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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改编版 1-26卷完结 改编:frank511127 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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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之子李期,宁死不降!”项少龙苦笑道:“你倒知我心意,这处由你主持吧!”叹了一口气,招呼三女掉头走出殿外,后面传来密集的箭矢破空声和惨叫声,然后一切渐归静默。

  收复高泽的三天后,项少龙辞别了依依不舍的庄夫人母子和尤氏姊妹等人。赶回咸阳去。今次入楚可说是收获完满,不但成功杀了田单,又为楚国和滇国做了好事。但由于徐先的生死未卜,太子丹被陷咸阳,故众人凯旋而归的气氛大为减弱。

  入关时,老朋友安谷傒亲自把他们迎入关内。项少龙见秦军人人臂缠白纱,便知不妙。果然安谷傒惨然逋:“徐相遇袭重伤,未到咸阳便死在途中了。”项少龙涌上滔天恨意,吕不韦确是比豺狼更恶毒,为了一己私利,完全妄顾秦国的大局,凡是阻碍他的东西,都不择手段地加以清除。自己和他本是有恩无怨,只因庄襄王、朱姬和小盘亲近他,就要来害死自己。现在又用卑鄙手段置徐先于死地,更教人切齿痛恨。

  安谷傒叹道:“此事已证实是春申君所为,楚人虽把春申君首级送上,又允割让五郡以求和,但我们岂肯就此罢休呢?”项少龙与他并骑而行,痛心地道:“若是如此,就正中吕不韦的奸计了。现在他就是要利用国家危急的形势,扩大自己的权力。杀徐相的真凶,正是吕不韦,春申君只是被他扯线的傀儡吧了!”

  安谷傒色变道:“什么?”

  翌日项少龙立即起程,赶回咸阳去。这时刚过了立冬三天,气候严寒。不知不觉间,他们离开咸阳足有五个月了。

  十八日后,咸阳终于出现眼前。精兵团自行返回乌家牧场,而项少龙、滕翼,纪嫣然三女和十八铁卫则强撑着劳累的身体,回到咸阳城去。

  入城时又听到另一个不幸的消息:鹿公病倒了。这病是给气出来的。徐先遗体运回咸阳,鹿公对尸狂哭,当场病倒,自此一病不起。

  一波未平一披又起。项少龙等急匆匆赶往上将军府去。踏进府门,立感不妥。府内挤满了王陵等将领大臣和鹿公的亲族,哭声阵阵。项少龙还以为鹿公已去了时,王陵把项少龙拉进内堂去,沉痛地道:“快去见上将军最后一面吧。他一直牵念着你,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项少龙热泪夺眶而出。忽然间,他知道事实上他不但把鹿公当作了一位可敬的朋友和长者。深心中还把他当作了亲人,对他有种儿子对父亲的亲切和依恋。

  鹿公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困难地呼吸着。小盘站在榻旁,紧握着他的手,神情肃穆得教人吃鸄。鹿丹儿跪在榻子的另一边,哭得昏天黑地,两位看来是她长辈的贵妇在照顾她。荆俊、昌文君、昌平君、吕不韦、管中邪、李斯、嫪毒等全来了,守在门外处。

  众人见到项少龙,都露出欣喜神色。吕不韦还摆出欣然之貌,搂上项少龙肩头,低声道:“少龙回来就好了,快进去见上将军最后一面吧。”项少龙恨不得立即把他宰了。想挣开他的搂抱时,吕不韦放开了他。

  荆俊扑上来,抓着他眉头,叫了声“三哥”,忍不住失声痛哭,闻者心酸。小盘龙躯一震,别过头来,见到项少龙,眼中射出深深的感情,神情却出奇的平静,只缓缓道:“太傅快进来!”

  榻上的鹿公“啊”的一声,醒了过来。小盘沉声道:“扶丹儿姑娘出去吧!”鹿丹儿站起来要抗议时。双腿一软,昏倒在两妇怀里,荆俊忙冲了过去把她抱了出来。

  项少龙来到榻旁,此时房内只剩下小盘和项少龙两人,由于小盘没有命令,其他人都不敢进来。唯一敢在这情况下闯进去的吕不韦又心中有鬼,选择留在房外。鹿公猛一睁目,眼光扫过两人,脸上现出一片红色,竟挣扎要坐起身来。项少龙和小盘对望一眼,均感不妙,知他因见到了项少龙而回光反照,命难保矣。

  两人扶着他坐了起来。鹿公眼角泻下热泪,哑声道:“徐先是否被那奸贼害死的?”项少龙凄然点头,热泪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鹿公分别紧抓着两人的手,颤声在两人耳边道:“保储君,杀奸贼,为我和徐先报仇,切记:紧记!”随即咽下最后一口气,撒手归天。

  【卷十六终】

  第十七卷

  第一章、因爱成恨

  不见半年,小盘更成熟了,更懂隐藏内心的感情。离开了上将军府,项少龙随小盘返回王宫。滕翼和纪嫣然等则回到乌府去,至于鹿公的身后事,交由小盘派来的司礼官全权负责。

  到书斋内只剩下小盘和项少龙时,小盘一掌拍在几上,狂怒道:“这奸贼万死不足以辞其咎!”项少龙颓然在他下首坐了下来,声道:“为何会派徐先到寿春去呢?”

  小盘似怕给他贵怪地解释道:“吕不韦力陈必须连楚齐攻三晋的策略,坚持要徐先去与楚人修好和要我娶楚公主为后。太后不知是否受了嫪毒所惑,亦与王绾、蔡泽等大力支持吕不韦,我迫于无奈下,只好同意了。当时只以为吕不韦是想把徐先调离咸阳一段时间,使鹿公不敢动他,那知楚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袭杀代表寡人的使节。”

  项少龙首次对朱姬生出怨恨,默然无语。鹿公、徐先、王齕,一向是军方三大支柱,现在只剩下王齕,此人又倾向吕不韦,辛辛苦苦建造出来的形势,竟毁于一夜之间。军方重臣中,勉强还有个王陵是站在他们的一方。其他的如蒙骜则是吕不韦直系分子,杜壁又心怀叵测,局势之险,确是来秦后从未有过的。

  小盘叹道:“现在最头痛是徐先死后空出来的左丞相一缺,吕不韦举荐王绾,太后亦倾向这决定,我实在很难反对。论资历,除蔡泽外,没有人比王绾更有当左丞相的资格了。”项少龙道:“此事关系重大,无论用上什么手段,我们绝不容这左相之位落到吕不韦的人手上,否则秦室不出三年就成了吕不韦的囊中之物了。”转向小盘道:“储君心中有什么人选?”

  小盘道:“若任我选择,我会破格提升李斯,此人的才能十倍胜于王绾。”项少龙摇头道:“论能力,李斯完全没有问题,可是他却非秦人,纵使没人反对,也不该在你阵脚未稳时如此提拔外人,这只会令秦人离心。”

  小盘默然片晌后,点头道:“师傅说得对,眼前确不该这么做,唉!你回来就好了!终有人可为我出主意。”项少龙定睛望了小盘一会后,道:“你已做得非常好了,能把事情拖到现在。”

  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可是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喃喃道:“这个人选,首先须是秦人。且是我们可能对信任的,另一个条件就是他年轻而有大志,不会轻易让吕不韦收买过去,同时要很清楚我们和吕不韦的关系,又要得到军方的支持,这个人到那裹去找呢?”小盘叹道:“这个人就是师傅你,但我却知道你定会拒绝的。”

  项少龙一震道:“我想到了,这人就是昌平君!”小盘愕然半晌后,捧头道:“他是否嫩了点呢?”

  项少龙道:“当然是嫩了点,但这一招却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的是昌平君,暗的却是李斯,昌平君乃王族公卿,王绾也很难和他争持哩!”小盘一头雾水道:“修栈道这句话我明白,但陈仓是什么东西呢?”

  项少龙暗骂自己又说错话,因为这是发生在很多年后的楚汉相争之时,小盘自然不知道,胡诌道:“那是指一个陈旧空置、不为人所注意的仓库,总之实际上是由李斯当丞相,昌平君则是站出来当幌子。”小盘当下毫不犹豫地道:“昌平君绝无问题,他的宝贝妹子更不成问题。师傅不在的这段日子,管中邪整天缠着,她根本没有理他,反而一直吵着要早点嫁给师傅,管中邪也够闷的。”

  项少龙调侃地笑道:“如果让昌平君当了我的大舅子,你这个储君以后岂不是要矮他一截啦?。”小盘捧腹苦笑道:“师傅莫要逗我,现在实不宜大笑。”

  项少龙想起了徐先和鹿公,也意兴索然,肃容道:“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必须把王剪调回来,凭他以对抗王齕、蒙惊和杜璧,我敢断言他必可成为我大秦军方的中流砥柱。再配以桓齮,辅以王陵,会比徐先和鹿公更厉害。”小盘霍地站了起来,道:“但太后那关怎么过呢?她定以昌平君经验未够而拒绝此议。”

  项少龙呆了顷刻,下定决心断然道:“此事由我亲自去和她说。”小盘摇头道:“太后已非以前的母后了,嫪毒得到宠爱后,太后对他更是迷恋;又觉得我愈来愈不听她的话。我看师傅对她的影响力亦太不如前。而吕不韦现在很拉拢嫪毒,否则母后就不会支持吕不韦。”

  项少龙微笑道:“那我便和嫪毒说吧!我才不信他肯让吕不韦总绾大权,现在我回来了,他再非孤掌难鸣,该有背叛吕不韦的胆量。”小盘点头道:“就照师傅的意思办,假若所有方法都行不通,索性把吕不韦和管中邪召入宫来,再由师傅安排人手,把他们用乱箭快剑一股脑儿杀了,然后随便给他们一个罪名来收拾残局。”

  项少龙吓了一跳道:“此乃下下之策,现在大部分兵力都掌于蒙骜手上,这么做谁都不知会惹来什么后果,而且宫内处处都是吕不韦的眼线,一个不好,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小盘叹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项少龙想起太子丹,问起此人情况。小盘若无其事道:“吕不韦把他请到新相府去,就把他扣押了起来,现时生死未卜,而他的手下就给软禁在宾馆处,不准踏出大门半步,由管中邪的人负责看管。我因为师傅不在,担心贸然动作会有后遗,所以只命他们不准妄动,以免多启战端。”

  项少龙盘的神态,便知他一点不介意吕不韦杀了太子丹,好除去统一天下的其中一个障碍。如果小盘知道太子丹以后会派荆轲来刺杀他,恐怕反而会想办法借吕不韦的刀来杀他。想到这里,已知若要打动小盘,使他在此事上帮忙,惟动之以利。想了一会后,长叹一声道:“储君这样做,叫长他人志气,减自己威风呢。”

  小盘一呆道:“连这都有问题吗?”项少龙正容道:“假若储君不出面的话,那储君在田猎平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威望,将会尽付东流,使人人都知道现在咸阳作主当家的人是那臭仲父吕不韦。所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现在人家远道来吊祭你王父,竟硬给吕不韦把人拿去了,罪名却由你承担。以后东方六国还肯信你这不守道义的人吗?”小盘恍然道:“师傅说的话和李斯说的如此近似,看来确是道理。那现在如何是好?”

  项少龙道:“吕不韦决舍不得杀死太子丹。此事摆明是针对我而来,另一方面则好让死鬼田单可对付燕国。”顿了顿冷哼道:“莫傲给我当众弄死了,去了老贼的首席军师,更使他颜面受损,以他这么好胜心重的人怎下得这一口气?但又苦无直接对付我的方法,惟有由太子丹处下手,最好是我强闯相府要人,那他就可布局杀我又或治我以罪了。”

  小盘冷静地道:“但这事实暗中得到母后的支持,因为鹿公和徐先曾多次提出异议,都给母后和吕贼压了下去。连我的话都不怎么有用了。”项少龙大感头痛,小盘说得对,不见大半年,看来朱姬真的变了很多。

  小盘道:“由明天开始,师傅定要参加每天的早朝。唉!现在愈来愈少人敢反对吕不韦了。”顿了顿叉道:“应否把安谷傒调回来呢?”

  项少龙摇头道:“现在我大秦的重兵全集中在疆界处,七成落到了蒙骛、王齕和杜璧的手上,其他则操于王剪和安谷傒之手,假若将两人全调回来,我们将变得外无援应,故万万不可。”顺口问道:“桓齮的应变部队弄了个什么规模出来呢?”

  小盘爽快答道:“桓齮和小贲两人亲自到各地挑选人材,现在已组成了近万人的新军。李斯给这支军队找了个名宇,叫做‘速援师’,听起来也过得去吧。”又冷哼道:“但吕不韦却对桓齮诸多留难,表面什么都答应,其实却是阳奉阴违。我想把李斯再陞一级当军政院的司马大夫,但却给太后和吕不韦硬挡着,使寡人也动弹不得,师傅定要为我想办法才行。”

  项少龙大感头痛,没有了徐先和鹿公,而对方则有蒙骜和王齕,自己对用军和施政又一窍不通,怎斗得过吕不韦?想到这裹:心中一动,暗忖假若能把蒙骜争取过来,一切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了。此事虽是困难,但因吕不韦曾有杀蒙骜两子之心,所以要策反他并非绝无可能,但定要由蒙武蒙恬两兄弟处入手。触动灵机:心中已有计较。

  项少龙总结道:“暂时当务之急,是要把左相国之位弄到自己人手上,同时把王剪委以重任,以代替蒙骜王齕两人,至于太子丹的事就交由我处理好了。”再商量了一些细节,特别是关于太子丹方面的事后,项少龙才离开小盘的书斋。

  踏出斋门,一时间都不知该到那里去才是。原本应该先探问太子丹的手下徐夷则等人,而关键上最应见的人却是嫪毒,好煽动他联手对付吕不韦。一颗心七上八落时,李斯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道:“项大人!”项少龙回过神来,大喜道:“李兄!”

  李斯一把扯着他,由侧门到了御园去。此时是午后时分,天上鸟云密布,似正酝酿首一场大风雪。到了一座小亭裹,李斯放开了他,叹了一口气道:“吕贼真厉害,几下手脚,我们又要处于下风了。嘿!已干掉田单了吗?”

  项少龙点了点头。李斯立即双目放光,兴奋地道:“此事对我太秦统一天下,势将大大有利,而吕不韦再不能与田单互为声授,以操控东方六国了。”项少龙乘机问道:“现在吕不韦手上除了军方的蒙骜和王齕外,尚有什么实力呢?”

  李斯颓然道:“比起上来,军队方面反是吕不韦最弱的一环,至少在咸阳城我们的力量便要较他为优。”项少龙眉头大皱道:“我对朝廷的机制非常糊涂,李兄可否解释一二。”

  李斯愕然看了他好一会后,才点头道:“若真要详说清楚,恐怕项大人今晚不用回家了,但简单来说,最主要可分三个阶层,最高层的当然是政储君,加上像我这般的辅政小臣,成为了内廷,嘿!只是这内廷已非常复杂了。”项少龙道:“我对内廷反为最是清楚,李兄不用解说,储君以下就是右丞相和左丞相,究竟两人职权上有什么分别呢?”

  李斯耐心解释道:“这要由孝公时商鞅变法说起,当是国君下设庶长和大良造,至惠文王,那时商鞅的大良造兼庶长集军政于一身,功高震主,惠文王忌之,遂将商鞅车裂于市,从此集权于君,再置相以代大庶长制,置将以代大良造制。把政军分了开来。而相则为百官之首,后来又因丞相职务过重,分为右丞相和左丞相,大致上以右丞相管政,左丞相管军,故前者就像以前的庶长,而后者就是大良造了。”

  项少龙听得头都大了起来,问道:“那为何吕不韦总要管军队的事呢?”李斯苦笑道:“军政本就难以分开来,由于左右丞相都是直接辅佐国君,所以凡由国君决定的事,自然就要征询他们的意见,现在政储君年纪尚幼,太后又临朝亲政,形势自然更复杂了。”项少龙更感头痛,皱眉道:“那这两个丞相究竟是如何运作?”

  李斯从容答道:“左右丞相是通过四院去管治国家,四院就是军政、司法、税役和工务,分由司马、司寇、司徒、司空四位大臣执掌,现时左丞相管的是军政和工务,右丞相管的是司法和税役。鹿公本是司马,现在这位置自是腾空出来了。”项少龙待要再问,一名内侍来到亭外施礼道:“太后有请项大人!”

  项少龙和李斯对望一眼,均感不妙。

  大雪此时开始飘下来了。太后宫内,朱姬高坐鸾台之上,四名宫娥、四名内侍立于左右两后侧,而禁卫林列,排至殿门处。项少龙一见这等阵仗,便知不妙。因为朱姬是一方面摆明不肯和他说私话,另一方面则显示她是心向嫪毒,故不愿独会项少龙,免惹嫪毒不快。

  果然项少龙施礼平身后,朱姬凤目生寒,冷喝道:“项大人,你是否不把我这太后看在眼内了,一去大半年,回来后也不来向哀家请个安。”项少龙知道唯一招数就是以柔制刚,叹了一口气道:“太后息怒。只因……”

  朱姬打断他道:“任你如何解释,也难以息哀家之怒,项少龙,告诉哀家你和储君在搅什么鬼?什么事都鬼鬼祟祟,把哀家瞒在鼓襄。当日田猎高陵君谋反,你们显然事前早得到消息,为何不让哀家知道?”项少龙这才知道她是要算旧账,苦笑道:“微臣纵有千言万语,在这耳目众多的情况下,也难以向太后一一道来,难道我可直告太后先王怎样,储君怎样,吕相怎样,徐相怎样吗?”

  朱姬美目深注地看了他好一会后,软化下来,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所有人给我出去,谁敢偷听的话,立杀无赦。”转眼间,一众侍从禁卫走得一干二净,还关上了所有殿门侧门。

  鸾座上的朱姬再叹一口气,声音转柔道:“早知拿你没法的了,说吧!”项少龙踏前两步,把心一横,索性在阶台边坐了下来,淡淡道:“吕不韦杀了徐相,害了鹿公,假若可再置我于死地,下一个必轮到嫪大人了。”

  朱姬见他竟无礼至背着自己坐在台阶处,本要出言斥责,岂知项少龙语出惊人,剧震道:“你说什么?”项少龙把脸埋入手掌裹,沉声道:“凡是挡在吕不韦权力之路上的障碍物,早晚都要给他一脚踢开。除了他自己外,什么都可以牺牲,太后该比我更知道这点了。”

  朱姬的呼吸沉重起来,好一会才道:“楚人把春申君的首级送了来,为徐先之死请罪,这事究竟与吕不韦有什么关系?你若不说清楚,哀家绝不饶你。”项少龙大怒而起,猛一旋身,瞪着朱姬道:“杀死徐先对春申君有何好处?若非田单怂恿,吕不韦在背后支持,许以种种好处,楚人那敢如此胆大妄为。哼!你要不饶我吗?找人来拿我去斩首好了,看看我项少龙会否皱半下眉头。”

  朱姬眼中射出森寒杀机,可是与他目光交锋了不到片刻后,立即败下阵来,垂下目光,轻轻道:“算我说话重了,那用发这么大的脾气哩!”项少龙见好即收,但横竖说开了头,断然道:“现在左丞相一位,人人眼红,假设再落入吕不韦之手,不单我项少龙死无葬身之地,太后身边的人也没多少个能寿终正寝呢。”

  朱姬柔声道:“假若少龙肯当左丞相,我定会大力支持。”项少龙回复冷静,微笑摇头道:“不是我,而是昌平君。”

  朱姬愕然道:“昌平君怎能服众呢?为何不考虑王陵?”项少龙道:“因为我们需要王陵代替鹿公去管军政院,好驾御王齕、蒙骜、杜壁等人,昌平君虽德龄都差了点,但他乃王族贵胄,任他为相,实是安定大秦军心的最佳方法。太后别忘了西秦三虎将已去其二,王齕不但投向吕不韦,目下的声势更不及蒙骛,这世间每多趋炎附势之徙,到人人都靠向吕不韦时,太后和储君还有立足之地吗?”

  朱姬眼瞪瞪看了他好一会后,颓然道:“为何我总是说不过你呢?但此事非同小可,我还要考虑一下,你退下吧!”项少龙知道她要和嫪毒商议:心中暗叹,却又无可奈何,怅然去了。

  第二章、连消带打

  嫪毒的府第位于王宫之旁,对面就是宏伟如小王宫、楼阁连绵的吕不韦新贼巢,外墙高厚,入口处是座高达三丈的石牌楼,镌了“仲父府”三个石刻大字,只是这种与国君争辉的霸道气势,就像商鞅为惠文王所忌般,犯了小盘这朱来秦始皇的大忌,必招损败无疑,只可惜那是六年以后的事了。要捱过这六个艰危的年头,就必须与逐渐成“奸型”的嫪毒虚与委蛇。

  在那出秦始皇的电影裹,朱姬最后完全站在嫪毒的一边,不但与吕不韦作对,也密谋推翻自己的儿子嬴政。电影内的解释非常简单,一切都归究在朱姬对嫪毒的迷恋上。但项少龙却知道至少多了两个原因,就是朱姬分别对他和小盘的因爱成恨。

  其原因更是复杂异常。他项少龙是因命运的不可抗拒,所以故意任得朱姬在嫪毒的爱欲操纵下愈陷愈深,致终于不能自拔。他由于问心有愧,又明知朱姬再离不开嫪毒,所以下意识地去疏远朱姬,更添朱姬的怨恨,终落至今日的田地。

  小盘则因假装朱姬为母亲,自然地希望她能像亲生母亲的妮夫人般谨守妇道。在内心中,他除了庄襄王外,只能接受项少龙作他的父亲。现在朱姬不知自爱,恋上了声名狼藉的嫪毒,一下子粉碎了他的美好印象,随之而来的失望化成了深刻的憎厌,故对朱姬不但态度大改,还含有强烈的恨意,使两人关系日趋恶劣。在这种情况下,朱姬自然而然地更倾向嫪毒和吕不韦了。就像小盘正和项少龙在联手对付她那样。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和形势。

  项少龙知道朱姬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因为她是个极需要男人关爱的女人,却又是秦国的太后,项少龙如果当了她的情人,那自己与储君的地位反而岌岌可危。唯一的手法就只有置身事外,挑起嫪毒和吕不韦间的冲突和争端,并使朱姬只站在嫪毒的一方,不再支持吕不韦。

  来到了嫪毒的内使府,报上名字后,嫪毒闻报,欣然迎出门来。这狼心狗肺的坏家伙一身官服,脱胎换骨般神采飞扬,隔远便微笑着施礼道;“闻得项大人远行归来,正想登门拜候,怎知大人竟大驾光临,下官怎担当得起。”

  项少龙暗中骂了他的娘,因她竟生了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贼种出来。但表面当然做足工夫,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笑道:“我刚见过太后和储君,才知咸阳发生了这么多事。来!我们找个地方仔细谈谈。”

  嫪毒显然知道他见过太后的事,不以为异地把他引到东厢去,沿途遇上多起婢仆和家将,可见他是如何风光了。两人坐下后,婢仆退了出去,喝过奉上的茗茶,嫪毒道:“太后和项大人说了什么密话呢?”项少龙知他最忌就是朱姬对自己余情未了。若不能释他之疑,休想争得合作机会,低声道:“我告诉太后,徐先是春申君奉吕不韦之命刺杀了的。”

  嫪毒愕然望着他。项少龙扼要地作了解释,然后叹道:“若让左相之位落到吕不韦的人手内,那时连储君和太后都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嫪毒怔了一怔,沉思起来。这正是项少龙的高明处。要知嫪毒野心极大,而他的唯一凭藉就是朱姬。假若朱姬失势,他不但权势尽失,还得像以前般要仰吕不韦的鼻息做人。人性就是那样,未尝过甜头还好,尝过后就很难舍弃了。若要嫪毒再做回吕不韦的奴材,比杀了他更令他难受。

  项少龙微笑道:“假若我没有猜错,吕不韦和管中邪现在一定用尽方法来笼络大人,就像他以前笼络我那样。”嫪毒瞅了他一眼道:“请恕嫪某宜言,项大人为何打一开始就对我那么看重呢?”

  项少龙以最诚恳的表情道:“这原因我只可以告诉嫪兄一人,为的就是太后,我和储君都希望她能快乐,但我们却不能让她不感寂寞,加上我对嫪兄又一见喜欢,这样说,嫪兄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嫪毒忍不住道:“项兄是否想在下支持你登上左相之位?”项少龙暗骂他以小人之心度自己君子之腹。面上却装出不甘被误解的神色,忿然道:“若我要当左丞相,先王在位时早已当了,嫪兄该不会不知道此事吧。”

  嫪毒当然知道此事,忙道:“项兄请别误会,我只是在想,除了你外,谁还有资格和王绾争呢?”

  项少龙知他意动,叹了一口气道:“让我先说几句题外话,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项少龙亲手把太后和储君带到秦国来,本想就此归隐,与娇妻美妾们安享田园之福,这可说是我的梦想。岂知吕不韦这老贼多番欲置我于死地,所以我才要与吕不韦周旋到底。吕贼授首的一天,就是我项少龙离秦之日,若违此誓,天诛地减,嫪兄可明了我的心意了吗?”

  嫪毒呆看了他一会后,伸出手道:“我明白了!”项少龙知他已被彻底打动,伸手与他相握,沉声道:“昌平君为左相,王陵代鹿公,嫪兄同意吗?”

  嫪毒失声道:“什么?”

  项少龙离开嫪府后,领着十八铁卫,来到门禁森严太子丹寄居的行府,十多名都卫立即拦着入门之路,其中领头的都卫长施橙道:“管大人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府。”项少龙斜睨着他道:“见到我项少龙竟敢无礼拦阻,你叫什么名字?”

  那都卫长这才知大祸临头,惶然下跪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一时没看清楚是项统领。”这时咸阳城内,可说没有人不知项少龙乃储君最亲近的大红人。又掌咸阳兵权,要动个小喽罗,连吕不韦也护不住,吓得众卫全跪了下来。

  项少龙那会和他们计较,冷喝道:“给我开门!”众都卫那敢反对,乖乖的把门打了开来,原来府内的广场另外还驻有一营都卫军。

  项少龙跳下马来,吩咐众铁卫守在府门处,自己则大模大样地举步入宅,都卫慑于他威势,没人敢吭声。太子丹的大将徐夷则、大夫冷亭、军师尤之和包括败于管中邪手上的阎毒在内的十多名高手听到声息,均到主宅大门来迎迓他。

  见到项少龙,人人现出悲愤神色。到主厅坐下后,徐夷则愤然道:“项大人要给我们作主。”还是尤之冷静,问道:“干掉田单了吗?”项少龙点头应是。

  徐夷则等均松了一口气。要知若田单仍然在世,燕国就有大祸了。冷哼叹了一口气道:“怎也想不到吕不韦竟敢甘冒天下之大不讳,把太子扣押起来,现在太子生死未卜,害得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纵使全体战死,亦要出这口鸟气。”

  项少龙道:“诸位放心,给个天吕不韦作胆,他也不敢伤害太子。否则将失信于天下。我看他只是答应了田单,要把太子留上一段时闲,好让死鬼田单奸谋得遂吧!这事包在我身上,若不能明迫着他放了太子,我暗裹也要把太子救出来,好了!各位立即收拾好行李,到我乌府去,否则说不定吕贼虽肯放太子回来,但却另使手段杀了各位,那仍是糟透了。”

  徐夷等则见项少龙这么讲义气,完全不介意开罪吕不韦,无不感动,命人立即去收拾行装。不一会百多人集合在广场处,负责把守的都卫眼睁睁看着,却没有人敢上前干涉。此时蹄声传来,一队人马旋风般由外大门卷了进来,带头的自是管中邪。只见他神色冷然,飞身下马,来到项少龙身前,昂然道:“项大人且慢,下属奉有仲父之命,府内之人,不准踏出围墙半步。”

  徐夷则等一齐拔出长剑,刀光剑影下,气氛立即拉紧。项少龙哈哈一笑道:“请问管大人有否仲父签发的手令文书一类东西?”

  菅中邪愕在当场。他得手下飞报项少龙闯府的消息后,立即由官署赶来,根本尚未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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