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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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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想一下,倘若府尹大人得知,治她女儿症的唯一希望,却断送在了孙当家的手里,一怒之下,府尹大人发兵前来捕杀,那个时候,孙当家的和你这一帮兄弟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此言一出,那孙二娘的神色又是一变,显然心中已生惧意。

  似她这般水贼,若只做些拦路打劫的小卖买,官府是根本不会浪费资源去剿捕的,但这并不代表官府对他们无能为力,只是愿不愿意灭他们的问题而已。

  石韦所言,绝非危言耸听。

  孙二娘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转过头来,面带不满的盯向那马勃,冷冷道:“马公子,你找咱们做这桩卖买时,为何不提这小郎中的身份,你当真是想害死老娘吗?”

  孙二娘这般一质问,那马勃立时惊慌起来,忙是讪讪笑道:“孙当家的莫生气,我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而已,只要我把他一刀宰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府尹大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咱们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

  石韦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皆是讽意。

  孙二娘摸着他的脸庞,笑眯眯道:“我说小郎中,马公子的话你应该听到了,亏你还笑得出来呀。”

  “孙当家的,你的手下难道没有告诉你,他们一不小心走脱了我的一个随行的朋友吗?”

  孙二娘眉色一变,急将领头的水贼唤来,一问之下才知,竟是有一个会武艺的女子,未死之前被他们踢落江中。

  “废物!”孙二娘大怒,一巴掌狠狠的便抽在了那水贼的脸上。

  形势发展到这般地步,石韦自知性命当是无忧,下一步就该是如何反客为主。

  至于那马勃,则是又惊又懊悔,心想着自己得瑟个什么劲,早知道一进门就该先宰了这小子,怎至于落到了这般境地。

  那孙二娘则是一会看看石韦,一会又瞧瞧马勃,一时间难以决断。

  正这时,她身子忽然一颤,便是捂着耳朵急叫手下去拿来了许多的竹片,拿起一片,伸进耳洞里便刮了起来,直刮到咧嘴皱眉都不罢休。

  见得此状,石韦心念一动,遂道:“孙当家的,你莫非是患了耳朵苦痒之症?不若让在下来为你诊视诊视,或许在下可以治好你这病也说不定。”

  第四十章 反客为主

  “老娘耳痒的病落下多年了,又不是没看过名医,你一个小郎中能治得了才怪。”

  孙二娘言辞不屑,手上动作越来越大,竟连血都刮出来了尚不能停手。

  石韦冷笑了一声:“孙当家的,方才我说过的事,怎的你这么快就忘了,你莫非是不记得那江宁府尹为何要请我去京城了吗?”

  孙二娘身子一震,猛然间惊醒,便想这小郎中虽然年纪轻轻,但堂堂府尹大人都能厚礼相请,想来这小郎中必有非常手段。

  旁边闷闷不乐的马勃,一听得这话,整张脸刷的一下便变白,忙道:“孙当家的,这小子是在蒙骗你,他不过一小庸医而已,哪有什么真本事,那府尹大人多半是看走了眼而已。”

  “府尹大人看走了眼,难道连你那舅舅辛县令也看走了眼吗?”石韦当即一句反应。

  马勃顿时语滞,一时无言以应。

  孙二娘一脸的茫然,问道:“你们俩到底在说些什么?”

  石韦不紧不慢道:“几天之前,这位马兄的舅舅辛县令,曾经命人打造了一面写着‘当涂第一神医’的牌匾,亲自送到我的医馆,这件事,当涂县人人皆知,究竟是否有这么一回事,当家的不妨派人去打听打听。”

  “可有此事?”孙二娘瞪着向马勃。

  马勃吱吱唔唔的不敢否认,因为事实就是事实,孙二娘只消派人去当涂打听一下,便知是真是假,他想瞒是瞒不住的。

  见得马勃这般表情,孙二娘便知这小郎中所言非虚,她只犹豫了一刻,便是忽的将刀子又亮了出来。

  刷刷两刀扫过,绑着石韦的绳子尽皆被斩断。

  石韦活动着筋骨,以一种蔑视的目光扫了马勃一眼。

  马勃顿时大惊,急叫道:“孙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是说好的了。”

  “闭嘴!”孙二娘狠狠的喝了他一声,只震得马勃不敢再吱声。

  “石郎中,方才多有得罪,姐姐我在此向你陪罪了,麻烦你给我瞧瞧这病吧。”

  转此间,孙二娘已堆出一脸媚笑,挺在胸脯在石韦的胸前蹭来蹭去,风马蚤之情流露无疑。

  石韦大大方方坐下,掸着衣袖道:“先坐下吧,且让我替你把把脉。”

  当下石韦便又是诊脉,又是问诊的,替那孙二娘诊视了一番。

  片刻之后,石韦问道:“孙当家这病确实有点意思,但不知先前那些郎中,是如何替你诊断的。”

  孙二娘想了一会道:“反正那些郎中,都说我这病是心肝有火所致,给我开来了好些降肝火的药,可是吃了以后,效果很是一般。”

  石韦点了点头,不紧不慢道:“凡生痒之因,有风、火、湿、虫之分,多与肝火游行、血虚之症有关。《内经》有云:诸痛痒疮,皆属于心,心肝火平,其痒自止,那些郎中给你开的药,倒并非无用,只是见效慢罢。”

  石韦洋洋洒洒一番话,孙二娘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最后一句她却听懂了。

  这女水贼忙道:“那石郎中可有速效之方吗?我可给这病折磨得够了,只想着赶快好了。”

  “咳咳——”

  石韦这时候却不急了,清着嗓子装起了口干。

  那孙二娘见状,忙向左右喝道:“你们眼睛瞎了吗,还不快给石郎中看茶。”

  一帮小喽罗们一头雾水,忙不迭的给这个片刻前还是阶下囚的郎中上茶。

  这水贼窝里的也没什么好茶,石韦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抬势,装模作样的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后,方才道:“速效的手段,在下倒不是没有,不过孙当家的想让我给你治症的话,需得答应我一个件事。”

  “只要你能治好姐姐我的病,多少钱姐姐都给你的起。”孙二娘拍着桌子很豪爽的应承。

  石韦摇头一笑:“钱我不稀罕,我要别的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孙二娘面露疑色。

  石韦冷笑了一声,将目光缓缓的转向了一旁忐忑不安的马勃,一字一句道:“我要他的命。”

  此言一出,整个屋中一片沉寂。

  空气仿佛凝固,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石韦神色轻闲,不慌不忙的品着茶,耐心的等着那孙二娘做权衡。

  马勃颤声道:“孙当家的,你可别上这小子的当,你让我一刀宰了他,我再加三倍的钱给你。”

  事到如今,已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马勃以利相诱,根本打动不了孙二娘。

  这位女贼头目,一双圆溜溜眼睛,不断的在马勃身上扫来打去,仿佛在打量着一头待宰的肥羊一般。

  片刻之后,她突然间站了起来,杀猪刀紧握在手。

  那马勃的精神这下彻底的崩溃,恐怖之下,竟是拔腿就跑。

  他一个瘸子又能跑得了多远,尚未出门时,几个喽罗已追了上去,一顿暴打之后,将这个全身是伤的纨绔公子架了回来。

  孙二娘扭着腰枝走到马勃跟前,手中把玩着杀猪刀,叹道:“我说马公子,这事也怪不得老娘狠心,是你事先没讲实话,而且老娘这病还有求于石郎中,没办法呀,只能委屈你了。”

  那马勃吓得脸色惨白如灰,身子哆哆嗦嗦颤个不停,眼瞧着那铮亮的刀子,仅剩下的那一丁点的尊严都把持不住了。

  他当即向着石韦哭腔哀求道:“石郎中,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我该打,我有罪,还望石郎中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石韦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端详着马勃这一副丑态,“放过你?放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马勃见石韦似有心软的口气,忙道:“只要石郎中饶我这一回,石郎中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把家产全给你都成。”

  “这样啊……”

  石韦踱了几步,手指摸着下巴,佯作权衡了半晌,方才道:“既是如此,那你就给磕三个响头,再叫我一声亲爹,我或许考虑放你一马。”

  马勃愣了一下,怎想到石韦会有这般羞辱的手段,他犹疑了片刻,想着保命要紧,这脸面又有何用。

  他当下一咬牙,以头撞地,“嗵嗵嗵”连着给石韦叩了三个头,口中道:“爹,亲爹,都是我错了,求爹爹你愿谅我。”

  看着这姓马的丑态毕出之状,石韦心中又是痛快又是恶心,他遂是俯下身来,伸手拍了拍马勃的脸,叹道:“叫得倒是很亲切,只可惜呀,你这等歹毒的不孝子,留着你只会是个祸害。”

  说罢,石韦腾的起身,转身拂袖,冷冷道:“孙当家的,还犹豫什么,动手吧。”

  马勃闻言大惧,急嚎道:“石郎中饶命,我错了,爹,求你……”

  石韦无动于衷。

  这姓马的几次三番的挑衅,如今竟又雇人来谋害自己,到了这个地步,石韦岂能不斩草除根。

  那孙二娘原以为石韦会心软,却没想到那一番话只是故意羞辱这姓马的而已,她心下略感意外,但有求于石韦,却也不得不从。

  这女贼首倒是一点都不犹豫,抄起刀子来,向着马勃的脖子便是一刀扫去。

  第四十一章 难道要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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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杀猪刀掠过,带出一水的肉沫子,那马勃闷哼了一声,粉白的脖间顿时裂开了道裂。

  紧接着,大股大股的鲜血从那缝隙中汹涌而出,而马勃双目则圆睁,眼珠子几乎要爆裂出一般。

  水贼喽罗们松了手,马勃扑嗵倒地,双手死命的捂着脖子,试图阻止鲜血的喷涌。

  无济于事。

  鲜血不断的从他的指缝间溢出,很快,鲜血堵住了喉咙,从他的口中,鼻中涌出。

  窒息加上飞速的失血,致使马勃的脸色迅速的从白变紫,须臾之后,他的身子抽了几抽,睁着一对眼珠子便再不能动弹。

  看着那马勃横死在眼前,石韦心中长松了口气,总算是除掉了一个难缠的祸患,心中是说不出的痛快。

  至于那杀人的孙二娘,她仿佛看戏一般,饶有兴趣的欣赏着马勃的死相,她甚至还举起刀来,将刀子上面的血舔了几舔,俨然从中感受到了无比的快感。

  孙二娘的这般举动,不禁让石韦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石韦尽量保持着平静,欣然笑道:“孙当家的果然是痛快人,你这病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此处也没什么药可用,不若孙当家的与我回一趟当涂医馆,我到那里再细细的为孙当家的诊治。”

  孙二娘手一挥,将刀子狠狠的插在了桌子上。

  她手指戳着石韦的胸膛,笑眯眯道:“小郎君,姐姐是粗人没错,可姐姐我可不蠢,我跟着你去当涂,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这马蚤娘们儿倒也谨慎,看来是不太好糊弄。

  石韦遂是呵呵一笑:“孙当家的说笑了,你若是不放心,我留在这里给你治病也没问题,不过我话要说在前头,病一治好,孙当家你就当放我离去。”

  眼下石韦其实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经过方才那一番惊心动魄,他已料定这孙二娘害怕自己身后的那座大靠山,否则先不会光凭自己能为他治病,便肯一刀宰了马勃。

  孙二娘绕着他转了几周,亮晶晶的眼珠在他身上溜溜的转来转去,忽然间抿嘴一笑:“小郎君,你可是个宝,老娘我怎甘心把你拱手放走呢。”

  “孙当家的,你这什么意思?”看着那张风马蚤的脸,石韦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孙二娘一屁股竟是坐在了他的腿上,大肥臀狠狠的压着他双腿中间那物,勾着他的脖子道:“老娘要把你这宝贝留下来,做老娘我的压寨夫君。”、

  “什么?”

  石韦实大吃一惊,一跃而起,将那孙二娘一把给推了开。

  孙二娘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表现,却也不以为怪,扭着腰枝又贴上前来,笑盈盈道:“你背后有那样一座靠山,老娘若是放了你走,到时候你请了官兵来报复,老娘这条命还不是得交待了。所以呀,只有把你留在身边,老娘和弟兄们才过得安生。”

  这马蚤娘们儿果然有些小聪明,也知道把石韦放走不保险,她又瞧着这小郎君,既精通医术,又长得俊俏,可比她手底下这帮水贼要看着顺眼。

  孙二娘也正当虎狼岁月,这心思一转,便想出了把这小白脸收了做压寨夫君的法子。

  石韦可就郁闷了,心想自己放着大好前程不要,留在这里任你这老娘们儿“蹂躏”,我冤不冤。

  石韦当下脸色一沉:“孙当家的,你开什么玩笑。”

  他那口气中,暗含着几分不屑,似乎在说你一个女贼,也配公子我做你夫君,简直是痴心妄想。

  孙二娘那堆满笑的脸庞,因是石韦这么一句,陡然间拉了下来,嘴角一翘:“老娘肯嫁给你,那是你的福份,你问问老娘这帮弟兄,有多少想吃老娘的荤腥,老娘都不稀罕呢,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说这孙二娘,姿色倒也有几分,马蚤也够马蚤,平素闲时玩玩也无妨,可让石韦娶她,那却万万不能。

  “福份?哼。”石韦冷笑一声,“孙当家的这福份,只怕石某可消受不起,孙当家的还是留给你的这帮兄弟吧。”

  石韦此言,已是明摆着拒绝,这下可惹恼了孙二娘。

  她眉色一沉,冲着手下喝道:“来呀,把这不识抬举的小白脸给我关起来。”

  几名喽罗立时上前,将石韦重新架了起来。

  石韦喝道:“孙当家的,你的耳痒之病莫非不想治了吗!”

  孙二娘冷哼一声:“我这耳朵反正也痛得许久,也不在乎这几天,小郎君,做还是不做我的压寨夫君,你好好的给老娘想想清楚吧。”

  说罢,他手一挥,几名喽罗便将石韦架走,去往后院,直接关进了一间柴房。

  啪!

  柴门被关上,石韦上前狠揣一脚,却发现已被上了锁,用力的撞了几下无济于事,只好作罢。

  “马蚤娘们儿,想让老子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石韦对着那大门吐了一口口水,心里边着实憋了一口气。

  他正自恼火时,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兄弟。”

  石韦吓了一跳,猛然转身,方才发现墙角的阴影中,竟是坐了一个身衫褴褛年轻男子。

  石韦吐了口气,没好气道:“兄台,你冷不丁的吱这么一声,想吓死人吗。”

  那男子从阴影里挪出了几分,拱了拱手:“我也是刚刚被惊醒,惊扰之处,还望兄台见谅。”

  这男人倒也彬彬有礼,看他那身装束,虽然破烂,但材质却不错,一般人家自是穿不起的。

  石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便道:“在下石韦,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我姓潘。”那男子只道了自己姓,却并未报名。

  石韦拱手道:“原来是潘兄,怎么,潘兄莫不成也是被这帮水贼绑来的吗?”

  那位潘公子叹了一声,向石韦大诉了一番口水。

  原来这位潘公子乃是半月之前,出门远游之时,不幸被这帮水贼所绑。

  水贼们见他穿着华贵,知他身家了得,便想逼问出他家住何处,好下贴子狠狠勒索一笔,只是这潘公子死也不肯透露出己全名,更不肯说出自己家世背景,水贼们无奈之下,只好将他先关在这里。

  石韦听罢,不禁奇道:“这帮贼人只是求财而已,潘兄告诉他们家世又如何,破些财逃出这鬼地方,我看值得。”

  那潘公子又是一叹:“石兄有所不知,我父亲在官场上得罪过不少人,我只怕这些贼人知道我家世,拿了我给父亲的仇家,借此来要胁我父亲,所以我才死也不肯透露。”

  看来这位潘公子还是个孝顺之辈。

  石韦忽然笑道:“潘兄,你与我说了这些事,你就不怕我是那些贼人冒充,故意来骗你口风的吗?”

  “这……”

  那潘公子顿时一呆,上上下下打量了石韦一番,却是憨憨一笑,摇头道:“我看石兄面善,不像是那做贼的人。”

  原来是个老实的呆子。

  “唉……”石韦摇头一叹,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这潘公子凑近了几分,问道:“石韦,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他与这姓潘的也算是同病相怜,反正眼下被困也无事可做,于是便将前因后果与他讲了一遍。

  当然,其中关于他如何整死那马勃,这等不方便透露之事,石韦自用别话瞒了过去。

  当听到孙二娘竟要逼石韦做压寨夫君时,这位潘公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女贼人我看倒也有几分姿色,石兄你娶了她又如何,总好过被关在这里受苦。”

  石韦白了他一眼,“那马蚤娘们儿可是杀人不眨眼,若被她逼婚成了,我石韦这辈子岂不受人耻笑。”

  潘公子却道:“你若是答应了她,或许她还能放松警惕,说不准你便能瞅空逃了,若换作是我,我定先敷衍答应了她再说。”

  听得此言,石韦眼眸顿时一亮。

  第四十二章 妙计

  这姓何的虽然呆,话倒是一点不错。

  眼下看这情景,孙二娘这马蚤娘们“强嫁”自己的主意是打定了的,自己跟她这般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惹她实在不耐烦了,一刀宰了自己也未尝没有可能。

  这般硬碰硬的,吃亏的总归是自己,这不是石韦的风格。

  何公子的话,正好提醒了石韦。

  他权衡了半晌,忽的剑眉一凝,一跃而起,“啪啪”拍着柴门叫道:“孙当家的,我想通了,我答应你便是,快放我出去。”

  过得片刻,柴门吱呀一声开了,孙二娘站在外面,脸上扬溢着几分得意之笑。

  “小郎君,怎的这么快就想通了,你莫不是在敷衍老娘吧。”

  孙二娘说着将他从柴门中拉了出来,挽着他的胳膊笑盈盈的问道。

  石韦无奈的叹道:“我也不瞒你,凭心而论,我石韦是真不想娶你。不过谁让我现在落在你手里,我不答应又能如何呢。”

  石韦并没有说好听的去哄孙二娘开心,不过这番话,反而让她信了几分,遂是摸着石韦的脸,附耳柔声道:“小郎君,你放心,往后姐姐我一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过不得几天,你定会心甘情愿了。”

  石韦苦笑一声,不予回应。

  孙二娘这边跟石韦温柔过,那边却向着手下喝道:“你们都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老娘今晚上就要跟你们的新寨主成亲。”

  石韦心中顿为一惊,他原想着先应承了孙二娘,趁机瞅空好逃走,怎想她这般急迫,今夜就要成亲。

  于是他忙道:“孙当家的,我看没必要这么急吧。”

  孙二娘脸色立时晴转多云,眉色间流露出几分狐疑,“怎么,莫非你只是想拖延时间,好趁机逃走不成?”

  显然,这女贼人对他还是存有提防的。

  石韦笑道:“我答应之事,自然绝无反悔,我只是想,不如先将你的病治好,再成婚不迟。我可不想洞房花烛夜时,你突然犯了病,到时候岂不坏了那良辰美景。”

  他这借口,冠冕堂皇,全无破绽。

  那孙二娘想想也对,脸上转眼又笑得灿烂,遂是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撒娇般笑道:“难得石郎你这般上心,好吧,那我就依你。”

  她这般一撒娇,石韦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面上却还是得敷衍陪笑。

  当天,石韦便以未来“压寨夫君”的身份,在这水贼窝里暂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七八天。

  这些天的功夫里,他一面为那孙二娘治病,一面不动声色的把这贼窝摸了个一清二楚。

  开始的时候,那孙二娘对他还有提防,无论他去到哪里,总会派喽罗跟随在左右,以防他有所不轨。

  到得后来,石韦所开的药渐有起色时,那孙二娘对石韦便愈加信任,也就把监视他的喽罗给撤了。

  尽管石韦获得了相当大的自由,但他却郁闷的发现,单凭一己之力,他还是无法逃出这贼窝。

  原因很简单,这贼窝位于沿江水泊里的一片泥滩上,四面环水,一眼望去全是芦苇,完全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界。

  这泥滩与外界的连络,全凭那几艘走舸,但却时时刻刻都有几个人在轮流看守着,他根本无从瞅到机会偷得上船溜走。

  更何况,这泊子里水网密布,自己不通道路,没有几个时辰绝难绕出去,就算是侥幸偷了条船,一旦被那婆娘觉察,派人来追,自己还不是得被捉回去。

  当石韦把这贼窝的地形探明之后,他便果断了放弃了最初的计划,思虑再三之后,又想到了另外一出妙计。

  ………………………………

  转眼十天已过。

  这些天来,经过石韦的悉心调治,那孙二娘的耳痒之病不说全好,却也好了大半。

  眼瞧着孙二娘病将痊愈,石韦便主动提出来,可以挑个良辰吉日,将这桩婚事给办了。

  孙二娘自是欢喜不已,遂是挑了两天之后的十五这一天操办婚礼。

  当家的嫁人,这也算是寨子里头等的大喜事,一帮喽罗们赶紧忙乎起来,有的去收拾装点新房,有的去附近镇上买彩纸花灯,忙乎了两天,粗粗的在寨子里整出个喜庆的样子来。

  当天晚上,孙二娘便将全寨二十余号弟兄,连同那看守船只的几名弟兄,统统的唤入了寨中大堂,一起来喝她的喜酒。

  “弟兄们,从今往后,老娘便是有主的人啦,你们可别再打老娘的主意,免得你们寨主不高兴。”

  酒醉三分,这孙二娘勾着石韦的脖子,向着她那一班豪饮的弟兄大声嚷嚷着。

  二十几号水贼们尽皆又笑又闹,酒沫乱喷,骨头渣子乱飞,诺大的一座堂子乱成一锅粥。

  石韦也装出一副新郎官的喜庆样子,赔着那些上前敬酒的喽罗们狠狠喝了一回,只是他表面上把酒吞了,却趁着旁人不注意时,转眼又全吐了个精光。

  不知不觉中,这酒席喝了有半个多时辰。

  孙二娘一脸酒红,勾着石韦的脖子,摆手道:“你们接着喝,老娘我就不陪了,我得陪着我这新郎官去洞房啦。”

  说罢,她又笑盈盈的望向石韦,戳着他的胸膛媚笑道:“夫君,咱们快入洞房吧,人家不是说一刻值千金么,今晚上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为妻的手段……”

  她说话之时,眼神愈发的迷离,腿脚也软软的站不太稳,不由得靠在了石韦的身上。

  石韦怀抱着这风马蚤的贼婆娘,脸上闪烁着几分诡异的笑。

  “你做什么笑得这么诡异,你是……”她的结头开始打结,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晕晕乎乎的,竟是有醉倒的迹象。

  孙二娘尚晕时,只听“扑嗵、扑嗵”之声此起彼伏,本是豪饮的二十几号水贼,皆如醉汉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倒地,顷刻间便不省人事。

  见得此状,孙二娘颇为吃惊,要知她的这些手下酒量如何,她最清楚不过,岂能喝了这点酒就醉倒,而且,要醉还是同时醉倒。

  猛然间,孙二娘觉察到了什么,惊诧的目光向着石韦扫去,看到的却是一张冷漠的脸。

  “你……你做了什么手脚……”孙二娘结结巴巴的惊问道。

  石韦将她往桌上一推,冷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酒里下了些迷|药而已。”

  孙二娘醉红的脸庞,顿时掠过无比惊愕之色,摇着头道:“你胡说,你整天都在寨中,如何能偷偷弄得迷|药。”

  石韦嘿嘿一声笑,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你忘了吗,这迷|药,可都是你孙当家的拱手送到我手上的。”

  孙二娘愣怔了一刻,陡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石韦所下的这剂迷|药,名叫作“圣睡散”,出自于南宋时方成的《扁鹊心书》,其中主要成份为曼陀罗花与火麻花,两者各取三钱,研成粉末,便成了一剂上好的迷|药。

  石韦先前借着为孙二娘治病为由,给他开了两道清火的方子,并将曼陀罗花和火麻花,分别的混入了这两道方子之中。

  孙二娘也很谨慎,每吩咐手下去抓药时,都会让他们去找郎中打听一下,所开这方子有无害处,石韦使了这么一个巧妙的手段,自然便轻易的瞒了过去。

  而后几天内,石韦借着制药为名,便在孙二娘的眼皮子底下,悄悄的将迷|药制成,之后又不动声色的将之下入酒中。

  这酒入肠中,药性发作,这些贪杯的水贼们不倒才怪。

  “你这贼郎中,老娘早该一刀杀了你,老娘……”

  孙二娘心知中计,大怒之下指着石韦便骂,这般气血一攻心,迷|药上涌,只觉头昏眼花,很快便昏睡过去。

  “贼婆娘,敢如此整我,看我这回怎么好好的炮制你!“

  石韦喝骂一声,将这女贼人反按在了酒桌中,“哗”的一声,便将她的裙子撕开。

  第四十三章 有仇必报

  正是这贼婆娘的手下,伤了熊青黛,又将她踢落江中,至今生死未卜。

  又是这贼婆娘,将自己关在这鸟不屙屎的鬼地方,竟还厚颜无耻的逼着自己娶她这半老徐娘。

  这十几天来,石韦表面上笑脸应付,心中却对这贼婆娘深恨之,而今主客之势逆转,他焉能不一滞心头之恨。

  当下他将孙二娘的裙子扒了,一对丰满的肥臀顿时蹶向了自己。

  石韦将她双腿撑开,扶着腹下早已凶凶的昂然之物,对准那茂密幽地便是狠狠刺出。

  一剑,直抵丛林深处。

  连日来憋着的恶气,这一刻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涛而出,每一次冲击,他都用尽全力,只如惊涛拍岸,水声轰鸣不绝。

  待到后来,石韦更是将她双手反扯住,只如骑胯着那烈马,在那旷野之上肆意奔腾。

  不知过了多久,他双目紧闭,仰头长啸一声,方始泄了身子。

  发泄过后,石韦扒在那孙二娘的背上,喘着气缓了许久,这才提起裤子大步离了这红烛高烧的屋堂。

  这“圣睡散”只要服下,足可大睡一天一夜药性方才能过,石韦倒也不急着走人。

  他先是去往后寨的库房,将这伙水贼的不义之财,捡了些珠玉金银之类的容易携带的,尽数搬往了滩头的一艘走舸上。

  接着,他又回往大堂,将未饮完的酒水,统统的都洒在了大堂内外,然后拿了根红烛,一把火把这大堂给点燃。

  若然留活口,那贼婆娘难免将来会找他寻愁,既然有机会,焉能有不斩草除根。

  况且,似孙二娘这等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杀之也算为民除害,石韦根本没有一丝心理负担。

  眼瞅着烈焰蔓延,浓烟滚滚,整个大堂渐渐化为火海。

  石韦痛快之余,猛然间想起后院还关着一个大活人。

  那姓潘的小子看样子是官宦子弟,而且跟自己也算有缘,若是这般将他一并烧死了,石韦倒有些过意不去。

  他眼见火势尚未扩大到全寨,遂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往后院,一斧子将柴房的锁劈断,冲着内中大喊道:“你自由了,赶快走吧。”

  这位潘公子或许是给关久了,反应有点迟顿,一时间愣坐在那里,面上尽是茫然。

  石韦回头瞅了一眼,只见火势已往这边开始蔓延,他来不及再多废话,仍下了斧子就往外奔去。

  那潘公子愣了一会,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柴门外,眼见大火熊熊,浓眼弥漫的,不禁大吃一惊。

  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憔悴的脸上闪烁出几分惊喜,忙不迭的追随着石韦的背影而去。

  二人先后上了走舸,合起力来撑着船离了栈桥,缓缓的驶离这窝贼所在。

  船行渐远,石韦立于船尾,远望着渐已化为火海的那一片营寨,心中有种脱离苦海的痛快,只觉这十余日的贼窝生活,实在是恍然如一场噩梦一般。

  “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哈哈——”

  那位潘公子更是难抑兴奋之情,激动得手舞足蹈,放声狂笑不止。

  借着冲天的火光,还有西沉的落日余晖,二人撑着这走舸,在水泊里转来转去,约莫着拐了一个多时辰,方始进入长江中。

  驱船靠岸,当天晚上他二人在附近的镇子中,寻了客栈借宿一晚,次日天方一亮,石韦便出钱买了一辆牛辆,带着那姓潘的,走大路官道去往金陵。

  当天黄昏时分,官道上的行人渐行渐多,转过一道山丘之后,石韦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金陵城。

  这金陵城依山傍水,虎踞而龙盘,长江对岸是广阔平原,因是自南往北渡江易,自北往南渡江难,形势易守难攻。

  金陵一地,又依凭富饶之江南,舟车便利无险阻之虞,田野沃饶,更有转输之便。

  自三国孙吴起,又经东晋、宋、齐、梁、陈六朝之经营,可谓繁华之极。

  一路观景赏时,不多时便由南门而入。

  那潘公子跳下牛车,拱手道:“潘某总算是到家了,此番死里逃生,多亏了石兄,石兄的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他日必报。”

  石韦摆了摆手,坦然一笑:“你我能在那贼窝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举手之劳而已,潘兄何必言谢。”

  潘公子笑了笑,本欲告辞,忽又想起什么,便问道:“但不知石兄将来如何打算?”

  “我打算把我那平安堂搬往金陵,这一趟来就是想提前先务色一处合适的落脚处,潘兄将来若是有恙,尽管来平安堂找我便是。”石韦半开玩笑道。

  “平安堂,平安堂……”

  那潘公子将这三个字反反复复念了几遍,似是要记在心里一般,接着方道:“我记下了,改天我必登门拜访,今日就此别过。”

  石韦也一拱手,欣然道了一句:“后会有期。”

  别过这这位潘公子,石韦于城南寻了间客栈,将自己的随身细软安顿下来,趁着天色未黑,便一路打听着往那江宁府尹6玄明府邸而去。

  这金陵城的皇宫位于城北,坐北而朝南,自宫城正门而出,乃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御街,直抵都城南门。

  这一条御街,即为金陵城的中轴线,而宫城两侧及御街北段,多为朝廷中央官署,中段和南部则为民宅。

  那6玄明的府邸,便座落于城东南隅的国子监巷。

  一路之上,但见车水马龙,行人川流不息,商铺林立,金陵的繁华,果然不是当涂那一小县城可比。

  石韦却无心赏景,他心中一直念着熊青黛的安危,只想着赶紧去见6玄明,拜托这位府尹大人,动用他官府的职权,派人去寻找熊青黛的下落。

  拐过几道街,石韦终于是寻到了6府。

  高门宅院,大老远的便能瞧见宅中高耸的亭台楼阁,门口那一对石狮子威风凌凌,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门檐之下,一众虎背熊腰的护院叉着腰站在大门前。

  高墙之下,一些流浪汉则跪伏在那里,磕头行乞,那般褴褛可怜的样子,倒与这高门豪宅颇不匹配。

  “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石韦心中感慨,正欲登门拜访时,他的目光陡然一变。

  眼眸之中,他看到了那一袭熟悉的绿影,不是熊青黛又会是谁。

  却见她形容憔悴,衣衫破落,更不知为何会长跪在6府门前不起。

  “青黛!”石韦来不及去细想其中原由,大叫一声便冲了上去。

  那水葱般的身姿一震,神情萎靡的熊青黛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猛的转过头来,寻声望去,当她看到那奔来之人时,整个人惊喜之极,竟是定在了那里。

  恍惚之中,她的脸已感受到来自于石韦掌心的温度,直到这一刻,她才确信自己不是在作梦,眼前这熟悉俊郎男子,当真便是她牵肠挂肠的那个小郎中。

  熊青嘤咛一声,眼泪夺眶而去,一头便栽入了她怀中,“远志,我还当你已遭了贼人毒手,我这不是在作梦么……”

  她哽咽而语,这般梨花带雨之状,不禁让石韦心中怜惜。

  他遂是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也没事,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该高兴才是。”

  这般安慰了一番后,熊青黛激动的情绪方才平伏下来,她便问石韦是如何来到金陵。

  石韦只说自己是趁水贼们不注意,瞅空逃了出去,至于发生在贼窝中的那些事,他一并都掩了过去。

  释了她的疑惑之后,石韦却又猛的想起什么,忙问:“青黛,你却为何要跪在这6府门前?”

  第四十四章 翻脸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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