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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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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医馆生意越来越好,正缺几个下人,我看这位丁姑娘也是个伶俐人儿,倒不如就将她买了,也算两全其美。”
师娘说得倒也不无道理,如今师娘一个人抄持家务,又在医馆帮忙确实也够累,既是家里经济渐有起色,也是该添了丫环来替师娘分担的时候了。
那丁香巴巴的望着石韦,生恐她拒绝,瞧见他神色间似有允诺之意,忙是扑到他跟前,抱着他的腿道:“石郎中别嫌我年纪小,我在家砍柴、挑水、洗衣、作饭什么活都会做。”
“远志,我看这孩子是个勤快人,你就答应了吧。”
樊佩兰又从旁劝说,虽然她是师娘,是这平安堂名义上的主人,但毕竟是妇道人家,既然要依靠石韦养活,医馆内外的大事小事,自也得石韦点头才算数。
眼见这小妮子模样水灵,又这般可怜,师娘也已开口,石韦便道:“既是家中缺个帮手,那就买了她吧。”
石韦这么一点头,樊佩兰自然是面露欣慰,那丁香更是喜极而泣,连叩三首,“多谢石郎中,石郎中大恩大德,丁香一定做牛做马好生报答。”
石韦忙将她扶走,和颜悦色的安慰了一番。
那丁老伯一贫如洗,家中只有这么一个孙女,眼瞧着石韦是善良人家,想着孙女虽是卖身为奴,但至少也能吃饱穿暖,不似跟着自己吃苦受穷。
于是那丁老伯也点头应允,当场写了卖身契,按了手印画押,正式的将丁香卖给石韦做丫环。
买卖谈妥,石韦当即便写了方子,抓了药,倾力为那丁老伯治病。
经过石韦一番治疗,不出数日,那丁老汉的病就渐有起色。
石韦又念丁老汉无人照顾,便允许丁香在家照料,直到丁老汉的病痊愈之后再来平安堂做事不迟。
不知不觉,一晃十天过去,这天晚上,石韦从熊府归来,少不得又陪着熊青叶喝了一些酒,一回家中,只喊了一嗓子“师娘我回来了”,便入得自己房中,一头躺倒在床上。
正吐着酒气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石韦以为是樊佩兰进来,向往常那样问他吃没吃过,一抬头时,却吓了一跳。
进来的不是樊佩兰,竟然是丁香,手中还端着一盆热水。
“丁香?你不是在家照料你爷爷么,怎么……”石韦酒醉三分,略有些糊涂。
丁香盈盈一笑:“爷爷的病已经好很多,现下半夜也不会再痛醒,所以爷爷让我早点回来做事。”
她说着已端着木盆走到床边,将那一盆热腾腾的水放下,二话不说就替石韦脱起了鞋子。
“你做什么?”石韦愣了一下,本能的把脚往回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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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狗仗人势
丁香眨着大眼睛道:“公子辛苦了一天,丁香帮公子泡泡脚,晚上睡得也舒服。”
她说着又伸手去替石韦脱鞋。
这一次石韦没有拒绝,他想起这丁香可是自己买来的丫环,让她伺候自己洗个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便并起脚来,由着丁香把鞋子和袜子脱了。
脚一伸进热腾腾的水中,再加上丁香那一双灵巧的手轻轻的揉搓,石韦只觉着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
他享受之余,低头细看丁香,才发现这小妮子和头一次见时已大不相同。
现下的丁香干干净净,水气蒸熏下,脸上和裸出的半边胳膊肌肤白里透着些许微红。她身着着师娘给的一件枣红色的衫子,这般俯身之时,白色的抹胸前敞,那一对饱满的双峰暴露出大半,更是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石韦这时才注意到,这丁香年纪虽少,竟是发育得这般好,简直是名符其实的“童颜巨ru”。
“这个丫环买得可是值了……”
石韦酒醉三分,瞧着丁香这般香艳的小模样,这般半躺在床上,腹下的小帐篷不知不觉的便撑了起来。
“公子这么辛苦,往后丁香每晚都给公子揉揉脚。”
丁香说着抬起了头,本是想征求石韦的同意,一抬头时却正瞧见了那撑起的小帐篷。
石韦顿觉尴尬,正准备拿过被子遮住时,却忽然发现丁香有些异样。
按理说寻常女子,若非身在风尘,见着男人这般物景,定会羞得躲闪开眼神。
丁香却没有,她非但没有一丝羞意,反而还怔怔的盯着那石韦的帐篷,小脸上尽是迷惑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之事一般。
石韦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
这丁香不过十二三岁,自幼又失了爹娘,只跟着爷爷过活,男女之间的那些事,自然无人教她,有这般表情也就不奇怪了。
石韦在原先的那个时代,似丁香这般大的小女孩也见过不少,那些女孩年纪轻轻,便学得比他们还要开放,一个比一个风马蚤。
丁香和他原先见过的那些同龄女孩,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
正是这种不一样,这时让石韦产生一种很新鲜的快感,他索性也就不遮不掩,坚挺着帐篷,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丁香那般不经人事,迷茫困惑的表情。
“公子,你这是……”
她好奇之下,竟是伸手向着石韦的腹下摸去。
正当丁香的指尖只差分毫就要触到时,门外忽然传来师娘的声音:“远志,我给你做了醒酒汤。”
话音前脚刚入耳,后脚樊佩兰就端着碗快步而入。
石韦小吃一惊,顺势用被子盖住了腹下,腰板一挺赶紧坐了起来。
其实丁香既卖身与他为奴,那便是他石韦的人,这个时代丫环奴婢什么的是没什么地位的,石韦就算占有了她的身体也不会为人所耻。
只不过丁香只是初来,况且家中毕竟名义上还有师娘这个长辈,没有师娘的默许,自己若是乱来,却也有些不妥。
樊佩兰端着醒酒汤上前,瞧见石韦被子裹身,不禁奇道:“这么热的天,远志你裹得这么紧不热么?”
“不热不热,一点不热。”石韦讪讪而笑,随手擦了擦脸上一水的汗珠。
樊佩兰“噗”的一声笑,还以为她是酒喝多了,行为有些怪也没什么,遂低头尝了一口汤,觉着不太烫才递与了他,“我就知道那熊帮主又会拉你喝酒,来,趁着这醒酒汤不烫也不冷,赶紧喝了吧。”
“多谢师娘。”
石韦见师娘没看出端倪,暗松了一口气,赶紧把碗接过来咕咚咕咚的一口饮尽。
这一碗热汤饮尽,酒是解了,但浑身却又热了起来。
他把碗还给樊佩兰时,才注意到师娘今晚穿了件||乳|白色的对襟衫子,胳膀肩膀隐约可见,蓝色的抹胸只遮得半边,白净的脖颈下边,大片大片的雪白,随着身体的动弹,如波涛一般汹涌晃动。
此时程朱理学尚未兴盛,宋初的人们继承了唐代的风气,女人们的穿着本就比较开放,况且又是盛夏之际,师娘和丁香穿成这般也没什么奇怪。
只是石韦这么一个火气正盛的男儿,眼瞧着一堆白花花的柔物在眼前晃来晃去,身体不产生反应才怪。
他只怕不小心露了相,弄得气氛尴尬,遂是佯装困意,打着哈欠道:“我有点困了,师娘,丁香,你们也早就去休息吧。”
石韦是一家的顶梁柱,他说累了,两个女人自不敢再打扰,丁香端着洗脚盆先出去,樊佩兰本也要走,临出门时却又想起什么,便叮嘱道:“我今天上街时顺道买了些补物,明儿个远志你若有空闲,就带着东西替我去看望一把那丁老汉吧。”
“嗯,师娘放心,我记着了。”
石韦连连点头,待得樊佩兰把门反掩上时,他长吐了口气,赶紧把被子什么的扔开,又把身上的衣衫脱了个干净,扇子一扇,满是汗的身子这才凉快许多。
他下得床来,摇着扇子来到窗边,看着院里那两间屋中的灯相继熄了,不禁喃喃叹道:“这没空调,没风扇的,还有两个女人整天挺在胸脯在眼前晃来晃去,这夏天可该怎么过呀,唉……”
……………………………………
次日忙乎了一上午,午后时石韦便提早把医馆关了,让丁香引着去东城看望丁老汉。
七拐八拐的进了巷子,丁香指着前边一面破落的柴门道:“这就是我家了,公子慢走着,我赶紧去叫爷爷。”
丁香紧走几步,刚一推开柴门,尖叫了一声就冲了进去。
石韦心知有事,忙也跟了上进,尚未进门时,便听到院子里有吵闹的声音。
走入院中时,只见丁老汉和丁香退在院子一叫,几名家丁模样的男人凶神恶煞的将他祖孙俩围着,一名身着华服,油头粉面,像是主子的男人,正在颐指气使的教训着丁老汉。
那男人石韦认得,此人这当涂县令辛夷的外甥,似乎是叫作马勃。
这姓马因是县令的裙带关系,在这当涂县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会大老远的跑到东城贫民区里,对丁老汉这么一个穷头百姓大呼小叫,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
“小妮子,几年不见,原来长得这般水灵啦。”
那马勃见着丁香,两眼直冒滛光,竟是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想去摸丁香的脸蛋。
见得此景,石韦心中大怒,几步便冲上前去,一把将马勃的手挡开。
这马勃正自行色时,冷不丁的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败了兴致,不禁勃然大怒:“哪里来的狗东西,竟敢坏老子的好事,你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吗。”
马勃这般一发怒,左右的那些狗腿子马上挽起袖子,作势就要动手。
石韦从来不是那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但眼下自己已买了丁香,丁香就是我石韦的女人,敢动我的女人,就算是你是县令的外甥老子也不能答应。
面对着一班凶神恶煞之辈,石韦却一脸的从容,他昂首冷视着那马勃,大声道:“马公子,这光天化日之下,你竟公然调戏良家女子,传扬出去,就不怕损了县令大人的面子吗?”
此时院中的吵闹,已惊了街坊四邻,不少人都探过墙头观望。
这马勃被石韦这般一呛,本是更加恼火,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不好动粗。
他强忍着怒气,斜瞅着石韦不屑问道:“你是哪根葱,竟敢教训起你马大爷来。”
“在下石韦,是平安堂的郎中。”石韦不卑不亢道。
听到他自报家门,马勃凶巴巴的神色明显收敛了几分,上下打量了石韦一眼,冷哼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差点被砍了头的石郎中。”
渔帮帮主熊青叶出面保石韦的事,作为县令外甥的马勃,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马勃知道石韦跟熊青叶有关系,这动粗的心思便即收了,气势虽然倨傲,但比方才显然已客气了许多。
石韦点了点头,淡淡道:“幸赖辛县令英明公正,石某才能洗脱冤屈。辛县令德高望重,想来马公子也深受熏陶,必也是讲理之辈,但不知丁家父女如何得罪了马公子,竟若得马公子这般盛怒。”
石韦这般一说,那马勃便更不好再嚣张。
他瞟了一眼左右,示意家丁们都退在一边,然后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石郎中你来的正好,几年前时,这丁老汉已答应过我要将他孙女卖给我,现下他却不守承诺,瞒着我将孙女卖给了石郎中你。我今日前来,正是向他讨个说法,石郎中,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第十七章 色中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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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勃说话之时,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着丁香不放,慌得丁香一个劲的往石韦的身后躲。
似马勃这般纨绔子弟,仗着老丈人的权势,看上了哪家姑娘,随口编个理由想要强占也不足为奇,他所说的话石韦根本不信。
“丁老伯,不知可有此事?”
石韦目光转向哆哆嗦嗦的丁老汉,盘算着他开口说“没有”后,如何打发了这姓马的。
不料,那丁老汉吱吱唔唔半晌,却低答了一句:“确有此事。”
“嗯?”
石韦暗吃一惊,眉头一凝瞪向丁老汉。
马勃得意洋洋道:“听见了吧,这老家伙都承认了。”
石韦心中暗怨这丁老汉太过老实,这种口头的协定,又无旁人作证,就算是有你也可以不承认呀,这下可好,你这不是把我逼向被动吗。
“丁老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石韦的口气中已有几分不悦。
丁老汉忙把这桩旧事说了出来。
原来早年时,他在马家做长工,当时他儿子生了重病无钱医治,丁老汉便只好硬着头皮向以东家借钱,这马勃则趁人之危,直言借钱可以,不过等过几年丁香稍长大些后,就要卖给他做丫环。
丁老汉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谁想钱借到之后,还没来得及请郎中,儿子便一命呜呼。
“当初小的前天借了钱,后天就分文未动的还与了马老爷,小的以为这卖身的协议也就跟着算了,谁想到马老爷今儿个会找上门来。”
丁老汉结结巴巴的把来胧去脉说了一遍,石韦这下算是清楚了一切。
这丁老汉也是老实人缺个心眼,让这姓马的钻了个漏子,虽说做事有欠周全,但说到底也不是他的错,姓马这厮既是看中了丁香,哪怕当初没有这桩事,他也会用别的手段把丁香弄到手。
石韦转身头来,无所畏惧的正视着马勃,表情平静道:“看来这件事错不在丁老伯,既然他当时已经把钱分文未动的马上还给了马公子,马公子现下事隔多年来强行索人,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我管你还没还钱,反正他是答应过的,这小妮子就得归我。”马勃鼻孔一昂,甚是嚣然。
石韦脸色微微一沉:“马公子,你这可就是有强词夺理之嫌了。”
马勃哈哈一笑,表情甚至是狂妄,“我强词夺理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马勃的嚣张着实恼火了石韦,那两股剑眉顿时一横。
“石郎中,我今儿给你一个面子,这小妮子你多少钱买的,我原价付给你就是,你就不要再多管闲事。要不然咱们就对簿公堂,到时候小心我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马勃以为自己震住了石韦,冲着熊青叶的面子,打算给石韦一个所谓的台阶来下。
这时候,身后的丁香一个劲的轻扯着他的衣角,惶恐不安的小声恳求道:“公子,求你不要把我卖给他,求你了……”
要说这丁香,不过是一贫贱丫头,若是以往,石韦完全范不着为她和姓马的闹僵。
但现在她已是自己的丫环,倘若就这样拱手送出,他石韦的颜面又何在。
况且,将这么一个可人的美人胚子,送去给姓马的这厮糟蹋,想想就让他觉着恶心。
念及此,决意已定。
石韦回眸向丁香予之一笑,轻声安抚道:“放心,有我在。”
丁香看到他那副泰然却又坚毅的眼神,惶恐的情绪这才稍稍平伏。
“怎么样,石郎中,我看你也是识趣之人,想明白了就赶紧让给吧,我今儿就把人带走,明儿个派人把钱给你送去便是。”
马勃愈发的得意,那副自得的样子,似是十分的肯定石韦不敢逆了他的意思。
这时,石韦却冷笑着注视着他,轻描淡定的回了一句:“马公子要告尽管去告好了,石某大不了和你对簿公堂便是。”
此言一出,不仅是马勃和他的那帮手下,就连围观的街坊四邻都是吃惊不少。
“那可是县太爷的外甥呀,这位石郎中竟然跟对他对着干,这胆子真是不小……”
众街坊顿时议论了起来。
马勃当然也是吃了一惊,他在这当涂城横行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碰见敢跟自己作对的家伙,恼羞成怒之下,指着石韦喝道:“姓石的,别以为仗着有人给你撑腰就了不起,我告诉你,熊帮主见了我都得陪几分笑脸,跟我对着干,有什么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石韦也不跟他逞口舌之快,只一笑:“多谢马公子提醒,石某记下了。”
“好,有种,你给我等着。”
马勃丢下一句威胁之词,带着一帮家丁拂袖而去。
恶少一去,好戏散去,周遭围观的街坊也议论着散了。
那丁老汉“扑嗵”一声就给石韦跪下,老泪跟着哗哗直淌,磕着头道:“都是小的愚蠢,给公子爷惹了麻烦,小的该死。”
石韦轻叹一声,将那丁老汉扶起,好言宽慰道:“这事怪不得你,这姓马的对丁香不怀好意,就算没先前那档子事,也会找其他借口。”
“小的求公子爷千万不要把丁香让给那马爷,要不然丁香这辈子就完了。”丁老汉巴巴的恳求道。
石韦淡淡一笑:“有我在,没事的。”
丁老汉见石韦答应,又是悲又是喜的,忙把丁香拉着跪下:“还不快给公子叩头谢恩,咱祖孙能遇上公子爷,真是八辈子休来的福份。”
“丁香这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谢公子,谢公子……”
丁香也是眼泪汪汪的,跟着爷爷不停的给石韦叩首。
石韦受了他们几拜,将他们扶起,又是一番安抚。
因是怕那姓马的暗中生事,石韦便先给丁香预想支了一月工钱,让他给丁老汉别租一间僻偏的院子,先避一避那姓马的再说。
当晚石韦带着丁香回到平安堂后,将这桩事说与了樊佩兰,樊佩兰一听神色立变。
她让丁香先去早点休息,见着丁香走了,方才对石韦道:“咱们绝不能把丁香卖给那姓马的,丁香若是落在姓马的手里定然是生不如死。”
“马勃这厮是好色了一点。”
石韦的话中有几分狐疑,若当今这个年头,风俗如此,权贵子弟风流好色也并非不耻的行径,富家弟子玩弄丫环使女也是常有之事,可为何那丁老汉和师娘均说丁香落给马勃会有性命之忧?
这一节,石韦倒是有点奇怪。
樊佩兰欲言又止了一番,犹豫再三方道:“若是那姓马的只是好色也就罢了,我却听说他不仅好色,而且是色中恶鬼,每每会用各种手段蹂躏被他看中的丫环,据说这些年至少有四五个可怜丫环被他折磨至死,只是因他是县令的外甥,无人敢拿他查办罢了。”
“竟有此事?”石韦目露奇色。
樊佩兰叹道:“这虽是传闻,不过我想多半可想,想那丁老伯大可将孙女卖给马府,却偏偏只卖给了我们这小户人家,我想多半是他在马府做过工,晓得那姓马的人品,所以才如此。”
樊佩兰这么一分析,石韦顿时恍然大悟。
风流好色之徒石韦见得多了,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有几分风流,可是似马勃这般变态的狂,却还是头一遭碰上。
真尼玛的恶心。
一想象到伶俐可人的丁香被那姓马的糟蹋的场面,石韦心里就有一股无名之火蠢蠢欲动。
看来这一回,他为丁氏父女出头是出对了。
樊佩兰感慨过后,却又面露忧虑:“话虽如此,可这姓马的是县令的外甥,若真与咱们计较起来,只怕不好应付。”
石韦冷哼了一声:“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连死罪都能化解,还怕他一个色中恶魔不成。师娘不必担心,我明天就上熊府一趟。”
第十八章 玉背用针
次日一大早石韦便出门,直奔熊府而去。
石韦早已是渔帮的熟人,到得熊府,也不用吱会一声,便在众下人的问候声中入内。
不巧的是,熊青叶昨晚因采石分堂离府而去,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石韦扑了个空,也不想就这么扭头走人,显得自己登门只为求人办事而来,他便让人去报与熊青黛,就说他石郎中登门来为小姐治病。
过不得片刻,丫环便请石韦去往后堂,石韦拎着药箱入得那熊小姐的闺房,却见那熊青黛尚在对镜梳桩,显然是刚刚才起来。
熊青黛背对着他,身上只搭着件白色的小衣,红色的抹胸若隐若现,一头乌黑如瀑的头发直垂直腰间,一袭倩影甚是动人。
石韦愣怔了一刻,忙将心神抽离出来,拱手道:“小生来得早了,没想到小姐还在梳妆,那小生就在外边等候吧。”
他说着就要退出去,熊青黛却淡淡道:“石郎中又不是外人,何必见外,你且坐片刻,我马上就好。”
石韦也不是那扭捏之人,话说他为熊青黛用针灸治病,这一月以来,连半个身子都瞧了个遍,又何况是现下小衣方起的样子。
他遂是坐下,故作闲淡的品起茶来,心中却是心事重重。
过得片刻,熊青黛梳妆已毕竟,起身走向石韦,施了一礼:“让石郎中久等了。”
却见她身段窈窕,双眉有如柳叶刀裁,肌肤如初雪堆砌,原本空洞无神的一双大眼睛,此刻却明亮如星,极是灵动,正自淡笑着望向他。
原本一个要上吊的疯姑娘,却被自己调理成眼前这亭亭玉立的美少女,石韦是真心为自己的这双妙手而叫绝。
他拱手还之一礼:“是小生来得唐突,打扰了小姐的休息。”
“石郎中这话说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便是大半夜的前来也不算唐突。”熊青黛将左右丫环屏退,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却又问道:“不过我记得明日才是说好的用针之期,怎的石郎中今天早点来了?”
石韦也不找借口,直言道:“实不相瞒,小生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熊帮主。不想熊帮主正好不在,小生便想也不好白跑一趟,所以就顺道为小姐把这一疗程的针灸用了。”
“石郎中有事,直接派人跟大哥说一声便是,其实不必亲自跑一趟的。”
石韦没有隐瞒,熊青黛也不以为怪,遂是起身将门窗都关了。
接着坐回床上,背对着石韦将小衣褪下,将抹胸一并卸了,然后伏在床上,轻声道:“石郎中可以用针了。”
看着那雪白光滑的玉背,石韦悄悄的咽了口唾沫。
尽管他一再的告戒自己,此刻自己的身份是郎中,郎中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什么半裸的美人,但不知为何,心中那种蠢蠢欲动的念头,却比往日更加难以克制。
“石韦啊石韦,不要胡思乱想,要有医德……”
他长吐了一口气,极力的压制着内心的那份“邪念”,提着箱药走了过去。
打开药箱,取出一卷牛皮卷展将开来,大大小小长度不一的银针呈现在眼前。
石韦所使的这路针灸之术,名叫作“鬼门十三针”,乃是从古时传下,当然,传至现代时,已不仅仅只是“十三针”。
他指尖从皮卷缓缓划过,挑出一根,右手持针,左手按着她的背,轻轻的刺入了她背上的天宗|岤。
针尖入肌的一刹那,熊青黛身子轻轻的抖了一抖。
“痛吗?”石韦问道。
熊青黛摇了摇头,轻咬着红唇道:“这点小痛算得什么,石郎中尽管用针吧。”
石韦便不再迟疑,依法施针。
这熊青黛虽然生得一副柔美之状,但却颇具草莽之风,换作是寻常女儿家,这一根根针刺下去,早就痛得龇牙咧嘴,大呼小叫的,而熊青黛却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哼。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这一路针法方才施完,石韦将银针拔尽,又为她拭去了背上的血渍,方才吐了一口气道:“针已用完,小姐可以起来了。”
石韦收拾好药箱,本打算退到外边,好让熊青黛穿戴好衣服。
还没来得及挪上一步,熊青黛却道:“我探不到后边,石郎中,你能帮我一下吗?”
回头时,熊青黛已侧坐起来,双手扶着抹胸将胸脯略略遮了半边,光洁如镜的雪背尽数呈现给石韦。
熊青黛这是想让石韦帮她系上抹胸。
就算相熟,也不至于熟到这般地步吧……
石韦心想,这位熊小姐如此这般,不是心思单纯,不懂男女之防,就是成心如此,想要勾引于他。
石韦当然希望是后者,不过看她如此自然,不露半点羞涩之意,又不像是故意而为。
或许是因为她浑浑噩噩了四五年,未及学到她这个年纪应有的人情世故,所以才会这般也未尝没有可能。
石韦也赖得多猜,反正只是举手之劳,吃亏的又不是自己,有什么好犹豫。
他当下也不多想,放下药箱又坐了回去,挽起袖子,小心翼翼的替她将抹胸带子系上。
方才因是在用针,虽面对着一袭玉背,石韦却无暇分神,这时这般近距离的靠着这半裸的身姿,闻着那幽兰般的少女体香,指尖不经间触动着那粉嫩的肌肤,心头不禁是在怦然而动。
正自心神荡漾时,忽听门外有丫环喊道:“小姐,帮主他回来了。”
听到这一声喊,石韦的心思瞬间从熊青黛身上抽离,立时想起了自己此番造访熊府的真正目的。
“小生先去见一见熊帮主。”石韦当即起身告辞。
熊青叶听说石韦也在,正准备往后厢而来,石韦却已先到,二人在前堂正好碰上。
“石郎中你来得正好,咱们好好喝他几杯。”
熊青叶因是妹子的病日渐痊愈,近年来渔帮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大多时候的心情都甚好,今日碰上石韦意外而来,当然要拉着他喝上几杯。
石韦笑道:“熊帮主若有兴致,石某随时奉陪,不过我这一趟来,除了给小姐治病外,其实还件小事想求熊帮主帮忙。”
“什么求不求的,你石郎中的事就是我的事,尽管说来。”熊青叶大手一挥,很是豪爽。
“这件事嘛……”
石韦并未急于开口,而是有眼神示意了一眼四周。
熊青叶会意,遂将左右下人统统斥退,笑道:“不知石郎中是什么事,还不方便让外人知晓。”
石韦轻咳了一声:“本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真不好意思麻烦熊帮主,只是这件事除了熊帮主外,无人能再插得上手,所以我只好厚颜而来。”
“何事会让石郎中如此为难?”熊青叶目露好奇之色,那份自信因是石韦这一番前话而渐渐收敛。
石韦当下便将丁香之事说与了他,最后挑明来意,就是想请熊青叶出面,看看能否借着县令的面子,说服那马勃将丁香之事就此罢休。
熊青叶听着听着,原本豪情万丈的神情褪却,取而代之却是一丝隐忧之色。
沉默了片刻,熊青叶摆手道:“石郎中,依我看,你犯不着为了一个丫环得罪马勃,把那丫环让给他便是了。”
熊青叶这话颇让石韦感到意外,他剑眉微凝:“马勃不过是辛县令的外甥而已,又不是亲儿子,熊帮主对他却如此忌惮,这倒让我有点奇怪了。”
熊青叶咧嘴笑了笑,“石郎中你有所不知,咱们这辛县令年近四十,膝下却一直无子,所以便把马勃这唯一的外甥当做儿子来看待,一直都纵容他放肆。”
他顿了顿,又叹道:“我熊青叶在辛县令那里确实有几分薄面,不过这面子也没大到让辛县令不去袒护他那宝贝外甥的地步,所以这桩事,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般的内情。
熊青叶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然是表明他不会出手相助。
石韦对这姓熊的着实有点失望,就算马勃有这样的背景,他大可答应去试一试,至于办不办得成,无论结果如何,都会让石韦稍感欣慰。
而现下,他却因怕得罪县令,连试一试都不愿意。
石韦确实对他失望透顶。
他当下冷笑一声,微微拱手:“既是熊帮主这般为难,那石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我医馆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石韦说着起身便走,脚还没有迈出门槛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轻喝:“石郎中且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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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柳暗花明
回头时,熊青黛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堂中。
她此时已换上衣裳,身着一件水绿衣衫,足踏白底绣花布鞋,三千青丝在头顶左右各挽了一个髻,饰以||乳|白头带,往这堂中一站,竟有一种夺目之美。
只是,那张清艳的脸上,却涌动着几许忿色。
“妹子,你不在屋中好好休息,跑这里来做什么?”熊青叶一见妹妹,一张国字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关怀和善的表情。
石韦亦道:“熊帮主说得对,小姐你方受完针,还是好好休息为妙。”
熊青黛并没理会他们,她大步入内,径直走到兄长的跟前,用一种质问般的口气道:“大哥,你为什么不肯帮石郎中?”
熊青叶一愣,意识到方才他们的谈话,不想却给妹子听去了。
他呵呵一笑:“我跟石郎中在说大人的正经事,你不懂,就不必多管了。”
熊青黛冷视着兄长道:“我是不懂,不过我记得大哥你以前教过我,做人要讲义气。石郎中救了我的命,又治好了我的病,还治了你的肩疼,他可是我们熊家的恩人,你却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他,我想问一句,大哥你的义气在哪里?”
熊青黛声若银铃般清亮,但字字之间却饱含着一种咄咄逼人之势,几句话竟将熊青叶呛得无言以应。
石韦心中惊讶之余,却着实有几分感动,他真没想到,这位熊小姐竟会比乃兄更有侠义之风,为了自己的事,不惜以如此不敬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兄长。
“义气当然要讲,但也要有分寸,石郎中若是旁事,大哥我自然义不容辞,只是这件事太过棘手,为了一个丫环就去动用和县令大人的关系,这般无利可图之事,我断不会去做。”
熊青叶被妹子呛得也有点火,扯着嗓门厉声自辩。
这番话在石韦听来却相当的刺耳。
自打第一次见面时,熊青叶就说过,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由此可见,此人的行事准则,无非也就是一个“利”字而已。
石韦所求者,无非只是让他去跟县令说几句好坏,又不是让他去跟县令翻脸,仅此而已。
为了利,你可以不帮我这个忙,我石韦大不了也就是稍稍失望而已,但你眼下竟口口声声的把“义气”挂在嘴边,这就让石韦有点恶心了。
眼见熊青黛出面也劝不动这位渔帮帮主,石韦感念熊青黛的这份义气,不想看着她跟兄长反目,遂是淡淡一笑:“这件事确实难为了熊帮主,我会另想其他的办法,就请小姐不必挂念了。”
熊青黛望着石韦,神色间有几分愧色,却又转向兄长,厉声问道:“大哥,我再问你一句,石郎中这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不是不帮,是帮不了。”熊青叶一屁股坐下,头扭向一边不想看她那副满是怨意的表情。
“你——”
熊青黛眉色愤然,无奈之下,狠狠的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看着那一袭绿影远去,石韦暗自摇头,便也不多做逗留,当即告辞而去。
回往平安堂时,已经是午后。
因是丁香这件事,医馆这两天也暂不做生意,现下丁香已去照顾丁老汉,馆中只有师娘一人在。
见着石韦回来,樊佩兰忙斟上一杯凉茶,边在旁为他摇扇,边是问道:“怎的去了这么久,事办的怎样,那熊帮主可有答应帮忙?”
石韦将一杯茶狠狠饮尽,将杯子往桌上砰的一放,“熊青叶怕得罪县令,不肯出手。”
听到这回答,樊佩兰满怀期待的脸上,顿是流露出失望之色,叹道:“这也不奇怪,那熊帮主说到底也只是个买卖,这般得罪人又没好处的事,他不答应也是自然,你且消消气吧。”
“不过,这一趟倒也不算白跑……”石韦想起了熊青黛对自己的义气之事,心有所感喃喃自语。
樊佩兰一怔,正欲问他还有什么收获时,忽听得馆门外有人敲门:“石郎中在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明明已挂了歇业的牌子,这大中午的谁还要上门求医?我去把她打发了吧。”樊佩兰说着就起身而去。
那个声音,怎的听起来这般的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会是谁……莫非是她?
这时,石韦的神色忽然一动。
“我去看看吧。”
石韦当即起身,抢在樊佩兰之前去往医馆前堂,“吱呀”一声将门猛的打开,门前那人正待再敲,冷不丁的门却开来,不由吓了一跳。
那敲门之人,正是念慈庵的小师太静玉。
果真是她的声音,石韦的嘴角斜扬,不禁钩起了一抹异样的笑。
静玉见他那笑容似乎不怀好意,脸畔不禁泛起一点红,忙是低下头来不去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