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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 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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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方法,不计一切手段去得到,如果真是得不到,那便宁可毁了也不让他人得到完整的一切。

  魏然在殿内一阵冷,让飞絮去拿紫碧青微丹,八颗,最多只是支撑八个月了,还得祈祷唐门地解药赶紧配出来。

  “皇后娘娘,飞絮姐姐让奴婢把药拿来给您!”进来送药的是个小小的丫头,魏然以前没见过,但是恒恩殿里宫人多,有几个没见过的,魏然也不放在心上。

  “好了,你把丹药放回去吧,顺便把飞絮叫来。”魏然看着小丫头拿着药走,于是喊了声。

  小丫头应了声好,就转身走了。魏然吁了口气,身体慢慢有一点点暖流涌上来,终于是舒坦多了。

  魏然正暖洋洋地趴着,飞絮就走了进来,看着趴在床上半睡着的魏然,轻轻喊了声:“皇后娘娘?”

  魏然懒懒地嗯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着飞絮:“刚才上哪里去了,帮我弄些吃的来,我好像有些饿了。”

  “刚才我上膳房去了,知道娘娘服完药容易饿,就给娘娘备吃食。”飞絮说着话就把魏然扶了起来,桌上果然有热气腾腾的一桌子东西。

  魏然笑着说道:“果然还是飞絮好,真是个贴心的人儿,将来你要嫁了,我会舍不得。”

  “娘娘,头两年你不在,奴婢已经成亲了,这些日子你身子不好,也就没跟您说。还是皇上操办地呢,皇上说娘娘在宫里也就跟奴婢熟悉些,皇子也习惯了奴婢地照拂。所以留奴婢在宫里办差。”飞絮抿着嘴笑,看魏然吃得热火朝天,心里也算是踏实了些。

  魏然听着抬起头,差点没被噎着:“你成亲了……”

  “是,看娘娘惊讶的样子,奴婢成亲了,说起来孩子都一岁多了,娘娘还没见过吧。改天请了娘娘地旨意,带进宫来给娘娘瞧瞧。也好沾沾娘娘的贵气。”

  魏然点点头,继续吃东西,忽然想起这都半夜了,今天杜三还没有来呢。便问了飞絮一句:“皇上今天怎么还没过来?”

  “听说皇上今夜偶感风寒,已经睡在紫宸殿了,娘娘吃完就先睡吧,今夜皇上怕是不会来了。”

  魏然一听偶感风寒,哪里还坐得住,把东西一放,带着飞絮就往紫宸殿走:“传了医正没有,青夜也真是。夜夜江山天下。也不嫌累得慌。”

  “回娘娘,已经传过医正了。皇上服了药,此刻怕是已经睡下了。娘娘还是先睡吧。”飞絮知道劝不住魏然,但还是忍不住要劝。这晚上风凉,魏然也没加件衣裳就往外边赶,要是病了杜三还不得怪罪死她们。

  魏然到了紫宸殿,看着杜三睡在床榻上,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但一捱近杜三地身子,却感觉自己从手凉到了心……杜三的身体竟然还是凉地,而且呼吸急促,这绝对不止是偶感风寒的症状。

  魏然赶忙让飞絮去拿紫碧青微丹,杜三服过后,果然有所改善,魏然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药还是有用。只是杜三的刺幽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有解……

  魏然这才觉事情大大不对劲了,杜三身上的茉莉香气,似乎更浓了些,而不是像前些日子一样减淡了。难道,杜三又喝了茉莉香片,魏然想想觉得应该不会,杜三本来也不喜欢喝这些香甜的东西。

  “江得安,皇上最近饮食起居里,可添了什么花香气的东西?”

  “回娘娘,最近南方贡来一道小菜,倒是带着些茉莉香气,陛下也就前两天吃了两口,后来也没再呈过这道菜。”江得安被魏然一问,心里没底了,别真是出在那道菜上面。那菜,以后不要再上了,皇上见不得花粉,一见花香气就容易咳嗽,以后凡是带着花香气的,都别呈上来了。跟浆洗的宫人也说说,别拿花香薰皇上地衣裳,一律用青竹玉露和檀香。”魏然觉得,应该给顾奚山和唐门的人写封信,这里地事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苏放使的毒,为什么杜三也会中毒,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中毒……

  如果说完全跟苏放一点关系没有,魏然也不会信。加之苏放近期要来访,魏然越来越觉得事情扑朔迷离。

  “江得安,以后皇上的饮食起居要仔细些,皇上这些年来身子越不好了,要不是仗着有些功夫底子,只怕早倒下了。”

  江得安站在一旁把灯花挑了挑,就着一点点亮起来地灯光看着那双人间的尊贵夫妻,满是安慰,他一身跟随先帝后,看着徐皇后和先帝之间的纠缠,也是感同身受。再看眼前这对夫妻,总算是烟火人间两相守,各有了安心之处。

  “皇后娘娘,奴才遵命。奴才说句不当说的话,只要娘娘能时常在皇上身边,比奴才等人说上千万句还有用。”

  魏然笑淹低下头,看着眉眼已经舒展开的杜三,似叹似吟地说了句:“人生总是生离死别,我也不能时时日日守在青夜身边啊……”魏然总觉得苏放的到来,会在宫里掀起很大风浪,这认知让魏然愈不安起来……

  第一零九章 若要死,愿双双死

  苏放来时,正值秋中,桂花开满塘,宫廷里满是恬淡的桂子飘香。

  魏然也算是想清楚了,来就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如果杜三因为在炎国的种种而摇摆,那么杜三也未必就是自己今生的良人。魏然知道,自己这么想,很凉薄,但她却还是这么想着,也打算这么去执行。

  当见到苏放和杜冰心,魏然也就坦然了,看着苏放和杜冰心,庄肃的笑着一如书中写过的那些母仪天下的风貌。

  当苏放和杜冰心一步步相携走上九十九阶玉阶,看到魏然那样的笑容,两人的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杜冰心似乎从来没有在魏然脸上见过这样华贵的笑容,以前总觉得她这三嫂就算是凤袍著身,也是一身清淡仪容。杜冰心怔忡过后,微微拜倒在地,口中高呼:“臣妹见过皇兄、皇嫂。”

  而一旁的苏放只是微微拱手道:“皇兄……皇嫂……。”这两句称呼,多少带着些咬牙切齿之痛。苏放看着眼前和杜三并立的魏然,心头一阵刺痛,这两人站在一起,一个似朝阳,一个似明月,互相的光辉只一眼,就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苏放想,他或许始终是来得迟了,但是就算这样,他也要得到,得到……

  “苏国主近来可安好,朕这皇妹自幼来娇生惯养,没给国主添什么麻烦吧。”杜三承认,他没有多喜欢苏放,但现在毕竟是妹夫,不看苏放是炎国国主,也要看着自己妹子的面儿上。

  苏放淡漠一笑道:“公主娴雅淑慧,足为天下女子之典范,又怎么会惹麻烦。”

  杜三也不多说套话,引着苏放和杜冰心一起往重恩殿去,重恩殿曾经是杜冰心居住过的宫殿。如今杜冰心嫁了,那里也空着。宫人便将洗尘宴安排在重恩殿里。

  重恩殿里遍植秋海棠,此时正开得正艳,娇美欲滴,一片天真灿烂得让人迷醉。

  “没想到。今年地海棠花开得这么好。往年总是早开早谢。今年竟然还开着。”杜冰心一阵感慨。在杜家时。没有感受到多少恩宠。在离开时才知道。家是多么好。原来即使是冰冷地宫廷。离开了也能叫做家。

  “是啊。青夜知道你喜欢这满园子海棠。特意叫人细心照料着。能不开好嘛。春海棠结地果子。正好酿了酒。待会儿让飞絮拿些来。”魏然拉着杜冰心穿梭在海棠花中。脸微仰起。一脸灿烂地笑容。

  杜冰心也就任由魏然拉着。满园地海棠花里。似乎还收藏着少女地梦。而今只有淡淡地香气留在衣襟上了:“三嫂。你和三哥真好。”

  魏然听得这句真好。却忽然是鼻子一酸。仰面看着海棠花。竟然落下泪来。恰好一片海棠花落在额间。妆点得那张脸。分外妖冶动人:“好吗。若相爱不能相守。只会是一个哀婉地故事吧。或许连史书都懒得记上一笔呢。”

  “三嫂这话怎么说地。三哥和三嫂是人间至尊贵地帝后。这世上还有谁能阻拦你们地相守?”魏然地悲伤。杜冰心感觉得到。却不懂悲从何来。

  “这世间至公平。生死。”叹息过后。魏然又转悲为笑。既然过一天少一天。就应该欢笑以对。否则只会更加悲苦。

  “三嫂,生了什么事?”

  魏然摇摇头,和杜冰心一起走出海棠花林里,杜三和苏放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见她们出来,两人双双一笑。

  杜三朝着魏然迎上去,看见魏然红红的眼和额间那片海棠,笑道:“这是怎么了,悲春伤秋了。”说着便抬手拂去了额间那瓣海棠花,虽然很美,可那样的美,杜三想独自珍藏。

  苏放压抑住自己地脚步,杜三现在怀里抱着的,正是他了疯想念的女子。魏然眉心地那瓣海棠,像是一点朱砂,衬着略显苍白的脸色,却让人感觉得分外娇艳。

  宴席设在海棠花下,微风动时,落花满席飞扬,这情景美得不似人间,如果苏放心里没有执狂,杜冰心心里没有绝望,魏然心里没有悲苦,那么就是真正的人间美景。

  杜冰心饮了口海棠果酒,淡香而酸,落入杯中的艳红海棠花,倒映着她的脸,欢笑中却满是清冷:“三嫂,这酒真好喝。”

  “冰心喜欢,回去的时候带一些,是宫人们酿的,这些海棠果,你不回来宫人们也不敢乱用了,只好酿成了酒。知道你爱海棠,就等着你回来尝尝呢。”魏然浅浅抿了一口,酒香和果香在嘴里反复交杂,咽下去才现这口酒让身体更凉了。轻咳了一声,先看到杜三伸过来的手,于是冲着杜三笑了笑:“没事,喝太急了。”

  魏然扶着杜三的手坐起来,恰迎上了苏放的眼光,魏然必需承认或许是太远了,那双眼里有什么内容,她一点也没看明白。

  魏然觉得,要做些什么,让苏放这家伙死心,就算他手里真有解药,她也不稀罕,更不会去开口说个求字。

  “今天难得这么高兴,以前冰心也是常抚琴地,今天冰心抚一曲如何?”

  “三嫂想听什么曲子?”虽然杜冰心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答应了。

  “《愿君心记取》,冰心不是一直想知道这支曲子地歌词么,今天唱给你听可好?”魏然话是对杜冰心说的,眼睛却看着杜三,露出明媚地笑脸。

  杜三回以一笑,恍然间记得,很多年前魏然唱过歌儿给他听,声音清越而动人,于是贴在魏然的耳边问了一句:“雨弦要我记取什么?”

  冰心地琴弦一挑,《愿君心记取》的旋律缓缓流泻而出,空旷幽淡,一听便能断人呼吸:“三嫂,该唱喽……”

  “流泪眼留住痴心伴侣,我地话愿君心记取,既然君遭劫难难自救。我愿死生也伴随,若要死愿双双死去。说不尽是我情,我只盼能复欢聚,谢爱上爱千丈,若要死愿双双死去。”

  是粤语的唱腔,但其中的哀婉与坚定却让人听得分明,魏然声音不大。却在这样海棠开满,琴声微挑的夜里分外明显。

  魏然的眼睛始终看着杜三,杜三略略听明白了一些。尤其是那句,若要死愿双双死去,更是听得分明。

  苏放也同样听得分明,杜三和魏然之间流转地光芒,让他的心如被幽小地刺扎着,慢慢地疼到了骨子里。

  “三嫂,我没听清,虽然很好听,但唱的是些什么?”杜冰心也听懂了一些,但还是问了。因为她怕身边坐着的苏放不明白。

  魏然灿然一笑。眸子里带着泪光和星光,光芒交错地望着杜冰心说道:“里面有一句。我很喜欢,既然君遭劫难难自救。我愿死生也伴随,若要死愿双双死去……”

  这话。是对杜三说的,也是要告诉苏放,她与杜三,就算是死也要双双死去,毒药、解药又有何惧。

  杜冰心愣在当场,看着苏放,却忽然现她原来爱得并不是那么刻骨铭心,她自问,如果苏放死的话,她不会与苏放双双死。

  苏放也愣在当场,唱的总有些糊涂,而念出来,却是字字句句,再清晰不过,再听在耳里时竟然那么恸动人心。可惜,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个高高在上地恒朝君王。

  最惊诧的那人人,当然是杜三,只见他举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中,眼睛望着魏然,似乎心底有万语千言,却最终只能是傻傻地望着。

  魏然娇笑着似醉了一般倒在桌上,酒杯顺势尚了一桌子酒,香气顿时间杂着海棠花香扑面而来:“怎么办青夜,我好像醉了,没喝几口呢,我怎么就醉了。”

  杜三看了杜冰心和苏放一眼,说道:“天也晚了就散了吧,冰心今天如果想在宫里住,就着人收拾一番。”

  杜三说着便扶着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地魏然离开。魏然的脸红扑扑的就像是枝头的海棠花一样,却比海棠花多了份温暖柔软。

  杜三瞧着浅碧衣裙里那如花的娇颜,淡淡漫漫地醉笑,唯有无奈地摇头说道:“你呀,就是不能沾酒,沾了酒就全乱了,哪还有半点一朝国母的风范?”

  “我从来就没有,我只要做青夜的娘子,才不在乎什么国母不国母的,如果你是杜三,我就是杜三的唯一的娘子,如果你要做皇帝,我就是当仁不让地皇后,谁也别跟我抢。”

  杜三抱着魏然上了车辇,看着半醉地魏然又是摇头,说道:“看来你是真醉了,这些话平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魏然不满意地挥手,搂着杜三地脖子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说:“我没醉,没听过醉后吐真言嘛,现在我说的话才真实。”

  杜三总算知道,那句醉后佯狂,神仙亦然,是何等地准确:“好,你没醉,现在才是真话,你说吧,我听说。”

  “我如果死了,你会不会想念我,我如果死了,你会记得我吗?”魏然借着酒劲,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话放在心里已经很久,却一直没能说出口。

  杜三抱着魏然的手一僵,看着魏然迷醉地身形道:“为什么今天会问这些个事,不说长命百岁,也不至现在就谈到生死吧。”

  “我醉了,醉了说什么都很正常。”魏然在心底笑,原来酒醉还是有些好处的。

  收藏有点……嘻嘻……不好看……444……

  第一一零章 卿若逝,不敢相陪

  “如果你死了,我还活着,雨弦,抱歉我不能陪你。江山天下,都是我的责任,还有,在他没有长大之前,我要活着把一个完好的恒朝交到他手里。”杜三用听不出丝毫波澜的声音,平静地叙述着。

  魏然愣愣地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半闭眼睛,转个身子安安稳稳地醉着,还不忘继续问问题:“如果这一切都做完了呢?”魏然觉得现在自己是又贪心又自私,可是她不想管这些了,只想好好地由着心去做、去说。

  杜三把魏然的头放在怀里,另一只手拿着毯子给魏然盖着,等魏然都以为杜三不会回答的时候,才淡淡地传来一句:“如果,都做完了的话,我也不会。”

  “为什么……”魏然难以理解了,这男人现在就不能说两句甜言蜜语来哄哄她吗……

  只见杜三笑着,微微低头在魏然的额间一吻,似乎感觉那里还有海棠的香气,于是多停留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我活着,还能想你,还能回忆。”

  魏然怔怔看着,忽然一把勾住杜三的脖子,狠狠地啃咬着杜三的唇角,直到血液的腥气在嘴里流转才停下来。而杜三竟然也就靠在那儿任魏然咬着,眉角也不曾皱一下。

  魏然看着杜三嘴角的血,含着泪眼问道:“你怎么不推开,你都不疼吗?”

  “因为是雨弦,不论痛苦还是愉悦都是我的,不许给别人。”说罢低下头,带着丝丝血液的唇,在魏然的脸上四处游移,从眼角到鼻尖,从眼眸到眉心到脸颊,细细地吻着,柔柔湿湿的吻如蝴蝶一般翻飞。

  魏然借着醉吃吃地笑。趴在杜三胸口,笑里边带着泪水:“从来都是你的。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

  这一夜,有温柔的缠绵,有彻骨的疼痛,有如花的香气,有淡淡地情话……

  次日清晨。魏然早早醒了,在花园里逛着,杜三已经上朝去了。魏然就带着杜四处晃晃。

  魏然远远看见杜冰心和苏放来了。苏放也见着了她。而杜冰心正好背对着。没有瞧见。只见苏放和杜冰心说了些什么。杜冰心便点点头离开了。

  魏然忽然间有些紧张。她知道苏放支开杜冰心。必然是要过来跟她说些什么。但一想。生死都已经看开了。一个苏放又何必再放在心上。

  “飞絮。你带先去用早膳。我先在这儿看看花。留下采棠跟着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魏然留下了心明眼慧而且能守得住嘴地采棠跟着。不管苏放要说什么。人多嘴杂总是不好。

  苏放一步步走近。魏然先一步坐到了瑞泱亭中。瑞泱亭三面是水。秋初莲花还未及谢尽。半开半落地。倒也有份苍凉地美感。

  魏然坐着赏着残荷。想那句诗来:留得残荷听雨声……这个亭子如果叫听雨阁。可能会更合适。

  “你倒是悠闲自在。”苏放也没有称呼。也没有拜见。只是进来坐着。而且坐在了魏然对面。

  魏然头也不回,省得看见苏放烦心,只是懒懒地回了一句:“人生在世,殊难得一闲,偷得浮生半日闲,正好倚栏看莲。”

  “你不该问我点什么吗?比如你的咳嗽,是不是老也治不好?”苏放本来想等魏然先开口,但魏然沉得住气,他却早已经忍不住了。

  魏然听了这句话,回头瞪着苏放,厉声道:“原来真是你,本来我只是猜测,苏放,没想到真的是你。青夜的茉莉香片是不是你送来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苏放轻佻地看着魏然,缓缓说道:“不为江山天下,只为一个人而已,你如果懂得,茉莉香片自然会换成干净地茉莉香片。”

  “你是在要挟我,苏放,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昨夜我便唱了,若要死愿双双死,你给青夜送茉莉香片,不正好是合了我的意吗?”魏然心里一突,看来苏放有解药,可是魏然却不愿意低头,尤其是要用自己去换这解药,她更不愿意。

  横竖无非一死,与其看着自己厌恶的人死,不如和自己喜欢地人一起到生命尽头。

  魏然现在理解了,杜三为什么昨天晚上说得那番不愿陪同双双死的话,如果杜三能活得,那很好,如果不能,魏然也不愿意低声下气去求。

  “看来你现在还没认清楚,没关系,我等得起,只是杜三等不起了,你自己也等不起了,你好自为之吧。”苏放坐回魏然对面的椅子上去,含笑端起茶杯看着魏然。

  “就算我们都不久人世,那又怎么样,苏放你高看我了,我没那伟大,不会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哪怕是最爱的人。也不肯为自己的生命而屈就你,所以你死心吧,我不会开口说个求字,更不会为了生死而改变初衷。”魏然望着莲塘,嘴里说得强硬,可若能活着,谁愿意思死……

  苏放有一刻的怔忡,反省自己是不是手段使得不够:“魏然,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而这一天不远了……”

  魏然看着苏放张狂的脸,嗤然一笑道:“后悔,或许吧,或许真有这么一天,但至少不是现在。就算真有这么一天,我必需求你,我也不会低下头的。苏放,我魏然不是所能强求得了的,你若当我是这世间地柔弱女子,那你就错了。我,不会像任何人低头,哪怕这个人可以操纵我地生死,也是一样。”

  苏放这时才现,原来一直以为柔婉的那个女子,竟然骨子里这么烈,他……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只是事到了这份儿上,也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是吗,魏然说不得这样,我会更欣赏你,那你最好不要低头求我。我期待看你和杜三,天上人间,双宿双栖,双生双死……”

  魏然就算是心里在痛、在滴血,脸上却依旧是滴水不露,笑得分外安定:“真是可惜啊,不能如你所愿了,苏国主不要太失望啊……”

  “不,没关系,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充满了希望,都说轻易得轻易舍,难得难舍,这过程比结果更让人兴致高涨,魏然,你成功地让我更加有兴趣了。”苏放纵然是心里有丝丝后悔,表面上却也不声张,就算是手段做得过了些,他也不悔。

  “哪咱们就试试,看看是苏国主比较耐得住,还是我更不怕死。”魏然其实也在赌,赌苏放的心,既然是有情地,那么苏放未必也就能看着自己死,那样与他的目地就完全违背了。

  苏放邪邪地勾起一个笑容,站起来转身,远远地丢下一句:“既然如此,我就当这是魏然和我的约定,那我们就来试试,看谁比较沉得住气吧。”

  苏放一走,魏然只觉得全身都软了,散散地趴在栏杆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采棠看了连忙来扶魏然,魏然推开了采棠,硬是要自己爬起来,爬了半天也是徒劳,采棠摇摇头道:“娘娘,您又何必,有什么事不能跟皇上商量呢,这样独自面对,何苦来的。”

  “是啊,何苦来的,我也这样想,可是一看到青夜的笑,我就只记着要好好享受,不忍心把事情告诉他。再一看到苏放的张狂,我又只记得气,只记得反驳。采棠啊,你说我到底怎么回事?”魏然也知道刚才自己把话说得太死了,恐怕真把苏放的兴致挑了起来,这下更不好办了,事儿也难圆了。

  “娘娘,奴婢本不应该说什么,但奴婢还是想告诉您,什么事都独自担着,有时候反而更容易出事。到是坦然地跟皇上说开了,反而更有好处,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有皇上商量着,也比您一个人强。”虽然采棠听不明白到底什么事,但总是反复生生死死地提起来,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魏然靠在采棠的身上,一只手扶着亭子里的红漆柱子,勉强笑道:“唉……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不想告诉青夜,怕他伤心,也怕自己伤心,还有。告诉他,其实也于是无补,只是多添个人伤心难过罢了。”

  魏然低下头,狠狠叹了几声,继续说道:“我不希望青夜为我伤心,宁可有一天他知道了怪我没告诉他,也不想他陪着我伤心难过。”

  “娘娘,您就是心事太重了,帝后也是夫妻,夫妻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开的。”采棠扶着魏然,一步步缓缓走向恒恩殿,低头劝着魏然。

  “有些事,早知道多伤心,晚知道少伤心,我宁愿他晚知道少伤心。”长长一声叹息后,魏然再也没有说话。

  采棠也没有再问,宫里的事,采棠明白厉害,多听多做,少说少管才是宫廷的生存之道。

  当魏然回到恒恩殿时,杜已经吃完饭去听郭逸南授课去了,留下飞絮在收拾,并准备给魏然布早膳,替下朝的杜三准备些吃食。

  魏然看到眼前的一切,稍稍安心,在门口便挤出一张笑脸,踏进殿门:“飞絮……”

  “娘娘,您回来了,早膳备好了,都是您爱吃的,您先坐着奴婢给娘娘备端水来洗手。”飞絮像只小鸟一样,说着话就不见了。

  魏然笑看着,心里踏实多了,也就试着把苏放的话忘记……却不知,话容易忘,风波同样容易起……

  第一一一章 两相顾,苦痛深浅

  魏然正坐着吃东西的时候,杜三来了,魏然没有抬头,只是招呼了一声,继续吃。

  等魏然觉不对劲的时候,恒恩殿里已经没有人了,安安静静,只有杜三在盯着她看,眼神异常复杂。

  魏然于是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杜三问了一句:“怎么了,青夜?”

  “沈悦尘没有给过你丹药,对不对!”杜三望着魏然,站在灯火之中,手里赫然是那个装紫碧青微丹的小玉瓶子。

  魏然看得心一惊,难道杜三知道了什么,连忙堆起一脸的笑容,看着杜三道:“是,没有给过我。”

  “如果,不是今天我跟沈悦尘提起,说这丹药不错,让他再炼制一些来给你服用,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杜三把玉瓶放到魏然面前,眼里有莫名的伤感。

  魏然不明白这都哪跟哪,魏然伸手拿过玉瓶摇了摇,现里面一颗丹药都没有了。她记得原本还有四颗,现在一颗都没有了,魏然的脸色一下就白了,问道:“里面的丹药呢?”

  “里面还剩四颗丹药,分别喂给了一个人和三只花园里的飞禽,人已经痴呆不醒,飞禽已经死亡。这些,你要怎么解释?”杜三始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可却是他看着药被喂下去,看着飞禽死亡,看着人痴呆。

  魏然仿佛被雷击中了,愣愣地呆在当场,拿着玉瓶的手缓缓松开,一阵破碎的声音瞬间在恒恩殿响起。

  缓缓仰起头,魏然眼中带着疑问,杜三的冷漠刺痛了魏然的心,魏然苦笑一声问道:“那么,你是怎么认为的,认为我要害你,杜青夜未必你现在要告诉我。你不信我。”

  “我信你,所以来的是我,不是侍卫更不是圣旨。”如果说一点没怀疑,杜三自己都不相信,疑问自然会有,只是他心里还是更相信魏然。

  “药。我也吃了。杜青夜啊。你知不知道那几颗药。对于我而言有多么重要。”魏然强自忍着眼泪。低头时还是落了下来。于是再也不抬起头。只是低沉着声音又喊了一声:“青夜……”

  杜三再也忍不住。赶了几步一把将魏然抱在怀中:“我不疑。不疑。我信你。雨弦不要难过。”

  魏然忽然推开了杜三。似乎隔得很远一般。看着杜三:“丹药。我一直收得好好地。是谁给你地?”

  “是你宫里地一个小宫女。上回我来。她正在收拾。不小心落地上了。我便捡起来了。她说是你地药。我看只有几颗了。就问了沈悦尘。没有谁给我。雨弦。我只是不经意一问。药也不是特意喂了飞禽。”杜三抱着魏然。把当时地情形一点点说来。

  “今日下午从花园过地时候。恰被一只飞禽勾了衣襟。把玉瓶叼了去。药就掉了出来。没料到它吞了下去。过不了多会儿就死在当场。当时我吓出一身冷汗。”

  其实当杜三第一眼看到地时候。下意识地第一感觉就是害怕。因为魏然经常吃这药。他怕魏然是为人陷害。可是看来又不像。而且这药他也吃过。压根没有出现任何不适。

  越是这样,就越能教人疑惑,就算此刻把事情摊开来讲透了,杜三的心里仍然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小宫女,魏然恍然间想起,这药除了飞絮和她自己碰过,只有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宫女拿过,看来……这宫里地事真不简单,想安生的活着原来真地不容易。

  “青夜,宫里真的好可怕,让我走好不好。”反正已经是命不久矣,没有药,又能吊几天呢。魏然看着杜三的脸,伸出一只手去轻轻触摸,心底叹道:杜青夜啊,你可知道,你用掉的那些药,于我而言地是救命灵丹。

  杜三闻言脸立刻就沉了下来,紧紧抱着想要抽身地魏然道:“不许,你自己也说过再不离开了,难道要违背诺言吗?”

  魏然摇头道:“我也不想违背,可是青夜,深宫里爱就是毒药,能活人,更能伤人。”说罢便顺势靠在了杜三怀里,那样的温暖,不知道她还能拥有多久,死亡原来真的很可怕。魏然眨着眼睛,泪水薄薄的眸子在幽微的烛火下,却如星子一般动人,

  杜三瞬间就看迷了眼睛,双唇熨帖着魏然的眼睛,轻轻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雨弦就只当是为我,再停留些时日,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曾经许诺过的江湖,可好?”

  魏然的脸深深地埋在杜三地衣襟之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再抬头看杜三时,眼里有杜三觉得惊恸的悲怆。

  只听得魏然说道:“人生短暂,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呢!”

  杜三皱眉心头一阵寒,抱着魏然地手也更加紧了,看着魏然道:“傻话,你如果等不到,我也陪你一起等不到好了。”

  魏然忽然抬起头看着杜三,弱弱地问道:“你不是说不愿陪我双双死,要活着想我、爱我吗?”

  “只是忽然觉得,如果这宫里没有了你,会很凄冷。那时,还能冷静地去考虑,可是今天……我不能再冷静了!”杜三看着魏然时,总觉得心是满满的,一听魏然说生啊死啊这些,就有些慌了,哪里还冷静下得下去。

  魏然笑着不再说话,心里地苦痛酸楚,却反复在心里翻腾,身体愈的冷了……

  次日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杆了,自从魏然回来,就免了两宫地见礼,那两人或许也不想见她,碰个面都很难。

  魏然感觉胸口有些闷,本来该是吃紫碧青微丹的时候了,可是……药已经被浪费掉了。看吧,能撑一天是一天。

  魏然本想从床上爬起来,却现身子软软地,于是又重新躺回床上,等着宫人们进来。

  看着金丝香紫檀木雕的缠枝云水莲花纹的圆顶,魏然忍不住叹息了声:“杜青夜,我还能陪你多久呢,半个月、一个月,还是三个月。会很伤心吧,你呢,你会不会伤心难过。忽然地,不想你陪我双双死,你还是好好活着吧。我死了,说不定能穿回去,你死了,让一个人怎么办呢。”

  魏然没有乱想多久,飞絮进来了,看着魏然被子也没盖躺在床上,语气带着责备地说了句:“皇后娘娘,您怎么也不盖着被子,天儿渐凉了,你身子本主不好,就更应该爱惜才是。”

  “我知道了,这不是早上醒来才推开的嘛,你呀真是愈的唠叨了,是不是当了娘人就容易变得唠叨。”像她平时也是,见了杜就忍不住这唠叨两句,那唠叨两句,收也收不住。

  飞絮笑着说:“是啊,和皇后娘娘一样,做了娘啊,操心的事就多了,所以就爱唠叨了。”

  飞絮拿着衣裳给魏然穿上,却在手指触到魏然的身体时,飞快地收回来,盯着魏然惊呼:“娘娘,您身子怎么这么凉?”

  魏然自己压根没有感觉,这和飞絮的手指一碰,才知道飞絮的手这么温暖,自己的皮肤是冰凉冰凉的。魏然苦笑一声,干涩地道:“没事,或是刚才叫风一吹,身子凉了,看来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在飞絮疑惑的眼神中,魏然打起精神,和平时一样嘻笑着,不让飞絮看出半点。要知道飞絮可是杜三的眼睛,这妮子只要她身体有什么,就告到杜三那里去了。

  魏然起床不久,杜冰心就来了,杜冰心坐在魏然对面良久,没有说话,久久以后,才轻声问一句:“三嫂,你身子还好吗,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还行,就是天凉了,老觉得冷。”

  杜冰心看看自己身上薄透的衣裳,这才秋天,没下几场雨,怎么会冷:“三嫂,我是来特地告诉你,那夜溪微殿,并非是你,而是那个叫碧酿的姑娘,我是后来才想起,没有跟三嫂说过,怕三嫂是误会了,那可就不好了。”

  魏然听了也是长出一口气,幸好不是她,只是碧酿怎么会……

  “三嫂别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哪里又会知道那夜的细节,而且后来碧酿那姑娘连人影都见不着了。”杜冰心轻描淡写地把那件事就抹了过去,半点也不提碧酿的下落。

  魏然虽然有几分疑问,但也没力气细究了,既然杜冰心不说,那么真相就必然很残忍,所以不听也罢:“好了,我不问,说说吧,你和苏放还好吗?”

  杜冰心一听这话,脸立刻就苦成了黄莲:“三嫂,苏放这人,您也是知道的,痴执成狂,注定不能得,却执着了,注定会疯狂。”

  “冰心,对不起……”魏然除了说这三个字,还真不知道,应该对杜冰心说什么。

  “三嫂,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我的命不好……”杜冰心苦笑了句,杜家的人,真的是永远护短。

  命不好……魏然跟着一阵苦笑,她们姑嫂二人,都一样,一个是爱其不得,一个是得之不常。

  “冰心,终有一天,他会看见你的好,我们冰心如此美丽,怎么容得苏放错待,你的哥哥们也不会允许的。”

  “三嫂,也许就错在生在帝王家了,兄长们又太过看重,所以苏放才……处处疏离,处处敬却冷淡……”杜冰心长叹一声,看着魏然,两人一时间再没有言语……

  第一一二章 花似人,堪折需折

  魏然在身体愈来愈弱的时候,杜三的身体也一样,越来越不好,杜三几次想问魏然,却始终是收住了口。

  这日在海棠花架下,魏然遇上了苏放。

  这时本来开得很好的海棠,在秋风里,也一点点凋谢尽了,只剩下枝头还有一点点红色,像腥红的眼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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