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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耽美)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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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便被搬上了车,看样子是要回京城了。我惊骇的发现,在回京的路上,他还是每晚来偷偷给我上药。我用蒙语悄悄让他回去,我不知道他听明白了没有,可他还是日日来给我换药,直到我们进入了京城的牢房。
太子究竟被如何处置了,我完全不知道。我们会被如何处置,更是没有丝毫信息,我的同僚已经有两个死在了路上。我对自己倒不是太担心,生死有命,只是担心玛法年纪大了还要为我操心,儿女们还没有长大,还有明禧,会伤心吧。
才想到他,他就到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有水滴落在背上,我就醒了。睁开眼,明禧正帮我上药,还一边对着我的伤口落泪。
我捏了他的手,着急道:“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让人看见了,可不是玩的。”
他眼泪唰唰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无奈的亲亲他的手:“乖,别哭。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
“狱卒里有我安插的人”,他在我身边躺下来,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玛法怎么样?”
“他老人家知道你的事,就病了。不过已经看过大夫了,并没有什么大事。”
我略微松了口气,又问:“外面情况怎么样?”
“太子被废了,你大伯父,二伯父那边也不太好,恐怕要免职了。我的仇快报了,可是你……”,他又开始落泪。
我伸手擦掉他的眼泪,开始思考,这大概是太子第一次被废,至于什么时候再复立,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还有没有出去的机会,轻声嘱咐明禧:“太子这次,恐怕倒不了。皇上毕竟培养了他那么多年。你无论做什么,别暴露了自己,小心谨慎些。”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听你的。你放心,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别乱来。你做你该做的事,我这里还不是死局,再等等看吧。”
“可是你伤得这么重,这里环境这么差……”
“我的伤是最轻的了。我在热河救过一个蒙古哑奴,他一直在给我上药,还偷偷跟来了京城。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了,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帮我找到他,安置好”,然后我细细的告诉他哑奴的样子特征。
看他点头应了,我把他脸上的泪痕擦干,“那些人,在路上死了两个,在这牢里的,不死也残了。你也算是出了口气。”
他哼了一声,“我会让人好好招待他们的。”
“你小心点,现在回去吧。以后也不许再来了。”
他摇摇头,撅着嘴来亲我。
我叹了口气,捧着他的脸,用力的亲他。
“乖乖听我的话,凭太子的行事品性,他早晚是要倒的。等他倒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要倒霉。他们的仇人可不止你一个。可你要记住,他终究是皇上的儿子,对付他的人,皇上也不会放过。你做的事,多谨慎都不算谨慎。今晚这样的事,不要再做了。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把自己藏好了。”
“木泰,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他很认真地看着我。
“仇也不报了?”
“嗯”,他点点头,毫不迟疑。
我亲亲他的掌心,“好吧,我会尽力活下去”,他的脾气就是这样,连我也拿他没办法。
亲了又亲,终于留下了伤药,他穿着黑斗篷离去了。
之后的日子不算难过,每隔一天就有人偷拿白面馒头给我吃,而那些馊饭菜我都悄悄倒掉了。虽然有人来问过话,但也没人来特意招呼我,给我伤上加伤。再加上有伤药,我的伤在渐渐的好转。
明禧时常把消息夹在馒头里传进来,无非是储位的争执,好几个皇子和大臣都倒了霉。按理说皇长子被圈禁,又说太子是被咒魇的,我们这些人也该放出去了。可还是照旧关着,只是再没有人来问话。哑奴他也找到了,安置在了我的别院里。
过年的时候,不听话的明禧又来了,我拿他无可奈何。
“你不想看到我吗?”,他撅着嘴,“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过年嘛。”
“过来吧”,我无奈的说。
他笑嘻嘻的窝进我怀里,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他也不嫌我臭。这里大概是最奇怪的□地点,我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呻吟,然后一次次的和他一起达到□。
“明禧,你好美……”,我在他身上印满了印子。
好在还留了几分理智,在天亮之前,给他穿好了衣服,把他送出了牢房。
前脚送走他,后脚圣旨就到了,无罪开释回家。大年初一,倒是个好彩头。
大伯父已经免职在家,可以想见家里的气氛并不好。可是玛法身体康健,这对我来说,就是好的。
哑奴我带在了身边,一边养伤,一边教他听懂汉话。还有和儿子们相处的时间也多了,既然我们已经被放了回来,那就是没什么事情了。只等太子复位,我们大约就能官复原职了。只是听说我那些同僚有几个死在了牢里,还有几个伤重肯定要致残了。我也不敢好的太快,无论伤势如何,每日都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着养伤。
明禧终于还是忍不住来家里找我,缠绵了一夜,他还是缠在我身上,舍不得离去。
“乖,我过几天就去别院修养”,我亲亲他。
“那你早点来。”
“好”,我目送他恋恋不舍得离去。
第 12 章
小哑巴在给我的屁股和大腿上换药,我趴着无聊了几个月,早就睡够了,这会儿就教他听懂汉话。老管家把他送到我身边后,我才发现他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舌头给人齐根割断了,而且是很老的伤。他不过就是十四五的年纪,因为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我没法问出他具体的来历身世,也没法问出他这一路上究竟是怎么避过别人给我上药的,或者他背后有什么人。
可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路上跟着返京的队伍,还给我上药,虽然我们这些伤员并没有被重点看守着,可他也算是个厉害角色,最起码是个执着的人。
明禧说是在牢房外面的大街上找到他的,只是说服他跟他走花了许多时间,而且小哑巴直到看到我才真正放下了戒心。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他救过我,并且我作为一个失势的太子的随从并无被人打探的价值,所以我信任他,把他带在身边,教他听汉话写汉字,并且给他起了个名字宝音,是蒙语“福”的意思。
明禧端着瓷碗从暗门里出来,把碗放在桌上,顺手就接手了宝音的工作。我让宝音出去玩了,然后舒舒服服的趴着,任明禧给我换药。其实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结的痂还没掉,时常奇痒难耐。
“以后你等着我给你换药,不许别人动手”,他忽然有些闷闷的说。
“好。”
“你不问为什么?”
还用问吗?肯定是心里不舒服了,吃醋了,我摇摇头,“不问,都听你的。”
他脸上多云转晴,端了那碗鸡丝粥来,一勺勺喂给我吃。
“家里不是有厨子吗?你干嘛还要亲手熬粥”,有那个时间不如陪我说说话。
他白了我一眼,“到别院里来养伤,你那些妻妾们每日给你炖得羹汤你都喝不着了,我这不是给你补上吗?”,说得阴阳怪气地。
我笑着搂着他的腰,枕在他腿上,“不用为我做这些,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他原本哪会做这些事,这两年不知道起了什么兴致,时不时地给我炖汤堡粥。味道倒不差,只是特别费时间,有那个时间,我宁可他在我身边待着,难得有那么多时间在一起说说话,以往三四天见一面,还都是在晚上,连做爱都嫌时间不够。如今我在家养伤,时间是大把大把的,可他炖起汤来一下就花去一两个时辰,让我见不着人。
“不喜欢吃?”,他眯眯眼看着我。
“喜欢。”
“那就行。你别管那么多,反正我做了你吃掉就行了”,他满意的钻进我的被窝,躺在我身边,把我的手拿在手里把玩。
“你这些天,心里有什么不痛快?”
他看看我,搂住我的脖子,轻轻开口道:“我这些年,殚精竭虑的搜集那些人的劣迹,可是根本动不了他们的筋骨。可如今他们都倒了,却不是因为我,而是那个人愚蠢的自毁长城。我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觉得这仇报的一点儿也不爽快,也不解恨。”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这样不是也很好吗?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即便将来要翻账,也打不到你头上。我正觉得这样最好,你还觉得不好?”
他想了想,又阴寒道:“反正他们都废了,我这恨也算是解掉了一半。”
“废了?”
“是啊,我让人每日在他们的饭菜里下药,伤了肾水,以后应该举不起来了”,他眯眼道。
“……”,男人听到不举总是有点心寒的。
“怎么,你不喜欢我这么做?”,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我。
“不是”,快意恩仇也是好事,老把那恨和耻辱感憋在心里,才是坏事。只是不举这种事,虽然没人愿意说出来,但是凡事都有万一。好几个人都不举,那不会是巧合的事情,这世上的有心人永远不少,“你安插的人,还是尽快送走吧。”
“这还用你说”,他笑了笑,“当初我们说好了,帮他们报了仇就两清。他们的仇家也在那些人当中,一个是老婆被人逼奸致死,还有一个家里田地被占,母亲和幼子饥寒交迫而死。只是他们都是平民百姓,一辈子也报不了仇,这才到了我门下。如今早拿了银子,远走高飞了。死在牢里的那两个,你都没有想过?这一路上都熬到了京城,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在牢里死掉了。”
我静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找的,都是和那边有仇的人?”
他点点头,“我现在没身份,也没有多少钱,能找的也都是这些平民百姓。而且光有仇不行,还要找有志报仇,并且心有所挂的人。这样的人我才信得过,帮他们安排好了牵挂的人,我才能放心的用他们。所以我手下的人并不多。如今那个人倒了,他的门下也一个个倒了霉,我这边也分了银子让他们散了。”
“那你身边那个能飞檐走壁的人呢?”
他讥讽的一笑,“那个人以前受过我的恩惠,被仇家下毒之后到了我家,当时为了救他的命,我还忍辱去我阿玛的嫡妻那里求了一根上上品的人参。那时候倒也没打什么心思,只是觉得交个草莽朋友,听听江湖故事,也挺不错。但是他说要还我的救命之恩,会在我有危难的时候救我一次。在太子府出事的时候,我除了盼我阿玛,也盼他能救我。可是他们都没有来。后来我出来了,他来找我,说是师门不允许他来救我,因为不想和皇家有什么龌龊和瓜葛。他又说会保护我十年。这样的人不用白不用,我就把他留下了。”
我搂着他,拍拍他的背。
“你以前从不问我的事情,今天怎么想起问了?”
“……因为那位被废了,即便复立,只怕也不稳。人心浮动,京城中的形势越发复杂了。我怕你手下的人太有用,被人当了枪使,或者当成了眼中钉。如今你既然说散了,我也就放心了。”
“都散了。以后除了茶楼的生意,我也不管其它事了。”
“即便那位复立,你也不报仇了?”
“我努力了七年,不过是蚍蜉撼大树,什么也动不了。不如等他自己给自己挖了坑,我到时候再添把土就是了。”
我笑了笑,他倒想开了,“那也好。”
“跟你在一起以后,我好像就不愿意花那么多功夫去恨人了”,他在我怀里蹭一蹭。
“那就忘了吧,以后只想着我。”
“你从没怀疑过我?”
“怀疑什么?”
“怀疑我缠着你是为了利用你报仇。”
“没有。”
“木头……你真是的,你应该多想想的,要不是碰到我,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明禧和我额头贴着额头,似嗔似怨的说。
我笑笑不语。人心哪有那样简单,都是一步步靠近,一步步试探,然后慢慢信任而已。被利用一点儿我并不在乎,要是有人能彻底地利用我,也只能说我太在意这个人了。那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那个宝音,你就那么相信他,还让他跟在身边?”
“我现在刚好有空,教他读书识字,也不算让他跟在身边。他毕竟是蒙古王公的逃奴,舌头那个特征太明显。上次去热河的人里许多人都见过他,虽然他不起眼,但总有几个记性好的可能记得他。所以我不会让他抛头露面的,就让他在这院里生活。等过几年他长大了,样子变了,我再给他安排今后的生活。”
“你不怀疑他背后有人?还有他一路上是怎么跟上你们,还给你上药的?”
“不怀疑”,我笑道:“你不要小瞧了一个能在马圈里活下来的哑巴少年的本事,我在热河的时候,从没见有人叫他吃饭或者拿吃的给他,可他还是活的好好的。有些本事,是被生活逼的,不得不学会的。”
明禧想了想,点了点头,抬眼瞧着我:“那你以后究竟怎么个打算,都料到那个人早晚要倒,不如现在就找借口请辞?”
打算,也不是没有想过。请辞固然是个办法,只是以后我就要一直装病,而且再也没有入仕的可能。这对我的儿子们绝对是一件坏事,府里别的房里就算有人不做官了,父亲儿子哥哥弟弟总有人在做官,对小辈也总有点栽培扶植的法子。而我没有兄弟,阿玛早逝,玛法年纪也大了。我若是抱病辞官,就再没有人能看顾我的儿子,到时候他们不仅在宗学里不受重视,就是将来成年了也没人会向朝廷举荐他们。
这几年我勤勤恳恳的做事,原本不擅长的民事工事农事也学了不少,本来想谋个外任。可太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拦着我升迁和外任的路。我以为是哪里得罪了他,可他又时常赏赐金银财宝给我,表达他对我的满意和重视。
早先有一次和太子府的一个相熟的詹事喝酒,他喝多了说:“你本分,又能干,太子是舍不得放你走的。咱们爷火眼晶晶的,哪能不知道谁是草包,谁是真正干活的。如今人才难求,那位”,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摆出一个八,“又摆出了求贤若渴的样子,许多人都被他招揽过去了。咱们爷能用的人少啊。你说他怎么会放你走。”
难道我只能在太子这棵树上吊死?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复立,复立之后,又有什么形势变动。
“再等等看吧”,我轻声道。
“嗯”,明禧在我怀里点点头。
第 13 章
明禧非要撑着伞陪我在细雨中练武,结果就受了凉,到晚上就发起烧来。赶忙请了大夫来。老大夫说:“愤懑忧虑多年郁结于心,早年又曾身体受损大伤元气。如今这郁结到似散了,只是从前凭着心中的一口气不曾发作的身体,恐怕今后受损的地方都会一一发作。虽然暂时无生命之碍,但是以后必须静养,并且再不可忧思过重。”
我连忙谢过大夫,让人去照方子拿药。
坐在床边,抚摸明禧因为发烧而有些潮红的脸,明禧……是因为报了仇,所以身体反而垮了吗?我起身,明禧却忽然睁开眼,拉着我的手臂,“木泰,别走。”
“我去给你换湿巾。”
“不要,别走,木泰”,他的声音带了些哭音,好象有些烧糊涂了。
“好,不走”,我脱鞋,上了床,把他搂进怀里。以后养他恐怕要像养林黛玉那样了,哄着他吃药吃补品,还要哄着让他高兴。
“木泰?”
“我在。”
“木泰……”
“嗯?”
“你以后会丢下我不管吗?”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诧异的低头看他,看到他满眼的脆弱无助害怕。
“要是以后我变成了个天天躺在病床上的一无是处的药罐子,你也不会丢下我?”
“傻瓜”,我在他鼻尖亲吻一下,“我不会丢下你。”
“那等我老了,脸上长皱纹了,头发也白了,你也不会丢下我?”
“不会”,那时候就是老伴了。
“等我们老了,你肯定要在家含饴弄孙,全家团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也不是你的什么人,到时候恐怕连见你一面都难。到时候我怎么办?我怎么办?”,他突然哭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了呢?因为生病,所以负面情绪大爆发吗?
我想了想他所诉说的情景,然后轻拍着他的背道:“我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他抽泣着,抬起眼来看着我。
“我会想办法,等我们都老了,和你在一起生活。”
“真的?”
“嗯。”
“木泰……”
“嗯?”
“你心里有那么多东西,你的家,还有你的功名利禄。可我只有你……只有你……”
“明禧,你也在我心里”,我对他亲了又亲。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永远?永远是多远?要是我又像这次一样被监禁,又怎么在一起?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把明禧送出京城,又怎么在一起?至于喜欢上别人,明禧是我前世和今世里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我从没有碰到像他这样直白的简单的爱着我的人,我也从没有喜欢过别人,我想也不会喜欢上别人吧。
在能不说谎的情况下我从不说谎,我轻轻开口:“我不会辜负你”,不辜负不等于在一起,不辜负有时候也许是推远和保护。不辜负就是不会喜欢上别人。
“若是必须在我和你的老婆孩子之间选一个呢?”
我皱皱眉,这种问题,哪有答案。
“我是说,要是必须牺牲我才能保全你的家,你会怎么选?”,也许也觉得自己问得不妥,他看我皱眉,连忙换了个问题。
怎么选?我的玛法,我的妻子儿女,那是我要保护的。明禧,也是摆在我心尖上的。
明知道明禧在生病的时候有些情绪不稳,无理取闹,我还是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谁说这种情况以后就不会发生呢?
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问道:“明禧,当初在牢里的时候,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活,是当真的吗?”
“是”,他毫不犹豫地应道。
“那就跟我一起吧,明禧”,我认真地说。
他疑惑的看着我。
“若是到了必须牺牲你的时候,我牺牲你保护我的家。”
他脸色瞬间苍白,全身都在发抖。
我抱紧了他,移开了眼,接着道:“他们对我来说,是我想保护的,但未必要在一起的。只要知道他们好好的,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我保证不让你一个人孤单,即使是死,我们也在一起。”
他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呆呆的看着我,嘴唇颤抖着。
我肯定没法在牺牲明禧的情况下心安理得的活着,他既然愿意和我一起死,我又为什么不呢?
在我心里,我的感情未必如明禧对我的感情那样的深沉和孤注一掷,可我是个公平的人。他能为我所付出的,我也愿意为他付出。
“木泰……”,他的语气里带了多少娇憨,多少欣喜,多少委屈,我分辨不清。
“现在心里踏实了吗?”,我低头问他。
“你欺负我,故意吓唬我”,他埋首在我怀里,不满的用我的胸口磨牙齿。
我轻笑,搂紧了他,“以后别胡思乱想了,还在生病呢。”
他伸出手臂来搂着我的脖子,“木泰,我好喜欢你,比喜欢更喜欢”,他的身体在我身上磨蹭,蹭得我蠢蠢欲动,我感觉到他的小东西也挺翘了起来。
“小坏蛋”,我纵然想要,也要考虑他的身体,不能让他病上加病,“老实一点”,我拉下他的手臂塞回被窝里,拍拍他的屁股以示惩戒。
“我要~”,他撅着嘴,在我怀里扭搭,没几下就脱光了衣服。
我弹了弹他那根在草丛里呈九十度挺立的小东西,“明禧宝贝想要什么?”
他呆了呆,“木泰,你叫我什么?”
我忍着笑道:“我没叫你,我叫它呢”,我伸手指点了点那尖端。
“不行,木泰,叫我……”,他孩子气的在我怀里扑腾。
“叫你什么?”,我勾起唇笑眯了眼。
“就是……那个……”,他红了脸。
“你要是乖的话……”
“我听你的话”,他连忙保证,老老实实地放好手脚,期待的看着我。
我低头看着他,心头充满了宠溺的情绪,亲吻他的眉心,鼻尖,嘴唇,几乎是叹息着低声道:“明禧,宝贝……”
他的脸从粉红变成了深红,“木泰……”
“睡吧,早点养好病。”
“好”,他弓着身子背对着我,窝在我怀里,脸颊还是烫烫的。
我摸摸他的额头,温度似乎不那么高了,心里放心了些。
他在我怀里呆着,过一会儿夹着腿互相的轻轻摩擦一下,又不敢动作太大。男人的欲念起来了,就没那么容易退下去。
我叹了口气,不让他舒服了,他可就不那么容易入睡了。好在这种事也容易出汗,出了汗病也许也就容易好了,我伸手握住他那根东西,抚弄了一会儿,让他射了出来。他才终于巴在我怀里,睡安稳了。
第二天他烧退了,吃过早饭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偷看我一眼。我放下手边的事,走到床边坐下,“怎么了?”
“木泰,我……昨天……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原来是对昨晚的任性有些后悔了。的确,对我来说那种“选择家还是选择他”的问题算是禁句,意味着这种情人关系该结束了。可是对象是他,又不一样。
我对他摇摇头。
他握住我的一只手,坐起身连忙道:“我不是……那么恶毒的人……让你不要你的妻子儿女……我昨晚大概是病糊涂了……你……别讨厌我……”
我把他抱在怀里,用被子包好了他,“什么也不用担心,明禧宝贝”,满意地看到他在我这个称呼下脸又红了。
头靠在我肩膀上,“木泰……”
“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放心呢?”,他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我的感情。大夫说最好让他心宽些,他怎样才能心宽呢?我做的不够好么,让他不能信任我……
“不是的,我相信你,这世上我只相信你”,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紧紧地搂着我的腰。
我重新把他塞回去,不强求答案。信任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有的。
“木泰,陪我躺一会儿吧。”
“好”,我把他放平,自己也钻进被窝。
“木泰……”,他欲言又止。
“怎么?”,我把他抵在我胸口的手拿到唇边亲了一口,他身上总有一股让我着迷的体香,虽然他还没有洗过澡。
“木泰,你给我个身份吧?”
“身份?”
“嗯,我想做你的人。”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等等,你是说……”,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嗯”,他肯定地点点头。
时下贵人们圈养的娈童也和家仆一样,都是有身契在手的。他疯了吗?自由的身份不要,卖身契在别人手上,相当于别人可以决定他的一切。
“不行”,我断然拒绝。
“可是我想做你的人……”
我低头和他眼对眼,皱眉道:“别犯傻,就算没有那张纸,你也是我的人。”
“可是别人不知道,也没有人承认,我们死了以后也不能合葬在一起……”
真贪心,我轻笑。即使在前世,同性恋在有些国家已经可以结婚的情况下,这种关系也是不太让人知道,只被很少人承认,更别提合葬之类的事。在现在,就算人人都认为他是我的娈童,他想和我合葬也是不可能的。礼法上能合葬的只有妻子。
“我们的事,你父亲是知道一些的。我常常住在这里,这次又来这里养伤,我家里的人虽然不说,但应该也是知道的。其它的有心人,知道你买了我隔壁的院子,就算没看到也能猜到我们的关系。你还想让谁知道我们的关系?至于合葬”,我顿了顿,“本来想等事情办好了再告诉你的。我原本打算等到我的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之后,就带你离开京城的。我不是说过吗,我会想办法,让我们晚年的时候能在一起生活。我想到时候合葬在一起,也不是太困难的事。”
“这些……你早就想过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也不是很早,原本只是有点这方面的想法,没有定论。然后我昨天晚上答应你会想办法,就这么决定了。不如你选个喜欢的地方,我就要着手开始准备了,让人去置办点田产和房产,我们老了的时候总要有个安身之地。”
“木泰……”,他把脸埋在我怀里,“你对我太好了。”
“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我都听你的……”
第 14 章
“爷~”
那称呼,那温软的声音,那媚眼如丝,生生激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不行吗?”,他风情无限的白了我一眼。
这个小妖精,因为我顾及他的身体,晚上只是抱着他纯睡觉,他就变着法子来折腾我。
我深吸一口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雄性的征服欲,占有欲和想要为所欲为的情绪总是膨胀得厉害。
可是,不行。
他的身体问题多多,在保养到正常水平之前,我必须要节制欲望,不能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的索求。
“不许勾引我”,我箍住了他的手脚,不让他乱动。
“我想要嘛~~”
“那也不行。那天大夫说的话你也听了,在你身子养好之前要禁欲。”
他撅嘴,“你不要我,难道要找别人?”
我苦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好色?”
“本来就是,以前总是一整晚都舍不得放开我,现如今好几天没做了……”
“那是对你。你放心,我不会在外面粘花惹草的”,白天多练练武消耗精力也就是了。
“我不想让你忍着,时间长了容易出事儿。万一有人勾引你,我怕你把持不住。”
心眼儿还挺多,我轻笑,亲昵地蹭蹭他的脸,低声道:“那你用手吧。”
他双手伸进我的裤子里,一起握住我的□,欲望越涨越大,他的身子也越来越热,又软软的叫我:“爷~”
“真的那么想要?”,我无奈的问,声音沙哑。
他点点头。
美人在怀我也很难把持的住,终于还是屈从于欲望,做了个彻底。明禧很满意于他对我的诱惑力和我的屈服。后来我也想开了,这种事情越是禁,按明禧的性格就越是要对着干,倒不如我主动来把握频率和次数。
不过,鉴于他的不听话,我让人多炖了许多好喝的补汤和难喝的补药给他喝。
打听到我的有些同僚伤势已经痊愈时,我也就不再装病了。知道有些人伤势虽然好了,但是因为医治的不够及时,以及大牢里恶劣的生活环境,腿脚落下了毛病。一旦残疾便不可能再在太子跟前当差了。
不过好在完全痊愈的不止我一个,否则我就太过显眼了。
在牢里的时候,开始因为我们是废太子跟前的近人,一言一行可能都是关键,所以被看管的很严。后来传出皇长子咒魇太子,太子有望复立后,对我们的看管就不那么严了。
虽然因那时候玛法正病着,而伯父他们忙着自保,我家里并没有派人来为我打点。但是从明禧那里知道,其他人的家里都或多或少托人打点过了,只是县官不如现管,明禧的人暗中使了什么坏,那就是谁都不知道的事了。
这年的春天发生了许多事,先是皇长子被圈禁,这是意料中的事。
然后是十三爷被皇上斥责为“不忠不孝”,这是个天大的罪名。我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他是触怒了皇上?或是他真的在太子被废事件中做了什么?但被安上“不忠不孝”这几个字,不说是前途尽毁,也差不太多了。我有些为他惋惜,但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能遣人去给他请安。因为我所代表的不仅是我自己。
然后是太子复立。
与我最有关系的这最后一件事,我们这些侍卫都接到了“官复原职”的旨意。当初的二十几人,因为死,残,病各种原因,实际上回到太子府的只有区区几人。
太子表面上对皇上比以前更谦恭谨慎,对弟弟们和臣子也虚怀若谷。可我能看出,他的不安因为这次被废愈加明显。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在压力下越压越强的人,所以失败也是注定的吧……
那我的出路在哪里呢?
因为缺了不少人,太子身边又进了不少新人。原本的几个旧人包括我,都提升了职位。只是因为大伯父丢了官位,我家在太子眼里也好,在其他人眼里也好,便不是那么重要了。也有人觉得我挡了升官的路,私下里有些动作。因为我无意在此处久留,暂时便没有反击。倒是明禧知道了之后,好像暗中计划了什么。
一日太子忽然叫我过去问话:“有人说从热河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人给你上药,有这回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这回事”,又皱眉道:“有人在主子跟前诬陷我吗?当时我们所有人全都在一个帐子里,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
这事儿我早想过了,外面应该没人注意到宝音,否则他那时候肯定被当成太子的奸细抓起来了。毕竟那时候人人都在想方设法的找太子的错处。而和我一起的人里,则未必没人看见他,虽然那时候人人都伤重,但是凡事都有万一。
总之这事儿我是不会认的,认了就要把宝音交给太子,逃奴不是死就是被遣送回去。更不要说太子本来就想和那些蒙古王公搭上关系,取得支持。
我就是赌一赌,太子这么长时间才听到这个,说明看到的人也不确定,甚至根本没看清。是为了给我使绊子,才到太子面前说了什么。
太子有些迟疑道:“受伤的时候眼花也是有的。”
“也许是。不过,奴才倒是在牢里面听到了几句狱卒的闲言碎语……”
“说了些什么?”,他有些急切的问道。
“说有人是受了上面的贵人看顾的,除了吃的住的有人打点,还有药可以用,和我们这些等死的可不一样……”
“贵人?”,他面目狰狞的哼笑了两声,“你听到是哪些人受到了关照?”
我摇摇头,“因我把牢饭弄翻了,狱卒打骂我的时候,才说了几句。并没有提到名字。因此我也没有报告给主子,毕竟只是狱卒空口无凭说的,我没有亲眼看见。如今有人在您面前构陷我,我不知是谁,只是想到主子跟前恐怕有别人的奸细,所以也不能不说这件事了。求太子查明,还奴才个清白。”
既然我受到怀疑,那索性就把水搅浑。我说的都是事实,太子很容易查到。到时候不管太子信不信我,他都不会那么信任攻击我的人了。
过了几天,结果出来了,各打五十大板。太子大概是把他认为有问题的人全部调走了,都是调去了一些诸如守皇陵之类的又偏又远的闲职去。对我算是最好的,也许我一贯老实厚道的形象让太子还有几分信任,他把我调去了十三爷那里。虽然也是闲职,人人都知道十三爷已失了圣眷,他那里现在门庭冷落,自然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跟随一个没有未来的皇子,但至少还在京城,且官职不变。
我自然也是想往高处走的,不然我干嘛学那么多工事农事,不然我干嘛在太子身边的时候接了那么多别人不愿意做的苦差。只是我的往高走,并不是投机性的跟随那个我知道会继位的四贝勒。
因为我的长处不在于逢迎,而在于我能实实在在的做一些事。
因为伴君如伴虎,在传说中强硬冷酷的雍正皇帝跟前混个脸熟,不如多积攒一些政绩。
更因为我先天条件不够好,当了那么多年太子的人,现在改换门庭?找死。
只是还没找到外任的路子,先被发配到十三阿哥那里去了。前途实在堪忧。不过十三爷和那位四爷关系很好,他现在也没有争夺储位的能力了,这样至少今后能搏个平安吧。
我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有些心灰意冷。十三阿哥现在自身难保,跟随他我不会有外任做官的机会。离开他跟随别人,那就是和太子为敌,再说那些皇子里除了四贝勒,其他人也没有追随的价值。至于四贝勒,他应该不会要一个背叛了十三阿哥的奴才,更不会因为一个奴才和太子为敌。
死局。我叹了口气。
只有一件事值得欣慰,就是我和十三爷还算投缘,单纯就情感上来说,跟随他要比跟随太子愉快多了。
到十三阿哥那里去报到,别的成年皇子都成了贝子,贝勒,只有他没有封爵,所以仍然是十三阿哥。
他苦笑着道:“木泰,你也被发配了吗?”
我无言以对。
“那刚好,今儿咱们两个失意人一起喝酒。”
“是。”
这位十三爷能歌能赋,文采风流,我听不懂,答不上,笨嘴拙舌,但是胜在喝酒爽快。这顿酒两个人似乎都在自得其乐。
没几日,十三爷将我升为了侍卫统领,因为之前的那个改换门庭,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