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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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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韦收敛笑意,拱手道:“原来是静玉师太,这大晌午的来我平安堂,不知是化缘呢,还是看病呢?”
“阿弥陀佛。”静玉双手合什,“贫尼是奉了主持之命,前来请施主去一趟念慈庵为主持复诊。”
原来是寒镜这马蚤尼姑又寂寞难耐了,几天前才去“复诊”过一次,这么快就又派人来请,果然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
“是谁在外边?”樊佩兰跟着出来,见是一位小师太,不由得一怔。
石韦忙道:“这位是念慈庵的静玉师太,师娘忘了我前几天曾给寒镜主持看过病么,这位静玉师太正是请我去念慈庵复诊。”
“原来如此,那你赶紧去吧。”
樊佩兰不知“内幕”,她本身也是信佛之人,一听说是给寒镜主持复诊,忙是麻利的给石韦准备好药箱之类的出诊用物,末了还不忘吩咐他千万别收诊金,就当是给佛祖敬献点香火,求个平安。
石韦遂拿了东西,跟着静玉乘坐庵里的马车,顶着大中午的太阳前往城外念慈庵。
若说这静玉此来,倒也真遂了石韦的心意。
适才他还真为得不到熊青叶的相助而苦恼,静玉的出现,正好提醒了他,让他想起了寒镜。
他记得巴戟天曾说过,这寒镜乃是县令辛夷的表亲,若是能让她在县令那里说点好话,马勃这桩子事,未必不能应付过去。
去往念慈庵,这个时候众尼姑们多还午睡未起,石韦跟着静玉轻车熟路的入得庵观,直往后院的小佛堂而去。
“主持,石施主已经请到。”
静玉通传之时,石韦已不请自入,站在她身后,向着一脸庄重的寒镜挤了挤眼。
寒镜不为所动,依旧平静如常,“你且下去吧,守在后院门口,莫让人打扰了石施主为我复诊。”
“是。”
静玉依令而退,将佛堂大门反掩上,跟木桩子似的守在了院门下。
“这小尼姑,有点意思……”
石韦张望着院外静玉时,身后两团馒头已贴了上来,一双挂着佛珠手,很熟练的便伸进了他的裤中,如搓麻花似的摆弄起那话儿。
石韦欲火顿生,反过身来将寒镜抱住,略一用力,她的双足便已离了地面,接着,那双手便狠狠的捏在了她的翘臀上。
寒镜此刻已面色潮红,气喘吁吁,一张樱唇转眼被另一张嘴堵住,逼得她香舌半吐,任石韦品尝。
接着石韦抱起他大步走到观音菩萨铜像前,雄躯将她按在蒲团上,两手穿入缁衣中,扯掉小衣,在她的肚腹、淑||乳|、肥臀和大腿上狂揉,只令她成熟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泛起阵阵的颤抖。
须臾,两人已是互相把对方剥得赤条条,寒镜仰面朝天,双目紧闭,已在急迫的等着享受那一刻的快感。
然而,就在剑将入鞘的一刻,石韦却忽然停了下来。
寒镜见他迟迟没有动静,急得心痒难耐,睁开眼来巴巴的望着他,催促道:“你怎的停下来了,快呀。”
石韦笑眯眯道:“我忽然想起件极重要的事,恐怕得求师太你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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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霸道人凄
这般关键时刻,石韦竟然向寒镜提出帮忙之请。
此时的寒镜,正如那久旱的田地,又如那闻到肉香的野猫,整个人已神魂迷离,只盼着一享。
石韦在这个节骨眼停下来,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果然,寒镜双腿死死夹住石韦,身体一个劲的向下磨蹭,急切的叫道:“你个死鬼,你想要我帮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
石韦这会也是欲火焚身,但有正经事在身,还是要暂时忍耐片刻。
他便将丁香之事简短的说了一遍,欲令寒镜借着亲戚的身份,在辛县令那里说几句话,让马勃就此罢休。
石韦所言寒镜也没听进去几句,未等他说完便连连应诺。
见得寒镜亲口允诺,石韦这才抖擞精神,腹下利剑狠狠刺出,入鞘的那一刻,两个的鼻腔中都忍不住长长的“哦”了一声。
寒镜整个身子都如仙如醉,只恨不得尽情的喊将出来,但又恐声音太大被引起外面众尼的疑心,故是只有紧紧的咬住嘴唇。
怎奈石韦如雄狮般威猛,气力极大,恨不得将身上这尼姑完全揉入骨子里一般,只过得片刻,寒镜已浑身香汗淋漓,身子起伏不停,终究难以把持,一声声的娇吟遂从口中吐出。
佛堂之内,满室皆春。
几度之后,两人精疲力竭,方才意犹未尽的相拥而卧。
寒镜最先从迷离中清醒过来,她不待气息平伏便匆匆的穿好衣服,见得石韦仍仰面朝天的躺着不动,便用赤足轻推了他一下,笑道:“还躺着做什么,赶紧起身穿好衣裳吧。”
“急什么。”
石韦一把将她拉倒在怀中,一双手趁机又摸进她的缁衣中肆意的揉搓起来,趁时又问道:“我方才说得那件事,不知师太你打算怎么帮忙?”
“方才之事?”寒镜怔了一刻,猛然间想起,不禁面露为难之色,“我只是县令的远房表亲而已,那马勃可是他的亲外甥,只怕我也说不上话。”
石韦板起脸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太你可是答应了我的。”
“好吧好吧,让我想一想,你这郎哥也好生坏,偏是趁人之危逼着我答应帮你办事。”
寒镜爬将起来,扭着肥臀在佛堂中踱步,一会凝眉,一会又是摇头。
趁着她思索的时候,石韦已穿戴好了衣服。
“有了!”
寒镜忽然眉开眼笑,忙是将刚刚想要的办法说与了石韦。
石韦听着听着,嘴角悄然上钩起一抹笑意,欣然道:“好,就这么办,那就有劳师太你了。”
寒镜媚笑着投入他怀中,拎着佛珠的素手在他胸膛上轻轻一戳,“你既是有劳了我,那往后贫尼我可也要多多的‘有劳’你呢”
这俏尼姑,几天不见,越发的浪了。
石韦当下哈哈一笑,顺手在她翘臀上狠狠一巴掌,“好说好说,这件事若是办成,石某一定为师太‘鞠躬尽粹,死而后己’。”
“这是你说的,贫尼可记下了。”寒镜此时已是眉开眼笑。
二人又亲昵了一番,寒镜这才不舍的将佛堂门打开,脸上重新又恢复出那般庄重的表情,高声道:“静玉,你过来吧。”
院门守候的静玉忙紧步前来,合什道:“主持有何吩咐?”
寒镜面无表情道:“石施主已为我复诊过,你便从库中拿两贯钱给石施主算做诊金,再送石施主回去。”
这位风流主持还真够意思,每次自己来时,都不忘付钱。
石韦忙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小生岂敢问师太要诊金,这些钱权当敬献佛祖了。”
“阿弥陀佛,石施主也要生活,些许诊金算不得什么,施主就收下吧。”寒镜转身之际,悄悄的向他送去一泓秋波。
石韦会意,也就不再装那伪君子推辞,也双手合什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小生就谢过师太了。”
别过寒镜,石韦离了念慈堂径直回医馆。
此时的樊佩兰,尚在为丁香之事烦心,欲待和他再商量一下,如何来应付此事,石韦却让她不必再操心,这件事他已有解决之策。
樊佩兰自然是惊喜不已,一再的追问石韦有何良策,石韦却想卖个关子,只是笑而语,声称过不多时便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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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清晨,鸡鸣三遍,平安堂照常开门做生意。
约莫着日上三竿之时,馆内忽然来了一名女子,说是县令辛县府上丫环,声称是奉了县令夫人温氏之命,前来请石郎中去往府上一趟。
“温夫人?”樊佩兰不禁面露疑惑。
“请姑娘且候片刻,容我稍适准备一下。”
石韦却似早有预料,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便让师娘樊氏赶紧准备一下药箱之类出诊用物。
樊佩兰将石韦拉向一旁,低声问道:“远志,这县令夫人突然请你前去,也不知是打得什么主意,莫非是那马勃搞的什么鬼?”
石韦笑道:“师娘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且将平安堂歇业一天,我去去就回。”
当下石韦便收拾好出诊之物,被忐忑不安的樊佩兰送出门去,随着那丫环径往县令府去。
这县令的官虽不大,但在这当涂县却也是一方土皇帝,诺大的一座府院建得是宽敞华丽,什么亭台楼阁,假山池塘的样样不少,想来不知剥了多少民脂民膏。
石韦入得府中,跟着那丫环七拐八拐,走了好一会才来到一处精致的临池小阁,那丫环走到门外道:“启禀夫人,平安堂的石郎中已请来了。”
“请他进来吧。”阁中传出一个生冷的女人声音。
丫环引着石韦进入阁中,转过屏风,只见一名妇人躺在床上,纱幔遮掩,看不太清楚妇人的面容。
“你就是寒镜主持所说的那位石郎中?”这位温夫人上上下下打打量了石韦一番,和所有初次见面的人一样,对这眼前年轻郎中充满了怀疑。
石韦将药箱放下,拱手坦然道:“正是在下。”
这位县令夫人对石韦不甚了解,但石韦对她却已了如指掌。
这温氏的父亲是朝官,地位虽非显赫,但也颇有些权势。
当年那辛夷只是一名小吏,幸得娶了温氏,依靠岳父的裙带关系,才很快的升为了当涂县令。
温氏性情泼辣,又因出身名门,故是把个辛县令管得服服帖帖,平时百依百顺不说,连个小妾都不敢娶。
这辛夷也够倒霉的,家中有河东狮,荤腥沾不着,更郁闷的是这温氏偏偏不争气,嫁给辛夷多年都不能生下一男半女。
温氏虽然在家中骄横,但心下却也十分焦急,只是暗中问了不少名医都无济于事,万般无奈之下,便经常去往念慈庵烧香拜佛,把求子的希望寄托在了佛祖保佑上。
寒镜身为辛夷的表亲,又是念慈庵的主持,对于温氏的苦衷自然清楚,所以前几天温氏来敬香之时,她便借机向其推荐了石韦。
倘若石韦能治好温氏的不孕症,便成了辛家的大恩人,只要辛县令高兴,马勃的那档子事又何足道哉。
只是温氏平素多窝于府中,很少去打听县中之事,不知县中平安堂的一位小郎中声名雀起,故是当她看到石韦这般年轻时,便下意识的觉得寒镜推荐的这位所谓的名医,多半有些不太靠谱。
“我的病,想必寒镜主持也跟你提起来,既然寒镜说你很有些能耐,那我就让你勉强诊视诊视吧。”
温氏这口气,显然是对石韦不太抱什么信心,但人已经请来了,就当打发时间勉强看一下也无妨。
石韦先不动声色,床前坐下,淡淡道:“那就请夫人把手伸出来,我先给你切一下脉。”
话音方落,纱帘中那温氏脸色一沉,不悦道:“我虽不是郎中,但也知郎中看病要先行‘望、闻、问’,怎的你上一来却要先切脉,这般最基本的行医之法你也能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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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河东不孕狮
这位温夫人出身于官宦之家,果然是有些见识,竟然能看出石韦这行诊的不同之处。
这传统中医有望、闻、问、脉(也称为切)四诊,其中以又以脉诊为核心,其余三诊为辅,《素问》有言:微妙在脉,不可不察,《杂寒杂病论》亦云:平脉辩证,脉证并治,足见脉诊之重要。
然而,在石韦家传的医术中,所谓的望、闻、问、脉之序,其实被视为下乘之法,临证应先以切脉,不宜先问诊,未问诊则无先入为主之虞,且一无所知,方才能迫使自己虚心静虑,全神贯注的去体察脉象。
待得发现病证之后,再以其余三诊相互映证,补充和完善,从而取得最为辩证的依据,确立施治的准则。
这先行切脉之法,乃是他们石氏根据祖上的经验,总结而成的一种特有的诊视之法。
只是这法子虽然精妙,但在常人看来,却有不合理之嫌,石韦平时也鲜有用到,这一次,面对着这有见识的温夫人时,他却特意的破例使出。
石韦就知道温夫人定会生疑,他正是要用这新奇的手段,压一压温氏方才对他的轻视之意。
当下石韦也不多解释,只淡淡道:“各家学有不同而已,夫人不必大惊小怪,不知夫人到底打不打算让我为你诊治。”
石韦的从容淡定,衬着他这离奇的手段,顿时让温氏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她迟疑了一下,口气中轻蔑之意减少了几分:“好吧,你是郎中,由你便是。”
“那就请夫人仰卧,手腕放直,掌心向上,放于心口水平之处。”
纱帐中的温氏依言照作,正自狐疑时,石韦忽然将是纱幔掀开,直接坐在了床上,伸出双手就去摸那温氏的双腕。
温氏吃了一惊,惊慌道:“切脉在外边便可,何需进来,你休得无礼。”
石韦瞥了一眼那温氏,见她相貌平平,无一丝可取之处,就这般姿色,还误想自己会对她无礼,真是好笑。
“夫人误会了,我需得同时切你两手之脉,不坐进来的话,你让我从何下手。”石韦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双脉同切?”温氏又吃一惊。
这双脉同切之法,乃是宋时之后方才出现,当此时节,自然是闻所未闻。
人之脉象有浮与沉,迟与速,滑与涩,虚与实,长与短等诸多相对之象,太过或者是不及,只要一比,方能泾渭分明,了然于指下,两手同切,便于左右对照比较,乃是一种简捷明了之法。
石韦再露一手与众不同,那温氏好奇心愈重,渐渐的心中便想,这位石郎中年纪虽轻,但手段却殊为怪异,莫非真的是身怀奇学不成?
希望渐生之下,温氏便强压制着心中的那份好奇,只得允他入内,耐着性子任他切脉。
须臾后,石韦已略有几分底,遂是松了手。
“我这病可有得治?”温氏忙问道。
石韦笑道:“夫人既知诊视有‘望、闻、问、切’四路,我才刚刚诊过脉,如何又能就此做出判断。”
温氏被呛了这么一句,只得讪讪道:“那接下来要如何,但凭石郎中吩咐。”
石韦便先观了她的舌色和面相,又问她自感身体有何不适,月经规律如何,色泽怎样等等。
温氏不敢隐瞒,皆如实而言,言是自己这些年来腰痛如折,四腰不温,不思饮食,精神不振,且月经后期时,色淡而量少,又兼小腹冷痛欲绝。
经过这一番的问诊之后,石韦脸上已露成竹之色。
这么多年来,温氏请了许多的郎中,每每被他们诊视后,看到的都是一张无可奈何的表情,石韦的这般表情,她这还是头一回看到。
希望大生,温氏也顾不得县令夫人的那份娇情,忙巴巴问道:“石郎中,我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石韦不紧不慢道:“夫人你脉相细而沉迟,舌淡苔白,再加上夫人方才所描述的诸般症状,夫人所患,当是肾气虚寒,冲任不足之不孕症。”
温氏闻言大喜,急道:“那我这病可有得治吗?”
石韦当下写下一方:附片二钱,桂枝二钱,艾叶一钱,小茴一钱,当归两钱,川芎一钱,党参、西砂仁、续断、紫苏、大腹皮二钱。
“方中这附片、桂枝等四物可温经散寒,温补肾阳;当归、川芎则可养血行血;党参、砂仁可补气扶脾,以资其化源;至于这续断、紫苏和大腹皮,则有补益肝肾,疏利寒滞之效。夫人依这方子服药,我想不出数月,必能怀得身孕。”
石韦说着将那方子递上。
此时的温氏已是欣喜若狂,激动的眸中泪光闪烁,她忙是将那方子接下,交给丫环,吩咐她们赶紧去依方抓药。
接着她也顾不得什么贵贱之别,忙从纱床中下得地来,向着石韦盈盈一礼:“多谢石郎中,若是石郎中这药能治好我这不孕之病,我必有重金相谢。”
“夫人言重了,我……”石韦正自盘算着,如何开口让这位温夫人帮自己摆平那马勃之事。
这时,丫环却忽然来报,言是辛县令已从衙门回来。
温氏遂道:“那我就亲自送石郎中出府吧,顺便去见一下我家老爷,将这喜欢告诉他,让他好好高兴高兴。”
石韦先前屁股上那伤便是拜这辛夷所赐,一个多月的牢狱之灾也是因此人滥用职权之过,眼下丁香之事,亦跟这姓辛的脱不了干系,于石韦而言,他对这个辛夷其实是厌恶之极。
只是眼下自己气候未成,虽然说一手惊艳的医术在当涂已颇有名声,但到底还是一介白衣而已,面对着一方土皇帝的辛夷,些许隐忍还是当有的。
当下石韦欣然跟着温氏出了阁楼,径直往前堂而去。
前堂之中,颇有几分儒雅之风的县令辛夷,正与另外一人说笑,那人正是他的宝贝外甥马勃。
当石韦看到马勃也在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这小子来得还真是巧。
“老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温氏迎了上去,见着辛夷时也不施礼,倒是那辛夷,看到自己夫人如耗子见猫似的,忙是笑嘻嘻道:“我念着夫人,今儿个便早些回来。”
石韦跟着走上前去,微微一拱手,不卑不亢道:“草民见过辛大人。”
“你是何人?”辛夷瞅了一眼这布衣年轻人,脸上立时又摆出了那份官老爷高高在上的派头。
话音方落,马勃一眼已认出了他。
那马勃也不及细想这小郎中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舅舅府上,惊讶之下,当即上前指着他怒斥道:“舅舅,这小子我跟你说到的那个狗郎中,你快下令把他抓起来呀。”
辛夷脸色立时一沉,没想到这得罪自己宝贝外甥的家伙竟会送上门来,当即便准备喝令将其拿下。
话到嘴边,尚未出口时,身旁的夫人却一声厉喝:“混账东西,休得对石郎中无礼!”
这一声狮吼,直将那舅甥二人震得浑身一颤,震慑之余,二人更是大为惊异,实不知温氏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竟然会包庇这么一个小郎中。
“舅娘,你这是……”马勃更是满脸惊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才是。
石韦等的就是此时。
眼见马勃被呛得慌不知言,石韦嘴上悄然闪过一丝得意,接着拱手叹道:“草民只是与马公子私下里有些小误会,还望大人和夫人息怒,莫要见责。”
“石郎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夫人转向石韦时,面色却变得和蔼许多。
石韦遂将丁香之事说了出来,末了又面带歉意道:“草民本是不敢冒犯马公子,原想将那丫环拱手让出,只是那丫环宁死不肯。草民便想,若是闹出人命来,传扬出去,街坊们也会误会是马公子逼死的,到时不但有损马公子的名声,也会累及辛大人的声誉,所以草民才会斗胆拒绝了马公子。”
石韦洋洋洒洒一番话,字面上句句都似乎是在自认是自己的错,但其实却委婉的把马勃的仗势欺人数落了一番。
听得石韦的解释,温夫人容颜大怒,瞪着马勃狠狠斥道:“我就知道一定又是你这厮仗着你舅舅的袒护在外边做坏事,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还不快向石郎中赔礼道歉。”
“让我向他道歉?”
马勃惊得目瞪口呆,一脸错谔的看着震怒的舅娘,再看看旁边表情平静的那个小郎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十二章 胳膊肘往外拐
辛夷也很诧异,除此之外,他还很不满。
人人都知道他县令大家怕老婆不错,但他同样也疼这唯一的宝贝外甥。
如今眼瞧着家中这河东狮,竟然莫名其妙的逼着外甥向一小郎去道歉,辛夷不火才怪。
他当下重重一咳,不悦道:“这件事是那丁老汉失约在先,我看勃儿并无过错,本县令自会有一个公正的判决。”
舅舅一出头,马勃的表情顿时变的得意起来。
温氏却是脸色一变,不想她那“老实”丈夫,竟然敢违逆自己的意思。
她连连向辛夷使眼色,但这辛夷却只眯着眼佯作不知,温氏气愤之下,沉声喝了一句:“你给我过来。”
说罢,温氏拂袖转入后堂。
辛夷被老婆当着外人的面呼来喝去,自感颜面无光,但又不敢违逆,只得强装淡定的昂首跟了出去。
一入后堂,温氏一把便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耳朵,忿然斥道:“好啊,你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你真真是反了你。”
辛夷疼得嗷嗷直叫,好容易才从夫人的“魔爪”下挣脱出来,不禁怒气上涌,撑着胆子叫道:“外边一个是咱的外甥,另一个只是个贱医而已,你莫不是疯了么,竟然帮着外人对付咱们宝贝外甥。”
温氏强压着怒气,狠狠瞪他一眼:“好啊,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到底是要外甥,还是要你自己的亲儿子?”
温氏这一通没来由的质问,问得辛夷是一头雾水,心想自己膝下连个丫头片子都没有,哪里来的儿子?
莫不是夫人久不能生育,这几日愁出了病不成……
正自茫然间,温氏冷哼了一声:“我告诉你,这位石郎中可是我请来的神医,他可是有办法调理好我的身子,好让我能为你们辛家传宗接代。”
听闻此言,辛夷一瞬间有如腾云驾雾,飞入云间一般,脸上霎时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惊喜。
“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辛夷一下将妻子搂住,兴奋不已的问道。
温氏白了他一眼,嘴色已现出一抹笑意,“我还能骗你不成?方才我已让这石郎中诊断过,我看他医术着实不同寻常,于我病症说得也是头头是道,而且已经对症开了方子,我想这一回绝对没错。”
“太好了,我辛家终于有后了,哈哈——”辛夷狂喜之下,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温氏指尖戳了一下丈夫的胸膛,笑着讽道:“现下你可高兴了,我倒要问问你,你还要为你那没用的外甥,对付能让你辛家有后的恩人吗?”
辛夷的表情很快变得郑重起来,扁着嘴道:“勃儿这小子,太不像话,夫人放心,我自有主张。”
说着,辛夷重新疏理了一下县令的派头,昂首走向前堂。
前堂中,马勃正翘着二郎腿,以一种傲慢不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石韦。
他嘴里嚼了一口果子,口气不屑道:“姓石的,真有你的,老子还没动手,你倒是先告状告到了我舅娘这里。”
石韦淡淡一笑:“马公子误会了,石某并非是来告什么状,是夫人请我来的。”
“请你?”马勃冷笑一声,轻蔑之色更浓,“我虽不知你玩弄了什么手段,骗得我舅娘替你说话,不过你可以告诉你,有我舅舅在,会有你好看的。”
“我看未必。”石韦意味深长的回了这么一句。
马勃对于这小郎中的镇定和从容愈加感到不爽,正待讽刺时,却见舅舅辛夷已大摇大摆的回来。
马勃正不爽着,一见舅舅,立时起身上前,愤愤道:“舅舅,这小子不识好歹,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
“还不闭嘴!”
辛夷一声厉喝,硬生生的把马勃的抱怨给憋了回去,这位纨绔公子吓得一哆嗦,一脸茫然惊惑,一时间竟如石化一般,僵直在原地不知所以。
赫住外甥后,辛夷的肃厉的表情马上转阴为晴,笑眯眯的向石韦一拱手:“我这外甥一向喜欢胡闹,都是本县平素管教不周,冒犯之处,还望石郎中见谅。”
堂堂县令,自己的亲舅舅,竟然用如此礼谦的口气,向着自己的“仇人”说好话,那马勃此刻彻底的被震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舅舅,你干什么,这狗……”马勃情急之下,又要惊叫。
辛夷却猛的回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个臭小子给我闭嘴,若是再敢对石郎中无礼,休怪我施用家法,打断你的狗腿。”
这般一吓唬,马勃就算有再大的不满与困惑也不敢再折腾,他只能闷闷不乐的将一腔的怨气咽回肚里,垂头丧气的看着平素纵惯自己的舅舅,对那个小郎中客气。
想起前日里马勃的盛气凌人,再看其今日的灰头土脸,石韦心中着实的出了一口气恶气,口中却道:“辛大人言重了,草民早说过,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怪不得马公子。”
话音方落,那温氏也从后常跟出,瞪着马勃道:“你瞧瞧石郎中,这般大度,你还不快向石郎中赔个不是。”
马勃心头又遭一击,心中那个憋屈呀,便想你们可是我的舅舅和舅娘啊,不帮着亲外甥也就罢了,还要让我向一个小郎中道歉,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你们都疯了么?
“还愣着做干,快向石郎中赔不是啊。”辛夷见他不动,厉声喝斥道。
马勃浑身一颤,心中虽有万般的不爽,但舅舅发下话来却不得不照做。
他只是扭捏着走到石韦跟前,憋红了脸,低头道了一声:“石郎中,对不住了。”
石韦心中闪过一丝冷笑,却装作受宠若惊之状,拱手道:“哪里哪里,马公子客气了。”
见得马勃已道歉,辛夷夫妇也就不再睬他,当下笑呵呵的陪送着石韦出府。
马勃被遗弃在堂中,眼睁睁的看着石韦扬长而去,整个人如遭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呆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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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仍不见石韦人影,樊佩兰和丫环丁香在医馆中焦虑不安的等候着。
尽管石韦已经告诉了她们自己的计策,但她们毕竟还是妇道人家,生怕石韦若是不能治那县令夫人的病,石韦这一趟去,怕就是有去无回。
踱步之际,听到医馆外传来车马之时,二人不约而同的冲到了门边张望。
果然有一马辆停在了门前,樊佩兰一眼便认出,那马车可是县令老爷专有的衙门公车。
正自狐疑时,却见石韦竟从车上下来,赶车的官差好生客气将他送到门口,方才恭敬告辞而去。
“远志,你可算回来了,这是怎回事?”
两妇人欣喜的迎出门来,樊佩兰指着远去的马车,目光中皆是奇色。
“回去我慢慢说与你们。”石韦眉宇间洋溢着几分小小得意,闲庭信步走入馆中。
丁香奉茶,樊佩兰在旁摇扇,一杯茶下肚后,石韦不禁不慢的将县令府中所发生之事诿诿道来。
樊佩兰听罢,不禁喜上眉梢,“我先还担心远志你治不好那温夫人的病,没想到你这么了得,这下可好,这一个难关可算闯过去了。”
那边丁香则是惊喜之下,更是眼含热泪,“扑嗵”一声便给石韦跪下,边是叩首边一个劲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丁香此生此世,定为公子做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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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梦的打赏。
第二十三章 贴心的师娘
丁香万般感激,倒是叩得石韦有些不好意思,他忙伸手将这小丫环扶起,好言宽慰道:“今后凡事有师娘和我为你做主,你便安心在我平安堂做事,用不着再提心吊胆。”
“嗯。”丁香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拭去眼色的泪渍,破啼为笑,一张娇巧的面容如雨打过后的梨花,甚是动人,石韦瞧着不禁有些恍惚。
师娘樊佩兰看在眼里,嘴角闪过一丝窃笑,遂是掩口轻咳几声。
石韦从恍惚中惊醒,瞥见师娘那异样的表情,便假意喝茶以掩那稍稍的尴尬。
“丁香,远志既已回来,你赶紧去厨房烧几个好菜,再去隔壁酒肆拿几壶好酒,咱们少不得喝几杯,好好贺一贺这桩喜事。”
“我马上就去。”
打发走了丁香,樊佩兰将大门关上,亲为石韦又斟一杯茶,忽然问道:“远志,你觉得这丁香怎样?”
石韦怔了一下,笑道:“这小姑娘很勤快,人也伶俐,也不枉咱们为她忙乎了一场。”
樊佩兰坐于他旁边,压低声音道:“我瞧这妮子不光伶俐勤快,人也长得俊俏,你若是喜欢,不妨收了她做通房丫环如何?”
“通房丫环?”
听到这四个字,石韦不得不搜索“本尊”留给他的记忆,很快他便明白了师娘的意思。
古人内室有妻妾之分,一妻而数妾,至于通房丫环,则比妾的地位还低,但比普通的丫环地位却要高一级。
通房丫环不仅要做份内的服伺之事,另一个重要工作就是陪主人睡觉,如果运气好,生得一男半女的话,或许还可以升格为妾。
“这个嘛……”
石韦没有当即回应,他是对樊佩兰这忽然间的提议感到有些意外。
樊佩兰却叹道:“先前你是不愿娶那黄家闺女,我说退了这门亲,与你别说一门亲事你又说不急。你也是二十的人了,一直拖着不娶亲,师娘只怕憋坏了你的身子。”
“什么憋坏了我身子?”石韦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樊佩兰脸色顿时抹过一丝绯红,她只顾着劝说石韦,不想一失口将这话说得有些过,话已出口才觉有些不妥。
“那个……你是做郎中的人,应当懂得师娘在说什么。”樊佩兰不好意思,低着头含糊其词。
石韦这才恍然大悟,心想我这师娘也真是贴心,关心我吃喝不说,还惦记着我的私生活,怕我在小伙子无处发泄一身的精力,憋坏了身体。
他便笑道:“多谢师娘关心,只是这般事,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丁香虽然可人,但年纪尚轻,石韦虽对其有几分中意,但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石韦却知现在若是占有了这小妮子的身份,一时是痛快了,但却会对这妮子的身体不利。
樊佩兰却不这么想,在她看来,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已是近了成婚的年龄,纵使行那同房之事又有何不妥。
她便道:“咱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好歹也是体面人家,她在咱家不愁吃不愁穿的,我看她定然愿意。”
“话是这么说了,只是……”
未定他说完,樊佩兰一口道:“远志你若是不好意思开口,就让师娘旁敲侧击打听一下丁香的意思,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师娘好了。”
见得樊佩兰如此“热心”,石韦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他便只付之一笑,不再多言。
当天晚上,丁香烧了一桌的好菜,外加上隔壁上等的黄酒,三人便在这小小的平安堂把酒相庆。
攀上县令这等大树,今日又将马勃那小子呛了个灰土头脸,石韦的兴致自然是极好,当晚在丁香和樊佩兰的轮番相敬下,着实喝了不少。
不知不觉中,已是华灯高挂,酒足饭饱的石韦本是打算好好睡一觉,但他从现代而来,从小养成了洗澡的习惯,再加上现下天气炎热,一身是汗的睡不着,便吵着要洗澡。
樊佩兰知道他的习惯,便和丁香一起又是生火,又是挑水的,忙乎了一气,方才是给石韦弄好了一大盆热水。
躺在木盆中的石韦,回想起县令府中的那份得意,心情甚是畅快,更兼酒意上头,迷迷糊糊中又如往常那样躺在澡盆中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忽然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却听丁香在门外道:“公子可洗完了么,我做了些醒酒汤,想给公子送进来。”
“进来吧。”
石韦迷迷糊糊中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从洗盆中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丁香端着一碗汤入内,猛抬头见,正好撞上赤条条、水淋淋的石韦,两眼迷糊的矗在她跟前。
胯下耷拉着的那一大串香蕉秤砣什么的,直撞向她的眼帘。
丁香愣了一下,“啊”的尖叫一声,急是将头转了过去。
这一声尖叫灌入耳中,立时把石韦给叫醒,他眼睛眨了几眨,猛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调头又钻回了澡盆,方才笑道:“丁香,你怎的说进就进来了。”
那边丁香满脸羞红,侧身挪至桌前,将醒酒汤放下,委屈道:“我方才敲过门的,是公子说可以进来,想是我听错了,都是我的错。”
石韦这才想起自己方才迷糊中说了什么,他轻轻一拍额头,自嘲道:“是我酒喝多了,说了什么自己也忘了,怪不得你。”
见石韦并未见怪,丁香这才松了口气,她极力平伏着心情,低着头将碗端了过去,“这汤还热着,公子趁热喝了吧。”
“哦。”
气氛似乎稍有点尴尬,石韦随口应了一声,?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