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大宋首席御医 第14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什么?”石韦答应的很痛快。
樊佩兰一时想不起来,遂是擦干净了湿手,跑回屋中拿了一封信,展将开来看了半晌,方道:“我这族弟叫作樊若水。”
第五十三章 想让我出丑
樊若水?
这个名字,石韦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细细一想又似乎生疏的紧,顿了一下没想起来也就算了。
他遂问道:“不知这若水兄弟什么时来来京城?”
“大约就是十几天后吧。”樊佩兰掐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忽又叹道:“要说起我这族弟,还真是可怜呢。”
“此话怎讲?”见樊佩兰那副慨叹的表情,石韦顿时来了兴趣。
樊佩兰遂把他这族弟的过往经历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樊若水是他们采石镇樊氏一族中难得的俊才,自幼之时便极为聪明,也算是饱读诗书,在当地颇有盛名。
只可惜的是,这个樊若水时运不济,这些年来参加了多次的科考,却屡为不中,如果算上今年这科考的话,已经是他第四次参加。
“原来是个倒霉的落榜生……”
石韦很想劝说这樊若水不必再费心参加这科举,要知再过不久,整个南唐国都要覆灭,你若真有才华,不妨等着去参加那宋朝的科举,总比将来做一个亡国降官名声要好一些吧。
心中虽这般想,但明里石韦自不能与樊佩兰明说,当下宽慰道:“师娘莫要叹息,科举这玩意儿我看也是七分才华三分运气,若水兄弟前几次也许只是倒霉,说不准他这次好运就上头了。”
“借你吉言,但愿吧。”樊佩兰眉色间,这才浮现出几分安慰。
………………………………
因是潘子君的面子,平安堂的药材来源遂不成题,石韦亦不用去拜访那个刘南鹤。
接下来的三天,石韦又去潘府,为那潘佑复诊了一次。
借着这个机会,石韦顺利的结识了这位当朝重臣,他顺便又向潘佑打听了一番刘南鹤和徐常青的详细底细。
徐常青的身份倒也不出石韦所料,其父徐弦,亦是当朝大臣。
而这徐常青对潘紫苏也颇为仰慕,且潘佑也有意成全这二人,顺道为潘徐两家结连姻亲。
真正让石韦感到惊讶的,却是那刘南鹤的背景。
原来此人本也为当涂人氏,早年拜当地一位名医做师父,后因天资不凡,医术渐渐远超其师,故师成之后,便离开当涂来到京城发展,最后竟混成了当朝首席御医。
这一节石韦倒不稀奇,他意外的是,刘南鹤其师所开的那家医馆,竟然就是当涂城的仁心堂,而他的同门师弟,正是现任仁心堂坐诊郎中沈厚朴。
石韦想起了这个沈厚朴,此人正是当初自己在牢中碰见的,那个号称当涂每一名医,却被巴戟天捧了个鼻青脸肿,又被自己用医术打过脸的家伙。
陡然之间,石韦心中的诸多疑团迎刃而解。
他忽然明白了是谁向江宁府尹6玄明告状,说是当涂县令辛夷袒护“通敌卖国”之徒,而那6玄明又为何要除掉渔涛,更甚至连自己这么个小郎中都不放过。
这其中原由,多半是因为那沈厚朴恼羞成怒之下,暗中向自己的师兄刘南鹤求助,而这刘南鹤又利用其子刘昆布与6玄明的关系,最终促成了当涂县所发生的诸般之事。
“好你个沈厚朴,竟然如此阴险,要不是老子我命大,至死都不知道是谁背后下的黑手呢……”
想通了诸般细节,石韦只觉背后生了一股的冷汗,心想这世道还真是艰险,自己将来只怕是要倍加的小心警觉才是。
沈厚朴的这个仇,石韦暗下决心要报,不过在想到合适的办法之前,也只有将此事暂且放下。
三天之后,石韦应邀前往了徐府,参加徐常青所办的那个什么文会。
这天一大早,徐府门前已是车水马龙,不断有华丽的马车停于府前,不断有各色的权贵子弟,和所谓的才子佳人们谈笑风生的入内,这一场文会,看起来倒也热闹。
徐府所在的御街距离平安堂并不远,所以石韦一路赏景,步行前来。
他一身的布衣,显得与周围这些公子小姐们极不相衬,当他一脸淡然的走上石阶,从旁而过的人,难免都会向他投以异样的目光。
石韦旁若无人,只管信步而行,正待入大门时,却被徐府的一名家丁拦下。
那名家丁斜眼瞅了石韦一番,手往别处一指,喝道:“杂役走后门。”
杂役?
石韦怔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旋即会意。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穿得好就是贵公子哥,穿着寒酸就是杂役。
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之辈,石韦也见怪不怪了,当下他也不气,只淡淡道:“我不是杂役,我是你们徐公子邀来参加文会的客人。”
“你——”
那家丁尾音拖得老长,眼中那种疑惑与不屑毫不掩饰。
沉顿了一会,那家丁忽然哈哈大笑,指着石韦讽刺道:“小子,我家公子请来的,那可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德行,我看你莫不是想趁机混入府中的贼吧。”
这家丁已然全无礼数,当着众人的面,公然如此无礼的蔑视自己。
石韦岂能不怒,他脸色顿时微微一沉,冷笑道:“倘若你不信,大可去问你家公子便是,休得在这里狗眼看人低,自讨没趣。”
“什么,你敢骂老子!”那家丁顿时大怒,竟是挥起拳头准备动手。
石韦早有准备,拳头暗中已是攥好,就等着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有眼无珠之徒。
“放肆!”
正当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清喝。
那家丁见状,抡到半道上的拳头赶紧放了下来,脸上顿时也堆起了笑。
石韦回头看去,那轻盈而来者,正是潘紫苏。
潘紫苏走上前来,向那家丁斥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怎敢对徐公子请来的贵客动手。”
“贵客?”那家丁目光转向石韦,那一张笑脸瞬间僵化,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还不快向石公子道歉,若不然我便把这事告诉你们徐公子,让他来好好管教你这没有礼数的下人。”潘紫苏凝着眉头教训道。
那家丁吓得一哆嗦,赶紧向石韦长深一揖,万般懊悔道:“都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了公子,请公子恕罪,小的知错了……”
这般嘴脸,石韦也算习以为常,心中的恶气已出,他便也不再跟这小人一般计较。
他遂与潘紫苏一同进入徐府,跟随着人流一路去往了后园,在那座莲塘旁的石亭边,已然聚集了不少人。
却见石亭中摆着一张桌案,笔墨纸砚齐备,有自告奋勇者,便将自己的词作写下,然后悬于亭外,供众人赏评。
正自召呼客人们的徐常青,于人群中瞧见了潘紫苏,立时带着一脸笑容大步迎上前来,笑道:“紫苏小姐,你来了。”
“嗯,路上耽搁了些,来晚一步,怎么样,我有没有错过徐公子你的大作。”潘紫苏笑着回答。
听得“大作”二字,徐常青眉色间闪过一丝得意,“紫苏小姐来得正好,昨晚我偶得灵感,写了一首词,今日正好写出来让紫苏小姐评判评判。”
潘紫苏点了点头:“那我就等着一睹徐公子大作风采了。”
他二人说了好半天话,俨然把石韦当作空气一样存在,半晌之后,那徐常青方才惊讶道:“原来石郎中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搞笑,我就在潘紫苏旁边,你莫非一只眼骨折了才看不到我么……
石韦心中暗讽,嘴上却淡然的很,道:“徐公子盛情相邀,石某岂敢不赏光。”
徐常青嘴角撇出一抹诡笑,“石郎中既来了,想必一定也带了自己的佳作,那呆会就写将出来,让我等也赏阅一番石郎中的文采吧。”
听得徐常青此言,潘紫苏不禁悄望了石韦一眼,眉色之间,悄然的掠过一线忧虑之色。
第五十四章 别逼我
(感谢纪春生兄给力打赏,同也感谢阿门兄打赏,呵呵)
石韦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忙道:“石某不过一郎中,能有何文采,我还以为只是来看别人作词,徐公子让我去作,岂不是叫我出丑么。”
听得石韦这般自嘲之词,那徐常青神色愈加自得,却打着哈哈道:“石郎中就别自谦了,要知来参加文会的,必得赋词一首,石郎中你可不能坏了文会的规矩哦。”
“可是我——”
石韦欲待再推辞时,那徐常青已拂袖而去,不给他推脱的机会。
他不禁摇头叹了一声,显得很是无奈,叹道:“徐公子他这是记着前日之事,存心要针对于我呀。”
旁边的潘紫苏何其聪明,早也看出了徐常青的用意,一想这全是因己而起,心中便对石韦有几分歉意。
她只得强露笑颜,歉然道:“常青他一向是尊贵惯了,你前番摔了他一下,心中存有些芥蒂也是难免,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歉了。”
石韦看了他一眼,忽然冷笑一声:“不知潘小姐与这徐公子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替他道歉。”
这一问,顿时令潘紫苏脸畔掠过一丝绯红,她忙低声道:“我与徐公子也算是朋友,替他道声歉也没什么。”
“原来只是朋友。”石韦这是明知故问,却叹道:“不过我看潘小姐一直都在为你这位朋友收拾烂滩子,他却总是自行其事,全然不顾潘小姐你的感受。”
石韦这话中,显然是另有深意。
潘紫苏怔了一怔,苦笑道:“我已经习惯了,无妨。石公子,你不若就先悄悄的走吧,免得他呆会为难于你。”
潘紫苏出身名门,虽难免有些小姐的脾气,但总归性情善良,处处都为别人设想。
至于那徐常青,倒是一个自以为是,彻头彻尾的权贵子弟,在石韦看来,这姓徐的根本就配不上潘紫苏。
听得潘紫苏这般袒护这徐常青,石韦潜意识中便有几分不爽,现下她又劝自己灰溜溜的离开,以避那姓徐的设下的羞辱之套,尽管心思是在为他好,但在石韦听来,却极为的刺耳。
“石某虽不通文采,但此间有诸多才子,我正也好拜读一下他们的佳作,好好受教一番。”
石韦不怒不急,自己找了一处位置,饶有兴致的观看起来。
潘紫苏见劝不动他,便陪着他坐了下来,心里盘算着待会若是徐公子为难起来他,自己该当如何替石韦解围。
石亭当中,诸多衣着鲜亮的权贵子弟们,纷纷入内写下自己的词作,高挂于亭外向众人展示。
亭外,则是不断的爆发出喝采声,更有好事者,还要当众念读一番,再加上一段声情并茂的评赏。
石韦虽然不懂作词,但作为一个后世人,宋词他还是会背不少的,而且会的都是那些传世的名篇。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些才子们所作的词,在他看来倒是一般的很。
所谓的才子们在大显文采,那些佳人小姐们,则是眉目传情,互相私下里窃笑议论,她们与其说是来赏文,倒不如说是来寻觅如意郎君。
“徐兄,听说你刚写了一首妙词,何不写出来让我等瞻仰一番。”
文会到得时,亭外开始有人大声嚷嚷,于是乎,一众公子哥们便群起而呼,皆是热情的请徐常青一展文采。
看得出来,这位徐公子在众才子间,算得上是文采顶尖者。
徐常青故作了一番谦逊,然后才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摆出一副不得已的样子,将自己的词作写了出来。
词作高挂于亭外,一嗓门大者遂站了起来,大声的徐常青这一篇《浣溪纱》朗读出来。
周围的那些权贵子弟们,顿时唏嘘感慨,赞不绝口。
那些佳人小姐们,则是目露仰慕,呆呆的望向亭中风度翩翩的徐常青犯花痴。
就连身边的潘紫苏,眉色间亦浮现出崇拜之色,口中喃喃道:“想不到几天不见,常青的词作之才又精进了许多……”
潘紫苏话音未落,前排的一人,竟是拍着大叫道:“徐兄这篇词,堪称传世之作,妙,实在是妙极。”
那人这般一起叫,其余人皆群起而附合,喝彩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把这文会的气氛推向了最。
那徐常青负手立于亭边,微笑着向众“粉丝”们点头致意,尽管口中皆是谦逊之词,但是内心中的那份得意,却毫无掩饰的显露于脸上。
石韦盯着徐常青那首词,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天,除了一大堆华丽堆砌的词藻之外,他实在是看不出这词好在何处。
听着周围人左一句,右一语的“传世妙词”,石韦听着就觉好笑,不禁自言自语道:“这种词也能号称‘传世之作’么,真是好笑。”
石韦这句低语,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不想旁边一人耳朵甚灵,竟然是给听了进去。
那人的脸色顿时一变,目光如电的扫了石一眼,大声斥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这般轻视徐兄的佳作,真真好狂的口气。”
那人嗓门极大,这般一吼,令周遭人尽皆听到。
于是,众人皆回过头来,几十双怪异的目光,齐刷刷的盯向了石韦。
当他们发现石韦一身布衣时,目光之中,不禁又凭添了几分轻蔑之色。
那般眼神,明显是在说:这是哪里来的寒酸之徒,竟敢对徐公子的佳作如此恶评?
众目睽睽之下,石韦倒是一脸泰然,对于那些愤怒、鄙视等诸般种种异样的眼神,他并无一丁点的不自在。
石亭之内,徐常青的目光,更是如刀子一般直射着石韦。
倒是旁边的潘紫苏,怎想着石韦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自言自语”,眼见石韦处境“尴尬”,她只怕他为难,忙是道:“你们可能听错了,这位石公子什么都没说,只是误会而已。”
那徐常青见得潘紫苏竟为石韦开脱,眼眸中立时闪过一丝怒色,他也不多想,大声道:“徐某虽不才,但这一首拙作也颇费了些心思,石兄如此不屑,想必胸中更有神作,何不如就写出来,让我等也好一睹风采。”
石韦淡淡一笑,自谦道:“石某不过一区区郎中,能有何文采,方才不过一时失口误言,还望徐公子见谅。”
这里毕竟是徐常青的场子,石韦作为客人,不好让人家主人下不来台面,索性也不以为怪,退一步又何妨。
石韦拱手致歉,那徐常青却不依不饶道:“石兄真是客气了,来这文会的,都是胸有点墨之辈,石韦既然来了,那自然是胸有佳作,写出来与大家评赏评赏又如何,何必如此过谦。”
徐常青的咄咄逼人,渐渐的把石韦惹火,心中暗想:姓徐的,这可是你逼我的,那就别怪我伤你面子。
当下他腾的站了起来,欣然道:“既然徐兄有此雅兴,非要一睹拙作,那石某只好献丑了。”
说罢,石韦穿越人群,在众人的诧异轻蔑的目光中,信步走入石亭,提笔便疾书起来。
徐常青原以为石韦被逼无奈,最后会选择灰溜溜的逃离,但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这布衣郎中竟然还真敢入亭来露拙。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玩意儿来。”
徐常青很快平静下来,盘算着呆会石韦写出什么破词之后,他该当以如何的言语来讽评。
须臾之间,一首词作写成。
丫环遂将石韦的那首词悬挂于亭外,那些公子小姐们,皆怀着看热闹的心情凑上前去,想要看看这寒酸的郎中,能写出什么陋作来,好供他们一笑。
只是看着看着,他们脸上那不屑的神情不禁收敛,片刻之间,开始变得惊讶起来,待到后来,竟是变得无比骇然。
第五十五章 天才
第五十五章天才——
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马蚤动起来,他们的眼神中,迸射着难以克制的震惊,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亭中的徐常青,本来是等着亭外的那些才子客人们,起个头来讽刺石韦的陋作,然后他再随后附合几句,狠狠的杀一杀这姓韦的颜面。
只是令徐常青惊讶的是,他的那些文友们非但没有讥讽这小郎中的词作,反而指指点点,似乎在暗中的赞赏。
徐常青惊怔之下,急忙走出亭外,抬头去看那纸高悬的词作。
陡然间,徐常青也震住了,脸上瞬间涌现出比任何人都惊诧的表情。
石亭之外的潘紫苏,本待还盘算着如何为石韦解困,但当她看到石韦顷刻间写出的词作时,焦虑的神色消失全无,取而代之的前所未有的惊奇,还有发自于内心的欣赏。
她贝齿轻启,不由自主的喃喃念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更与何人说……”
潘紫苏仿佛沉迷于这一首词所描绘的意境之中,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感受到深深的震撼。
如此惊艳无双之词,岂是凡人能够做出来的!
当潘紫苏从震撼中惊醒,放眼去搜寻石韦时,却见那一袭磊落的青衫,正如沐清风一般,潇洒的穿过人群,在一双双诧异的惊奇的眼眸注视下,面带着淡淡的微笑,扬长而去。
此情此景,早就在石韦的预料之中。
这一首《雨霖铃》,那可是天才词人柳永所作,流传千古的绝作,岂能是周围这些自以为是的“才子”们所能望其项背的。
借了柳永这一首词,他毫无悬念,轻易的震服了全场。
当石韦拐入花径深处时,身后的荷塘外,猛然间爆发出阵阵的叫绝喝彩之声。
亭中那徐常青,眼瞧着自己的朋友,尽皆为那小郎中喝彩,脸色变得是极为尴尬,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权贵子弟们,他们到底是读书人,他们可以瞧不起石韦的身份,但却绝不敢瞧不起那一首《雨霖铃》。
潘紫苏瞧着石韦扬长而去,来不及多想,分开人群便追了出去。
“石公子请留步。”
石韦停下了脚步,转身时,却见潘紫苏已轻喘着气,提着裙角追了上来。
她止步于石韦跟前,眼眸中闪烁着惊喜敬佩之色,奇道:“石公子,真没想到你竟胸怀如此文采,你那一首词,简直是惊艳绝世呀。”
潘紫苏毫不吝啬赞溢之词,石韦听着心中自然受用。
不过他也很清楚,自己所谓“文采”,仅限城作些诗词来“唬人”而已,若动真格的,非漏馅不可。
当下他便压制住心中的得意,谦逊道:“小姐谬赞了,石某哪里有什么文采,只不过是行医之余,偶尔会学着人家赋庸风雅,乱作些见不得人的诗词自赏而已。”
听得他这番自谦之词,潘紫苏不禁面露疑色,问道:“石公子,你真的从未用心的钻研诗词?”
石韦坦然道:“当然了,石某不过一郎中,又不打算去考科举,浪费时间琢磨那些诗词做什么。”
石韦倒也没说谎,科举这玩意儿考中了固然能够当官发财,不过似他这种从现代而来的人,再让他从头开始学那些四书五经什么的,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既然他有医术这门手艺,何苦再去自寻烦恼。
潘紫苏听了他这番自解,眉色间却是愈加的惊奇,沉顿了一下,忽然道:“石公子你没有钻研过诗词,随手消遣之作,便能如此了得,看来石公子必是天赋异禀,你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呀。”
潘紫苏毫不犹豫的给他冠上了“奇才”的头衔,石韦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他只得笑道:“潘小姐真是过奖了,石某实在是愧不敢当,我想起医馆里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有劳小姐代为跟徐公子说一声吧。”
石韦转身就要走,潘紫苏一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肌肤相触的一刻,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瞬间让石韦心头为之一动。
他不禁回头向下看去,潘紫苏这才意识到,脸畔刷的掠过一丝红晕,赶紧将手缩了回去。
她以绢帕掩口,轻咳了几声以掩这小小的尴尬,却道:“石公子你若是有空,往后不妨来我府上多多走动,我爹爹最是喜欢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或许你们可以互相聊一聊诗词歌赋。”
石韦能感觉得到,她其实是自己想与石韦探讨诗词,无奈一女儿家的,不好开口,故才拿自己的父亲作借口。
潘佑乃当朝重臣,眼下南唐未灭,自己一介布衣想在京城立足,寻一座大靠山也是应当,有潘紫苏作邀请,便可光明正大的往潘府走动。
当下石韦便欣然道:“既是小姐相请,那石某若然有空,定会往府上拜访,到时还望小姐不要嫌扰才是。”
潘紫苏见他答应,便是面露微笑:“怎会呢,那我便静候石公子光临了。”
“一定一定,那在下就先行告辞。”
石韦转身信步而去,潘紫苏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曲径通幽之处,不禁轻声一叹。
“紫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生冷的声音打断了潘紫苏神思,回头时,那一脸阴云的徐常青正向自己走来。
潘紫苏笑道:“石公子他要走,我追过来送送他,他说医馆有事在身,让我替他向你道一声别。”
徐常青不作言语。
“真没想到,这石公子是深藏不露,我方才问过,他只是闲暇时才会赋几首词,依我看,他实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他……”
潘紫苏显然沉浸在方才的惊奇之中,并未注意到徐常青神态的变化。
听着她事厌其烦的赞许着那个小郎中,徐常青脸色愈发的难看,他忽然冷哼一声,话也不说一句,转身拂袖而去。
潘紫苏一怔,抬头时,徐常青已大步流星而去。
她秀眉微微一蹙,眸中不禁浮现出几许不悦。
……………………………………
徐府的那一场文会,凭心而论,着实让石韦痛快了一番。
他兴致甚好,回往平安堂的路上,便道的买了几壶好酒,想着今夜让丁香烧几个好菜,好酒下菜,乐呵一番。
“师娘,我回来了。”
他拎着酒,推门而入,未及进门,樊佩兰匆匆的迎了上来。
“你回来啦。”她便将酒壶接过,便向他暗示了个眼色。
石韦怔了一下,旋即会意,便低声问道:“莫非家中有客人?”
樊佩兰点了点头。
“是谁,我认识吗?”石韦问道。
樊佩兰道:“你进去就知道了,人已经等了你好久。”
石韦怀着好奇的心情走入了堂中,映入眼帘的那人,竟然是6玉竹。
;
第五十六章 女鬼
第五十六章女鬼——
(还差一位就上首页榜单啦,求票求收藏支援啊)
6玉竹的意外造访,确实是石韦所没料到的。
一想起当日熊青黛在6府门前长跪的情景,石韦心中就有一种被针扎的感觉。
他的脸上遂也没有多少好客的热情,只平静说道:“6小姐大驾光临寒舍,还真是一个意外呢。”
那6玉竹见他回来,便即将手中茶杯放下,起身微微笑道:“听闻石郎中已在京城定居,所以我专程过来瞧一瞧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石韦嘴角动了动,冷笑道:“在下一介乡野郎中,与6小姐非亲非故的,怎敢劳烦6小姐费心。”
6玉竹听他语气之中,暗含着讽意,眉色间悄然掠过几分尴尬。
她轻咬着红唇,顿了片刻,方才道:“石郎中遭强盗绑架之事,我也是刚刚才得知,那时候,爹爹因是一直念着我的病,故才无暇抽身派人去搭救石郎中,这一次我来,正是向石郎中说声抱歉。”
“好一个‘无暇抽身’,呵呵——”
石韦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听着6玉竹为他爹开脱的这个理由,石韦就觉得极是滑稽。
6玉竹想来是不善于撒谎,给石韦这般一讽笑,神色间顿时便流露出几分局促。
石韦目光如刃,穿透她的身体,直入她的内心。
沉默了一刻,他忽然问道:“6小姐,我倒是很想知道,6小姐此番前来,到底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奉了令尊之命呢?”
此言一出,6玉竹身子立时为之一震,本就忐忑不安的神情,显得愈发的慌张。
石韦便知自己猜对了。
很明显,当日潘府那件事,刘南鹤已见证了石韦救了潘佑,也知道他与潘子君是朋友。
那么凭着刘家父子和6玄明的关系,那6玄明想必也已得知。
他6玄明不过一江宁府尹,虽管辖京师,但到底也只是地方官员的编制,而潘佑却是堂堂朝官,皇帝的近臣。
孰之权势显赫,就是瞎子分辨得出来。
6玄明得知自己攀上了潘佑这棵参天大树,惶恐于前番那般冷漠的态度,心中自有忌惮,所以不安之下,才会令自家的女儿,主动的上门前来问候,好修补前番所犯的错。
姓6的打得什么算盘,岂能逃过石韦的眼睛。
6玉竹被戳穿了目的,脸畔顿时一红,低声道:“爹爹他前番所为,确实心有愧疚,所以才托玉竹前来向石郎中道一声歉,不过就算没有爹爹之命,我自己也是会来的。”
石韦只是冷笑不语。
6玉竹不敢正视他的眼光,只低着头道:“石郎中的那针灸之法,确实有奇效,多亏了石郎中此法,我的梦游症现下才得以痊愈,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向石郎中道一声谢。”
说着,6玉竹盈盈的施了一礼。
石韦心中不觉一震,没想到那刘昆布竟然真有两下子,单凭着自己的提醒,便能自行悟出这针灸的路数。
他面上却不以为然道:“6小姐大可不必,石某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治好你病的是那位刘大御医,你这谢还是留着谢他吧。”
石韦的言辞态度,依然是这般冷淡。
6玉竹自觉再呆下去也无趣,便道:“总之将来石郎中有什么事,都可以来府上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必然竭尽全力,眼下我就不多打扰了。”
6玉竹言罢便起身告辞,石韦只客气了一声,也不起身相送,倒是樊佩兰念着6玉竹是客,一直把她送出了门外。
“远志,我瞧这6小姐也是诚心而来,你方才那态度是不是冷淡了一些。”
樊佩兰关上大门,叹着说道。
石韦尚未言时,后堂的帘子一掀,熊青黛带风而入,没好气的说道:“姓6的都是忘恩负义之徒,远志方才那样已经算好的,要我说,早该听我的连门都不让她进,大扫帚直接哄走。”
原来樊佩兰只怕熊青黛鲁莽,故而先前一再叮嘱她不要出来,熊青黛方才在帘子那边一直旁听,越听心中越是有气。
石韦呷了口茶,淡淡笑道:“我朝官场,似他们这般官宦人家,见风使舵也不足为奇,我们只管过我们的小日子,为这等事坏了心情,不值当的。”
石韦这般云淡风轻的一开导,熊青黛的怨气方才平伏了许多。
当天晚上,石韦让丁香烧了几样小菜,几口人便在院中喝酒聊天,这小日子倒也过得滋润快活。
石韦今儿个在徐府大秀了一把,适才那6玄明又主动派女儿来向自己低头,他这兴致自然是大好,这酒一喝竟是喝到了深夜。
月过中天,酒意阑珊,眼见杯中已空,尽兴之下,一院的人方才是各自归屋。
石韦腹中憋了一泡尿,便是晃晃悠悠的打算去解手,只是他酒醉七分,茅房没有晃到,迷迷糊糊中倒是摸到了前门去。
“吱呀”一声拉开门,他摇头晃脑,眯着眼睛,拉下了裤子,扶着那话儿便准备当街开炮。
迷糊中他不经意间一抬头,冷不丁瞧见跟前竟是站了个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一动不动,如鬼似的耸在那里。
“鬼呀!”
石韦惊叫一声,脚下本能的后退三步。
这一惊不要紧,不光尿意全无,连一身的醉意也尽数被吓飞。
而他这一声尖叫之下,门前僵着的那“女鬼”也是一震,仿佛从梦中惊醒似的,忽然间就动了起来。
当她抬起头时,石韦借着堂中的烛光,一眼便认出了那张失神茫然的脸。
6玉竹!
6玉竹抬起头来,慌张的目光正好也瞧见了门内的石韦。
当她认出是石韦之时,先是一奇,紧接着,当她的目光向下扫去时,脸上瞬间涌上浓浓的羞红之色。
“啊——”
她尖叫一声,急是捂着脸转了过去。
石韦愣了一下,低头看时,却才猛然惊觉,自己方才因为受惊,竟是忘了把裤子提起来。
眼下憋尿而直挺挺的那丑物,正如消防水龙头一般,昂然的指向正对面的6玉竹。
石韦顿觉尴尬,赶紧把裤子提了起来,却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很冷静的问道:“6小姐,这大半夜的,你穿成这样站在我平安堂门前是什么意思?”
“你……你……快把裤子穿起,丑也丑死人……”6玉竹还沉浸在方才的惊羞之中,不敢转过身来。
石韦干咳了几声,“那个,我已经穿上了裤子,你用不着再躲闪。”
6玉竹这才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来,双手依然捂着脸,手指悄悄的撑开了一道缝,偷瞄了石韦一眼,见他果然已穿上裤子,这才敢将双手放下。
石韦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离不定。
眼下她只着了一件白色的小衣,白色的抹胸下,饱满的淑胸昂然挺立,随着局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定。
6玉竹注意到了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双手赶紧环在胸前,勉强的遮住了半露的胸脯。
石韦将视线移开,问道:““6小姐,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此时,6玉竹的精神才渐渐平伏下来,当她镇静下来,再一次审视自己所处的环境之时,不禁喃喃自问道:“是啊,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令石韦为之一怔,但旋即,他的嘴角便钩出一抹诡异。
他冷笑了一声,不急不慢道:“6小姐,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梦游症应该是又复发了。”
;
第五十七章 睚眦必报
石韦这一句话,令6玉竹神色为之一震。
她急是摇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的病明明已被刘御医治好,怎会又复发,不可能的……”
她矢口否认着自己梦游症再度复发,脸庞上尽是惊慌的表情。
石韦却淡淡道:“针灸之术,并非是找对了施针的|岤位就万无一失,需知这一针下去,是深是浅,指尖力度如何,都关乎着治疗的成败。,那位刘御医自视太高,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6小姐这病复发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听得这一番话,6玉竹整个人如被霜打了一般,失魂落魄的定在了那里。
这个时候,外堂中的动静惊动了内院,樊佩兰等人均是带着醉意前来。
当她们看到这般模样的府尹千金时,无不惊异不解。
6玉竹只觉腿脚一软,当下便无力的瘫坐于地。
石韦见状,迟疑了一下,还是几步上前,将自己的衫子脱下裹住她的身体,对樊佩兰道:“师娘,劳你把这6小姐安顿一下,给她找件衣服穿。”
樊佩兰虽不明就里,但听得石韦吩咐,忙是上前扶起了6玉竹。
这位府尹千金,神情呆滞的任由着樊佩兰搀扶着入了内院。
“丁香,你去熬些安神的汤来,青黛,你也一同去帮忙吧。”石韦不假思索的吩咐下去。
丁香自然是惟命是从,但熊青黛却一脸的不情愿,抱怨了几句,却仍是嘀嘀咕咕的跟着丁香一同去了厨房。
接着石韦又把丁老汉叫到跟前,附耳吩咐了几句,那丁老汉忙是披了衣衫,星夜离了医馆。
石韦穿好衣衫,自斟了一杯醒酒茶,闲坐于医馆之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半个时辰转眼即过,忽然间,外面的街上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仿佛有许多人正望这边赶来。
须臾,大门骤然打开,丁老汉匆匆而入,喘着气道:“公子,小的传了你的话,那位府尹大人带着一大帮人亲自赶来了,就在后边。”
石韦点了点头,摆手道:“你先去后院休息吧,安顿好女眷们,待会若有人去,叫她们千万莫惊慌。”
丁老汉应声入了后院,过不多时,喧嚣声起,一群家丁丫环模样的陌生人,一窝蜂的冲进了平安堂,紧接着,一脸凝重的江宁府尹6玄明也跟着大步入内。
见得6玄明入内,石韦起身微微一拱手,笑道:“6大人,好久不见了。”
6玄明扫了石韦一眼,脸?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