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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去压寨(完结) 第 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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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在火麟寨等你,冷存孝若是不来烧,本王就反烧你等横亘在冷家庄的半壁亭台楼阁”
话音微窒,他目光转,瞧着秦越,寒声道:“为了让冷存孝有个烧寨的由头老三”
秦越闻言,眼中戾光闪,从怀中掏出副寒光闪闪的铁钳,蹲下身去;这冷家小少爷瞧见这两排薄薄的铁片,微微慌了神。
秦越抓住他的手指,往这铁钳缝隙中塞去;两副铁钳共计有十道半指宽度的缝隙,手指入内后,可以抽紧两旁的铁绳,将人的手指夹在其中;秦越无数次的失手被人抓进大牢,又无数次的被人救出,看惯了衙门那套折磨人的刑具,便是仿照牢房的竹签夹手打造了副铁钳,此时正是派上了用场。
秦越手劲极大,这冷家最小的少爷抗争不过,便是叫他硬将自己的手指塞入了铁钳之内;鸨母妈妈撇过脑袋,不忍去瞧,那数十个迎春院的烟花女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均是死死的盯着秦越手中的铁钳。
凌小刀的“大哥”2
“山贼,你当真敢夹本少爷的手指,你不要命了么”冷家小少爷怒嚎咆哮,满脸不信。
上官云琰掌击在身旁的雕花圆桌上,爆喝出声,“老三动手”
秦越再不犹豫,左右铁绳同时大力收,冷家小少爷哀嚎声,痛得倒抽冷气,然,虽是如此,他却依然毫不示弱的大声叫嚣道:“山贼我定是不会放过你,山贼啊”
二楼房中凌小刀被他擎天的嚎叫惊醒,咕噜爬起身来,连鞋子也来不及穿,打着赤脚奔出房门,便瞧见这惨烈的幕,她忍不住失声大叫道:“住手”
随即,她蹬蹬蹬的奔下楼来,冲到秦越身边,把推开他。“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胡乱对别人施刑”
秦越把拉开她,有些气急败坏,“影儿,这男子就是将你卖到此间的歹毒恶人,大哥要帮你出这口恶气,你莫阻挠我。”
凌小刀推了秦越把,双手齐摆,厉声道:“秦越,你大哥性子狂妄暴戾,动不动就想取人性命,你怎是跟他般任性还不快收起”
她话未说完,就被上官云琰的怒喝打断,“影儿过来”
凌小刀窒,瞥了他眼,不敢再说;但今日之事,是上官云琰做得太过,她不想什么都依着他,便是蹲下身去,扶住冷家小少爷的肩头,轻声道:“你还好么”
冷家小少爷喘着粗气抬起头来,便见个俏丽的女子满脸关心的瞧着自己,弯弯的眉毛黛青秀丽;圆滚的眼眸天真无邪,鼻翼小巧娇憨,薄薄的嘴唇上点朱红,眼中那抹关心,暖人心房,动人心扉,是是仙女么他呆了,也愣了
冷家小少爷痛得糊涂了,忘记了这女子便是自己卖入迎春院做小厮的那俊俏男子。
他瞪着凌小刀,瞬间失神
上官云琰冲上前来,把将凌小刀拉到身后,喝斥道:“瞧什么瞧,再瞧本王将你的眼珠子剜出来。”他极为敏感,但凡有人对凌小刀心生异样,他都能瞬间察觉到。
转身,他抽起桌上插水果的竹签,就要冲上前去剜冷家小少爷的眼目;凌小刀大惊失色,把抱住他的腰身,阻挡他的去路,惊喝道:“你要干什么”话落,她把夺下上官云琰手中的竹签。
她在心中暗恃:这家伙,果真是土匪出身,做事狂暴无度,似小孩儿般任性冲动。
“本王要剜出他的眼珠,看他还敢不敢猥亵的盯着你瞧。”上官云琰忿忿然的大吼。
凌小刀边抬手轻抚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边柔声道:“琰,是你多虑了,别人那有猥亵的盯着我瞧了。”转头,她对秦越使眼色;秦越也觉得这般闹下去没法收场,便对那两个彪壮的迎春院保镖喝道:“将他拖出去喂狗”
“琰,咱们该走了,我想吃朱大婶贴的芝麻饼儿了”凌小刀延着满脸的谄媚,拖着上官云琰往门外步去。
上官云琰见得那冷家小少爷被保镖架住胳膊拖了出去,还不解恨,长腿跨,便是欲要追将上去,再对其施那“剜眼”之刑;凌小刀反映极快,倏地拽住他的手腕,娇嗔道:“琰,人家脚好疼哦人家忘记穿鞋了”话落,她扭屁股,挡在上官云琰身前张开了双臂。
上官云琰听她撒娇,无奈的笑笑;只得将她拦腰抱起,几个大踏步奔至迎春院外的马车旁,将她搁置在内;折身,想要再去追,却哪里还有冷家小少爷的身影。
惧意初现1
数辆马车路颠簸,踢踢踏踏的往郊外的草原奔去;上官云琰取出马车内的男子衣衫鞋袜,让凌小刀换上,凌小刀见他默不作声,突然明白了他此前为何直命自己假扮哑子,冒充男子。
假扮哑子,是因他早已发现了自己的口音有异,不愿让旁人生疑;而冒充男子,原因却是有三,凌小刀能猜到其二,这便是:来他瞧出自己的相貌与两国百姓不同,冒充男子能隐藏些许的迥异;二来他实在是个喜欢乱吃飞醋的跋扈男子,不喜旁人对自己有所动心,冒充男子,便是直接省却了他这忧心;还有其三,他曾说他自有计较,只是未曾明言,凌小刀知他不愿说的,撬他的口,他也不会说,便是不再问。
她在心中轻叹,感觉有些焦虑担忧;此前上官云琰仅凭那冷家少爷对自己的分秒注视,他便大动干戈残忍之极的欲要剜人的眼目,那今后自己难免会与别的男子有所接触,以他这样的脾性,难保以后不会再生事端
上官云琰不知凌小刀此刻心中所想,背对着她卷缩在车内的绣花软塌上,凌小刀怔怔的瞧了他片刻,轻声道:“琰,刚才的事,我虽是不该说你狂妄任性,但你要剜人眼目,也是不对的;眼目,乃父母所生,天地所赐,你随意对别人剜眼剁足的,让别人以后怎样生活若是因旁人瞧我,你就要剜人眼目,那此前我在选花台上坐立,让旁人竞价,你岂不是要剜在场百余人的眼目”
凌小刀这番话,可以说是在教训上官云琰;上官云琰微微愣,闷声应道:“迎春院的花客对你仅是有欲,而那冷存孝的幼孙冷家心,对你则是有情”稍顿,他颤声道:“本王仅是怕”
在世人眼中,威武大将军琰武王火麟寨的山大王,上官云琰;该是自负的,该是狂傲的,该是霸气的,甚至该是凶残暴戾的,就是不该是现下这般胆小懦弱的;他说这话,正是应他太在意,太喜欢凌小刀;以至于点风吹草动,便惊如虫蚁。
或许在以前,凌小刀还不能体会,但此番凌小刀下山,经历了这多事,深深的体会到了远离他温暖怀抱之后的惊惶失措,稚气渐去,成熟初见,已然是了解了。
惧意初现2
俯身,她自他身后环住他的手臂,轻声道:“我知道了,琰”鼻翼翕动,她低声道:“你莫怕,我心中只有你,再无旁人。”
她很感动,但同时却更为担心,本以为下了山,远离了这个男人,是她为自己爱这个男人所作出的最好回应,最好安排;可是天不从人愿,她的离去,反而导致了这个男人伤心难过,穷追不舍,也更叫她体会到了离开这个男人给自己带来的悲伤和痛苦,更让她想回到这个男人身边,留待这个男人身边;可是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啊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穿越,为什么要答应勾魂使者前来这里替他完成心愿。
后悔没有用,事以至此,或许只能走步,看步了。
话虽是如此说,凌小刀还是很混乱,很纠结,很烦躁,同时又很心酸。
上官云琰感应到她的烦躁,便是转过身来,轻轻的拥住她,“影儿,你怎地了”
凌小刀强颜笑,摇摇头,脑袋往他胸口靠去;上官云琰知她有心事,见她无意解说,已然是猜想到了跟她的来历有关,但这也是上官云琰最怕提及的事情,故而他选择沉默。
两人头颅相依相靠,上官云琰的牙关咬得死紧;良久,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闭目道:“影儿”
凌小刀也闭着眼睛,“嗯”了声。
上官云琰哑声道:“本王爱你”
凌小刀微微点头,“嗯我知道”
片刻之后,上官云琰咬牙道:“本王真的爱你”
“嗯”凌小刀将自己的脸颊死死的贴在他的胸口上,强行忍住鼻中的酸塞。
又过了半晌,上官云琰嘶声道:“本王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凌小刀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下放声大哭,她连连捶打着上官云琰的胸膛,哭得声嘶力竭,哭得昏天暗地,哭得日月无光
上官云琰把抹去眼角的水渍,紧紧的抱住她;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已是隐隐的察觉到了,将来终有日,凌小刀会离他而去然,他对凌小刀的爱恋太重,终是不愿去探查,去考虑。
此次冷家庄,迎春院行,秦越撞见了小柿子,听他信口胡吹说他与凌小刀是好兄弟,秦越问过凌小刀,仓促之间,凌小刀胡乱的点点头;后置上山,秦越便将小柿子也带了来,丢在孟肃的车上,与若儿做伴。
至于芙蓉,自是还留待迎春院继续做她的红牌姑娘,看似可怜,其实众人均明白,凭她南国御前女史的身手,想要离开迎春院,也不是何难事。
朱似玉的告白1
火麟寨中,切如常,南宫羽为了避嫌,此前没有与上官云琰等人道下山,上官云琰回寨撞见他,有些愧疚;然,两人兄弟情谊深厚,且又得秦越撮合,几杯水酒下肚,便又和好如初。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已然是到了六月,轻蝉在树间鸣叫,烈日更显毒辣。这日,凌小刀正与小柿子,若儿道卷起裤脚,挽着袖口在溪中抓鱼玩水,远处却踱来抹纤细的身影,凌小刀抬头望去,却是多日未见的朱似玉。
朱似玉杏眼依旧明亮,神色依旧高傲,她见三人玩水玩的欢快,竟是隐隐的有些不快,双手叉腰,她对小柿子及若儿喝道:“你们俩走远些,我有话要予影儿说。”
小柿子上山没几日,便是被她喝斥过的,正是有些怕她,当即拉了若儿趟着溪水往远处走去。
朱似玉见得两人走远,盘算着两人听不见她说话了,这才对凌小刀道:“臭小子,你上来”
凌小刀依言步上岸来,笑得谄媚,“似玉”
朱似玉横了她眼,把揪住她的衣领,压低声线道:“臭小子,你的好日子快过到头了。”
凌小刀不明,疑惑的瞪着她,“此话怎讲”
朱似玉厉声道:“半月前赵县连下三日三夜的暴雨,冲垮了北面的山坡,造成塌方,掩盖了赵县县北的近百户民房,朝廷拨款赈灾,皇上为保灾款顺利抵达赵县,命赵成广老爷连夜快马加鞭赶去京师领款。”
凌小刀还是不明,朱似玉幸灾乐祸道:“赵老爷回来了,且刚刚至了火麟寨,正与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在好汉殿叙话。”头颅微凑,她对着凌小刀的耳朵道:“他带来了圣旨,大王也已经接旨,我亲耳听他念的;皇上下命,大王即日立马启程赶往京师,与当朝国辅大人慕容苍雄的独生千金慕容真成亲,这桩亲事,在大王与慕容真小姐年幼之时由大王的生母,当朝太妃,淑妃娘娘亲自指定的。”
凌小刀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显惨白;良久,微风拂面,撩动她鬓角的几根发丝打在脸上,凌小刀这才反映过来,强笑道:“这关我何事他爱成亲便是成亲去。”
朱似玉放开她的衣领,嘿嘿笑着,“也对,这不关你事你跟大王的不伦之恋,反正是没有结果的;届时,大王前脚走,我后脚就想个法子将你扫地出门。”
凌小刀脸色冷,漠然道:“你怎知大王不会带我同去你想将我赶下山,只怕没那么容易。”她就想不明白了,这朱似玉为什么处处挤兑她,处处瞧她不顺眼。
朱似玉的告白2
“大王不仅要去成亲,成亲之后还要领兵攻打南国,这是密旨;他没个三五年回不来,怎会带你同去不过我就纳闷了,你乃堂堂介男儿,长得也俊俏,为何就不走条正路,寻个美貌贤惠的女子成亲,偏偏要对大王纠缠不休。”朱似玉口中啧啧有声,脸的唾弃。
凌小刀不想理她,转身,打算跟小柿子与若儿继续去抓鱼;朱似玉却把拽住她的衣襟,嗔怒道:“此前你扮哑子,现在还想装聋子么回答我的话。”
凌小刀扭头瞪了她眼,随口喝道:“寻什么美貌贤惠的女子火麟寨中全是光棍汉子臭男人,何来美貌贤惠的女子”她只觉朱似玉烦人,非常非常的烦人。
朱似玉愣,脸颊瞬间布满红晕,咳嗽声,她拍胸脯,道:“我我不是么”
凌小刀脸色变,顷刻间悟到了什么,她她
朱似玉突然把抱住她的手臂,低声道:“臭小子,此前我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我不对,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大王,与我起过寻常人的日子。”
她这番话听入凌小刀耳中,宛若晴天霹雳,脑子被震得片空白。
“臭小子,我知道你听闻大王要成亲了,心中难受;可是大王终究是要与女子成亲的,你莫是再挂念他了,好不好”朱似玉将脑袋搭在凌小刀肩上,轻泣出声;凌小刀惊恐得瞪着她,有种几欲昏厥的错觉。
深深吸了口气,朱似玉有些佩服自己,也有些庆幸,她终于说出来了,她终于勇敢的说出来了两个字:畅快
凌小刀想笑,却又想哭,这什么跟什么啊敢情朱似玉直挤兑自己,瞧自己不顺眼,就因她喜欢自己,暗恋自己啊
“咳咳那个,似似玉,你找错人了,三三当家眉清目秀,虽然性子阴冷桀骜了些,但他十分洁身自好,品行甚好,他他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良人。”凌小刀哆嗦着好言相劝,据她所知,朱似玉是直暗恋秦越的。
“我不要,我就要你臭小子,我不许你拒绝我”朱似玉边将凌小刀的手臂死死的往自己怀里拽,边憧憬道:“将来咱们还能生个活泼可爱的胖小子,家三口,和乐融融。”
凌小刀推了她两下,推将不开,她在心中狂叫:神哪你赶快落下道闪电劈死这蠢丫头吧当然,凌小刀这想法是有些歹毒的。
“呃,那个,似玉啊此事,此事咱们需要好好商议番”凌小刀颤抖着身子,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脸的惊恐。
她在心里咒骂:商议个屁奶奶的,我跟你在起别说是能生出个胖小子,若能生出个臭虫子,我都高兴。
朱似玉闻言蹦三尺高,“那你是答应了我可是当你答应了啊”扬臂,她就要拥抱凌小刀;吓得凌小刀个趔趄,慌忙后退避开。
朱似玉见她惊恐,倏地收回手臂,十指捂眼,俏脸绯红,娇声道:“我性子粗鲁,是不是吓着你了你对我了解还不深,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不仅貌美,并且还温柔贤惠,定是会好好服侍你,体贴你”
凌小刀再也听不下去了,双手连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似玉,你先回去吧”她胃中翻涌,几乎快呕吐出来。
“好好今日我不逼你,你好好考虑下,不过我相信你会喜欢我的。”朱似玉飞快的说完最后句话,转身欢天喜地的去了。
凌小刀长长的舒了口气,屁股坐在草地上;她有些颓然,奶奶的,这什么世道啊
夜宴赵成广1
夕阳西下,雀鸟归巢,凌小刀神识恍惚的回到宜阳阁,平躺在塌上摆了个大字形;朱似玉给她的“惊喜”淡去,她开始为上官云琰要成亲而伤心。
门扉传来两声轻叩,凌小刀立起身来,便瞧见孟肃那张黝黑的国字脸。
“影儿,大王在好汉殿设宴招待赵成广大人,命我前来唤你去作陪。”
赵成广,就是打她屁股的那个青天大老爷,凌小刀感觉有些尴尬,但见孟肃双豹眼虎虎生威的盯着她,正是有“你若不去,我就不走”的意思。
哀叹声,凌小刀站起身来,无奈道:“走吧”
赵成广不仅打她屁股,还给她带来了皇上要上官云琰成亲的“噩耗”,凌小刀当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不过山大王的“匪命“难违,她也不想为难孟肃。
穿过院子屋舍群,又转过回廊,步上好汉殿的四十二道台阶,已然能看见里面灯火通明,听见里面的喧闹人声。
“八匹马呀五魁首啊”汉子们划拳猜酒的粗莽吼声传入耳中,凌小刀抬脚跨进好汉殿的门槛。
上官云琰见她入殿,站起身来对她挥手,示意她过去。
凌小刀跟在孟肃身后穿过人群,便见上官云琰南宫羽秦越严斐还有那身着便服的赵成广老爷围坐在张圆桌旁;桌上鸡鸭鱼肉,水果点心,应有尽有,好不丰盛。
上官云琰拉开身旁的椅子,道:“影儿,来,坐到本王身边。”
凌小刀依言落坐,随即收起满脸不快,冲众人露齿笑。
她这笑,在座包括上官云琰都不觉得怎地,唯独南宫羽胸口窒,瞬间走了神;秦越坐在他身边,见状慌忙扯了扯他的衣角,提醒他莫要失态。
待得孟肃坐下后,上官云琰举起桌上的酒盅,朗声笑道:“难得大人亲临本寨,本王再敬你杯。”
凌小刀来前,赵成广已是喝了许多,此时酒过三旬,满脸红光,有些高了,闻言慌忙摆手,“王爷莫要直客气,此前下官不知王爷身份,误抓了秦兄去监牢,实是惭愧;这杯酒,该当由下官敬王爷才是。”话落,他举起酒杯,冲上官云琰扬了扬,仰脖饮而尽。
夜宴赵成广2
上官云琰笑道:“不知者无罪,老三年轻气盛,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海涵。”话落,他也是口喝干。
两人谦让客套间,上官云琰垂在大腿上的左手探将过去,紧紧的拽住凌小刀的手指,他怕自己冷落了她。
凌小刀脑袋微偏,凑将过去,低声道:“古语有云,官匪家亲,说得果然不错”
上官云琰闻言拧住她的小指,痛得凌小刀龇牙咧嘴,却又慌忙微笑着掩饰。
手心梗,她感觉上官云琰将枚圆形硬物塞入她的掌中,五指紧扣,她细细的感触着这枚硬物,瞬间惊异,竟是枚指环;指环之上,是朵小小的花骨朵儿,感觉有些像菊花,却又不似菊花花瓣那般长;微沉吟,她已然猜出了,是三叶草的花朵。
上官云琰翻过左手手背,将修长的手指压在她的手心上,凌小刀摸,更是惊疑,他左手无名指上竟然也有枚指环;凌小刀细抚之下,发现他指上的指环没有花朵,全由三叶草的椭圆形叶片扭结成形。
随即,上官云琰反手将五指插入她的指缝,紧紧握住;他依旧在与众人谈笑风生,也直在喝酒,凌小刀侧着脑袋看他,突然有些想哭。
上官云琰这混蛋,总是有本事让她感动让她哭
南宫羽瞧见她胸口微微起伏,又见得大哥笑得畅快,瞬间猜到两人在桌子底下“互动”,心口颤,他有些黯然。
秦越见状,慌忙抬起桌上的酒盏,碰了碰南宫羽桌上的酒盅,“二哥我敬你。”
南宫羽默默的紧咬牙关,“干”两人同时仰脖,饮而尽。
而上官云琰对面,赵成广醉醺醺的眯着眼睛,瞪了凌小刀两眼,突然道:“王爷,你身边这位小兄弟我认识”
凌小刀撇嘴,心道:你当然认识了,你打了我十大杖,将我屁股打得血肉模糊,你怎能不认识
上官云琰知道他此前打了凌小刀的屁股,摆摆手,哈哈笑道:“本王手下兄弟年幼,不懂事,偷取了别人的衣衫,大人代本王略施惩罚,给点教训,正是应当。”
赵成广笑道:“王爷不见怪就好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下官替这位小兄弟赔了银子予那个少年,无意中听闻那个少年竟然身怀不错的功夫,且市集间传闻这少年机警过人,下官衙中正缺人手,便是聘了他做衙役”
夜宴赵成广3
上官云琰笑笑,南宫羽与秦越等人也笑笑,皆是暗道:这老家伙酒喝多了,开始捻七扯八说些无聊的杂事。
赵成广晃点着脑袋,续道:“下官真是幸运哪当日聘了昌顺做衙役,你们可知,他后来连破两桩杀人案,实是聪明过人,于是下官干脆认命他为县衙的捕快。”话落,赵成广打了个酒嗝。
凌小刀心中“突”的下,也打了个饱嗝,昌顺捕快她白了脸。
“大大人,听你这般说,还是我予你带来的好运了”凌小刀强笑道。
赵成广醉醺醺的点点头,笑容满面道:“是啊要不是你偷他的衣衫被他拧来见我,我怎会嗝识得他。”
凌小刀笑笑,又道:“那大人,你这得力的捕快唤何名啊我偷了他的衣衫,实是不好意思,择日定是要亲自上门赔罪。”
赵成广摆摆手,晕乎乎的道:“赔罪是不必了,昌顺大度,不会与你计较的;不过你要是想与他同喝酒,可到石板街去问,你只要说出刘昌顺三个字,街坊邻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他在我们赵县,可是鼎鼎有名哪”
赵成广后面的闲言醉语,凌小刀已然是听不见了,她脑中“刘昌顺”三个字来回打着转;仔细想去,那少年模糊的容颜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形,竟然与勾魂使者灌入她脑中记忆里的那个男孩子重叠在起;她已然是可以肯定,这赵县的捕快,就是她要找的人。
此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左思右想,还偷跑下山去冷家庄县衙门前花尽银子跟守门的衙役打听,原来皆是白忙了场;老天爷早已替她安排好了,这刘昌顺,在她刚穿越到这古代之时,就与她撞上了;只是阴差阳错,两人错过了而已。
凌小刀感觉有些欣喜,有些庆幸,但更多的却是惆怅;倘若他还是幼年,那自己跟上官云琰至少还有好几年可以相处;可是他已成年,且做了捕快,那与他青梅竹马的崔如妃很快就会被那王员外纳作小妾;自己去阻止了,便是完成了勾魂使者交给自己的任务;届时,说不定勾魂使者就会前来勾取了自己的灵魂与肉身返回2010年,那自己与上官云琰,就再无机会见面了。
这事只有个办法,就是她不阻止王员外纳崔如妃作小妾可是,刘昌顺与崔如妃两情相悦,她这样做,是不是太狠心了
凌小刀惨白着张俏脸,坐立不安,脑中混乱,惶惶胡思;上官云琰听她跟赵成广问话古怪,后来又默不作声的神识飘忽,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出声询问,便是捏捏凌小刀的手指。
凌小刀惊,回过神来,对他微微笑,她刚想再跟赵成广问问那王员外的事情,却见赵成广脑袋点,重重的扑倒在酒桌上,醉了
上官云琰的眼泪
酒席散去,凌小刀站在宜阳阁外的院子中,抬头观天,星光万千,浩瀚如海;她在想时空,命运,缘分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上天竟是让她在穿越初始,就遇上刘昌顺,却又阴差阳错的让她被打晕,错过了刘昌顺,被丢入牢房;然后再阴差阳错的遇上秦越,被他的句话带到山上;随即又阴差阳错的去小溪泡澡,撞上了上官云琰,爱上了他;最后,命运倒转过来,让她在山上听见赵成广说出刘昌顺的所在,而她此时已是无法全身而退这连串的事情,纷至沓来,看似无意,细细想来,却又好像是老天爷的故意安排。
凌小刀感觉自己要疯了,她在院中上窜下跳,忍不住仰头呐喊咆哮,“老天夜,你耍我啊”
上官云琰靠在宜阳阁的门框上,静静的瞧着她手足乱舞,默默的听着她口中的怒吼。银色的月光洒落地的光辉,也撒在凌小刀的身上;他很哀伤,他看着凌小刀的身影感觉很哀伤,他知道她的身上隐藏着个巨大的秘密,那就是她的来历;他直想问,却又不敢问。
他猜想了很久,她若是道魂魄,那他为什么能瞧见她她若是道影子,那他为什么能触摸到她除了魂魄与影子,他再也想不出她是什么。
他很想像以往样,冲上前去抱住她;可是他知道,拥抱只能拥抱时,不能拥抱世,上官云琰很痛苦,很迷茫,他抬不起手。
凌小刀终于感应到了上官云琰的存在,转过身来,怔怔的注视着他眼中的泪光。
心中猛然刺痛,她奔上前来,把将上官云琰搂了个满怀,“琰,你怎地了”
上官云琰强颜笑,微微的摇了摇头;俯身,他把将她拦腰抱起,转身步入房中。
随即,便是两唇纠缠,或许,只有这样,上官云琰才不害怕,不心慌。
三日之后,上官云琰做好了启程去京师的准备;三日来,凌小刀没有问他关于他与慕容真成亲的事,也没有问他成亲后何时领兵争战南国,凌小刀已然是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也懂事了
三辆马车在火麟寨大门外的草地上并排而列,南宫羽,秦越,孟肃,严斐,虎头等干弟兄几百人,包括范玲珑,朱似玉,朱如花,朱大婶,若儿等干女眷也在其内,齐给上官云琰送行。而小柿子,已被凌小刀派下山,去了赵县,潜伏在刘昌顺身旁。
上官云琰终是带走凌小刀
这三辆马车不是用来装载货物的,京师远离此地千余里,这三辆马车是用来换乘使用的。
汉子们将上官云琰路上要用的衣衫器物,要食的干粮酒水搬入马车内,切准备妥当后,就待他与众人道别。
上官云琰心中惆怅,改往日的豪爽,默不作声;环视周后,他将目光怔怔的定在凌小刀俏丽的脸蛋上。
他在等她自告奋勇的说她要跟他前去;然,等了良久,凌小刀仅是静静的瞧着他,不发言。
终于,上官云琰忍不住了,倏然冲上前来,揪住她的手臂,凌小刀“啊”地声,就被他虏扛在肩头,转身几个大踏步,上官云琰将她丢入马车内;他没有办法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也不能容忍自己身边日无她在旁。
汉子们各自轻咳着,神情尴尬的撇开脑袋不去瞧。上官云琰掀开马车前的帘子,探出头来,对若儿喝道:“若儿,你也上车。”他考虑到凌小刀需要人陪伴。
朱似玉见上官云琰将凌小刀丢入车内,不依了,急道:“大王,我也去。”
上官云琰念头转,又考虑到若儿年幼,需要人照顾,便是应声道:“好”
朱似玉得令,欢天喜地的抱起若儿,奔到另辆马车旁,爬了上去。
上官云琰朗声道:“老二,老三,寨中大小事务有劳你二人了,后置本王出征南国,再来唤你俩,以及弟兄们。”
汉子们各自抱拳跟上官云琰道别后,马夫声喝斥,三辆马车“踢踢踏踏”的奔了出去,随即转下了山道。
南宫羽静静的瞧着马车消失在草地上,有些怅然,自从他从老三口中知晓凌小刀的女子身份后,心中直隐隐的欣喜,但见得大哥视她如宝,看得比命还重,而凌小刀也渐渐的恋上了大哥,他的欣喜便是换作了忧伤;此番他还以为大哥会孤身前往京师,岂料最后大哥还是携了她同去,这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却又是在他意料之内。
范玲珑步上前来,挽住他的手臂,纤细柔弱的身子宛若杨柳依依,风吹就倒;南宫羽见状,慌忙把扶住她。
秦越素来言语不多,看似对切漠不关心,但并非表示他不知二哥对凌小刀的隐恋,此时见二哥满面肃然,神情异样,却又强忍住心中的哀伤,对范玲珑微笑,叹息声,秦越实是无言。
倘若真的要怪,只能怪世事无常,天意弄人。
车内叙话1
话说上官云琰凌小刀朱似玉若儿还有三名马夫,行七人沿着湘豫官道由南而上,直奔北方千里之外的京师。
这次轮到凌小刀侧身躺在马车内的棉软塌上,背对着上官云琰,沉默无言,满脸的哀伤。
此次京师之行,上官云琰是奉旨去成亲,却还要强行将她带在身边,她实是不知自己是该为上官云琰舍不得离开她而高兴,还是该为上官云琰数日后的大婚而悲伤。
上官云琰缓缓的靠下身去,扳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影儿”
“嗯”凌小刀眷恋的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有些失神;这温暖的怀抱,不知自己还能依偎多久。
“此前你为何突然偷跑下山,你还未予本王说得。”
啊凌小刀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问起这件事来。“我我我在山上呆得烦闷厌倦了,所以”惊慌仓促之下,凌小刀顺口扯了个慌。
“你若是想下山去瞧瞧,该当与本王直言,本王自会带你下山,你这番无故偷跑,你可知,本王有多焦急,有多担心。”上官云琰半阖着长眼,任由她的手掌在自己的胸口上来回抚摸。
凌小刀微微的点了点头,小小声道:“是了我知道错了,我仅是好奇而已。”
“好奇”上官云琰有些惊疑,随即脑中异思闪过,瞬间明了。微微顿,他柔声道:“影儿你,你若对这世间的事,有何不明白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本王,本王定当详细予你说之”
其实上官云琰潜意识里已然是知晓她对这世间万事的懵懂疑惑,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凌小刀闻言哆嗦,嗫嚅道:“我”
她话未说完,就被上官云琰截断,“咱们火麟寨所处之地,乃天朝与南国的交界之处,被天水河所阻隔;南国位处天朝西南面,其国内崇山峻岭,连绵千里,陡峭巍峨,毒蛇猛兽繁多;南国国君南蛮王生性凶残,喜争战,治国法律惨无人道,且野心极重,直对天朝虎视眈眈,妄想统两国;此番本王劫了南国进贡的财物,遣散南国使者,皇兄借口南国进贡拖沓,不敬天朝,命本王领兵争战南国;这去,多则三五年,少则两年,你定是要等我归来。”
“我”凌小刀有些想哭,她怎么等他她以何身份何名目等他
车内叙话2
上官云琰不知她此时心中所想,想要将当今天下局势详细告知她,便是径直沉声道:“天朝东面海岛之上,有国,唤名东洲;其内臣民多以打渔为生,喜食海鲜,或许是常年被海风吹噬,其相貌五官略显深邃,与天朝百姓不太相同;你的长相口音,与东洲人,正是有些相似。”
东面海岛上的东洲日本凌小刀历史地理均是学得马马虎虎,当即不敢肯定,慌道:“难道你也似迎春院的鸨母妈妈般,认为我是日不,东洲人”除了日本动画片,凌小刀点也不喜欢日本,正是感觉有些冤枉。
上官云琰瞧了她眼,感觉这傻丫头真是有些话多,径直再道:“天朝西北,东北两面,有两国,分别唤名胡汗与奴干,乃少数的游牧民族居住之地;天朝九年,本王二十二岁之时,领兵争战两国,因两国国力羸弱,故而两年后,本王大获全胜,平定了其对天朝周边的马蚤扰叛乱,班师回朝;皇兄见本王重兵在握,权倾朝野,特地敕封本王为琰武王”
他话未说完,凌小刀双手齐摆,急道:“打住打住我不明白,你替你皇兄平定了叛乱,他敕封你琰武王的名号正是应当,你怎会说是因你重兵在握,权倾朝野呢我不懂。”
上官云琰不理她,自兀道:“琰武王,是藩王,也是虚王;年后,皇兄借口南国国君南蛮王凶残暴戾,命本王出征南国;本王不从,皇兄大怒,逐,削去了本王藩王的名号,不仅如此,他为了收回兵权,趁本王熟睡之时,派金吾卫行刺本王;然,本王沙场争战历练多年,早已养成了在睡梦中也保持半醒警觉的习惯,他这番行刺,本王又岂会着了道后置本王杀出侍卫群,逃至皇城北门,万幸撞见半夜里外出回城的国辅大人慕容苍雄,得他相助,逃离皇宫;那晚,本王躲藏在京城的家客栈里,
恼怒之极,夜都未曾睡好;逐,第二日,本王悄悄召集了本王麾下数百名大小将领,远奔南疆,落草为寇。”上官云琰说到此处,身子都在发抖打颤。
凌小刀心中刺痛,想要安慰他,却又安慰不出,只得紧紧将他抱住。心道:这天朝的皇上,用完了上官云琰,便是过河拆桥,当真是阴险狡诈,心胸狭隘的卑鄙无耻之徒。
车内叙话3
她胡思乱想间,上官云琰的话继续传入她的耳中。“老二,老三,孟肃,严斐等人,其实均是本王当年的将领属下;后置,皇兄派人招本王回朝,本王不愿,皇兄又诏告天下,恢复了本王琰武王的名号,美其名曰同卵双胞,同气连枝,替他镇守南疆边陲。”
凌小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火麟寨中的汉子,个个气势凌人,原来正是他当年争战天下的下属;脑中思绪微微转,她惊道:“你与你皇兄是双胞胎”
上官云琰点点头,定定的望着她道:“正是同卵双胞哪同卵双胞,皇兄对我这胞弟,从来都是竟爱且恨;他后置重新敕封本王琰武王的名号,其实是希望本王带领老二老三重返朝纲,壮大他的兵力;要知道,老二老三均是千年难得见的领兵奇才啊不过不仅老二老三对他的所作所为心中悲愤,连本王心中也是惨痛;逐,本王口回绝了他,他才改变主意想做个顺水人情,命本王替他镇守南疆边陲。”
上官云琰眼神飘忽,神思渺渺的续道:“两个月前,就是本王还未遇见你之时,皇兄派人传讯本王,说他病重,想要见见本王,本王念及先母临身前要本王好生辅佐他,相助他的遗言,便是前去;岂知他并未患病,他招本王回去,实是为了劝说本王携带老二老三等人再次重返归朝,助他争战胡汗奴干两国。他三年后的这番劝说,本王照样是口回绝,胡汗与奴干这些年来对天朝俯首称臣,以礼相待,本王又何必再起战意,徒惹两国国君不快,陷三国百姓于水火之中;本王回绝后,皇兄又改了口,要本王阻劫南国进贡的财物,以此为由头,派兵争战南国,本王寻思着南国近年来屡犯天朝边界,马蚤扰百姓安稳的生活,这才答应了他。”
上官云琰说到此处,凌小刀忍不住再次俯身紧紧的拥抱他,轻声道:“琰,你定是挂念在意你皇兄的吧否则你以你的性子,何处不好建山造寨,偏偏要选在南国边陲,你是真心诚意的想要为他镇守边疆的吧”
上官云琰漠然笑,道:“本王仅是觉得此地青山巍峨,风景秀丽,故而在此落脚,跟挂念在意他,实是不相干;影儿,本王说这多,是想告诉你,本王领兵多年,从未败过;胡汗奴干两国本王当年竟是能平定,那么此次领兵出征南国,也是有信心胜利归来,你千万是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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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琰此前的长篇述说,已然是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低迷,凌小刀不忍见他哀伤,便是立起身来,故意掌重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