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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改编版 1-26卷完结 改编:frank511127 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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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叫韩闯,你该听过他吧!”项少龙失声道:“韩闯?”

  凤菲大讶道:“你认识他吗?”项少龙道:“我只是听过,此人出名好渔色,你怎能信任他?”

  凤菲道:“他虽贪色,但人本身却不错,索性一并告诉你吧!我说好要把淑贞她们送给他,以酬谢他的相助,现在人家什么事都没有瞒你了。”项少龙道:“尚有一件事。大小姐究竟要花落谁家呢?”

  凤菲沉吟半晌,忽然伏入他怀里,抱着他的肩腰柔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却须立誓不可告诉任何人。”项少龙心中一荡,强压下想反拥她的强烈欲望,立下誓言。凤菲梦呓般道:“这人非常有名,最近还曾闹得东方六国乱成一团。”

  项少龙听得头皮发麻。难道凤菲暗中心仪自己,离团后就要赴秦找自己吗?凤菲续道:“他就是项少龙,东方六国最惊惧的人。”虽明知她会说出自已的名字来,项少龙仍忍不住心中一凛,问道:“他爱你吗?”

  凤菲仰起俏脸讶道:“你为何问得这么奇怪?”项少龙心中涌起明悟,知道她仍紧守着这一关,故意拿个人出来搪塞敷衍。心念电转,已知她的意中人绝不会是自己,否则单美美不会不告诉他。但这人极可能是秦国人。那只要把她送回咸阳,她就可与情郎相会了。微笑道:“那我岂非该把你送到中牟?”心中同时明白她不得不保密的理由,因为若泄露出去,说不定她的情郎会被吕不韦害死。

  她当日表示奉某人之命来刺杀自己,忽又改变主意。说不定正因钟情于这新欢,更因而动了退隐嫁人之心。果然凤菲道:“不!他着我到咸阳等他,只要你把人家送到咸阳就成了。”项少龙心中既好玩又有气,索性一把将她拥个结实,发泄的狂吻在她香唇上。凤菲猛力挣扎,不旋踵软化在他的热吻中,虽不致热烈反应,但总是接受了。

  离开了她的香唇,看着她霞生玉颊娇艳无伦的玉容,项少龙叹道:“这是对大小姐仍不肯完全坦白的惩罚。不理你是如何恨我,但目下只有我沈良有能力助你不致成为吕不韦或仲孙龙的禁脔,其他的人都只是别有居心。”凤菲娇体发软倒在他怀内道:“你不也是存心不良吗?”

  项少龙见她没有否认说谎,心中略生好感。拥着她香肩道:“若我是存心不良,现在就该挥军直进,得到大小姐尊贵的身体了。好好的想想吧!”言罢扬长而去。

  项少龙出奇地畅快。自被李牧打得落荒而逃后,与单美美的短暂缠绵让他重拾生机,而最后的一点闷气都在这长长的一吻中消掉。他回复了以前扮董马痴往邯郸擒拿赵穆的豪情壮气。只不过这趟除了肖月潭外,他就只有腰间的剑。而这剑还不可带在身旁,否则给认出来就不得了。在这一刻,他决定再跟吕不韦和田单玩上一场。他也要帮助这些受尽男人亵玩压迫的女子,达成各自的理想。这样才能活得有意义。

  第七章、古都临淄

  齐国的开国君主是吕尚,周武王灭纣后建立西周,封吕尚于齐,是为姜太公,建都营丘,后名临淄。历经西周、东周时期,齐国均为大国,兴工商之业,便渔盐之利,国势兴盛。不过齐国之所以能成春秋霸主,最关键处是齐桓公立,任管仲为相,进行只有秦国商鞅始能媲美的改革,国力骤增,一跃而成首屈一指的大国。另一关键是清除了肆虐边境的莱夷。

  早在太公建国时,占了齐人大半海疆的莱夷族,就给齐人来个迎头痛击。此后与齐国的斗争时断时续,直至公元前五六七年齐人灭莱夷为止。从此齐国不独去了历久的边患,使国土增加了一半以上;而且此后才真正成为临海之国,不像以前只拥有莱州湾的一半而已。

  齐人向以强横着称,不但欺压邻近的鲁国,还不断兼并周遭的小国,更牵制着南方的强楚,遂有召陵之盟,迫楚人从郑国缩手。楚人因有齐人拦路,不得志于北方,转为往东南扩展,齐人方无可如何。召陵之盟,标志着齐人霸业的极峰,也是齐桓公和管仲的事业顶峰。

  两人死后,五公子争位,齐国失了重心,才轮到其他大国登场。到战国时期,齐人起用孙膑,依他之计围魏救赵,直捣大梁,次年魏军被齐大败于马陵,使齐代魏而成东方领袖,三晋君主都向他来朝。齐人野心再起,趁燕人内乱起兵入侵,占据燕都达三年之久才肯退兵。用齐宣王自鸣得意的话“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五旬而举之!”这样的武功,连秦人都没有试过。

  及楚由盛转衰,三晋分裂,齐、秦遂在列国中成了东、西突起的两大势力。正当齐人威风八面,东征西讨,国力损耗时,与齐仇深似海的燕人,觑准机会,联合秦、楚和三晋伐齐。燕将乐毅攻入临淄,把三十年前齐军在燕京的暴行照演一遍。珠玉财宝、车甲珍器,掠劫一空,若非有田单扭转干坤,逐走燕军,齐国怕早亡了。不过齐国已被蹂躏得体无完肤,由极盛而骤衰。

  但当项少龙来到临淄时,这已是三十多年前的旧事,田单已由极盛踏进了权力被挑战的暮年。临淄城建筑于淄河西岸,西依时水,由大小两城巧相衔接而成。总面积达六十多平方里。城内建筑宏伟,交通大道都以小城北的宫殿为中心,宗庙、官署和各级官吏的住宅,均集中在宫殿附近,城内街道两旁古树参天,不过这时都结满晶莹的冰挂。虽说曾受战火,可是这刻的临淄已是一片兴旺,人口众多,经济繁荣。

  船队在城东泊岸时,临淄的达官贵人几乎空巢而出,来欢迎凤菲这名闻天下的名姬。恭候一旁的仪仗队奏起欢迎的乐曲时,凤菲在小屏儿的搀扶下,仪态万千的步下岸来,其风姿仪态和容貌的优美,看得齐人叹为观止。接着是董淑贞等十二名歌姬,亦使人目不暇给。项少龙早看到欢迎者中赫然有田单在,慌忙杂在家将之中,免得被田单骤眼间认了出来。

  不过这可能性却不大。在肖月潭的指示下,他穿上了一般侍从的褐衣,外加犬羊之毛杂织而成的羊皮袄,在衣内腰间处,紧束了布带,不但掩盖了他的熊腰,还使他像多了个鼓然大腹似的。在码头上田单等一众权贵,穿的无不是以鹿皮、貂皮等制成的皮裘,外加褐衣,不使兽毛外露,影响美观。人重衣装,只是衣饰的转变,便使项少龙不起眼多了。

  且经过肖月潭的妙手,他的脸上肌肤变得较为粗黑,年纪至少大上了十年,当项少龙看到铜镜的反映,也很难联想起自己以前的英俊模样。肖月潭和凤菲是第一批下船的人,与欢迎者自有一番客套寒暄。由于天空仍下着细雪,所以凤菲旋即登上马车,在齐兵开路下,立即进城。

  项少龙不敢乘马,钻入肖月潭的马车去,笑道:“看来你在这里相当受尊重。”肖月潭谦虚两句,然后道:“这叫有心算无心,刚才我很留意田单,这家伙除了凤菲外,像看不到其他人的样子。唉!他的样貌比上趟见时苍老很多了。”

  马车随大队开出,缓缓进城。肖月潭道:“大城共有八座城门,横贯东西的两条大街是东大街和西大街,纵贯南北的大道也有两条,就叫南大街和北大街,非常易记。”项少龙望出窗外,暗忖终于来到临淄了,希望可活着离开吧!

  风雪中,行人不多,都是匆匆而过,对车队投以好奇的目光。肖月潭道:“东西向两条大道和南北向两条大道交叉处,有小临淄之称,最是热闹繁荣,是来此者必游之地,今晚我带你去凑凑热闹吧!”项少龙苦笑道:“我不该这么抛头露面吧!”

  肖月潭道:“你愈是闪缩,愈会惹人生疑,就算外人不觉,但张泉和他的手下总会有人生疑。”项少龙只好道:“那就依你之言吧!”

  肖月潭自从知道吕不韦就是张泉背后的指使者后,心情兴奋,此刻更是兴致昂扬,指着沿途的大宅院道:“这些都是富民的宅第,院落数重,瓦顶白墙,单层院落,与街巷联排的普通民居,有很大的分别。”

  项少龙留心观看,见到刻下行走的东大街,竟达两丈,可通行四辆马车,两边尽为店铺。巷里则是次一级的道路,为居民的住宅地段,只供人行。整个城市街衢整齐,入目多是高墙大宅,门面都非常讲究,不愧大国之都的气象。忽然间,他有不虚此行的感觉。肖月潭指点道:“小临淄店铺林立,你能想出来的卖买在此都应有尽有,该处的卜命师更是天下闻名。”

  项少龙因“天下闻名”而想起稷下剑圣曹秋道,问道:“稷下学宫在哪里?”肖月潭欣然道:“就在城西稷门外,是座令人叹为观止的宏伟建筑,到这里来讲学炫显学问的被尊为‘稷下先生’,门徒则被称为‘稷下学士’,人数达数千之多。”顿了顿续道:“我也曾被请到那里传授曲乐医药之学,所以才备受尊敬有若王侯。”

  项少龙低声道:“邹衍是否到了那里?”肖月潭皱眉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

  项少龙忽又想起善柔,若找到她就好了。肖月潭道:“能成稷下先生,都非同小可,其特出者均被奉为上大夫,可不治而论政,邹衍正是其中一人,我只要问问便可告诉你答案。”

  项少龙问道:“那曹秋道又是怎样的人。”肖月潭露出尊敬的神色,却压低声音道:“此人在齐国地位超然,是齐王的师傅,公卿大臣见到他都要叩头请安。独自居于稷下学宫外的一间小屋里,清茶淡饭。今年怕都该有五十岁了,但望之只像三十许人,一般人想见到他都不容易。”

  项少龙本想从他处打听善柔的行踪,现在听到这种情况,只好打消了这念头。肖月潭续道:“此人的剑术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近年来少有与人动手,皆因根本没有胆敢挑战他的人。”项少龙道:“以前常有人向他挑战吗?”

  肖月潭道:“谁能击败他,就可登上稷下剑圣的宝座,立即名震天下。不过此人的剑从来不讲人情,战败者非死即伤,所以现在再没有人肯去比试。”项少龙暗忖若有百战宝刀在手,又不怕泄露身分的话,倒要试试他的剑法厉害至何等程度。不过又马上打消念头,百战宝刀已是他的专利标志,拿出来等于告诉大家他就是项少龙了。

  此时马车队驶进东大街专为接待贵宾而建的十六座宾馆之一的“听松别馆”,纷纷停下。项少龙知道这是自己办事的时候,慌忙下车,在张泉的陪伴下,与主理别馆的管事接头,安排上下人等入住,忙了半天,到一齐安顿好时,已到了凤菲赴王宫晚宴的时刻。

  田单亲自来接凤菲,肖月潭也为陪客。项少龙故意出来打点,昂然与田单及他的两大保镳刘中夏、刘中石兄弟打了个照脸,不过三人都对他这个“下人”不以为意。送走了凤菲后,项少龙心怀大放。假若连田单这般精明厉害的人都认不出他来,其他人更是不用担心。

  吃过晚饭后,董淑贞诸女依凤菲的吩咐在大厅排演歌舞,他则往东院找张泉,关上房门后,项少龙道:“我已套取了珍贵的消息,假若张兄肯付订金,小弟便可如实相告。”张泉喜道:“那就最好。不过我们的主子仍未抵此处,订金一事要稍迟两天,但沈兄可否先透露少许。”

  项少龙故作神秘道:“原来答应助他的人,竟就是刚才来接她去赴宴的相国田单,此人权倾齐国。很不好惹。”张泉其实早知答案,只是拿此来试探他的忠诚。听他如此说来,自然不会当作是一回事,淡淡应道:“这事我自有分寸,不用怕他。”

  项少龙见他摆足架子,心中好笑,道:“不过我们主人的对手除田单外,还有个非同小可的人,叫仲孙龙,张兄听过没有。”张泉色变道:“其么?”

  项少龙加盐添醋道:“这是小姐亲口告诉我的。张兄该知在大梁时,仲孙龙曾来找过她,强迫她下嫁,被拒后声言不惜一切,也要把她弄到手。”张泉当然知道此事,再不敢怀疑项少龙情报会是虚假,眉头大皱道:“这消息非常重要,必须尽早通知主子,否则恐怕会横生枝节。”

  又吁出一口凉气道:“此人是专放高利贷的吸血鬼,心狠手辣,连公卿大臣都不敢开罪他。最头痛是他手下能人无数,非常难应付。”项少龙想起的却是昨晚半强迫下得到凤菲珍贵的香吻,不知如何竟欲念微动,忙收摄心神。张泉迳自沉吟,好一会才道:“沈良兄你非常能干,得到这么多有用的消息,不知是否已查得大小姐的情人是谁?”

  项少能微笑道:“我是信任张兄,才肯透露一二,至于其他,张兄是明白人,请恕我要卖个关子。”张泉拿他没法,叹道:“我们最好衷诚合作,否则一个不好,不但完成不了主子吩咐的任务,还要死无全尸。唉!我宁愿开罪齐王,都不愿得罪仲孙龙。”

  忽地敲门声响。张泉启门一看,门外站了十多名家将御手,说要找沈执事。项少龙走出房门,带头的是曾与他同房,形相似猿猴的后生小子雷允儿,他道:“我们闲来无事,想到街上逛逛,请执事赐准。”项少龙见到众人期待的日光,知道若不批准,立即激起不满,微笑道:“我怎会阻止各位去找乐子,但记紧莫要生事,且天明前定要回来。”众人大喜,哄然去了。

  旁边的张泉道:“你怎可答应他们。仲孙龙正虎视眈眈,说不定会拿他们来出气。”项少龙叹道:“时刻提心吊胆终究不是办法,不过在大小姐演的两台歌舞之前,仲孙龙该不会生事。他怎都该给点面子予齐王与田单吧!”

  张泉道:“齐襄王已老得糊涂,明明立了大王子田生为太子,却因小事又把他废了,弄得人心惶惶,现在仲孙龙正竭力举荐二王子田建为太子,与田单斗个不亦乐乎。今趟请来包括大小姐在内的三大名姬为齐王贺寿,正是田单讨好襄王的手段,所以说不定仲孙龙会蓄意破坏呢!”项少龙还是首次听到此事,登时感到不妥,告罪一声,匆匆去了。走到大门处,问了守卫家将雷允儿等人离开的方向,急步追去。

  雨雪纷飞下,踏足华灯初上的临淄街头,他清楚感到自己在某种奇异的形式下,深深的被卷进了齐国王位之争的漩涡里。

  第八章、地头恶龙

  项少龙沿街疾走,愈接近廓城中心区的小临淄,行人愈多,灯火辉煌中,落下的雪粉像天上精灵洒往人间的仙粉,疑幻似真。行人大多三五成群,各操不同口音,看来都是仰慕三大名姬而来的各国或外乡人士,本城居民反而只占少数。据肖月潭说临淄人口达七万户三十多万人,比之咸阳的人口,少了一大截。

  正焦急追不着雷允儿等人时,有人在对街向他招手,原来是另一家将费淳和五个御手。项少龙待两辆马车驰过后,才横过车道,到了六人身前,道:“其他人呢?”费淳道:“逛窑子去了!我们正要找地方喝酒,沈执事一起来吧!”

  项少龙道:“知否他们到了哪间窑子?”另一人笑道:“昂贵的当然没他们分儿,沈执事只要看哪一间门面最简陋的,包保可找到他们。”费淳等均哄然发笑。

  项少龙见他们正在兴头上,又见四周没有可疑的人,不忍扫他们兴,着他们移到一角,以免阻塞交通,才道:“事情有变,张副执事告诉我大小姐开罪了这处一个有势力的人,怕他虽不敢碰大小姐,却拿我们这些下人开刀,所以你们略为遣兴之后,得立即回去。”费淳等为之色变,点头答应。

  项少龙匆匆继续寻找雷允儿等人,走了一段路,只见无论青楼酒馆,都是门面讲究,暗忖这等若二十一世纪北京的王府井,没有点斤两都难以在这种高格调区设肆营生,除非改到横街窄巷去,否则休想找到廉价的窑子。不由心中后悔。他终是欠缺管理下人的经验,因为他从没有把任何人看作是可呼来喝去的下人,所以只希望能尽量让他们自由高兴。在眼前这不明朗的形势下,实不宜放人出来乱闯。

  他的担心并非无的放矢。恼羞成怒的仲孙龙必不会放过令凤菲难过的机会。假设刚抵临淄便闹出事来,谁还对他这新任执事有信心?而他身上除了一把匕首外,更无任何兵器,万一要动起手来将大大吃亏。

  正心急如焚时,只见一所青楼外聚了一群人,正交头接耳的对青楼指点说话。项少龙的心直沉下去,举步走前,凑到其中一堆人中,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人语带嘲讽道:“欠了仲孙爷银子还胆敢来逛窑子,怕是不知道‘死’字是怎样写了。唉!像一群狗儿般被人拖走,真是羞人。”

  项少龙暗叫完了,问了被押走的人的衣着外貌,肯定是雷允儿等人后,道:“那些人是我的朋友,现在只好拿钱为他们赎身,请问仲孙爷的府第在哪里?”岂知众人齐齐变色,不但没有回答他,还一哄而散,累得他呆立当场。刚好有一人闪闪缩缩由窑子走出来,项少龙一把扯住他,道:“兄台……”

  那人大吃一惊道:“千万不要告诉我夫人……”项少龙那有心情发笑,道:“兄台误会了,我只是要问路。”

  那人定神一看,才知不是熟人,抚着胸口道:“差点给你吓死了,问路也不用拉住人的衣衫嘛!”项少龙见他年在二十五、六间,衣饰华丽,相貌不俗,显是官宦子弟,偏是这么惧内,没好气道:“我只是心切找仲孙龙大爷的府第,小弟是他的远房亲戚,特来向他问好。”

  那人吁出一口气道:“仲孙府在南大街,刚好是我家的斜对面,便让我送你一程吧!唉!我也要快点回家了。”项少龙暗喜又会遇上这么友善的人,对他好感大增,随他走过对街。

  在一座酒馆外,停了一辆马车,两人举步走去时,一名御者由车厢钻了出来,坐到前面御手的位置去。那人得意道:“我特意要马车停在这里,便没有人知道我到了青楼去。嘿!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项少龙道:“我叫沈良,兄台呢?”

  那人道:“我叫解子元,来!上车吧!”马车开出,解子元舒适的挨在座位内,赞叹道:“兰兰的皮肤娇嫩得像绵缎,又顺得人意,只恨不能留在那里度宿。”

  项少龙这时冷静下来,一边盘算如何向仲孙龙讨人,随口应道:“贵夫人长得很丑吗?”解子元像受了冤屈般抗辩道:“当然不是!兰兰虽有点姿色,但比起她来仍差远了。”

  项少龙好奇心大起,道:“那解兄为何还要到外边拈花惹草?”解子元颓然道:“不要以为我对她日久生厌,事实上我对她是愈看愈爱,也愈是怕她。而有起口角争执,娘总是帮她不帮我,就因为她替娘生下两个白白胖胖的孙儿呢。”

  项少龙同情地道:“解兄之所以要到外边偷偷胡混,怕是要尝尝贵夫人所欠奉的柔顺滋味吧。”解子元拍腿道:“还是沈兄明白我,哈!沈兄可否帮我一个大忙?”

  项少龙奇道:“我可怎样助你?”解子元凑到他耳边,唯恐给人知道般低声道:“你能否诈作是我不见多时的朋友,远道前来探我,那我自然要竭诚招待。如此我就可溜出来久一点了。嘿!我自然不会薄待你,沈兄的花费全包在小弟身上。”

  项少龙不知好气还是好笑,道:“这两天我会很忙,怕不能到贵府拜访。”解子元哀求道:“只要花一点时间就成,明晚好吗?申时后我就在舍下等待沈兄的大驾。”

  项少龙无奈道:“我尽量抽时间来吧!”解子元大喜道:“沈兄真够朋友。唉!说出来恐怕你不肯相信,我解子元怎么说都是位居司库大夫,可是却无人敢陪我到青楼去,纵然有美相伴,但独酌无友,总令人扫兴,现在有沈兄相陪就好哩。”

  项少龙心叫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此子竟是齐国的重臣,难得全无架子,又语气坦诚,教人打心底欢喜他。笑道:“你的朋友是否给尊夫人骂怕了?”解子元低声道:“是打怕了。”

  项少龙大感愕然时,驾车的大汉转身唤道:“大少爷!快到仲孙爷的府第了。”解子元又低声道:“解权现在是唯一仍忠心于我的人。”

  说完才向解权道:“送了沈爷进去后,我们才回家吧。”执着项少龙的手歉然道:“恕小弟虽把沈兄送到这里,但却不能久候,因我必须于亥时前回去,惹怒了她,小弟就有祸哩!”

  马车在一座院落重重的巨宅前停下,接着解权向把门的武士报上解子元之名,立即中门大开,任他们长驱直进。项少龙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解兄似和仲孙大爷非常稔熟。”解子元笑道:“算是有点关系吧!”又叹道:“人与人间是要讲点机缘的,不知如何我一见沈兄,便心中欢喜,更晓得沈兄是交得过的朋友。嘿!明晚记得来啊!”又指点了他府宅的位置地点。

  马车此时在院内主建筑物的台阶前停下,几名大汉迎了土来,带头者拉开车门,恭敬道:“小人鲍光,请解大人下车。”解子元道:“本官只是送仲……”

  项少龙忙在他耳旁道:“我不是他的亲戚。”解子元呆了一呆,才接下去道:“是送本官的一位好友沈良来拜见仲孙大爷。仲孙大爷在家吗?”

  鲍光亦微感愕然,道:“原来是沈爷,大爷正在接见楚国来的贵客。小人这就进去通传,不知沈爷想小人如何向大爷报上。”项少龙不想解子元知道他这么多事故,先转向他道:“不耽阻解兄了,明晚我定会来的。”言罢迳自下车目送解子元离去。解子元离去时,仍不住挥手,一点不介意项少龙曾向他说谎。

  仲孙府内的主建筑物是座豪华的四合院,建于白石台阶之上,正门处有砖雕装饰的门楼和照壁。门楼上方有书着“仲孙府”三字的门第牌匾,气象万千,显示出主人高贵的身分地位。主宅两旁有左右别院,宅后则是大花园,至于里面还有多少院落,就非是项少龙所处的角度能察见。

  项少龙环目一扫,见到整个院落组群均被高墙围起,刚才进来处是个古城堡式的门楼。在雨雪飘飞中,数十盏八角型宫灯照得主宅前的广场明如白昼,一边还停了一辆马车,马儿却已给人牵走,大概这就是楚国来客的座驾。

  鲍光见他神态从容,自具气势,不敢怠慢,道:“沈爷请进去先避风雪再说吧!”项少龙点头随他登上台阶。仲孙龙不愧富甲大下的大豪,主宅用料之讲究,令人叹为观止,檐梁用的是整条的楠木,斗拱飞檐,石刻砖雕,精采纷呈。到了外进处坐下后,项少龙才道:“鲍兄请通知仲孙大爷,就说我是为了凤菲的事来见他的。”鲍光大感错愕,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才到厅内报告去。

  项少龙静心等待。假若仲孙龙不肯见他,该怎办才好呢?用武只是白白送命。不过他却颇有把握,因为仲孙龙若真是对凤菲一片痴心,不到黄河不肯心死,便怎都要弄清楚他来此是为了什么事。待了好一会,鲍光回来道:“大爷请沈兄进去。”项少龙见这么顺利,反感讶异,不过此时无暇多想,忙起身随鲍光入内。

  鲍光低声道:“大爷知道沈爷是解大人朋友,才肯接见沈爷。”项少龙知他曾帮了忙,连忙道谢。经过一条穿越园圃的碎石径,才来到大堂的正门处,四名武士分立两旁守卫。鲍仲停了下来,大叫道:“沈爷到!”

  项少龙见这种气派,也有点头皮发麻,不过这岂是可临阵退缩的事。深吸一口气,跨过门槛,只见大厅富丽古雅,一排古朴的纱隔将厅堂分隔为南北两个部分,宽敞明亮,家具用材均选上等红木,这时在沙隔另一边,隐见两人席地对座,俏婢伺候两旁,另有两批武士分立两人身后,令人觉得来客身分大不寻常。

  项少龙在鲍光的指示下,越过纱隔,首先看到是一个瘦若猴头,年在四十许间的锦衣大汉,正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自己。当项少龙眼神转往另一人时,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差点要拔足狂逃。竟是久违了的李园。这时他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把果核先放在舌底下,好使说话时不教李园认出他的声音来。不过只看李园的神情,就知道什么易容装扮都是多余的事。在这种脸对脸、四目交投的状况下,李园一眼扫过来,立即虎躯微震,俊脸掠过不能掩饰的意外神色。

  一来项少龙为了要与仲孙龙谈判,所以在步法气度上没有掩饰,二来没有其他人给他作掩护混淆,三来是李园比之田单等更熟悉他。所以一眼就给认出来。项少龙心叫我命休矣时,李园竟向他打了个眼色,使他燃起一线希望。

  若论品性,龙阳君该比李园“纯良”多了,不过世事常会出人意表。挨着软垫,背后有两名千娇百媚的美女正为他瘦削的肩背把捏推拿,以放高利贷致成钜富的仲孙龙斜眼兜着他道:“请坐!”顷少龙神不守舍的施礼后,在两人对面像监犯般坐了下来。心想原来仲孙龙是这副样子,难怪凤菲这只天鹅,看不上他这丑蛤蟆。

  仲孙龙突高的眉棱骨下,双目却是精光四射,没有多少两皮肉的脸肌更是出奇的表情丰富,浓而长的眉毛一耸下,得意怪笑道:“李相国可知我为何既肯立即接见这藉藉无名的人,又肯让他对坐。”项少龙起始时还以为仲孙龙在和自己说话,原来却只是对李园说,还带着对自己悔辱的意味,极不客气。李园神情古怪的道:“龙爷行事总是出人意表,我怎能猜估得到。”

  仲孙龙眼尾都不看项少龙,迳自道:“皆因此人是由解子元送来,所以我必须有所交待。使得将来解子元问起上来,也不能怪我没有看他的情面。”别过头来眯眼瞪着项少龙道:“报上身分来意,与解子元是何关系,若我觉得你有半句谎言,保证你永远都不能凭自己两条腿离开这里。”

  项少龙惊魂甫定,与看来比龙阳君够义气的李园再交换了个眼神,仰天大笑起来。仲孙龙身后的七、八名武士人人手握剑把,目露凶光,只等仲孙龙一声令下,就过来动手揍人。仲孙龙则双目乱转,怒喝道:“有什么好笑?”项少龙倏地止笑,双目射出森厉神色,瞪着仲孙龙道:“我笑的是原来名动天下的仲孙龙,只是个恃强凌弱的人,难怪凤菲小姐看不入眼了。”

  仲孙龙尚未有机会说话,站在项少龙后方的两名武士便从左右侧扑上来,看样子是要把项少龙由席位揪起来,并强迫他跪在地上等诸如此类的动作。李园正露出不忍目睹的神色,项少能已使了两下身法,左右扭着搭上他肩头的粗暴大手,肩身不动的便把两名壮汉借势摔倒身前。仲孙龙身后的武士纷纷怒喝连声,拔剑冲出。

  眼看大战难免,李园暴喝道:“停手!”众武士愕然止步。两名倒地的武士,捧着手爬了起来,痛得脸青唇白,显然被项少龙扭断了肘骨。仲孙龙呆了一呆,喝道:“退回去!”

  众武土返回原位,两名受伤武士也退了出去后,大厅才回复平静,但气氛却像扯满了的弓弦。项少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冷冷与仲孙龙对视。仲孙龙压下怒火,对李园道:“李相国为何阻止我教训这个狂妄的家伙?”李园一扫他身后的武士,淡淡道:“若我是龙爷,就会要这些擅作主张的奴才全体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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