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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极致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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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含嫣叹了口气,给她留了张纸条,轻轻离开。
今天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渐渐有股慵懒的味道,信步走向停车场,路过喷水池,她忽然感到一阵头晕乏力,扶着喷水池的岸堤想要坐一会,手上一软,竟然向喷水池里冲了下去。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紧接着将她拥在怀里,轻柔的声音问道:“你还好吧?”
郁含嫣一时有些意识模糊,那人急忙把她抱了起来,她清楚地感受到那人急促跳动的心脏,等到他把她平稳的放在病床上,她的不适感终于有所减轻,微微睁开眼睛,“小姐,你是不是贫血?或是低血糖?”
郁含嫣勉强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原来是一间诊疗室,面前正是那位在史妮丹病房里见过的那名医生,他神情温柔,殷殷寻问,郁含嫣无力的道:“是,我有低血糖的毛病,包里有常备的水果糖。”
医生从她的挎包里拿出一只不二家糖盒,打开一看,全部都是色彩鲜艳的水果糖,忍不住一笑,“小姐,你真是童心未泯。”
郁含嫣吃下一块糖,头晕的症状有所减轻,她接过医生递来的一杯水,“是葡萄糖水。”轻轻抿上一口,“谢谢你,医生。”
“呃,我叫洛廷韦,是这里的住院医师。”他有点自报家门的意味,“你呢?小姐?我能知道你的芳名吗?”
“萍水相逢,知道名字有什么意义?”郁含嫣冷淡的开口,看见洛廷韦窘迫的神情,忽然嫣然一笑,“我姓郁,郁郁寡欢的郁,郁含嫣。含笑的含,嫣然的嫣。”
“这个名字好啊,”洛廷韦蹲下身子,凝视着坐在病床上的郁含嫣,“郁郁寡欢,却仍脉脉含笑,这叫做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郁含嫣一怔,“原来我的名字还有这种意义?我都不知道呢!”
替代
“你来干嘛?”汪照希冷冷瞧着娇笑着在自己面前坐下的柳静莹,“我约了含嫣吃午饭,她快来了。”
这家餐厅是汪氏夫妇经常来的一家,坐落在恒新广场内,郁含嫣喜欢坐在靠近广场走廊的位子,她喜欢看走廊上形形色色的人,猜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
柳静莹嫣然一笑,“我帮了你那么一个大忙,你也不谢谢我?”
汪照希冷笑道:“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胡说八道,要是被含嫣知道了怎么办?”
“得了吧,”柳静莹收敛了笑容,“你不要假装正经了,难道我们没有过吗?”
“那次是你陷害我的!”汪照希突然大声吼道,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看着他,柳静莹冷笑道:“你再大声嚷嚷,这家店里的侍应铁定会告诉郁含嫣,她好像是这里的常客,对不对?”
汪照希顿时无语,他几乎是在哀求,“放过我吧,静莹。你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有的是好男人追求你,为什么非要卯定我一个人呢?我是有妇之夫……”
“那么你告诉我,郁含嫣有什么好,你非要卯定她呢?”柳静莹愤愤不平,“她有我年轻吗?有我高挑吗?有我漂亮吗?她不过是个矮冬瓜!假装可怜罢了!你却这样痴迷她?”
汪照希脸色一沉,“不要说含嫣的坏话。你不要妄想了,我绝对不会再和你发生任何关系的,我的身心,惟有含嫣一个人可以得到。”
“哈哈哈哈!”柳静莹笑了起来,笑声放肆,“是吗?那么,请你告诉我,本月十五号晚上十点到一点,你在哪里啊?”
汪照希有些窘迫,“我一个人在酒吧喝酒。”
“一个人?”柳静莹冷冷道,“有人证明吗?你说出去警察信不信啊?”
汪照希无语,隔了一会儿,“反正我没杀人。”
“谁知道。”柳静莹忽然娇媚一笑,站了起来,俯身在他唇上一吻,这一吻用了好大劲,汪照希费力将她推开,却发现她笑得奸诈,一回头,只见郁含嫣瞪大了圆眼睛站在走廊上,突然转身飞奔而去。
“含嫣!”汪照希追了出去,可是她跑得好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不见了。
郁含嫣拼命的跑,几次差点撞到别人身上,她不顾一切,生怕自己一旦停下脚步就会无力摔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怎么办?照希不爱我了,照希不爱我了!
她一口气跑出恒新广场,在步行街飞奔,只跑的双腿发软喉咙发甜,脑海中汪照希与柳静莹接吻的样子不断呈现,与今天早上汪照希的温柔关照交织在一起,她欲哭无泪,他终究不是真的爱我,他最终还是要离我而去……和那时一样……和那时一样!
她终于跑不动了,手扶着一边的围栏剧烈的喘气,她感到头晕,浑身无力,慢慢的瘫软下来。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声音非常柔和,“郁小姐,怎么是你?你不舒服吗?”
她微微抬起头,视线有点模糊,她冷冷道:“怎么是你?陈警官?”
陈儒恒讪讪道:“我在附近办事,看见你一个人在奔跑,我怕你出事,所以……”
郁含嫣挣扎了一下,冷冷道:“不老你费心,我没事。”她想自己站起来,一阵头晕目弦,几乎失去知觉,陈儒恒忙抱住她,关切道:“你又低血糖吗?我帮你找糖盒。”
他刚要去拿她的手提包,郁含嫣冷冷道:“我今天没带。”
“啊!”陈儒恒着急道,“那怎么办呢?”他一眼看到对面的便利店,“我帮你去买好不好?你喜欢什么糖?不二家?”
郁含嫣不予理会,他微感尴尬,“你在这里等我?”
郁含嫣淡淡道:“你管我在不在这里等你,你想自己走掉也没人会在意。”
陈儒恒凝视她片刻,叹了口气,“不,你还是在车里等我吧?我扶你过去?”郁含嫣一抬步,竟然晕眩的几乎要摔倒,陈儒恒在她耳边道:“失礼了。”突然将她横抱了起来,她纤细、柔软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他不敢去看她,一口气将她抱入自己的车里,俯身为她系好安全带,一抬头,猛然撞见她那双明澄如水的眼睛。
双眸明亮如星,却更似深不见底的深渊,富有吸引力的深渊,他只觉得自己已经被不可抗拒的吸引了去,在那潭深渊中迷失自己,渐渐不能自拔。
他情不自禁靠近她,触碰她那樱桃般的红唇,当他的与她的接触到的瞬间,他宛如触电般的跳了起来,狼狈的从车里钻了出去,慌乱的说道:“我……我去给你买糖。”几乎是落荒而逃。
郁含嫣一眼也没有瞧他,她双眼空洞的望着远方,神情也不知道是落寞还是忧伤,只是在他离开时,才用眼角斜睨了一瞥,嘴角微额上扬。
陈儒恒逃也似的跑进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他浑身冒火,气喘吁吁,先开了瓶冰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遍及四肢,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这才稳定呼吸,将身体靠在便利的长桌上,望着对面自己的那辆车,明明是看不到郁含嫣的,却好像分明感觉得到她在注视自己一般,脸上蓦地又开始燃烧,急忙将剩下的冰水饮尽,这才去挑了一罐不二家的牛奶糖,走到收银台前付账。
收银员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拿来的空水罐,他讪讪笑道:“刚才太渴,就先开了喝,对不起啊!”
他回到车上,郁含嫣似乎一动也未动过,依旧保持着他走时的姿势,他凝视着她的侧脸,娇嫩的肌肤象是吹弹可破,他压抑住又想要吻她的念头,将糖盒地给她,“来,快吃一颗。”
郁含嫣恍如未闻,他在心底叹气,亲手剥了一颗,递到她的唇边,郁含嫣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微张樱口,将那颗糖含了进去,有意无意,她那小小的舌头轻轻舔了下他的手指。
他浑身一颤,刚才被浇熄的火焰顿时又窜了上来,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指甲伸进肉里都浑然不觉,直直的盯视着她,眼睛渐渐发红。
郁含嫣长长的睫毛一抖,忽然掉下两颗晶莹的珍珠,陈儒恒一颗心顿时变得冰冷,她在哭,天哪!她在哭!她为什么哭?是谁?是谁让她哭泣?
今天是一月二十五日,他们相识不过九天。短短九天,便让他的喜怒哀乐全部由她控制,她的欢喜与悲伤便是他的欢喜与悲伤,她小小的一个举动,便可以让他从火山变为冰水;从热情变为凉意。
“照希他,”她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他不要我了!”
陈儒恒心里一沉,难道她知道真相了?知道汪照希与柳静莹之间的不伦关系了?天哪,那可如何是好?
郁含嫣终于痛哭出声,“他就知道骗人!他骗人!他还是要离我而去了,去吧!去吧!你们这些坏人,统统都去吧!我无所谓,我一个人也无所谓,就算一个人孤独到死也无所谓!”
她泪水模糊,小小的脸蛋胀得通红,紧紧咬着嘴唇,上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下嘴唇却红的骇人。陈儒恒大为怜惜,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哦,含嫣,哦,含嫣!不会的,不会的!这个世界上,爱你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人不要你?你一定是误会了!”
郁含嫣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是误会?”
陈儒恒一时无言以对,隔了好一会才说道,“谁要是想要离开你,他一定是举世无双的大笨蛋!因为他想要放弃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郁含嫣吃惊的望着他,陈儒恒突然冲动起来,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含嫣,含嫣!不会没人爱你的,让我来他,让我来他爱你!我会做得比他更好,我会比他更爱你!我……我……”他胡乱的吻了下去,她的唇柔软的不像话,他生怕弄疼了她,轻轻地、浅浅地品尝,她缓缓将他推开,冷冷道:“迷恋如火,来得热烈,去得也快!”
陈儒恒一怔,几乎想要流下眼泪,“你不信我么?不信我这些天来为你受的煎熬么?”郁含嫣将脸别向窗外,“备受煎熬?那正是迷恋的症状!爱情如星,迷恋如火!”
“我……我……”
郁含嫣沉默半晌,淡淡开口,“我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离异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幻,此时的她泪痕未干,脸上红潮初退,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不真实,“法庭判我和妈妈住在一起,妈妈很漂亮,你可能不相信,和她相比,我简直就是个丑八怪!”
陈儒恒痴痴的注视着她,也不知道是瞧着她在发呆,还是听故事入了神。
“妈妈很快就找了个有钱的男人,那个男人很迷恋她,但是不喜欢我。他总说我是妈妈的拖油瓶,一看见我,就想起那个曾经占有过她的男人,因此总是千方百计的为难我。最后还向妈妈下了最后通牒,要结婚就一定不能要我。”
她双眉微蹙,忧伤的表情让陈儒恒的心都要碎了,“妈妈把我扔给了爸爸,可是,爸爸说他也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说一看见我就觉得讨厌,也一定不能要我。爸爸给我了找了家寄宿学校,我才十岁就开始了独居生涯。学校里的同学都说我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没人和我玩,老师也不注意我,很少关心我。那时,只有一个叫卢裕华的女孩子和我要好,她是我的室友,虽然长得很丑,可是对我真的很好,关心我、帮助我。只是好景不长,五年级的时候她转学走了,此后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
“我又恢复到了独来独往的日子,直到上国中,遇见了史妮丹。她好可爱,学习好、人品好,老师喜欢、同学崇拜。她愿意和我做好朋友,在她那里,我终于感觉到什么是友爱,我终于开始变得开朗,逐渐也学会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可是,高中二年级时,史妮丹出国去了加拿大,一去就是十一年。”
郁含嫣深深的叹息,“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我遇见了汪照希。他比我大五岁,是我们学校的校友,那年正好是百年校庆,他出现在我面前,问我是不是低血糖?哈哈,真是好笑,我这个病居然为我带来了爱情。他开始照顾我,不许别的男同学接近我,向我求婚,要我一毕业就嫁给他。天哪!我第一次知道居然有人那么需要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就决定嫁给他。我相信,只要他爱我,便可以了。可是如今……”她将头靠在椅背上,“结婚五年,提前遭遇‘七年之痒’,哈哈,也好,我终究还是一个人的。”
陈儒恒解开她的安全带,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不,不,不是的!你绝对不是一个人的,我发誓,我发誓,只要有我,你绝对不会是一个人!我没有别的企求,只要将你的欢乐与悲伤与我一起分享就可以了,不不不,不是欢乐与悲伤,而是欢乐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而悲伤,请让我与你一齐分担。求你了,好么?”
郁含嫣叹了口气,“八年前汪照希与我见面时,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八年之后呢?可见没有人是可信的。”
“不不不!”陈儒恒慌乱的搂紧她,“天哪!我该怎样向你证明?我该怎样表明我的真心?”他突然放开她,一眼瞥见车窗前台上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他毫不犹豫,将那把刀抓在手心,“为了你,怎样的痛我都不怕!”用力一刀,深深刺进自己的手腕,左腕顿时血流如注,郁含嫣吓了一跳,连忙翻出纸巾按在他的手腕上,“你这是干什么?我、我信你就是了!”
陈儒恒顾不上擦拭鲜血,急忙将她抱在怀里,她柔软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胸膛,他激动地几乎要晕去,心中十二万分的欢喜,耳边郁含嫣吹气如兰,“既然这样,你一定要好好爱我,实现你的诺言哦!”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陈儒恒根本没有想到,此时的艾琳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忍受着非人的痛苦,拿掉他们的孩子。
“孩子啊,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吧!”艾琳在心中默默地哀悼,“我不能让你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啊!”
新线索
周桦刚从便利店买了包烟,出门便看见艾琳神情茫然的从私家诊所走了出来,整个人恍恍惚惚,几乎撞到他的身上抖恍然不觉。
“艾小姐?”周桦急忙扶住她,她的脸色很苍白,双眼空洞无神,当周桦握着她的手时,感到非常无力,简直就像在握一团棉花。
艾琳似乎才回过神来,“是你啊,周先生,你好,你怎么在这里?儒恒也在吗?”
周桦摇摇头,“我接到通知要去局里开会,顺便买包烟。你不舒服吗?要看医生?我待会通知恒哥来找你?”
听说陈儒恒不在,艾琳松了口气,“不用了,他很忙的,我……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周桦忙道:“那我帮你叫车。”他拦下一辆出租,艾琳向他道过谢,皱着眉似乎忍着很大的痛楚将自己塞入计程车,她双腿都有些颤抖,一坐进去就瘫倒在座位上。
周桦同情的望着她远去,一抬头,看见那家私家诊所大大的招牌“接生打胎,手到擒来。”他不禁摇摇头,什么广告啊,“手到擒来”,真是的。忽然想到,难道刚才艾小姐是去看妇科么?这样也好,要是真的怀孕,可能恒哥便会收起心思,不再迷恋那个女人了。
大家都说那个女人美如天仙,自己却觉得那个女人年近三十却还好似十五六,一股妖孽之气,谁爱上她,一定会倒大霉的。
但是,艾小姐要是真的怀孕,为什么刚才显得那么痛苦呢?不单单是内心的痛苦,身体上也好像有刻骨的痛苦。
周桦赶到局里,大家正等着陈儒恒为他们开会,最近麦大海几乎天天来吵一次,作为市里赫赫有名的纳税大户,就连市领导也要让着他三分,何况他有丧子之痛,再怎样闹也不算过分。
王局长下达了死命令,要是下个月在不破案,大家统统下岗。
“陈长官还没来。”警员柯淮阳说道,“刚才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的手提没人接,家里电话也打不通。”
王局长挥挥手,“不等他了,你来主持。”
周桦点点头,目送王局长离开,他发了会呆,“这件案子有什么?大家有什么别的看法?”
警员面面相觑,柯淮阳说道,“这个凶手的目的很奇怪,他似乎不单单是想杀了这三个人,更想在他们临死之前让他们尝到刻骨的恐怖。”
“怎么说?”
“头一个死者陈少杰惨遭剜眼之刑,之前他看到过什么我们不得而知,而他的尸体与第二名死者麦子柳堆在一起,可见麦子柳临死之前一定见到过陈少杰的尸体,不然不可能和他死在一起。”
“然后呢?”周桦隐隐觉得有点什么东西抓住了,却又看不见摸不着,心里很是着急,偏偏这种时候又联系不上陈儒恒,他去哪里了?难道又和那女人在一起?
柯淮阳继续说道:“第三名死者丁奕不但被虐杀,身上还有另外两名死者的器官,这说明凶手一定最最憎恨丁奕,要把所有的仇恨都报复在他的身上。凶手心中,对这三名死者的痛恨循序渐进,越来越憎恨。”
“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柯淮阳虽然不过初出茅庐,但是在警校成绩优异,还是学生时便协助警方破获几桩大案子,在警界略有名气。“凶手为什么要挖掉陈少杰的眼睛、砍下麦子柳的双手再割下丁奕的舌头呢?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他捧着脑袋,苦苦思索,神情甚是苦恼。
周桦叹了口气,“可能我们知道这里的特殊含义就明白凶手是谁了吧!现在这三名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死之前与奥玛公司有过联系。可是乍一看又全无被杀的动机……”
此时女警员sammi忽然推门而入,“周警官,有线索。”她举起手中的透明袋,里面有一张便签纸,上面用水笔清楚的写着“克雷玛拉音乐餐厅,晚上8点30分”。
“这是我们在搜查陈少杰的家里找到,这张便签纸正好贴在他的日历本上,日期是一月十四日,就是他遇害的前一天!”sammi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口吻,“周警官,我们要不要赶快通知陈警官?”
周桦略一沉吟,“他今天联络不上,晚上我再想办法。现在淮阳、sammi跟我出发,去克雷玛拉餐厅,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一路无话,克雷玛拉音乐餐厅位于本市西南角,谈不上特别高档,但是环境幽雅,伴奏的音乐也以“保尔 莫里亚”的轻音乐为主,就算在客满时,也是非常安静。
餐厅经理接过陈少杰的照片,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想起来了!这个人见过!”
周桦有些奇怪,“哦?难道你对这个人有很特别的印象吗?”
经理笑了笑,“一月十四日是我们餐厅开业五周年,而这位陈先生正是我们第一千位客人,于是我们便赠送了我们餐厅特制的酒心玫瑰巧克力蛋糕,做成很漂亮的玫瑰型,还可以在上边写上自己喜欢人的名字。”
“那天陈少杰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还有一个女伴。”经理歪着脑袋在回忆,“那天我请他写下女伴的名字,他好像不知道他女伴的名字怎么写,还扭头问了声,‘是往事如烟的烟么’?然后那个女的回答说,‘是嫣然一笑的嫣。’。”
“郁含嫣!”周桦几乎是跳了起来,“那个女的长的什么样?”
“模样啊?”经理微微摇头,“有些记不清了,不过感觉上似乎年纪很轻,很娇俏的样子。”
周桦微微握紧了拳头,这下三名死者的共同点完全吻合了,那就是郁含嫣这个女人!他们在死之前都与这个女人有很大的瓜葛!他忽然转身对柯淮阳说道:“等明天陈警官来,你们先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他,明白吗?”
sammi面露奇怪的神情,周桦看了眼柯淮阳,心里暗暗决定自己调查,陈儒恒此时恐怕也没有心思来追查这些可疑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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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含嫣接到电话赶到医院时,只来得及见到史妮丹的最后一面。
“含嫣啊,”史妮丹虚弱的像是一片枯黄的落扬的《月光曲》如今却变成了一首不知名的激烈的乐曲,很明显,那可能是郁含嫣的品味。
“艾琳?我在开会。”他的声音很不耐烦,“什么事一会再说!”关掉电话,周桦冷冷道,“昨天我在产科诊所楼下遇见艾小姐。”
“嗯?”陈儒恒微微有些错愕,“产科?什么意思?”
“天!难道你不明白什么意思,需要我们这些外人来明白吗?”周桦今天的语气很冲,“拜托你回去看看你的女人吧!她昨天从诊所出来的样子要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陈儒恒心下一颤,难道艾琳她?不可能,她都没有和自己提过,就连昨天自己三更半夜的回来,她也不多发一言。
这样温柔的女子……只可惜,她不是她。
陈儒恒叹了口气,终究放不下艾琳,“我回去一趟,有什么线索马上打我电话,这次我不会关电话了。”
他刚刚出门,柯淮阳便提着一袋资料匆匆走了进来,将资料倒在桌上,“郁含嫣的背景查到了。”
sammi接过资料,认真地念了出来:“郁含嫣,生于一九xx年,八月二十五日,一出生便被父母抛弃,被孤儿院收养。十岁开始念寄宿学校,成绩优秀,极不合群……”
柯淮阳捡出一叠病例,“这是郁含嫣十七岁时接受心理辅导时的资料,医生是stephen lo,没有说明为什么要接受辅导。但是按照情况来看,次数频繁,而且持续了有两年之久,看来非常严重。”
“心理辅导?”周桦隐隐感到这与三件凶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究竟是什么呢?看来一定要找到stephen lo才行了。
建议念女校
“你真的要走么?”陈儒恒呆呆的瞧着正在收拾行李的艾琳,恍惚之间,他似乎有种生命被抽出的感觉,艾琳那瘦弱的身子稍微多运动一下就伴有微微的气喘,她的脸色很苍白,神情淡然,对陈儒恒视若不见。
“我的衣服不太多,基本都带走了。还有一两件你就替我扔了吧!”艾琳直起腰板,用力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腰,声音还是那样轻声细语,“我没有什么添置首饰的习惯,也不太会弄哪些情调的东西。你去年买给我的那枚钻戒,我就放在你的床头柜。”
陈儒恒鼻子发酸,起身拥着艾琳的肩膀,“你……你真的把孩子打掉了吗?”
艾琳转头惨然一笑,“要是我不打掉,你愿意和我结婚么?”
陈儒恒默然。
艾琳费力的将行李拖到门口,“虽然我还不知道她是谁,不过,请你好好待她。找到真爱,真的不容易。”
她打开房门将钥匙放在门口玄关的鞋柜上,终于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儒恒呆了好久,艾琳走了,他原该高兴才对,可是却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凄然,不但是为了艾琳,更是为了自己。仿佛自己即将走入一个永不超生的恶魔之城,犹豫过、挣扎过、可是还是义无反顾,投向地狱。
他抬头看了看钟,忽然想起今天约了郁含嫣一起吃晚饭,此时已经将近6点,他猛然跳了起来,拎起一件外套匆匆出门。
开车到达郁含嫣住处楼下,7点差十分,他燃起一根烟,一边注意着从大厦里出来的人,今天汪照希要谈一笔很大的生意,不到深更半夜是不会回家的,郁含嫣因为上次警局的事一直休息在家,所以便答应与自己一起吃晚饭。
第一次约会?
他感到一阵紧张,仿佛又回到了中学时代,和自己心仪的女同学躲过老师的耳目家长的监视,偷情似的手拉手,一起在教室留着做作业、一起在学校旁的饮食摊吃麻辣烫,所不同的是,那时不过是紧张的心情,如今却是真的偷情。
含嫣……他的心中每唤一次这个名字便会产生一种异样的温柔,他的右手伸进自己的衣袋,那里装着一盒不二家的糖果,含嫣很粗心呢!他暗暗的想,如果忘记带糖的话,万一又头晕怎么办?
他的视线突然顿住了,他看见郁含嫣娇小的人影从大楼门口出现,左顾右盼了一会,高兴地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他忙不迭的为她拉开车门,她伸手呵了口热气,“好冷啊!”她忽然皱了皱眉头,“好大的烟味,你抽烟了?”
陈儒恒微微有些尴尬,“对不起啊,我……我刚才抽烟了。”
郁含嫣转头粲然一笑,“没关系。”她脱去大衣,里面穿了件衬衫,领口微开,可以隐隐看出雪白的胸部,陈儒恒瞥了一眼,却注意到她脖颈深处有几块红色的印记,那是吻痕么?
陈儒恒忽然开始幻想究竟在他们的家里,他们夫妻之间会做些什么?面对郁含嫣这样的女子,是不是会索求无度呢?他开始口干舌燥,微微气喘,那个该死的汪照希,外面养了个情妇,还有脸碰含嫣!
“有一件事我其实骗了你。”郁含嫣倚靠在椅背上,忽然淡淡的开口,“你知道吗?陈少杰也想追我。”
陈儒恒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郁含嫣见他没有反应,不由有些奇怪,将脸凑到他的面前,“你不觉得奇怪吗?”
陈儒恒猛然一踩刹车,郁含嫣顿时跌入他的怀里,她的双唇立刻被封住了,陈儒恒轻轻舔着她娇嫩的嘴唇,似乎都不舍得将舌头伸进去,郁含嫣“嗯?”了一声,娇媚的像是在呻吟。
“你这样的女子,任何男人都有可能爱上你的。”陈儒恒在她的耳边说,“我们在陈少杰家里找到一张写着饭店名字的纸条,几个同事去调查,说是你和他在一起吃饭。”
郁含嫣嫣然一笑。
陈儒恒搂紧了她,“”很多同事都在怀疑我是不是爱上你了,所以他们还故意不将一些相关线索告诉我。可是,我真的无所谓。因为他们猜对了,我真的爱上你了。“
郁含嫣又是一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真的吗?那你要好好保护我啊!”
星云大学心理辅导研究室里坐了四个人,其中一个身穿白色大褂,似乎是个医生,他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周警官,关于你们要的那份叫做‘郁含嫣’的病人的资料,虽然我们有一些当时关于她的病情纪录,但是由于为她做诊疗的是从澳洲回来的stephen lo博士,当时他是我们学校的客座讲师,并且只待了大约二年就回去了。因此,详细记录郁含嫣情况的录音带恐怕也不会在这里。”
周桦深深蹙起眉头,“是这样啊……那么,林医生,你对郁含嫣这个人有印象吗?”
林医生摇摇头,“看记录上郁含嫣今年应该二十七岁,十年前我还没有毕业,所以我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不过……”他略一沉吟,“根据这份记录看,这个女子的情况应该比较特别,不然lo博士不会特别注明了。”
“特别注明?”
林医生将病历记录递给他,指着最后一行记录,日期是xx年六月十五日,上面写着:疗程结束,状况良好,为免于复发,建议念女子学院。
周桦将病历给柯淮阳和sammi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