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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改编版 1-26卷完结 改编:frank511127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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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还有几天便回来了,赵穆若要作反,必须在这几天内行事,董将军有没有收到什么风声?”

  项少龙道:“他曾透露须借齐人之力成事,如此看来,他应已有一套完整计划,让齐人可轻易潜进城来,噢!不妥!”孝成大吃一惊道:“董卿家想起了什么事?”

  项少龙这时想到的却是赵明雄这内奸,有他掩护,要弄条穿过城墙低的地道应非难事,难怪赵穆等“以为”他背叛了他们时,仍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此此事真的大大不妙。虽想到这点,却不敢说出口来,胡诌道:“照我看赵穆今晚会发动连串袭击行动,好杀害反对他的大臣将领,扰乱军民之心,鄙人定要作好准备。”这亦是大有可能的事,想到这里,他更是坐立不安,但话未说完,又不敢贸然告退。

  孝成脸色转白,骇然道:“先发制人!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董卿家立即调动人马,把赵穆擒杀,他不仁我不义,谁也不能怪寡人无情。”项少龙虽心焦如焚,仍不得耐着性子解释道:“大王所言甚是,这实在是最直接了当的方法,问题是现在我们仍不知城卫和禁卫里外有多少人是奸党,假若赵穆得到风声,反先动起手来,加上田单李园里应外合,胜败仍是未知之数。今天赵穆才给我引见了钜子严平,只是这批精擅攻防之道的墨氏行者就可教我们非常头痛,加上赵穆的数千家将,形势并不乐观呢。”

  听得田单、李园、严平这些名字,孝成脸若死灰,手足无措地责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他们起兵作反吗?”项少龙暗付赵穆势力根本是你本人一手培养出来的,现在却来怪我,冷静地分析道:“鄙人虽然当上城守之位,但只是负责例行的城防之责,既不能调兵遣将,亦无权调动驻紮城外的兵马。但假若大王赐鄙人相信得过的人看守,那我们便不惧城外的齐军了,说不定还可以一手宰掉田单和李园呢。”

  孝成沉吟片晌,颤声道:“田单李园分为齐楚重臣,在我和廉李两位大将军商量过此前,万勿轻举妄动。”项少龙暗叫可惜,知他只是托词,更明白晶王后指他是会亡国的昏君,成大事那能畏首畏尾,出尔反尔。孝成霍地起立道:“好!寡人立即赐你军符,俾可全权行事。”项少龙忙叩头谢恩。此时他对这赵国之君的仇恨已非常淡薄,代之而起的只有怜悯和叹息了。

  第八章、证据确凿

  项少龙匆匆返回指挥所,荆俊刚由城外赶回来,正与滕翼在议事厅密谈。滕翼一面凝重,见到他回来道:“三弟先听小俊的报告吧!”项少龙本以为荆俊溜了去陪他那美丽可爱的小村姑,原来是辛勤工作,喜道:“让我看小俊有什么成绩?”

  荆俊兴奋地掏出一卷帛图,摊开在几上,只见上面画着齐军布营的形势图,虽简陋一点,但何处是高山,何处是丛林,均能人一目了然。滕翼玩味半晌后赞道:“旦楚不愧齐国名将,只看他依后面的高山,分两处高地扎营,便知他确有真材实学。”指着中间主营后的瀑布道:“设营最紧要有水源,现在他们霸着源头……”手往下移,来到三处营帐间的草原和丛林处续道:“又有草可供战马食用,若再在树林中有适当布置,尽管军力比他们强上数倍,要攻陷他们仍是非常困难,营侧的乱石堆作用更大,可攻可守,旦楚真不简单,我们万勿轻敌。”

  项少龙道:“有没有发现地道那类的东西?”荆俊得意地道:“这却没有,但我曾问过附近的猎民,他们说营后这座山叫背风山,刚好挡着北方吹来的冷风,扎营处刚好有个深进山内的天然石洞,出口在山侧一个密林处,于是我摸到那里一看,果然有齐人防守,难怪驻在附近的一些赵兵会毫无所觉了。”

  滕翼指着山侧的密林道:“是否指这里,你入林看过没有?”荆俊道:“正是这里,这片树林连绵十多里,直来到离邯郸城西北角五里远近,若不知洞穴一事,给人来到城边都不会知道呢。”

  项少龙长身而起,道:“来!我们到城墙看看,这胜过在纸上谈兵吧。”三人登上北城墙哨楼时,守兵们都肃然致敬,负责这里的裨将陈式连忙赶来,听候吩咐。

  项少龙装作若无其事地巡视一番,便找个藉口遣开陈式,低声向两人道:“若只靠内奸开门迎入城内,终是有点不妥当,因为城卫中大部份均是忠心的人,兼且齐人在军力上始终嫌薄弱了点,这样万多人挤着进来,既费时失事,若惹得城外的驻军来个内外来击,对齐军更是不妙,所以齐人定有秘密潜进城内的方法,那时只要守稳几个战略据点,再攻入王宫,邯郸城便在田单的控制之下了。”

  滕翼动容道:“三弟之言甚有道理,这么强来,定将激起邯郸军民义愤,誓死抵抗时,区区万多齐军亦不能讨好。”荆俊道:“若我是田单,便把手下扮成赵人,换上禁卫的服装,那时只要配合赵穆,推说郭开成胥起兵叛变,再由赵穆和晶王后出镇着大局,那时孝成已死,三哥又是他们的人,那还怕其他人不乖乖听话吗?”

  滕翼霍然动容。项少龙望着城外远处片片密林,淡淡道:“田单绝不会蠢得热心玉成赵穆和晶王后的好事,更不会相信我这个董马痴、晶后母子。猝不及防下,城外的驻军又不能回防,他确有控制大局的本领。军心散乱下,加上邯郸城卫占了一半是老弱残兵,根本没有顽抗之力。”滕翼皱眉道:“但他凭什么可长期占领邯郸呢?李牧回来肯放过他吗?”

  项少龙把对武城君的猜测说了出来,道:“出头的将是武城君,只须由他领着手下和齐人假扮的赵军,充作勤王之师,干掉了赵穆还可振振有词,把杀死孝成晶后与太子的事一股脑儿推在这奸贼身上。纵使李牧回来,但武城君早登上宝座,又有齐楚在背后撑腰,李牧亦难有为。假若赵国内乱,田单出师有名,索性率大军来攻城掠地,那时廉颇又被燕人牵制着,李牧独力难支下,亡赵绝非难事,田单将可完成梦想了。”

  夕阳西下,在辽阔的草林山岭上散射出千万道霞彩。滕翼呼出一口气道:“幸好我们猜出了其中的关键,否则必然一败涂地,到了地府仍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回头指着城内一座建筑物道:“那是北城的城卫所,乃赵明雄的大本营,若我所料不差,里面必有通往城外的地道,此不如由小俊负责,探清楚出入口的所在。”又向项少龙道:“军符拿到手了没有?”

  项少龙一拍腰囊,欣然道:“军符诏书,全在这里,便让我们秘密调兵遣将,与田单赵穆等一决雌雄,说不定他们今晚就会动手哩!”滕翼摇头道:“我看地道仍在日夜赶工中,尤其他们挖地道时必是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免致欲速不达,否则何须拖延时日,因为愈早日控制邯郸,便愈能应付李牧,所以只要准确计算出地道完成的日子,将可把握到他们动手的时间了。”

  荆俊低声警告道:“小心!有人来了!”赵明雄的声音在身后登上城楼的石阶处传来道:“末将参见城守,不知城守此来,有何嘱咐呢?”

  项少龙笑道:“大王刚把军符交予本人,重任在身,所以末将四处巡逻,尽管吩咐。”项少龙把这烫手的热山芋交给了滕翼,闲聊两句后,与荆俊离开。下城后,荆俊趁黑去查地道的事,他则赶往韩闯处与晶后见面。现在双方均与时间竞赛着,谁能早一步布好陷阱,那一方便可得胜了。

  今次韩闯并没有把他带往内宅处,改由左侧穿过花园,经过了后园信陵君手下藏身的粮仓,到了一间似是放置农具杂物的小屋前。韩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搭着他肩头道:“董将军进去自会明白一切。”

  木门倏地打了开来,里面灯光暗淡,人影幢幢。晶王后赫然在内,四周散布着她的亲卫和韩闯的心腹手下。在灯火照耀下,一个昏迷不醒,衣衫满是血污的人给捆着双手吊在屋中,头脸伤痕累累,身体有被烧灼的痕迹,显是给人刚施过酷刑。晶王后头也不回,冷冷道:“除侯爷和董将军外,其他人给我退出去。”其他人纷纷离开。

  晶王后淡淡道:“董将军,你知他是谁吗?”项少龙移到她旁,摇头道:“这是什么人?”

  后面韩闯插入道:“他是武城君的家将,前天才到达邯郸,押送来一批供郭纵铸造兵器的铜矿。”项少龙心中恍然,压下心中的怜悯,沉声道:“问出什么来了吗?”心脏不由霍霍狂跳,假若此人矢口不认,那就糟透了。

  晶王后倏地叹道:“董将军说得不错,武城君这蠢材确不知自爱,勾结了田单,阴谋作反。”项少龙暗中松了一口气,暗赞自己的运气。韩闯道:“起始时他还矢口否认,但他们却诳他说有人亲眼在齐人营地里见到武城君,他才俯首招供。”

  项少龙刚放下了的心,又提上半天,皱眉道:“这样做不怕打草惊蛇吗?他还有其他随从哩。”晶王后声音转柔,别过头来瞧着他,秀眸充盈着感激,轻轻道:“放心好了,我们会安排得他们似是临阵退缩,不敢参加叛变,悄悄逃走了。董匡!本后以后应怎办哩?”

  韩闯道:“王姊和董将军先回内宅,这里的事由我处理好了。”项少龙知他是要杀人灭口,暗叹一声,陪着晶王后返回宅内去。

  到了上次会面的小厅,亲卫守在门外,还为他们关上了厅门。晶王后脸寒如水,到了厅心处站定。项少龙来到她身后,贴了上去,伸出有力的手,紧搂在她小腹处。晶王后呻吟了一声,玉容解冻,软靠入他怀里幽幽道:“董匡!你会骗我吗?”项少龙体会出她的心境,先后两个男人,信陵君和赵穆都欺骗了她,使她对自己完全没有了信心。

  其实武城君的事,赵穆都给蒙在鼓里,只是在这情况下,晶王后那能分办,只好信了项少龙的谎话。晶王后表现出她女性柔弱的一面,轻轻道:“亲我吧!”项少龙那还客气,热吻后,晶王后似稍回复了平时的坚强,离开了他的怀抱,拉着他到一角坐下,沉声道:“他们准备怎样对付我们母子呢?应否把这事告诉大王?”

  项少龙沉吟半晌,把复杂无比的事大约理出一个头绪后,摇头道:“若要告诉他,应在向武城君这家将施刑之前,何况大王知否此事也没有分别。若有风声漏到赵穆处,更是有害无利。惟今次计,就是先把握田单和赵穆的阴谋,觑准他们动手的时间,予他们迎头痛击,一举把叛党清除。”晶王后垂下头去,轻轻道:“听你的语气,像很清楚人家和赵穆的关系似的。”

  项少龙探手过去,捉着她的柔荑,温柔地道:“什么事都不要多想了,晶后装作一切如旧,与赵穆继续合作,其他的事就给我董匡去办好了。”晶王后担心地道:“你有把握应付田单吗?我未见过比他更阴沉厉害的人。若我是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项少龙微笑道:“到这一刻,鄙人才感到晶后真的关心着我。”晶王后俏脸微红,横了他一眼站起来道:“我会通过吉光和你保持联系,他与赵穆和郭开两方的人都没有关系,对太子最忠心,是个靠得住的人。”

  项少龙知她不宜久留,而自己是浑身欠闲,道:“我先走一步了,若赵穆有任何消息,就算看似无关痛痒的事,最好也通知我一声。”晶王后把娇躯挨入他怀抱,柔声道:“你是否急欲得到那批效忠书的名单呢?说不定我有方法看到。赵穆给了个天作胆,现在尚不敢开罪我。”

  项少龙轻拥了她一下,亲了个嘴儿后道:“那我就更有把握了,你信任董匡吗?”晶王后微微点头。项少龙欣然去了,能否争取到晶王后到他这方来,实是成败的关键。

  还未回到指挥所,半路便给蒲布截着,随行的还有十多名侯府的武士,两人只能打个眼色,便往见赵穆。项少龙心知肚明这两天内田单和赵穆必会动手,所以急于安排一切,只不知赵穆对自己的信心如何。仔细留意,果然发现有严平的人混杂在府卫里,这些人麻布葛衣,又赤着脚,非常易认。暗忖若非自己当上城守,又成了孝成的心腹,晶王后的半个情人,单凭手上的力量,正硬碰确非赵穆对手,心中禁不住叫了声侥幸。

  赵穆亲自出迎,把他领入密室后,喜动颜色道:“孝成出了诏告,把另一半军符赐予你,许你全权调动兵马,加强城防。”项少龙谦虚道:“全赖侯爷洪福齐天,鄙人幸不辱命。”

  赵穆道:“事不宜迟,李牧这几天便到,我们定要先发制人,否则会错失良机。”项少龙道:“全听侯爷指示。”

  赵穆嘴角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意,淡淡道:“郭开和成胥正密切地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找到你痛脚……”项少龙故意道:“不若就由我对付他们,保证干净俐落,一个不留。”

  赵穆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须你去完成,我终信不过田单。”项少龙愕然道:“侯爷不是着打开城门,让齐人入城助阵吗?”

  赵穆道:“田单要我事成后把武城、观津、武遂、武恒、除州、扶柳六个大河之东的邑割让给他,这条件怎能接受?所以我决定独力行事,有你肋我,没了田单亦不是问题。”这回连项少龙都弄不清楚这番话孰真孰假,皱眉道:“城卫里除去老弱孺子,可用之兵只在万人之众,还不是每个均肯为我们卖命,怎样才应付得了成胥的禁卫军呢?”

  赵穆道:“要弄死孝成,尽有各种方法,这方面由我负责。现在我要你藉调动兵将之便,把主力移往城外监视齐人,其他人我都信不过,你定要和龙善两人亲自负责此事。”项少龙心内冷笑,明白赵穆始终对自己不是推心置腹,却是利用自己。点头道:“侯爷吩咐,鄙人自然遵从,可是若我这样离城,定会惹人怀疑,城中的守兵又靠谁指挥呢?”

  赵穆笑道:“我早给你找到藉口,就是我会找人假扮项少龙在附近现身,那你便大条道理追出去缉凶。况且只是一晚的事,天明时孝成早归天了。”顿了顿续道:“至于城内的事,即管交给那个赵明雄,他是赵雅和李牧的人,与郭开和成胥的关系更不错。你们既到了城外,他自是可名正言顺暂代你的职责了,谁都不会为此怀疑的。”

  项少龙暗叫厉害,若非知道赵明雄的真正身份,又探出齐人有秘密通道,说不定真会堕进赵穆的陷阱中。这样看来,打开始赵穆便对自己不安好心,又或是自己做事的作风惹起对方的疑虑,这奸贼一直只在利用他。赵穆再压低声音奸笑道:“孝成有事时若你不在场,你更不会被人怀疑了。”项少龙皱眉道:“你有把握控制晶王后吗?”

  赵穆点头赞道:“你的思虑确是精密,晶后为本身利益,不得不和我合作,毒杀孝成将由她亲自下手,我则负责杀死郭开和成胥,换上我们的人,那时谁还敢与我赵穆作对。”敲门声响。赵穆不悦道:“谁敢在这时候来烦我!”

  项少龙道:“定是有急事要禀陈侯爷的。”过去把门拉开。赵穆的一名手下匆匆来到赵穆旁低声说了两句话,这奸贼愕然半晌,蓦地站起来道:“一切依照我的话去做,董将军先回去吧!”项少龙离开侯府,仍是一头雾水,不知是什么事须赵穆要立即去应付。

  第九章、舌灿莲花

  项少龙回到指挥所时,肚子响起,才记起晚饭尚未有着落,告诉滕翼,想他使人弄饭祭祀五脏庙。滕翼拉着他往大门走去道:“三弟多捱饿片刻,你的夫人们几次派人来催你回去。顺带提醒你,由现在到明晚,最紧要小心饮食,假若给赵穆下毒害死,那才冤枉呢。我巳着人特别留意食水,又把塘鱼放进井内去作测试,小心点总是好的。”项少龙听得心中檩然,点头答应,顺口问道:“小俊是否有消息了?”

  滕翼道:“没有人比小俊更有资格作探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把地道找了出来,一端确是在赵明雄大本营里,另一端则在北城墙之旁,长约三十丈,两端都打通了,现正在以木板和撑柱作固土的最后功夫,明晚应可派上用场。”

  两人来到广场处,自有人牵马过来。上马后,近五百名亲卫拥着他们开出大闸,声势浩大。项少龙见随从里只有十多人是精兵团的兄弟,愕然道:“这批人是怎样拣来的?”滕翼笑道:“我把自己兄弟安插到各个岗位去,好能控制着城卫的主力。这批人则是由各单位精挑出来,当然避了与赵明雄有关系的人,亦查过他们的出身,应该没有大问题。现在邯郸危机四伏,加强实力是必须的了。”

  项少龙低声说了赵穆的事,滕翼道:“有这么准确的情报,要应付田单和赵穆绝非难事,难的只是如何能杀死田单,活擒赵穆,再从容逃回咸阳,那才是最考功夫。”项少龙叹道:“我实在没有能力同时完成这两件事,田单定不会亲自参与行动,孝成这昏君临阵退缩,更明令我不准碰李园和田单,明晚的行动,必须有孝成的合作才行,否则敌我难分下,可能会闹出岔了。”

  滕翼点头同意道:“我明白三弟的难处,幸好还有一晚时间,可以从详计议,小俊现正监视着地道的情况,若有异样的情形,可立即作出迅速的反应,其他地方我派人查过,北墙的地道应是唯一的入口,不过敌人若要由此潜入城来,无论行动如何快捷,就算是几个时辰,顶多只能得三、四千人通过秘道,只要我们不让赵穆的人与齐人会合,就有把握尽歼潜进来的齐人了。”项少龙叹道:“若非有二哥打点,我真要手足无措哩!”

  谈谈说时,返抵行府。踏入内堂,赫然发觉赵雅和纪嫣然全来了,正和赵致,善柔姊妹说话。众女见他进来,眼光都盯上了他。赵致道:“滕二哥昵?”项少龙坐到赵雅和纪嫣然之间,答道:“他去了安置人手,在外府各处布防,免得给覤觎我致姑娘美色的狂蜂浪蝶闯进来采了这朵鲜花。”众女听他说得新鲜有趣,蜂蝶采花更是生动逗人,都笑了起来。一扫离愁别绪的窒人气氛。

  项少龙惴然望向纪嫣然道:“嫣然知道了?”纪嫣然玉脸一寒道:“龙阳君若够胆跟着我,本姑娘一剑把他杀了!”

  善柔问道:“要不要再去偷那些效忠书?”赵雅道:“武城君的事证实了没有?那女人是否相信?”

  三女各问各话,项少龙惟有把最新的发展说了出来,听得她们目瞪口呆,想不到错综复杂至此。项少龙接着道:“雅儿到大梁一事己成定局,因有协议龙阳君必须陪行,所以嫣然只要待他们起程后才动身,龙阳君便没法跟着你了。”赵雅笑道:“我早告诉嫣然不用担心了,你这城守岂是白当的,照我猜龙阳君这家伙定会请少龙代他监视嫣然,好让他去擒拿自己。”说完掩嘴偷笑。

  项少龙大奇道:“为何你像很开心的哩?”赵雅道:“对付赵穆和田单的事,你巳智珠在握,人家当然烦忧尽去嘛!何况今趟大梁之行,还有位女保镖陪人家哩!”

  项少龙愕然望向善柔,后者指指乃妹道:“不是我!是致致!”赵致欣然道:“雅姊一个人到大梁路上那么寂寞,所以我自动请缨陪她一道去呢。”

  项少龙大喜道:“这就更好了,我本还想劝你和邹先生一道走。”转向妃嫣然道:“李园知你回大梁,可有什么反应?”

  纪嫣然不屑地道:“那到他来管我,说来说去都不外那些痴心妄想的话,我早听厌了。”项少龙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晚我将加强嫣然住处的防守,嫣然亦要吩咐下面的人小心点,明天由乌卓大哥亲自护送,途中嫣然变成个美丽的小兵,便可以溜回城里来了。我还有重要任务派给你哩!”

  纪嫣然眉开眼笑地撒娇道:“什么任务快给我说出来,人家急想知道呢!”项少龙道:“就是和柔姊陪我一起睡觉……哎呀!”原来是善柔在几下踢了他一脚。

  赵雅叹道:“羡慕死赵雅了。”妃嫣然还是首次被男人当众调戏,俏脸艳火赤红,狠狠瞪了他几眼,偏又芳心窃喜。善柔戟指嗔道:“谁陪你睡觉,搂着个枕头都胜过搂着你呢!”旋又“噗哧”失笑,娇态横生。

  滕翼这时走了进来,道:“内侍长吉光来找你。”项少龙剧震一下,刹那间知道了使赵穆忙于去应付的人正是晶王后。项少龙当着吉光,扭开以火漆封了的木筒,取出帛书密函,上面写满了秀丽的字体,却没有署名,列着二十多个人名,还注明了他们的官职。排第一的赫然是城守董匡,接着是赵明雄,看到第三个时吓了一跳,原来是今早吉光提过的仅居成胥之下的带兵卫赵令。

  项少龙一口气看完,顺手递了给滕翼,瞧着吉光道:“宫内保安的情况如何呢?”吉光道:“自从信陵君的人偷入宫内杀人放火后,大王把军权拿到手里,成将军只成了个发布命令的传令人,凡有十人以上的调动,均须有大王手谕。现在全体禁军一万八千人均在宫内和宫外的四个军营候命,轮番把守王宫,在防御上应该没有问题。”

  项少龙暗忖信陵君确害苦了赵穆,使他想不借助齐人的力量也不成,再问道:“大王本身安全的情况又如何呢?”吉光道:“这方面更可放心,大王重组了亲兵团,大多均是王族里的子弟兵,忠心方面绝无疑问,又把王宫内几处地方画为禁区,闯入者立杀无赦,饮食方面更是小心翼翼,膳房水井十二个时辰均在严密监视之下。”这时滕翼冷哼一声,把帛书递回给项少龙。

  吉光看着项少龙手内的帛书道:“晶后有命,这卷帛书须由董将军在小人眼前焚毁,半片都不可留下来。”项少龙暗赞晶王后心思细密,又看了一遍,才打着火石,把帛书焚毁了。吉光看着帛书冒起的烟焰,诚恳地道:“小人知道形势定是非常危急,将军有用得着吉光的地方,请吩咐下来。”

  项少龙望向滕翼,后者会意,点头道:“城卫方面,由下属负责,禁军方面,则要将军亲自向大王陈说了。”项少龙长身而起,向吉光笑道:“当然有借重内侍长的地方,现在我要立即进宫见大王,路上才说吧!”

  孝成知道项少龙来了,忙在寝宫的后堂接见他,紧张地道:“是否有好消息呢?”项少龙道:“不但有好消息,还是天大喜讯,今趟鄙人有十足把握,把奸党一网打尽。”

  孝成大喜道:“是否把效忠书拿到手上了?”项少龙微笑道:“大王明监,若把效忠书拿了来,不是教赵穆知道事情败露吗?”

  孝成心情大佳,不以为忤,笑道:“寡人兴奋得糊涂了。”接着皱眉道:“你不是说他的府第守卫护森严,无法进去吗?为何现在又可偷看了效忠书昵?”

  项少龙早有腹稿,把那晚由水道潜进去的经过,说了出来,又道:“鄙人搭通了候府内一些仍忠于大王的人,发觉这几天赵穆回府后,均先到卧客轩走上一趟,从而推知效忠书必被收藏在那里,托大王洪福,果然找到了效忠书,不过看了一大半时,有巡卫来了,鄙人不敢久留,只好立刻遁走。”孝成皱眉道:“那岂非仍未可立即采取行动?”

  项少龙心中暗笑,忖道若立采行动,怎还可进行老子我的阴谋,正容道:“赵穆现正严阵以待,若我们就这样去拿人,伤亡必重,最上之策,莫如待他倾巢而出,起兵叛变时,才以伏兵迎头痛击,那就万无一失了。”孝成沉吟片晌,点头道:“卿家言之成理,究竟谁是奸党?”

  项少龙由怀里掏出由滕翼在出门前默写下来的名单,跪前奉上,孝成接过后急不及待打开一看,立时色变,失声道:“什么?赵明雄也是赵穆的人,他还是寡人心中城守人选之一,董卿家有没有看错了?”

  项少龙胸有成竹道:“鄙人也怕那批效忠书是赵穆假造出来的疑兵之计,所以挑了他这最重要的人物来调查,竟发现了他暗自在城北的官署下掘了一条地道,通往北墙之外。此事可以查证,请大王立即派人随鄙人的手下到地道附近,以铜管插入地内,当可听到地道内传来的声音,请大王这就下令吧。”孝成凝望了他半晌,道:“寡人非是信不过董卿,而是事关重大,证实后寡人才能安心,但此事须小心进行,不要让贼子知道了。”说罢举手召来两名近卫,由项少龙陪着到了殿外,吩咐乌果领着他们去了。

  他回转来时孝成早看完名单,长长吁出一口气道:“这名单应该没有问题,除赵明雄和赵令两人令人惊异外,其他人都是寡人一直怀疑与赵穆有勾结的人,董卿今次立此大功,寡人会清楚记着。”接着双眼凶光连闪道:“那条地道定是为齐人而开凿的,董卿立即把它封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法拿下奸党再把侯府包围,待大将军回来后,由他攻打侯府,那就万无一失了。”

  项少龙早知他有这个想法,低声道:“鄙人,还有一个重要消息,赵穆为了坚定鄙人对他的信心,所以透露给鄙人知道勾结了武城君,刻下武城君正在齐人的营地里昵。”孝成色变道:“什么?”

  项少龙道:“到这刻鄙人才明白赵穆凭什么来造反,只要他能……嘿!那武城君便可登上王座,齐人亦可得到大河以东我们大赵的土地……”孝成不耐烦地打断他喝道:“寡人明白了,董卿有何妙策?”

  项少龙以充满信心的语调肯定地道:“假若我们先发制人,对付奸党,却是胜败难料。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尚未能把奸党一网打尽,若有人开门把齐人迎入来,我们纵能获胜,也不知多少居民生命会被战火波及。那时既要保护王宫,又要围困侯府,变成了几面作战,形势不利。不若由得齐人由地道潜进来,鄙人反有把握打一场漂亮的胜仗。”又压低声音道:“不若我们趁田单仍在宫内,把他干掉,不是一了百了吗?”

  孝成颓然道:“这消息来得太迟了,田单黄昏时分,藉口回营地视察,离城去了。”项少龙愕然道:“为何鄙人会不知道的呢?”

  孝成苦笑道:“他正是由北门离开,赵明雄自然不会通知你哩!”这时孝成派去的那两名亲卫匆匆回来,向孝成禀告了“听”回来的事实。孝成至此对项少龙更绝对地信任,商量了大半个时辰,项少龙才离开王宫。当他踏出殿门时,知道整个局势的主动权巳操纵在手里,任田单、赵穆和李园如何厉害,亦休想翻出自己的手心了。

  第十章、精心布置

  回到指挥所,见不到滕翼,却见到正等他的龙阳君,两人巳异常熟络,不再客套,支开手下后,龙阳君道:“现在我安心了,我王派了一师五千人的精兵,由奴家的心腹大将魏柏年率领,今晚应可到达番吾,明天可与奴家回魏的队伍会合,再不怕田单和李园弄鬼了。”项少龙道:“有一事想请君上帮忙……”

  龙阳君欣然道:“董兄请吩咐,奴家必尽力而为。”项少龙道:“请君上照拂着雅夫人,让她可安然归来。”

  龙阳君一呆道:“董兄不是真的爱上了她吧!”项少龙淡然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她表示了甘心从董某人,我自然不想她有任何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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