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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改编版 1-26卷完结 改编:frank511127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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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陶方返回营地,到了一个可俯瞰大地的石崖处说话。陶方劈口便道:“蒙骜攻赵,连战皆胜,成功占领了成臬和荥阳,王齕则取得上党。现在继续对榆次、狼孟诸城猛攻。六国人人自危,听说安厘王和信陵君抛开了成见,由信陵君亲赴六国,务再策动另一次合从,应付秦国的威胁。”

  项少龙沉声问道:“赵人仍与燕国交战吗?”

  陶方道:“燕人仍处于下风,廉颇杀了燕国名将栗腹后,燕人遣使求和,当然要给赵人占点便宜的了。信陵君此行,首要之务就是要促成燕赵的停战。”

  项少龙问道:“咸阳目前情势如何?”陶方道:“吕不韦的声势日益壮大,家将食客已达八千人,还另建比现在相府规模大了三倍的相府,左丞相一职更因他故意留难下,一直悬空,使他得以总揽朝政,加上捷报频传,现时咸阳谁不看他的脸色做人?”项少龙道:“那陶公今次匆匆赶来,还有什么事呢?”

  陶方神色凝重起来,道:“此事奇怪之极,大王派了个叫滕胜的内史官来找我,召你入宫一见。所以我立即赶来通知你,看那滕胜神神秘秘的,内情应不简单。”项少龙的心打了个突兀,这时乌廷芳的娇笑声传来道:“项郎啊!来主持公道,评评人家和致致谁才是攀山的能手。”项少龙心中暗叹,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恐怕又要告一段落了。

  项少龙和滕翼领着十八名手下,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第三天早上返抵咸阳城,立即入宫见秦王。这十八人被滕翼称为十八铁卫,包括了乌言着和乌舒这两个曾随他出使的乌家高手在内,乌族占了十人,荆氏猎手占了六人,其他两人则分别来自蒲布那伙人和纪嫣然的家将。这十八铁卫在严格的训练下,表现出惊人的潜力,故能在五千人中脱颖而出,当上了项少龙的亲卫,可见他们是如何高明,是特种部队里的顶级精锐。

  自红松林一役后,各人痛定恩痛,均发觉到自保之道,惟有强兵一途,打不过都可突围逃走。庄襄王早有吩咐,禁卫见项少龙到来,着滕翼等留在外宫,立即把项少龙到书齌去见庄襄王。庄襄王神采如昔,只是眉头深锁,略有倦容。挥退下人后,庄襄王和他分君主之位坐下,闭门密语。

  这战国最强大国家的君主微微一笑道:“少龙退隐经过有半年多了,寡人和姬后都不时谈起你来。前天早朝时,寡人忽发奇想,想着假若有少龙卿家在朝就好了。现在看到神采飞扬,尽洗当日的颓唐失意,寡人心中着实为你高兴哩!”项少龙听得心头温暖,权力使人变得无情和腐化这常规,并没有发生在这气质高雅的人身上。同时亦黯然神伤,皆因想起他命不久矣,但更奇怪好端端的,怎像生命已走到尽端的人?

  这种种想法,使他涌起复杂无比的感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庄襄王点头道:“少龙是个感情非常丰富的人,这从你的眼神便可清楚看到,你知否阳泉君三天去世,少龙终于得回公道了。”项少龙愕道:“大王处决了他吗?”

  庄襄王摇头道:“下手的是不韦,他以为寡人不知道,软禁了他后,隔不了多少天便送上烈酒和美女给阳泉君,这人一向酒色过度,被寡严禁离府,更是心情苦闷,漫无节制,半年下来,终撑不住一命呜呼!这样也好,只有一死才可补赎他曾犯过的恶行。”

  项少龙心中暗叹,他对阳泉君虽绝无好感,但说到底,阳泉君只是权力斗争的失败者,和吕不韦相比,他差得实在太远了。庄襄王不知是否少有跟人说心事,谈兴大发道:“以前在邯郸做质子时,以为返回咸阳,便再无苦恼,那知实情却是另一回事。由太子以至乎现在当上了君王,不同的阶段,各有不同的烦恼,假若真如右相国的梦想统一了天下,那种烦恼才真教人吃不消,只是我们大秦已这么难料理了。”

  项少龙暗叹这些烦恼将是小盘的事了,想起秦代在各方面的建设,顺口道:“小有小管,大有大管,不外由武力和政治两方面入手,前者则分对外和对内,对外例如连起各国的城墙,防止匈奴的入侵,对内则解除六国的武装,改以严密的监管,天下就可太平无事了。”这些都不是项少龙意见,而是历史上发生的事实。庄襄王一对龙目亮了起来,兴奋地问道:“那政治方面又该如何呢?”

  项少龙如背诵般随口应道:“大一统的国家,自然须有大一统的手段,首先要废除分封诸侯的旧制,把天下分成若干郡县,置于咸阳直接管辖之下,统一全国的度量衡和货币,使书同文、行同轨。又再修筑驿道运河,促进全国的交通和经济,久乱必治,大王何用心烦呢?”庄襄王击节叹道:“少龙随口说出来的话,已是前所未的高瞩远见,这左丞相一位,非少龙莫属了。”

  项少龙剧震失声道:“什么?”庄襄王欣然道:“阳泉君终是名义上的左丞相,现在他去世了,当然要另立人选,寡人正为此烦恼,但又犹豫少龙是否长于政治,现在听少龙这番话,寡人那还会犹豫呢?”

  项少龙吓得浑身冒汗,他那懂政治呢?只是依历史书直说,以解开庄襄王心事,岂知会惹来如此“可怕”的后果。忙下跪叩头道:“此事万万不可,大王请回成命!”庄襄王不悦道:“少龙竟不肯助寡人治理我国?”

  项少龙心中叫苦,道:“大王和吕相说过这事了吗?”庄襄王道:“蒙大将军刚攻下了赵人三十七城,所以相国昨天赶了去,好设立太郡,现在我大秦在东方有了三川和太原两郡作据点,突破了三晋的封锁,对统一大业最为有利。但不韦卿家的工作量亦倍增,少龙是少数被不韦看得起的人之一,有你为他分担,他便不用这么奔波劳碌了。”

  项少龙暗忖若我当上左丞相,恐怕要比庄襄王更早一步到阎王爷处报到,正苦无脱身之计时,灵机一动道:“可是若少龙真的当上左丞相,对吕相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呢?”庄襄王讶道:“少龙你先坐起来,详细解释给寡人知道。”

  项少龙回席坐好后,向上座的庄襄王道:“少龙始终是由吕相引介到咸阳的人,别人自然当少龙是吕相的人,若少龙登上左丞相之位,别人会说吕相任用私人,居心不良。况少龙终是外来人,以前又无治国经验,怎能教人心悦诚服。”庄襄王皱眉道:“但寡人心中,再没有比少龙更适合的人选了。”

  项少龙冲口而出道:“徐先将军亦是难得人材,大王何不考虑他呢?”他和徐先只有一面之缘,但因他不卖账给吕不韦,所以印象极深,为此脱口说出他的名字。庄襄王龙颜一动,点头道:“你的提议相当不错,但少龙仍否要考虑一下呢?”

  项少龙连忙加盐添醋,述说以徐先为左相的诸般好处,到庄襄王让步同意后,才满额冷汗道:“少龙有一个小小的提议。”庄襄王道:“少龙快说。”

  项少龙道:“吕相食客里有个叫李斯的人,曾随少龙出使,此人见识广博,极有抱负,大王可否破格起用此人呢?”庄襄王微笑道:“这只是小事一件,我立即给他安排一个位置,少龙你真是难得的人,处处只为别人着想。”

  项少龙心中暗喜,道:“那位置可否能较为接近太子,有此人作太子的近侍,对太子将大有裨益。”庄襄王完全没有怀疑他这着对付吕不韦最厉害的棋子,欣然道:“那让他当个廷尉,负上陪小政读书之责吧。是了!少龙去见姬后和小政吧!他们都很渴望见到你呢?”

  项少龙暗谢了半年来一直被他丢到脑后的老天爷后,施礼告退。才踏出门口,两名宫娥迎上了来,把他带往后宫去见朱姬。项少龙明知见朱姬是不大妥当,但却是欲拒无从。

  到了后宫华丽的后轩,正凝视着窗外明媚的秋色时,朱姬在四名宫娥拥簇里,盈盈来到他对席处坐下,剪水般的美瞳滴溜溜的在他面上打了几个转,喜孜孜地道:“少龙风采依然,我真是心中欣慰。”四名宫娥退至一角时,项少龙苦笑道:“我们这些人仍有一口气在时,都只好坚强地活下去。”

  朱姬黯然道:“少龙,振作点好吗?人家很怕你用这种语调说话。”项少龙叹了一口气,没有答她。朱姬一时亦不知说什么话才好。终由项少龙打破了僵局,问道:“姬后生活愉快吗?”

  朱姬欣然道:“少了阳泉君这小人在搬弄是非,不韦又干得有声有色,政儿日渐成长,我还有何所求呢?只要项少龙肯像往日般宫内调教政儿,朱姬再无半丝遗憾了。”项少龙被她诚恳的语调打动了少许,但同时想起寿元快尽的庄王和吕不韦这心怀不轨的野心家,不感交集,黯然道:“多给点时间我考虑好吗?”

  朱姬欣然道:“人家绝不会迫你,只希望你能振作点,有你助政儿,天下还不是他襄中之物吗?”项少龙最怕和朱姖这媚力惊人的美女相处,乘机告退。朱姬今趟没有留难,陪着他走到宫门,低声道:“再给你半年时间吧!到时无论如何,你都再不可推辞大王的聘任了。”这么一说,项少龙立时知道庄襄王想他为左相一事,是朱姬有分出力的。他亦可算是朱姬方面的亲信,她当然爱起用自己的人。

  离开后宫,朱姬使人带他去见小盘。事实上项少龙一直挂着这未来的始皇帝,虽知刚巧他在上着琴清的课,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他现在还真有点怕见琴清,这半年与数十位娇妻美妾俏婢们朝夕相处,可谓夜夜温柔乡中眠,日日脂粉堆中宿中,与初抵战国时代时,毫无顾忌拈花惹草的心态,已有天渊之别了。换了以前,他必会千方百计情挑这以贞洁守节名着秦国的俏寡妇,好设法弄她上榻,享受她那冰霜溶解后的娇姿媚态。但现在他只希望陪着妻妾俏婢们,安安静静,无惊无险地过了这奇异的一辈子,就谢天谢地了。

  第十一章、再遇琴清

  到了那天小盘追出来找他,累得他也给琴清训了一顿话的书轩外时,项少龙向领路的内侍道:“我还是在外面园中等候太子好了。”内侍提议道:“项太傅不若到外进稍坐,时间也差不多了。”

  项少龙点头答应,在外进一旁的卧几坐了下来,忽地感到无比轻松,没有了吕不韦的咸阳,等若没有了食人鳄鱼的清澈水潭。在这时代所遇的,雄材大略者莫过于信陵君、田单和吕不韦这三个人,但若说玩阴谋手段,前者两人都及不上吕不韦。这大商家一手捧起了庄王,登上秦相之位,又迫死了政敌,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项少龙自问斗他不过,但所凭藉者,就是任吕不韦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以为是自己儿子的小盘,竟是他项少龙无心插柳下栽培出来的。只要他能让小盘正式坐上王位,他便赢了。问题是他能否有那种幸运?

  琴清甜美低沉的声在旁响道:“项太傅!今年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哩!”项少龙吓了一跳,起立施礼。这俏寡妇清丽如昔,皮肤更白皙了,只是看到她已是视觉所能达到的最高享受。纪嫣然的美丽是夺人心魄!但琴清却是另一种不同的味道,秀气迫人而来,端庄娴雅的外表里藏着无限的风情和媚态。琴清见他呆瞪着自己,俏脸微红,不悦道:“项太傅、政太子在里面等你,请恕琴清失陪了。”歛衽为礼后,袅娜多姿地走了。

  项少龙暗责自己失态,入内见小盘去。这小子长更高了,面目的轮廓清楚分明,虽说不上英俊,可是浓眉剑目下衬着丰隆有势的鼻子,棱角分明使人感到他坚毅不屈意志的上下唇,方型的脸庞,雄伟得有若石雕的样子,确有着威霸天下之主的雏形。他正装作埋头读书,再不像以前般见到项少龙便情不自禁、乐极忘形。

  项少龙见到小盘这般稳重的样子,感觉犹如看到长大的儿子般欣慰,又有点希望小盘能依然天真烂漫地扑上来抱着他的失落。项少龙施礼时,小盘起立还礼,同时挥手把陪读的两个侍臣支了出去。两人凭席地坐下后,小盘眼中射出热烈的光芒,低声道:“太傅消瘦了!”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太子近况可好!”

  小盘点头道:“什么都好!哼!阳泉君竟敢想害死师傅,抵他有此报应!韩人亦不会有多少好日子了。”项少龙心中一痛,听他说话的语气,那像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在这险恶的宫廷中,确实逼他成长许多。如果不是自己的缘故,他该可和赵妮在牧场上奔马驰骋,享受他这年纪该有的青春了。小盘奇道:“太傅你为何仍像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时少龙好希望他叫声“师傅”来听听,不过记起是自己禁止他这么叫的,还有什么好怨呢,笑道:“有很多事,将来你自会明白。你母亲与雅姨、倩公主在牧场都很好,叫你不要为她们担心。”小盘一错愕,露出思索的神色,知道项少龙是要他安心,所有知道他身世的人,除了项少龙与乌廷芳外,俱已远离咸阳,不必担心有心人查探。项少龙愈来愈感到这未来的绝代霸主确实不简单,道:“你年纪仍少,最紧要专心学习,充实自己。现在还有没有像以前般调戏宫女?”

  小盘低声道:“我还怎会做这些无聊事?现在唯一使我不快乐的事,就是没有太傅在身旁管教我,小贲他也想念着你哩!”说到最后一句时,再次显露出以前漫无机心的真性情。项少龙想起当日教这两个未来的霸主猛将练武的情景,心头不觉一热,道:“我还须要好好布置,准备到时大显身手呢。再让我多休息半年吧!好吗?”

  小盘忽然两眼一红,垂下头去,低声道:“昨晚我梦到了娘!”项少龙自然知他指的是赵妮,轻拍着他肩头道:“不要多想,只要你将来能好好治理秦国,大局底定后,我们就会抽空回来看你的。”

  小盘点头道:“我不但要治好秦国,还要统一天下,吕相国便时常这么教导我。”项少龙笑道:“那就统一天下吧!我安排了一个非常有才能的人来匡助你,那人的名字叫李斯,只要将来能重用他,必可使你成为古往今来,无可比拟的一代霸主。”

  小盘把“李斯”念了好几遍后,兴奋起来道:“太傅将来肯否为我带兵征伐六国呢?唉!想起可以征战沙场,我便恨不得可立即长大成人,披上战袍了。”项少龙失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当上大王的人可不能上战场去乱来,要让手下猛将尽情发挥才成。我要回牧场了。不要送我,免惹人怀疑。”想起在宫内满布线眼的吕不韦,这顾虑绝非多余。

  小盘伸手紧紧抓了他手臂一下,才松了开来,点了点头,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坚强。项少龙看得心中一颤,唉!真不愧是秦始皇哩!才走出门外,两个宫娥迎了上来道:“太后有请项太傅。”项少龙那有心情去见华阳夫人,更怕她问起阳泉君的事,但又不敢不从,只有暗念琴清,若不是她,太后怎知自己来了?

  像上趟般,太后华阳夫人在琴清的陪同下,在太后宫的主殿见她,参拜坐定后,华阳夫人柔声道:“项太傅回来得真巧,若迟两天,我便见不到你了。”不知是否因阳泉君这亲弟之丧,使她比起上次见面时,外貌至少衰老了几年,仍保着美人胚子的颜容,多添了点沧桑的感觉,看来心境并不愉快。

  项少龙讶道:“太后要到那里去?”想她曾托自己把一件珍贵的头饰送给楚国的亲人,自己不但没有为她办妥,还在红松林丢失了,事后又没有好好交待。禁不住心中有愧,枉她还那么看得起自己。华阳夫人满布着鱼尾纹的双目现出梦幻的神色,轻轻道:“后天我会迁往巴蜀的夏宫,听说那处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种子撒下去,不用理会都能长成果树,我老了,再不愿见到你争我夺的情景,找处美丽的地方,过了这风烛残年的岁月便算了。”

  琴清插入道:“巴蜀盆地山清水秀,物产丰饶,先王派李冰为属守,在那里修建了江堰,把千顷荒地化作良田,太后定会欢喜那地方的。”华阳夫人爱怜地看着琴清,微微道:“那为何又不肯随我那里去?咸阳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呢?真教人放不下心来。”

  琴清美目转项少龙处,忽地俏脸一红,垂下头去,低声道:“琴清仍未尽教导太子之责,不敢离去。”项少龙既感受着两人间深挚的感情,又是暗暗心动,难道冷若冰霜的琴清,竟破了多年清戒,对自己动了心?不过细想又觉并非如此,恐怕只是他自作多情了。

  三人各想各的,殿内静寂宁洽。华阳夫人忽地道:“少龙给我好好照顾清儿,她为人死心眼儿,性格又刚烈,最易开罪人。”琴清抗议地道:“太后!清儿懂照顾自己的了。”

  项少龙暗暗叫好,华阳夫人定是看到了点什么,才有这充满暗示和鼓励性的说话。华阳夫人脸上现出倦容,轻轻道:“不阻太傅回牧场了,清儿代我送太傅一程好吗?”项少龙忙离座叩辞。琴清陪着他走出殿门,神气尴尬异常,默默而行,双方都不知说什么话才好。到了太后宫外门处,项少龙施礼道:“琴太傅请留步,有劳相送了。”

  琴清脸容冷淡如昔,礼貌地还礼,淡淡道:“太后过于关心琴清,才有那番说话,项太傅不必摆在心上。”项少龙方才跃跃欲试,被她兜头一桶冷水浇下,心情直落谷底,想起自己才想不要惹她,稍一有机会就色心大起,真是对不起娇妻们,自嘲苦笑道:“琴太傅多心了,项某现在心情与太后一般看淡,是非成败转头空,荣华富贵终究是浮云幻梦,太傅放心好了。”言罢大步走了,留下琴清呆在当场,芳心内仍回荡着项少龙临别时充满看破世情意味的话儿。

  雨雪飘飞。项少龙在隐龙别院花园的小亭里,呆看着这入冬后第一次的雪景。娇柔丰满的火热女体,贴背而来,感到芳香盈鼻时,一对纤幼的玉掌蒙上了他

  的眼睛,丰软的香唇贴着他的耳朵道:“猜猜我是谁?”

  这是乌廷芳最爱和他玩的游戏之一,项少龙探手往后,把美人儿搂到身边来,笑道:“纪才女想扮芳儿骗我吗?”粉脸冷得红噗噗的纪嫣然花枝乱颤地娇笑道:“扮扮被人骗倒哄我开心都不可以吗?吝啬鬼!”

  项少龙看着这与自己爱恋日深的美女,心中涌起无尽的深刻感情,痛吻一番后问道:“她们到那里去了?”纪嫣然缠着他粗壮的脖子,娇吟细细地道:“去看小滕翼学走路,那小子真逗人欢喜哩!”

  项少龙想起自己始终不能令诸女有孕,神色一黯时,纪嫣然已道:“项郎不用介怀,天意难测,天公若不肯造美,由他那样好了,我们只要有项郎在旁,便心满意足了。”项少龙苦笑一下,岔开话题道:“有没有干爹的消息?”

  纪嫣然道:“三个月前收到他一卷帛书后,再没有新消息,我才不担心他老人家哩!四处游山玩水,都不知多么惬意。”又喜孜孜道:“二嫂又有身孕了,她说若是儿子,就送了给我们,我们都开心死了,巴不得她今天就临盆生子。”

  项少龙感受着与胜翼的手足之情,心中涌起温暖,暗忖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佳办法,谁叫自己这来自另一时空的人,失去了令女子怀孕的能力。纪嫣然道:“想不想知道前线的最新消息?”项少龙吻了她一口后,轻轻道:“说吧!再不说便把你的小嘴封了。”

  纪嫣然媚笑道:“那嫣然或会故意不说出来,好享受夫郎的恩宠。”项少龙被他挑逗的终忍不住欲火迸发,封住朱唇尽情痛吻,同时上下其手,酥乳丰臀无所不至,弄得纪嫣然袒胸露背,媚相毕露。良久后,这才女始找到机会喘着气道:“人家来是要告诉你好消息嘛!信陵君到了齐国去,气得晶后接受燕人割五城求和的协议,然后遣廉颇攻占了魏地繁阳,你说晶后这是否自取灭亡呢?失了城池,还与魏人开战。”

  纪嫣然续道:“吕不韦当然不放弃这赵魏交恶的机会,立即遣蒙将军入侵魏境,争利分肥,攻取了魏国的高都和汲县两处地方,可惜他野心过大,同时又命王龄攻打赵人的上党,硬迫魏赵化千干戈为玉帛,照我看凭着信陵君的声望,定可策动六国的另一次合从。”

  项少龙不解道:“我始终不明白为何吕不韦这么急于攻打赵国,当日我回咸阳时,他还说会同时韩赵用兵,结果只是攻打赵人,放过了韩国,真令人难解。”纪嫣然笑道:“为何我的夫君忽然变蠢了,这是一石数鸟之计,晶后是韩人,现在赵国大权在握,说不定会与韩国合并,成为一个新的强大王国,吕不韦怎容许有这种事情出现,所以猛攻赵国,务求削弱赵人力量。兼之孝成王新丧,李牧则在北强御匈奴,廉颇又与燕人交战,此实千载一时的良机,吕不韦怎肯放过。”

  项少龙一拍额头,道:“我的脑筋确及不上纪才女,说不定这还是姬后意思,她和大王最恨赵人,怎也要出这一口气。”纪嫣然道:“胜利最易冲昏人的头脑,若让六国联手,吕不韦怕要吃个大亏,那时他又会想起项郎的好处了。”

  项少龙望往漫天飘舞的雪粉,脑内浮现着六国联军大战秦人的惨烈场面。冬去春来,每过一天,项少龙便心惊一天,怕听到庄襄王忽然病逝的消息。根据史实,他登基后三年因病辞世,到现在已是头尾整整三年了。

  这天乌应元和乌卓由北强赶回来,到牧场时找了滕翼、荆俊、蒲布、刘巢、乌果和少龙这批乌家领袖去说话,刚由关中买货回来的乌廷威,亦有参与这次会议,除了陶方因要留在咸阳探听消息外,另外还有乌应元的两位亲弟乌应节和乌应恩。乌家的重要人物可说差不多到齐了。各人都知乌应元有天大重要的事情要公布。

  在大厅依席次坐好后,门窗都给关了起来,外面由家将严把守着。乌应元这一族之长叹了一气口道:“少龙与吕不韦的事,乌卓已告诉了我,少龙切勿怪他,你大哥终须听我这做家长的话。”乌卓向项少龙作了无可奈何的表情。乌廷威等直系的人均脸色阴沉,显已风闻此事。

  严格来说,项少龙、滕翼等仍属外人,只是因项少龙入赘乌家,滕翼、荆俊又与乌卓结拜为兄弟,更兼立了大功,故才被视为乌家的人。蒲布、刘巢则是头领级的家将,身分与乌果相若。

  乌应元苦笑道:“我们乌家人强马壮,又擅于放牧,难免招人妒忌,本以为到大秦后,因着同根同源,可以相安无事,岂知却遇上吕不韦这外来人,尤可恨者却是我们对他忠心一片,又为他立了天大功劳,岂知换来的只是绝情绝义的陷害,若非少龙英雄了得,早已惨死洛河之旁。先父有言,不能力敌者,唯有避之而已矣。”乌应节道:“国之强者,莫如大秦,我们还有什么可容身的地方呢?”

  乌应恩也道:“就算六国亦没有人敢收容我,谁都不想给吕不韦找到出兵的藉口。”一直与项少龙嫌隙未消的乌廷威道:“吕不韦针对的,只是项少龙而非我们乌族,为了大局着想,不若……”

  乌应元脸容一沉,怒道:“住嘴!”项少龙与乌卓对望一眼,都感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两句话的至理。乌廷威仍不知好歹,抗声道:“我只是说项少龙可暂时避隐远方,并不是…….”

  乌应元勃然大怒,拍几怒喝道:“生了你这忘情背义,目光短浅如鼠的儿子,确是我乌应元平生之耻,给我滚出去,若还不懂反思己过,以后族会再没有你参与的资格。”乌廷威脸色数变,最后狠狠瞪了项少龙一眼,愤然去了。

  厅内一片难堪的沉默。乌应节和乌应恩两人眉头深锁,虽没有说话,但显然不大同意乌应元否决乌廷威的提议。项少龙大感心烦,他最大的支持力量来自乌家,若这根基动摇,他再没有本钱了。以他的性格,若不是有小盘这心事未了,定会自动接受离开秦国的提议,但现在当然还不可以这么做。

  乌卓打破僵持的气氛道:“今趟我和大少爷远赴北强,就是要到塞外去探察形势,发觉那处果然别有天地,沃原千里,不见半片人迹,若我们能到那处开荒经营,定可建立我们的王国,不用再像现在般寄人篱下。仰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了。”乌应恩色变道:“大哥千万要慎虑此事,塞外乃匈奴和蛮族横行的地方,一个不好,说不定有灭族之祸。”

  乌应元道:“我乌家人丁日盛,每日均有出生的婴儿,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唯有立自己的国家,才是长远之计,趁现在诸国争雄,无力北顾,正是创不朽之业的最佳时机,何况我们有项少龙、滕翼如此猛将,谁敢来惹我们呢?”乌应节道:“建族立国,均非一蹴可成的事,大哥还是从长计议好了,现在大王王后都对少龙恩宠之极,吕不韦应仍不敢公然对付我们。”

  乌应元容色稍缓,微笑道:“我并没有说现在就走,今趟到北强去,曾和少龙的四弟王剪见面,坦诚告知了他我们的情况。王剪乃情深义重的人,表示只要他一天镇守北强,定会全力支援我们。居安思危,我们便用几年时间,到塞外找寻灵秀之地,先扎下根基,到将来形势有变时,亦可留有退路,不致逃走无门。束手待毙了。”乌应节道:“不若就请少龙去主持此事,那就更为妥当了。”

  滕翼等无不心中暗叹,说到底,除乌应元这眼光远大的人外,其他乌系族长,均是只图逸乐之辈,舍不得离开大秦这丰饶富足的国家。乌应元脸色一沉道:“那岂非明着告诉吕不韦我们不满此地吗?若撕破了脸皮,没有少龙在,我乌家岂非要任人宰割。”

  乌卓插入道:“创业总是艰难的事,但一旦确立根基,将可百世不衰,我们现在虽似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说不定可因祸得福。到塞外开荒一责,就交由我去办,凭着我们几位兄弟一手训练出来的一千乌家军,纵横域外虽仍嫌力薄,自保却是有余,各位放心好了。”

  乌应元断然道:“这事就此决定,再不要三心两意,但须保持高度机密,不可泄出去,否则必以家法处置,绝不轻饶。”转向乌卓道:“你去告诫那个畜牲,着他守秘密,否则休说我乌应元不念父子之情。”

  敲门声响,一名家将进来道:“吕相国召见姑爷!”众人齐感愕然。吕不韦为何要找项少龙呢?

  第十二章、两全其美

  项少龙、滕翼、荆俊偕同十八铁卫,返回咸阳后,立即赶往相国,途中遇上数十名秦兵,护着一辆马车在前方缓缓而行。项少龙不知车内是那个大臣,不敢无礼抢道,惟有跟在后方,以同等速度前进。前方带头的秦兵忽地一声令下,马车队避往一旁,还招手让他们先行。项滕两人心中大讶,究竟谁人如此客气有礼,偏是帘幕低垂,看不到车内情形。

  荆俊最是好事,找着队尾的秦兵打听,驰上来低声道:“是咸阳第一美人寡妇清!”项少龙回头望去,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项少龙很想先碰上图先,先探听吕不韦找他何事,却是事与愿违。

  在书齌见到吕不韦时,这个正权倾大秦的人物道:“少龙你为何如此莽撞,未向我请示,竟向大王提议任徐先这不识时务的家伙任左丞相,破坏了我的大计,难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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