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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改编版 1-26卷完结 改编:frank511127 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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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储……嘿……我该叫你作什么才好呢?否则说不定待会会露出马脚。”小盘兴致盎然地看着街上的行人和房舍,油然道:“不若就叫秦始吧!秦当然是我大秦国,师傅曾说我将来一统天下后该称作始皇帝,所以就叫秦始好了!这名字都不错。”

  项少龙听得目定口呆时,小盘召来昌平君,着他通知各人他新起的名字。小盘又别过头来道:“帅傅刚才想说什么?”项少龙压下因听到“秦始”两字而生的荒诞情绪,想了想,才记起想询问什么,道:“我想问你明晚是否会到吕不韦的寿宴去?”

  小盘奇道:“这个还用问吗?我现在恨不得可立即到了明晚,太后也会去呢,现在咸阳谁都不肯放过这机会。听说还有人开了盘口来赌你们胜负。哼!据昌文君调查回来的报告,大多人都认为由于管中邪准备充足,故必可雪前耻,只有我才知道胜的必然是师傅你。”项少龙心中好笑,暗忖这个“赌”字必是自有文字以来就存在的,因为那似是人类天性的一个主要成分。

  此时醉风楼的大招脾巳然在望,小盘兴奋地看着,又道:“刚才桓齮说的蒲鹄是屯留的首富,有人更说他是我大秦除你乌家外最富有的人,专做盐铁生意,还做得很大这人野心很大,以前是阳泉君的人,现在则和杜璧很亲近,我们要小心点他。”昌平君此时趋前道:“储……嘿!不!秦兄,我们究竟要去清静点的别院,还是到大堂凑热闹呢?”

  小盘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到大堂去,我还要叫齐醉风四花来陪酒,看看她们究竟有何姿色绝艺,竟可迷倒这么多人。”此语一出,项少龙和昌平君登时面面相覤,暗忖今晚想低调点都不行了。

  第六章、风虎云龙

  醉风楼今晚分外热闹,大门外车马络绎不总,人们要排着队进去。项少龙和小盘研究过后,决定只带十八铁卫和另十八名御前高手入内,免致人们只看阵势,便知有异平常。好不容易进入高墙内,这未来奏始皇见到借大的主楼和别院蕈无不灯火辉煌,一片盛世之象,登时心花怒放,与众人指指点点,好不高兴。刚巧一座别院处正有姑娘和客人在放烟花取乐,弄得满天斑烂彩花,色光迷人,更添炽烈的气氛。

  楼主伍孚正在大堂入门处迎宾,见来的竟是昌平君和项少龙等人,虽是分身不暇,仍抽身迎上,一揖到地道:“大人莫记小人过,小人有时虽是口不对心,只因身不由己,请左相、项大人和诸位达官贵人,原谅则个。”项少龙等心中叫绝,伍孚这么来个“坦诚相对”,他们难道还要和他计较吗?此时十多名姿色可人的俏婢拥了上来,笑语盈盈中,为众人脱去御寒的外衣,又奉上热巾拭脸抹手,服侍周到。

  趁此空档,伍孚谦卑地逐一招呼拜见。此人显是对朝廷人事了如指掌,听到李斯、桓齮之名,立即肃然起敬,说了番得体的场面话。项少龙介绍小盘时,这家伙听到“秦始”之名,颢是一头雾水,摸不着脑袋。

  不过见他既能和昌平君和项少龙等权贵一起来寻欢作巢,众人又对他态度恭敬,兼之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样貌虽老嫩难分,但方面大耳,虽不英俊,却自具一股威慑众生的气度,且双目瞪来,自己便涌起下拜的冲动,那敢怠慢,忙恭敬道:“秦大官人一表人材,世所罕见,必非池中之物,请多多关照小人。”

  这几下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小盘本对他只有恶意百无好感,闻言立即改观,哈哈一笑道:“伍楼主客气了,今晚寡……哈!今晚秦某远道而来,就是要见识一下贵楼醉风四花的色艺,楼主给我好好安排吧!”他们说话处乃醉风楼的迎客大堂,由于项少龙等人多势众,十八铁卫和十八名贴身保护小盘的御卫又散布开来,形成了个保护罩,登时占去了半个大厅。

  刚进来的客人,见到是项少龙、昌平君这种当权的猛人,大多“安守本分”,悄悄绕道而行。只有一群彪悍武士进来后,见到伍孚只顾侍候众人,停了下来,脸现不满之色。十八铁卫还好一点,那十八名御卫一向服侍的是秦国之主,那会把任何人放在眼内,均虎视耽耽,对这十来个武士毫不客气。

  伍孚听到小盘的要求,脸露难色,可是小盘自有种教人不得不听他那种理所当然的话的威势,忙不迭道:“这事有点困难,待小人安排一下,怎也设法让她们抽身来侍奉各位大人一会。”荆俊瞥了那群武士一眼,心中大乐,凑近项少龙道:“‘疤脸’国兴来了,还有常杰。哈!这群混蛋定是活得不耐烦了,竟在睁眉突目呢。”

  项少龙回头望去,首先认出了国兴来,当然因他额角和面额均有疤痕,而事实上他亦生得比其他人壮硕,气度沉凝,一看便知非是易与之辈。国兴虽与俊俏无缘,但却颇有男性的魅力。国兴等显亦认得项少龙,见到是他,均感意外,但仍毫不畏惧地舆他对望。小盘感到气氛有异,别过头来朝他们望去,见到国兴等嚣张的态度,冷哼道:“这些是什么人物?”昌平君忙恭敬道:“是渭南武士行馆的教席国兴和常杰。”

  伍孚何曾见过昌平君对人说话时恭敬至此,眼中闪过骛异之色。小盘正要使人把他们拿下来,项少龙凑到他耳旁道:“今晚是来作乐啊!”小盘惊醒过来,他仍有点小孩心性,哈哈笑道:“对!对!我们进去耍玩吧!”

  尚未举步。把门的唱喏道:“屯留蒲大爷到!”项少龙、小盘等兴趣大生,立时停下脚步,回头往入门处望去。开道的是十二名同样装束的轩昂武士,接着是个峨冠博带的中年汉子,这人比常人足足高出一个头有余,及得上项少龙的高度,宽大的锦袍更衬托出他不凡的气势。最厉害是他那对眼睛,淡淡一扫大堂,便似成竹在胸,对一切有会于心。他不但没有半分商家的俗气,相貌还高古清奇,只是神情倨傲,对正在旁相迎献媚的春花爱理不理的。

  伴着他的尚有两名衣服华美的年青武士,看来都是第一流的剑手。伍孚大感为难,这蒲鹄乃秦国东方举足轻重的地方名人大豪,一时间可不知逢迎招呼那一方才好,何况还有正等他等得不耐烦的国兴等人。项少龙乃挑通眼眉之人,笑道:“伍楼主即管去招呼贵宾,我们自行上楼便成了。”这番话怕只有项少龙敢说出来,换了即使贵为左相的昌平君,仍不敢准伍孚不招待储君而去侍候其他人。

  伍孚如获王恩大赦,一边打恭作揖,一边召来另一手下,引领众人上楼。项少龙等举步往内进走去,准备登楼时,国兴排众而出,大步追来道:“诸位大人请留步!”小盘双目厉芒一闪,掠过杀机,停下步时,项少龙伸手过来轻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勿要动怒,才与众人转过身来,面向正大步走过来的国兴。众御卫一字排开,阻止他走得太近。远处则是伍孚殷勤地招呼着蒲鹄。

  国兴停了下来,施礼道:“小人谨在此祝项大人明晚旗开得胜,盛名不坠。”项少龙自知这只是开场白,冷冷道:“国兄究竟有何指教?”

  国兴指了拦在身前的众卫一眼,脸容上怒意一现即收,昂然道:“敝馆上下对项大人的剑术非常欣佩,若改天大人有空,请到敝馆一行,好让小人们有机会受大人指点。”项少龙暗忖这等若公然搦战了,只不知是否出自嫪毒意思,还是渭南武士行馆馆主邱日昇想把领导地位争取回来的私下行为。昌平君等无不冷哼连声,表示不悦。“疤脸”国兴却是一无所惧,眉头都不动半下,一派硬汉本色,静待项少龙的答覆。

  项少龙淡淡笑道:“贵馆一向这么关心我项少龙,我早便想登门拜候,这样吧!看看我的心情那一天比较坏一点,就来找你们见识见识吧!”国兴听他说得这么不给情面,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气时,小盘鼓掌道:“说得好!到时项大人勿漏了我。”

  国兴愕然望向小盘,当然不知他是何方神圣,厉喝道:“阁下何人?”“锵!”十八御卫一起拔剑,却只发出一下声响,可知这些人能荣任贴身御卫,不但武技高强,还训练有素。其中一御卫冷喝道:“竟敢对……嘿!对公子无礼,给我跪下。”那群武士行馆的人见势不妙,拥了过来,还是国兴知道除那“公子”不知是什么人外,其他人都是惹不起的,忙把众人拦着。蒲鹄和伍孚等均愕然瞧来。

  项少龙哈哈笑道:“秦兄何须为这等人败了雅兴,我们还是寻乐去吧。”再不理气得变色的国兴等人,引着小盘登楼而去。同时心中暗笑,他等若救了国兴等的小命,否则纵是嫪毒亲来,朱姬驾到,他们也难逃腰斩之厄。

  步入楼上宽敞的大厅时,众人显是早得风声,知项少龙仍有闲情来喝酒,一时全场肃静,所有目光均集中在这明天即要决战管中邪的人身上去。小盘怕给人认出,落后走在众人之间,由滕翼和桓齮等挡着别人视线。

  杨端和、白充两人早到了,一时仍未看到小盘,欣然起迎,频说:“稀客”。换了任何人,明天对着管中邪那样的可怕对手,今晚岂敢出来胡混?荆俊先一步抢前,低声告诉他们储君来了,但千万不要下跪见礼,两人脸上的肌肉完全不受控制的透出惊愕神色,手足无措,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他们的席位设于大厅一边临窗处,只有十个席位,小盘含笑亲切地和杨瑞和这两名将领打过招呼后,便背厅而坐,免得给人看到他的脸孔。众人纷纷坐下。由于今晚恃别热闹,座无虚席,先前又想不到小盘会来,三十六个铁卫御卫都没有坐位,幸好每个席间极为宽敞,赶上来的春花早得伍孚授以竭力相待,尽心服侍的吩咐,忙急就章的使人在旁加设两席,扰攘一番后,才回复先前热闹酣畅的情况。侍女穿花蝴蝶的上来奉上美酒。

  小盘点了菜肴后,笑道:“各位兄台随便谈笑,就像平时那样好了。”话虽如此,却没有人敢透出一口大气,情况异样之极。项少龙见后笑道:“杨将军和白将军早来了,为何却不唤姑娘陪酒?”

  杨端和干咳一声,尴尬地道:“项大人上来前,酒楼内人人都在谈论大人明天一战的胜负,有人甚至吵得脸红耳赤,我们听得入神,其他的事都忘了。”白充垂头不敢看小盘,低声道:“当有人传来项大人已抵迎客厅的消息,厅内便哄动起来,有人说项大人必是稳操胜券,又有人说项大人不知……嘿不知……唉!不说了,总之现在没有人敢再说半句话了。”

  滕翼笑道:“是否不知自爱呢?”白充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项少龙此时正游目四顾,发现了几席熟人,一席是吕府的着名高手,除了周子桓、鲁残外,新来的许商、连蛟和赵普都在,出奇的竟是图先陪着他们。

  许商、赵普、图先见项少龙往他们瞧来,都含笑打招呼,但周子桓、鲁残这两个旧人,和连蛟这个连晋的族兄兼师兄,均表现出不屑理会的神态。他们身旁各有一名姑娘侍酒,却没有像单美美、扬豫、归燕、白蕾那种顶级的红阿姑。另一席是嫪毒的人,离他们只隔了三席,除英伟轩昂的韩竭外,还有两个人,经荆俊指点后,才知就是嫪毒最得力的嫪肆和令齐。

  那嫪肆外型和嫪毒差远了,又矮又肥,不过双目灵动,显是狡猾多智的人物。令齐则一表人材,外貌儒雅风流,是个典型的谋士类型。此时国兴等走了上来,加入到他们那一席去。小盘亦在偷偷巡视厅内诸人,见到一些平时道貌岸然的大官,正拥美调笑,大感有趣,对众人道:“各位可随便召姑娘陪酒,不要因我而扫了兴。”

  风流如荆俊也惟有报以苦笑,有小盘在,能呼吸畅顺已是本事,谁还敢召妓相陪,若那些不知情的美人儿,爆出自己平日的风流行径,那才累事呢。伍孚此时登上楼来,显是亲自招呼了蒲鹄到其中一所别院去,一路和各席客人打哈哈,走了过来,毕恭毕敬道:“杨豫姑娘唱毕一曲,立即过来相伴,她听到项大人来了,什么客人都忘记了。”

  项少龙暗忖这等小人,憎厌他都属浪费精神,遂抛开旧事,笑道:“今晚主客是这位远道而来的秦公子,杨豫是来陪他,而非陪我。”伍孚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哈哈笑道:“大人放心,小人已分别通知了美美、小蕾和燕燕,她们分得身时,立即会来见秦公子,任公子罚酒罚唱。”

  伍孚不愧欢场中吃得开撑得住场面的人,这么一说,众人都不好怪他。蓦地一声冷哼来自国兴那席,只听有人冷言冷语道:“官当得大确是不同凡响,无论多红的姑娘都要委屈相从。”这句话明显是针对众人而来,各人无不色变。看来嫪毒的人要比吕不韦的人更有所恃,嚣张得教人难以相信。要知项少龙此席他们认识的无一不是当朝红人,昌平君更贵为左相国,比嫪毒高了数级,而他们仍敢出言嘲讽,自是由于有朱姬作他们的大靠山之故。

  众御卫人人手按剑柄,只等小盘一声令下,就过去斩人。小盘终亲身体会到嫪党的气焰,龙颜寒若冰雪,两眼厉芒闪烁,看得众人和伍孚均心生寒意。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的时刻,李斯含笑站了起来,朝韩竭、国兴那席走过去。全场静了下来,观望双方形势的发展。这时不但国兴等不知李斯过来干什么,连小盘和项少龙等亦大惑不解。

  李斯到了国兴那席处,俯身低声说了一番话后,只见国兴、韩竭等人人色变,噤若寒蝉,才潇潇洒洒地走了回来。堂内立时响起嗡嗡细语,当然是各人均在猜测李斯究竟变了个什么把戏,竟能使气焰冲天的嫪党立即收敛。李斯坐下后,在众人询问眼光中上右无其事的道:“在下只是如实告诉他们,储君下了严令,在决战前谁若斗胆干扰项大人,立斩无赦,故特别派出御卫贴身守护,负责执行命令。”

  伍孚亦在俯身聆听,闻言与众人一起拍案叫绝,他尚以为李斯只是假传圣旨呢。小盘龙颜大悦,一方面是李斯急智过人,更因国兴等终慑于他的威势,不敢逾越。就在此时,有人隔远笑道:“本来还不相信,原来真是少龙来了,我们两个老家伙没有白走一趟。”众人望去,原来到的是王齕和王陵,显是正在其中一所别院作乐,现在闻风而至。众人暗呼不好时,两个秦国重将来至近前,一见小盘,同时失声道:“储君!”

  第七章、巅峰状态

  当全场闻得“储君”而往他们望来时,一直半声不吭的桓齮霍地起立大声道:“两位大将军说得对,正是储君着我等陪项大人来散心,两位大将军请坐。”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顿时为之释然。王齕和王陵此时注意到小盘下颌那撮假须,又见他穿的是一般贵族的武士服,醒悟过来,入席坐下。

  忽闻牙关打颤之音,原来伍孚脸青唇白,不知应否下跪才好,显是看穿了小盘是谁。众人又叫不妙时,伍孚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滕翼人急智生。一手探出,就在他双膝着地前,扯得他侧坐到身旁来,像是坐入席内的姿态。昌平君凑到他耳旁道:“若伍楼主外尚有人知道储君来此之事,我就把你的醉风楼封了,再抄了你的家,清楚了吗?哼!不准叩头。”伍孚吓得手软脚软,连点头的力气都消失了。

  小盘轻声赞叹道:“只看众位临危不乱,应变有方,便知我大秦之兴,指日可待了。”项少龙知有伍孚在,不便说话,温和地道:“伍楼主只要依命行事,我项少龙可担保你没有麻烦,还不去打点一切。记得绝不可暗中通知四位姑娘。”

  伍孚勉强爬了起来,打恭作揖后,滚着走了。王齕举杯想向小盘敬酒,记起一事道:“这些酒验过了没有?”坐在他身后那席的御卫道:“报告大将军,全验过了。”王齕这才向小盘敬酒。

  众人均不敢举杯,到小盘示意各人,才轰然痛饮。经过刚才一番“惊险”,气氛又热烈起来。小盘顺口问起,才知王齕和王陵均是应蒲鹄之邀来见面的。王陵冷哼道:“这蒲鹄心怀叵测,一见面便批评朝政,尽说吕不韦的不是,又隐隐牵连到太后。话不投机半句多,后来我们见伍孚前来,通知侍酒的白蕾和杨豫说项大人来了,要召她们去,我们乘机告退。”小盘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王齕笑道:“少龙的魅力真大,两位姑娘听到被召,均恨不得立即溜走,却给伍孚阻止,只许轮流来此。目下杨豫回去更衣,该快到了。”小盘讶道:“两位大将军是否看错了,她们不是吕不韦的人吗?”

  王齕道:“说到底,她们都是无主之花,谁的权势大,便要依附谁人。但姐儿爱俏,少龙现在又是我大秦的英雄人物,更得纪才女委身下嫁,天下女子,谁不希望能与他亲近呢?”小盘欣然举杯向项少龙劝饮,后者慌忙喝了。众人均对小盘的风度喑暗心折。

  环佩声响,在伍孚亲自引路下,两名小婢伴着盛装的杨豫来了,玉步轻移下,确是婀娜多姿,绰约动人。小盘大乐道:“果真名不虚传!”忽然有人嚷道:“豫姑娘请留步!”众人愕然望去,原来是有上蔡第一剑手之称、年青英俊的吕府新人许商发话。只见他一脸不悦之色,走了过来。

  杨豫停下步来,蹙起黛眉,看看项少龙这边,又瞧瞧正大步走来的许商,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态。最焦急的的伍孚,向两婢侍意,要她们把杨豫拉到小盘那席去,却给杨豫挥开了两婢。反是小盘大觉有趣,笑道:“难得这么多人到青楼来,正因有这种你争我夺的乐趣。”许商脸上像外面的大地般覆上了一层寒冰,先冷冷对伍孚道:“伍楼主刚才又说豫姑娘给杜将军预早订了,为何现在又可出来侍酒?”

  杨豫显然对许商颇有好感,凑到许商旁说了几句话,又指点项少龙这一席,说的当然是好话了。王齕乃秦室军方现时的重量级人物,冷哼道:“这小子是谁?是否活得不耐烦了,即管吕不韦来,也不敢不给我面子呢。”项少龙笑道:“大将军莫要为这种人动气,吕不韦的人一向横行惯了,迟些我们才和他们一次过算账。”王齕闷哼一声,没再说话。

  伍孚再匆匆走来请罪,尚未说话,小盘已道:“此事与楼主无关,楼主不用自责,豫姑娘爱来便来,不来就算了。”伍孚那想得到这秦国之主如此好相与,大感愕然。昌平君拉他说了几句话,伍孚又匆匆去了。

  许商此时似仍欲要往他们走来,却给杨豫扯着,隐隐中听她提及王齕之名。杨端和乃王齕手下第一号大将,勃然色变,霍地立起,正要喝骂,给另一边的李斯扯得坐了下来,后者笑道:“杨将军何用与这种人一般见识呢?”此时许商狠狠瞪了项少龙一眼,返回己席去,杨豫则盈盈而至,未语先笑,登时冲淡了不少剑拔弩张的气氛。

  杨豫在项少龙指示下,一头雾水地坐到小盘之旁,虽然只知小盘姓秦名始,却不知是何方神圣,但总知此人能令昌平君、王齕、项少龙等对他恭恭敬敬,刚才伍孚又千叮万瞩她要悉心服侍,自是不敢怠慢。展开浑身解数,敬酒陪笑,口角生风,不半晌服侍得小盘妥妥贴贴,气氛融治热闹,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般。

  不一会归燕也来了,场中其他宾客亦不感意外,只是王齕一人,便足够资格要遣两位红阿姑来侍候。归燕亲热地坐到项少龙之旁,先敬过各人,最后敬项少龙时,低语道:“项大人大人有大量,再不要与小女子计较好吗?”项少龙暗忖就算以兵刃架颈,也再不敢轻信她,表面当然客客气气的接受了。

  此时杨豫告辞离去,临行时大有深意地幽幽的瞧了项少龙一眼,不一会换了白蕾来,但四花之首的单美美仍是芳踪杳然。四女中,以白蕾与项少龙等最没有过节,对小盘逢迎周到,使气氛更是融洽。归燕凑到项少龙耳旁道:“项大人今晚留下来好吗?奴家定会尽心侍候。”又飞了他一个媚眼。

  项少龙心想人说家花不及野花香,老子的感觉却刚好相反,而且那知你不会再来害我。婉言拒绝了。归燕难掩失望之色时,伍孚一脸苦恼回来,欲言又止道:“美美怕不能来了。”昌平君皱眉道:“美美竟敢不给我们脸子吗?”

  伍孚大吃一惊,摇手道:“不!只是她被召了到仲父府去,我三次派人去请,都给赶了出来。唉!我又不能说出……嘿!没有什么了!”众人均感意兴索然。小盘双目寒芒一闪道:“这事就此作罢,今晚亦到此为止。哈!很不错的一晚哩!”

  伍孚放下心来,归燕和白蕾却是连声不依,媚态毕呈。岂知这些对任何男人都有效的招数,到了小盘身上却一点都派不上用场,这未来的秦始皇淡淡一笑,站了起来,负手便去,众人慌忙追随左右。项少龙勾着归燕的脖子,吻了她脸蛋,柔声道:“美人儿若想幸福快乐,安享大好年华,要好自为之了。”归燕神色一黯,垂头道:“燕燕定会谨遵大人之命,只望大人能有三分怜惜之意,燕燕已感恩不浅。”项少龙向另一边的白蕾含笑回礼,这才洒然去了。

  回到家中,荆俊仍非常兴奋,甫进大厅,便扯着正想各自溜回娇妻处的项少龙和滕翼道:“伍孚这混蛋真懂见风驶舵,见到王齕王陵等都拥戴储君,出门时便偷偷对我说迟些要亲来拜候三哥,哈!这混蛋真行。”滕翼哂道:“我却看他是夹在吕不韦和嫪毒之间,两边都不敢开罪,故苦不堪言,刚才白充告诉我,吕不韦有意收单美美为妾,伍孚自是非常苦恼了。”

  项少龙笑道:“今晚似乎是胡混了一场,其实却是意义深远。首先储君清楚了解到吕嫪两党的斗争,其次就是无意知道了蒲鹄正和杜璧图谋不轨。而另外就是有三个得益之人了。二哥不慕富贵,可以不论。李斯和桓齮刚才表现出来的急智,深得储君之心,于他们的官运势将大有裨益。”再谈了半晌,项少龙酒意上涌,支持不住,回房睡觉去也。众娇妻爱婢不免责了他几句,糊里糊涂间,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田贞田凤服侍他起床穿衣,取出百战宝刀,找滕翼松了筋骨后,只觉气爽神清,充满活力。纪嫣然讶道:“为何夫君昨夜才花天酒地,酩酊而回,今天却是神采飞扬,尤胜往昔,真不合常理。”项少龙一摆百战刀,笑道:“若说我不把管中邪和今晚胜败放在心上,就是骗你,但昨晚这一醉却恰到好处,使我忘却了一切,因而得到这些天来难得的松弛,又睡得比平时多了,现在自是状态不差。”

  滕翼咕哝道:“还说只是不差,劈得我差点连墨剑都丢了。”众女齐声娇笑,喜形于色。谈笑间,陶方和荆俊陪着乌应元来了。喜气洋洋下,众人共进早膳,一点没有山雨欲来前的紧张气氛。

  荆俊和滕翼两人回官署后,项少龙陪着岳丈在厅中闲聊,谈起乌卓在塞外建立的大牧场,听得项少龙心向神慕,恨不得明天就是小盘加冕之日,那后天就可去过自己的新生活。说着说着,项少龙竟然就在地蓆上睡着了。给乌廷芳拍醍了他。

  项少龙愕然坐了起来,乌廷芳道:“储君派人来召你进宫,不知什么事呢?他该让你多点时间养精蓄锐才对。”乌廷芳是知道小盘身世的人,说话间对小盘自没有其他人般尊重。

  项少龙伸了个懒腰,只觉精神和体能均处于最巅峰状态,暗奇自己大战当前,竟仍能入睡。不过已无暇多想,匆匆沐浴更衣,人宫见驾。小盘照常在书斋接见,另外还有昌平君和李斯两人。小盘道:“五日后为立春,寡人决定是日到渭河春祭,项太傅那条黑龙没有问题吧!”项少龙道:“一切准备就绪,只要清楚知道祭河的地点,就可预作安排。”

  小盘双目亮了起来,旋又叹了一口气道:“始终仍有太后那关最难闯过,看来不和她作点交易是不成的了。”李斯道:“最紧要是抓牢军权,其他的让他一步半步,该无大碍。”

  小盘苦恼道:“只要想起要给那假太监封侯赐爵,寡人心中便首先不服气,现今太后到了甘泉宫,寡人对她和嫪毒间的事更是一无所知。”昌平君安慰道:“嫪毒若有异动,茅焦自会暗通消息,储君请放心好了。”

  小盘怒道:“试问寡人怎能放得下心来,现在朝廷奸党处处,人人各怀异心,若非还有这条黑龙,就索性把他们全召进宫来,一股脑儿杀了,然后再想办法收拾残局。”昌平君见他气在头上,那还敢说话。项少龙笑道:“储君息怒,别忘了今晚尚有场精采表演,只要斩了管中邪,就可重新安排都卫的统领人选。”小盘这才消气,又商量了黑龙一事的细节后,各人方先后辞出。

  项少龙和昌平君离开时,均感到这不断成长的小储君威严日增,自具不怒而成的气势,而发起怒时当然更使人心寒胆颤。连项少龙这“看着他大”的人都有此感觉,其他人的感受更是可以想见。

  刚步出书斋,一位俏宫娥截着项少龙,报上琴太傅有请。昌平君一面羡慕识相地走先一步。项少龙随宫娥穿廊过殿时,暗忖朱姬搬往了甘泉宫,小盘则尚未立后,宫内最具影响力的自然是琴清了。这时来到后宫一座幽雅的四合院前,宫娥跪下道:“项太傅请进。”项少龙欣然内进,只见琴清正倚门待他,那还客气,拥到怀裹缠绵一番后,琴清挣着仰后娇躯,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后,欣然道:“算你吧!精神很好!你这人呢,昨晚仍要到醉风楼鬼混,弄得全城皆知。”

  项少龙早知她耳目灵通,挽着她的小蛮腰,到一旁坐下时,琴清服侍他脱去外衣,又为他按摩肩头的肌肉。项少龙舒服得有若飘摇云端,暗忖有了肉体关系后,享受与前确有天渊之别,以前想碰碰她的小手已是难得,现在她的小手却是自动送上门来。

  琴清轻责道:“千万不要轻敌啊!与管中邪接近的人都说他的剑法又更上一层楼,剑法差点的人只要见他摆出架式,便心志被夺,不敢进击。少龙虽得百战宝刀,又练成绝世刀法,但若轻忽大意,说不定也会失手哩。”项少龙心想自己确有点轻敌,不过亦正是因为不大在意,才会像日下般轻轻松松、气定神闲。欣然受教道:“多谢琴太傅提醒,项少龙再不敢掉以轻心。”

  琴清见他听教听话,喜孜孜道:“琴清确没有挑错情郎,大多男人得到我们弱质女流的身心后,都像变了个人似的呼呼喝喝,颐指气使,只有项郎永远都是谦谦君子。”项少龙笑道:“琴太傅对这种事似乎见多识广哩!”

  琴清嗔道:“你想到什么了?人家只是听得多嘛。”项少龙慌忙道歉,琴清这才回嗔作喜道:“今晚的咸阳城,上至储君。下至庶民,无不翘首苦待你和管中邪一战的战果。很多本来买你胜出的人,知你昨晚仍到醉风楼喝酒召妓,都转过来赌管中邪胜呢。”

  项少龙呼冤道:“喝酒是真的,至于召妓只是储君要见识一下醉风四花的姿色,唤到席上来亮相吧!”琴清笑道:“人家可不是这么想,况且传言总是夸大的,街头巷尾都有人传你先来一场与醉风四花的大战,看你还敢否不检点自己的行为?”

  项少龙忍不住哈哈大笑。琴清又道:“现在开出的盘口,赌管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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