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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天使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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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西娅感到一股近乎痛苦的战栗自腹部延到两股间的神秘地带。他吻向她的另一边酥胸,同时以手指温柔地揉弄。她喘息着,迷乱地弓起上身。体内的痛楚几乎让她疯狂。她想要完全感受他在她的体内,想他的躯体彻底地压着她。她狂乱地抓住他的后背,想把他拉得更近。他却不想这么快就投降,他专注地看着她,一手慢慢地移动到她的腹部,继续向下,朝着从未有人碰过的处女地进发。

  他碰触到她潮湿的肿胀处,她发出压抑的哭喊。他的指尖优美地滑入,探索着她柔软的入口。他吻住她的唇,呼唤着她的名,在她的肌肤上恪下爱的语言。她感到愉快和放松,接纳一切。然后她感觉他把她的双腿分开,向下压向她的脆弱处。他的眼睛看着她,变成深深的湖蓝。压力继续增加,燃烧着。。。她感受到撕裂般的穿刺,因突然的痛苦而尖叫。他推得更内,完全占满她,然后停止不动,只是压抑地粗喘。

  塔西娅抬起纤细的手,触摸着他的肌肤。他的嘴唇迎向她的手掌,轻轻点吻。他的臀部向前推进,她反射地向前弓身,迎接他缓慢的节奏。所有的痛苦都消失,脑中空白,只有在他身下乞求地扭动。他们身躯交缠,感受到不仅是身体的结合,还有心灵的捆绑。 塔西娅迷失在一阵灿烂的光辉中,发出无声的呐喊。

  过了一阵后卢克也爆发了,他紧紧抱住她,战栗地释放自己的所有。他看着她沉睡。蜡烛燃尽,在空气中留下最后一丝亮光和灰烟。他适应着黑暗,小心地拥她入怀。

  他手指的移动打扰了她的清梦,她打了个哈欠,伸展四肢,感觉到他像猫一样舔弄着自己的耳朵。她眨了好几下眼,慢慢清醒过来,困惑地瞪着他。

  卢克微笑着,在她突然欲势移动时一把拉住她,“你现在安全了。”他喃喃说。

  她的身躯绷紧,他听到她艰难的吞咽声。最后她开口,“你不觉得该担心自己的安全吗?我很可能会伤害你。”

  他吻吻她的前额,“离开我就是你唯一伤害我的。”

  塔西娅别过脸,“我的生活已经一片糟。。。所以我不想影响你和爱玛。如果我继续留下来,你们肯定会遭殃的,会有危险,还有不愉快的。。。” 她颤抖地笑出声,“我的上帝,今晚你才刚刚知道我是个谋杀犯—别不当回事!这件事是事实!”

  “这么说,你认定是自己做的?” 他静静地问。

  塔西娅坐起身,以床单抵住前胸,在黑暗中凝视着他,“我一直想忆起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的心跳得很快,感觉好象生病。。。我很害怕知道真相。”

  卢克也坐起身,压近她,“我觉得你没有杀他。不会是你干的。想要人死不代表就会真的去杀人,否则的话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背负上谋杀的罪孽。”

  “如果真是我做的呢?如果我因为恨他而割开了他的喉咙呢?我在梦里看到过,很多遍。有好几晚我都怕得睡不着。”

  卢克伸出手指,触上她圆润的肩部。“那么我会陪着你睡,”他低语,“再给你制造点好梦。” 他的手指向下,滑动到亚麻布里,碰触到她柔软的胸部。他把床单推开,以拇指缓缓地在她乳房上划圈,直到尖端硬挺。他听到她屏住呼吸,感觉到她浑身颤抖。“对他的死我一点也不感到抱歉,” 他沙哑地说,“对刚才的事我也不会抱歉。我绝不让你离开我。”

  “你怎能假装过去的那些都没发生?”

  “因为的确没发生,至少对我来说如此。如果和你在一起必须要付出代价,那么我很乐意把你的罪过揽上身,让它们都烧成灰烬。” 她能感觉到他嘲讽话语背后隐藏的深情。“ 这意味着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是个被情爱蛊惑的傻瓜。” 塔西娅苦涩地说。

  卢克大笑出声,“也许更糟。”他手揽向她背后,不顾她的矜持将她拉近。他的前额抵靠住她的,口气一改先前的戏谑,转为低深,“我真希望能成为你心中完美的对象,可我并不完美。我罪行累累。脾气糟糕,自以为是,我的朋友和对手一致认定我彻头彻尾地傲慢自大。我还太老,还有如果你注意到的话,我还缺了只手。” 他下颚紧缩,露出苍白的微笑,“综上所述,我会毫无保留地接受你和你的灾难过往。”

  “可这不关你的事,”她激烈反驳,挣扎着想起来。他一把抓紧她,两人再度倒在床上。“还。。还有你的理由,一点也不可信。我们都有缺憾并不代表我们属于彼此!”

  “可是这代表我们能深刻理解对方。代表我们即使在地狱也能甘之如饴。”

  “我不会。。。称之为。。。愉悦,” 她嘀咕着想推开他,拽过床单想盖在裸露的身躯上。

  “以后你就会赞同我的说法,” 卢克轻咬着她的耳朵,把床单又拉下来。“女人的第一次经验通常都很糟,以后你就会喜欢了。”

  塔西娅先前已经体验到了欢娱,但此刻她才不会承认。“即使我想留,我也不能留下。” 她屏住呼吸,“尼可拉斯会找到我的,要不了多久——”

  “不管他怎样我都会保护你,我们一起对付他。”

  “尼可拉斯不会跟人谈判也从不妥协。除非你同意让他着我回俄国,否则他根本不会听你的。”

  “那我就先送他下地狱。”

  “你简直是个自大狂!” 她尖锐地低喊,在他身下扭动。

  “别扭了,否则我们俩都要掉到地板上了,这床太小了。” 他挪到她上面,膝盖分开她的,让塔西娅无法再推开他,也再度让她感受到压在腹部的坚挺,他的嘴热切覆盖她的胸。她喘不过气来,全身发热,感觉神经末梢传递着兴奋的讯息流过全身。他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脖子,仿佛对待着一支花径,然后手指移动到肋骨。“我以前伤害过你吗?” 他低声说,描绘着她的身体线条。

  “有点,” 她呼吸困难。让这一切发生是不明智的行为。。。可是现在不该那么小心翼翼。这是她和他相处的最后时光,她决定纵身于他怀里,迷失自己,哪怕一次就好。

  他的嘴移动到她的耳朵,轻轻啮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低不可闻地开口,“这次不会痛了。我会小心的。”

  他大力压上她,动作缓慢而从容。他的嘴唇庸懒扫过她的肌肤,她发出呻吟。在湿润舌头的舔嗜下,她全身因渴望而虚弱。他在她腹部停下,低声说了什么。他继续向下,嘴停留在柔软毛发中湿润的尖端,让她全身害怕地战栗扭动。

  “不,不——”

  他立刻停下,支起上半身,低喃着拉近安慰她。她颤抖着,双手绕上他的脖子,握成拳击打他光滑结实的后背。

  “抱歉,” 卢克低声,粗重地在她发间喘气,“你是如此甜美。。如此美丽。。。我本不想吓着你。” 他的移到她的两腿之间,手指以划圈的方式转动,直到她全身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到此。塔西娅闭上眼睛,发出窒息般的缀泣,彻底为他敞开。他占有性地继续着,以高超的技巧蛊惑她所有的感官。

  很快她发现这种情况并非只发生于单方面。她怯生生的抚摸也能引起他极度的兴奋。她以手掌摩挲着他的背部,一直到大腿。他的身体坚硬、结实、骨骼修长,和她的是如此不同。他抓住她的手,低咆着不让她继续。

  她的双腿渴望地分开,热切地欢迎着他的进入。当他进入时,只引起缓慢、渐进的短暂的痛楚。她贪婪地弓起身体,卢克轻声笑起来,好象她是个要糖吃的孩子。他慢慢地推进,更深地进入。她发出不耐的呼喊,抗议地拉近他,想要更多。

  “还不行,塔西娅,” 他喃喃说,“还不到时候。“ 他漠视她的恳求,让她在饥渴中等待,直到整个世界不复存在,只剩下他规律的冲刺。每根神经,每次脉搏,每个细胞都因她的无法承受而满足。当他最终在她体内释放时,她无力地哭喊出声,将脸埋入他的肩膀。他的高潮和她一样在寂静中爆发,牙关紧闭,肌肉绷紧。他累得很快就入睡了,一手仍插在她的发中。 塔西娅半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无力担忧地沉沉睡去。

  塔西娅睡得香甜。直到太阳升起老高,仆人厅里传来端弄早饭的声音,斯柯赫斯特才离开。塔西娅此刻无法面对他,幸好他和爱玛出去晨骑。在他们返回之前,她必须离开。她匆忙地就衣,做完晨祷,坐下来写了封信。

  我亲爱的爱玛:

  请原谅我不告而边,我希望我能在这儿待更久点,这样就能看到你是如何出落动人。但是我很抱歉我必须得走。也许有天你终会明白为什么我离开其实是件好事,希望你能记得我。

  再见——

  布琳斯小姐

  塔西娅仔细地封上信口,盖上封蜡。在显眼处写上爱玛的名字,把信放在桌子上。这样的方法是对彼此最好的,让她宽心的是不用面对离开的尴尬。但心里还是有陌生的不舒适。为什么 斯柯赫斯特不声不响就离开?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方式和她告别?她以为他是最后一个可以留下她的人。对他想要的东西,除非力争否则他不会轻易放手。

  也许他对她不再感兴趣了,也许他认为一夜情足矣,好奇心得到了满足。

  塔西娅挫败地想着,她的胸膛疼痛。当然,他对她不再有用,在黑夜中的几个小时的欢娱就够了。现在他会回到哈柯特夫人身边,找到和他般配的女人。

  塔西娅想哭,但她坚定地收紧下颚,拎起行包下楼。空中弥漫着令人舒畅的茶香。走廊上的地毯也清洗过了。南格斯太太正忙着来回奔波。塔西娅在二楼的走廊里找到她。

  “夫人——”

  “啊,布琳斯小姐!”女管家很高兴地停下,“要在一天内完成这么大个房子的打扫可真不容易,” 她说,手里还提着一堆小关头,“ 地毯就够麻烦了,可是木制地板更麻烦。”

  “夫人,我来是想告诉——”

  “我已经知道了,今天早上主人告诉我了,说您今天要离开。”

  塔西娅楞住了,“他说的?”

  “是的,他还吩咐了辆马车,可以带您去任何地方。”

  看来斯柯赫斯特并没有要阻止她,反倒提供便利,“他真是好心,” 塔西娅沮丧地说。

  “希望您旅途愉快,” 南格斯太太说,口齿伶俐,好象塔西娅只是要去集市逛逛就行。

  “您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仓促要离开呢?”

  “我相信您有自己的苦衷,布琳斯小姐。”

  塔西娅不自然地清清嗓子,“关于我的薪水,我希望——”

  “当然,”南格斯太太有点尴尬,“看起来主人认为既然您不能留到月底,那么也不能付您薪水。”

  塔西娅因惊讶和愤怒而脸涨红,“一个月就差几天而已!您的意思是他连几先令都不愿支付?”

  女管家的目光离开,“恐怕事实如此。”

  混蛋!吝啬、自大、卑鄙、言而无信的混蛋!他打算就这么弃她如敝履,塔西娅心里暗骂了好阵子,最后谨慎地开口,“好吧。我这就走,再见,南格斯太太,麻烦您转告 布伦特太太、毕德和其他人,我希望他们都——”

  “好的,”女管家上前,友善地轻拍她的肩,“我们都会想你的,亲爱的。再见。我得尽快把这些蜡给弄好—还有大片的地板等着上蜡呢。”

  塔西娅目送她匆匆离开,困惑南格斯太太先前的表情。可能斯柯赫斯特在她房里过夜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在这儿没有秘密,否则没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释女管家的无礼——她想要 塔西娅走,越快越好。

  她羞愧地想着,慢慢地走到前门。西蒙和以前一样待她彬彬有礼,但她在询问马车时仍不敢面对他的眼。她在想他是否也知道了她和斯柯赫斯特爵爷的事。或许她的表情就出卖了一切,任何人都能看出她脸上的罪恶感。她是个堕落的女人,这又是项加在自己身上的新罪孽。

  “小姐,您想去哪儿?” 西蒙问。

  “阿姆谢郡,谢谢。”那是一个有很多旅馆的小村子。她计划先在那里过夜,卖掉祖母的金链子,然后雇个当地人带她到英国的西部。那里有很多乡镇和古老的村庄,她可以在那里藏身,以陪伴或女仆的工作为生。

  车夫利落地打开车门,帮她把行李安置好。

  “谢谢”,塔西娅低声说,上车后从窗户中探头,看向西蒙。

  西蒙露出拘谨的微笑,“再见,布琳斯小姐,祝您好运,”对他而言,这是破天荒的流露情感的表示了。

  “也祝您好。” 她轻快地告别,随着马车的启动缓缓远离圣盖特堡,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塔西娅过了好几分钟才意识到马车正往一个陌生的方向行驶。她心里开始模模糊糊地不安猜测起来,毕竟,她对英格兰的地形不太熟,只知道 圣盖特的西面是阿姆谢。可是马车不走大道,驶入旁边的小路,路面上的砾石震的车很颠簸。除非他们是穿近道越过森林,否则这绝不是通往阿姆谢的方向。 塔西娅焦虑地扣敲车板想引起车夫的注意。但他正高兴地吹着口哨,没搭理她。他们进入林深处,经过一片草地和池塘。最后停留在一幢爬满常青藤的两层小楼前。

  塔西娅惊愕地下马车,车夫帮她卸下行李,“我们怎么来这儿?” 她问。车夫笑笑,不说话,只是指指前方出现的一个高大身影。

  卢克微笑的蓝眸与她的目光相遇,他以温柔又略带责备的语气开口,“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放你走吧?”

  第六章

  塔西娅紧闭嘴巴,内心涌过愤怒。虽然她已一无所有,但她仍有自己做主的权利,没人能随便操控她。他以为他设计她,算计她后,还指望她感激地投入他的怀里?简直太自大。

  马车沿着原路离开,留下她单独和斯柯赫斯特在此。大多数女人会因此感到幸运。今天的斯柯赫斯特看起来分外英俊,他身着浅褐色长裤,上身是宽松的白衬衣,黑发蓬松散开。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明显的爱慕和一种她所不知道的情愫。

  塔西娅最终找到话题,并在开口时保持冷静的声调,“你的做法和尼可拉斯。安基洛夫斯基找到我时没什么两样,他也不允许我有其他选择,只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你和他一样,你们俩都会扫清阻碍你们的绊脚石。”

  她满意地看到斯柯赫斯特皱紧眉头。他双臂交叉在胸前,注视她走近前面的小木屋。

  房子的门口装饰着圣盖特堡的特殊标记——鹰和玫瑰的徽章,还有烙刻的“w”,因2个世纪的岁月雕蚀而开始浅显,但仍可清晰辨认。房子得到精心照看,部分木料是刚换上去的,缝隙里夹带着白色黏土。要不是她此刻如此困惑和愤怒,她或许会彻底被这童话般的小屋迷倒,因岁月而班驳的屋子外貌平添了一份浪漫的味道。

  “威廉。斯柯赫斯特爵士,” 卢克在她进门时开口,“是我的祖先。他在16世纪为自己的情妇建造了这座房子,以便让她更接近 圣盖特堡。”

  “那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塔西娅面无表情,“你也想纳我做情妇?”

  他看来对这个问题很认真,塔西娅感觉他在严谨地措辞,这个认知令她更为恼火。她不想他插手,只想要他离她远点。

  “我想和你独处一段时间,” 他终于开诚布公,“过去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而我们还没谈过。”

  “我们从来没谈过。”

  他同意地点头,“现在可以谈了。”

  她恼怒地摔开门,走到屋子外面正在吃草的马旁边停下,马儿的耳朵警惕地竖起,头转过来热切地看着她。她听到他紧跟其后的脚步,紧握拳头,转身面对他,“带我回村子去。”

  “不行,” 他轻柔拒绝,锁住她的视线。

  “那我自己走过去。”

  “塔西娅,” 他走近她,手掌包容住她的粉拳,“留在这儿,一两天就好。” 他握紧她挣扎的动作,“我不会命令你,如果你不想要,我也不会碰你,只要和你说话就行。你不用再担心安基洛夫斯基会找到你,塔西娅。。。你没必要再奔波地度过余生,相信我,我们能找出更好的办法。”

  “为什么?”她问,怒气略微消失。他柔和的嗓音平息了她的怒气,以前他从未这样和她说过话,“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意识到保持沉默会更好。他缓缓拉她入怀,心跳如雷。塔西娅慢慢地松开手指,抚上他的胸膛。

  因为我爱你,卢克内心无声呐喊。除了爱玛,我爱你胜过生命中的一切,你不用回报我,你不用回爱我。我只想帮助你,只想要你平安。但她还没准备好接受他的话,她会吓坏了,会逃得远远的。

  “因为你只有我可信赖,”他说,“除了艾许伯恩夫妇以外。如果我是你,我会接受帮助。”

  她挣脱开,瞪着他,用俄语说了些什么—但绝不是赞同——然后走进木屋。门砰地关上。

  卢克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息,虽然她不情愿留下来。。。可至少她现在留下了。

  塔西娅换上了原先在乡间舞会上的红衬衣和裙子,把头发放下来自然垂到腰际。除了斯柯赫斯特,没有人看到过她这副样子,所以她会感觉比较舒服。说实在的,这所房子可不是囚禁的最佳住所。她一间间房间地看过来,总能发现让她喜悦不已的宝贝:珍本藏书、还有估计是根据 斯柯赫斯特祖先样子临摹做成的雕像。

  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不是崭新的,但很舒适。墙上挂满了褪色的织锦画和油画,家具老式而又笨重,舒适又丝密。。。不难想象威廉。斯柯赫斯特在这儿,在爱人的臂弯里与世隔绝。

  在参观完地下酒窖和贮藏室后,塔西娅决定到屋外走走,外面有个池塘、还有一小块菜地。虽然她不清楚斯柯赫斯特去哪儿了,但她能感到,他对她的举动了如指掌。让她单独溜达以消消怒气的确是他明智的选择。

  下午时分,她在马厩旁找到他,他正在训练一匹种马如何绕圈。斯柯赫斯特对待动物很有耐心。种马有着轻盈稳健的步伐、身姿优美的仿如舞者。它驯养良好,但从它偶尔表现出的犹豫来看,它的内心还是有几分不羁。

  “它讨厌独处,”卢克说,早就注意到塔西娅的出现,“2岁大的马都这样。” 他们接着练习,直到十全十美。塔西娅静默地仰畏他们俩,一个经验丰富的骑手和一匹感官敏锐的良驹。斯柯赫斯特耐心地指导着马儿的步伐,一直到正确完成所有的练习步骤,马儿得到了丰厚的奖赏。

  卢克牵引马儿向塔西娅走来,

  “康斯坦,来见见安娜斯塔西娅女士吧。”

  塔西娅伸手碰触到马儿软滑的鼻子,康斯坦优美地研究着她的手掌。它突然低下头推推她的肩,让她倒退一两步。塔西娅惊讶地笑起来,“它想干吗?”

  卢克皱眉,低声训斥,嘴角露出无可奈何的笑,“爱玛用糖把它给宠坏了,刚才它是问你要糖吃,这习惯改不了了。”

  “贪心鬼,”塔西娅轻笑着拍拍它的颈,康斯坦转过一边,明亮的眼睛打量着她。

  她微笑着转向斯柯赫斯特,他的呼吸因用力摈气而加快,晒黑的脸庞和喉部因汗水而发亮。白色衬衣紧贴身体,勾勒出肌肉的线条。他的阳刚和原始,都是以前在俄国时没有碰触到的,那里的男子都裹着紧紧的扣子、古龙香水、发油和精心策划的激情。

  塔西娅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个舞会,围着她转的那些贵胄。冬宫,拥有超过1000个以上的房间,摆满了外面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宝,这些珍宝足以把整个黑夜都照亮。走廊里站着列队的卫兵,空气里飘散着香水味。当她闭上双眼,仍能回忆起那些充满异国情调的芳香。男人和女人,在金色吊灯下打情骂俏。她的母亲,是公认的美人之一,光滑的黑发上装饰着以金线和钻石做成的发网,雪白的胸脯半掩在低胸的礼服下,脖子里挂着珍珠和翡翠做成的项链。

  她会在旁人的注目下翩翩起舞,品尝盛在金盘中的美味鱼子酱,鹌鹑蛋,奶油制成的点心卷。俄罗斯贵族们生活的奢侈程度远非世界上的其他任何国家所能媲美。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而现在这些都是过去,她穿着乡间的衬衣站在种马旁边,这是另一个世界,她正经历着一种极度接近幸福但却危险的生活。

  “你在回忆过去,”斯柯赫斯特说,让她惊讶于他的一语中地,“你一定很怀念。”

  塔西娅摇摇头,“事实上,我不是怀念。过去的日子是有趣的回忆,可是。。现在我明白我已不属于那里。即使有朝一日我恢复自由,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方。”

  “塔西娅。。。”

  她看到他的眼光里有着全然的关心,令她没来由地心中悸动。两人之间一阵沉寂,塔西娅终于打破,“我有点饿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她松开放在马厩栏杆上的双手。

  “布伦特太太送了点冷食过来,鸡肉,面包,水果——”

  “布伦特太太都知道?”

  他瞬间换上一脸无辜,“知道什么?”

  “知道我会和你在一块!”塔西娅怀疑地眯起双眼,“她知道!从你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圣盖特堡的每个人大概都知道我今天会被绑架的事,爱玛呢?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她也知道,”他承认,露出绵羊般温驯的眼神。

  不论出自何种良好意图,知道自己是蒙在鼓里的感觉都不好受。塔西娅只字不发,转身离开。

  她一径怒气冲冲地拆开食物包袋,把东西搁到桌子上。布伦特太太准备了丰盛的大餐,烤肉,沙拉,水果起司,还有软冻小蛋糕。太阳开始落山,金色的余晖落进窗户。卢克清洗完毕后,带了两瓶酒下楼。 塔西娅漠视他,自顾自解开绑在面包袋上的亚麻绳。

  卢克看来并没受她情绪影响,他坐在椅子上,把酒瓶放在膝中间,打开瓶塞。“绝好的酒瓶支架,”他开口,注意到塔西娅看过来,“我能用钩子做酒瓶架—可惜我摔碎过好几瓶酒了。” 他的笑容孩子气地迷人,她似乎要融化一般。

  “谁来打扫这房子和花园?” 她问。

  “看林人,住在后山。”

  “还有谁住这儿吗?”

  他摇头,“没必要精心看管无人居住的房子,但我从没带其他人来过。但我喜欢把这儿当成藏身之所。”

  “你没带其他女人来过?”

  “没有。”

  “带她来过吗?” 这一次,塔西娅的声音放柔了。他们都知道她指的是玛丽。

  卢克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简短地点头。

  塔西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满足,也许还有不轻松。她意识到她在他的心中占据了重要地位,这项认知更令她陷入深深的烦恼。

  “抱歉我欺骗了你,”卢克以随意的声调开口,但却达不到随意的效果,“ 因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方法能带你到这儿来。”

  塔西娅在橱边找到蜡烛点上,房间里顿时亮堂。“你可以试试邀请我。”

  “你会接受?”

  “不知道,我想那取决于你的邀请方式。”她的嘴唇抿紧,又优雅地呼气,吹熄了蜡烛,自蒙暗的烛烟中望着他。

  卢克缓缓地站起靠近她。他的眼神充满诱惑,笑容充满邪恶。“布琳斯小姐。。。我打赌你不会离开。这儿正是我梦想过要带你来的地方。掩藏在树林深处的小木屋。我们可以待在这儿,就我们俩,远离尘世,你想要多久都没问题。。。一天,一个月。。。永远。”

  “就我们俩,那我们在这儿做些什么呢?”

  “睡它一整天,直到星星升起才醒来。品尝美酒。。。分享私密。。。月下起舞。。。”

  “没音乐?”

  他靠近她的耳朵低语,“森林里就有音乐,但大多数人听不到,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去聆听。”

  塔西娅闭上双眼,他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混合着香皂、水、湿发、硬亚麻的味道。“那么,你要教我吗?” 她弱弱地问。

  “事实上,我希望是你来教我。”

  她后退,睁开眼睛对上他。他们一起大笑起来,塔西娅也不知为何,只是那刻两人之间充斥着欢乐。

  “我会考虑的,” 她说,坐上椅子,他坐在她旁边。

  “来点酒?”

  塔西娅举起空杯以示回答。他帮她注满杯,两人无声地对杯致敬。淡金色的酒液醇厚而微甜。塔西娅在卢克询问的眼神下轻点头,再次饮杯。她以前喝酒时总是在母亲和看护的监管下抿几口就够,而现在她可以尽情地喝个够了。

  他们缓慢地享用着晚餐,直到天色完全黯淡。卢克尽职地扮演着主人的角色,他戏谑地观察着她再度空空如也的杯子,好心地提醒她小心喝得过多隔天早上会头痛。

  “我不在乎,” 塔西娅回答,一边又把杯子倒满,“这是我品过的最美的酒。”

  卢克爽朗大笑,“一杯比一杯好,你得慢慢品,甜心。作为绅士,在你喝醉的时候我不会乘人之危。”

  “干吗不呢?喝醉或清醒,结果不是一样的吗?”她一仰头,金色的液体流过她的喉咙。“还有,你也不是什么绅士。”

  他眼睛眯起,越过桌子稳住她。她咯咯地笑着,感觉房间在摇晃,自己好象保持不了平衡。当她可以稳定住脚步后,她握着杯子开始无意识地闲逛。她知道自己喝多了,但是这种感觉很棒,她不想叫停。

  “那是谁?” 她指着墙上一副优美的女士画像问。杯子里洒出了几滴酒,塔西娅困惑地皱眉,决定在洒出更多的酒之前,把杯里的酒一喝而尽。

  “我的母亲。”卢克和她一起站在画像前,自她手中拿过杯子,“别一干而尽,甜心,你会晕晕乎乎的。”

  塔西娅已经晕乎了。他怎么站得这么稳,又坚固。。。她靠着他,斜视着画像。公爵夫人,长得很美,可脸上没有一丝柔软,薄唇抿紧。她的眼睛尖锐而冰冷。“你不怎么喜欢她吧,” 她说,“除了她的鼻子。”

  他笑了,“我的母亲是个意志坚定的女人,年纪增长并没有改变她一点脾气。她的头脑反应很快,所以她常说,如果哪天脑子不好使了,她也不会活下去。”

  “你的父亲长什么样?”

  “一个老恶棍,性好渔色永不餍足。上帝知道他怎么会娶我母亲这样的女人。对她而言,半点情感的流露—即使是笑—也是不成体统的行为。我的父亲曾说过,除非要延续子嗣,否则她不会让他上她的床。我和姐姐出生之前,曾有过三个孩子,但年幼时就夭折了。后来,我的母亲越来越多地去教堂,任凭我的父亲随喜好地去物色其他女人。”

  “他们不爱彼此吗?” 塔西娅心不在焉地问。

  他的胸膛传来叹息,“我不知道。仅留的记忆是他们彼此间保持着生疏的礼节。”

  “真可悲。”

  他耸肩,“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出于自身的各种因素,他们都不是因为爱而结合。”

  塔西娅更舒适地偎紧他,享受着她背后坚实的肌肉触感。“你姐姐爱她的丈夫吗?”

  “是的,凯瑟琳嫁给了一个顽固的苏格兰人,脾气和她相当。他们的半数时间花在相互吼叫上,另一半的时间花费在床上。”

  最后的几句话音飘荡在空气中,塔西娅记起了昨晚和他在床上度过的时光,她的脸红了。她浅促地呼吸,一边去摸索杯子。“我好渴—” 她转身半对他,随即发现自己难以保持平衡。他手臂稳住她的背。突然塔西娅感到肩膀处被液体溅到,“你把我给弄湿了,” 她惊呼,动作不稳地掸着衬衣。

  “有吗?” 他柔声问,“过来,我看看。” 他低头,她感觉到他温润的口气呼在自己的肌肤上。

  塔西娅迷迷糊糊地感觉他们俩好象在往下倒—因为地板越来越近—然后她意识到卢克把她拉到地毯上。她还来不及抗拒,又感觉到微小的液体溅落到身上,有几滴洒到了腹部。“你又把我弄湿了。”

  他喃喃地道歉着,把杯子搁在一旁,解开她衬衣的系绳。略带霉味的衬衣自她肩膀处脱落。她的束腰处感到用力的拉扯,然后衬衣脱到了臀下。她困惑着看看自己,“哦,上帝。” 她说,纳闷自己的衣服怎么就被脱掉了。而斯柯赫斯特就在微笑着浏览她的全身,仿佛在欣赏自然界的奇迹。他缓缓低头,双手揉弄着她裸露的丰乳,舌头品味着双乳,并慢慢下移品尝着酒滴。 塔西娅兴奋地颤抖着,明知应该喊他停止,可他的嘴这么温暖,弄得她痒痒地好舒服。她呻吟着微摆头部,以双臂圈住他的肩,“我一定是喝多了。” 她浓重地说,“ 我以前从没喝醉过,不过我老是想着喝醉后就是这个感觉,酒。。。是哦,我一定是醉了,是吗?”

  “有点吧,” 他把衬衣从她身上全部脱掉。她放松地躺在地板上,抬起臀部协助他的动作,在那些累赘的衣服都拿走后发出解脱的叹息。没有了遮盖的双腿感觉如此轻松惬意。。。然后他开始脱她的其他衣服,一件又一件。

  “你在占我便宜。”她下定结论,吃吃地笑起来。他躺下面对他。她克制不住地以手指描绘他的唇线边缘,感受到微笑的曲线,“你在引诱我?”

  他点头,撂回一缕落在她下颚的头发。

  “我的回答是我不会受你摆布。噢,我的头好晕。” 塔西娅闭上双眼,感觉他的嘴唇覆上她的嘴,温暖又紧致,好象在她血管里点了一把火。他就在她的上方,英俊而充满诱惑,她迎向他。

  “帮我把衬衣脱了,” 他低声说。

  绝妙的主意。。。她想感受他坚实的胸膛,而衬衣却碍手碍脚。她欣然伸手要解开亚麻衬衣上的小扣子,可是那些小东西老是滑来滑去。她一把抓住衣襟,用力一扯,满意地听到布料撕裂声,衬衣应允而开。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欣赏他修长的身躯。他的眼睛是海水的蓝,纯净,不带一丝绿或灰。“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蓝?” 她小心地触摸着他的脸,“多么美丽的蓝色。。。如此美丽。”

  他浓密的睫毛低垂下,“上帝助我,塔西娅。如果你离开,我的一切也不复存在。”

  塔西娅想要回答,但他的吻把她的话淡成了片片云烟。迷蒙中她感觉到他又拿起杯子往她身上浇了点酒,她不懂他干吗要这么做,但他叫她别动,于是她就朦胧地继续躺着,感觉到冰凉的液体流过她的身体和两股之间。奇特的触感令她蠕动,他的嘴沿着酒迹一路吻下,以他的舌头吸取金色的液体。他的嘴移到她敏感的肚脐,引起她的战栗。他轻柔地吸干每滴液体,分开的双唇爱抚她的肌肤,并以舌头转圈的方式让她旋热。

  塔西娅吓得呆了,她被他独特的调情游戏所震慑,也被自己身体的每寸欢愉所折服。他分开她的双腿,她顺从地照做,所有的感官焦点都集中他的嘴上,游离的压力一次次地刷过浸润着美酒的卷毛部位。他的手指拨弄着女性的开口,为自己的舌头开道。他舌头进入的部位尖锐地跳动着,她的身体也反应地牵痛。他把舌头集中攻击最敏感的尖端部位,直到她发出请求的呜咽,迎向兴奋的源泉,并发出低语,“是的,求你,就是那儿。。。” 欢愉卷成一波波越来越猛烈的浪潮,直到爆发出灿烂的火花。她尖叫着攫住他的头,将他拉近。完美的高潮到临,然后转为阵阵暖流。

  塔西娅满足地伸直身体,他覆盖上她。她双腿缠绕着他的腰,手碰触他的躯体,直到达他长硬的顶端。他呻吟着推进,调整角度后深入她肿胀的女性,而她则欢迎地紧紧容纳。 塔西娅双臂紧扣他坚实的后背,将他拉近,渴望感受他沉重地压向她。

  他婉拒,仍然悬挂在她上方,“我可不想压坏你,” 他喃喃地说,“你是如此纤巧轻盈。。。骨架就像只小鸟。” 他温柔地摸索着她的肋骨两端,嘴唇盖住她的双乳。“可当我感受到你的热情时。。。你把我拉近时的方式。。。我就会失去控制,所以我必须得不伤害到你。”

  “你不用小心,” 她喘息着催促,迎向每次长长的冲刺,“我没那么弱不经风。”

  即使是她摁压他后背与臀部的要求,即使是她因极致而在他肩上咬出牙印,也改变不了他的坚持,。高潮席卷两人,卷走脑中残留的思绪,留下他们浸润在狂喜中。

  他们在一张橡木大床上待了几个小时,塔西娅因体力消耗而感到饥饿,而卢克也和她一起把晚餐风卷残云似地一扫而光。在享受完水果、奶酪和蛋糕后,俩人再度回到床上。 塔西娅用力绷紧脚趾,想从床的一端碰触到另一端的床沿,但还是差了那么几寸。“这床真是大呀,” 她抱怨着,边把白色亚麻床单裹上身,对卢克微笑着,“我会在床上迷路的。”

  他大笑,把她搂进怀里,“ 而我会找到你。”

  她自他怀里坐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将两人距离拉近,“我喜欢颓废,” 她坦诚,“难怪有那么多女人选择做情妇。”

  “那你觉得你现在也是咯?” 他问,亲吻她一侧的脖子。

  她困惑地看着他,脸色潮红,“我。。我不想抢走哈柯特夫人的位子。”

  “我和伊莉丝已经结束了,昨天我去伦敦就是为了这事,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塔西娅讶异地挑眉,“为什么?”

  “我无法给伊莉丝她想要的东西,我捆着她的时间也够久了,现在她是自由身,近几年来她的身边也围了很多追求者,够她选一个下嫁了。我想她不久就会另择新欢了。”

  “那你呢?” 塔西娅爬上他的膝,“有想找个新情妇来替代她吗?”

  卢克手臂锁住她的腰,“我不喜欢一个人睡觉,” 他坦然承认,“也许我能找到另一个伊莉丝,回过去的荒唐老路上去。”

  塔西娅感到嫉妒的刺痛,但她保持沉默,因为她无权横加干涉。

  卢克露齿而笑,读懂了她的思想,“可是现在,” 他轻柔地说,“ 得想先先拿你怎么办。”

  “我能照顾我自己。”

  “我明白。可你愿不愿意照顾其他人呢?然后让其他人也来照顾你?”

  塔西娅摇摇头,心开始狂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得谈谈。” 他深蓝的双眸锁定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塔西娅。。。我想要你成为我和爱玛生活的一部分。我想要你和我待在一块。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是再好也不过的选择。”

  塔西娅挣脱开,他继续说,而她则始终低着头。

  “我从未想过自玛丽死后我还能做个好丈夫,我也从未试着接纳任何人,直到我遇见你,” 卢克轻抚着她裸背的曲线 “我知道你尚未确定对我的感觉,本来我应该给你充分时间去考虑,可是现在时间紧迫,而且事情棘手。事实上,我正在要求你以直觉来信任我。”

  塔西娅能想象,答应他的要求后,她的生活会是怎样,分享他的家庭,他的生活,清晨在他怀中醒来。。。但幻梦破灭了,她心中只有空痛,“如果我是其他人,我会愿意。” 她苦涩地说。

  “如果你是其他人,我也不会想要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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