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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改编版 1-26卷完结 改编:frank511127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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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流弥漫,汗毛竖立,肌肤接触处劈啪作响。赵雅此时因龙茎抽送,加上电流刺激阴道及花心,已是高潮汹涌不断,淫水狂泻,对于肌肤静电接触造成的刺痛完全无感,只是双手紧抓着身下被褥,张开小嘴无声地狂喊。
项少龙大吼一声,龙茎猛然直插内庭,全身一阵抖颤,电流狂聚于精关,随精液猛喷而出。赵雅子宫承受这狂猛电浆浓液,淫精再次爆量涌出,带着电流回头覆盖龙茎,两人同时陷入一片破碎虚空之中,相互交融,直至昏睡而去。
接着的二十多天,他们继续东南行,渡过了内河和西河,过魏人大城濮阳而不入,由濮阳南面的官道直下濮水。经过了这段平安的日子后,他们的侦骑再次发现了敌人探子的踪影,使他们知道危机再现。他们车马既多,又要不时修补坏了的车子,慢得像蜗牛般,根本全无可甩掉敌人的方法,惟有祈求这些不知名的敌人不会比灰胡更厉害便心满意足了。
这时地近大梁,官道旁关防处处,数十里便可遇上魏人的土塞军营。魏兵态度奇怪,看过他们的文书后,虽没有留难,却不肯派人护送,到官道已尽,他们只好朝东往濮水而去。
三天后离开了山路,到了濮水西岸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要走上两天,才可到达濮水。大队人马在草原边停了下来。项少龙和乌卓、成胥、查元裕三人走到一旁商议,各人都神色凝重。乌卓道:“现在我们的行和兵力全被敌人了若指掌,可是我们对或会来犯的敌人却一无所知,正犯了敌暗我明的兵家大忌。”
成胥接口道:“敌人若要来犯,必会在这两天之内,因为在这平原之地,利攻不利守,敌人势不肯错过如此良机。”再苦笑道:“最怕是魏王使手下兵将扮成马贼来攻,那我们定难逃过大难了。”
项少龙皱眉苦思了一会后,道:“成胥提出这可能性,很有机会成为现实,既是如此,我们自不能够眼睁睁地送死。”三人凝神细听,看这智谋过人的统帅又有什么保命妙计。项少龙沉声道:“我们索性在这附近找一个背山面向平原的险固高地,建立土寨壕沟,储备野味泉水,守他个十天半月,另外派出轻骑,前赴封丘,求那处的守将关朴派兵来援,那时纵使魏王心存狡计,亦莫奈我何了。”众人苦思后,都觉得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佳方法。
当下项少龙往找平原夫人商量,隔着竹帘,说出了计划和原因后,平原夫人低声道:“这方面你比我在行多了,一切由你决定吧。”项少龙从未听过她对自己如此温言婉语,言听计从,心中一动,低声道:“夫人想不想我今晚来看你呢?”
平原夫人叹道:“到了大梁再说好吗?我孩儿已因我和你数次独处一帐而非常不满,现在他的身体逐渐痊好,我不想他为我们的事动气。”项少龙想起少原君,意兴索然,离开她的车子,把计划通知雅夫人,再由她转述与赵倩知晓。
勘察了半天后,他们终于在草原的边沿区找到了一处背山面向平原的高地,设立营寨。全军立时忙碌起来,同时派出二十快骑,着平原夫人的亲笔押印书信,分十条路线奔往封丘求援。今次立营的工程与前大不相同,以壕沟作主体防御。沿着高地边缘处挖出深一丈、宽丈五的泥沟,掘出的坭土就堆于壕沟的前方,加石填筑,变成了一道高若半丈的矮土墙,又留下孔穴供弩弓射箭之用,倒也非常坚固。然后把骡车推到土墙内围,加强土墙对抗敌人冲击的力量。
在矮墙之外,插上削尖的竹签,满布斜坡之上,又设下陷马坑,总之危机处处,以应付敌人的强攻。四周的树林长草都给去掉,以免敌人有掩蔽之物。军营则依前法,采偃月式,主营居中,六军分居两翼,形成一个向前突出的半圆形。营地与矮土墙间隔了三丈有余,除非土墙被攻破,否则营地将在敌人矢石的射程外。
忙了三天后,终做到外辟壕堑,内设壁垒,壕堑外再布竹签陷坑,守以强弓硬弩的规模。项少龙为了防止敌人火攻,把背后山泉之水,挖沟引进营地。到一切布置妥当,已过了五天时间。这日当项少龙指挥手下在斜坡顶设置檑石时,探子回报,发现了一股实力接近万人的马贼正由平原赶来。众人心中恍然,知道这定是在草原久候他们不至的敌人,终忍不住正面来犯了。而且亦证明他们猜得不错,这些敌人里若说没有混入了正规的魏兵,真是没有人会置信。
纵然知道事实如此,他们仍弄不清楚为何魏王定要如此赶尽杀绝,唯一的解释是信陵君的确威胁到他的王位,而他亦想借此来打击信陵君与赵人的关系。至于其他的原因,就非他们所能知了。不过魏安厘王乃出名昏庸的国君,就算做出什么荒谬的事,亦没有人会奇怪。
那晚平安度过,到了次日,项少龙吩咐除了值班的兵士外,全体休息,好养精蓄锐,应付敌人的攻击。幸好他们由灰胡处俘获了大量的武器、粮食和箭矢,守个十天半月亦不虞箭尽粮绝。还有一项优势是敌人想不到他们会筑土为城,所以理该没有带来针对这种防御设施的工具,使他们应付起来会轻松许多。
黄昏时份,浩荡而来的马贼出现在平原之上,还设寨立营,俨然两军对峙之局。项少龙细察敌人,失声道:“看!那个不是灰胡吗?”其他人用尽眼力,只见一队贼兵驰至近处,仰头往他们望来,带头者正是灰胡。成胥怒道:“如此看来,灰胡根本是魏王的人,那些马贼亦是由魏兵改扮的,专责扰乱别国的经济和治安,魏人真狠毒!”
查元裕摇头叹道:“我真不明白大王为何要把我们最美丽的公主嫁给魏人。”成胥骇然道:“你小心点说话,若传入大王耳里,你和你的族人都会大祸临头。”
查元裕苦笑道:“活过今晚再说吧!”项少龙知他见贼势庞大,兵力十倍于己,心中虚怯。由此推之,其他人亦会有这种心态,对士气自有影响,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向成胥道:“给我预备一批火箭,或者今晚我可用得上它们。”言罢不理他们不解的目光,回到帅营,取齐工具后,往营后走去。
在营与后山峭壁间,骡和马被分隔在两个大木围栅里,自由写意地喝着山泉引入的清流,吃着山头的青草。幸好这只是初冬时分,否则来一场大雪,这些骡马便有难了。他抬头仔细研究了峭壁的形势和附近的山势,借着索钩之便,轻易爬了上去,用鎚子在适当的地点插入了郭纵为他特制的爬山圈,一直延往隔的石山,套上粗索,这才爬回营地去,只要爬过邻山,他便可轻易由这“秘径”降到数十丈的平原下面,进行任何秘密行动。
回到帅帐时,成胥气急败坏来寻他道:“快来看!”当他再到前线时,只见下面的贼兵全体动员,砍伐树木,把一端削尖,每根长约一丈,一排排放在地上。
乌卓皱眉道:“他们想干什么呢?”项少龙亦心中嘀咕,旋即恍然道:“那是攻我们这土城的工具,只要把这些树干一条条并排插在斜坡上,便可不惧我们箭矢檑石的攻击了。”
查元裕骇然道:“这招确非常有用,只要前后三排挤插在一起,连滚石都不用怕了。又可阻挡我们的视线,教我们看不清他们的形势。”
乌卓冷笑道:“若他们想插下这东西,先要付出可怕的代价。”接着叹道:“他们来少一半人就好了。”言下之意,就是纵使他们会牺牲很多人,但余下的军力仍足够攻破土城而入。
项少龙笑道:“放心吧!敌人犯了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轻敌。你看他们的营房,一点防御都没有,粮草马匹就那么丢在后方,若我们能够给他们来一把火,他们的表情才好看呢!”乌卓等三人眉头大皱,看着把这座小山围得密不通风的贼子,暗忖对方并非轻敌,而是纵是老鼠亦恐难溜出去放火烧营。项少龙微微一笑,再不说话,回营休息。
倒头睡了两个时辰后,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雅夫人在旁静候他一起进膳。项少龙精神饱满坐了起来,梳洗后连吃三大碗饭。雅夫人奇怪地打量他道:“看来你又是胸有成竹,否则为何会如此兴奋泰然?不过我真想不通为何今次你仍会有破敌的把握。”项少龙把她搂入怀里,笑道:“雅儿害怕了吗?”
雅夫人欣然献上香吻笑道:“没见你时确有点害怕,但见到你后忽然什么都不怕了。是了!你到赵倩处看看她吧!她说有事求你呢。”项少龙心想赵倩比马贼更令他头痛。这美丽的三公主挥退了侍女后,来到他身前,含羞道:“项少龙,赵倩可否向你借一件东西呢?”
项少龙奇道:“你要借什么?”赵倩赧然摊开白皙嫩滑的小手,轻轻道:“我要你贴身带着的匕首。”
项少龙心中一颤道:“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我定能把你送往大梁的。”赵倩秀眸一红,幽怨地瞪他一眼道:“赵倩并不想你带她到大梁去,到什么地方都可以,就是不要到大梁。”
没有那些话比这番话能清楚地表达出她对项少龙的情意。听得项少龙热血上冲,冲口而出道:“好!我答应你,就算把你带往大梁,我亦有方法把你完璧无损地带回赵国。”赵倩剧震道:“真的!”
项少龙感到她整张俏脸亮了起来,充盈着勃发的生机,猛一咬牙道:“这是一个承诺!”说了这句话后,整个人轻松起来。事实上自从知道魏国王室的复杂情况,又知赵王要盗取《鲁公秘录》,他便感到无法做那牺牲赵倩终生幸福的帮凶。现在一旦表明心,那感觉不知多么痛快。赵倩大喜道:“少龙!倩儿真的很感激你呢!”
项少龙见她对他比他对自己更有信心,心中欢喜,取出匕首塞入她的小手里,乘机握着她柔荑道:“非到最后关头,你切不可拿这匕首自尽。”赵倩霞烧玉颊,珍而重之把这定情之物纳入怀里,垂首深情地道:“倩儿全听少龙吩咐。”
项少龙魂为之销,正想乘机一亲芳泽,战鼓声由山下传来。看着山下的情势,成胥等脸色有若死灰,只有乌卓仍是那冷淡的表情。贼人成功地以一排排阔约两丈的木排在地上,把山下所有逃路团团围了起来。木排间只留一尺许空间,仅可容一人通过,若骑着马便过不了。一副瓮中捉鳌状态。
木排顶挂了风灯,照得斜坡下方一片通明。木排外此时聚集了近二千马贼,最前头的二百人举着高及人身的巨型木盾,盾底尖削,可插入土内,借力抵挡矢石的攻击。另二百多人手持锄铲等工具,看样子是先要破去斜坡的障碍,填平装有尖刺的陷坑。接着排列的就是五百名持着弩机强弓的远程攻击手,然后才是提着长钩、矛、戟等长兵器的贼兵,阵容鼎盛,教人见之心寒。灰胡和几名领袖模样的人高踞马上,对他们指指点点,显是商量攻击策略。
乌卓指着灰胡旁边长了一张狼脸的大汉道:“那人叫‘狼人’黎敖,是常寇患韩国边境一带的着名马贼,与灰胡齐名,想不到亦是魏王的人。”项少龙道:“如此看来,这支万人部队应属不同的马贼,但却全是魏王派出的人。哼!我有点明白了,魏王对付我们,固是要打击信陵君,亦含有私怨在内,因为我曾杀伤了大批灰胡的人。”接着心中恍然,难怪当日窦良会向灰胡暗通消息,教灰胡来劫马和女人,因为他们都是魏王派到赵境搅风搅雨的间谍。
成胥道:“看来他们会分批昼夜不停地攻击我们,打一场长时间的消耗战。”查元裕吁出一口凉气道:“救兵就算一接到消息便立即赶来,最少要在十五天后,我们恐怕连三天都捱不住,谁想得到他们的实力这么雄厚呢?”
鼓声响起。盾牌手鱼贯由木栅间的空隙钻出来,队形整齐地列在前方,接着是工兵和射手。项少龙见天已黑齐,向成胥要了那筒包着油布的火箭后,吩咐道:“你们负责这里的防务,我到敌后烧他们的粮草和赶走他们的马匹,看他们还能有什么作为?”众人均愕然望向他,不明白他怎样到得敌营去。
第六章、大破贼军
项少龙回营换上夜行衣,箍上载针的腰甲,又扣上攀山的工具,背上弓矢,吻别了雅夫人和小昭诸女后,往营后走去。经过赵倩的凤帐时,忍不住在营门处唤道:“公主!”战鼓的声音愈来愈急,显示敌人快要发动攻山。“咚咚咚……”一下一下像死神的呼唤般直敲进战场上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赵倩不知是否正在想着项少龙,听到他的声音,便惊喜地掀帐而出道:“少龙!你怎会在这里呢?噢!”明媚的秀目落到他的夜行衣上。项少龙看着这像乌廷芳般可爱的美丽少女,看着她那至真至纯的清丽容颜,一直压制着的深情,涌上心湖,微笑道:“我现在便去制敌死命,公主不给我一点香艳的鼓励吗?”
赵倩吃了一惊,俏目射出崇慕倾心的神色,温柔地仰起俏脸,嘟长了小嘴,静待初吻和幸福的降临,没有半点畏怯﹔但玲珑有致的酥胸却急剧起伏着。项少龙心中贯满柔情,对这被父亲当作一件政治工具的金枝玉叶,生出誓死保护她对抗任何伤害的心,痛吻在她香唇上,同时两手探出,把她搂得紧贴怀内。
营边处忽地喊杀震天。敌人开始攻上斜坡。项少龙和赵倩却是充耳不闻,完全迷失在那种亲密浑融,销魂蚀骨的醉人接触里。喊杀和箭矢破空声,潮水涨退般起落着。项少龙放开了赵倩,微微一笑道:“得此一吻!我项少龙有信心保护公主直至地老天荒的时刻。”赵倩心神皆醉时,项少龙早没入营后的黑暗里。
北风呼呼中。项少龙施展浑身解数,纯靠记忆、感觉,沿着早先系下的索子,攀过山的峭壁,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到敌军的后方去,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贼营潜去。他曾受过二十一世纪最严格的军事训练,如此黑夜偷营,实乃小儿科之极的事。不用负着近百斤重的战甲,他便像鸟儿长出了翅膀,闪腾移动时迅若狸猫,到了敌阵的大后方。
贼兵结的营阵叫“土方阵”,形成由内至外共五层的大小方形。放粮物的营位于后方,接着是两个大围栏,关着数百匹战马。那边的情势愈趋紧张激烈,贼营这边却愈安详宁静,灯火黯淡。看来尚未轮到他们攻山的贼兵,正尽量争取休息的时间。项少龙心中暗笑,项某可保证你们今晚将好梦难圆,有的只是一个残忍现实的噩梦。
留心观察下,贼军的营地保安松弛,甚至有守兵坐下来打瞌睡。当他到了马栅时,更觉好笑,原来十二个值夜的贼兵竟围在一起赌钱,兴高采烈,像完全不知那边敌我双方正陷于紧张的胶着状态中。只要解决了这十二个小贼,他便可以放火烧粮烧营了。问题是怎样可杀掉这十二个慓悍和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贼兵,而又不让有一人逃掉呢?
项少龙大感头痛。此时其中一个人朝他走来。项少龙先是吓了一跳,幸好看到那人边行边解着裤子,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勾当,忙闪往一棵树后。那人刚步入林内,刃光一闪,咽喉微凉,登时了账。项少龙收起飞虹,脱掉那人的外甲,披在身上,大模大样走了过去,直来到其中两人身后,探手抓着他们的头发,大力扯得两人头颅猛撞在一起,然后两掌扬起,迅疾无伦地劈在另两的颈侧处。
这两下手法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当四人倒下时,其他七个贼兵才醒觉发生了什么事。刃光闪处,项少龙手执飞虹,跃在临时当作赌桌的石头上,割破了三个人的咽喉。“砰!”一脚蹴出,命中刚把刀子拔出了一半的另一名大汉面门处,把他踢昏了。剩下的三名贼子魂飞魄散,分往两旁滚开去。
项少龙心中暗笑,飞虹脱手而出,贯背杀了其中一人。那两人见他丢了武器,拔剑扑了回来。项少龙探手腰间,拔出两支飞针,手腕一振,飞针电掣而出,插入两人眉心间。当他们尸体着地时,项少龙早拾回飞虹,没入黑暗里。
喊杀声更是激烈。檑石声隆隆作响,可见敌人已攻近斜坡顶,成胥等才不得不放下檑石,冲击攻了上来的敌人。这时项少龙已成功地拆毁了后方的马栏。忙解下大弓,穿行众马间,来到靠近粮营的一方。由这个角度窥视贼营,刚好见到三丈外位于后方最外围一排二十多个营帐,每个帐幕外都挂有风灯,在北风里摇摇晃晃,营地里清清冷冷,只有几个守夜的贼兵在打瞌睡,防卫散漫。
这也难怪他们,此处乃他们后防重地,又以为项少龙的人已全被围困在绝境,故而粗心大意。今早项少龙占了高势之利,清楚看到这最后两排四十多个营帐,均用来放置粮食,所以省了再作探察的烦恼。这土方阵的营地,首尾向着南北,现时吹的是北风,所以若他成功烧着了这些位于北端的粮营,火随风势,说不定很快便能席卷整片广阔的营地,尤其营地内仍是野草处处,极易酿成不可收拾的大火。
打定主意后,项少龙单膝跪地,先把火箭燃着,射往最接近他的粮营,他取的是营帐背着营地的一面,除非火苗蔓延,否则敌人一时亦难察觉。燃着了外围的粮仓后,他又用火种点燃了马栏内喂马的饲料,这才找上其中一匹特别壮健,没有鞍蹬的战马,绕着营地旁的疏林,骑往营地的中部。这时营北冒起浓烟,火焰窜闪,已有部份惊觉突变的贼兵大喊救火,往那方赶过去。
更使贼人心乱的是战马惊嘶狂窜的声音,一时闹得整个营地都骚动起来。项少龙一边策骑缓行,一边却不住射出火箭,取的都是外围的营房,只要外围火起,在内围营帐的熟睡者便休想能逃出生天。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北端炽烈的火势,他又穿上贼兵的战甲,公然穿过营地,驰往另一边的外围处。贼兵营地内已像世界末日般混乱,正要争取休息时间,以作下一轮攻击的贼子,纷纷睡眼惺忪由营内钻出来,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事。
有些则以为有敌人来袭,衣甲不整提着兵器扑了出来。四处都是狼奔鼠窜,慌忙失措的贼兵。北端处蹄声由疏转密,显是战马受惊,由那端逃往草原去。项少龙策骑而过,竟没有人怀疑他,还有人呼喝他这拥有一匹马的人,去追赶逃逸的马儿。项少龙答应一声,转了个圈,依然驰往另一边的外围去,这时后方边缘处的营帐,已全卷入大火里,火势波及四周的草树,迅成燎原之势。
他火箭用罄,索性抛掉长弓,拔出飞虹剑,见风灯便挑破,火油落到地上,立即燃烧起来,比火箭更管用。身后破空声响。项少龙忙伏在马背上,三枝劲箭擦背而过。他哈哈一笑,一夹马腹,早已驰远,再挑了十多盏风灯后,发觉远近贼兵均向他赶来,不再犹豫,策马快速远遁,往己方营地奔去。
此时攻营的贼兵正仓皇撤退回来,慌乱下还以为大批敌人来犯,阵脚大乱。这些贼人除了灰胡、狼人和另外四名领袖,其他全是步兵,赶回来时,灰胡等骑马者自是远远领先。项少龙艺高人胆大,收起飞虹剑,两手拔出飞针,暗藏手里。
黑夜里只能借助远处的火光,看不真切,灰胡等还以为来的是报讯的自己人,隔远喝道:“什么事?”项少龙大叫应道:“是信陵君的人!”
众贼头齐吃一惊,加速驰来。灰胡和狼人落在较后方,项少龙暗叫可惜,两手扬起,飞针电射而出。他腕力何等厉害,兼之飞针尖长,穿透力惊人,破胸甲而入,策马奔在最前的两名贼兵领袖立时中招。两贼尚未倒下时,项少龙又拔出两根飞针,在两人间穿过,掷往后排的两人。灰胡和狼人同时惊觉不妥,大喝声中取出长剑,策马由两侧绕来。
这时前排两人已在惨哼声中翻倒马侧。项少龙无暇取回飞针,一手策马,另一手拔出飞虹剑,往左侧来的狼人迎去。狼人一声暴喝,借着健马冲刺之势,一剑照脸劈来。项少龙一声长啸,举剑挡格,同时侧倾往外,借势飞起一脚,撑在狼人腰际处。这一脚乃由泰国拳改良出来的侧踢,劲道十足,狼人一声惨嘶,跌下马背。此时后排两个中了飞针的人才掉往地上,发出两声沉响。
战马失去了主人,受惊下跳蹄狂嘶,其中一马铁蹄下踏时,正好踹在倒地的狼人的胸膛处,骨折肉裂的声音立时爆起,把这凶人当场踩死。项少龙绕着两匹马转了一个圈,乘隙拔出另一枝飞针,赶到灰胡背后。灰胡见势色不对,掉转马头,朝着全陷进了大火的营地全速奔逃。
项少龙扯掉贼甲,减轻重量,狂追过去。他这匹马负重比灰胡那匹至少轻了百来斤,兼之特别壮健,转眼便追到灰胡七、八个马位后。项少龙一声不响,投出飞针。那知灰胡见逃走不掉,索性勒马回身,刚好避过飞针。
这处恰好是由山上撤回来的贼兵和着火贼营的中间,四周无人,变成一对一的局面。灰胡持剑反杀过来,大喝道:“来者何人?”项少龙大笑道:“就是你的老朋友项少龙。”
铿锵声中,两人擦马而过,交换了三剑,谁也没有占到便宜。项少龙想不到他膂力既强,剑术又精,掉转马头时,纯以双腿控马,右手飞虹剑,左手拔出飞针。这些天来他大半时间都在马背上度过,使他的骑术突飞猛进,早非当日的吴下阿蒙了。灰胡亦乘机取出弩弓,以迅快的手法装上弩箭,“飕”的一声向他劲射一箭,长剑则咬在嘴上。
项少龙一直以来的训练都是闪避枪弹,那会惧怕他的弩箭,往侧一闪,避过来箭,一夹马腹,加速前冲。灰胡想不到他能避过这必杀的一击,大骇下将空弩往他掷来,伸手取过大口咬着的长剑。项少龙飞起一脚,踢掉了掷来的空弩,飞虹剑闪,横扫灰胡胸膛。
“当”的一声激响。灰胡虽险险挡着此剑,但因自己是仓猝招架,而对方是蓄势而发,又借了马儿前冲的力量,整个人被劈得翻仰马背上。项少龙一声暴喝,反手掷出飞针。“叮”的一声,飞针虽射中灰胡,可惜却是射在他坚硬的头盔,反弹了开去。
项少龙知道形势危急,若这样任由两马往相反方向错开,将没有可能再在离贼营的短程里赶上这凶人﹔行个险着,离马后翻,凌空打了个筋斗,飞虹剑脱手飞出。这时灰胡刚坐直身体,两脚夹着马腹,给项少龙那锋利无比,来自越国巧匠精冶的飞虹宝剑贯背而入,把他当场刺死。马儿狂奔而去,十多丈外,灰胡的尸身才翻跌马下。
项少龙安然落地,赶了上去,拔回飞虹剑。己方营地处杀声震天,显是成胥等见贼人溃不成军,乘势杀出阵来。项少龙豪气涌起,割下灰胡的首级,不理流着的鲜血,提起首级,飞身上马,迎着退回来的二千贼兵赶去,大叫道:“灰胡死了!灰胡死了!你们快逃!快逃!”那些持着火把赶回来的贼子,因后有追兵,早心慌意乱,又见前方来人手提灰胡首级,还以为来了强大的敌人,那敢逞强,一声发喊,往四外逃去。
兵败如山倒,后边的贼兵那知发生了什么事,连锁反应下,也亡命奔逃。二千多人,不战而溃。项少龙转瞬与杀来的成胥等大军相遇,全军欢呼中,往成了一片火海的敌阵杀去。贼兵既失领袖,又烧了营帐,丢了马匹粮食,谁还有心恋战,都望风而逃,项少龙领着众兵将,冲杀直至天明,大获全胜。
是役斩贼过千,项少龙方只死了五人,伤一百五十多人。以不足一千的兵力,破敌人过万大军,伤亡如此轻微,实属难以想像的奇蹟,真正确立了项少龙在战场上的地位。不过亦胜得很险。贼营起火时,灰胡的人已清除了斜坡上所有障碍,填平了陷坑,正要发动越壕之战时,才因己阵告急,撤退下去。那些木栅反成了贼兵撤离的障碍,被滚下的檑石和居高下射的箭矢杀得血流成河,俨若人间地狱。
灰胡和狼人的首级浸在药酒里,由轻骑抄捷径送回去给赵王,让他向国人显逞威风。这亦是项少龙对抗赵穆的心理攻势,使赵王愈来愈感到他的重要性,异日若因赵倩的事出了岔子,亦有商量转寰余地。当项少龙回抵营地时,除了更添嫉恨的少原君托病不出外,连平原夫人都出来欢迎他凯旋归来,更不用说赵雅、赵倩诸女了。自古美人爱英雄,众女眼睛望向他时,那种迷醉崇慕之色,教他飘飘然似置身云端。
在二十一世纪,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出现,一切都是集体的配合和行动,个人只是组成整体的一枚小螺丝钉。但在这古战国的年代,则是充满个人色彩的浪漫英雄主义,故此才有商鞅这类扭转整个时局的人出现,又有廉颇、李牧这种绝代名将叱沙场。项少龙却名符其实是超时代的产品,拥有现代化的军事知识和训练,故能屡施奇兵,破敌取胜。众女怎能不对他倾心恋慕?
连满肚鬼蜮心肠的平原夫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转动着其他的念头,如此人才,倘浪费掉实在太可惜了。项少龙多处受伤,被赵雅和赵倩硬拖了到帅帐里,为他洗擦伤口、敷上伤药。雅夫人见赵倩对着项少龙只穿短褌的身体毫不避嫌,大感奇怪,又心中担虑,若两人纠缠不清,那就祸患无穷了。
赵倩心痛地道:“痛吗?”被两个娇滴滴美人儿的玉手抚在身上,差点舒服得呻吟起来,项少龙以微笑回应,躺到蓆上,迷糊间,带着两女的香气沉沉睡去。
第七章、三晋合一
大胜灰胡后,项少龙仍在那里逗留了十天时间。这时伤病者都在令人乐观的康复中,各人商量后,怕魏人再耍手段,决定了不等关朴的救兵,自行上路,最好当然是能在半途遇上救兵。有了这决议,项少龙往见平原夫人。她的家将对他态度大改,敬若神明。
项少龙早从雅夫人处得悉,自平原君逝世后,他遗下的三千多家将食客,都不看好少原君,纷作鸟兽散,最后剩下不到五百人。赵王若非念在他们与信陵君的关系,亦不会纵容少原君,使他成为在邯郸横行的恶霸。这些家将大部分都是赵人,对魏国无甚好感。此时逐渐觉察到平原夫人等回到魏国后,可能再不会返赵国,所以都人心思变。而项少龙则是最理想的投靠对象,一来因他是乌家孙婿的背景,更重要是看到他正义的为人和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术和胆略。
在这时代,只要是强者,便有人依附和追从。而项少龙正是这样一个如日之初昇的强人。食客和家将,代表的正是本身的实力。当年信陵君能夺晋鄙的兵符对付秦人,便是因为本身已有数千家将了。现在平原家的人对他态度大改,乃最正常不过的事。
在平原夫人的帐外,他遇到了痊癒得七七八八的少原君,后者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去了。项少龙暗忖好小子,我不去找你麻烦,可算你祖宗有福了,竟然给脸色我看!自重创了少原君后,他对少原君的仇恨淡多了,但碰上他这种仇视的态度,不由勾起了旧恨。
帐内,平原夫人蜷卧蓆上,手肘枕着软垫,一副慵懒诱人的风情和姿态。害得项少龙的心儿忐忑跳着。她生少原君赵德时年纪当不会超过十五岁,所以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她仍只不过三十许人,恰是女性最有韵味、风情和需要男女欢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