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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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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

  “远志,我想问……”

  正自快活之际,轻掩的房门忽然被推开,熊青黛不知什么时候竟又醒了,竟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推门而去。

  熊青黛方一进门,这香艳无边的场景立时撞入眼帘。

  生平第一次瞧见这般男女之景,熊青黛瞬间如被电流穿体而过,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惊怔了片刻,羞意如潮水般涌上脸庞,她“啊”的惊叫一声,赶紧转过了身去。

  身上的丁香这才想起,自己竟是忘了反拴住门,眼瞅着自己这般“丑态”为那熊小姐看去,不禁羞愧满面。

  她正待惊起时,石韦却将她按住。

  这位半醉的公子反而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舌头打着结道:“我说熊小姐,你怎的连门也不敲一下就闯进来了?”

  那边熊青黛背对着他们,心神慌乱,颤声道:“我以为你……你只一个人……怎想的……”

  “熊小姐这么晚来寻我,是有什么事吗?”石韦眯着眼问道。

  “我……我只是想问一下,明天你能不能带我去牢里看望一下我大哥。”

  石韦“哦”了一声,很痛快答道:“没问题,我带你去便是。”

  得到了石韦的允诺,熊青黛已是羞得浑身燥热,忙是把门啪的一关,慌慌张张的离去。

  门关上,丁香羞怯的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小声道:“公子,熊小姐似乎有些不高兴呢。”

  “不用管她,继续啊。”石韦仰头躺下,又闭上了双眼。

  丁香遂是将方才的那番尴尬之情渐渐压下,只蹶着饱满的,卖力的服伺起她家公子。

  一夜风流快活,梦里不知回味了几许,当石韦次日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唤得丁香前来,服伺他洗盥过后,石韦方才推门而出。

  一出门时,正撞见熊青黛也从对面出来。

  二人双目相对,熊青黛的那眼神中似乎是掠过些许怨色,而身边的丁香也忙低下了头,借口帮着樊佩兰做事,匆匆的离去。

  “怎么她二人今天的都有点不对劲呢?”

  石韦略有些困惑,拍着脑门细细一想,隐约想起了些昨夜发生的片段,眉头不禁暗暗一皱,怎想自己昨天喝得有些上头,兴致一起便忘乎所以,闹了一出春光乍现的尴尬事。

  心下暗自埋怨自己不小心,脸上却一副平和,他拱手一笑:“熊小姐早啊。”

  “石郎中早。”熊青黛极力的不去和石韦对视,仿佛一看到他的那张脸,便会想起昨夜所看到的惊心动魄之事。

  石韦干咳了几声,以掩这尴尬,忽然想起什么,遂道:“差点忘了正事,熊小姐不是说想去看望熊帮主么,那咱们现下就走吧。”

  一提起此事,熊青黛立时便将昨晚的事抛之脑后,欣然应声,遂是跟着石韦一同前往了县衙大牢。

  昨天发生之事,整个当涂城已是传得沸沸扬扬,官民老少,皆惊奇于平安堂那小郎中,竟是攀上了江宁府尹这般大靠山。

  故是石韦一到大牢,自陈皮以下的一干狱卒,皆巴巴的赔笑出来相迎。

  石韦跟他们客气了几句,说是想见一见熊青叶,那陈皮自是一口答应,亲自开道将石韦请进牢中。

  兄妹相见,熊青黛自是激劝得泪流满面,她便是又哭又笑的,将石韦出手相助之事告知了其兄。

  那熊青叶原以为自己这回在劫难逃,怎想到石韦会把他从鬼门关中拉回来,当即对石韦再三的感激。

  兄妹俩说了一会话后,见得妹妹心情渐已平伏,熊青叶便将妹妹先支走,说是有话要与石韦单独讲。

  待到牢中只余下他二人时,那熊青叶“扑嗵”一声就跪在了石韦面前,二话不说便开始“呯呯”的磕起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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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送钱又送妹子

  “熊帮主,你这是何故?”

  石韦佯装惊讶,受了他几拜之后,方才伸手去扶他。

  此时的熊青叶,衣衫褴褛,形容委靡,哪里还有曾经当涂一霸,渔帮帮主的气势。

  他面带着愧色,红着脸自嘲道:“石郎中快别再喊我什么熊帮主了,熊某眼下只是一个即将流放的囚徒而已,诚蒙石郎中相救,熊某才苟全了这条烂命,若再叫我什么‘熊帮主’的,我可真就无地自容了。”

  “熊帮主何必气馁,大丈夫能屈能伸,将来待你刑期过了,再把这一番事业打拼回来便是。”石韦笑着宽慰道。

  “能活着就不错了,我哪还敢再奢望许多。”熊青叶摇头感叹,落魄之状,就连石韦都看着有点同情。

  那熊青叶又唏嘘了半晌,忽然神色变得警觉起来,他趴到栅栏上仔细查看了一番,确信周围无人时,才将石韦请至角落。

  “石郎中,你若有空,可往城南那座破山神庙一趟,我在庙后埋了五百贯钱,石郎中可将之挖出,一并拿了便是。”

  “五百贯钱?”石韦略有些惊讶。

  熊青叶苦笑道:“做我们这行的,难免哪一天就人头不保,我也是为防不测,所以才藏下了这笔钱。”

  五百贯已经是一个颇大的数目,相当于当涂县令四年多的俸禄。

  石韦惊讶的,并非是熊青叶会藏了这么一笔巨款,而是惊于他竟然会想到把这笔钱送给自己。

  石韦很清楚,这个熊青叶是个利益至上之徒,眼下他家产尽数被封,只剩下这最后一笔钱,他却将之拱手送给自己,想来必是有所图。

  念及此,石韦遂是淡淡一笑:“熊兄,事已至此,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不必在我面前拐弯抹角。”

  熊青叶一怔,欣然道:“石郎中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废话了,我把这笔钱送给石郎中,是想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果不其然。

  “熊兄不妨先说来听听,看看我是否能帮得上忙。”

  石韦没有提前应诺,他自认看在熊青黛的面子,对眼前这厮已是仁至义尽,若再无谓的帮他做些为难之事,就成了烂好人,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熊青叶叹道:“石郎中也知道,我石某只余下青黛这么一个亲妹子,眼下我即将被发配,我一走,我这妹子便将无人来照看。”

  原来是这样。

  听得熊青叶这番话,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昨晚之事,想起了熊青黛看到自己和丁香风流快活时的那副神情。

  “我看得出来,我那妹子一直对石郎中有意,这五百贯钱,权当是我为妹子准备的嫁妆吧。”

  他这最后这几句,却让石韦吃了一惊,他立时道:“慢着,熊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莫不是想让我娶了令妹不成?”

  “石郎中不必惊讶,我的意思是,只要石郎中能代我照看一下青黛,至于其他,一切随石郎中的心意,熊某岂敢勉强。”

  熊青叶一直在观察着石韦的表情变化,当他看到石韦对于他这个提议感到吃惊时,马上改了口风。

  他这意思却也明显:你石郎中若看得上我家妹子,娶了她做正妻自然最好,就算不能做妻,收作为妾也是她的福份。

  石韦自能体会到熊青叶的用心,想那熊青黛相貌虽算不得绝色,却也颇有一番姿容,况且还有一身的武艺,做不得丫环伺候自己,做个保镖护驾也未尝不可。

  最重要的是,这姑娘对自己也颇有情义,以身涉险去揍马勃那件事,石韦至今想起来心中都觉着热乎。

  只是这熊青黛唯一的缺点就是做事容易冲动,若是意气用事起来,他总不能每一次都用扇耳光这种手段来驾御她吧。

  思虑再三,石韦笑道:“熊兄既已开口,我岂能不拒绝,只是熊小姐那脾气,你这做兄长的想必最清楚,你让我照料她,我只怕她还不愿意呢。”

  见得石韦松口,熊青叶大喜过望,忙道:“石郎中莫担心,我自会好好叮嘱我那妹子。”

  当下熊青黛便将妹子叫了回来,石韦借口说让他兄妹俩说几句体己话,自己这个外人就退了出去。

  石韦只将牢门虚掩上,好奇心起,他便立在了牢门边上,透过门缝,仍能看到那兄妹二人。

  牢房中,熊青叶一脸郑重,语重心长的道:“妹子,大哥马上就要被流放,再也不能照顾你,我适才已经把你托付给了石郎从,从今往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听石郎中的话,好好的侍奉他,记住了吗?”

  听得此言,熊青黛泪痕未干的俏脸上,顿时抹过一丝羞红。

  她将头扭向一边,似是抱怨道:“大哥,好端端的,你说这等事做什么。”

  熊青叶正色道:“大哥可是在为你的终身大事设想,你一个女儿家,又没得大哥在身边照料,只有跟了一个好男人,将来才能过上好日子。”

  熊青黛沉默下来,虽觉着在这种时候,大哥讲这些话似乎有些不妥,但细细一想,大哥的话却不无道理。

  眼下大哥将被发配边疆,渔帮业已土崩瓦解,算来算去,自己除了那石韦之外,确也真的没有第二人可依靠。

  “可是石韦他这人……”熊青黛松了口风,但吱吱唔唔的,又似有难言之饮。

  “石郎中他怎么了?”熊青叶一脸疑色。

  熊青黛扭捏了半晌,方始咬着嘴唇道:“他这人太过好色,昨个的时候,我还不小心撞见他跟家中丫环……那个。”

  她这般话,牢门外的石韦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忽然想到,倘若这熊青黛住进家里,那自己每天岂不要面对三个女人?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自己这小身板的,可经受得住这一个少妇、一个少女,外加一个未成年的丫环折腾么……

  牢中的熊青叶听了妹子这般吞吞吐吐之词,先是一怔,待得脑子转过弯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你笑什么?”熊青黛面露茫然之色。

  熊青叶收敛了笑容,干咳几声,“妹子,你犯浑这些年,大哥也没法教你。其实这男人三妻四妾,风流一点,都是极平常之事,只要他能对你好,你只当没看见便是。”

  熊青黛沉默了下来。

  “这石郎中连府尹大人都能攀上,大哥看得出来,他是个极有能耐的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这般不凡的男从,妹子你可一定得抓住,听大哥一定没错。”

  他兄妹二人的这番对话,石韦听在耳里,心中却也颇为受用,暗想这姓熊的虽然是个粗人,眼光倒也不差。

  经过兄长的这一番开导,熊青黛眉色间的那份怨意渐渐褪色下去,尽管她没有明着表明,但那般沉默的态度,其实已经表明了心迹。

  见他兄妹二人话说得差不多,为免误会,石韦便退往了大牢之外。

  那陈皮一干人等陪着他奉承了一会,熊青黛方始步履不舍的从牢中出来。

  回往平安堂的路上,石韦故意问道:“熊小姐,不知令兄方才与你都说了些什么?”

  “没……没什么。”熊青黛的神情略有些紧张,吱吱唔唔的没有如实而言,她却不知,其实石韦早已听到。

  见她这般局促的样子,倒也别有一番可人之处。

  石韦暗笑了一路,比及将近医馆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熊青黛道:“熊小姐,令兄这么一留放,往后你也就没什么人可依靠,如若小姐不嫌弃,不妨就在我这平安堂住下吧,咱们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既是答应了熊青叶,石韦自然言出必行。

  熊青黛身子微微一颤,贝齿轻咬着红唇,想要说点什么,但却欲言又止,沉顿了片刻,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石韦欣然一笑,道:“那咱们就回家吧。”

  听到一个“家”,熊青黛本是略显憔悴的脸庞,不禁泛起几许神采,她也笑了。

  二人遂是并肩而行,一路聊些闲言碎语。

  方自回往平安堂,正准备进门时,忽然瞧见大街那头,敲锣打鼓来了许多人,向着平安堂一路而来。

  近了之时,石韦方才看清,走在最前边的正是那县令辛夷。

  跟在辛夷后面的,则一幅巨大的牌匾,上边书着“当涂第一神医”六个大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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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东去

  看这阵势,莫非是来给我送匾的不成?

  石韦好奇心起,索性转过身来想看个究竟,而外面这敲锣打鼓的喧嚣声,也惊动了里边,很快,樊佩兰便与丁香一同出来看热闹。

  果然,辛夷带着这几十号人的队伍,还有那一幅巨匾径直来到了平安堂前。

  昨个石韦虽然给了县令难堪,但当着这些街坊的面,他自然得摆出一副谦逊的样子来。

  当下他走下阶来,拱手道:“草民见过辛大人,不知辛大人你这是……”

  石韦将目光示意向了他身后的那幅牌匾。

  辛夷此时一脸笑意,俨然一副亲民的父母官之态,哪里还有先前的派头。

  他拱手一揖,笑呵呵道:“石郎中医术高超,更有一颗医者仁心,咱们当涂县的百姓多受石郎中的恩惠,本县应民心所向,特此打造了这幅牌匾,以褒奖石郎中的功德。”

  原来他这是来向自己献殷勤了。

  这厮反应倒也真是快,昨天才得知自己得到了府尹大人的庇护,今天马上就跑来献媚,仿佛昨天在馆驿当中的那场不悦快,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变脸变得这般快,这位县令大人真不愧是深谙官场之道啊。

  石韦当下佯装受宠若惊,推拒道:“辛大人这真是折煞草民了,草民只不过是为街坊们略尽几分绵力而已,何德何能敢受此褒奖。”

  辛夷忙道:“受得,怎么受不得,这是本县和街坊们的一点心意,大家伙说,石郎中当不当得起这‘当涂第一神医’的称号?”

  他这般一吆喝,那几十号跟班立刻哄然响应,这个说石郎中是华佗在世,那个说石郎中妙手仁心,叽叽喳喳的奉承之词喧嚣不止。

  见得此状,石韦便没什么好推辞的了,又是谦逊了一番,方才自称“惭愧”的受了乡亲们的这一番厚爱。

  辛夷甚为欣喜,忙叫跟班们把牌匾抬进平安堂去,他自己却将石韦拉到一边,面带愧色道:“石郎中,老哥我昨天多有冒犯,石郎中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那也是被逼得,没辙呀。”

  铺了这么大的排场,辛夷终于是道出了真正的目的。

  石韦心中冷笑,只淡淡道:“石某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怎敢记恨着大人,大人真是言重了。”

  “那就好,那就好。”辛夷这才松了口气,笑呵呵道:“听闻石郎中不日将赴京城,不知何时起程,老哥我到时候也好设宴为你践行。”

  辛夷眼下已一口一声“老哥”,俨然跟石韦这个草民结成了布衣之交,那份热情直让石韦感到骨头发酸。

  他当下虚言敷衍了一通,浪费了不少唾沫才将那辛夷打发走。

  人群散尽,石韦进入医馆,关上大门,却见那三个女人,正围着那一面巨匾嘀嘀咕咕。

  “远志呀,你师父他在当涂行医数十载,从来都被同行瞧不起,这下县令亲自褒奖你为‘当涂第一神医’,咱们平安堂这回可扬眉吐气了。”

  樊佩兰把那牌匾当作宝贝似的,摸来摸去的爱不释手。

  丁香亦是一脸欢喜,只是忧虑道:“只是咱们平安堂地势小,这匾不知该挂在何处。”

  “我看就挂在那边把,把墙上那字画取下来,就那里。”

  “我去搬椅子。”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当场就欲忙乎起来。

  石韦盯着那六个金字看了片刻,眉宇间却浮现出一抹不屑之色,冷笑着道:“这么一块破木板,挂起来还占地方,丁香,今晚上就把它劈了当柴禾,用来烧火作饭吧。”

  樊佩兰顿是一惊:“远志,这好端端的,你为啥要把这匾烧了?”

  石韦未答,一直不作声的熊青黛却轻声道:“石郎中是不想让这匾弄脏了平安堂。”

  这一语,倒是点中了石韦的心思,他不禁望了她一眼。

  医馆之中,沉默了片刻,樊佩兰原本困惑的神色,忽然绽放出释然的笑,“做柴禾就做柴禾吧,这般好的木料,希望它烧起来这火能旺一些,咱也好省几顿柴禾。”

  樊佩兰这般一打趣,医馆内众人皆是露出了笑容。

  ………………………………

  三天之后,石韦出发了。

  早在两天前,那位6府尹就携着他的千金,一行起程回往京城,临行之前不忘派人来催促石韦尽快起程。

  这搬家不是易事,更何况还是由小县城搬往京都,平安堂里尚有诸多事,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准备妥当的。

  为了向6玄明表示诚意,石韦遂留下师娘和樊佩兰在家收拾,自己则带着熊青黛先行一步去往金陵。

  他这般安排,也算是由自己去打个头阵,先在京城寻到合适的落脚之处,然后再让师娘她们随后搬来。

  石韦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先去的,但熊青黛执意要跟他同行,说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独自出门不安全,由她随行保护才妥当。

  熊青黛身有武艺,让她做保镖倒也不错,而且师娘也深以为然,两个女人都坚持如此,石韦便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从当涂县去往金陵,走6路约有两日的脚程,走水路的话,顺流东下,朝发而夕至,用不得半日功夫便可抵达。

  有此便捷途径,石韦自然便选择了水路。

  当天清早,他在码头上雇了一辆客船,遂与熊青黛乘船离开当涂,顺风顺水,直往金陵而去。

  船行半日,天空乌云压顶,江上斜风忽起,似乎一场大雨顷刻将至。

  石韦睡了个午觉起来,见船仓不见了熊青黛人影,他便是打着哈欠出了船仓。

  一股江风扑面而过,吹散了他的睡意,举目望去,却见那一袭倩影,正自立在船尾,望着西面怔怔的失神。

  石韦轻步走了近前,伸手碰了碰熊青黛的肩,手方才触及,她猛然间回过身来,怀中所抱长剑“锵”的一声出鞘。

  “是我!”石韦惊叫一声,敏捷的向后退避一步。

  熊青黛剑到半路,猛然间认出是石韦,手腕一抖方才将剑收住。

  石韦虚惊一场,吁着气道:“熊小姐,这船上只有你我和船夫,你用不着这般警觉吧。”

  熊青黛面上虽有几分歉意,却道:“我大哥说了,眼下国中不太平,贪官遍地,强盗横行,咱们出门在外的,不小心点怎行。”

  “好吧,熊兄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这玩意儿可以收起来了吧。”石韦用手指将那明晃晃的剑锋从眼前推开。

  熊青黛一个漂亮的收势,剑归鞘中。

  石韦重新打量了她一眼,心头不禁微微一动

  江风吹动着她一袭水绿的衣襟,这般仗剑而立,端得是一副巾帼英姿,却与平素所见,大不相同。

  熊青黛被他这般肆无忌惮的目光瞧得不自在,脸畔掠过一抹红晕,便将身子扭过去,避开他的眼睛,只将目光又投向了西面。

  石韦走至船尾,与她并肩而立,目光亦延伸至云和水的尽头,沉默了片刻,忽然安慰道:“放心吧,我已暗中打点过,熊兄此番流放也只是走一个形势,不会吃什么苦头的。”

  石韦知道,她是在想念自己的大哥。

  熊青黛眉色一动,明亮的眼眸中,不禁闪现出几许感激之色,便是低低的道了一声:“谢谢你。”

  他二人并肩而立,静静的望着那滚滚的江水,此情此景,石韦有感,便是悄悄的从后伸过手去,试图揽住她的纤腰。

  熊青黛脸畔生晕,亦不反抗,身子微斜,向着他贴过去。

  就在石韦的手,刚刚揽住那水蛇般的细腰时,熊青黛猛然间站直了身影,目光变得异常的警觉。

  “怎么了?”石韦面露疑色,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但见西面的江上,数船快船,正借着帆力,飞快的向着本船驰来。

  熊青黛的眉头陡然一凝,沉声道:“是水贼!”

  第三十八章 贼窝(求收藏)

  “水贼?”石韦吃了一惊。

  他举目张望,只见迫近的那几艘船,都是型号较小的走舸,船速极快,不多时便追至数十步近。

  船上那些水手,个个都头裹绿巾,手中抄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善类。

  南唐国近年来国势日衰,因是为了缴纳给北朝宋国的进贡,每每只能加重赋税,故是这些年来逼得不少百姓都逃匿于山林湖泊,做起了强盗的勾当。

  当涂至金陵的这一段长江水道,因是常有水军舰船巡视,水贼们一般出没较少,怎想到,今日却给石韦撞上。

  形势紧迫,石韦大叫道:“快,立刻转舵,向着附近的镇子靠去,莫让他们靠上来。”

  客船俩船夫见有水贼,自然也是吓得惊魂落魄,忙不迭的掉转船头,撑起满帆,试图向南岸靠去。

  为时已晚,须臾之间,三艘贼船已追了上来,从三个方向粘住了客船。

  “你先躲进船舱里,我来对付这些水贼。”熊青黛二话不说将石韦推进舱中,拔剑便向左舷爬上来的水贼刺去。

  石韦不会武功,也不是黄蓉,这一双白净的手,与人把脉治病还行,对付这些凶残的水贼却束手无策。

  明知让熊青黛一人对付这么多的水贼太过凶险,但他也只能极力保持住冷静,不敢冒然的冲将出去,逞那匹夫之勇。

  那些水贼虽然看起来凶残,但武艺却粗糙的紧,显然远不如自幼习武的熊青黛。

  但见那一袭绿衫,手舞长剑,左冲右突,只将几名水贼杀得不敢上船,甚至还有一人被她一剑刺中要害,嚎叫着掉落于水中。

  另外两艘走舸上的水贼相继登船,七八名贼人先将两个船夫砍翻,接着便从首尾两侧向熊青黛包抄而去。

  熊青黛武艺虽然厉害,但终究架不住对方人多,战不多时她便是气喘吁吁,更被七八名水贼逼得步步后退,一直退到船头一侧。

  石韦很清楚,若再让熊青黛这般孤军厮杀下去,迟早得死在这班水贼手中。

  形势到了这般地步,已经容不得他再多想,他猛的将舱门推开,几步冲上甲板,大声喝道:“你们想求财我给你们便是,休得伤人。”

  石韦这般一吼,水贼们的注意力顿时便被吸引了,两名水贼立刻奔了过来,四条粗壮的臂膀几下便将他架住。

  “放开他!”

  熊青黛见石韦被擒,生恐他遭毒手,手中长剑乱舞成一团,不顾一切的向着石韦这边杀来。

  她情绪这般一激动,破绽立现,尚未迈出一步,肩上吃了一剑,衫子“哗”的被撕破,血淋淋的一道伤口现出。

  熊青黛痛叫了一声,肩上剧痛之下,身子本能向后一跌。

  此时,一名水贼趁势而上,飞起一脚踢中了熊青黛。

  “啊——”

  尖叫声中,熊青黛脚下不稳,整个人竟被从船上踢落,扑嗵一声便坠入水中。

  石韦大吃一惊,急是想挣脱束缚去救落水的熊青黛,怎奈身子被两个壮硕的水贼架住,用尽全力亦是动弹不得。

  他尚惊愤之时,只觉眼前一黑,一面口袋便套在了头上。

  眼前黑乎乎一片,勉强透着几分气,石韦呼吸不畅,挣扎了几下只能放弃。

  就这般昏天黑地的,他感觉自己先是被架上了走舸,接着江涛之声渐远,耳边听到了哗哗的拨草声,他猜测水贼们是把船拐入了河岔子的芦苇丛中。

  熊青黛落水的那一幕,一直在石韦的脑海里重复着,想起她受的那一道剑伤,石韦心里边就觉着一丝痛。

  不过他却并不担心熊青黛是否有性命之忧,这妮子出身渔帮,又是在江边长大,水性想来不弱,只要她能忍着伤痛游上岸便当无恙。

  心情渐渐的冷静下来后,石韦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所担忧。

  看眼下这情形,这帮水贼应该是想把他带到贼窝里去,这么做,应该是想将他扣为人质,借以勒索赎金。

  水贼们这般做,表明上看起来无可厚非,但石韦心中却狐疑渐生。

  此番金陵之行,为了路上安危设想,他特意租了一艘看起来不怎张扬的客船,他和熊青黛穿着也都朴素,身上亦没带多少现钱,一眼看起来便不似什么有钱人。

  而那些水贼,却冒着被官府水军撞见的风险,大费周折的把自己劫了走,这般做法,风险与利益显然不成正比。

  一路狐疑揣测,石韦已被架下了船,走了不出一刻钟的泥泞小路之后,他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间房中,整个人被反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当家的,我们把这小子抓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人。”一名水贼大声道。

  忽的一声,石韦头上的口袋被掀了开。

  窒息的感觉烟销云散,石韦大口大口贪焚的吸着空气,而忽明的光线则刺得他一时睁不开来眼睁。

  两根手指端着了石韦的下巴,将他的头托了起来,石韦闻到了一股脂粉味,想来打量着他的是个女人。

  眼睛的刺激渐渐减轻,模模糊糊的影像清晰起来,眼前果然是个女人。

  却见这女贼人三十左右,一身的绿纱衫儿,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还插着些不知名的野花,腰间系着一条鲜红生绢裙,脸上搽得些胭脂,敞开着的胸脯,露出桃红纱的抹胸。

  “当家的,是他不?”

  水贼们这样称呼这女贼人,石韦没想到,这伙强盗的头目,竟然会是个少妇。

  那女贼人上下端详了石韦一会,叉着腰道:“白白净净的,看着倒有点像。”

  听她这口气,似乎这一趟绑架是有备而来,肉票就是自己。

  石韦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表面却尽量保持镇定,微微笑道:“敢问这位女侠如何称呼?”

  “你这个肥羊,倒是一点都不惊慌呢。”那女贼人见得石韦这般镇定,面露几分意外之色。

  她手里把玩着一朵野花,很是傲气的说道:“告诉你也无妨,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孙二娘是也。”

  “孙二娘?”石韦脱口而出。

  他心中苦笑,心想这也真是巧了,水浒里有个孙二娘开黑店,这南唐国也有个孙二娘却是做强盗的,偏生让自己给撞上,真也是倒霉。

  这孙二娘见石韦这般口气,仿佛识得自己名号一般,不禁奇道:“怎的,你小子也听过老娘的名号不成?”

  石韦呵呵笑道:“孙女侠巾帼之名,如雷灌耳,谁人不知。”

  那孙二娘眉开眼笑,摸着石韦的脸,马蚤里马蚤气道:“你这小白脸,这张嘴倒是跟沾了蜜似的,惯会哄老娘开心。”

  少妇石韦不是没经历过,家里就有一位,念慈庵里也是有一个,但是他这般被一个少妇强盗如此调戏,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马蚤娘们儿,待老子逃出了,非整死你不可……

  石韦心下咬牙切齿,嘴上却道:“孙女侠侠骨柔肠,在下一向佩服的紧,只是在下不过一穷酸的郎中而已,不知哪里得罪了女侠,惹得女侠如此大费周折,把在下绑来了贵宝地。”

  “郎中,你是郎中?”孙二娘面露喜色。

  石韦茫然的点了点头。

  那孙二娘立时乐得笑开了花,摸着他的脸道:“是郎中就对啦,看来老娘这一回可算抓对了人。”

  听得此言,石韦心头顿为一震。

  看来这一回自己遭绑,绝非偶然,定是有人故意雇了这些水贼行事,若不然,这马蚤娘们儿怎会听得自己是郎中后,会高兴的叫着“抓对了人”。

  石韦的心头,立时蒙上一层阴影,他冷冷问道:“孙当家的,不知是谁雇你们抓我的,可否告知?”

  “是我!”

  话音未落,只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嚣张得意的声音。

  第三十九章 不该得瑟

  (感谢浪漫渔夫硬汉兄打赏)

  那刺耳的嚣然之声,听起来竟是如此熟悉,石韦挣扎着转过头去,脸上不禁掠过一丝惊讶。

  那扬长而入,一脸得意笑容的人,竟然是马勃。

  原来背后的指使,竟然会是马勃这小子。

  一瞬间,石韦恍然大悟。

  这厮一定是几次三番被自己打脸,前番又被那李牙校折断了手腕,想来心中定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方才会雇了这些水贼,趁着自己出行之时行凶。

  孙二娘抬头见是马勃,便挥手道:“原来是马公子啊,你来得正好,快过来瞧瞧,这小白脸是不是你要咱们抓的人。”

  那马勃柱着拐杖,一步步的挪上前来,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石韦后,拱手向那孙二娘道:“就是这小子,有劳孙当家的了。钱我已带来,就在船上,孙当家的派人去拿便是。”

  “马公子真是讲信义之人啊。”孙二娘一听着钱,两眼直放光,接着又向手下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搬钱呀。”

  一干水贼们个个欢喜,一窝蜂的便冲出屋去,顷刻间这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马公子,你想请我喝茶,派个小厮来支会一声就行了,如此大费周章,这又是何必呢。”

  石韦恨不得一刀捅了这反胃的家伙,只是眼下受制于人,不得不先用语言来拖延时间,心中却在飞快的盘算着如何应付这棘手的处境。

  马勃一瘸一拐的走上近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藐视着石韦,冷笑道:“你个狗郎中,死到临头了还故作什么淡定,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我马勃是什么下场。”

  说着,他便从孙二娘那里接过一柄杀猪刀,举起来在石韦面前晃来晃去。

  他这是想要让石韦害怕,好让他在下杀手之前,能从猎物的畏惧中享受更多的快感。

  但令马勃感到懊恼的是,和上回一样,石韦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惊恐之色。

  这个卑贱的小郎中,竟以一种看猴戏似的目光盯着自己,仿佛自己才是将受屠戮的猎物一般。

  “狗杂种,你为什么不害怕?你若是跪下来求爷饶了你,爷或许会给你一个痛快,若不然,老子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痛快的马勃,歇厮底里的冲着石韦大叫。

  只这片刻的功夫,石韦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他无视马勃的存在,将目光转向后边看热闹的孙二娘,表情平静的问道:“孙当家的,我很想问一句,你可知道这姓马的为何要雇你害我吗?”

  孙二娘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咱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你和马公子之间的恩怨,关不得老娘的事,老娘我也没兴趣知道。”

  “如果这关系到孙当家的,还有你这班兄弟的死活,你也不关心吗?”石韦的口气中,忽然透出几分杀气。

  事关到自己的生死?

  那孙二娘的神色顿时微微一变。

  马勃见状,忙道:“这小子死到临头胡言乱语,孙当家的莫听他胡扯,我这就一刀结果了他。”

  说着,马勃抡起刀来,当场就欲痛下杀手。

  面对着将下的刀锋,石韦面无所惧,圆目怒睁,陡然间喝道:“马勃,你只为一泄私愤,害了孙当家和他十几号兄弟,你难道就不心存愧疚吗!”

  这般一喝,直震得那马勃身子一颤,举在半空中的刀子停滞了一下,神色间不禁闪过几分慌意。

  他只顿了一顿,马上又狠下心来,刀子用力的挥下。

  就在这时,那孙二娘猛然上前,胳膊一伸便将马勃的手挡住。

  那挥下的刀锋,生生的在石韦脖前停下,只令他暗出了一吐气。

  “孙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马勃惊道。

  孙二娘将刀子从马勃手中夺过,媚眼一笑:“这人都绑在了这里,马公子随时都可以杀,何必急于一时,我倒很想听听这小郎中会说些什么呢。”

  马勃有点急了,忙道:“孙当家的,你有所不知,这狗郎中j滑的紧,你休听他胡言乱语,还是让我一刀宰了他痛快。”

  他心急之下,竟欲去抢孙二娘手中的刀子。

  孙二娘这下怒了,抡起略显丰满的臂儿,忽的就把马勃脖子掐住,刀子往他眼珠子前一亮,斥道:“这是老娘的地盘,老娘说了算,你他娘的听见了没有。”

  这般一威胁,马勃立时就蔫了,哆嗦了几下,忙是赔出了笑脸。

  孙二娘哼了一声,这才将马勃推在一边,目光转向石韦,笑盈盈问道:“小郎君,你倒说说看,这位马公子为什么要雇老娘绑你呢?”

  好容易抓到一线生机,石韦暗自庆幸不已,当下他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毫无保留的道与了这孙二娘。

  说话之际,他的目光始终不留这女贼人的眼睛,从她那眼神的细微变化,石韦洞察到一种变化。

  说罢,他又道:“?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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