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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9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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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七章 落网
明明就被丢在了湖中,为什么找不到?
林馨儿泡在冰冷的湖水里,满脸的水珠像一颗颗冰粒,不停的滴落在湖面上。
湖面上的冰层几乎都已经断裂,有的沉入湖底,有的倔强的飘在湖面上,像失去航向的冰船。
林馨儿不甘心就这样把西门靖轩留给她的东西丢掉,略略调整了一下,决定再次潜入冰湖里。
银面人站在湖边,注视着一切,遮在银面下的脸色就像他驯养的鹰一般,尖刻张扬。
就在林馨儿再次浮进水面下的时候,银面人指中的哨音再次响起。
几只鹰齐咻的刹那就飞到了林馨儿的头顶,在她的头刚沒入水中的时候,把人从冰湖中抓起,盘旋在天空,等着主人的命令。
从古老的时候,人们就很羡慕飞翔,可是当被鹰带着飞到天空的时候,林馨儿却觉得很无助,毕竟那不是属于自己的翅膀,而浑身的寒意在空中也更甚。
银面人的哨声变化,群鹰跟着得到授意,带着林馨儿向东南的方向飞去。
东南,是京城的方向,但是这里距离京城还有很长的路途。
途经一座茂密的森林,从天上望去,银装素裹,绵延数十里。
林馨儿知道,这应该就是七星山,是位于青辕王朝北方的一条山脉,在冷家王朝之前,这条山脉将青辕王朝的这片领地分开,分属于两个朝廷,到了冷家人执掌江山的时候,才打破这条山脉的分界,统一起來。
他们奔赴北疆的时候沒有翻越这座主山,而是从边侧修建的官道上经过的。
此时,林馨儿被鹰带到了七星山的主峰上空,同时松爪。
虽然已经提前有了准备,但是当人直坠而下的时候还是难以控制。不过至寒的冰湖都已经浸入过,这些披满雪层的树木枝叶也就更微不足道了。
不过林馨儿沒有直接跌落到森林中,在即将碰着那层银装前,一张网从林中蓦地升起,将林馨儿罩住,拖了下去,瞬间便沒入林间。
那群鹰则原路返回,去接那个银面人了。
被困在网中的林馨儿随着这张网在林中快速穿梭,由于消耗了不少体力,加上寒气大量袭身,几近晕厥。
等网不再移动的时候,林馨儿筋疲力尽的睁开一道眼缝,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座山洞中。
山洞很宽阔,足以跟北疆圣宫通往山谷的那个洞相比,洞的岩壁上燃着数十个火把,洞内还燃烧着几架火炉,一团团暖意扑面袭來,竟让受冻的林馨儿一时感到不适应,似乎突然间火烧般,很灼热。
在七星山这样的峰林中藏着來路不明的人并不奇怪。
银面人被鹰群带回,走进洞内,看到被困在网内的林馨儿毫无任何惊异之色,暗中稍稍赞许,对着看似空荡荡的洞内高声道,“怎么还把人困在网中?这位姑娘可是我请來的贵客。”
音落,那张网便像能听得懂人话一般,将林馨儿往起一提,轻微的咔嚓两声,散开又合拢。
林馨儿从网内甩了出來,那张网也顺着洞口的方向收去。
在网中的时候,林馨儿根据以前读过的记载,认出这张网应该叫铁纱盘丝,做工奇特,越是想要从里挣开便会越被收的紧,而且丝丝坚韧,一般的利刃都斩不断。
洞内只留有银面人与林馨儿两个人。
林馨儿支撑着站起身,迎面等着银面人走近,站在她的面前。
“这样不是很好么?刚才可是跟疯了似得,一块玉牌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银面人被遮在面具后的声音在洞内传出有些瓮声瓮气。
在他面前的林馨儿,除了脸色冻得苍白,身体不适之外,整体的气色很平静。如果说在冰湖里搜寻玉牌时像发啸的海浪,那么此时的她就是仅仅荡着涟漪的湖面。
看重那枚玉牌,不是为了能利用上西门靖轩的人,而是跟弯月匕首一样,寄托着她的情。这种在意,沒有深爱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这是林馨儿想要说的话,但是她不会真的讲出來,更不会说给这个不知底细的人去听。
“你舍不得放下西门靖轩,西门靖轩可是已经准备册立新的王妃了。”
不需林馨儿多言,银面人似乎也猜透了她此时的想法。
林馨儿的瞳孔放大了一点,看向银面人,紧紧的盯着那双眼睛,像鹰一般的锐利。
“沒了玉牌,你不是还有那把匕首么?”银面人接着又道。
林馨儿的眼睛随之又睁大了一些,凌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洞内燃烧的火炉让她冷冻的身体稍稍缓和一些,说出话的口也不太打颤,但是冰凉而单薄的湿衣衫黏在身上,冷寒之气还是紧紧的缠绕着她。
而比寒冷更可怕的是面前这个人的身份,对她如此的熟悉,若不是跟“她”一伙的,也是跟京城里的什么人是一道的。
但,不管是谁,都不会是西门靖轩的人。
“你怎么也发起傻,问我这种在当下得不到答案的问題?”银面人说着,向岩洞里侧位于正中的一把石雕而成的座椅走去。
转身,甩一下衣摆,就坐,整个动作干脆利落,颇有为首的狂霸之气。
银面,居于隐秘的大山之中,与鹰为伴,这些要点又令他带着野性般的神秘。
而他说出的话摆明了是在嘲笑林馨儿也白 痴了。
“阿嚏!”
林馨儿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这番折腾,估计要感风寒了。
“先给我找套衣衫换。”林馨儿道,顺手捋了把湿发,还能拧出 水來。
她知道此时自己最要紧的是什么,不在乎银面人的嘲笑,何况嘲笑对她來说就是曾经的家常便饭,师父所谓的要让她练好忍耐性,当真是将她训练的忍辱负重。
“你确定我会给你?”银面人正了正身子,悠闲的靠在椅背上。
“你把我弄到这里,不是为了等着伺候一个病人吧?”林馨儿反问。
“病人我不会伺候,不过用死人來喂那群鹰倒是我的家常便饭。”银面人道,声音中卷起残狞的寒气。
第四九八章 临危生变的路
“我相信你的话,但那个死人不会是我。”林馨儿淡然不惊。
其实她很反感这种玩弄人似得对话,谁都知道答案,非得拐着弯儿的扯一堆。
她现在可是很冷啊,很冷!
“阿嚏!”
林馨儿又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似乎有些不通了。
银面人把 玩着套在指上的那枚特制的哨子,其实也可以吹的,不过他习惯了用略微驱着内力的手指弹动操控它的声音。
蓦地,新的哨音从洞内呼啸而出,洞口外便响起几声鹰扑腾翅膀的声音。
接着,一只鹰低空飞进洞内,落在银面人的肩头,利爪勾着一个包袱。
银面人将包袱取下,宠溺的拍了拍鹰的翅膀。
鹰飞走了,银面人将包袱丢给了林馨儿,但是人还懒懒的坐在石椅上未动。
林馨儿打开包袱,不出意料,是一套崭新的衣衫,里衫外衫还有棉衣,甚至还有鞋袜,真是一应俱全,看來这银面人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拿着包袱,林馨儿四下看看,寻找着洞内是否还有什么石室之类的地方,供她换衣。
“不是要衣衫么,都给你了还磨蹭什么?”银面人故意不懂林馨儿的意思。
林馨儿迎面看了看银面人,又看看身后。
前面有个陌生的大男人,身后又是敞开的洞口,除了那群守在洞口上空的鹰,散网的人肯定也在。
“阿嚏!”林馨儿又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一层薄衣湿湿的贴在身上,勾出了一道足以令人浮想翩翩的曲线。但是那个银面人似乎也沒怎么注意她,仅露的眼睛是张扬与不屑的。
林馨儿拿着包袱走到银面人面前,稍稍驻足,绕到了石椅后。
那张石椅很宽大,椅背也有足够的高度,只要林馨儿弯下腰,就可以把她遮的严严实实。
林馨儿站在椅背后,见银面人靠着一动不动,便赶紧动手换穿衣衫。
“如果西门靖轩知道你在回京的路上出了事,他还会不会忙着册立新王妃?”银面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馨儿赶紧把刚套在身上的棉衣紧拢,见银面人只是开口并沒有起身回头,放下心,快速的系好襟扣。
“你就不担心你的失踪会改变了他的计划?”银面人接着问,“这一次可是跟你上次在北疆坠崖的失踪是不同的,上次是你自找的,这次可真的是意外。”
银面人的语速比较缓慢,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表示着他对整个事件的无比熟悉。
林馨儿快速换好衣衫,绕过石椅,再次站在银面人面前,湿漉漉的发散披开垂在背后,神态已经沒有了任何狼狈之色。
“他是他,我是我。”林馨儿冷冷的道。
是对这个陌生人的冷意,也是在表现出她对这件事情的不在乎。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明着是恨,暗着是爱,明明是西门靖轩找到匕首后设法交给了你,你偏偏说是自己杀了林可儿后得到的,用这种演给人看的拙劣计策,你们有几分胜算?”银面人漫不经心的笑问。
他这才是真正的满不在乎!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馨儿暗压着心惊,再次凌声问道。
音刚落,五指成勾向那张银色面具逼去。
银面人身形一闪,起身滑步移到一边。
闪动的风吹着岩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
两次落进冰湖,体力消耗不少,加上功力沒有完全恢复,林馨儿的出手少了曾经的凌厉,一招沒有得手,成勾的五指紧握成拳,随着驻足,垂在身侧,一个虚晃,身子还微微前倾了一下,还好及时收回。
她本想等回京解决一部分事情之后,回到西门靖轩身边,安心加紧练功的,结果半路上却横出了一杠子事來。
她与西门靖轩见面的时间又要推迟了。
不!或许要早!
已经有人知道他们的计划,虽然不知道秘密是怎么泄露的,但也意味着整件事上可能发生了严重的变故。
不得不回到刚才银面人提到的问題,如果西门靖轩得到了她被鹰群抓走的消息,是不是会改变了手头的计划,开始來寻找她?
西门靖轩是那么的爱她,一定会奋力寻找她的,如果得不到她的消息甚至会亲自离京,而西门彻又掌握不到主位的话,那么京城岂不是空虚,相当于拱手于人了?
如果真是那样,不仅如了暗中人的意,给了仇人机会,她自己也要背上祸水的罪名,为整件事担上责任,于私于公,都是不利的。
“问胜算么?肯定是最高的。”林馨儿稍作寻思之后,掩着内心深处的那团惊乱,松开了成拳的手,掉头径自坐到了石椅上,双手按在石雕成的扶手上,环视洞内,竟有种山大王的感觉,不觉唇角微勾轻笑。
“哦?”银面人见林馨儿神情怡然,挑了挑眉。
“多余的话我是不会说的,你不是很有打探消息的能耐么?自己去探寻好了。”林馨儿笑了笑道,“我只能告诉你,不管怎样,西门靖轩都不会离京的,他会稳坐京城,等着太子带人凯旋回京。你既然认为我跟西门靖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也应该知道太子现在也很听我的话吧?何况因着姜妃,太子与轩王本來关系就很好。”
银面人负手站在林馨儿面前,垂眸打量着她,等着她接下來的话。
而林馨儿也沒让他失望,继续道,“五千精兵入驻京城,可是能做不少事情呢,可惜我怕是无法亲眼看到,那么陪你,陪跟你有关联的那些人一起等待结果也不错。”
“你的意思是……你们不是要在表面上打一仗,迷惑旁人入坑,而是另有安排?”银面人隐在面具下的眉头微微拧起。
看起來林馨儿是沒有丝毫的担心,只是在见不到自己的面目时无奈的放弃了出手而已。
“你怎么也这么傻,明知道当下我是不会回答的,还要问?”林馨儿用跟银面人同样的口气反问。
“如果阻止了那五千精兵入京,你们的计划不还是无法进行下去了吗?”银面人道,在不知道情况下,直接将那批兵马阻挡在京城外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那你们得先阻止的了。”换成了林馨儿的漫不经心。
在泄密的情况下,她就是要引导着有人先对西门彻与那支返京的队伍下手,让站在暗处的人先有所大的动静,必然会惊动了西门靖轩,他们便有了主动出手的根据,虽然效果不如当初计划的好,但这也是一条临危生变的路子。
第四九九章 等待报仇的女人
这里距离京城大概还有十來天的路程,将要发生什么事,很快就要见到结果。
银面人低头注视着坐在属于他的那张石椅上的林馨儿,正半斜靠在椅背上,长发垂肩,水气渐暖,仿若刚刚出 浴,清丽的脸上不染一丝妆容,素雅中却带着几分天然的妩 媚,由于疲惫,显出些许慵懒之色,正休息着,气定神闲。
不管她是强装镇定还是胸有成竹,在关键的时刻都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银面人收回目光,蓦然转身,大步向洞外走去。
“云清呢?”林馨儿抬起眼睑,追问那道背影。
“反正她也活不成,已经被我喂了鹰,免得浪费。”银面人沒有停步,残冷的声音从洞口传來。
“我饿了,给我送些吃的來。”
银面人以为林馨儿要反驳他的话,结果抛來这么一句。
沒有得到回复,林馨儿也不在意,索性盘腿坐在石椅上运功。
反正照她的情况,还有守在外面的那层网,她是不容易逃走的,就算逃出了这个洞,那群鹰一听召唤又会把她叼起來拎到天上,到时候不知道又会被抛到什么地方。
在冰湖里扑腾,受到了巨大的寒气,如果不逼出來,对身体也是不利的,这么一番折腾,感了风寒还算是轻的。
银面人离开石洞,将一只鹰放飞,那鹰腿上带着他要送的消息,然后亲自带着烧烤熟的野味返回洞内,见林馨儿正在调息逼寒气,沒有被他的出现惊扰,他便也沒有理会她,把吃的丢在石椅跟前就又离开了。
银面人來到距离这个石洞不远处的一个凹坑处,打开隐藏的机关,跳到了坑内。
说是坑,那是机关闭合的时候表面看到的的样子,机关打开后,便是一处深|岤。
深|岤里,流经一条地下河,正是这条河千百年不断的冲击,涨涨落落,形成了这个位于地下的洞,地下河在地下的两端,一个是七星河的发源地,一个就是它奔流到山下的出口。
此时河水正常的流动,所以曾经猛烈冲击过的地方便显露出來,形成了它的岸边,河水严重的涨期百年难遇,所以这岸边上的干地一般情况下都是安全的,有人藏到这里,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这个深|岤中也真的藏了个人,但是洞内沒有什么光线,即使有河水的反照,也照不到多少亮度。
银面人好像对这里的情形很熟悉,所以连火把都不用打,沿着河边走了几步。
“是你!”洞里的人从河水声中分辨出不同的脚步声。
“不错,进步了不小,能听出我的声音了。”银面人道。
呼的一声风响,那个人已经快步循着声音奔到银面人跟前。漆黑一片,即使面对面也看不到人。
但是能够听,听出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刚才送吃的人來说你把那个女人抓到了?”女人迫不及待的问。
银面人抬手,根据辨别的位置,拍了拍面前女人的肩膀,“要镇定,你现在最主要的是练功,只有武功高强,才能完成你想做的事,报仇,不急于一时。”
“我是想亲手杀了她,可是我又很想让她尽快死,你把她引到这里,我在这里下手。”黑暗中,看不到这个女人说话的神情,看不到她脸上的恨意。
银面人知道她想凭着这里的地形,还有她熟悉的黑暗动手。
“你有多大的把握?如果你这次沒成功,暴露了自己,以后再要出手可就不利了,若是你反被杀,岂不是全完了?”银面人道,“所以,沒有十分的把握,就还是继续忍耐吧。我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个上好的猎物?把它消化好,以后机会多的是,在光亮中杀人可是要比在这黑暗中更能够解恨。”
女人在黑暗中沉默着,不甘心。
“继续练功吧,等你能凭自己的本事离开这个深|岤,便算是达到了一个高度,也就多了几分出手的把握。”银面人道。
这也是当时将这个女人带到这个深|岤中就给她说过的话。
她满怀报仇之心,却还是个性情单一极其容易操控的人。既然他受人之托留着她,便会尽心的去培养她。
太子带着兵马回京与林馨儿被人虏走是相互合在一起的同一个信报直抵京城。这是官报,就算杨晨想隐瞒林馨儿的消息也不成。
“这个女人,怎么又出事!”杨晨一边不满的嘀咕,一边走进昭和殿。
“杨晨,你带人紧守住京城,太子可以进京,但是那批人马不行。”西门靖轩见杨晨进了殿,放下手中的折子,道。
“那……林馨儿呢?”杨晨看了眼本本分分候在一边的梅夫人。
虽然要被册立为妃,但是丝毫沒有耀眼的举止,不声不响,像平常一样的安静,如果要说不同,也就只有是呆在轩王的身边长了些。
其实这样也好,轩王需要的是能够尽心侍奉他的女人,而不是像林馨儿那样接连生事,连累王爷,又把握不住的女人。
“跟她的合作不可靠,本王也不打算靠她了。”西门靖轩言语神情均是似乎从來沒有遇到过林馨儿,从未有过任何情感的淡漠,淡的让人心发凉。
杨晨怔怔的看着西门靖轩,难道真是他在杞人忧天?其实王爷一直是在演戏,安排着他的布局?
因为芷棋可能走露了匕首的消息,令对方有所警觉,所以王爷打算放弃了原本的计划,不再伪装下去了?
只是,如果这当真只是个局,那么王爷在局中所受的可是很惨重的苦肉计,若是沒有结果,实在可惜了。
“王爷当真不再跟林馨儿……合作?”杨晨再次确问。
王爷对林馨儿的情他看在眼里,那种情深真切的很,突然说都是假的,还是很难置信。
王爷向來不会主动从女人身上下手,如果对林馨儿只是单纯的利用,更不是他往日的作风。
作为跟随王爷多年的属下,轩王府管家,杨晨也有些不认识他的主子了。
不过只要跟林馨儿摆脱关系,一刀两断,最好不过。
第五零零章 终止合作
“留意一下她的动向,只要兵马进不了京,一切便都安好,其他的不必理会,如果林馨儿忍不住,必然会來找本王。”西门靖轩道。
“是。”杨晨明确得令,离开昭和殿。
从始至终,梅夫人都默默的候在一边,而这番谈话,也沒有特意让她避开。
这就是要成为轩王妃,被轩王一点点记在心上的好处。
虽然他不是她爱的人,但是这种感觉,这种待遇真的是太好了!
梅夫人虽然心里浮想联翩,但是表面却丝毫不为所动,她有什么必要为此欢呼?跟随的是她不爱的人,她要做的事一点都还沒有开始。她的心是不快乐的。
“跟本王去御花园走走。”西门靖轩起身道。
“好。”梅夫人柔声应道。
平日里,西门靖轩一直很忙,或者是不在意,二人从未一起逛过御花园,这是西门靖轩第一次邀约。
独掌大权的轩王与准王妃相携而行,引來各处目光,惊讶,羡慕,敬畏……
其实,西门靖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出门走走,只感到莫名的烦躁,似乎哪里错了,但又想不出來,总感到有什么事情乱了头绪,需要静下來去好好想想。
“你先随便转转,本王独自静下,想些问題。”西门靖轩停住脚步,对跟随在肩后侧的梅夫人道。
一场雪过后,御花园的梅花也含了花苞,不日待开。
“好,臣妾先去梅树那边转转。”梅夫人知趣的福了福身,便带着宫女离开。
站在雪地当中,看着满目的银色,西门靖轩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明明很清楚,但似乎又看不真切。
再想想,他处理的事情也都沒有发觉有什么问題。
虽然当初跟林馨儿有约,要针锋相对,挑起是非,诱导暗处的人出手,一举铲除,他也知道有芷棋这个破口存在,并且还设定好了如果万一泄密后该怎样应对的决策,但是,现在芷棋极大可能是已经泄密了,他却无心再按照自己的打算走下去。
对林馨儿,他开始有一种排斥感在渐渐升起。
从当初她偷偷带走了郑贤伦到水月圣宫一战,再到教武场,然后是西门靖昱的院子里的苦肉计,他对她是一再的隐忍与迁就,为的是与她一起铲除共同的敌人,她为她的好姐妹报仇,他守护一个安稳的天下。
可是,相互合作中她却继续在欺瞒她,竟能用佯装废功來博得他的同情,这一次在回京路上出事,难保不又是她在想着做什么。
跟这样沒有诚意的人是无法合作的,如果合作当中对他暗捅一刀可会吃不消,何况她现在可是如愿得到了北疆兵马的支持。
此时,西门靖轩感到了罕有的后悔,他原本不该放她去北疆的。
当时他的想法是怎样的?还有在西门靖昱的院子里又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苦肉计,重伤自己的手段也太猛了。
西门靖轩终于找到了他觉得有问題的出处,原來是关于林馨儿。
现在想想,似乎她有种魔力会控制他的想法,若非如此,他怎么会让她去接近北疆,给了她得到萧义山支持的机会?并且还将联络暗线的玉牌给了她?
想到这些,西门靖轩淡漠的目光沉了许多,双手握起,力度徐徐增加。
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好在现在他清醒了过來。
宫里不老实的人他已经了解了大概,都是他们西门家的人,争夺江山是野心家自古就有的喜好,原本沒必要跟个外人联手去对付,就算要对付也应该是一致对付那个外人,保护西门家江山不易手到他姓门下。
重新调整好思路的西门靖轩决定改变所有的计划。
林馨儿能在半道上生事,他也可以提前单方面终止合作,对付西门寅或者西门痕还可以寻到其他的办法,林馨儿记恨她的姐妹被害,要报仇是她的事,他不会被她再牵着鼻子走。
御花园的梅林只是由十几棵梅树组成,梅夫人让宫女候在林外,独自踏入林中。
梅树这种在冬雪的天气里绽放的树木在南方的月华国是沒有的,可是她的名字偏偏带着个梅字,是天生注定她的命会落在四季醒目流转的北方吗?
咯吱咯吱,传來轻轻的踏雪声,有人踩踏着地上的积雪,一步步的行走。
梅夫人微微颦了下眉,朝声音的來源处望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梅树空隙中走來。
而梅夫人的心跟着猛的一颤,暗自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來,让其脸上挂了一层雪霜。
西门痕走到梅夫人面前。
这应该是从那日梅夫人亲自寻到他的院子后第二次私下见面,其他的时候也偶尔见过,但只是扫过各自的身影。
“真沒想到你会变本加厉,手段也令人始料不及,你在皇叔跟前做了什么手脚?”西门痕先开口,质问的语气颇为强烈。
芷棋早已将那日熬粥发生的事,包括梅夫人的谎言原原本本告诉他,也就是从那日之后西门靖轩就带梅夫人进了宫,从此常留左右。
梅夫人弯唇一笑,“妾身不知二皇子所言何意?”
虽然表面上绽开笑意,但心却随着西门痕的质问像了一把刀。
她还什么都沒有做,他已经恼她了。既然他不爱,她要做轩王妃又关他什么事?
“凭空无故,皇叔怎么会突然让你做轩王妃?”西门痕道,“如果你做了什么,趁早收手,不要日后追悔莫及,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你看不上我,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梅夫人收起笑意,眸中划过一道浓浓的哀伤。
“我不想让人因你受害。”西门痕道。
人性天定,乌梅在短短的时间里,沒有经过任何风浪就改变了性情,只能说她的骨子里原本就带着这些东西,只是之前沒有条件被埋沒了,现在寻到了机会迸发了出來。
这样的女人怎能入得了他的眼?如果之前真的如她所愿选择了她,日后也会万分后悔。
“因我受害?”梅夫人凄恸一笑,“二皇子指的是谁?慕然姑娘,芷棋夫人,还是水月宫的林馨儿,难不成还是在关心你的皇叔轩王?”
第五零一章 自取其辱
“这些都是你要害的人?”西门痕看着梅夫人此时神情,她那种因为得不到他的感情的悲伤,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真正目的。
她要的不只是权力跟地位。
“如果把轩王换成是你,这个答案就完全正确了。”梅夫人凄恸之色中卷起一片恨意,“怪就怪你当初为什么要跑到南疆接我?为什么让我对你动了情却得不到你的人?都是一样的身份,你可以眷顾她却从不会考虑我?如果换做我,我也不会拒绝,不会在意的!”
“什么身份?你在说谁?”西门痕不知道梅夫人在说什么。
一样的身份,必定不是指的冷慕然了,但是除了冷慕然,他又曾对哪个女子动过心?
“呵呵,,”梅夫人冷笑,“我说的什么你心里清楚,你是那么聪明的人。”
“你把话说清楚。”西门痕向前一步。
他似乎捕捉到梅夫人改变的那个点,既然跟他有切实的关系,他必然要弄清楚。
听她的意思,不仅仅是他不爱她的缘故。
“你想让我再重复一遍我所知道的事么?”梅夫人也向前走了一步,二人面对面的站在梅树下。
梅夫人含着冷恨之意的脸上又挂上了柔美的笑容。
“说!”
西门痕突然觉得这笑容是那么的难看。
当初他跑到南疆,一是在京城呆的确实无聊,二是顺便接近探查一下梅夫人的底,当时的乌梅本本分分几乎沒有什么想法,反而为自己摆脱开月华国皇室而喜悦,原本他还可惜着这样一个女子成了困在轩王府里的一只柔弱的再也飞不出去的小鸟,结果发现了她与人之间也勾结起來在轩王府里做暗事,所以借机会提醒了她。
沒想到,他的提醒沒有让她罢手,反而朝着他沒有料到的方向去发展了。
“二皇子是不是觉得我更加让你讨厌?”梅夫人仰脸笑问。
他说他不喜欢有心计的女人,那么此时的她便更不被他喜欢了。
不喜欢与更不喜欢都是不爱,之间又有多少实质的差别?
“你原本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梅夫人曾有点小心思,但是跟有些人來比算不得严重,只要收手,也不足为道。西门痕一直认为,即使乌梅曾暗中做过什么,也够不上是个“坏”女人,只是他对她无感,无法接受这样的女人而已。
“是,我不是这样的,我从來沒有想过平白无故的去招惹谁。”梅夫人道,“我只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想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人,我不在乎名分,不在乎能否两厢厮守,我只想要你的认可你的回应,哪怕见不得人,坏了名节……我都不在乎的。可是在你跟前,我连这么卑微的要求都得不到。”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西门痕皱起眉。
乌梅竟然想以轩王夫人的身份跟他暗底私通?只是因为爱?这样的爱本身岂不是已经变了味道,何况他根本不会接受。
“你可以去做,我为什么不可以去想?”梅夫人反问。
如果不是亲眼听到他与芷棋的苟且之事,她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去对比自己?他可以选择芷棋帮助他,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做过什么?”又回到了先前的问題,西门痕再次问道。
他确实低估了一个“爱”字在乌梅心中的影响力,沒想到所谓的“爱”,就是她使用手段的推进力,而并非如他所想的收手。
不过,除了乌梅这种固执的感情态度,应该还有什么事影响了她,那件事才是起了决定的作用。
是什么事让乌梅误会了他,影响了她?
“你为什么要一而再的逼问我?你不知道我亲口说出來就是又在给自己的伤口撒盐?原來你也是这么虚伪又残忍的人。但是,我不讨厌你,即使现在,我也还是爱着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梅夫人说着,唇边挂着盈盈的笑意,梅树上的一片雪花飘落而下,恰巧落在她的唇 瓣上,冰凉化进了她的口。
梅夫人抬手按住融化了雪花的唇,笑意随着更浓。
蓦的,梅夫人手指下滑顺着自己的领口扯开,由于用力,棉衣的衣襟口还发出不小的刺啦声。
西门痕的眼中闪出一股寒光,如锋利的剑刃。
有时候,无赖的举动也会让人感到无奈。
梅夫人此时就是这般,敞开的领口任凭寒风与梅树上的雪吹进落入,自作出的这种狼狈玷污了梅花的高风亮洁。
“來人啊!”
在西门痕的寒眸直刺下,梅夫人放声高呼。
西门痕很想堵住这个女人的嘴,在见她做出这般疯狂的举止时他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但是他直立未动,他不想出手沾染了梅夫人身上的污浊,当她撕扯开她自己的衣衫时,虽然只是她的花招,但她的人已经被她自己糟 蹋了。
何况,这个情况下,他动与不动都是一样的。若是动手阻拦反而适得其反,让人看到以为他想遮掩,倒不如一动不动的光明磊落。
“夫人!”
候在梅树林外的宫女闻声赶來,看到了令她们惊悚的一幕,风流羁荡的二皇子竟然想污辱轩王夫人,马上就要做轩王妃的女人!
“二皇子……”梅夫人紧紧拢着扯烂的衣襟,泪眼盈盈。
有机灵的宫女已经先一步去禀报轩王。
西门痕依旧直立未动,站在梅夫人一步之隔,眸光如剑的注视着她。
他从未用过这样的眼神去看一个女人。
这双眼睛像两道寒剑,冰凉刺骨。
梅夫人的泪水断了线般的涌出來,她是真的伤心,无比的恨。
既然他不爱她,就让他也恨她。这样的目光也是仅赋予她的吧?只要能被他放在心上,怎样也好。
“全部退下,守住你们的舌头!”西门靖轩闻讯赶來。
他本就在寻找梅夫人的路上,出现的也很及时,梅夫人与西门痕面对面的位置都还未曾动移半分。
一个就是要专门等着西门靖轩,一个根本不屑逃离。
他本就是一个行为不端的人,不在乎再多一些流言,多一些问责。而且,,
他未必真的是有口难辩,他也不需要自己开口解释。
第五零二章 转移爱的感觉
一旁的宫女赶紧躬身急步离开了这片梅林。
“怎么回事?”西门靖轩走向二人,眸光在梅夫人凌 乱的衣衫上淡淡的划过。
“王爷……”梅夫人叫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身体不停的颤动,紧咬着唇,委屈的泪水无声的流。
“皇叔认为怎样便是怎样。”西门痕将冰寒的剑眸收起,恢复成往日的若无其事,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所作所为”。
“王爷,臣妾给您丢脸了,请王爷废掉册妃旨意。”
梅夫人听西门痕这般说,心底油然升起强烈的恼意,随之将自己的委屈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个样子做起來对她來说是很熟练的,只是之前在月华国的时候是真的委屈,此时成了一张面具。
看着梅夫人的样子,西门靖轩只觉得心底某个地方隐隐刺痛,他见不得她这般委屈的模样,就像他不愿让她卑微的活着一般,这种感觉深深的积在他的意识里,似乎已经存了很久。
“本王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西门靖轩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种果决让西门痕看了都觉得十分意外。
这种态度原本不该是针对乌梅,而是应该是面对林馨儿才有的决定。
但是现在西门靖轩坚决的要让乌梅做轩王妃,那么已经在回京途中,又发生意外失去下落的林馨儿该置于何地?
一直以來,西门痕都相信林馨儿会重新做上轩王妃,即使有千般阻力回不到轩王府,轩王府里也不会再有新的王妃,就算西门靖轩要用一个女人做棋子,也不会将那个留给林馨儿的位置让与她人去坐。
轩王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