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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魅帝君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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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平雪忍住内心的刺痛,勉强笑笑,无所谓地开口自嘲,「他已经吃啦?那、那这面……就倒掉好了。」她说著转身想走出灶房,将面倒掉。

  当她一走近门口时,伊达优子对自己的侍女便了个眼色,小雪才跨出门槛,就被那侍女突地伸出的脚给绊倒。

  「蔼—」

  松平雪整个人扑倒在地,手也不小心被打翻的汤面烫著,汤面洒了一地,碗也碎成破瓦。

  「小雪——」芳子紧张地冲上前,蹲下身将她扶起,仔细检查她的伤势。

  松平雪一脸惊吓又讶异地看著伊达优子!将她绊倒的侍女则故作害怕,连声对她道歉。

  「你是故意的!」小仓霞沉肃著脸冷冷指控著。

  「你说什麽?」伊达优子亦沉下脸怒气以对。

  「我看见了,你是故意的」小仓霞不畏她的威严,再次挑明说。

  「你竟然有胆跟我如此说话!你只不过是名卑贱的小人而已,你……碍…」

  她伸手要打小仓霞耳光,却被她反手制住,顿时吓得她花容失色。

  「小雪?你受伤了!」

  谷川芳子紧张地拉著松平雪的左手,她的掌心被碎陶瓦刺了一个血口,连手指都有几处划伤。

  松平雪却痛得没有感觉,只是傻傻呆呆地瞪著受伤的手,鲜红的血一直流出,教人触目惊心。

  「小雪,很痛吧!来,我带你去擦药。」芳子担心地将她拉起来。

  「你贵为大名之女又如何?松平藩里是没有部种阶级之分的,别再让我看见你使小手段伤害小雪!」小仓霞冷冽地一字一句警告她,用力甩开伊达优子,直接朝松平雪走去。

  伊达优子因她的甩力,差点站不住脚,她的侍女连忙过来扶住她,一站好,她便气汹地将侍女的手甩开。

  她恨意浓浓地看著三人欲离去的背影,心中恨意更深、更重。

  待她是德川家康亲自选为松平忠辉的正牌妻子,从她得知那一日起,她便一直期待着成为松平忠辉的妻子。

  松平忠辉虽不是御一门的人,但握有强大领土主权,在各地皆有强厚的财富、广阔的领土,是名胆识过人的王者之才,嫁给他保证一生荣华富贵。

  可是,现在却多了松平雪这眼中钉,她可以接受松平忠辉未来纳妾!但无法忍受他全心只在松平雪身上。

  她不会放弃的!

  用尽一切方法,她也要排除掉松平雪这个眼中钉,她一定会坐上松平忠辉之妻的座上。

  她会的!

  第七章

  「你的手怎麽了?」

  松平忠辉比往常早了些时候走回居所,他脱着外衣走进房里,一进门就看见只着一件单衣的松平雪,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

  松平雪惊讶地看著他脱去外衣的动作,他一转身,她就反射性地低下头还反手藏在身后。

  他皱著眉头觉得奇怪,脱到剩一件单衣後,走向他们共忱的床被,蹲坐在她身旁,伸手拉过她的左手,她手上的棉带让他心疼地皱眉,手指上也有些小小的划伤。

  「怎么回事?」

  「没、没事啦!」她想收回手,他却不肯。

  他蹙著眉盯著她瞧,每回只要她受委屈,他一问,她就像现在这样躲他,这让他很不高兴。

  「没事为什麽会受伤?」

  「我……我不小心跌倒,然後就……刺到了」他看人的眼神那麽透彻,让她心虚地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叹口气,将她的手举起,轻含住那受伤的手指,又轻轻吻住棉布下的掌心。

  她的伤痛奇异地消失了,大眼里全是讶异和深情。

  「你每次有事都不肯跟我说,为什麽呢?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吗?」他的手掌抚上她的颊边,轻声问著。

  她用力摇摇头,吸了下鼻子,小手一张开,他便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气息包围住她时,是她最安心的时刻,尤其她最爱这样听着他的心跳。和她的心中声相通着的感觉。

  她好爱他呀!

  没有疑问的,就是爱着他,可是她不能说,因为她不要给他添麻烦。

  他不解她的心慌,同能紧紧拥住她,汲取着她发丝的馨香和淡淡的樱花味道,唇吻上了她的发。

  「怎么了?嗯,小雪?」

  「没有。」她在他怀里摇头,退开了一些,仰著柔美的娇客,柔情微笑疑视着他。

  甩同样温柔一笑,伸手爱恋的抚触她唇间的笑容,忍不住心里的爱恋,低下头,深情吻住她。

  这一吻,又深情又热切,配合著强烈的思念,全灌注在这一吻。

  他粗喘地停住这激切的吻,耳畔听她的娇喘吸吐,他的唇来到她敏感的耳和动脉,引起她轻颤抽呼。

  他大声喘息,双手似有自己的意识般在她的娇躯上爱抚著,啃咬著她的颈喉,气息不稳地问她。

  「雪,你的手,唔……可不以可陪我去泡一下温池?我想在那里爱你,雪……」

  她颤如秋天落叶,乾哑地回应一声,就被他强而有力的双手抱举起来。

  他热情的吻她,快步走进温池里,他站在池岸旁,唇热烈地需索她的,故意让她贴著他缓缓的滑下,让她明白他的悸动有多需要她,她几乎站不住脚,申吟出声抗议,他低低笑出声!眼里问著邪恶的光芒。

  「唔……吻我……」他凑上前,激情地索吻,大手熟练地位开她的单衣,窜入柔软的同体,恣意爱抚。

  「碍…」他的手折磨她的胸前,柔软的蓓蕾为他而挺立,她的小手忙碌地替他解开单衣。

  她多日来的不安解除了。

  只要有他如此爱恋著她的一切,那就足够了。

  不论伊达优子是不是正室,她都心满意足了。

  她模仿他的吻,踮起脚尖,唇舌羞涩地与他交缠,他体内的欲望悸动地愈来愈强,低吼一声,强势地吸吮她。

  他烦躁地脱去自己剩馀的衣物,抱著她用力朝他的悸动冲刺、厮磨。

  「蔼—」

  「蔼—」

  他们同时快乐的狂喊出声他急切地吻她,在她身上施展魔法,想要更多地拉著她的小手,贴抚上他强壮的挺硬,粗喘地要求。

  「爱我,像我每次爱你那样爱我别太用力,雪!轻轻的。碍…对……就是这样……我爱你——」

  他吻住她的惊讶,大手带领著她的手,在他的坚昂上带来热情风暴。

  她的爱抚让他悸动颤抖,他吼出喜悦,在快失控前抓住她顽皮的小手,不让她再继续,这举动惹来她呜咽抗议。

  「嘘——还不行,我要先爱你……」

  他微笑安抚她拉著她缓缓倒卧在池岸上,她红著脸,主动吻他,他成了被动的一方。

  虽然惊讶,却有著更多的兴奋,他让她自由的探索。

  她的吻青涩笨拙,却让他爱恋兴奋,她的吻滑下了他的下巴,吻住他的喉咙,他故意吞咽申吟,她咯咯轻笑坏坏轻咬,又往下滑动。

  他抬起头屏息看著她,她羞怯地含住他一边乳头,他闭上眼大叫出声,她又以相同的方式爱抚他另一边,他喘息吁吁,她玩兴却不减反增,又下滑到他平坦结实的腹部。

  「嗯……」他满足的享受著,可是下一秒,当她的唇吻到他下腹毛发的边缘时,他僵硬起来,抽气地看她。

  她红著脸看他一眼,见他眼里盈满了兴奋和期待,她舔舔唇,低下头对他做了甜蜜的折磨吸吮。

  「哦……雪——」

  他的坚挺在她的折磨下,壮硕坚硬地颤抖著,他全身呼唤出最大的喜悦,温池里回荡著他狂喜的叫喊抽气。

  在他的悸动快爆炸前,他要拉她上来,她不肯,持续著对他的灼热折磨着,最后无法控制地,他终於爆炸出来。

  他紧紧抱著她喘息,全身痉挛著,等待热流停止。

  天——他以为他死了!

  久久之後,他压上她的身子,重重吮吻她的唇,尝到了自己的味道,迷醉他的理智,他邪邪一笑。

  「你完了!小坏蛋。」

  在她的惊叫中,他滑下身,用更激情的方式尝遍她的味道,折磨她每一要神经末稍,她尖叫哭喊着激情。

  许久之后,他才满足地停止折磨吻住她的唇,两人的味道在唇间融合,他抱着她落入温池,温池的水因为他们激情而燃到沸点。

  凌晨,在他们相拥熟睡时,探者突然带来不好的战事消息,阿部藩突然攻打邻近的松平藩。

  松平忠辉和伊达政守即刻整装出发,急速前往会津的松平藩,

  天还未明,松平藩烛火通明,所有人都神情肃穆。

  松平雪站在人群里,紧张害怕地血色尽失。

  自他们成为伴侣之後,从没分开过。松平忠辉这回不是巡视产业,而是去打仗,这让她更是怕的失了魂魄。

  松平忠辉将马鞍甩上马背,作著出征前的最後准备,一回头,看不见小雪,他心急地找寻她的身影,一看见她脸上惨白的恐惧,他好心疼、不舍。

  「小雪,过来。」

  他朝她伸出丰、她终於缓慢朝他走来,一接近他可触及的范围,他便将她拉入怀里,她抖得好厉害。

  他低声安抚,柔情的双眸凝视著她。

  「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嗯?」

  她张开颤栗的小手,圈上他的颈,他的大手用力抱住她的腰,她深深埋在他颈窝里,咬唇不敢哭出声,可怜兮兮地勉强嗯声回答。

  「嗯——」

  她声音里的哭意愀住了他的心,他放开她一些些,蹲著身,与她平视,见她把自己的唇咬得发白,他叹气,不避嫌地重重吻她。

  「相信我,别怕听!要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回来之後,我会去申请结结婚许可的,嗯?别怕。」

  「结婚?」她睁大眼惊讶他怎在这时候说这事。

  他要上战场了她只怕他……

  「结婚。不管如何,我都要为你试试。所以你要乖乖等我回来,这次情况太急迫,我没办法带著你。不然,我不会离开你身边的,」他圈紧她的腰,有些不舍的说著。

  他也不想离开她,在他如此爱她的时候,可是此刻不容他们儿女情长。

  「呜……你一定要好好的!唔……」她咬著唇扑进他怀里,呜咽啜泣又忍著不想哭出声。

  「会,我会的。 别担心嘛!」他对她的害怕又气又好笑的,他松平忠辉二十八年来没打过一场败战呢!她对他这麽没信心,真是该打!

  「你一定要好好的哦!」她终於忍不住哭了起来小手紧抓著他的衣领,大声要求他,「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否则我——唔——」

  她的话全消失在他热情的深吻中。

  松平藩的人微笑看著将军毫不避嫌的亲密举动,但这事看在伊达政宗和伊达优子的眼里可就有了不同的心情。

  尤其是伊达优子眼里的深沉恨意,让人见了心生害怕。

  松平忠辉结束了对小雪的热吻,他喘息呢喃,「你要乖乖的,我会写信给你的,别怕,嗯?等我,雪。」

  他在她耳边低语一句爱语,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将她交给小仓霞,然後转身下令。

  「出发!」

  伊达政过也对自己的武士们下达出发指令,一行人依序踢马扬长离去。

  松平雪一手捣著被松平忠辉吻得肿胀的唇,耳里嗡嗡响著地最後的那句——

  「我爱你,雪,很爱很爱你。」

  松平忠辉等人已经离开一个月了。

  整整一个月,松平雪完全没有接到他捎来的一字句,她的心随著日子一天天流逝而担忧不已。

  好想他,想得都心痛了。

  松平雪趴在桌上,眼里全是思念的哀愁。

  入冬之後,天气愈来愈寒冷,夜晚她都是披著他的大衣,在他的气息里入睡的。

  白天,吉村美代子和谷川芳子她们为了怕她太担心,常找她学这学那的消磨时间。

  这个月,她学了茶道和花道,可是成品出来时,又找不到松平忠辉第一个观赏,这让她又难过起来。

  而让她最难过的是伊达优子对她的态度,她都尽量避免碰到优子,因为只要碰了面,伊达优子就会明嘲暗讽说著令她心生动摇的话——

  伊达优子总是一再提醒她的「身分」和松平忠辉不配,她觉得这话题好敏感,因为她已经……

  「蔼—烦哦!」

  松平雪闭上眼大叫著心里的烦闷,长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雪!小雪!」

  松平雪坐直身,看见谷川芳子紧张欣喜的冲进厅里。

  「什麽事?」她抬头问著。

  谷川芳子却两手背在身後,一脸贼笑的笑瞪著她。

  「怎麽了啦?」小雪被她笑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小仓霞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毫无预警地伸手朝芳子身後一抽,就将一封书信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蔼—你这可恶的女人!竟敢破坏我的计画!」芳子气得大吼大叫,还伸手想掐住小仓霞的脖子。

  小仓霞自然不可能被她掐到,身子一闪,就安稳地坐在小雪左侧!倒茶喝茶。

  松平雪直愣愣地瞪著那以强劲笔迹写著她名字的信封。

  她抬起头来回看著两位好友,又低下头瞪著那封信,再抬起头盯著他们。

  「这……这是——」

  「对对对——是将军特地派人送来的。你快点看!那信差还在大厅喝茶,你有事要回信给将军,他就会带过去的。快点快点。」急性子的谷川芳子跪坐在她右侧,急切地说著。

  松平雪伸出颤抖的手,紧张得屏息拿起信封,抚摸上头强劲潇洒的笔迹写著——

  松平雪

  忠辉

  她心跳加速,呼吸浅急地打开信纸,仔细地看著信上的一字一句——

  雪:

  有没有乖乖的等我?合津的空气很糟,因为没有你的呼吸。这里的状况渐渐稳定,阿部藩已被我方打退的回窜到白河。现下口剩下重建的工作,我想见你,好想见你,你让人送来你一络发丝给我,好吗?看你的长发作伴,我才可以入睡。我会尽快回到你身边的,等我。

  爱你的上总介

  松平雪含著泪水一遍又一遍的看著信。

  小仓霞不知从哪变出纸笔墨和一把小刀子,全放在桌上,喝著茶,朝她嗯声指示,然後又像没事地咬著仙贝。

  喀喀——

  松平雪怀疑地瞪著她,但她只咬著仙贝喀喀作响,全然不理会,谷川芳子则是瞪大眼,拍著桌子大骂。

  「哇!你竟然先偷看了!可恶——」

  「怎样?要打吗?」小仓霞一手拿著仙贝一手举起小刀冷冷说著。

  松平雪不理会拌嘴的两人,在纸上写下情意,最後用小刀割下一络发丝,用丝带绑好,然後全小心的放入信封里,黏好,写上松平忠辉之名。

  她拿著信起身,将松平忠辉的信小心收入怀里留下吵闹不休的谷川和小仓,走出花厅,随後谷川和小仓两人快步跟上她。

  松平雪三人一走进大厅,就见到伊达优子正跟信差愉快地聊著,而那信差手上还有一封信。

  她们一出现,伊达优子便神色得意诡谲地笑看著她。

  松平雪平压住疑心,依礼法进大厅,拱手弯腰将信拿给信差。

  「麻烦您了,非常感激您。」

  「蔼—不不不,应该的。 别客气!别客气!」

  古谷金之助有礼地回应,心里则赞赏松平藩主的好眼光。

  本来先出现跟他招呼的小姐就已经美若天仙了,没想到最後出现这名娇小的小姐,更是生得甜美倾国。

  可是!这——谁才是松平雪小姐啊?

  他来回质疑地看著左右两侧的小姐,她们身上皆有著不凡的尊贵气质,左侧的小姐衣著较为鲜亮,右侧的小姐虽著素色和服却有著恬静如雪的宁静。

  「你……是雪姑娘吧?」金之助大胆地对著右侧的小姐问著。

  松平雪微怔了一下,又绽出微笑点头颔首。

  「是的,我是松平雪。」

  「蔼—哈哈哈——果然啊!」谷古金之助搔搔头,拍手笑说,「将军把信交给我时,还说你长发乌亮,肌肤白透如雪,一双大眼会说话,说我肯定不会认错人,果然如此啊!哈哈哈——」

  听见上总介对人如此形容她,松平雪羞怯一笑,红了粉腮。

  伊达优子沉白薯脸,心生不悦,愤怒於松平忠辉对她的不闻不问,她父亲还说松平藩主个性果决勇猛,是个不可多得的英雄人物,要她千万要赢得松平忠辉的心,让他心甘情愿迎娶她入门。现下,他全副心神都在这身世不明的女人身上,她要如何攻取他的心?

  不——她是唯一够资格坐上松平忠辉夫人之位的人。

  只有她能!松平雪,根本不算什麽!

  谷川芳子推推身侧的小仓霞,示意她看伊达优子眼里的计算。两人心口一致地只有一个目标——

  保护好松平雪。

  松平雪第一百零八遍地看著松平忠辉写给她的信。

  又过十天了,她好期待他送来第二封信,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她寄的发丝。

  天——她好想他哦!

  她手中的信纸突然被人抽走,她怔著脸抬头,就见到伊达优子伫立在她眼前,眼神冷冽净是残酷的恨意,她怔了一下,站起身,伸手想抢回信纸。

  伊达优子却闪过身,小雪没抢回信纸,有些不悦地开口:

  「你做什麽,还我!」

  「哼!」伊达优子呼声冷笑,将信纸高高举起,然後在她眼前,残忍地将信纸揉成一团。

  「蔼—你怎麽可以……」松平雪的心揪紧刺痛,她扑上前想抢回信纸,伊达优子却使力将她推倒在地,她吃痛一呼,眼神沉冷地瞪著她。

  伊达优子勾出一抹冷笑,将那一团信纸抛出去。

  松平雪爬起来,跑向信纸,伸手才要将信纸捡回,手却被伊达优子狠狠踩住,她痛得掉出眼泪,但手仍不肯放开抓握到的信纸。

  「蔼—」

  伊达优子恶狠狠地踩蹂著她的手背,她痛得尖叫哭泣。

  「哼——这信有什麽好看的?你真以为成为松平藩主的专属游女,就能一飞冲天吗?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我才是那唯一的松平藩主夫人,你懂吗?」

  松平雪忍住泪水,转头冷寒地瞪著高高在上的伊达优子。

  「我不是游女!」

  「不是?那你是什麽?小妾吗?」伊达优子仍不移开脚,嗤笑出声。

  「呵——当不当小妾还得由我作主呢!」

  她开口对她说出更残忍的话。

  「你以为将军对你的宠爱能持续多久?你可能是温练技术高手,让他心魂神迷才会对你著迷,但那能维持多久?你知道五年前上总介到仙台时跟我有过一段情吗?那时我们同样的火热,他对我可忘情不了。我才刚来这的那七天,上总介常瞒著你偷偷与我幽会,他对你早就厌倦了!」

  「你骗人!」

  松平泪水潸潸流下,心里的质疑却愈来愈大。

  她也叫他「上总介」?他说那是只有家人才知道的乳名,为什麽伊达优子会知道?

  他们之间真的有过什麽吗?

  「我骗人?那你说,为例麽自从我来了上总介就不吃你准备的料理?而且这次为什麽只回信给我?」

  伊达傻子得意地拿出怀里的信,挥动著信封,骄傲地说著,「这可是刚才信差送来的呢!」

  松平雪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想看清那信封上的字迹是不是松平忠辉的。

  「想看是吗?」伊达优子挪开了脚,大方地将手中的信给她。「呐,你看了也好,这样才会死心。」

  松平雪颤著手打开信封,抽出信纸,那信上的每一字一句都将她打入地狱深渊之中。

  优子

  我收到你送来的发丝了,我终於可以入睡,回去之後,我会尽快提出结婚申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那麽久,松平雪那边,我会妥善安排的。

  爱你的上总介

  这字的确是他的——伊达优子将信抽回去,松平雪坐在地上,心痛的无处躲藏。

  为什麽?

  为什麽他也跟她要发丝?他出征前说要申请结婚许可的事,其实是想摆脱她的吗?安排她,又是什麽意思?

  到底是为什麽?

  伊达优子见她眼里的哀伤,明白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她更加油添醋的说:

  「唉!我本来也跟上总介说,他仍可以纳你为妾,可他怎麽都不答应,直说那太对不起我,而且他跟你只是玩玩而已。他还笑说,他怎麽可能会爱上一名『秽多』呢!你明白了吧?

  同样身为女人,我当然是帮著你的。 毕竟,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呢?我肚量很大的,只要大夥和和气气的相处就没事,只是碍…唉——上总介不肯呐!他在会津已经跟我多桑提及婚约了,你呢?嗯……我看这样好了,我给你一些旅费,你快些离开,否则……我真不知道上总介会如何『安排』你呢!」

  松平雪一直坐在那,像失了魂般有股不知何去何从的迷惘,不哭不怒也不笑的令人心酸。

  她什麽都没有了,连肚子里的孩子……

  他说爱她的啊!那也是谎言吗?

  全部都是假的吗?

  「你在做什麽?」

  谷川芳子突如其来的爆吼吓住了伊达优子,她眼神飘忽地不看一脸沉冷的小仓霞,那女人令她心里乱发毛的。

  谷川率先走进後院,见松平雪坐在地上,她担心地冲上前,心急问著

  「小雪,发生了什麽事?」

  松平雪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死气沉沉地盯著远方不知名的小点,像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小雪?」

  小仓霞眯了眼瞥见松平雪身旁的纸团,她动作快如疾风,咻地一挥,直接将随身带著的小刀抽出抵住伊达优子的喉间。

  「你对她说什麽?」

  「我、我什麽也没说,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她吓得快哭出来,这女人是怪物吗?

  「小雪?」谷川芳子像听见她说了什麽,凑上耳,焦急地叫她。

  片刻之後,她才听懂松平雪的话——

  「我要见他,我要听他亲口说,我要他说……」

  第八章

  松平雪失踪了

  松平忠辉风尘仆仆的回到江户松平藩里,迎接他的竟是这个青天霹雳的消息。

  一下马没见到小雪来迎接,他就觉得事有蹊跷,一进门见到吉村等人脸上怪异的神色,他更起了疑心,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事。

  「你们再说一次!?」

  松平忠辉暴躁震吼出焦急,把所有人震慑住了。

  「将军,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小笠原同样一身尘灰,沉著脸劝诫。

  松平忠辉冷寒地怒瞪他一眼,开始盘问起事情的经过,不可能好好个人会凭空消失的。

  虽然内心焦急恐惧不安,但他仍沉著地分析著吉村、谷川和小仓三人的话,想试图找出线索。

  谷川把那天在後院发生的事说出来,语末还冷眼瞪向伊达优子。

  「信?她看完信说要见我?」

  「对,可是那封信,将军不是写给她的——」谷川芳子有些埋怨的说著,话还没说完,就被将军吼得耳膜轰轰大响。

  「不是给她的,会给谁!?」

  讲到这他更火,就是小雪迟迟没回他第二封信,他才会不安地尽早赶回来,结果——

  谷川芳子被吼得有一段时间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她苦著脸掏著耳。

  小仓霞细心回想一下,找出事情的缘由,她飞身抽出离她最近的小笠原的长刀,再次抵住伊达优子的脖子,沉冷著脸,眼里全是肃杀的寒气。

  「蔼—」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吓了所有人,伊达优子尖叫哭嚎地抖著全身。

  「你做什麽?大胆!」伊达政宗护女心切,抽出长刀亦抵上小仓霞的颈项,却吃惊地发现小仓神色未变,反而更向前施力。优子的颈子没有任何伤痕,反倒是小仓的颈上已出现一丝血痕。

  松平忠辉头痛地上前,才想制上小仓霞的行为,没想到她在此时开口。

  「说!」

  「呜……我……我要说什麽?」伊达优子吓坏了,哭出声,连颤抖都害怕刀子会伤了自己。

  这女人果然是怪物,身手极快又喜欢没事就拿刀抵人。

  「说实话!那信是不是你拿走的?」小仓霞冷冷地问,手中的刀丝毫不松手。

  「我没——呜……」她脖子上的刀压进她肌肤里了,她失态地大哭出声,尖叫求饶。「是!是我拿走的!你别杀我!求求你……呜……」

  「优子?你——」伊达政宗收回长刀,皱眉地看著女儿。

  他向来教她要脚踏实地的,她怎会……

  伊达优子哭声断断续续地全盘道出,是她买通信差,将松平忠辉送给雪的信拦截,然後找到懂得模仿字迹的人,将信里松平雪的名字改成她自己的,於是就成了松平雪那日所见的信。

  她哭著说完全部经过,伊达政宗第一个怒吼责备。

  「优子!你真是胡闹啊你——」

  「呜……我好恨呀!原本该是我的,为什麽这一切会落入一个小秽多的身上?蔼—」

  啪——

  伊达政宗用力甩她一个耳光,将她甩飞在地,他紧握住拳,气抖了身。

  「我是这样教你的吗?身分阶级又如何,你怎麽会如此愚昧地否定一个人的生存权利?」

  伊达优子指著热烫的脸,呜咽哭泣,眼里的恨意仍深刻存在。

  小仓霞收回长刀,转身以武士之姿跪在松平忠辉身前,俯身自责。

  「小仓没有尽到保护小雪的职责,小仓愿意以死谢罪,请藩主恩准。」小仓霞拱手将长刀奉上。

  松平忠辉内心杂乱焦虑,只要想到松平雪可能发生一丝丝的危难他就克制不了想杀人的冲动。

  他快速将小仓霞手中的长刀高举起来,小仓霞毫无临死前的惧意,俯下头,等待处决。

  没想到此时竟是伊达政宗和小笠原勇之助同时替她求饶。

  「松平主,卖老的一个面子,饶她不死。」伊达政过弯腰请求。

  「将军,饶了小仓吧!现下,最紧急的该是寻找小雪啊!」小笠原跪在小仓霞身旁。

  顿时,所有人皆跪身替小仓霞请命。

  松平忠辉眯了眯眼,青筋浮跳地咬牙忍气。

  当……

  他愤懑甩掉长刀,转身背对著所有人,昂扬颀长之躯,铿锵开口:

  「下令全国忍者查探出小雪的踪影,黎明之前,我要得到消息。」

  「是!」所有松平藩武士一致领命,紧急动目所有忍者。

  「小笠原、小仓!你们起来吧!我还要籍助你们替我寻找出小雪的下落。」松平忠辉沉声说著,接著转回身看著他们,第一次,他动用了秘密组织。

  「小仓!开启组织之轮,听命於我,为我效忠。」

  松平忠辉沉冷地说著只有他和小仓霞明白的话,小仓霞肃穆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俯身领命。

  「是——天神之社,以尊之命,效忠於尊,至死方休。」她沉声说出对组密语,然後突然闪身消失在大厅里。

  快得令人产生错觉。

  小笠原等人瞪大眼,看著小仓霞原先跪著的地方,此刻却空无一人。

  松平忠辉这时又说出令人惊讶的命令。

  他转身面对谷川芳子,就见平日活泼性急的谷川芳子突然大转性格,同样沉冷著肃穆神情,蹲跪在地,等候指示。

  「谷川,我在此命龙虎出石,神灵再现,尊我号令,此时此刻。」

  「是——神龙灵虎再现生命,赐与力量,降伏於尊,此时此刻!」

  谷川芳子同样说著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密语,咻一声黑影一闪,消失无踪。

  眼见这一幕,伊达政宗才知道他本将与什麽神龙之尊的权势之人结亲。

  松平忠辉并不想解释他和小仓及谷川之间的对话。

  此刻,他只想用尽一切力量,将小雪安全地找回他的身边。即便秘密组织被御一门人知道而招致杀身之祸,他也在所不惜。

  她千万不能有事!

  千万不能!

  松平雪此刻到底身在同处?

  其实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松平雪待在半个月来被禁锢的小房间里走来走去。

  一个月前,她偷偷离开江户松平藩,为的就是想见到松平忠辉一面,想听他亲口的解释。

  结果,她才出家门没多久就被人绑架带走了。

  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为何绑走她?也不知道他们要带她到哪里。

  只知道开始的前半个月,他们一直在赶路,而她则因为身体不适,醒来就吐,吐完就昏睡,整天昏昏沉沉的,他们之中有人大吼,有人嫌她脏,有人则叹气摇头。

  半个月之後,她就被带进这里,唯一看得见外面的是在高墙上的小窗口。

  房间虽小,但还称得上乾净舒适,每天还有一名侍女会来服侍她生活起居。

  她曾试著想跟那名侍女沟通,但那女孩却是个哑巴,根本无法与她对谈。

  日子就这样无聊地过了,虽说是被绑架,但她连头目是谁都没见过,而且她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刑求。

  可能是她腹中的孩子在保护母亲吧!

  是的,她怀了松平忠辉的孩子。

  算一算,应该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早在松平忠辉要出征之前,她就察觉自己有了身孕。

  她一直想告诉他,可是在发生小笠原和伊达优子的事之後,她反而不敢说出口,只是每天小心的育孕著腹中的小生命。

  「身分」让她害怕孩子的未来命运。

  她可以一辈子没名分的跟著松平忠辉,却无法让孩子成为没身分的「秽子」。

  她曾亲眼儿过一名秽多的孩子,在街上是如同遭受到残酷的戏闹和责打。

  她不要她的孩子过这样的生活。

  松平雪停下脚步,轻抚上开始圆突的肚子,眼神慈爱宠溺。

  她和上总介的孩子一定很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像父亲一样,是个脾气倔强的小伙子!?

  上总介……

  她思念著他,深爱著他,好想再见他一面,好想从他口中证实一切。

  她打定主意,如果伊达优子所言属实,她就会带著腹中的孩子,安静地退开。但如果,诚如松平忠辉承诺爱她的誓言,那麽她深信松平忠辉决不会让她和孩子受到一丝丝委屈的。

  房门突然被打开,松平雪回身等著侍女走进来。

  每天,她就只有这短短的一柱香时间,能到屋外散步呼吸空气。

  可是进来的不是平日照顾她的侍女,而是一名高壮而神色危险的男人。

  松平雪伫立在窗口,冷静地盯视这名陌生的男人。

  他很高,大约与松平忠辉同高,却没有松平忠辉的壮硕,而是较为削瘦的体型。一身黑衣夹脚鞋袜,长发散乱微卷地随意扎绑在後,五官称得上是英浚

  危险、邪恶和冷美是他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不像松平忠辉那般散发出狂傲、暴躁却沉冷的刚毅气息。

  这男人让她害怕。

  不自觉的,她微微退了一步,手保护性的圈住圆胖的肚子,冷静地等待。

  阿部惊羽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一回,眼神回到她那对显露恐惧又强忍冷静的大眼睛时,薄唇勾出一抹邪冷的笑容。

  他朝她靠近了一步她却只是微怔一下没有退开,反而仰起娇颜勇敢地与他直视。

  他眼里有浓浓的兴趣和激赏,很少有女人敢这麽直勾勾看他却不哭不尖叫的。

  他终於开口,语气邪冷阴沉。

  「呵——松平选的女人果然有一套,你生得如此娇美,难怪松平对你如痴如醉、百般宠爱。」

  松平雪听出他口中的「松平」是指「松平忠辉」。

  那麽,她是他绑来威胁上总介的人质?

  他突然盯住她鼓胀的肚子,啧声摇头道。

  「啧啧啧——这是松平的子嗣?呵呵:我可真钓到宝了哦!这下我跟松平之间的帐,可有得算了!」

  他语气中的阴谋计算让她微颤身子。

  「我……我不是——」她强忍著恐惧,讷讷开口。

  「你不是什麽?你要告诉我,你不是松平的女人?而这孩子不是他的?」他打断她的话,紧盯著她眼里的一切变化。

  松平雪睁大了星眸,突地,怪异地看著眼前男人突然朗声大笑,好像发现了什麽宝物那般狂笑著。

  「呵呵……」阿部惊羽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这一笑,他通体舒畅,愉悦地看著她,低低笑道,「你真是个容易一眼看穿的小家伙。」

  松平雪皱著眉,不懂他是嘲讽还是……

  「哈哈——是你的大眼睛。」阿部惊羽朝她逼近。

  小雪被逼到墙角,眼里净是恐惧不安,阿部惊羽竟抬起手,轻柔地抚过她的眼下,她蹙著眉偏过头,他也不以为意两手靠在墙上,将她圈围在他的手臂之中,听见他的低语中充满浓浓的笑意。

  「你的大眼睛会说话呢!你知道吗?」

  她惊讶地抬头看他,他低笑著倾下头,吸吐中全是她淡淡的樱花味。令他迷醉心魂,微微凑下头。

  她快速又偏过脸,小脸紧绷而害怕,咬住红唇忍著不尖叫。

  阿部惊羽眯眼看著她的反抗,眼里的迷惑转为愤怒。双手握拳,重重在她头两侧的上击打一拳,她小声抽气惊呼出口。

  他退开来,两手垂在身侧,挑眉邪魅地浅笑。

  「真是个贞洁的小烈士,呵——我没有玩孕妇的兴趣,那不怎麽舒服的。」

  松平雪的反应是很直接的,酡红了双颊,不知觉此刻的自己有多令男人想扑过去。

  阿部惊羽哼笑一声,转身朝房门走去,走了二步又突然停下脚步,说明来意。

  「哦,对了。」他弯腰做了一个洋人的鞠躬礼,邪冷笑言,「请好好享受寒舍的招待,我们的大鱼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松平肯定很快就来了,到时,我们可得准备『大礼』等他呢!哈哈——」

  他走出房门,门在关上时,传来落锁的声音。

  片刻之後,房里的松平雪滑下身子,盘坐在地上,恐惧的落下泪水。

  「上总介、上总介……」

  她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一面了!?她好害怕哦!

  她的哭泣里呼唤著爱人的名字。

  上总介……上总介……

  松平雪哭累地睡著了,区梦中她被一种奇异的温暖气息包围住,让她震惊的幽幽醒来。

  「蔼—唔——」

  她看见身後一个黑影,她张口尖叫,却被一个大手及时捂住了。

  她不敢动,也动不了。

  因为她被那黑影紧紧抱住,令她动弹不得。

  泪水在她大眼里打转,耳畔突然传来熟悉的呢喃。

  「你认不出我是谁了吗?」

  惊喜、委屈和害怕全在这一刻涌上来。

  她呜咽一声,马上就被安全的抱在怀里,安抚哄慰著她。

  「千万别哭得太大声,雪。」

  她破涕为笑,小手圈住思念已久的爱人颈子,哭泣的小脸埋在他项窝里。

  「我好想你,上总介。我好害怕再也看不见你……」

  松平忠辉心一抽痛,将近半个月的折磨,几乎把他击倒,现在看见心爱的宝贝安全的在他怀中,半个月来的提心吊胆才稍稍安定下来。

  他柔爱地微笑,倾下唇,就在要相遇的那一刹那,他突然退开,挑高一道眉,板著脸责问:「嗯,是谁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还不乖的乱跑?」

  「呃?」说到这,就直接剌中她心中的痛楚,她小手握拳,用力打上他的胸膛,哭著低嚷。「你还说!为什麽伊达优子她——唔——」

  他还是吻住了她的疑问。

  热烈、思念、安抚、深情、至爱全在吻中告诉了她所有的答案。

  她喘息地靠在他胸膛上,听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天——你变得好胖哦!」他在黑暗里低笑,神经兮兮地开口。

  她的火气又上来了,再次捶打他,他佯装快掉下地,压低声笑道:

  「哦哦哦——小心点!你胖得快把我挤到地上了。」

  「你——你好可恶!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我——」

  孕妇都是敏感的吗?

  松平忠辉叹气地坐了起来,微笑地伸手要抱她,她却擦著眼泪将他的手打掉,他宠爱一笑,轻易将她从背後抱入怀里,强壮的双腿将她圈紧,大手在她的肚子上抚摸,温柔地笑说著呢喃爱语。

  「别哭呀!人家说妈妈爱哭,小孩子也会软弱爱哭哦!嗯……我刚才看到你时,傻住了半天回不了神。你可真给了我一个『大礼』了。」他细碎的吻洒在她发上、额间、太阳穴。

  他的话让她困惑,回头仰起脸看他,他低头深吻了她,最後重重咬一下她的唇才退开。

  「呵——阿部竟看得出来你的大眼睛会说话。」

  想到稍早他看见的那一幕,愤怒在他体内大量涌出。

  那男人竟敢想轻薄他的雪!

  罪该万死!

  松平雪微退开了些,吃惊地开口:「你听见了?」

  他重重一啄她的红唇,「我听到的可多了。」

  「那为什麽……」

  「雪,我们还不能贸然行事。」他皱紧眉头,抚摸著她的肚子,「原先的计画要更改了,我无法现在就带你出去,你要沉著点,再多忍耐一天,好吗?我一定会平安救出你和孩子的。」

  松平雪看进他眼里的坚决,她温柔一笑,勇敢点头。「好。」

  松平忠辉对她是又怜又爱,他上前轻轻吻她,又将她圈抱在怀里,静静享受这久未重逢的温存。

  「可是,你真的好胖!我都快圈不住你了。」黑暗里又传来他的低声抱怨。

  「你好坏——」她又想哭了,扭著身子想挣脱他。

  他轻声低笑,紧紧抱住她,重重吻了下她的太阳穴。

  「你是最可爱的小胖子,唔……」

  他又吻她了,她满心爱意时,又见他皱眉一笑。

  「你走路摇摇摆摆的,好像一只——哦——」

  她又打他了,他笑著圈抱住她躺在床被上,她缩进他臂弯里,有些睡意。

  「最可爱的小母鸭!呵呵——好,不闹你了。 乖,好好睡,爱——」他接续说道。

  「你会离开吗?我——」她突然睁开双眼,紧张不安地抓著他问。

  他封住她的唇,一会儿轻声承诺。

  「我一定得离开,否则我们都会有危险,别怕,我会陪你。等你睡著了,我才走,好吗?」

  他的点点轻吻安抚了她,她闭上眼,轻声回应。

  「嗯……」她闭上眼沉沉睡了。

  他一直紧抱著她,久久不舍得放开。

  他的颊揉搓著她柔软的发顶,她浅浅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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