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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1-37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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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又丢了一次。

  阴津横流把两人的股间染的一片狼藉,南宫星怕她禁受不住,强压欲火让她歇了片刻,跟着向前一挺,将她压趴在床上,放松精关隔着臀肉猛地一通掏弄。

  崔冰把小脸埋在被褥之中,仍掩不住口中嗯嗯啊啊的淫叫,阳具从臀后斜刺进来,又换了一种美法,让她舒服的都有些恍惚,一双小手情不自禁的放在胸前,捏住饱胀倒有些刺痛的乳头便搓了起来。

  雪白的肌肤泄满了潮红,光滑的娇躯在身下不住扭动,柔嫩的蜜穴抱紧阳具不住吸吮,此等媚态,终于把南宫星也退到了亢奋的巅峰,他低头舔吻着崔冰肩背肌肤,壮硕的身躯几乎把她完全盖住,装脚蹬紧床板,开始做最后的冲刺。

  “啊啊……啊!嗯——啊啊……小星……小星……我、我要死了……死了,啊啊……要死了……飞、飞起来了……呜呜……呜唔——嗯啊啊啊……”

  南宫星猛一用力,深埋在花芯中的棒儿剧烈的跳动起来,崔冰螓首高昂,在阳精炽热的冲击下花芯剧颤,泄的几乎昏死过去,那一声欢愉至极的叫唤,真不知要穿过几道墙外。

  抱着她翻身躺好,两人拥在一起,半晌,崔冰才缓过气来,软软道:“我……我刚才是不是喊得声音很大啊?”

  南宫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抚摸着她光润的肩头。

  崔冰皱了皱眉,扁了扁嘴,小声道:“好羞人,算了,反正明天也走了,爱听听去。”

  她应是倦的狠了,嘴上说着,眼皮就已沉了下来,此时时候已经不早,南宫星也只好就此罢手,将她搂在怀中盖好被子,闭上双目挥手拂灭了灯火,如往常一样行功入眠。

  贪欢报来的极快,次日一早,其余人都精神抖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唯有崔冰,不光睡眼朦胧困得抬不起头,还浑身酸痛好似骨头都已散了,好不容易让南宫星用凉水抹了一把清醒了许多,一爬下床,便哎哟一声岔开了马步,双手捂着胯下哼哼唉唉道:“怎……怎么这么痛啊。”

  初试云雨就盘肠大战了半个多时辰,一夜过去,那娇嫩牝户怎可能完好如初,她双腿只要并的稍微近些,里面就一阵刺痛,迈起步子,也犹如戳了根木棍在里头,只能碎步前行。

  唐昕早早送她替换衣服下来,一见她那走路的模样,登时捂着嘴笑了起来,斜了南宫星一眼道:“真没想到小星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

  南宫星笑而不语,崔冰却抢着道:“才不是,是我……贪那快活贪得多了。”

  她说话没加掩饰,反叫唐昕脸上有些发红,忙道:“好好好,是我多嘴,不该说你家的情郎。”

  他们三女本该同居一室,崔冰离去,白若兰自然知道,更不要说白若云就住在隔壁,崔冰那些响动,十成十全被听了去,崔冰多半是怕南宫星生气,不停地打量他的神情,逼得他低头附耳道:“你不用担心成这样,我不怕兰姑娘知道。我本就是这种风流好色的人,她早知道,也不是坏事。她就算因此疏远了我,我也绝不会迁怒到你的头上。傻丫头。”

  崔冰这才松了口气,颇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略显神不守舍的白若兰,高高兴兴的挽住了南宫星的臂膀,再不避讳旁人。

  吕掌柜一早便亲自带人到了客栈外候着,不仅给崔冰备下了马车车夫,还安排了两名女子随行,看她们举手投足,显然也是武林好手。南宫星的母亲目前正在隐居,不便让太多人知道住处,南宫星就只单独交代了崔冰到了地方之后该如何去找,并拿了一枚蜡丸给她做为信物。

  虽还有些依依不舍,崔冰却也没再磨蹭,看唐昕一直想要跟她私下说话却苦无机会,索性主动过去一道走去一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南宫星并未刻意去听,不过看唐昕将信将疑满面不解的神情,也知道崔冰必定没说实话。

  上车前崔冰又拉着白若兰的手,附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两句,跟着也不等白若兰反应,回身就跳到了车上,撩起布帘摆了摆手,随着滚滚车轮而去。

  南宫星侧头一看,才发现白若兰面带羞红,又显得有些气恼,瞪着远去的马车狠狠跺了跺脚,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冰儿惹到你了么?”

  白若兰扭头便瞪了他一眼,愤愤道:“没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才惹不到我。”说罢,转身就往后院马厩走去。

  南宫星追在后面笑道:“那她说了什么?方便告诉我么?”

  白若兰头也不回道:“什、么、也、没、说!”

  白若云抱肘在旁看着,那两人走的远了,唇边才挤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唐昕在旁瞥他一眼,笑道:“你打算就这么安安静静当你的便宜大舅子?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不会没听到吧?”

  白若云默然片刻,才道:“兰儿不小了,不用我替她拿主意。倒是唐姑娘你,费了一番心思,结果什么也没打探到,接下来,是打算亲自上阵,还是要转成哄我妹妹帮你?”

  唐昕知道自己的目的有些太过明显,只得讪讪道:“我只是可怜崔冰即将分别还不能得偿所愿而已,别把我说的好象满心算计一样。”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白若云淡淡答道,看那两人牵马出来,便不再理会唐昕,径直走了过去。

  南宫星把马缰交给白若云牵住,自己则走到吕掌柜身边,低声安排了几句,跟着又摸出两颗蜡丸,道:“送信的事,还是钱庄这边比较稳妥。吕掌柜,劳驾你再费费神,这一颗,你帮我送回总舵,这一颗,你帮我送去眠月山庄,务必交到何夫人手中。”

  “何夫人?这一趟有这么凶险么?”吕掌柜皱了皱眉,小声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知会你师兄一声?”

  南宫星摇了摇头,道:“师兄有事在身,赶不过来。家里的好手大都不得空,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好为此调用堂口的人。年前才听何夫人夸了薛师姐,趁机和她叙叙旧也好。”他回头看了一眼白若兰,跟着缓缓道,“再说,若真是那条百足之虫重新爬了起来,早一日让何夫人知道总没什么坏处。既然他们先不守约定重又冒了头,那何夫人他们也有了兴致,重新出山斗上一场,自然也算不得破誓不是。”

  吕掌柜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而是将一张字条递给南宫星,沉声道:“去陆阳的话,这应该用得到。”

  南宫星低头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二指一搓,已将纸条搓为粉末,笑道:“那,就此别过。多出的那匹马还栓在客栈后院,你记得过后替我卖了。后会有期。”

  四匹良驹不再耽搁,马鞭一扬,绝尘而去。

  尽管白家兄妹觉得无妨,但在南宫星的坚持下,他们四人还是放弃了穿山越岭的打算,沿着官道坦途绕了一个大弯,平添了一日半的行程。

  不过实际到达陆阳郡所辖范围之内,比预计还要慢了一天。

  倒不是为了什么大事,而是路上在一座县城落脚,用饭时听到旁边吃喝的人说起当地有个恶霸,仗着与县丞沾亲带故,为祸一方颇为可恨。

  白若兰当即就按捺不住,饭也不吃便要去教训那人。南宫星强压着让她吃饱喝足,最后四人只好往那恶霸家里走了一遭。

  传言中让人恨不得抽筋拔皮,实际亲眼见了,才发现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寻常流氓,身子比普通百姓壮些,给衙门当差学过三招两式拳脚,欺男霸女的恶行真没做过,也就是喜好吹吹牛皮,带着泼皮兄弟从街头摊上顺个三瓜两枣,瞅见哪家抛头露面的小媳妇水灵,也就是围过去起个哄讨个嘴上便宜,有次酒后壮了壮胆,才捏了捏小手,还被人夫家召集人手堵着院子打了一顿,三天没敢出门。

  他也的确不似撒谎,白若兰气势汹汹冲进门去就要杀他,他别说还手抵抗,当即就双腿一软摊在地上尿了一裤裆,还把家里的老娘惊起了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求饶命。

  这种人白若兰总不能一剑杀了,要是扭送县衙,连个拘起来的由头都找不到。

  最后不光没能行了侠仗了义,还把那“恶霸”老母亲吓得翻了白眼,四人不得不赶忙去找郎中,取药煎药一番折腾,灰头土脸的离开时,天都已经擦黑。

  白若兰气得要去找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家伙,要不是南宫星费了一番口舌劝住,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

  直到进了陆阳地界,白若兰在马上还忍不住抱怨道:“你说那些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的事,怎么就有人可以煞有其事的讲出来啊?”

  “三人成虎,这世上的流言蜚语本就如此。不会分辨真假,起码也要学会不去轻易相信。不然行走江湖,还有你忙的在后头。”

  南宫星这答案显然并不太让白若兰满意,她神情依旧略显不忿,不过单看这几日旅途中白若兰对南宫星的态度,也不好说究竟是答案她不肯接受,还是因为从南宫星口中说出来,她才不愿直接承认。

  这一路上白若兰与南宫星之间的话少了八成,不仅远不如唐昕,甚至连白若云,都和南宫星聊的更多一些。

  南宫星一时也猜不透究竟她是在吃崔冰的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好随机应变,好言好语哄着。

  唐昕一直是那副不甘心的模样,白天没机会直接开口,晚上住店,白若云又都和南宫星一间,她想学崔冰夜访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白若兰还和南宫星闹着性子,让她当真是一筹莫展,无可奈何。

  陆阳郡郡城虽小,所辖范围却也不输其余几郡,次日四人鸡还未叫便起身赶路,连饭都在马背上颠着吃了两口,这才抢在日落西山之前看见了郡城高大厚重的城墙。

  都是满身疲态,当然不愿在城外多做耽搁,正要策马前行,南宫星却勒马在前一横手臂,道:“先等等,咱们不直接进去,先跟我去找另一个人。”

  余下三人都是一愣,白若云皱眉道:“南宫兄,时候已经不早,我和兰儿身上都有兵器,晚了的话进城遇上搜身,我还好说,兰儿恐怕会有些不便。是什么人,很要紧么?”

  南宫星张望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紧,不过有人教过我,新到一处陌生地界,若是觉得可能有危险,最好先去拜访一下当地的地头蛇。”

  白若云盯着他道:“咱们进去找钟灵音,会遇上什么危险么?”

  南宫星微笑道:“先前不就说过,会想到来找钟灵音的,未必只有咱们一拨。说好了小心提防,当然要做好功夫才行。”

  “那你要找的是那个地头蛇?”唐昕扬了扬眉,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南宫星笑了笑,指向远处一个坐了没几人的茶水棚,道,“不过去喝杯茶,就能认识了。”

  毕竟有之前的种种表现作保,三人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依言调转马头,往茶棚那边过去。

  “客官,喝茶还是喝酒?要不要些小菜,我们这里的小菜很有名的咧。”

  招呼的伙计满口浓重乡音,语速还快,白若兰一个恍神,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南宫星忙道:“先来四碗清水。不要太热。多谢。”

  “好嘞——”那伙计长长应了一声,转身用彻底听不懂的话叽里咕噜喊了一串,另一个小个子立刻提着大铜壶小跑过来。

  南宫星看他们一个放碗一个倒水,从怀中摸出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道:“会账,不必找了。”

  那伙计吓了一跳,啊哟一声连连摆手,操着蹩脚官话道:“那里要得这么多,莫吓我,莫吓我,您肯打赏,多给几个大钱也就是咯。”

  南宫星摇了摇头,道:“不光是打赏,还为了买一样东西。”

  “买啥子?”那伙计战战兢兢接过银票,看了看上面的印戳,眼睛都亮了起来。

  “买老板娘的酒。”

  这六个字刚一说完,桌边的两个伙计的表情都变了。

  原本的笑容到都还挂在脸上,只是都变得更加虚伪客套,还略带一丝僵硬。

  后来的矮个伙计嘟囔了一句听不懂的乡音,道:“客官,这里就俺们俩光棍,哪里有啥子老板娘咯。酒倒是有,可使不完这么多银子诶。”

  南宫星淡淡道:“喝老板娘的酒,这些银子莫非不够么?我们来陆阳办事,不愿多生枝节,老板娘的酒多贵,我们也喝的起。”

  两个伙计的笑容顿时消失,矮个子的二话不说拎着铜壶转身就走,骂骂咧咧不知说了些什么。先前的伙计面无表情的收起那张银票,道:“马留在这里,跟我走。”

  白若兰看着桌上还有些烫的热水,舔了舔嘴唇道:“可我们水还没喝呢……”

  那伙计迈步就往后面的荒地走去,道:“你们既然要喝老板娘的酒,那还喝什么水。”

  南宫星向众人点了点头,起身跟了过去。三人互望一眼,只有跟上。

  荒野里走出约莫两三里,陡然出现一条小路,弯弯折折绕向一座小小村落,四散的农户都是些破旧小屋,唯有当中一间大宅崭新敞亮,挂着灯笼的大门外挑着一杆青旗,写着个歪七扭八的酒字。

  白若兰眨了眨眼,不解道:“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卖酒啊?”

  那伙计也不回头,道:“这里的酒不卖散客,城里酒楼客栈,用的都是这里的酒。”

  “因为这里的酒好?”唐昕插言问道。

  那伙计也不扭头,阴森森的嘿嘿一笑,道:“他们不敢不用。”

  转眼到了大宅门前,那伙计进去通报了一声,便自顾离开。跟着出来两个穿着扎脚黑裤白布背心的高壮大汉,一左一右将四人带了进去。

  院中说是酒坊,反倒更像是镖局武馆,空地摆着木人石锁,靠近院墙还有一架兵器,长短俱全,酒坛子却只有地窖口外才垒着几个。

  到了堂屋,两个大汉左右站在门边,道了句请,四人便一起走了进去。

  与门外两人装束类似的大汉屋内还有四名,两左两右站定两旁,护着当中一张宽大座椅,座椅上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媚眼如丝风韵犹存的娇美妇人,穿着碎花对襟小褂,腿上铺着一张毯子,盖住了整个下身。

  想必是已经休息又匆匆起来,她脸上未施脂粉,面色也略显苍白,一双水汪汪的细长凤眼将四人打量了一遍,口中懒洋洋道:“前几日染了风寒,腿脚不便,恕不起身迎客。”

  她举起酒杯在手中把玩一圈,抿了一口下去,才道:“我便是你们要找的老板娘。不知几位特意到访,有何贵干?”

  第28章:表姐

  既然是南宫星主张来的这里,到了发话的时候,其他人自然也就乖乖的看向他,等他开口。

  “我们几人远道而来,可能要在陆阳城中盘桓几日。行走江湖,每到一处总不好失了礼数。特地来向老板娘拜会一下,在陆阳城中,还望多少行个方便。”南宫星垂头抬目,看着老板娘的脸四平八稳的说道。

  老板娘沉默片刻,微微一笑,道:“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寡妇,腿都动不利索,看得起我这酒坊的,叫我一声老板娘,讨我一杯酒喝,我仗着有些人脉,保他们在城里绝不会没处喝酒。可真碰上硬茬子,还是不如去六扇门拜一张帖子的好。”

  “我们不是来杀人放火,不必打点官家。”南宫星抬眼打量着老板娘身边的四人,道,“只是来处理些江湖恩怨,事毕就走。”

  老板娘的腿脚似乎确实有些不太舒服,她伸了个懒腰,双手抱着左腿挪了挪位置,颇有些疲倦的说道:“这种小事,不必特地知会我一声。不耽误我卖酒的生意,我养腿都还来不及,哪里有空找你们的麻烦。”

  南宫星扬了扬眉,笑道:“可我担心,有别人在等着找我们的麻烦。”

  老板娘的动作一顿,侧目扫了一眼他们四个,挺了挺腰,盯住了南宫星,笑道:“有别人找你们的麻烦,你们找我也没用啊。我手下都是些搬酒坛子的糙汉,可比不了你们这种整天走江湖的好手。你看我这腿,他们都毫无办法,你还能指望他们帮你么?”

  白若云皱了皱眉,有些不解这女人为何反复提到自己的腿疾,正想开口发问,衣袖却被南宫星暗暗扯了一下。

  “老板娘,其实我对岐黄之术略通一二,要是寒湿之症伤及筋脉,在下给你略施按摩,说不定会有奇效。”南宫星看着老板娘的眼睛,突然向前走了两步。

  那四名大汉神色顿时一变,肩背一紧,立刻便往中间近了几寸。

  老板娘咯咯娇笑起来,一摆玉手,道:“不必,不过是四处走动的时候麻烦一些。伤不到性命,怎么好劳驾少侠费心。”

  南宫星随即停下脚步,双手抱肘,与她对望着道:“老板娘看我是外人,信不过我么?”

  老板娘唇角一勾,笑道:“莫非不是外人,就信得过了么?再说,即便我信得过,我兄弟们信不过,那该怎么办?”

  南宫星微笑道:“实不相瞒,在下看老板娘你面色不佳,是气血不继之相,这腿脚上的隐疾,似乎不可小觑啊。”

  老板娘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娇笑道:“我一个寡妇孤苦伶仃,再大的隐疾,也没人能帮忙不是。”

  “可我要说我能帮你呢?”南宫星笑容忽的一敛,沉声问道。

  老板娘一愣,跟着咯咯笑道:“男人说漂亮话的我见得多了,可惜,一看我腿不能动,就只剩喝杯酒的交情咯。你也喝上一杯,赶快走吧。”

  南宫星大步走上前去,淡淡道:“喝也可以,不过,我要喝你手上这杯。”

  那四个大汉顿时紧张起来,双拳一捏,八只手臂一起噼啪作响,竟都是外门硬功的好手。

  老板娘仿佛被吓到一样,纤手一抖,酒杯登时滑落下去,她似乎颇不舍得这杯酒,弯腰向前便是一抄,这一下探的急了,她双腿又动弹不得,啊哟惊叫一声,竟向前摔了出去。

  四个大汉面色一变,八只手齐齐伸出,向老板娘身子抓了过去。而就在这时,他们眼前青影一晃,南宫星竟犹如鬼魅般闪到了面前,双手一抓,便拧住了两人手腕,一扭一送,两个颇为壮硕的汉子便如草人一般飞了出去,将剩下两人撞倒在地,滚成两团。

  南宫星弯腰一抄,已将老板娘夹在腋下,返身一纵,已跃回另外三人面前,他也不避讳,放下老板娘的身子,一掌便按在了老板娘腰侧。

  白若兰大惊失色,道:“小星,你、你这是干什么!”

  她话音刚落,门口守着的两名大汉已拔出腰刀冲了进来,被打倒的四人也站起拉开架势,挥拳便上。

  南宫星也不抬头,自顾自用另一手按上老板娘大腿,喝道:“别让这几个走脱了!”

  白若云余光一瞥,看那老板娘面上露出的竟是倍感安心的神情,当下拔剑在手,扭身刺出,将两名持刀汉子逼住。

  白若兰虽说满面不解,但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一边拔剑,一边狠狠瞪了南宫星放在老板娘腿上的手掌一眼,飞身迎向那四个外家好手。

  唐昕倒是原地未动,莞尔一笑道:“不许走脱,那许不许杀了?”

  老板娘面上忽红忽白,额头也冒出一层细汗,似乎正在什么要紧关头,尽管如此,她仍强撑着开口道:“杀就杀了!都不冤!”这话音中满是愤恨,杀气四溢丝毫不见作伪。

  唐昕双手一分戴好了麂皮手套,笑道:“那再好不过,我只会杀人,不会捉人。”伴着她最后四字,四道乌光应手而发,闪电般射向围向白若兰的四个大汉。

  那四人外功扎实,脚下却并不太快,错步闪避,只有远端两人堪堪闪过,近处二人眼见躲避不开,竟仗着硬功所致皮肉结实,抬手用胳膊挡下。

  唐门暗器如此硬挨无异于自寻死路,那两人胳膊还没放下,整条臂膀就已发麻,眼光所及,伤口还未冒血,周围一片皮肉就已散开一片乌黑,一条黑线转眼就沿着血脉爬过肩头。

  中毒二人惨叫着跌倒在地同时,白若云已转身纵向白若兰身边,留下身后被伤了双膝的两名持刀汉子疼的满地打滚。

  白若兰身法轻灵,剑势虽远不如白若云,但一招一式也是娴熟精纯,对付这种半吊子的硬功莽汉,简直是招招见血。那两人中毒倒下,剩下两人自然慌了手脚,一看白若云赶到,彻底没了战意,转身就想逃走。

  这一下破绽百出,白若兰自然不会放过,剑尖疾点,左右分刺,正中两人膝窝。

  六人全部倒下之时,南宫星长出了口气,挺身站了起来,笑道:“老板娘,感觉如何了?”

  老板娘笑靥如花,双手一撑,竟轻轻松松站了起来,双足一蹬旋身而起,凌空一翻,轻轻巧巧落在原地,这才道:“果然通畅,少侠好吓人的内功。我闷头冲了七八天,可是一点儿用也没管。”

  南宫星看她下身只穿了件衬裙,此前全靠毯子遮挡,便脱下外袍挡在她腰下,道:“你冲不开也是正常,伤你的人用的不是点穴手法,而是截脉。这两条经脉一旦闭塞超过十天,你这双腿就算能救得回来,也免不了落下残疾。”

  老板娘将他外袍一披,愤愤道:“好狠的手段。”

  说话的功夫,门外呼啦啦跑来十七八个精壮汉子,有几个衣扣都没扣好,领头的慌里慌张看了一眼屋内,惊道:“老板娘,这……这是怎么了?你的腿……好了?你请的保镖……怎么都躺下了?”

  “我请你奶奶个腿!”老板娘细眉倒竖,扭头一掐纤腰,大步迈到门边,怒道,“老娘被人下了暗手,六个煞星成天盯着我,我挤眉弄眼给你们这帮废物暗示了三四天,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还不如人家新来的后生懂眼色!还不快拿绳子过来,把这六个王八蛋绑结实了,通宵给我审!”

  外面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老板娘这些天不是身体不适而是被人暗中控制,登时都变了颜色,马上有人指挥道:“去,拿六根绳子!要结实的!”

  南宫星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只剩下抽搐力气、嘴角已喷出黑色血沫的两人,淡淡道:“四条绳子,两口棺材。”

  老板娘在门口飞快的交代了一串,口中尽是此地乡音,白家兄妹是完全不懂,唐昕似乎略懂一二,唯有南宫星神色自若,好像全不在意。

  她匆匆说罢,转身向着四人施了一礼,道:“四位贵客稍待片刻,我这副邋遢样子实在见不得人,容我去略略收拾一下。”说着,她便躬身退了出去。

  老板娘的手下紧接着冲了进来,绑紧了四个活口,连着两具尸体一并抬走,跟着抬来桌椅,上了两坛好酒,略带歉意的说道:“准备得匆忙,下酒菜过会儿才能好,几位先喝着。”

  白若兰一头雾水,眼见着身边旁人都忙完出了屋子,赶紧问道:“小星,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白若云也眉心微皱,低声道:“南宫兄,我确实也留意到那老板娘的神情有些奇怪,可你只是和她交换了几个眼色,就有十足信心出手了么?”

  唐昕微微一笑,道:“这人的眼睛会说话,那老板娘的眼睛也会说话,俩人光是互相瞪着,可能就跟咱们张嘴聊天一样咯。”

  南宫星等他们说完,才笑道:“用眼色向我求救只是其一,你们就没注意到,老板娘的身边其实很不对劲么?”

  看三人都是一副愿闻其详的神情,他倒了杯酒,在鼻端嗅了嗅,道:“她一个寡妇,双腿又因病不便行动,这种情况下,身边怎么能只有几个五大三粗的莽汉?”

  他放下酒杯,又道:“一个盘踞一方的地头蛇,不过是招待四个异乡客,何至于门里门外把守如此森严?别忘了,咱们只用了一百两银子,就到了这儿。里外之间的差异,大的有些过于反常。”

  白若云若有所思道:“仅凭这些异样之处,你就决定出手了么?”

  南宫星看了一眼四周,突然压低声音笑道:“其实即便猜错也无妨,万一这老板娘是个荡妇就喜欢让男人抱着,为人就是小心谨慎非要让保镖守着,和我交换的眼色全是我自作多情,那也没关系。我出手制住她,还是能得到想要的消息不是。”

  白若云一怔,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唐昕倒是颇为赞许的笑了笑,倒了杯酒一口喝下。

  白若兰藏不住话,登时便道:“你……原来不是有十成把握才出手救人的啊。”

  南宫星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道:“我这人做事,通常都没有十成把握的。所以每一层变数,才都要考量进去。”

  不管几成把握,这次出手的结果毕竟不坏。

  不多时,就有人陆续上了不少菜肴,又过了片刻,老板娘才换好装束,略施脂粉姗姗来迟。稍微梳洗打扮一下后,这风韵犹存的妇人登时又明艳了八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东拉西扯之间,彼此到也大致交了交底。

  老板娘姓夏,此前的村名儿早早罢用,习武略有小成后,师父帮起了个闺名叫做初荷。十六岁出师进了江湖,十九岁嫁做人妇,夫妻并肩闯荡。不到一年,夫君受了重伤,两人只好携手归隐,靠着半吊子的酿酒手艺接管了这边一处半荒废的酒坊。

  夏夫人性子辣,城里的酒坊雇人找了他们几次麻烦后,她便再也按捺不住,带了几个旧时的好友,在那家酒坊肆意大闹了一夜。

  此后数次麻烦,都被她针锋相对的顶了回去,恰恰年底她夫君过世,叫她守了寡,她一怒之下,将城中的旧帐尽数清算了一遍。

  自那时起,陆阳城中的酒家客栈,就再没用过别家一滴酒。

  大抵是几杯酒下肚,她人也大胆了许多,说到酣处,竟大大咧咧的直接挽起袖子,露出一条雪白莹润的臂膀,让他们四个人看了看自己当年几次火拼留下的伤疤。

  白若兰偷偷吐了吐舌尖,这才有些钦佩,相信了起码这位老板娘手下的兄弟,不是看她漂亮才帮她做事。

  闲话说了个七七八八,老板娘凤目一侧,斜斜瞥了南宫星一眼,道:“好了,拉拉杂杂唠叨了这许多,咱们也算是朋友了。陆阳城的人都知道,朋友有事,在老板娘这里尽管开口。你们说吧。”

  南宫星与白若云交换了一下眼色,犹豫着并未开口。

  老板娘抿唇一笑,道:“说吧,再不说,我可要醉了。我一醉,明天可不知什么时候才醒。”

  南宫星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说了。我们四个过来,是为找住在城中的方语舟方大侠的妻子,钟灵音钟夫人。但出于一些顾虑,想借老板娘的本事,问问那一家人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老板娘面色微变,皱眉道:“这城中定居的武林高手不多,姓方的一住进来,我们的人就一直小心留意着。说实话……看在你们救了我的份上,我真希望你们不是来找他们家人的。”

  “此话怎讲?”

  老板娘的脸上竟微微浮现几分惊惧,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最近这半个多月,总共有三批武林中人来找方语舟。一帮是方语舟的好友来找他叙旧,另外两拨不知道是要找谁,反正往方家那边敲了敲门,打听了几句。”

  “哦,那些人出什么事了么?”南宫星听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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