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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10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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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京城,作为正规军的首领本能的便对这些不在编制的人产生了敌意。
“好,赵将军,有劳了,只要在京城外歼灭这批人,就不必引起京城里大的动荡,保住京城的安稳,天下就不会轻易的乱起來。”林馨儿道。
沒想到她带回來的这支人马在半路上就开始发挥作用。
“我也要先一步回京!”西门彻站在二人的不远处高声道。
手持着长剑的他已经默默注视着战事许久,一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对这支神秘的队伍出手。
第五五四章 奉命等候
林馨儿侧头看了西门彻一眼,便爽快的道,“好,我们走。”
西门彻一怔,他沒料到林馨儿回答的这么干脆,他原以为她会借故推脱的。
“怎么?你不打算走了吗?”林馨儿走了几步,见西门彻还怔在原地,回头问。
西门彻这才晃过神,赶紧跟上。
二人寻到附近山中村落,寻了两套简陋的民装换上,又经过林馨儿的改装,二人看起來像一对逃难的男女,才上路。
跟着那些潜逃外地的山里人,远远的避开双方交战的领地,林馨儿跟西门彻才放开了速度,直朝京城的方向离去。
虽然西门彻的武功不高,但是他的破影功练到的水平不低,跟林馨儿的轻功几乎能相携而行。
很快,二人就走了很远的路程,到了一个镇中,由于受山中战事的影响,镇上的人也都是闭门歇户,街道上不见一个闲杂的人。
寻到一个马场,都无人打理,几匹马拴在马厩里,石槽里的草料都不多了。
二人分别挑中一匹马,骑上就走,不能说他们行如土匪,马场里的人见有人买马,连屋门都不敢出,生怕是作战的人來采购军资,这买卖对于普通小老百姓來说做与不做都不大好,怕惹麻烦,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做什么都沒看见。
“绕山路。”林馨儿停下马,调转马头。
此时他们已经马不停蹄的奔走了一日一夜,眼见着京城也越來越近,只要经过淮安县,就踏上了多日不见的那块土地,西门彻听说林馨儿要绕远路山道走,很是不解。
“如果走淮安县,我们回到京城的时间会拉的更长。”林馨儿说着,已经策马向另一旁的山路上转去。
她现在不想给西门彻做过多的解释,之前西门亥与拇指兄弟最后出现在五里峰附近,五里峰又是连接京城与淮安县的一条纽带,那么淮安县里就很有可能拥有西门寅的一个建立在京外的庞大据点,如果他们此时现身在淮安县,若是被人发现异常,必然会带來阻力,相比绕山路,拉长路途來说,反而更轻松顺利一些。
西门彻见林馨儿已经率先奔远,只得无可奈何的跟上。
进入深山里,马是沒有办法继续骑的,只得半路抛下。
阴沉的天又下起了雪,地上原本的积雪都还未化,这条崎岖的山路比往常更加难走。
很快,二人的身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雪。
走的有些渴了,林馨儿抓起身旁树梢上集落的白雪塞进了口中。西门彻也饥渴难耐,见林馨儿如此,也抓了一把,凉凉的雪花下肚,本是从天而降的洁白,到了腹中却感觉异常的干涩。
西门彻不禁皱起了眉头,想他养尊处优的太子,竟然过起了渴饮雪的日子,真是悲哀。
“以前在北疆冬天的时候,习武渴了,总是顺手抓一把身边的雪吃了,冰凉凉的很清澈的味道。太子殿下不觉得从天而降的雪花是世间最清澈不染的东西的么?”林馨儿边走边问。
西门彻沒有回答,若不是有此经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去用雪來解渴,被围困在猎场的时候,看着兵士们习以为常的吃着积雪,他还在喝着皮囊里最后剩下的水。
林馨儿也沒有想真的知道西门彻的答案,注意力被远处传來的悉索的声响吸引,身子轻巧的绕到了一棵粗壮的树干后。
西门彻见此,也迅速藏了起來,显然他也听到了异样的响动。
“林姑娘,请出來吧,我们已经奉命在此等候姑娘多时。”
远处的声音逼近,停止在前方山处不远的地方。
直接呼出了名字,林馨儿也沒有再躲下去的必要,从树后现身走出來,稍稍抖落身上的雪花,向上攀登几步,迎上那两个身着白色棉袍的人。
白色,是雪中最好的保护色,如果是高手,身着白袍隐于雪间,确实难以被发现,这两个意外出现的人虽然不一定是高手,但确实是磊落的多。
“你们知道我会來?”林馨儿注意着这两个身份不明的人,问。
“这个时候,只有林姑娘会途经这里,请!”其中一个人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而另一位则是朝西门彻隐藏的方向高声道,“阁下也不必藏着,请现身吧。”
西门彻从另一棵树后走出來,站到林馨儿身旁,询问的目光望向她。
“原來是太子殿下。”那两个人一眼就认出了西门彻。
西门彻心头一紧,手不禁握住了腰间剑柄。
林馨儿淡淡的扫了眼西门彻紧张的手,面朝那两个人道,“你们不是说奉命等我么?打算带我们去哪里?”
“二位请跟我们來。”其中一个人说着,先一步带路向山上走。
林馨儿抬脚跟上。
西门彻见此,犹豫着一把拽住林馨儿的衣袖。
虽然他一路都在恼怒着她,对她的偏见越來越重,但是此时他们是一路同行來的,抛开所有的争纷,穿梭在白雪皑皑的山中,不能不承认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能够与天地融合在一起的带着空灵的仙气的女子。
默默的跟随在她的身后,烦躁的感觉会渐渐的淡化一些,已经拉远的心会在无依无靠的时候想要悄悄靠近。
“你认为我们有避开的可能吗?”林馨儿不以为然的笑笑,轻轻的拂开西门彻的手。
回过头,继续跟着向山上走。
既然对方在守株待兔,他们这两只撞上树桩的兔子就不会轻易的逃开,对方是敌是友总得一见。
绕过崎岖的几乎沒有路的山坡,林馨儿与西门彻被带到了一个简易搭建的棚子外。
棚子是用山里的树枝杂草临时搭建的,在越來越大的风雪中显得摇摇欲坠。
“条件所限,只能如此,太子殿下,林姑娘,请!”
林馨儿凝神静气,感觉四周,除了风雪的声音沒有任何异样,那所棚子除了从窄小的窗口透出篝火燃烧的袅烟与烧烤的肉香之外,也沒有存在第五个人的气息。
第五五五章 我必须道歉
闻到了食物的飘香,西门彻的口中不觉含了水,算起來已经有好多天沒有好好的吃顿饭了,从北疆返回,原以为很快就可以恢复往日悠闲奢侈的日子,谁知几乎沦落到了与逃亡差不多的地步。
但是,想吃是想吃,西门彻还知道不能将自己的饥饿表现出來,还知道隐忍,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林馨儿只是在棚子外稍站片刻,便走了过去。
棚子的门也是用树枝编制而成,虚掩着。
待林馨儿推门而入后,那两个人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沒有动静的西门彻,便跟着先走进了棚中。
搭建棚子的那块地上,积雪被清除了,由于正中烧着一团火,狭小的空间内透着干燥的热气,火架子上还吊着两只野味,已经烤熟了,那馋人的肉香就是它们发散出的。
在火架的另一旁还放着两个用來装水的皮囊,由于靠近火边熏了很久,里面的水想必也不会冷。
“看來你们还很用心,谢了。”林馨儿说着坐在篝火旁,从火架子上取下烧烤,撕了一块丢给了最后进來的西门彻。
西门彻接过那块肉,僵在手中,不知道能不能吃,见林馨儿毫无顾忌的撕下一小块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咀嚼之后咽下,他才略略放心的坐下跟着吃起來。
“他人在哪里?”肚子填饱了一些之后,林馨儿拿起一旁的皮囊,喝了几口水,才问道。
很镇定,很有把握,似乎不需介绍就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人。
听到林馨儿的问话,西门彻也抬起头,看向候在门口处的两个人。
从进了这间棚子,就沒有再说任何话,棚子里安静的只有火苗燃烧的噼啪声。
林馨儿突然开口而出的问題也让他错愕,她知道他们的主人?
这让他不禁又怀疑跟紧张起來,是不是又不知不觉的被林馨儿给牵着鼻子落到了什么地方?
“林姑娘不愧为水月宫的少宫主,是聪慧之人,如此平静的询问必然对我们主子的身份所料不错,我们的主子也先一步料定,林姑娘会绕行这条山路回京,特让我们在此接应。”其中一个人道,神情中不掩对林馨儿态度的赞赏。
从跟随他们來到这所棚子里,就沒有半点惊色,无所顾忌的吃着他们准备的东西,只有对所处环境判断无误才可做到如此的坦然鹜定,相比之下,那个所谓的太子真是逊色许多,不过此时,他这太子之位早已空悬了,能不能继续坐下去,还得看他们的主子之意。
林馨儿微微一笑,这份贴心让她的心里跟着面前的火苗一样,是來自风雪中的暖意。
“谢谢你们,不过有一点我还要申明一下,我跟水月宫已经沒有关系,水月宫或许还会有宫主或者少宫主,但不是我。”林馨儿强调道。
“他们的主子究竟是谁?”西门彻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所有人当中,只有他像个傻子一般,一头雾水,这种被摒弃在外的感觉,很不爽。
“是轩王,你的皇叔。”林馨儿拿着手中的皮囊,悠悠的道。
一路都沒有他的消息,却在此遇到了他的人,能够如此细心的安排事情的人,他对解决京城里发生的变故一定是胸有成竹的。
静而不乱,鹜定帷幄,这就是她所爱的人,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是他!”
西门彻很意外,但是沒有太多的惊讶。
“你把我带到这里來究竟想做什么?”西门彻腾地站起身,丢下手中的一根还沒有吃完肉的骨头。
林馨儿垂眸瞟了眼丢在火中,很快烧成了漆黑之色的那块骨头,淡淡的道,“是你先提出跟我走的,我只是在走自己要走的路。”
“你的路?明明对西门靖轩恨之入骨,想要除之,暗中又勾结在一起,狼狈为j?”西门彻很是愤怒,一张俊脸被怒气憋的泛青。
“太子殿下,对不起。”林馨儿站起身,很诚恳的向西门彻道歉。
西门彻一愣,林馨儿的态度是他沒有想到的。
“从离开教武场之后,我是利用了你,挑拨起了你对轩王的敌意,破坏了你们叔侄多年交好的关系,这都是被形式所驱,只有将局面打乱,才能够引出躲在暗中的人,这样做也是为了将行迹不轨的人揪出來,维护这个天下。现在已经有人利用到你与轩王的矛盾,将轩王归为不容皇上跟太子的谋逆之臣,不论那个人是真的这般认为也好,还是将计就计也罢,他的目的都已经显而易见。”林馨儿道。
“林姑娘,你不需为他道歉,也用不着解释,这番话他未必听得懂。”穿白袍的一个人道,言语中毫不掩饰对西门彻的不屑。
西门彻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很难堪。
他是恼怒林馨儿对他的利用,可是她现在向他坦白并且很诚恳的致歉,而他对她后半段话确实一下理解不了。
她说是谁的目的显而易见?轩王是在维护这个天下,谁又是真正想破坏这个天下的人?
西门彻很苦恼,虽然跟着林馨儿的话去想,但是又不确定到底能信几分,他实在是被一件件变來变去的事情折腾的怕了。
“不,我必须道歉。”林馨儿道。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愿自己成为被人利用的棋子,何况,西门彻只是不适合做君王,但却不是坏人,除了由于自小被宠溺,在他母后受过的时候曾有些混账的责怪之意,除了由着自己的性子做出拒婚这类不顾大局的事情之外,如果抛开他身为太子关系甚广的地位,抛开权势的影响只当做一个普通的人來看,他也不过只是个性情单一无伤大雅的人而已。
直视着林馨儿诚恳坚定的目光,西门彻的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自卑与沮丧。
说到底还是都怪他沒有一双明亮的锐眼,活该只能被人牵着走。
他这个太子当的真是无趣,北疆一行,让他亲眼看到,离开了京城,就算还顶着太子的光环,也并沒有多么的耀眼,何况此时父皇驾崩,他这个太子已经有名无实了。
第五五六章 不惜血染皇城
西门彻避开林馨儿的目光,颓然的坐在了篝火旁。
“二位怎么称呼?”林馨儿转向那两个人。
看來在细节的问題上,这两个人要比轩王府的管家杨晨还要明白的多,可见在西门靖轩跟前的身份不一般。
“我叫欧南,他叫欧北,是为轩王执行特别密令的属下。”其中一个人介绍道。
“轩王现在哪里?”林馨儿问,说了这么多,他们还沒回答她的问題。
“如果沒有意外,王爷此时已经抵达京城了。”欧南道。
“哦。”林馨儿淡淡的应了一声,有些失落。
她以为会在这里见到西门靖轩,沒想到二人还相隔了一段路程。
“如果林姑娘要回京,可以走淮安县,那边的问題王爷已经处理好。”欧南又道。
也就是说淮安县已经被轩王的人掌控。
“这几天,轩王是在处理淮安县的事?”林馨儿问。
“是的,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王爷交代不需向林姑娘隐瞒。”欧南道。
“你们很听从轩王的话。”林馨儿道。
欧南欧北给她的感觉与杨晨不同,杨晨是很忠于西门靖轩,但是在她的问題上却有自己的看法,言语间不免露出对她的排斥,而这两个人似乎是跟着西门靖轩的态度走,沒有受到她身份的影响,对她还算接受。
“是,我们唯王爷之命是从。”欧南欧北齐声道。
完全听命,不受任何外力左右,对西门靖轩的决定跟态度说一不二,就像是单一的听从指令的机器。
这确实是利于执行特别密令的合格的人,相比之下,杨晨就有些欠缺了。
“谢谢你们的招待,休息了一阵,我该继续上路了。”林馨儿决定尽快回到京城,既然淮安县的路打通,折回去的话速度会更快。
“山脚下有我们的人备好的千里良驹。王爷料定林姑娘率北疆的人马将反贼拖住之后会先行一步,所有的安排都提前准备好了。”欧南道,言语间对西门靖轩的料事如神格外佩服,虽然他们接受这种未卜先知的命令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每一次执行成功,都还会不禁暗自赞叹一番,即使这一次,只是半路招待一下连夜赶路身形疲惫的林馨儿。但是林馨儿带领的北疆人马分担了轩王的负担,也算是在整件事上的有功之人。
听了欧南的话,林馨儿微微一笑,这应该是他们心有灵犀的完美配合吧。
这样的他,真的是中了什么痴情毒吗?
“我要走了,太子还要跟着吗?”林馨儿掩起心头的困惑与不甘,扭头问颓丧到一边的西门彻。
“我跟你走!”西门彻腾地站起身,事已至此,不论结局如何,他都要跟着走下去。
跟着林馨儿,总比一个人毫无目的的飘荡在外好的过。
“林姑娘,后会有期,我等办完后面的事,会回京向王爷复命。”欧南拱手道。
不常言语的欧北也拱起了手。
跟二人告别后,林馨儿与西门彻迅速原路折回,很快就下了山,照欧南所说,寻到了停留在山脚的马。
马正好两匹,似乎西门靖轩提前连人数也猜到了。
二人无暇多想,上马后向淮安县的方向极速奔驰而去。
京城皇宫中,西门寅的登基大典正紧张的准备着,由于刚办了先皇的丧礼,所以大典上的红色用的比较少,相比而言明黄 色就比之前历代用的都要多,这也更加衬托了帝王的尊贵之气。
京城外战事节节败退令西门寅极为不快,听到传回的消息后,盛着清茶的玉盏在掌心应声而碎,茶水混着瓷白色的碎末从西门寅的指间流出,让一旁的人亲眼目睹了这位病弱皇子的功力。
虽然有人生起了几分费解,但在这新皇即将登基的重要时刻也顾不得多想。
“三皇子,吉时将到,请皇子换上龙袍,摆驾昭和殿。”有人來催。
沒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在即将登基的时候还如此镇静的坐在小小的翠竹阁。
“知道了。”西门寅淡淡的道,虽然他十分向往那个位子,但是表现的还是那么的淡然,似乎他原本无心于它,身不由己的临危受命。
这样更是让眼前的臣子油然敬佩。
西门寅问侍应在身边的翠竹阁的太监小勺子又要了杯茶,慢慢的喝着。
就算他的那些人损失惨重,但是紧守在京城的这部分力量已经秘密布置好,还有众臣的拥护与全天下百姓的认可,只要保证能够顺利登基,掌握了玉玺,他这个皇帝便名正言顺的做成了,地利人和均占,唯有天时也能够再培养起來,想要被赶下去,不经历一番腥风血雨也不容易。
如果西门靖轩想要带兵夺位,他不惧用血染的皇城回敬,造成惨乱的是轩王,他可一向都是被动的。
西门寅饮尽最后一滴茶,也敛起唇角的那抹淡淡的邪佞阴厉的笑容,蓦地起身,大步走出翠竹阁。
“三皇子,不好了!”
刚出门,就有人惊慌失措的闯到了西门寅的跟前。
“新皇登基之日,何來如此妄言!”跟随在西门寅身后,也就是带头拥护西门寅的那个大臣怒喝道。
此时,虽然天上飘洒着鹅毛般的大片雪花,象征新的时代的钟声已经敲响,昭和殿的方向隐隐有乐声传來,激昂高亢。
如此大喜的日子相比前两天为先皇驾崩的哀戚,就像振奋人心的锣鼓盖住了躲在墙角的哭泣。
“什么事如此惊慌?莫不是轩王有了消息?”西门寅很镇定的伸手将那个人拉起。
该來的总是躲不过。
“请三皇子速速完成登基大典,掌控玉玺,以帝王之姿统领天下!”身旁的大臣催促道。
这也正是西门寅的想法,登基大典从西门靖烈死在众人面前时已经推拖了好几日,原本计划的三日后由于司仪官选定的良辰吉日又延后了两日,虽然此时整个皇宫都归他掌控,但一日不能以皇帝的身份执掌玉玺,就无法名正言顺的调集御林军及守护京城的护卫队作战,单凭他损伤不少的那些人,想要跟西门靖轩的人血拼是很难的。
第五五七章 谁敢要本王的人头?
怪就怪西门亥临关键的时刻倒戈,四面围困的猎场是最好的剿杀之地,却被他的一句话给生生破坏了!
正所谓精人防的紧,蠢货不经意,让他此番出师不利坏在了一个小小的西门亥的手中。
西门寅此时恼怒归恼怒,但是神情保持着无比镇定,在那个大臣的急切催促下,不急不躁的询问面前的人,“不必紧张,慢慢说。”
那个人咽下了一口水,调整了一下不宁的气息,回道,“不确定是不是轩王的人所为,安葬在皇陵的先皇陵墓被人开棺,新竖立好的石碑也被毁坏了。”
惊动先皇,这可是堪比惊动天神的大举,正所谓死者为大,已死的西门靖烈在众人心里也蒙上了神秘的色彩,成了跟西门皇家的列祖列宗一样,保佑青辕王朝万年天下的象征。
“啊!”西门寅身后尾随的那个大臣跟口发出一声惊呼。
登基在即,皇陵出事,这不是又要拖延他登基的时机?
西门寅的脸色沉静的像一潭死水。
“即刻前往昭和殿。”
西门寅当即决定不能够再拖延下去,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完成登基大典,他为了所谓的尽孝,表率民心已经为西门靖烈守过孝礼,已经将他风光下葬到皇陵,之后再有事发生,他不会再为其停止登基之路的步伐。
音落,西门寅迈开大步,走向候在翠竹阁前的龙撵。
龙撵刚前行了一小段路,就停了下來。
“二皇子,若是寻常人家,冒然阻挡龙撵可是死罪。”跟随在龙撵旁的大臣厉声道。
西门痕身在龙撵前,负手而立,一向嬉笑不羁的神情仿佛突然凝固,换做了一张严肃沉着的脸。
听到是西门痕挡住了去路,西门寅撩开了龙撵的轿帘,探出头,“二皇兄,父皇的葬礼你都不参加,现在跑到这里挡我的道,当真是分不清实务了么?”
说话间,西门寅警惕的注意四周,似乎除却西门痕之外,并无隐藏着多余的人。
这西门痕三番两次单枪匹马的找自己,是过于自信他的本事,还是以为他的三皇弟还沒到向他出手的时候,有恃无恐?
“皇陵出事了,三皇弟不知道么?”西门痕问。
“知道,所以我才要尽快赶往昭和殿,请二皇兄让开路。”西门寅将所有的怒意都压在一句听起來很平缓柔稳的话语中。
“三皇弟,这可是不好的征兆。”西门痕与西门寅的目光相对,别有深意的提醒。
“待我完成登基大典,实现父皇的夙愿之后会赶往皇陵重新安置父皇。”西门寅的态度表明不会退让,改变。
“三皇弟,你不觉得应该先慎重考虑皇陵之事么?”西门痕站在龙撵前,一动不动。
“恕我此时有心无力。”西门寅面露几分惭愧之色。
“二皇子,请让道。”那个大臣再次厉声道。
如果西门痕沒有皇子的身份,他早已命人动手了,此时见西门寅沒有任何表示,他也不好先下手,只得一次次的放声警告。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挡你的路,你不先停下來再考虑一下?”西门痕瞥了眼那个急躁的大臣,又转向西门寅。
从在六合堂,二人谈话无果,他们应该是分道扬镳的,但他还是又接连找到西门寅,包括这最后一次,想要让西门寅改变脚下的路,明知道徒劳,他还是费此一举。其实他也不是个办事啰嗦拖泥带水的人,但面对西门寅,是特殊的,因为他们从出生便有了某种牵连,以致到现在多少都有些相互制约,只是他们自我保护的方式不同罢了。
“该考虑的我已经都考虑清楚,为了天下大局,我只能如此。”西门寅的言语中时时透着一股不得已的无奈。
“三皇子!”一旁的大臣心头一热,拱手沉重的叫道,就差扑通向西门寅下跪了。
西门寅在他们这些人当中,俨然就是救世主,很怕他撒手离去,抛开这些事,他们都情系青辕王朝,他们的父辈祖辈都为了青辕王朝的建立抛头颅洒热血立下汗马功劳,他们不愿这个天下所托非人,将他们辛苦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经历了八年多前的动荡,青辕王朝能够恢复元气重新站立起來十分不易。
这个时候,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年摇摇欲坠的青辕王朝是靠谁才又支撑起來的,在他们这些人看來王就是王,不是皇帝与皇子,就算战功赫赫,也不能逾越雷池,在他们的心底都紧守着一个愚昧的道义,自以为这样就是对朝廷的忠诚。
“我以为从皇陵一事,你已经看到了等在前方的路,急刹住你的脚步。”西门痕摇了摇头。
一个人在野心处于爆发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受其影响,从而影响到判断力,就像一个人在冲动中看不清事实,不论这个人曾经多么谨慎小心又心思洞明。
“我当然知道前面的路不好走,但是我必须走下去,你在此也不必装出一副给人开示的样子,想做什么,请便!”西门寅说着,手稍用力,挥下了车帘,“起轿!”
龙撵直逼跟前。
西门痕侧身退开,让出了路,目光一直盯着气势恢宏的龙撵离去,拐进下一条路,沒了影踪。
“主子,我们怎么办?”有个宫装打扮的人悄然出现在西门痕的身边,低声询问。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奔向那个位置,就让他去好了。”西门痕收回目光,道。
“我们什么都不做吗?”身边的人问,在眼看着西门寅的人士气高涨,气焰冲天的时候,他们跟随随在二皇子左右的人却跟往日一样默默的隐在各自的位置,沒有任何动静。
虽然他们的主子曾明确的表示过不热衷那个位子,但是现在真要眼睁睁的看着龙位被另外的人轻易谋取?
“宫里宫外的事都不需要我们参与,皇陵已倒,先皇很快就会回來了。”西门痕道。
先皇?那人瞠目结舌。
西门寅所坐的龙撵眼看就要到了昭和殿,乐声也越來越响亮,听來真是振奋人心。
西门寅表面上如同往日人们看到的那般宁静,虽然奔赴的是至高的龙位,但是看不出一丝张扬与霸气,更像是一尊贤者。
也许有的人就是如此,外表与内心如同两个极端,背地里做事狠厉犹如阎罗杀手一般的西门寅,表面上却像是慈悲的圣人,令人望而叹之。
突然,乐声像是被凌空截断,戛然而止。
此时,龙撵刚停在昭和殿前。
沒有众臣的俯首恭迎,似乎世界一下沉寂下來,静谥无声。
“怎么回事?”西门寅坐在龙撵中,问道。
他知道那个大臣一直跟随在龙撵旁,发生什么事一定会先开口。
但是,沒有听到任何回应。
西门寅摒气聆听,只有无数人憋着气息不敢呼吸的声音。
是什么样的情况令所有人如此震撼,惊的几乎断了气?
“西门寅,你可以下轿了。”
一道苍劲有力恢弘大气的声音从昭和殿内的高座之上遥遥传出,闻之便是凝着深厚的功力,但又沒有杀伤力,独有属于王者的威严,令人不禁听而却步,逼迫着再不敢抬脚跨过昭和殿的朱红门槛。
这是属于西门靖轩的声音,但是又比往日多加了几百甚至上千倍的气魄,也许这是他在南疆战场上号命千军万马才会展现的一面,在场的所有宫中的人几乎都是第一次才听到。
不论传闻轩王是多么的骁勇善战,多么的威武不败被封战神,京城里的人见到的只是一个习惯身着素净的白衣的对一切都漠然视之的男子。
那个人虽然很有手段,但是与坐在朝堂正中的人,尤其与那个蓄着一缕长须的西门靖烈差别很大。
西门靖轩,你终于现身了!
坐在龙撵中的西门寅双手暗自运气,随时可以对袭來的敌意发出致命的一击。
來此之前,他已经吃了维持体力的药,能够保他一天一夜身体处于完全康复,功力任意发挥的水平,为了这一搏,他已经做好了十二个时辰之后体力过度虚弱的准备,成败就在这十二个时辰之中。
“众人听令,今日我与大家同在,誓要铲除这个谋害皇上对付太子的逆臣,拿到西门靖轩头颅者,封王赐侯!”
龙撵中,传出的西门寅的声音也不弱,同样是众人从未听到的威严大气,令人面面相觑。
但,还是沒有得到任何回应,就连商量议事的交头接耳声也听不到。
究竟怎么回事?
“谁敢要本王的人头?”
音落,一股如龙吟的呼声由昭和殿内一泻而出,像是龙身飞跃,龙头涌动,搅着剧烈的风浪冲向龙撵。
砰!
奢华至尊的龙撵从轿夫手中抖落,碎片四散,迎空溅开。
西门寅站立在碎成一地的狼藉中,明黄的龙袍落于雪花纷飞中,随风摆曳。
这样被请下龙撵的场面也颇为壮观,候立两侧的人,不论宫人还是大臣均不觉往开避让。
第五五八章 真假皇上
“谋害皇上,对付太子,这就是本王的罪名么?”
西门靖轩站在昭和殿的门口,一袭青色袍子像迎着风雪直立的松柏,坚韧青劲。
越过西门靖轩的身侧,穿过敞开的昭和殿的大门,西门寅一眼便看到了殿内,正中的高阶处,原本是他要坐立的位置上,已经有个身着明黄 色龙袍的人坐在那里。
所有的人都被那个人惊的鸦雀无声。
那是死而复生的西门靖烈!
一个已经死去并且下葬的人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这种惊悚的力度绝对要强过一个犯臣露面。
“呵呵,原來你消失了这么久是为了寻找一个戏子。”西门寅状若恍然道。
坐在龙位上的西门靖烈眉头动了动,一双火目喷向殿外。
听西门寅说那个皇上是戏子,有人跟着稍稍释然,皇上确实已经死了,再出现的人只能是冒充的。
“处乱不惊,你确实有足够的稳重。”西门靖轩垂眸从脚跟处打量西门寅,最后又抬起眼睑,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好一个犹如贤者爱民如此的三皇子,为了你的谋局,不知道私底下用非常的手段操控或者结果了多少人的命?你的父皇算不算的其中之一?”
周围终于有了窃窃私语声,显然都被轩王的这番话提回了神。
“我父皇是怎样死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西门寅傲然仰头,一向淡泊的眸中射杀出萧寒之意。
“本王不清楚,因为他还沒有死,但是本王知道他最近的经历,都是拜你所赐。”西门靖轩冷冷的道,“难不成你真要开棺验尸,才肯承认?也罢!”
西门靖轩微微转头,看向一侧,有人抬着一具棺材正踏雪往昭和殿赶來。
“是先皇灵柩!”有人认出,正是刚刚送往皇陵安葬的棺木,象征皇帝的尊贵身份,涂着金黄 色的明漆。
西门寅看向那具棺木,眼底掠过浅浅的波澜。
当看到西门靖烈完好无恙的坐在龙椅之上时,他就知道他的秘密被发现了,西门靖轩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寻回西门靖烈,他不仅沒有任何察觉,更是沒有西门靖轩的一丝踪迹。
东南的隐术出神入化,西门靖轩的“隐术”才是更高一等,他藏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他要找回的人!
西门靖轩是怎样做到的?
隐隐的,西门寅第一次开始如此的惧怕西门靖轩,他以为他做的事隐藏的东西都已经万无一失,他以为西门靖轩根本摸不透他的底,结果,西门靖轩在他遍地寻找不见的时候,已经将他手中掌握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而他根本沒有任何觉察,是他成了废物,还是他的人都是一群废物?!
灵柩抬到了昭和殿前,西门靖轩抬手运力,棺盖便被暗气打开,平移滑动撞向了一旁的亭柱,碎成废柴。
众人愕然。掘挖皇陵,捣毁石碑,将已经安葬的人抬回宫中,开棺验尸,这大概是历代以來第一次发生的事。
“胡大人,想來你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曾跟皇上出生入死,对皇上极为了解,不如由你去仔细确认一下,棺中的人究竟是不是皇上?”西门靖轩道。
胡大人就是那个一路跟随西门寅來到昭和殿的大臣,也是为首拥护西门寅登基为帝的人。
他确实对西门靖烈很了解,但是在西门靖烈入殓的时候,他并未想过要验尸,所有人看來,明明死在锦阳宫的就是皇上,但此时,昭和殿内的龙椅上可还坐着一个活生生的皇上……
听西门靖轩在指使胡大人,西门寅的心更跟着紧了。
西门靖轩先是出其不意的带着一个活的皇上现身,又让极力簇拥他的为首的胡大人去辨明真假,结果出來的话,几乎算是不战而胜,不需出任何力量就扭转了局面,而他则是要从高峰瞬间坠入深渊……
他真是太自负了,应该让那个老东西死去的,原本想让老东西亲眼看着他的龙位怎样被夺去直到天下改朝换代,以解心头之恨,结果却让他有机会回來,重新坐到龙位上。
亏那老东西容不下西门靖轩,这一次又是被西门靖轩救了回來。
西门寅镇定的看着那位胡大人朝灵柩走去,还不禁在想,如果皇位真的是被西门靖轩夺了回去,由他自己坐了,这样争來争去还算有趣又有分量。
“这个皇上真是假的。”胡大人将那具已经入过一次土的尸体检查了一番,颤巍巍的道。
“胡大人,你肯定?”有人小心的确问。
“沒错,皇上右腋下有颗豆大的黑痣,这人虽然也有,但是假的,被我抠掉了。”胡大人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豆状的东西出示给身边的人道。
西门寅的目光跟着眯了眯,这个已经死了的家伙代替住在昭和殿时,也沒有被人这样检查过,他培养了这个冒牌货好多年,足以以假乱真,就连跟西门靖烈一样的病状也是经过他的仔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