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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历朝十大冤案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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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案 三(2)
随后,于谦又任命将领:封杨洪为昌平伯,与罗亨信、朱谦等镇守宣府;荐举陈镒安抚京畿内外军民,罗通守居庸关,曹泰守紫荆关。因石亨先前战败逃回,被贬官下狱,于谦知其晓畅军略,很有军事才能,令其总领京营兵。与此同时,于谦又加紧锻造兵器,押运粮草,充实军储。
土木之变后,也先挟持英宗在边疆各城池勒索要挟。二十一日,瓦剌军到大同城下,让人拿英宗驾牌请守城士兵迎驾。大同总兵官刘安和参将郭登信以为真,出城朝拜英宗。瓦剌军趁机掠城,明军大败。也先又矫英宗诏,命大同守军送库银2万两方才退军。刘安搜罗仓库,取出银两,送到也先营中。也先纠缠三天方挟英宗退出塞外。于谦闻报,严叱刘安,下令各边镇“自今瓦剌奉驾至,不得轻出”,同时提出“社稷为重君为轻”。这一策略粉碎了也先利用英宗讹诈的阴谋,坚定了边将抗战的信心,使明由被动转为主动。
为断绝也先的念头,二十九日,以于谦为首的抗战派请皇太后立郕王为皇帝,以定民心。郕王再三推辞,于谦大声道:“臣等诚忧国家,非为私计。”郕王于九月初六日登极,是为明代宗,遥尊英宗为太上皇,以明年为景泰元年。
九月初,也先以愿进其妹与英宗结亲为由,表示要与明朝和好。于谦通谕各边镇:“也先诡诈百端,今尚在关外扎营,假以结亲为由,遣使来京,觇我虚实……假以送驾为名,得开门迎接,我欲出兵拒抗,彼则指驾为辞。”严令兵士不得擅自开城迎驾。
随后,于谦着力整顿京畿内外及边塞军务,派郭登佩征西前将军印镇守大同。郭登率兵民悉心备战,誓与众将同死,大同边防得以加强。于谦又招募民壮,以国家存亡大义激励兵将,将士兵民同仇敌忾,士气高涨。
十月初一日,也先挟持英宗,绕过大同重镇,大举入寇,旋即攻破紫荆关,直逼京师。明代宗大惊,诏告各地宗室诸王入京勤王,命于谦提督各路兵马,守备京师。于谦调动诸将分领官军22万人,列阵于京师九门:武清伯石亨守德胜门、都督陶瑾守安定门、广宁伯刘安守东直门、都指挥李瑞守正阳门、都督刘得新守崇文门、都指挥汤节守宣武门、武进伯朱瑛守朝阳门、都督刘聚守西直门、副总兵顾兴祖守阜成门。此时,诸将对如何拒敌意见不一,成山侯王通主张在京外挖筑深壕,总兵官石亨主张全军退守城内,坚壁清野。于谦力主出城迎敌:“寇势张甚,奈何示弱。”劝服诸位将官,在城外布军,封闭诸门,以示决不后退,同时激励三军,严申军令。
十一日,瓦剌军在西直门外列阵,将英宗置于德胜门。也先原以为明军精锐已去大半,此时见明军严阵以待,毫无荒乱景象,深感吃惊,只好先借口讲和,言欲送还英宗,请明廷派人迎驾,以探虚实。于谦知其虚诈,只派礼部侍郎王复、鸿胪寺卿赵荣出城见英宗。也先借口二人职卑,指名要于谦、石亨等大臣来谈判。明代宗未允许。
十三日,两军在德胜门展开激战。于谦派石亨设下埋伏,让小队士兵诱敌。也先派弟弟孛罗和平章卯那孩率兵万余,冲杀过来。于谦即令伏兵放火炮火铳,敌军死伤惨重,孛罗和平章卯那孩也中炮身亡。石亨出安定门截杀,瓦剌兵溃逃。也先亲率精兵暗袭西直门,都督孙镗仓促应战,力战数个时辰,渐感不支,开始后退。城上守将杨善呐喊助威,开炮轰敌。正相持时,石亨率兵赶到,三面夹攻。也先败退,又遭明将王竑伏击,仓皇退至城外数里安营。明军大胜。这是明军保卫北京的第一次会战胜利。
十四日,瓦剌又进逼彰仪门。于谦亲自指挥作战,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京师百姓纷纷加入战斗,从房顶投掷砖石。瓦剌军逡巡不敢进,明军乘机追击,瓦剌又败退数里。也先原想借英宗身价逼迫明军投降,却屡战屡败,士气大跌,成功无望,不得不于十五日夜间拥着英宗西退。于谦得知,派兵追赶,三战三捷,毙敌万余。也先恼羞成怒,沿路抢劫,还焚烧了明朝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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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案 三(3)
十一月初八日,瓦剌退出塞外,北京宣布解严。
北京保卫战的胜利,粉碎了也先夺取北京的企图,稳定了北京的形势,挽救了明王朝。于谦运筹帷幄,镇定自若,在京师守备空虚的情况下迅速集结军队,激励士气,身先士卒,起了决定全局的作用。
代宗论功行赏,以于谦、石亨功劳最卓,封石亨为武清侯,加于谦太子少保,总督军务,仍掌兵部尚书事。于谦极力推辞,说:“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耻,敢邀功赏哉?”最后才不得不接受。
北京保卫战胜利后,于谦又提出“今日之计,可以养锐,不可浪战”,积极布置,未有丝毫懈怠。为加强京师的边防,他抽调辽东、宣府军马,将名将杨洪、罗通等调入京师,大同总兵郭登也被命率部入援。同时加强边关塞口的防御,派顾兴祖、刘安等修筑要隘,左都督朱谦镇守宣府,佥都御史王竑守居庸关。
土木之变时,英宗的心腹太监喜宁投降了也先。他授计也先,从宁夏进兵,绕过北京,直趋山东、临清,夺取南京,将英宗安置此地作为傀儡,可以长江为界分割中国,与北京的景帝抗衡。景泰元年(1450年)正月,也先进攻宁夏边塞。边关诸将奋勇抵抗,斩敌数千,取得了土木之变后明军在塞外的第一次胜利。其后,明军又接连挫败也先的几次进攻,瓦剌士气大跌。是年五六月间,也先又犯大同、雁门关,均遭惨败。明军士气大震,边防日益巩固。
于谦案 四(1)
随着明军取得的胜利,也先速战速决、轻取北京的想法破灭。而明朝采取拉拢脱脱不花、阿拉知院的策略孤立也先,更重要的是,明朝已另立皇帝,英宗成为空壳。也先一时进退两难,杀之怕激怒明朝报仇,放回去又心有不甘,一时无计可施。思虑再三,认为与其杀之不如送还明朝,既得到金银财宝,又可与明朝结好,恢复马市贸易,更可以落下好名声。于是再三遣使致意,请北京派使迎驾。
一些主战派大臣认为此是也先故伎,不可相信,极力反对议和。于谦力排众议,认为也先屡败,其议和态度可信,劝景帝遣使迎驾。景帝却犹豫不决,陷入两难:若迎回英宗,自己必然交还皇位,若不迎回,则必遭非议,就召集群臣商议。于谦和吏部尚书王直首先陈言,请即遣使,其他诸臣也多随声附和。景帝颇感难堪,怒曰:“朕非贪此位,乃卿等强欲立朕,今复出尔反尔,殊为不解。”群臣瞠目结舌,无以言对。于谦上言:“也先屡败,其意可信。陛下与太上皇兄弟至亲,上皇在外,理应奉迎,万一敌人怀诈,是彼曲我直,我得声罪致讨。今大位已定,何人敢有他议?”景帝闻此,方答应遣使。
于是,景帝先派吏部右侍郎李实带随员出使瓦剌,窥探虚实,并不言及迎驾事。于谦得知也先真心送还英宗,奏明景帝,派右都御史杨善、工部侍郎赵荣于七月二十七日出使瓦剌。也先接见杨善,却故意刁难。幸而杨善机智灵慧,巧妙对答,才维护了明朝国威。也先询问敕书中为何没有奉迎太上皇的言词,杨善答是为尊太师,成就你主动送还的美名,否则带有强制意味。也先又问,为何不多带金银来赎,杨善答是让你名垂千古,不然后人会以为你图财而非仁义君子。也先又问太上皇回去是否就皇位,杨善答:“天意已定,不便再移。”也先又问中国古代尧舜禅让,是否为真?杨善答:尧让位于舜,今上皇让位于弟,古今一辙。也先钦叹良久,哑口无言,只好备车驾送英宗返京。
消息传到北京,礼部议定的迎驾仪式很是隆重,景帝以恐遭敌诡计为由删繁就简,只派一辆车马迎接太上皇由居庸关进入,在安定门换乘法驾,从安定门行至东安门。此时,千户龚遂荣上疏,说现在迎驾应当效法唐肃宗故事,奉迎应隆厚,景帝应再三避位,上皇坚持逊让方合古法。景帝勃然大怒,系之于狱。几天后,上皇至京城,百官于东安门外跪迎,景帝在门内下辇接驾,英宗下轿答礼。两人辞让帝位再三,随后英宗被送到南宫安顿。
南宫即崇质宫,位于重华宫东南,是软禁失意妃嫔和皇族的专用所,极少有人光顾。景帝又派边塞大将王骥镇守,以防英宗勾结外界或逃出。不久,景帝去除监国称号,堂而皇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皇帝。
北京保卫战后,景帝对于谦很是倚仗宠信,授予大权,可以单独进入皇帝寝宫奏事,于谦的地位权势,无人可以比肩。于谦对于皇宫内部的争斗无能为力,只能屡屡上疏,强调“上皇虽还,国耻未雪”,加紧国防和京城的防卫,修缮城池,募民屯田,严肃军纪,惩治了一些贪将。他又发动民众,疏通了漕船运粮草的运河要道,精心改进武器,操练阵法,使军队作战能力得到进一步增强。他还改革京营军队,创立了团营。
明成祖时,京军被编为三大营:即五军营,由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编成,有步兵和骑兵;三千营,负责扈从皇帝出入,为骑兵;神机营,使用火铳火炮等新式武器。这三大营各有总兵官,名义上都由五军都督府统辖,但实际上五军都督府只负责文书军籍,不管战时调派,号令难以统一。又因各营兵种不同,训练各异,遇到调遣,士兵不习新号令,兵将不相认识,互相扯皮。因此尽管有40万京营军,作战能力却很低,也直接导致了土木堡之战的惨败。
景泰二年(1451年),于谦开始改革营制,设立团营。他在三大营中选拔骑勇骠悍者15万人,分为十团营,每团营15000人,每营设置都督1人,叫做“坐营都督”。每一坐营都督下,设都指挥3人,各统领5000人。每一指挥下,设领队官5人,各领军士100人,每一领队下设管队2人,各领军士50人。以上十团营设一总兵官,由石亨担任。没有入选团营的军士,仍归三大营,称作“老家”。此十团营集中在安定门外校场团操,演习阵法。各管队和领队官均熟悉部下每个士兵的姓名、年龄、相貌等。遇有战事,由原来的各营军官统率,号令划一。这一变革克服了原来三大营的缺点,部队战斗力大大增强。《明史》评论说:于谦“创立团营,简精锐,一号令,兵将相习,其法颇善,京军之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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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案 四(2)
这时,瓦剌内部开始出现内讧。也先性情残暴专横,兵力最多,脱脱不花虽名为可汗,却无实权,阿拉知院兵较少,也没有权力。三人先前联合攻明时尚能团结对敌,现在也先占去大部分所掠财物,引起脱脱不花和阿拉知院的不满、猜忌,进而相互攻伐。脱脱不花的一个妻子是也先的姐姐,也先欲立其姐之子为太子,脱脱不花不从。也先借口脱脱不花私通明朝,率兵攻打,脱脱不花战败逃往兀良哈部,投靠沙不丹。未想,沙不丹畏惧也先,杀死脱脱不花,向也先请赏。也先趁机称霸诸部,扩大领地。景泰五年(1454年),也先自立为可汗,遣使赴明进贡,明优礼答之,赐其“瓦剌可汗”号。也先日益骄纵,虐待他部,兀良哈等部不堪忍受相继反叛。次年,阿拉知院率众攻也先,也先仓惶出逃,被乱军杀死。其后,瓦剌内部纷争不已,势力日趋衰弱。
英宗朱祁镇返回北京后,被禁锢在南宫中,景帝派靖远伯王骥守卫,严禁英宗和外界接触交往。英宗在南宫过着孤寂落寞的生活。
景帝坐拥帝位既久,思索将自己的儿子立为太子,以长期霸占帝位。但在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大臣们看来,景帝这种篡夺其兄皇位的做法很是自私卑鄙。不少大臣对此极为不满。如今景帝想将皇位长期据为己有,如何获得大臣的支持就成为他首先要解决的难题。景帝曾经以故意记错太子的生日向一个太监试探,这个太监故作不知,让景帝更意识到更换太子的困难。他叫来心腹太监兴安密谋此事,兴安也感到十分为难,却又不敢公然反对,只得苦思冥想,与景帝思虑谋划,最终决定采取收买拉拢的方法,钳制大臣口舌。
景泰三年(1452年)正月,景帝加赠都御史杨善、王文太子太保,不久又加赠陈循、高谷太子太傅,江渊、王一宁、萧镃太子少师,商辂、于谦大学士衔。四月,又赠内阁大臣陈循、高谷银各百两,江渊、王一宁、萧镃、商辂金各五十两、银百两。吃人嘴软,诸大臣或升官或得贿,就不好再开口反对易储。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迎刃而解。因为尽管没有大臣反对,却也没有大臣第一个提出更换太子,景帝本人自然不好提议,事情就僵在那里。
正在景帝束手无策时,忽然收到一道署名“黄■”的奏折,奏折中极言应尽快易立太子,“永固国本”,以“一中外之心,绝觊觎之望”,如此则“天下幸甚!臣民幸甚!”景帝阅奏,自然欣喜万分,叹道:“万里之外,竟有此忠臣!”
黄■何许人也?
黄■原是广西州官,因平匪有功,擢为都指挥使,守备浔州。他的哥哥黄■为思明州(今广西宁明县)知府,因年迈打算让其子黄钧继承职位。黄■觊觎知府职位,就率数名兵士深夜潜入思明州城,杀死黄■父子,将尸首埋入后院,连夜返回,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次日他佯装不知,一面为其兄发丧,一面发榜缉拿凶手。谁知黄■的仆人福童夜晚窥知真相,禀告官府,朝廷大怒,将黄■父子逮系狱中。黄■为减轻罪责,派心腹到北京拉关系,无意得知皇帝正为易储一事焦头烂额,就迎合帝意,上疏请更换太子。
景帝览奏大喜,秘宣黄■无罪,当即释放。同时,召集群臣,将黄■的奏折传阅商议,并让大臣署名画押。群臣面面相觑,默不做声。兵部尚书于谦立即奏言此举万万不可。良久,都给事中李侃也反对易储。又等片刻,太监兴安厉声道:“此事不能不行,如以为未可,请勿署名,何必首鼠两端?”群臣嗫嚅再三,只得依次签名,唯有尚书王直、于谦和御史左鼎等人坚决不签。御史陈循将笔濡湿塞到于谦手里,于谦等人才不得不署名。
景帝遂下诏,名正言顺地立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皇太子,废原太子朱见深为沂王,大赦天下。加封各官官衔,尚书王直、武清侯石亨为太子太师,于谦为太子太傅,都御史王翱为太子太保,兼支两份俸禄。群臣默然领受,唯有于谦一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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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案 四(3)
孰料朱见济福浅命薄,被立为太子仅一年多,于景泰四年(1453年)十一月因病一命呜呼。景帝悲恸万分,将之葬于西山,谥曰怀献。而景帝又仅此一子,皇储万不能空缺,一些官员上疏请“再建皇储”。御史钟同、礼部郎中章纶以东宫既殁,并无弟兄,不如仍立沂王,以定人心。景帝大怒,不管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宫门已锁,仍命将二人投入诏狱。不久,南京大理寺少卿廖庄又上奏,请皇上朝谒太上皇,礼待上皇诸子,被景帝饬杖八十,谪为定羌驿丞。景帝余怒未消,又旧案重提,将钟同、章纶扯出施行杖刑,可怜钟同被当廷杖毙,章纶死而复苏。一时群臣闭口。此前于谦曾密请景帝赦免钟同、章纶,景帝“怫然不悦”。
刑部给事中徐正,看到诸大臣上言奏复立沂王为太子者均遭杖谪贬戍,就打算效法黄■,迎合帝意,上疏请将沂王赶出南宫,徙置封地,以断绝大臣的复立念头。景帝此时已被易储事件弄得身心俱疲,烦躁暴怒,看到徐正的奏折,并不给予褒奖,反而严加叱责,将徐正谪戍千里外充军。自此,群臣均缄默不言太子事。
于谦案 五(1)
景泰八年(1457年)元旦,景帝接受朝臣拜年贺礼毕,忽觉身体欠安,难以支撑,不能视朝,接连几日卧床休养,也不见效。百官唯恐景帝一病不起,私下里群议后事。正月十四日,群臣联名请立太子。景帝传谕说,朕只是偶有寒疾,将于十七日临朝,所请不允。
按照惯例,正月十五日元宵节,皇帝当进行郊祀。景帝于十二日召武清侯石亨到病榻前,嘱咐其代行祭祀事。石亨因此看出了景帝病势沉重。
十六日,于谦与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胡濙知道景帝已经不治,危在旦夕,又与诸大臣商量立太子事,准备再次上疏,商议未定,当晚就发生了“夺门之变”。
“夺门之变”的发动者是石亨、徐有贞、曹吉祥、张軏、许彬等。石亨见景帝病势沉重,将不久于人世,就与都督张軏、太监曹吉祥等谋议,他们认为与其复立太子,不如请太上皇复位,自己能得到更多的功赏。他们又和太常卿许彬商议,许彬以为此举为不世之功,并请石亨等去和左佥都御史徐有贞商议。石亨等连夜赶往徐有贞家,徐有贞闻之大喜,并观测天象,对石亨等人说:“天数已定,事在今晚。”决定当晚行动。徐有贞说:“必须让太上皇知道。”张軏说:“已经暗地里通报了。”徐有贞又令太监曹吉祥入宫通报太后。
当晚,徐有贞以边境有敌情为借口,谎称为防万一,派张軏等率部进入大内。石亨掌管宫门钥匙,夜里四鼓时刻,打开长安门将张軏等放了进来。入宫后,“复闭以遏外兵”,徐有贞锁好城门,将钥匙丢入水塘。皇宫内御林军不知何故,见有武清侯石亨和张軏率领,也不过问。徐有贞等带领兵士直奔南宫,到了南宫门口,因门打不开,“毁墙以入”。见到英宗,石亨、徐有贞等立即拜伏,请英宗登大位,并大呼抬轿进来。因事出突然,士兵们紧张得抬不起轿来,徐有贞率众人合力抬轿以行。一边走,英宗一边问诸人姓名。至东华门,卫兵不开门,英宗高呼:“朕太上皇帝也!”卫兵们呼啦闪开。进入奉天殿,英宗就座,徐有贞三呼万岁。
时间已是十七日破晓,百官已经在朝房等候景帝早朝,忽闻殿中呼噪,正感到惊异,徐有贞跑来高呼:“太上皇帝复位了!”并催促众臣入贺。百官惊愕入谒,英宗宣谕复位,众人才定下神来。时为景泰八年正月十七日中午。
徐有贞等人拥英宗复辟时,景帝躺卧病榻,似睡未睡,被钟鼓声、呼叫声惊醒,惊问内侍:“殿内嘈杂,莫非于谦?”内侍答不知。不久,太监来报南宫复辟。景帝呆了片刻,连道:“好,好。”面里而卧,再不言语。
此时,奉天殿上,英宗正行即位典礼,诏告天下:“土木之役,乘舆被遮,建立皇储,并定监国,不意监国挟私,遽攘神器,易皇储,立己子,皇天不佑,嗣子先亡,殃及己身,遂致沉疾。朕受臣民爱戴,再行践祚,咨尔臣工,各协心力”云云。宣诏毕,群臣三呼万岁。英宗命徐有贞以原官兼学士入内阁参与机务,宣谕朝臣以后,立即把于谦和大学士王文逮系,同时被逮的还有大学士陈循、萧镃、商辂、尚书俞士悦、江渊、都督范广、太监王诚、舒良、王勤、张永等。当时于谦、王文都在朝班当中,锦衣卫随即拿下,带上枷锁,押入牢中。
二十一日,改景泰八年(1547年)为天顺元年;二十二日,杀于谦、王文等。二月一日,废景帝仍为郕王,迁居西内,十多天后,景帝朱祁钰死于西宫,时年30岁。
这场宫廷政变,史称“夺门之变”,亦称“南宫复辟”。
英宗之所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于谦等人逮系入狱,一方面固然因为于谦是景帝最为倚重和信用的大臣,英宗复位,必然首先剪除景帝的势力,而于谦就是首当其冲被剪除的对象;另一方面,尽管于谦采取的各项策略迫使也先不得不将英宗送回是一件大功,但毕竟英宗返回后,实际上是被景帝囚禁了起来,于谦作为景帝的重臣,英宗对他不可能没有嫉恨。
于谦案 五(2)
但是,于谦的被杀,则主要是“夺门之变”的策划者们推动的结果。
于谦主持北京保卫战胜利后,深得景帝信赖倚重,对于谦疏奏“一言即止”,无不采纳。在官员的任用上,景帝也一定悄悄地询问于谦的意见。于谦总是实事求是地回答,从不隐瞒自己,也不躲避嫌疑怨恨。因此,不称职的大臣都怨恨他,而那些未像于谦一样得到景帝信用的大臣都嫉妒他。在也先军刚刚退去时,都御史罗通就弹劾过于谦登记的功劳簿不实。还有御史说于谦太专权,干预六部的大事奏请实行,好像他就是内阁一样。各御史多次用苛刻的言词弹劾过他,全靠景帝力排众议,加以任用,于谦才得以实行自己的计划。
而且,于谦性格刚强,遇到不痛快的事,总是拍着胸脯说:“这一腔热血,不知会洒在哪里!”他看不起那些无能的大臣、勋臣、皇亲国戚,因此,憎恨他的人更多。
夺门之变的功臣徐有贞,就是在“土木之变”后提议迁都的徐珵,受到于谦的斥责,很长时间得不到景帝的提拔,直到改名为徐有贞之后,才得到表现的机会和提升,他对于谦一直怀恨在心。
石亨在瓦剌进犯时兵败逃回京师,被逮入死牢。北京保卫战时,于谦深知其晓畅军略,善于带兵,就向监国的郕王保荐石亨,让他戴罪立功。石亨感恩戴德,奋勇杀敌,立下大功,被升为武清侯。石亨觉得自己功劳不如于谦,却被封侯,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上疏举荐于谦长子于冕,没想到却遭到于谦的当面痛斥:“国家多事,臣子义不得顾私恩。且亨位大将,不闻举一幽隐,拔一行伍微贱,以裨军国,而独荐臣子,于公议得乎?臣于军功,力杜侥幸,决不敢以子滥功。”石亨本一番好意,却遭此批评,又愧又恨。同时,石亨掌京营兵,但因为惧怕于谦而不敢放肆,他也不喜欢于谦。
都督张軏因为征苗时不守律令,被于谦弹劾,和太监曹吉祥等一向都恨于谦。
于谦、王文等人被逮系后,徐有贞、石亨等诬陷于谦、王文等制造不轨言论,要另立太子,并且和太监王诚、张永、舒良、王勤等策划迎立襄王朱瞻墡的儿子。石亨等拿定这个说法,唆使科道官上奏。都御史萧维祯审判定罪,判处于谦、王文等死刑。王文怒气冲天,竭力抗辩:“迎立外藩,须有金牌符信,可去内府、兵部二处查验,何得无故冤人?”徐有贞道:“事尚未成,自无实迹,但心已可诛,应当定罪。”也就是说他们意欲迎立外藩,也应该定罪。王文斥骂道:“犯罪必需证据,天下有逆揣人心、不分虚实,遂可陷人于死地么?”徐有贞哑口无言。于谦笑着对王文说:“这是石亨他们的意思罢了,虽辩何益?”
奏疏上呈后,英宗有些犹豫,说:“于谦实在是有功劳的。”徐有贞进言说:“不杀于谦,复位这件事就出师无名。”英宗终于拿定了主意。
几日后,徐有贞以“意欲迎立外藩”将于谦、王文一案结案,判处两人斩刑。王文闭目长叹:“今日以‘意欲’二字诬陷我等,实不甘心!”于谦笑着劝慰他说:“‘意欲’与‘莫须有’同一矣,辩亦死,不辩亦死,天下自有公论。”
英宗下诏:于谦、王文、范广、杨俊等斩首,家属戍边,家产归公;商辂等罢黜归里,大同总兵郭登屡拒朕于城外,欺君之罪不可不究,以功勋卓显谪戍甘州(今甘肃张掖)。
圣旨下达后,石亨、徐有贞等立即率锦衣卫抄籍于谦家。来到于谦府前一看,却见于谦府第陈旧低矮,室内摆设简陋,家无余资,又没有奴仆婢女,惊讶万分。只有一间正屋,门上用双锁紧锁,石亨、徐有贞以为于谦的金银珠宝一定藏于其中,命人砸开房门,登时目瞪口呆,里面存放的均是皇上所赐宝剑、冠带、印信等物,封存完好。见到此,不少兵将为之垂泪。
随之,徐有贞等人马不停蹄,谪戍于谦家人。于谦全家仅有六口:长子于冕夫妇、义子于康夫妇和女婿朱骥夫妇。京城百姓闻之心酸。六人被发配龙门卫(今河北赤城县龙关镇),即日起程,不得耽搁。
于谦案 五(3)
天顺元年即景泰八年(1457年)正月二十二日,英宗复辟的第六天,也是于谦被逮的第六天,北京阴霾重重,于谦等八人的囚车驰向西市。京城百姓前呼后拥,哭声震天,为于谦等人喊冤。
临刑前,于谦扫视围观百姓,大声说:“当年百万大兵俱在我掌握之中,此时不谋危社稷,如今一老羸秀才,尚肯谋危社稷乎?南宋文天祥昔日于此处就义殉国,于谦今日死此地,愿已足矣。皇天后土,昭昭我心!”说罢,热泪纵横,作绝命诗云:
成之与败久相依,岂肯容人辨是非。
奸党只知谗得计,忠臣却视死如归。
先天预定皆由数,突地加来尽是机。
忍过一时三刻苦,芳名包管古今稀。
吟毕,引颈就戮,时年60岁。为威吓百姓,石亨命令暴尸七天,不得祭奠收尸。
京城百姓闻于谦冤死,老幼皆泣,合门私祭,《明史》载“京郊妇孺无不洒泣”,“行路嗟叹,天下冤之”,甚至还流传了一副民谣来怀念被冤死的于谦和范广:
京都老米贵,哪里得饭广(范广)?
鹭鸶水上走,何处觅鱼嗛(于谦)?
边关军士闻知,莫不涕泣,举营祭奠。居庸关内外树上尽挂白带,以示哀悼。山西、河南、浙江百姓闻知噩耗,哀恸号哭,多在家中社灵祭奠。但慑于朝廷淫威,京城百姓无人敢去刑场祭奠,更无人敢去收尸。
太监曹吉祥手下有个指挥使朵儿,不顾禁令,带着酒物去刑场哭奠。曹吉祥得知后,将他痛打一番。第二天,朵儿又哭着去祭奠,又被痛打一番,皮开肉绽,第三天仍爬到刑场哭祭于谦,守尸一夜,于当晚逃出京都,奔往塞外。京城百姓为朵儿感动,纷云:“我等皆是于少保存留性命者,反不如一朵儿也?”一起带酒物前往刑场祭奠,号哭之声,响彻天地。石亨差人禁止不住,祭奠者日夜不断,络绎而来。
都督同知陈逵平素仰慕于谦德操为人,在于谦被斩第四天晚上三更时分,贿买哨卒,将于谦尸骸收殓,偷运出城,葬于西直门外。
次年,被谪戍龙门卫的于康、朱骥得知父亲已被斩首,尸体被收殓,一心潜回安葬父亲。看守士兵得知,感慨于谦节操,故意放行二人。他们暗潜回北京,找到陈逵,将于谦尸首挖出,包装结实,昼夜兼程,回到家乡钱塘杭州,遵照于谦遗言,将其葬于杭州三台山。
在石亨、徐有贞等人的蛊惑下,英宗对于谦、王文等打算迎立襄王朱瞻墡为皇帝的审判结果笃信不疑,对襄王也满怀戒备。不久,英宗翻检出襄王所上的两个奏疏。原来襄王就封长沙,很有威望和声誉。英宗被俘虏后,当时掌权的孙太后有意迎立襄王为帝,并已经下令取出金符。但襄王却上书太后,请立英宗的儿子朱见深为太子,令郕王监国。英宗回到北京后,襄王又上书景帝,让他多去探望被囚禁南宫的哥哥,对英宗儿子也要多加关心。英宗见到襄王所上二书,才知冤枉了襄王,乃召见襄王,与之促膝而谈。此后,英宗很后悔杀了于谦等人。
英宗复辟后,立即大肆封赏夺门功臣。徐有贞爵封武功伯,以兵部尚书兼大学士入阁预机务。石亨进爵为忠国公,太监曹吉祥被赐予锦衣卫世职。其他在政变中有功的官员,也分别被封为侯、伯或加官晋俸。投机者在宫廷政变这场政治豪赌中,成了最大的赢家。
这些政治投机分子当政伊始,马上就露出了丑恶的嘴脸。其中石亨、曹吉祥、徐有贞三人,依仗夺门迎复之功,最为骄横跋扈。
英宗因徐有贞有才,对其十分宠信。石亨、曹吉祥十分怨恨,日夜图谋打击徐有贞。此二人使用离间计,使英宗疏远了徐有贞,后又唆使言官弹劾他“图擅威权,排斥勋旧”,致使徐有贞被逮入狱,贬为民,发配边疆。徐有贞被免后,石亨、曹吉祥更加招权纳贿,肆行无忌,不断被人告发。石亨后来也被逮入狱,于天顺四年(1460年)病死于狱中。石亨完蛋后,曹吉祥惶惶不可终日,认为自己与石亨同功,石亨既败,自己绝不能独全;于是,渐蓄异谋,结死党,阴谋废掉英宗,于天顺五年(1461年)七月事败,被凌迟处死。
于谦案 五(4)
天顺八年(1464年)正月二十六日,英宗驾崩,太子朱见深继位,改年号成化,大赦天下。于冕、于康等也获释归钱塘老家,上疏为其父申冤平反。不少大臣上奏于谦确系冤死。成化帝遂降旨旌表于谦功勋:“卿以俊伟之器,经济之才,历事我先朝,茂著劳绩。当国家之多难,保社稷以无虞。惟公道而自持,为权奸之所害。在昔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实怜其忠,故复卿子官,遣人谕祭。呜呼!哀其死而表其生,一顺乎天理;厄于前而伸于后,允惬乎人心。用昭百世之名,式慰九泉之意。灵爽如存,尚其鉴之。”遂为于谦昭雪,恢复于谦生前原有官爵,将于谦故宅改为“忠节祠”,成化帝御笔题词。成化二年(1466年),皇上又钦派大臣赴钱塘三台山祭奠于谦,刻碑铭文。
成化帝崩后,孝宗朱祐樘继位,降旨为于谦赠谥诰祠额,谥于谦“肃愍”,额曰“旌功祠”,并为于谦雕塑铜像,每年春秋两次祭祀。嘉靖年间,又将于谦侑享于功臣庙,与开国功臣刘基等并祭。万历年间,以“肃愍”谥号不能彰显于谦忠贞功德,改谥号为“忠肃”,子孙世袭。
于谦冤案到此得以完结。此后的明朝皇帝和清朝皇帝都对于谦墓祠有所修缮,使于谦的功绩更为世人晓知,得到世人的尊重爱戴。
于谦以令人仰止的功德气节,惨遭屠戮,于谦的功绩和精神却永驻人间,万代景仰。当时及其后的不少文人为其作诗赋咏。万历年间,钱塘人孙高亮为于谦事迹感动,作纪实小说《于少保萃忠传》四十回,开了当代人为当代人写小说的先例。
于谦墓在杭州三台山,宋代冤死的著名大将岳飞之墓在杭州栖霞岭,南北遥对。不少人的诗作或联对将于谦与岳飞并列。如杨鹤的对联:
千古痛钱塘,并楚国功臣,白马江边,怒卷千堆雪浪;
两朝冤少保,同岳家父子,夕阳亭里,心伤两地风波。
明末浙江鄞县人张煌言,号苍水,力主抗清复明,曾与郑成功联合,率兵攻清。他对于谦十分敬仰,曾作“日月双悬于氏墓,乾坤半壁岳家祠”联。他被捕后,也期望死后能被埋葬于西湖边:
梦里相逢西子湖,
谁知梦醒却模糊。
高坟武穆连忠肃,
添得新祠一座无?
张煌言就义后,后人就将其葬在杭州南屏山南麓,并建“张苍水祠”,与岳飞、于谦号称“西湖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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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案 一(1)
袁崇焕(1584~1630),字元素,号自如,祖籍广东东莞,三岁时全家迁居广西梧州府藤县(今广西梧州市)。他“少年慷慨,负胆略,好谈兵”, 23岁时参加在广西桂林举行的丙午科乡试,得中举人,此后,虽接连四次赴京参加会试,都没考中。他性情爽直,并不为落榜沉沦,每次赶考都沿途游历,遍览祖国名山大川。他又喜欢结交友人,常常与老年的军校或退役的兵士谈论兵法战阵及边塞作战形势。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袁崇焕才得中己未科进士。
就在袁崇焕金榜题名的这一年的春天,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震惊的大事:明朝兵部侍郎、辽东经略杨镐率领的12万大军被崛起于东北的后金军击溃,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萨尔浒之战”。正是这一战,改变了袁崇焕的命运。
此前,原建州左卫都指挥使、女真人努尔哈赤经过30年的征战杀伐,基本上统一了女真各部,势力逐渐强大。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即位称汗,定国号为“大金”,年号“天命”,史称“后金”。努尔哈赤被尊为聪睿汗,又称天命汗。两年后,努尔哈赤以“七大恨”起兵攻明,进兵抚顺,并一举夺取了抚顺城。从此开始,天朝大国明朝与后金开始了正面的军事冲突,令明朝大臣们谈之色变的“辽事”开始蔓延,直到让所有的汉人如坐针毡,食不甘味。
抚顺的陷落使明廷“举朝震骇”,明廷决定“犁庭扫穴”,一举消灭努尔哈赤,荡平后金。兵部侍郎、辽东经略杨镐统率12万大军,号称47万,浩浩荡荡,兵分四路,直取后金都城赫图阿拉。努尔哈赤兵仅6万,却将杨镐大军击溃,士兵死近5万人,而后金仅死伤3000余人。明朝大国军政废弛疲沓,由此一览无余。明神宗万历帝在位48年,已经有二三十年不上朝临政,躲在宫中不出,万事不问,不管多紧急的事情只是装聋作哑,一味往自己的仓库里敛钱。万历帝二十多年的怠政,导致政事日非,军纪荡然,士无斗志,国力虚弱,局面困难至极。二十多年不露面的明神宗万历帝于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终于一命呜呼,其儿子朱常洛只做了一个月的皇帝就因贪色误服药物而死,在位时间虽短,却留下了著名的“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为明末党争留下了话题,使明朝政事更一发不可收拾。光宗死后,儿子朱由校继位,改年号天启。
萨尔浒之战后,努尔哈赤又攻占了开原、铁岭。此时,明廷派熊廷弼以兵部右侍郎、右佥都御史的身份统领辽东的军政事务。熊廷弼到任后,采取“坚守渐逼”之策,整肃军纪、练兵造械,积极布防,逐渐稳定了局面。但朝中大臣弹劾其只知防守,无力收复失地,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九月,熊廷弼被罢,由治水有方的袁应泰继任。
次年(1621年)三月,努尔哈赤率兵进攻沈阳,袁应泰虽具政治才能,但“兵事非所长”,7万守军全军覆没,后金军攻陷沈阳,接着攻占附近的辽阳。袁应泰自缢而死。后金军乘胜连陷定远、鞍山等70余城,势如破竹,明军则闻兵色变,一溃千里,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守,更毋庸谈进攻和收复失地了。努尔哈赤接连得胜,把都城由赫图阿拉迁到了辽阳。
明廷只得重新启用赋闲在家的熊廷弼为辽东经略,试图挽住颓势。熊廷弼主张以守为攻,多方协作,固守辽西,待时机成熟再收复辽、沈。但其下属、时任辽东巡抚王化贞自命不凡,另有主张。王化贞在明廷中有靠山,首辅叶向高和兵部尚书张鹤鸣都支持他,他往往不经熊廷弼而直接与朝廷联系。而且,王化贞当时拥兵12万,而熊廷弼部下只有5000人,经略之职只是个空壳。两人意见不一,不但不能相互配合,反而互相指责,经常发生争执。而且,明廷中多支持王化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