我听他那意思,似乎还联络了不少人。”栾哥儿是当真着急,一双眼睛满是忧愁。

  何太师看着他道:“你便又如何知晓?”

  栾哥儿叹口气:“我怎麽晓得?便是他们自个儿找上门来的。”

  何太师伸手摸摸他的头:“这也不能怪你,谁叫你与皇上投缘,皇上看重你,自然在他们看来,你便是神兵利器也未可知。”

  栾哥儿连连跺脚:“我才没个心眼儿呢,我只想着无灾无祸无风无浪一辈子也就是了,谁晓得入京便有这许多事儿?”

  何太师呵呵一笑:“这便也是你的造化。横竖你现下得宠,人人巴结,也好过没人理睬还要被人踩上几脚的好。”

  栾哥儿这就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道:“太师,你很是辛苦呢。”

  何太师闻言却是一愣,想他官场数载,累迁至如今高位,自然有许多不可言之处。平日里多的是人来逢迎巴结,或是溜须拍马,或是谄媚讨好,更有嫉妒重伤,这原是难免。可如今却得栾哥儿这一句,虽不是甚麽好听的话,更不是甚麽讨喜的场面话,就是句真心话罢了。何太师想自个儿到了如今,便是谁肯与他说真心话呢?就是真有人说了真心话,只怕他倒要觉着可疑了。现下栾哥儿这句“辛苦”,便是意料之外之福一般,叫人心里暖洋洋的了。

  这边儿栾哥儿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恼了,这就连忙拉了他手道:“何太师,你别慌,我这就去求皇上,你是好人——”

  话音未落,何太师便伸出手来紧紧搂了他,哽咽道:“好栾哥儿,我便是没有看错你。”

  栾哥儿这叫他一吓,顿时手忙脚乱。又怕叫人看见,又不明白他甚麽意思,慌得推他道:“太师,太师!你便是糊涂了麽?这时候儿不想办法,你抱着我做甚麽?”

  何太师一把抱起他来,推着就抵在一旁树上,俯身亲着他眉间道:“栾哥儿,你担心我,我可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栾哥儿这就一愣,随即苦笑:“太师啊,栾哥儿便是没心没肺的人,也总还晓得知恩图报。”心里便又加了一句,若不是看在你给了老子考题,不然也不必告诉你这消息。说起来还不是你害的?要是你倒霉了,叫人查出我和你的事儿来,我就是砍成碎片扔进河里喂王八的下场了。还是你好好儿的,我也有几年消停的日子过。

  何太师哪里知道他心里想的,只当他是情深意切,这就往下吻着他的鼻子:“栾哥儿啊,你也忒小看我了。别说是一个陆大人,便是三个四个,我也不怕的。”

  栾哥儿见他不当回事儿,这就急了,拉着他胳膊道:“太师,你不怕陆大人我自然晓得。这陆大人也不是甚麽好人我更明白,可是万一陆大人说动了皇上,那便是大大不妙了。”

  何太师呵呵一笑:“我以这个年纪得以官拜高位,你当我真是只会喜欢荷花不成?”

  “我自然知道你本事,可是皇上也大了。”栾哥儿一着急,这便冲口而出。

  何太师一愣,微微眯着眼睛道:“你这话甚麽意思?莫非,皇上和你说了甚麽?”

  栾哥儿暗中吸口气,舔舔舌头道:“皇上平日里都是乖巧的,你当真以为他没自个儿的念想?”心道,端看他对春哥儿一事儿,便知他看上了甚麽,自是咬死不松口的了。反是皇上,有几个乐意做提线木偶的?史书上多的是成事之后大杀功臣的,也不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了,君不见一朝天子几朝臣的麽?

  诸位看官,咱们能想得到,莫非何太师就想不到麽?他自然是想得到,故此略一沉吟,松开手道:“那你以为如何?”

  “我便想见见皇上…”

  “你见了皇上要说甚麽呢?”何太师叹口气,“你不会是想把和我说的话再和皇上说一遍吧?”

  栾哥儿这就眨眨眼睛,若说吃喝玩乐浪荡嬉戏,找他准没错儿。可要说朝政党争,这便是他所不及的了,故此急得脸儿都红了,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何太师叹口气,附耳交代一番。栾哥儿一愣,抬头看着他道:“这…”

  “你且听我的,这就去吧。迟则生变。”何太师笑笑,“也难怪,今儿早上朝会,陆大人会突然那般说…我也正觉着稀奇,还好遇着你了。”这就满含笑意低下头来亲亲他的脸,“你便是我的福星呢,好栾哥儿。”

  栾哥儿一时之间也辩不得甚麽,只管拉住他手道:“当真照你说的做,你便没事儿?”

  何太师抬头看看天:“这事儿嘛,我也只敢说七八分,剩下的,便是看皇上怎麽想的了。”说完拍拍他的头,“这就去吧。记得,别说见过我。”

  栾哥儿好气又好笑:“这还要你说?”这就去了。

  何太师立在后头儿,面上淡淡带着笑,再望望天上的云,自言自语道:“这个年纪还真是不好办,若说是告老还乡倒也还早些…”

  再说栾哥儿急匆匆赶到太后那儿,皇上却又告辞出来往内阁去了。诸位看官皆知,内阁接到奏章之后,都用小票写好所拟批答,再由皇上朱批。如今皇上尚未亲政,故此朱批不过是照着内阁写的誊录一遍罢了。原先是由司礼太监代行的,这两年皇上为着亲政,便是自个儿来的了。遇着有与自个儿意见不一的,还要单独挑出来在于内阁大臣复论,有了定论方才批上。栾哥儿有几日便是跟着皇上在这儿理事儿,但却懒得去看写些甚麽,也不大乐意听他们说些甚麽,只觉着甚是无趣,几次都闷得想打瞌睡。却又不敢御前失态,只得悄悄退了出去,隔一阵再拿些糕饼茶水进去,算是糊弄一番。皇上和内阁大臣们却当他是懂得进退。还曾赞过他。

  栾哥儿一路往内阁办公处赶去,一路却想,若是皇上去了,为何何太师今日不在内阁理事?想着便见到了地方儿,这就懒得深究,打了帘子屏气凝息就进去了。见皇上正坐在内间儿上头椅子里看折子,两条眉毛只管拧得紧紧的。栾哥儿这就不敢造次,只敢小心翼翼过去垂着手候着。

  过了一盏茶功夫,皇上已是看了几本,写写停停的也不抬眼看。栾哥儿见着茶水没了,便往后头儿叫司茶太监换一杯来。自个儿接了过来端进去,轻手轻脚放下了。

  皇上正觉着口渴,一见茶水来了便接过来喝一口,正要夸这奴才有眼力,一看是栾哥儿就笑了:“朕当是谁这般乖觉,却是你小子。”

  栾哥儿见他心性似乎不赖,这就笑嘻嘻道:“皇上今儿还要看啊?”

  皇上耸耸肩:“不看怎办?朕总不能真当个毫无主见的皇上吧?”

  栾哥儿眨眨眼睛道:“皇上这事儿,说得不敬些,便和微臣小时候儿学写字儿一样。”

  皇上觉着有趣儿,这便放下折子端着茶杯道:“这有何典故?”

  “典故不敢。”栾哥儿摸着下巴道,“起初微臣觉着这读书认字儿很是有趣儿,谁晓得学了便要记住,记不住便要抄写,若是抄得不好或是抄了记不住的,先生便要罚的。”

  皇上微微颔首:“那倒是,白先生的板子莫说你,便是朕亦是怕的。”

  栾哥儿便又道:“可不是?记得有次微臣将自个儿名字错写成了李弯,白先生愣是罚微臣写足了一百遍。”

  皇上哈哈大笑:“便真有你的,连自个儿名字都会写错。”却又看着他道,“你巴巴儿的来找朕,不会当真就为了给朕端茶倒水兼讲个笑话吧?”

  栾哥儿这就擦擦汗道:“皇上,臣不知说甚麽好…但请皇上信臣一句,臣今日来找您,便是听皇上的。”

  皇上这就拍拍他肩膀:“陆大人找过你吧,朕知道。”

  栾哥儿只觉着皇上这一下拍得他筋骨酥软,不觉跪在地上道:“微臣有罪。”

  “你也没甚麽罪。”皇上拉他起来,“便是有,也是打朕这儿来的,谁叫朕宠幸你呢?”

  栾哥儿看着他说不出话来,皇上正色道:“栾哥儿你且记着,这个亲政的事儿便是没甚麽好商量的。朕想做甚麽他们都晓得,这个时候儿还要窝里斗,朕便是不想捡这个便宜都不成了…”却又笑了,“好栾哥儿,说这些挺没意思的,不若你安排一下,朕晚上和你看春哥儿去。”说完便低下头来,接着看折子。

  栾哥儿看着皇上,心里不觉叹口气。心道这皇上变脸也太快了,初见的时候儿当他是个雏儿,谁晓得便是个内心深沉的主儿呢?若说他是多疑多虑,对自个儿和春哥儿却又是另一副嘴脸,究竟哪张脸孔是真的呢?想着只觉得头疼,何太师教他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只得告退出来了。

  诸位看官,预知这皇上究竟有个甚麽动静,何太师陆大人等等又有何动向,咱们下回“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再说。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看官们可别小瞧了九五之尊哇,人好歹是皇上不上?嘿嘿嘿【纯善的笑】~

  第六十七回

  诗曰:

  银烛高烧酒乍醺,当筵且喜笑声频。蛮腰细舞章台柳,素口轻歌上苑春。

  香气拂衣来有意,翠花落地拾无声。不因一点风流趣,安得韩生醉后醒。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栾哥儿离了内阁,皇上便放下奏折来叹口气,看着桌上那杯茶,这就幽幽叹了口气。皇上心里想的甚麽,小老儿说不好,端看皇上做些甚麽,这倒是可以略说一二。

  待栾哥儿一走,帘子后面便转出个锦衣卫的官校来,皇上只轻轻道:“你都看清楚了?”

  那官校点点头跪下来,皇上喝口茶道:“朕便是要你看着他,最近不太安稳,有的事儿跟他也说不清楚,朕就不说了,也免得坏了他的兴致。他高高兴兴的呢,朕看着也高兴。便是不要惊动了他…真知识怕他一时不察着了别人的道儿,连小命儿怎麽丢的都不知道。”

  那官校并不多问,只是深深一磕头就去了,皇上摸着茶杯缓缓笑了:“栾哥儿,你若是晓得朕这般待你,又会怎样呢?”便又笑了,心道这栾哥儿的性子,便是当真告诉他了,只怕他又要装糊涂的了。

  再说栾哥儿一路出了皇宫,看着满城的人来人往,这就觉着心里腻味,却也不晓得该往哪儿去。立在路口上正愣神呢,就听见有人叫唤他:“李大人——”

  栾哥儿并未留意,待得那人过来了拉他,又喊的一句李大人,栾哥儿才惊觉是叫他,忙的回头一看,却是春哥儿。这就勉强笑了:“春哥儿,你怎麽来了?”

  春哥儿奇怪的望他一眼:“这是去取月亭的路,你当是甚麽?”

  栾哥儿看看果然是,这就又看看四周才拉了他往巷子里去:“我且问你,你还和那个秦羽飞的有来往麽?”

  春哥儿面上一红,随即咬牙道:“还提这个做甚麽麽?”便又低下头来,“那日不过是一时心软,你就当是我喝醉了吧。”

  栾哥儿叹口气:“你且听我说,你爱喜欢谁便去喜欢,这我管不了也管不着,只我告诉你一句,这个秦羽飞当真不是个东西。”这便将先前试探他的话说了。

  春哥儿听着变了脸色:“李公子,当真?”

  “这还假得了?”栾哥儿实在六神无主,这就将事儿和盘托出道,“你说说,这叫甚麽事儿呢?”

  春哥儿叹口气道:“这事儿还有谁晓得?”

  栾哥儿道:“便是太师,皇上知道。”

  “这就糟了。”春哥儿叹口气,“你别看着皇上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手段狠着呢。便是看上了甚麽,死都不会放手的。”

  “这我也是看出来的,故此才担心你啊。”栾哥儿连连跺脚,“便是他晓得你和秦羽飞的事儿,却不发作他,甚至就当不晓得,这份心思便是可怕了。”

  春哥儿似笑非笑看着他:“这倒是你做得好事儿。原是我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多好,你非把我拉给他?那是皇上,你以为是个寻常的人可以随意打发的?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也晓得…”栾哥儿叹口气,委屈道,“我不也是看着你一个人孤零零的难受麽?你这般的人物,便是玉树兰芝,非得真命天子配不上的。”

  春哥儿一听这话,忍不住噗哧一声就笑出来:“亏得你还晓得芝兰玉树四个字,可是李公子啊,你难道不晓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麽?”

  栾哥儿张张口:“你这是说我,还是说你呢?”

  “谁晓得?”春哥儿一挑眉头深吸口气,“算了,我本就不是朝廷里的人,这些事儿和我也没干系。”这便拉了栾哥儿一路望取月亭去了。

  背后巷子里传出个人来,一身青衫,眉眼冷冷的看着栾哥儿和春哥儿并肩前行,抿了抿嘴唇,这就跟了上去。

  栾哥儿一路到了取月亭,看着春哥儿端着账本细细看着,自个儿坐在一边椅子上喝着茶水嗑瓜子儿,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着话。问了这几日的情形,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官面上薛夔打人的事儿是平了,横竖薛夔断不会将这事儿拿出去说的,杜翰林深以为耻,也不会讲,便是杜彦莘花间甲更是不会言语。但民间便多了不少传说,有的说是杜彦莘为着和薛大官人抢女人,这便打了起来;还有的说是为了抢栾哥儿,这就闹腾。便又有人不服气,说薛大官人喜欢小娘子是出了名儿的,可没说过喜欢男的,这就有人拉了先前给薛大官人看病的大夫来,只说是世事无常,谁说薛大官人不能喜欢男人呢?这便流言蜚语越传越神,只把栾哥儿乐得打滚。、

  春哥儿叹口气放下账册来:“李公子,你还乐呢?”

  栾哥儿笑的擦擦眼泪:“这还不可乐?转眼之间,我便成了争风吃醋的主儿了?没想着这京里更是开通,我还道是——”

  “李公子!”春哥儿叹口气过来拉他坐好,“你便是想想,这般说来说去的,你这官儿还想不想当了?”

  栾哥儿眨眨眼睛:“我本就不是为了做官来考的恩科,便是家里躲不下了才出来。如今考也考了,皇上也见了,官也当了,还有甚麽了不得的呢?”

  春哥儿过去将门关上了正色道:“李公子,你平日里挺明白的,怎麽这事儿就糊涂了呢?别说是太师尚书的想着借这京察排除异己,便是杜翰林,你以为就不会借着这事儿找你麻烦?”

  栾哥儿张大嘴巴:“有这事儿?”

  春哥儿哭笑不得:“你在背后说他那些坏话,你以为就不会传到他耳朵里去?只不过一来他对你尚未死心,二来你现下是皇上跟前儿红人,不好得罪了;三来…便是你也没甚麽把柄教他抓着。”

  栾哥儿心里突地一跳,心道不会是自个儿往太师处得了考题的事儿他也晓得吧。春哥儿只管看他一眼道:“李公子,便是知道你的就晓得,说你不学无术确是冤枉了你,可你不过是个半吊子,若是好好看了你的卷子,只怕就内有乾坤了。我是不晓得的都能猜到一二,你说是皇上那般精灵的人,怎会想不到呢?”

  栾哥儿张大了嘴:“难怪,皇上和你说了甚麽不成?”

  春哥儿只得叹口气:“我也不晓得是福是祸,皇上倒是挺愿意和我说些事儿,但是恕我不便和你说这些事儿。你当只有你们会利用京察,皇上就不会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都明白,但非得到了眼目前,才会掉眼泪的。”

  栾哥儿啊了一声,只怕脑袋:“这麽简单的事儿我怎麽就没想到。皇上定是早就晓得陆大人的意思…你想,京察官员名单皇上是要过目的,本就是要借着京察还政给皇上,他哪有不晓得的道理。他是皇上,官员们谁跟谁是一党,他比谁都清楚。那官员名单便是他点了头的…莫非,他和陆大人是一党?”

  “看你说的这话,皇上便是皇上,会和谁一党呢?”春哥儿这便笑笑,“怪就怪有的人不识趣儿啊。”

  栾哥儿这就溜他一眼:“你说的是秦羽飞那个木头脑袋吧?这家伙,几句好话一说,便甚麽都不晓得了。”

  “谁晓得呢?便是会变的吧。”春哥儿幽幽叹口气,这就不言语了。

  栾哥儿边想边觉着自个儿真是大意,这麽巴巴儿的跑了去见皇上,岂不是光明正大告诉皇上自个儿和太师是一边儿的?皇上明摆着不想和他说这事儿,分明就是生气了。估摸这还是从春哥儿的事儿上起得头,真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叫懊悔不已,连连叹气。

  春哥儿见他这模样,倒也于心不忍,这就宽慰他道:“你也别多想,皇上心底里只当你是个幸臣,这就不会把你往甚麽党争上靠。这便也是好事儿了。”

  栾哥儿深吸口气:“当真?”

  “便是不真,也只能做得真了。”春哥儿说完,便又暗自思量起来。

  栾哥儿越想越气,越想越觉着没意思,看这些人,一个个奸诈狡猾,却又装着正义威严,反而还不如薛呆直来直往,喜欢便是喜欢,不中意便是不中意,生气了便是瞪眼,愁烦便是嚷嚷着“格老子哩”“龟儿子”等等,如此方是真性情。便是说到薛夔,这就想起两日不见他了,前儿还说去喝朋友喝酒,也不知是不是喝翻了这会儿还没个消息,这就起身道:“我且出去走走,你也别多想。横竖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便是个坏胚子,合该万寿无疆当个老不死的。”

  春哥儿这就笑了,心知他是烦躁了想找薛大官人,也就不拦他,只道路上小心。栾哥儿便又道:“晚上皇上说要来,你便看着办吧。”

  春哥儿也就微微叹口气,笑一笑算是听见了。

  到了夜里,果然皇上来了他们住的地方。春哥儿精心打扮一番,又是弹琴又是唱曲,便是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精细点心来伺候。皇上见他一门心思承欢不由高兴,这就着意疼爱他些。两个人遂解了衣裳去了榻上,亲嘴咂舌狎戏无度。皇上叫春哥儿伺候得舒坦了,这就推着他躺在榻上挺了一回。待得云 雨罢了,春哥儿伏在皇上胸前轻轻抚摸,口里道:“还以为皇上恼了春哥儿,再不碰春哥儿呢。”

  皇上低头亲亲他的头发道:“朕便是真恼了,可又舍不得不理你。”

  春哥儿这就起身跪在床上冲皇上磕头。皇上眯着眼睛看他:“你今儿便是有话说了。”

  “皇上,春哥儿自知有行差踏错之处,但求皇上怜悯。”

  “直说吧,你要朕放你走,和那姓秦的双宿双飞便是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春哥儿却笑了:“皇上,春哥儿并非说这个…不过是求皇上绕了李公子。”

  “你说栾哥儿?”皇上这就愣了,“你不求别人,更不求你,却是为他?”

  春哥儿低声道:“李公子便是好人,虽是嬉皮笑脸的,可却是真心人。皇上便不想有个真心的在一边儿麽?”

  “这麽说,你便不是真心的了?”

  春哥儿只一笑:“皇上在这儿,春哥儿再有心也和没有一般了。”

  皇上呵呵一笑搂了他入怀:“栾哥儿以为他是你的恩人,谁晓得你才是他的恩人呢?”

  “这便也是说不清的。”春哥儿往下亲着皇上那话,“春哥儿便当皇上是答应了。”

  “朕可以答应你。”皇上眯眯眼睛,“但若是朕说,秦羽飞和栾哥儿只能活一个,你便要谁活呢?”

  春哥儿闻言一怔,这就抬起头来看着皇上。皇上摸着他的下颚:“春哥儿,朕喜欢你,便宠着你。但你要晓得,朕才是皇上,你不是。”

  春哥儿心里一颤:“是。”

  皇上这就将他放平在床上挺了进去道:“你便好生和朕处着,朕定不会亏待你。”

  春哥儿笑笑,心里却是凉了半截。

  诸位看官,预知这皇上究竟打的甚麽主意,咱们下回“反来反去皆是正 正过正来又成反”再说。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这话咋说呢,小老儿还是把个小皇帝给戕害了。。。看官们明白麽。。。小老儿悲痛的心情。。。掩面涕泣。。。

  第六十八回

  诸位看官,闲话休提,便是京察将近,这朝中果是不太平。先是御史台雪片似的折子上来,正应了那句老话,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甚麽结党营私罔顾朝纲,甚麽抢占民田收受贿赂,甚麽欺行霸市逛妓院买相公,林林总总甚麽都有人说。

  皇上看着这些折子只管呵呵的笑,随手捡了几本放到栾哥儿面前:“你也看看,这是说你的呢。”

  栾哥儿瞪大了眼睛:“微臣一个小小的翰林说书都要被参?我一没欺行霸市,二没强抢民女,这也有话说?”

  皇上哈哈大笑,捡了一本来念:“这是说你眠花宿柳不思上进,有辱官员仪体的。”便又换了一本,“这是说你言谈不羁,言行失仪的,”便又拿过一本来,“这是说你——”

  “皇上皇上——”栾哥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抱了皇上的腿,“皇上,臣不敢说臣冤枉,但臣一无作奸犯科,二没欺上瞒下,一颗忠心便是围着皇上转的…”便又死命挤出两滴眼泪来,“必是有人不喜欢见微臣与皇上亲近,这才中伤微臣的。”

  皇上啼笑皆非,拉起他道:“得了得了,朕又没说你错了,也没说要办了你,你哭甚麽哭?”

  栾哥儿这才起来擦着眼睛道:“皇上不知道,这几日臣是寝食难安。”

  “呦,心宽如海的栾哥儿也会吃不下睡不着?这倒是奇闻呢。”皇上笑眯眯拉他过来看看,“可不是,看看这眼镜,都快肿成馒头了。”

  栾哥儿这就道:“皇上便是有甚麽就说吧,要死也让臣死个明白不是?”

  皇上这就笑了:“你当真要朕说?”

  栾哥儿点点头,皇上这就笑笑:“你背着朕干的这事儿,还要朕一一说出来不成?”

  栾哥儿惊出一身冷汗,这就颤巍巍道:“皇上,微臣怎麽听不懂呢?”

  皇上转头看着他笑笑:“栾哥儿你少装糊涂,那个陆大人也这把年纪了,按说也并不见得多想权势,他突的转了性子,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栾哥儿这就跪下来,哭丧着脸道:“皇上,微臣当真不晓得啊…”

  “那朕问你,那个叫甚麽冬景儿的,是打哪儿出来的?”皇上喝着茶,有一眼没一眼看着他。

  栾哥儿这便觉着一股凉意顺着脊梁就爬上来,忙的磕头:“不敢欺瞒皇上,那个冬景儿原是取月亭的一个红牌相公,陆大人看上了他,便将他赎了出去…旁的小人一概不知啊。”

  皇上瞅他一眼:“若不是朕晓得你,这条叫御史们晓得了,大可参你一本私相授受结交党朋!够你受的!”

  栾哥儿听皇上这般说,便是有心维护的了,这便连忙磕头道:“皇上圣明,想臣不学无术,哪儿能想到这麽多——”话音未落,却见皇上移步下了龙椅,慢悠悠走过来。

  栾哥儿不敢胡乱言语,抬头看着皇上,见他青楞楞的面上全是笑意。不觉心里打了个突道:“皇上…”

  皇上这就过来蹲在他前面,伸手摸摸他的头:“栾哥儿,你还有甚麽厉害的人呢?一个春哥儿安到朕的身边儿,一个冬景去了陆大人那儿。你自个儿搭上了何太师,便是要朕将这江山交给你不成?”

  栾哥儿吓得眼泪当真出来,连连叩头:“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朕便是晓得你不敢,不然你有命活到今日?”皇上深吸口气,“你便是游戏人间来的,又怎会那麽想呢?那些想兴风作浪的以为朕宠着你便是个昏庸之极的无能之辈,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栾哥儿连忙道:“是是是,他们都是狗眼看人低,皇上是甚麽人?真龙天子——”

  “得了,马屁就别拍了。”皇上坐回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朕只告诉你一句话,栾哥儿,滚回你的取月亭去,这几日安分些,免得到时候怎麽死的都不晓得。”

  栾哥儿急急磕头:“臣还是跟着皇上吧…”

  皇上眯眯眼睛,这就笑了。

  接着的几日,栾哥儿跟在皇上身边,听了几场京察,见那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大臣们都叫京察考官问得面无人色,自个儿小腿不停抖,再看皇上面上如常,只是嘴角不停笑。这就更加害怕,一言不发缩在后头儿了。

  杜翰林算是倒了霉,不少人参他。便是他平日里得罪了人,更多的是不知怎麽就把他儿子那事儿拿来说。御史定他是纵子行凶,横行京城,便又拿了当日他威压薛夔的事儿来说,还唤了主管京城治安的官员来问话。这便也是实情,但那官儿原就收了薛夔的好处,自然言语间向着薛大官人,再看这阵势,栾哥儿立在皇上后头儿,更是见风使舵火上加油。

  栾哥儿听着心里叹息,心道,杜翰林,原先觉着你甚是讨厌,如今却觉着,你也是可怜之人。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表面上的仁义道德,终究是个花花甲架子,害了你自个儿不说,只怕还要害了你儿子。

  皇上听完这些,当庭大怒,这就着脱了他的官服除了他的官帽,收押大理寺,待查清之后再做道理。

  杜翰林丢官一事儿顿时朝野震动,人人自危。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人人相互揭发,牵连甚广。栾哥儿看着暗自心惊,但见龙椅上的皇上笑得惬意,不由暗自打个突,心里只道当真是伴君如伴虎。也算是皇上一直当自个儿就是个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这才网开一面,若是自个儿稍微显了那麽一点儿半点儿的,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正是:

  人道精灵莫如蠢,大智若愚活到老。世间多少不平事,便是糊涂最最好。

  待得京察一完,便也是两个月过了,盛夏已过,荷花渐残,就要入秋了。

  栾哥儿陪着皇上慢慢走在御花园里,皇上突道:“杜翰林降为庶民永不录用了,你可满意了?”

  栾哥儿这就打个抖,小心翼翼道:“皇上要怎麽发落便是——”

  “少来这套,你先前和朕说他如何如何,不就是想留下花间甲一条命来?不然他们是一并要罚的,你当朕不晓得你的算盘?”皇上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便是听朕一句,那个何太师朕之所以不动他,并非是朕怕他,便是他确是有功,至于你和他那些事儿,朕没兴趣过问了。你自个儿收敛些,总不至于一辈子当个说书吧?”

  栾哥儿这就骑虎难下,只得磕头。皇上幽幽道:“你父母高堂便也年纪不小了,朕想着将他们接近京里来颐养天年。你现下还没那本事独当一面,放你出去也是危害地方,朕可不想派个蝗虫去地方上丢人现眼。你便先跟着朕历练几年…待你成事儿了,再外放也不是难事儿。”

  栾哥儿磕个头道:“皇上,准臣辞官吧。”

  皇上眯眯眼睛:“怎麽,朕对你还不好?”

  栾哥儿磕头道:“皇上待微臣好的没话说。”

  “那你还要走?”

  “臣…不是做大事儿的材料。”

  “你以为朕一生下来就是皇帝麽?”皇上哼了一声,“朕早就告诉过你,朕上有皇兄,下有皇弟,先帝生前最中意的也不是朕。便是立朕为太子了,还有大臣也上奏说不妥呢。朕既不是嫡子,也非长子,这就是不合礼数了。”

  栾哥儿越听越是心惊,晓得这皇家事儿说不明道不清,晓得的越多越是危险,这就连连磕头:“皇上,皇上——”

  “栾哥儿啊,你也怕朕了麽?”皇上淡淡一笑,“罢了,春哥儿说得对,你便不是那样儿人,何苦非要拧着你去呢?你还是整日里乐乐呵呵的,和你那薛大官人好好过日子吧。”却又看他一眼道,“只是朕答应过春哥儿,你的命要留着。只是春哥儿也太小心了,朕便是不喜欢你做的那些事儿,可也罪不至死。你起来吧,以后便去吏部做给事中,跟着你的何太师好好学学甚麽叫为臣的本分。”

  栾哥儿只得硬着头皮谢了恩典,皇上又道:“你也别心里骂朕。便是那个秦羽飞,你们都当他是陆大人一伙儿的,可你晓不晓得,他是朕的人,便是朕瞧着他心有大志,这就点播了给他指条明路,他倒也是本事,竟能与陆大人打上交情,顺道儿拉了你下水。你一慌,定然是去找何太师的。这事儿便就成了。”

  栾哥儿听着这一路的下来,自个儿竟是茫然不觉,顿时浑身都凉透了,半晌方道:“皇上圣明,微臣无话可说。”

  “太师好就好在晓得进退,虽是有欺辱朕年幼之处,但论起来却也没大的疏漏,朕才不会放他辞官。就是要他晓得,朕不是个小孩子了,不是他何太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儿了。”皇上长舒口气便道,“栾哥儿啊,朕觉得自个儿运气真是不好呢。”

  栾哥儿简直不知该如何回话了,皇上看他一眼突然笑了:“便是呢,朕喜欢的几个人偏生都不喜欢朕…难怪那些皇帝都是称孤道寡的,朕终于明白了。”

  栾哥儿心头一颤,抬起头来看着皇上。皇上便笑着摆手:“栾哥儿,你便好好儿的吧。朕以前说过,朕若是做六十年的皇帝,你们便是六十年的臣子。纵是你不喜欢朕,朕还是喜欢你的。”

  栾哥儿也不知该说甚麽,这就躬身谢恩退了出来。皇上看着他背影,突然觉着腻味,这就独个儿又回了宫里坐下看折子。

  诸位看官,这皇上究竟是个甚麽意思,这栾哥儿日后便又如何,更有花间甲杜彦莘薛大官人又怎样,咱们下回“寡人寡情不寡心 妙人妙言不妙景”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个瞬间,小老儿不可抑止的想说个某小玄子某小桂子的同人。。。。咳咳,不敢亵渎金大侠,小老儿说笑罢了,摇扇窃笑退~~

  第六十九回

  诗曰:

  雨后故园现彩蝶,翩翩肆意人不觉。何时得享田园乐,便是半生好时节。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京察过了,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升官发财,有的贬职出京。便是咱们书中提到这几人,亦有不同。先说这杜翰林吧,在大理寺候审且不提。杜彦莘倒是未受欺负牵连,京察时他也并无过错,这就着济南府推官,要去山东了;花间甲京察得一致好评,这就着升礼部主事;秦羽飞便是升做了户部员外郎;何太师当着吏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依旧是内阁首辅,但明眼人都晓得,如今这朝政大权都是在皇上手中的。原以为皇上亲政非得惊天动地一番不可,谁知竟是静悄悄的就该换了天日。这便是始料未及的事儿,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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