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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极致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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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儒恒抿了口面前已经变冷的咖啡,“那末,你们见过那个女人么?”
“哈哈,”赵小姐一阵爽朗的笑声,“有没有这个女人还不知道呢!这都是我们的猜测。”
“噢,”陈儒恒点点头“听麦太太说之前他在负责一个case,请问是哪一个呢?”
赵小姐立刻拿起电话,“我帮您问问麦少的秘书,我让她把计划书拿来。amy……我是赵小姐,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次,对,把麦少近一段时间负责的case全部带来。”
大约五分钟后,麦子柳的秘络方面做一个推广宣传,还需要制作一个多功能的论坛等等,具体的内容都在这本计划书上。麦少难得的用功,本来大家都以为他又是三分钟热度,以后还要还给赵小姐帮他做。谁知道麦少这次竟然自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和奥玛公司签了合同,价格合理,现在完成的部分总裁也很满意……”
“你说什么公司?”陈儒恒突然问道。
“奥玛公司呀!”amy有些错愕,“就是近几年新崛起的一个计算机公司呀,涉及面也很广的……”
“你可知道代表奥玛公司和麦子柳谈的认识谁?”
amy歪着脑袋想了想,“是企划部的负责人,叫什么陈少杰。”
陈儒恒猛然站了起来,终于把三名死者的找到了,那就是奥玛公司!他们全部都在死前和奥玛公司有关系!
那末那个女人呢?会是谁呢?
陈儒恒也不通知周桦,一个人驱车又赶往奥玛公司。
从电梯出来,刚要去找柳静莹,却看见郁含嫣抱着一叠资料正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看见他微微一笑,“陈警官,你又来啦?”
陈儒恒一时有些晕眩,话也说得有点不利索了,“呃,郁小姐啊……”
郁含嫣笑道:“你又是来问话的么?看来你已经把我们公司当成犯人的藏匿所了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陈儒恒凝视着她,“至少现在已经有三个死人看来和你们公司有关呢!”
“三个?”
“是啊,”陈儒恒淡淡的道,“除了陈少杰之外,几乎同时发现尸体的,还有淮海集团的少东家麦子柳以及你们公司前企划部的经理丁奕。”
郁含嫣徒然脸色一变,声音有些发颤,“什么?你说什么?”陈儒恒尚未答话,只见郁含嫣身体一斜,手中的资料全部滑落在地,跟着整个人软了下来,陈儒恒大吃一惊,“郁小姐!”急忙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搂住她。
她的身子轻盈的过了份,在他怀中宛若一片花瓣,他蹲了下来托住她的头,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小巧的脸庞、光洁的额头,一路而下是一道完美的弧线,她的小手垂在两旁,陈儒恒禁不住伸手去握住她的,“好冰凉啊!”他忍不住想,竟然就这样抱着她蹲在地上,丝毫不顾周围同事异样的眼光。
“含嫣!”汪照希的声音传来,陈儒恒如梦惊醒,顿时意识到不应该这样抱着人家的妻子不放,他还没做出反应,汪照希一把从他怀里将郁含嫣抱了起来,大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冲一旁的柳静莹道:“去接待一下陈警官!真不知道老是来这里干嘛!”
他将郁含嫣抱进自己办公室内部的休息室,将她平放在沙发上,为她解开胸前的两粒钮扣,一边倒了满满一杯水,一边轻轻按着她的人中,柔声道:“含嫣,含嫣,不要害怕,没事的,快醒过来。”
郁含嫣“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啊,这里是哪里?照希?我记得我是在等电梯呀!”她坐了起来,却看见汪照希面罩严霜。
“喝点水。”汪照希的神情很是阴郁,“那个姓陈的警察又来了。”
郁含嫣接过水杯,沉吟片刻,忽然微微有些发颤,“我……我想起来了,我刚才在电梯口遇见他,他说……他说麦子柳和丁奕也死了!怎么会?怎么会?好可怕啊,好可怕啊!”她双手发抖,杯子里的水不断被泼了出来,将她胸前打湿了一大片,汪照希拿走她手中的杯子,将她的双手合在自己的掌心,柔声道:“含嫣,你不要害怕,那只是巧合而已。不关任何人的事,他们这些人游戏人生,自食苦果是件很正常的事。”
郁含嫣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是,他们都是我们认识的人,我还是觉得很可怕。很可能,杀人犯就在我们身边呢!怎么办?怎么办?”
汪照希忽然凝视着她的眼睛,“那末,请你告诉我,你刚才听见他们三人的死讯而晕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吗?”
“别的?”郁含嫣抬眼看着他,圆圆大大的眼睛微微忽闪着,“什么别的事?我就是觉得好恐怖,万一杀人犯就是我们公司的呢?会不会也杀了我们?”
“傻瓜。”汪照希将唇轻触她的额头,渐渐移到她的双眼、鼻梁、最后落到她樱桃般的红唇,“有我在呢!我们结婚时不就说过的吗?我永远保护我的含嫣,含嫣和我永远相爱,一生不变。”他的吻忽然开始用了力道,郁含嫣“嗯”了一声,微微挣扎了一下,他却乘机将舌头伸了进去,郁含嫣像只小白兔般蜷缩在他的怀里,任凭他的爱抚,他将手伸进她的蕾丝胸罩里,缓缓抚动,郁含嫣轻轻有些呻吟,身子也随之扭动。
汪照希吮吸着她的耳垂,呢喃道,“我要你……”他刚想要拉下她短裙的拉链,忽然听见柳静莹的声音,“总经理,陈警官执意要问您几个问题。”
他顿时兴致全无,松开抱着她的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番衣物,“知道了,你让他在办公室等我。”他看了眼郁含嫣脸蛋红红的在提上裙子,不由一阵心动,“等我哦,我还没要呢!”
郁含嫣低着头,耳后根都红了,他一笑走出内室。
陈儒恒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看见他从内室出来,“那个……汪太太还好吗?”
“哦,陈警官,原来你还知道她是我的太太。”汪照希揶揄道,“我却老是听见你叫她‘郁小姐’、‘郁小姐’的。”
陈儒恒很是尴尬,“这个……”他还未能回答,一抬头,徒然一呆。
只见郁含嫣从内室走了出来,她脸蛋还微有红晕,樱桃般的嘴唇因为被吮吸的缘故显得更加红嫩,胸前被解开的扣子还未有扣上,微微露出一段内衣的花边,她头发还有些凌乱,神情有些慵懒。陈儒恒一颗心仿佛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一时间头晕眼花,几乎要倒在座位上了,他的一双眼睛无法离开郁含嫣,呼吸急促,嘴唇十分的干渴。
“你出来做什么?”汪照希忽然大怒,“我不是叫你多休息会吗?”
“那个……”郁含嫣神情羞怯,“我觉得自己好些了,所以……今天人事部很忙的,招了好些新人……”
汪照希不耐烦道:“你是经理,难道事无巨细都要你做吗?快进去再休息会,你这副样子,让陈警官看了成什么体统?”
陈儒恒顿时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却看见她那一双纤细的小腿,白嫩的耀眼,他口干舌燥,索性闭上眼睛。
郁含嫣受委屈般的撅着嘴,重新回到了内室。
汪照希冷冷道:“陈警官,你不必那么客气,你可以张开眼睛了。”
“呃,”陈儒恒干咳了一声,“请问汪先生,丁奕是什么时候提出辞职的?”
“大约四个月前。”汪照希有些漫不经心,“我曾经开出许多优惠条件挽留他,不过他执意要走,我也不能妨碍别人的前程是不是?”
“他平时在贵公司与哪位接触较多?”
“这个你要问企划部的人,我不知道。”
“麦子柳是什么时候与贵公司谈判的?”
“也是差不多三四个月前吧。”
“负责谈判的是哪位?”
汪照希想了想,“那个时候,丁奕应该已经辞职,所以代表我们公司的应该是我挖来的陈少杰。”
“他们私下有接触吗?”
汪照希想了很久,“好像听少杰说麦子柳那时对柳静莹蛮有好感的,好像还有想要追求的意思。”
“柳静莹?”陈儒恒透过玻璃门正好看见秘书柳静莹那曼妙的身姿,“那个女人,难道是她?”
骚货
“儒恒,我们差不多该结婚了吧?” 陈儒恒难得今天六点就到了家,吃完晚饭,他独自坐在页,艾琳收拾完碗筷,为他端上一杯热奶茶,突然开口说道。
“嗯?”陈儒恒眼睛依然不离电脑,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艾琳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凝视着他的侧脸,陈儒恒谈不上很英俊,却有股极其强烈的雄性感觉,极富侵略性。就是他的那股侵略气息,征服了艾琳,让她死心塌地,心甘情愿跟在他身后。
“其实,你做不做警察也无所谓,我们又不是没钱。”艾琳伸手按在他肩头,柔声道,“不知不觉,我们在一起也有五年了呀,我想,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见见父母了?”
陈儒恒的视线从电脑上转移,陈儒恒的父母都在国外,留给他除了这幢之外另有3幢屋子收租,还有一间小工厂由陈儒恒的堂弟管理,每年定期有些分红,因此完全不需要靠警察的工资开销。
之前他也不是没想过索性辞职出国,原本也和艾琳谈过这样的打算,先出国,然后在那里登记结婚。可是这一连串的案件把他的步调全部打乱了,如今的他居然压根就不去想辞职的事情。
“辞职的事,我看就算了。”陈儒恒将视线转移到艾琳身旁的一只落地灯,“毕竟这是我的事业,对男人而言,没有事业意味着失去一切。”
艾琳喃喃道:“可是,说不定是因为别的什么……”
“嗯?”陈儒恒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电脑上,他其实也就是在走马观花,他觉得要是不把自己的注意力引到别的方面去,自己会压抑发疯。
他拿起手旁的奶茶,也不管还烫口就一饮而尽,口干舌燥的感觉从下午起就一直存在,他刻意想要忽略,却更加强烈,他粗粗的喘了口气,想要去冲个澡,一起身,却呆住了。
艾琳正背对着他摆弄着窗台边的一盆花,那是一盆梅花,正适合在这寒冷的天气怒放,满室梅香。
艾琳的背影非常纤细,齐领的头发有些零乱的洒在肩头,她非常专注,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男人的神态变化。
陈儒恒气喘的很急,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突然一个健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艾琳。艾琳一怔,“别闹,让我把这盆花……”她话未说完,双唇顿时被陈儒恒激烈的堵住了,他的舌头伸了进去,在她的小嘴里肆虐,席卷着她的舌头,身子紧紧与她贴在一起,艾琳的气息紊乱,有些不能自持,他突然将艾琳的身子扳了过去,让她双手扶在沙发的靠背上,自己一用力,将她的睡裤褪到膝盖,轻轻抚摸起她小巧的臀部。
手指顺着内裤滑了进去,轻抚着她的缝隙,艾琳微微发出呻吟,抓住他的一只手,将它覆在她的乳房上,希冀他更多的爱抚。他却抽回自己的手,一把脱掉她的内裤,毫无预警的冲了进去。
艾琳“啊”了一声,陈儒恒几乎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迸发了出来,不断用力撞击着她的身体,她发出一声声的惊叫,他的双眼发红,似乎在滴血,捧着她的臀部,一下又一下,心里在呐喊,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就是你!
他一声闷哼,在她的体内爆发,待到发泄完毕,突然直接从她体内抽出,也顾不上穿长裤,就这样直冲浴室冲洗。
他都不愿意待她转过头来。
是等不及,还是不愿意看到她的脸,会给他带来失望?
艾琳光着下身,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着,她的脸上早已泪水泛滥,自从那件“三尸”案发生后,陈儒恒每次与她做爱都是匆匆忙忙,那仿佛不是做爱而是一种发泄,早已没有以往的爱抚与柔情,天哪,她的儒恒,究竟怎么了?
早晨照例局长又把陈儒恒狠狠说了一顿,原因当然是为了目前尚无明显线索的案子,麦大海又来“关照”过了,态度恶劣,放出了狠话,要是一个月之内还破不了案,他就别做局长了。
陈儒恒心里烦躁,一个人又去了次淮海集团,这次赵小姐也表示爱莫能助,她说amy是麦子柳的秘书,很多事情都是通过她的,要是连她都不知道麦子柳究竟和哪个女人谈得热火朝天,那末别人也不会知道了。
他还特意去找了麦子柳的前女友,一个三流小明星郝丝丝。郝丝丝谈起麦子柳就咬牙切齿,说他负心薄幸,不是好人,说要捧红自己,谁知道睡了几觉之后就翻脸不认人,给了一点小钱就想打发自己。
问起知不知道是谁抢走了麦子柳,郝丝丝一脸鄙夷,“怎么回事好货色?哼,就算那死鬼不死,也新鲜不了几天,马上又会换人的。”
陈儒恒独自一人开车离开,至于去哪里却有点茫然,回警局?还是索性回家睡觉?
正在想,忽然看见一个人站在路口,左顾右盼,一副很焦急的样子。他的心顿时呯呯乱跳起来,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手指紧紧抓着方向盘,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开过去,摇下车窗,“真巧啊,郁小姐。”
郁含嫣手里捧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看见他不由嫣然一笑,陈儒恒心中一阵呻吟,“陈警官,真巧啊!你来我们公司问话吗?”
陈儒恒陡然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奥玛公司附近,他讪讪道:“不是,正好在附近做事。呃,郁小姐,你一个人?”
“是啊,”郁含嫣露出焦急的神情,“一个客户要问我们公司借调几个高级程序设计师,正好saddy请病假,我要去送他们的资料。谁知道车坏了,现在麻烦了。”
“啊!”陈儒恒突然大叫一声,郁含嫣吓了一跳,他不好意思道:“那不能耽误啊,要是你不嫌弃,我送你好吗?”
郁含嫣微微有些为难,“要是不耽误你……”
“当然不耽误!”陈儒恒赶忙下车为她拉开车门,郁含嫣又是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我去青亚街十五号。”她钻入汽车,看见陈儒恒挡风玻璃前挂着的招福挂件,“真可爱啊,没想到陈警官也会喜欢这种小东西,是女朋友送的吧?”
陈儒恒发动汽车,从后视镜里偷窥着她的脸蛋,痴痴一笑,“什么女朋友?我这种工作不定时的人,那会有女孩子喜欢。”
“不会啊。”郁含嫣将文件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转头注视着陈儒恒,很认真道,“我以前就很喜欢警察,还在想找个警察做男朋友多好,还能保护我。”
陈儒恒脑海中“轰”的一声,双手颤抖的几乎拿不稳方向盘,他呼吸急促,不敢再去看她的脸,隔了好一会,“不过你到底还是嫁给了商人。”
郁含嫣微微一笑,转头注视前方,幽幽道:“照希待我很好很好……我就是要待我很好很好的男人……被爱,不是一桩很幸福的事么?”
陈儒恒竭力压抑住自己想要将她拥抱在怀里的冲动,“那个……郁小姐,你不介意的话,还是叫我名字吧,陈警官什么的,让我很不习惯呢!”
“是吗?”郁含嫣淡淡一笑,她的笑容有时浓烈如火焰、有时灿烂如阳光、有时清淡如幽兰,每一次微笑,都像是在迷惑对方,让对方在她的笑容中沉醉,渐渐不能自拔。
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妖精!陈儒恒不断提醒自己,可是他那发抖的双唇却总是吐出违反他理智的话。
“我到了。”郁含嫣轻轻开口,陈儒恒赶忙踩下急刹车,郁含嫣猝不及防膝盖上的文件夹滑了下去,她赶忙低头去捡,头发掠了下去,露出一段白得耀眼的脖颈,陈儒恒吞了口口水,强压想要吻下去的念头,郁含嫣刚要抬起身子,忽然身子一扭,倒在他的怀里。
软玉温香。陈儒恒念了那么多年书,此时才真正了解这个词的含义,他双手一时不知道放在哪里,隔了半晌,才扶住她的肩头,支起她的身子,只见她的脸蛋白得几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啊,让你见笑啦!”她坐正身子,不好意思道:“我有些微的低血糖,吃块糖就好了。”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块水果糖,剥开糖纸,她那樱桃般的小嘴微涨,将糖含进嘴里,这仿佛是一种无言的引诱,陈儒恒几乎不能自持,他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就连微微渗血都浑然不觉。
“也给你一颗。”郁含嫣又取出一块,放在他的车头,嫣然一笑,“谢谢你啦,再见。”她飘然而去,他却呆呆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良久才拿起那块包装的异常可爱的糖块,放到嘴边,轻轻地吻。
回到警局,周桦没头苍蝇似的在找他,看见他走进办公室没,也不管他神情有异,兴奋道:“陈警官,有线索!”
“哦?”
周桦道:“今天我去了次奥玛公司,你知道吗?我可能查出谁是那三名死者背后的女人了。”
“哦。”
周桦对他的麻木有些奇怪,“你猜是谁?居然是那个人事部经理郁含嫣!总经理的老婆!”
陈儒恒猛然跳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是谁?”
周桦说道:“企划部的amanda说,丁奕其实根本不是自己主动辞职的,是因为和总经理太太的婚外情闹得沸沸扬扬,实在呆不下去才辞职的。这件事,公司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还有那个麦子柳,他本来根本不打算和奥玛公司合作的,就是因为那天柳静莹不在,郁含嫣负责接待他,他就迷上她了,千方百计讨好她,还答应给他们公司大生意做。这个女人,哼哼,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怪怪的了,外表清纯无比,原来是个!”
审讯
在警局的室,郁含嫣有点手足无措,她微蹙着眉头,小小的脸蛋微斜着,脸上呈现出一种既委屈有难以置信的神情,圆圆大大的眼睛似乎有泪光闪烁,无辜极了。
陈儒恒忽然有种想扇自己耳光的冲动,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她么?怀疑她?还是已经认定她就是凶手?她是那么柔弱、那么可爱、那么温顺,怎么可能犯下这滔天的大罪?
她纤细白嫩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膝盖,陈儒恒有种想握住它们的渴望,耳边却响起庄局长的声音,“据你们公司同事反映,你与死者丁奕、麦子柳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陈儒恒看见郁含嫣顿时星眸含泪,双手微微颤抖着,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却还是缓缓流了下来,声音细如蚊声,“不,没有的事。你们不能这么侮辱我。”
陈儒恒恨不得一枪毙了这该死的庄局长,都是麦大海整天吵吵嚷嚷,弄得庄局长竟然亲自审讯,分明就已经把郁含嫣当成凶嫌了,这个该死的老猪头!他在心底暗暗咒骂,你在说些什么!
“哦?”庄局长往前探了探身子,“周警官,你来说。”
“是。”周桦直了直腰板,“汪太太,据你们公司职员反映,死者丁奕之前就是因为你才辞职,可有此事?”
“是。”郁含嫣垂下头,“但是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忽然闪电般的看了眼陈儒恒,幽怨的眼神如泣如诉,陈儒恒只觉得心口被重重敲了一拳,一点都透不过气来。
“丁奕当初前一位移民的企划部经理推荐而来的,大约在一年前来到公司。他……”郁含嫣迟疑了一下,“他刚来时便对我表示了好感,那时候每天一打百合花,是非常惹人眼球,但是给我也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惑。因为,我很爱我的丈夫,对婚外情之类的事,毫无兴趣。”
陈儒恒忽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他将头转了过去,不敢看郁含嫣的脸,心里觉得要是多看一眼,那泪水是真的要决堤了。
“在我的严词拒绝下,丁奕收敛了一段时间,那时他勤奋工作,成绩斐然。因此,虽然照希常常听见他的一些风言风语,也只当做没听见,那时对我的信任,对他成绩的肯定。半年前,丁奕企划了一个极大的营销策划,效果极好,公司的客户滚滚而来,更与一些国际大集团达成了合作意向,照希高兴极了,将那块我们几年前去瑞士购买的限量手表送了其中之一给他。”郁含嫣语调平板,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陈儒恒不断偷看着她木然的神情,她今天穿了一件便装,更显得年纪小,好像只有十六七岁,娇嫩的肌肤、可爱天真的表情,清秀绝俗的外貌,蓦地让他有股欲望,那股欲望是如此强烈,他终于明白那些中年男人为什么那么迷恋少女了。
少女身上,有股混杂着孩子与成人的气息,她们忽而幼稚天真惹人爱怜、忽而娇憨妩媚让人想入非非。而那种被征服被撕裂的清纯,是那些成年女人所没有的。郁含嫣却是那种奇特的女子。
她外貌精致清纯,十年不变,性格神态却成熟大方,复杂的感觉让陈儒恒不能自拔,他忽然心中起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得到她吧!得到她吧!得到她吧!
“谁知道,丁奕居然公然向照希挑衅,说他能办到的事,他丁奕也能办到,能力一点也不比他差。因此要他把我让给他,”说到这里,郁含嫣的神情忽然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随即又变为娇娇怯怯的样子,这个神情的变换是如此之快,就连陈儒恒这般痴痴凝视着她也不过惊鸿一瞥,根本没有注意到。
“我当然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在员工大会上很明确的拒绝了他。这点,你们可以去问我们公司任何一位员工。”郁含嫣冷冷道,“可能他感到没有面子,三个月前就辞职离开了,照希虽然痛惜爱将,但是因为我的关系,他也没有留他。就这样,一直到你们这位陈警官来告诉我死者中还有丁奕,我三个月来根本没有和他联系过。”
“哼,”周桦冷笑道,“他那么痴迷你,居然也不和你联系吗?”
“可能他不想勉强我。”郁含嫣淡淡道,“迷恋如火,来的热烈,去得也快。”陈儒恒顿时两颊如火烧般,尴尬的不敢抬起头来,只觉得郁含嫣说的好像就是自己,自己真的不过是在迷恋她么?
“那末,麦子柳呢?”
郁含嫣此时似乎镇定下来了,“麦先生是淮海集团的少爷,那天是来找照希谈为他们集团的新项目做网络宣传的事宜,柳静莹正巧生病请假,我作为总经理的太太,当然有义务招待客人。因此,那天是我接待麦子柳的,不知道我这蒲柳之姿怎么承蒙麦先生看得起,他居然表示要追求我,我自然不会答应,他之后每天送我玫瑰花,还变得非常勤奋,天天来我们公司与陈少杰谈合作事宜。后来我在谈判时当面回绝了他,就这样断了。”
陈儒恒常常吁了一口气,这下动作太明显,庄局长有些看法的横了他一眼,“原来如此,汪太太,原来你真的那么爱你的丈夫。现在这样不接受诱惑的女生,真是少见。”
“凡事总有例外。”郁含嫣看都不看他一眼。
“请问,本月十五号晚上十点到一点你在哪里?”庄局长继续问道。
“我在自己家里,那天我的老同学史妮丹从国外回来,在我家住了一晚。”郁含嫣冷冷道,“我可以把她现在酒店的联系电话地址给你们,你们问问她去好了。”
庄局长眼见问不出什么,神情有些恼怒,白了周桦一眼,“你们帮她做记录。”说完开门而去,估计他心里也在琢磨怎么向麦大海解释这么长时间的一无所获。
“你可以走了,郁小姐。”见庄局长离开,陈儒恒起身道,“不好意思,耽误你那么长时间。”
周桦咕哝着,“我还是要问问清楚amanda……”
郁含嫣“哦”了声,“你是说amanda?她喜欢丁奕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她的话半真半假,这位警官,你也不调查清楚就冤枉好人以后会被投诉的。”
周桦有些尴尬,将笔录地给郁含嫣,“要是没什么问题,请在这里签字。”
郁含嫣接过笔,签下自己的名字,“我可以走了吗?”
陈儒恒忙为她拉开房门,汪照希正在外边焦急的踱着步子,看见她出来,忙伸手搂住她,柔声道:“含嫣,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周桦冷冷道:“没做过就不怕别人冤枉。”
汪照希大怒,“你说什么?是你侮辱女子名节,听信谣言,胡说八道,含嫣的事我还会不知道吗?那次全体员工大会上的拒绝所有人都听见了,你们怎么不问问别人?含嫣是我的宝贝,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投诉你到死!”他气呼呼的搂着郁含嫣,转身便走。
郁含嫣娇滴滴道:“他们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声音柔媚,好似一根极细的棉线,轻轻掏着陈儒恒的耳朵,让他心痒难搔,瞧着他们二人远去的背影,竟然呆住了。
“陈警官!”周桦大叫一声,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陈警官,”周桦把他拉到楼梯间,神情相当严肃,“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迷住了?”
陈儒恒脸色微变,“你胡说什么?什么迷住了?”
“陈警官,我有个感觉,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她绝对有问题!”周桦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放屁!”陈儒恒忽然大为激动,“她一个一米六零的娇小女子,那么柔弱,能杀三个大男人?”
“男人其实很脆弱。”周桦说道,“特别是在他们所爱的女人面前。”
“你没听见吗?”陈儒恒怒目而视,“丁奕已经被她拒绝了!”
“可是,”周桦有些不依不饶,“之前那么痴迷,之后竟然辞职就结束了?你不觉得这有些不合常理吗?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就斩断情丝,丁奕何必要闹得非辞职不可呢?还有麦子柳,你还记得麦太太说的吗?她说有一次麦子柳说他很快能喝上媳妇茶了,‘她斗不过我的’,这句话你还记得吗?什么样的女人要斗才能得到?那是别人的女人啊!”
陈儒恒深深皱起了眉头,“说是郁含嫣杀人,我绝不相信。”
“她不杀人,不代表别人不会代替她杀人。”周桦叹了口气,“陈警官,以前那个心思缜密的神勇干探去了哪里?你现在简直就像言情剧男主角般愚蠢!”
“闭嘴!”陈儒恒咆哮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迷上她!”
周桦说道:“她有不在场证明,那汪照希呢?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老婆有多么招惹男人,要是他们和她依旧藕断丝连,他很可能由妒生恨,然后生出杀机。”
“好了,不要推测了。”陈儒恒有些无力,“下午我们去次奥玛公司,问问汪照希十五号晚上在干什么!”
下午还没吃午饭,陈儒恒便和周桦一起急匆匆赶往奥玛公司,汪照希还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看见他们二人进来,不由微一皱眉。
“不好意思,我太太在家里休息。她身子弱,禁不起你们折腾。”
陈儒恒此时面对汪照希无端生出一股怒气,“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来找她的。”
“哦?”汪照希耸耸肩,“那末,我能帮你们些什么呢?”
“请问汪先生,本月十五号晚上十点到一点你在哪里?”周桦开门见山。
汪照希脸色一变,“你们怀疑我?”
“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陈儒恒冷冷道。
汪照希正在迟疑,忽然打开了,柳静莹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她将咖啡端放在茶几上,转过身子,冲陈儒恒道:“那天晚上,汪经理和我在一起。”
人在边缘
陈儒恒坐在车里,呆呆的注视着车台上的一枚水果糖,红色的糖纸,散发着诱人的甜美气息,一如那个赠送糖果给他的人。
“咦!水果糖,好可爱啊!”周桦笑嘻嘻道,“我可以吃吗?我喜欢糖果。”他刚想伸手去拿,陈儒恒突然大叫一声,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许动!”
周桦吓了一跳,讪讪把手缩了回来,“看你又不吃,那么激动啊……”
陈儒恒发动汽车,冷冷道:“没经过别人的同意,别乱动别人的东西。你妈妈没教过你吗?”他怒气冲冲,心中仿佛有股怨气马上要爆炸开来,整个人热烘烘的,耳边回响着柳静莹那若无其事的话,“那天晚上,汪经理和我在一起。”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他当时就恨不得拿起身边的水果刀一把捅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要脸,不要脸!竟然勾引有妇之夫,况且那个男人,还是“她”的丈夫!
“那天汪太太的同学来找汪太太,两人既然是同窗好友,自然是要并头而卧,秉烛夜谈,汪经理一个大男人就一个人找节目。我们在很早以前就是……这次有了机会,当然不能浪费良宵了。”
“请问你们一个晚上都在一起吗?”
柳静莹格格娇笑,一阵花枝乱颤,“啊呀,周警官,你还真是天真可爱啊,一男一女,干柴烈火,一个晚上做同一件事不算少见吧?”
“是这样吗?汪先生?”
“唔。”汪照希似乎有些尴尬,沉闷不语。
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含嫣!陈儒恒在心里暗暗的想,她一定会伤心欲绝的,那么可怜、那么柔弱,真不知道她听到丈夫背叛她的消息是不是会当场晕倒。天哪,那么美好的女子,为什么还会有人要伤她的心?
“要是是我,要是是我……”陈儒恒不知不觉,竟然脱口而出,周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恒哥,你说什么?”
陈儒恒面上一红,干咳几声掩饰了一下,“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刚才想说什么竟然忘记了。呵呵!”
周桦道:“这个很正常,我也会啊!唉,本以为找到线索了,可是又要回。”
“不一定。”
“不一定?”
陈儒恒放慢车速,前面绿灯闪烁,快变灯了,“要是柳静莹很早就和汪照希勾搭成奸的话,为他做伪证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样一来,汪照希的嫌疑反而减轻了,既然他不如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挚爱他的妻子,又怎么会因妒杀人呢?”
“难道死者之间的联系并不是郁含嫣和奥玛公司?”周桦咬着嘴唇,“毕竟我们还没有找到陈少杰与郁含嫣有什么关系!”
陈儒恒突然长长吁了一口气,心情顿时轻松了很多,“就是啊!你不要总是针对郁小姐,我早就觉得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周桦瞧了他一眼,嘿嘿一笑。
“对了,要是下次需要再找她,千万别把她丈夫有外遇的事情告诉她,她那么柔弱,我怕她受不了。”陈儒恒白了眼对他挤眉弄眼的周桦,“听见没?”
“是,长官!”周桦一本正经行了个敬礼。
※※※※※※※※※※※※※※※※※※※※※※※※※※※※※※※※※※※※※※※
郁含嫣接到电话匆匆驱车赶往迦太医院,她心急如焚,在停车场停好车,几乎是连奔带跑的冲向住院区。
由于不是周末,来探望病人的人也不多,走廊上只听见她一人清脆的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她挽着挎包匆匆急行,忽然听见身后有个男人的声音,“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郁含嫣不停步,那个声音又说了一遍,“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她止步,才发现一直挂在包上的平安符不见了,一双细白的手伸了过来,“小姐,这是你的东西吗?”
郁含嫣顾不上多说话,一把接过,头也不抬,那个人非常的高,她不抬头只能看见他雪白的衣服,“哦,谢谢!”
冲上三楼,找到门牌“史妮丹”,一把推开门,便听见女子清脆的声音,“哈哈,是你啊,含嫣?知道我一个电话,你一定屁滚尿流的赶过来。”
郁含嫣骤起眉头,“什么话,多难听。”
病床上的史妮丹神采奕奕,“哈哈,大实话呀!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死党,我好感动啊!”
“原来你没什么事啊?”郁含嫣在她身边坐下,“医院打电话来说你出了车祸,真是吓死我了。”
“车祸的确是车祸。”史妮丹举起被包扎得像只粽子的手,“不过呢,骨头没断,擦伤的倒是挺严重,医生说住院观察两天就ok了。”
郁含嫣白了她一眼,“二十七岁的人了,还那么不小心。”
“拜托!”史妮丹夸张的叫了起来,“千万别说什么二十七岁,是不是提醒我快奔三了?我还没嫁人呢,唉,他妈的,怎么就是嫁不出去?”
郁含嫣忍不住一笑,史妮丹是她的初中同学,从小要好,高中还没毕业就出国留学,聪明的她倒是弄了两个硕士的头衔回国,可是她专注于学习,本人个性又极其鬼马,直到现在还云英未嫁,甚至连固定的男友都没有。
中国男人只觉得她学历高、工资高,高不可攀;虽然在国外想追她的洋人不少,她又嫌人家是洋鬼子,看了就觉讨厌。
其实史妮丹很美,身高一米七三,体型曼妙,脸庞更是带点些微的异域风情,在美国留学时还得过“华裔小姐”的桂冠。
“唉,韶华老去啊!”史妮丹感叹,却瞪着郁含嫣,“老实说,你是不是什么妖精转世啊?要不然为什么十来年不见,你还是跟我走的时候没什么分别?天哪,一样的小鸟依人,一样的青春无敌!”
郁含嫣叹了口气,“你也别太恭维我……”
史妮丹扔了个苹果给她,“我还用得着恭维你吗?你看你,要是换上一套高中制服,就可以假冒高中女生啦!”
“你也说是假冒对不对?”郁含嫣眉宇之间有股淡淡的哀愁,“就算看起来像,可是我的心情也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女人了,再也不是那个诗情画意的年纪了。”
“你老公汪先生很爱你吧?”史妮丹面露羡慕之色,“你那么早就结婚了,结婚几年了?五年?”
“对,我大学一毕业,马上就结婚了。”
正在说话间,门突然被推开了,护士小姐推着小推车,后面跟着一个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史小姐,你该吃药了。”
史妮丹面露痛苦之色,“天哪,什么时候能发明一种甜甜蜜蜜的药?”
那男子忍不住一笑,“那一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他的视线落到郁含嫣的身上,忽然一怔,“你就是刚才那位……”
郁含嫣一愣,“原来刚才是医生啊?我探友心切,连一声谢谢也没有说,真是失礼了。”她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位医生,他大约三十岁不到年纪,面貌俊秀,一身雪白的制服更是衬得他隽雅非凡,他身材颀长,娇小的郁含嫣站起来似乎只到他下巴。
见他目不转睛的凝视自己,郁含嫣脸上微微一红,别过头去。那护士小姐喂过史妮丹吃药,那医生吩咐了她几句,“看情况你明天就能出院了,不过记住,海鲜之类的东西暂时不要吃,会妨碍伤口愈合的。”
“什么!”史妮丹夸张的大叫,“不吃我会死的!”
医生摇摇头,“你好好休息吧!”和护士小姐一起掩门而去。
吃过药,史妮丹似乎有些困了,她含含糊糊的说了句,“含嫣,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渴望被爱吗?”
郁含嫣尚未回答,她已经沉沉睡去。
郁含嫣叹了口气,给她留了张纸条,轻轻离开。
今天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渐渐有股慵懒的味道,信步走向停车场,路过喷水池,她忽然感到一阵头晕乏力,扶着喷水池的岸堤想要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