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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嫡妇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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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自己自己是天底下最笨的人,而其他人都是最聪明的人,他们低调谦虚虚怀若谷,在这样的状态中麻痹对方惊醒自己,一次次打败敌人取得胜利。
在柳云澜看来,苏瑾正是这种聪慧的人,张黛子跟她一比高下立现。
“等这次事情过后……咳咳……我们就……圆房吧!”
“什么?”苏瑾表情有些迷惑,似乎因为柳云澜声音太小而没有听见他的话。
“没什么!”柳云澜岔开话题:“对了,你跟廖掌柜是怎么说的?”
“噢,我跟他说静观其变,对了相公,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不是应该着手开始了?”
“可以开始了!来,搭把手!”
苏瑾疑惑地看向柳云澜:“做什么?”
“扶着我躺下啊,我是病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瑾觉得自己这位相公的语气好像隐隐约约地有那么一丝丝赌气的意味。
两天之后的上午,柳家布行的几十位掌柜齐齐聚集在刘家后院阁楼上的客厅里。
苏瑾端坐在上面的主位椅子上,拿起茶碗一边慢慢喝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细细观察下面垂手站立的数十位掌柜。
半晌之后,她开口出声,话语激昂:“各位掌柜,今天妾身将诸位请来,一来是分说一下近些日子柳家布行遇到的一些事情,二来就是想告诉大家一句话,柳家布行……不……会……倒!柳家也不……会……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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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闲话和布局
柳家大少爷病倒,那位新晋的少奶奶苏瑾被推出来暂时接替了柳大少原来的工作,即处理布行生意上的日常事务,以及应对近些日子家里发生的变故。
不论是府里的人还是府外的人如果说没有人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最起码二房和三房绝对是抱着这种心态的。
上次柳云澜没有选择把家里的手里的生意交给二房三房的两位叔叔帮着打理,已经让他们给恨上了,现在嘛,巴不得等着瞧这位少奶奶出丑。
你柳云澜不是信不过二叔三叔,而选择信任苏瑾这个外姓人么?而且还是个不通世务的女人,你以为这个女人真能挑得起大梁担得了重任?
柳仲谋和柳叔志甚至已经商量好了,只等这位少奶奶应付事情捉襟见肘出了纰漏,就立即到老太爷那里反应,到时候得好好批驳一番这个犯错的不守妇道的侄媳妇,你说你一个女儿家,在家里做做女红照顾照顾生病的相公不就好了,瞎参合什么?
当然打击苏瑾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告一告那位侄子柳云澜的黑状,你媳妇儿出了纰漏,那你起码也得担个识人不明任人唯亲的罪名,谁叫你当初不听话把生意交给你媳妇儿的?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你柳云澜早听我们的把生意交给我们这些叔叔帮着打理能出问题?你不信任叔叔,这怎么说也能牵扯到一个不敬长辈不孝顺的恶名。
反正要狠狠杀杀那位大房侄子的威风,最好说动老太爷一怒之下收回大房手中的生意和权利。
至于皇商……不成功才好!
苏瑾这边倒是真的好像似模似样地忙了起来,她除了晚上看账本,白天便会带上丫鬟紫鸢坐着马车到城中的几家布行和仓库巡视一番,初时倒让二方三房有些担心,让亲近大房的人有些期待,不过如此连续过了五六天之后,他们发现这位少奶奶并没有别的动作,人们才都恍然:原来这位少奶奶前几天的举动并不是她自个心里有什么谱儿,仅仅是大概打听到柳云澜平日里是这么做的,所以依样画葫芦罢了。
二房三房的主子丫鬟们偶尔遇到便会相视一笑,低声议论一句:“到底是个女人!”至于这句话的主语是哪个,大家都心知肚明。
此时柳云澜的屋子里,出了这间屋子的主人柳大少爷之外,还有他的娘子苏瑾,以及贴身丫鬟白鹭。
屋子里没有外人,柳云澜便没有躺着,而是坐起来在床上疏松筋骨。
“唉,我这次可是遭了大罪了,这几天躺得我骨头都快生锈了!”他一边长吁短叹着自己当初一招不慎将自己给算计了进去,一边用手轻轻捶着腿。
苏瑾嘴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活该!”
现如今两人相处日久,说话便很是随意了。
柳大少翻了翻白眼:“你啊,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一边的白鹭扔下手里的女红过来笑道:“少爷,我帮你捶捶吧!”
柳云澜便懒散地把手垂在床上,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感叹了一句:“看来只有白鹭你心疼我啊!别人就不管我的死活!”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在不住地瞄坐在凳子上的苏瑾。
苏瑾继续吃着葡萄,一边吐着葡萄皮一边心里暗笑:柳云澜话里的意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无非就是想她顺势说一句我也是关心相公的之类的话,或者干脆接替白鹭的工作帮着这位相公捶捶腿。可是苏瑾偏偏不接话,这是自顾自地吃葡萄。
气得柳云澜在一边干瞪眼却发作不得,最后只能悻悻地对白鹭说了一句:“行了,你去做你的活吧,本少爷自己伺候自己,哼!”
三个人正在屋子里热闹着,却见紫鸢从外面走了进来,脸拉得老长,分明在生气。
苏瑾对于自个这位贴身丫头还是很关心的,便问她:“紫鸢,怎么了?谁惹你这丫头生气了?”
“府里的下人们都在议论少奶奶,在说你的坏话,什么少奶奶到底只是个女人啊……反正听着就气人得很!”紫鸢脸上满是愤愤不平,这丫头对苏瑾现在倒真是忠心,哪个敢说自家少奶奶的坏话,她便气得要死。
苏瑾闻言不以为意地笑道:“这有什么生气的?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就让她说去,再者,说我到底只是个女人这话说得对啊,我苏瑾确实只是个女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男人特性!至于紫鸢你嘛,唔,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来你这丫头既是个女人又是个男人嗷!”
紫鸢被逗笑了:“少奶奶,奴婢在替你生气,你还笑话!”
白鹭也逗得咯咯娇笑,直说少奶奶说得有理,少奶奶看人看得准,紫鸢确实是这样之类的云云。
柳云澜看着苏瑾也在温和地笑:“你倒沉得住气!”他心里却对苏瑾的认同感越发强烈,这几天躺在床上无事的时候胡思乱想,便总冒出一个想法:倘使真跟苏瑾做了夫妻一起相守一辈子倒也不错。
苏瑾抿了抿嘴:“我总以为世间的糊涂人多了,很多时候是没必要在乎他们的看法的!不然一来太累,二来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对了相公,别人估计都等着焦急了,我们是不是也得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柳云澜沉吟着微微颔首:“是时候了,那就要再麻烦娘子了!”
当天夜里,从柳府驶出一辆马车,马车七拐八拐的,终于在制造局衙门口停了下来。
苏瑾从车上下来,冲门口的守卫递了封拜帖:“麻烦这位大哥进去向织造大人通禀一声,就说柳家布行柳苏氏前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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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敌人入觳
守卫接过拜帖感觉手里有些沉,展开手掌低头一看,发现手里多了一小块银子,大约三两左右,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文钱,而现在大殷朝的物价是一个包子一文钱,所以三两银子基本跟后世的几千块钱差不多。
几千块的小费这绝对算得上是阔绰的大手笔了。
守卫的眼神里立即带上了一丝感激,恭敬道:“您稍等,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麻烦大哥了!”
守卫进去之后,苏瑾松了口气,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小人物应付不好如果对方给你存心使坏的话,往往会坏大事,所以对这些人该打点的时候就绝不能吝啬,况且,在未来几天自己应该不会少来拜门的,提前送点人情面得到时候被对方甩脸色。
很快守卫从衙门里出来,冲苏瑾歉意地说道:“柳家少奶奶,织造大人已经睡了不见客!”
他本来以为这位柳家的少奶奶会很失望,没想到对方只是点了点头,平静地说了一句麻烦大哥了那我改日再来拜访,然后便被丫鬟扶进马车,伴随着踢踏踢踏的马蹄声,马车贱贱远去,消失在了黑夜里。
“居……居然这么好说话!”守卫有些发呆,原本他还因为织造大人不肯见对方而心怀抱歉呢,毕竟刚才收了人家那么多银子事情却没有办成,没想到对方听到被拒后转身就走,倒是丝毫不拖泥带水。
其实被拒早在苏瑾的意料之中,以这位织造大人的消息灵通,柳家黄布掉色的事儿恐怕早就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一个注定成不了皇商的布商织造大人自然没心思见了。
更何况即使没有黄布掉色这件麻烦事,要轻易登门或得织造大人的接见也是十分困难的。
织造衙门虽然名字里有着织造两个字,看起来好像只跟布有关,其实不然,织造衙门总理江南府的商业,包括盐铁粮布等等,权利相当之大。
权利大往往也就意味着油水大。
这样的衙门少不了被地方商贾贿赂。
所以为了避讳官商勾结或者官员受贿这个谣言,关于商贾们的求见,起码明面上织造衙门的大人们总会冷淡处理避避嫌。
正因为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苏瑾被拒绝之后才会果断离开而不是过多纠缠,因为她早有心理准备,第一次登门能被见才有鬼了。
第二天晚上还是跟第一天晚上一样的时辰戌时初(戌时即为晚上七点到九点),苏瑾又带着丫鬟坐着马车前来头拜帖求见织造大人。
门口的守卫客气地帮忙进去通秉,不过得到的结果却跟昨晚一样。
不过这次苏瑾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外面悄然而立足足侯了一个时辰,之后守卫心里过意不去又进去通秉了一声,得到织造大人安歇的消息之后,苏瑾才又坐马车离开。
第三天晚上依旧如此。
第四天晚上就连柳云澜也跟着苏瑾一起来了,柳家大少爷看起来极为虚弱,在门口候着的时候还被苏瑾和紫鸢扶着,喉咙里不停地咳嗽,面色苍白,就跟不久于人世似的。
守卫都被感动了,一连进去通秉了好几次,不过依旧被拒绝了。
第五个晚上,许是那位织造大人终于被苏瑾和柳云澜夫妇的诚心感动了,软化了口气同意见见两人。
织造衙门的会客厅里,苏瑾终于见到了这位名叫任友贤的织造大人。
对方看起来四十来岁,面白微胖,留着三缕长须,也没穿官服,一副文人士大夫的打扮。
任友贤吩咐下人奉好茶水之后,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柳家大郎,你夫妇二人连续几天求见我到底所为何事?”
柳云澜闻言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苏瑾自然在一旁捶背安抚,这位任大人面皮一抖,咳得这么厉害不会传染吧?
等柳云澜停止咳嗽之后,才虚弱地说道:“不……瞒大人,鄙夫妇正是……为皇商一事二来,我柳家想争取今年的皇商名额,所以想向大人请教一下这里面的门道!”
“恕老夫之言,据我所知,外面似乎有传言说你们柳家染的黄布掉色了,这样你还敢打皇商的主意,这是在藐视本官觉得本官昏聩好糊弄?抑或是在亵渎皇家?”
柳云澜又剧烈咳嗽了一阵,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大人赎罪,小民……岂敢如此?实不相瞒,我柳家……黄布掉色一事不假,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贱内的祖父当年为官之时曾经结交过一位京城里的皇商,对方送过苏老太爷一副布匹染制密册,这份密册现在在贱内手里,原本苏老太爷有遗训,苏家子孙永不为商所以也永远不要看那份密册,前些时日,贱内见小民为了皇商之事病倒,一时不忍,才将实情吐露出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柳家的马车驶离了制造衙门,等马车离开之后,不远处地暗影里突然有人影动了一下,然后很快消失不见。
涂家乃是江南府最大的布商,跟柳家以及薛家一直被称为江南府的三大布商。
此时涂家老宅里,涂家大公子冲面前垂首恭敬站立的黑衣家丁问道:“你真的看到柳云澜夫妇在织造衙门待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
家丁道:“大公子,小的看得可是千真万确!”
“妈的,看来季慕容那小子没有骗我们,柳家真的在秘密进行皇商事宜,如此说来柳家确实已经有了解决黄布掉色的方法,很可能他们得到了货真价实的染布工艺。哼哼,明里大肆张扬自家黄布掉色显露出他们柳家无心无力争取皇商的姿态,暗里却紧锣密鼓地悄悄解决皇商之事,这是想麻痹我们涂家和薛家,引我们两家相斗,柳家来个最后关头的突然袭击,在我们猝不及防之下一举拿下皇商名额!嘿,真真是好算计!不过……如今知道了你们的计划,本少爷还会蠢得上当么?”
涂少爷肯定想不到,他真正的上当才刚刚开始,柳云澜这个谋划里最精妙的地方就在于他很容易把握人心,你以为你聪明得没中计,却不知道对方要的正是你这想法,你这样想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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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决战之前
苏瑾和柳云澜已经对季慕容起了疑心,无他,因为这位掌柜实在对新染布配方的事情太过关心了,当然,这种关心有可能是对方本身确实对柳家真诚的在意,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另有目的,为了某种不确定的事儿来打探消息。
柳云澜立即派了精明且忠心的家丁跟踪监视季慕容,果然,在第二日,家丁就回报说是发现季掌柜和一个陌生人在桂枝楼的小间里鬼鬼祟祟的喝酒,后来又跟踪那个陌生人,发现他进了涂家府宅。
柳云澜当时听到家丁的汇报,虽然早就猜测到季慕容可能就是那个勾结外人吃里爬外的内贼,但这会儿真的被证实了,他还是感到有些难以理解,坐在床上靠着被子,喃喃低声诉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坐在床边的苏瑾说。
“季掌柜小时候就成了孤儿,在街上乞讨,被我阿娘遇到,然后就把他带回了柳家,安排他在布行里做学徒,他人很聪明,又比我大几岁,阿爹出事之后,我接手家里的生意,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是在书院读书的,对于生意经商什么的完全没有什么概念,是廖大掌柜和他帮我的,说实话,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也一直很器重他,两年前就升他做了掌柜,还打算等过个一两年廖掌柜退休之后,就提拔他接任大掌柜的。苏瑾……”
“相公……”苏瑾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苏瑾啊,我柳云澜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季掌柜的事情,我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背叛柳家呢?他可一直对柳家都是忠心耿耿的啊!”
苏瑾想了想,叹气道:“相公也不必太难过,其实要说忠心,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妾身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价码不够,大概涂家许了季掌柜很大的好处吧!”
柳云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眼神灼灼地看向苏瑾,看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你会背叛我吗?”
苏瑾听到这个问题明显一怔,不过随即就表情慵懒地回答道:“我这人没什么太大的诉求和,对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挺满意的,对某个男人也比较满意,心不大,也并不想要太多,所以如果谁想要收买我,大概会犯愁用什么东西做价码!我想说,起码现在我还没有这种心思!”
柳云澜严肃的脸上重新渐渐绽放出温和的笑容:“我相信你!”
“十分感谢相公对妾身的信任!”苏瑾微微点头表示感激,接着话锋一转:“信任和背叛这种不明觉厉的话题我们先放在一边,计划的最后一步布局是不是可以实施了?”
“可以了,时机已经成熟,接下来就是让季慕容和涂家自己上钩了!按照计划安排吧!”柳云澜说完沉吟半晌,还是问道:“不明觉厉是什么意思?”
“额……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却听起来觉得很厉害,简称为不明觉厉!”
“原来如此,娘子,我感觉你就是不明觉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近一个月时间过去,在这一个月里,柳云澜的身体已经彻底“康复”。苏瑾也终于将手里的麻烦事都交了出去,她又回到悠闲自在的生活,期间还去了棋院几次,经过秦淮河畔的时候也遇到过几次杜士毅杜公子,不过苏瑾发现那位杜公子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她哪里知道,对方已经知道她女儿身的身份了,所以在言谈接触的时候总会有些不自然,再加上杜士毅看到苏瑾总是会想到当日在秦淮河畔苏瑾救他时候的那个吻,一想就脸上发烫,心里紧张窘迫。
十月初二这天,柳家的人都非常忙碌,虽然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家里气氛凝重,因为晚上皇商遴选的事情就会告一段落,织造大人会在制织造衙门当场验收参选各家的布匹样品,从来选出本次的皇商。
总之,今晚就是各种谋划准备一锤定音的时刻。
苏瑾这时正靠在阁楼栏杆上嗑瓜子,柳云澜从外面小院一路走了进来,他一袭白衣,风姿翩翩的,走路安安静静的。
刚走到阁楼下面,突然感觉有东西从上面飘下来落在了头上,柳云澜抬头一看,见苏瑾正笑嘻嘻地一边嗑瓜子一边往下扔瓜子皮。
柳云澜把头上的瓜子皮用手扒拉干净,抬头冲苏瑾无奈地笑笑:“你啊……”
过了一会儿柳云澜从楼梯口拐了上来,苏瑾笑嘻嘻地问好:“相公回来了。”
“娘子倒是真悠闲。”柳云澜走过来也在一边栏杆上靠着。
“相公才集闲呢,早上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咳……这是白鹭跟你说的吧?相公我也没办法,毕竟病体初愈,身体有些弱,难免贪睡一些!”
“切,相公的病别人不知道妾身可是一清二楚哦,病体初愈,相公也不脸红!”
“女孩子不是更容易脸红么?你家相公我是男人!”柳云澜笑了笑,随即伸出手展开手掌:“瓜子给我点!”
“今晚都要打仗了,相公很镇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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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你耍流氓么
柳云澜和苏瑾两人一个坐在栏杆上,一个斜靠着栏杆,两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把瓜子皮往阁楼下面扔,嘴里则一边说着话闲聊。
“该准备的事儿都做完了,到现在为止,事情的进展都在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今晚只需要再演一场悲情哭戏,剩下的就是我们看戏了,涂家有没有上当,就看今晚了!书上说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激雷尔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柳云澜微微笑着。
苏瑾斜睨了他一眼:“相公的意思是你就是这种可拜上将军的人?”心里则暗暗腹诽这家伙可真会臭美啊!
柳云澜噗地一下吐掉嘴里的瓜子皮,眨了眨眼:“唔,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有这种资质,难道相处这么久,娘子没发现吗?”
“那你赶紧去投军吧,将来做了上将军,我也好得个诰命夫人!”
柳云澜皱着眉头沉吟起来,似乎极为认真,看得苏瑾哭笑不得,不会吧?这死男人还真有这打算?
这时相公摇了摇头:“我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真拜了上将军,似我这等一表人才的样子,皇帝万一要把他最疼爱的公主嫁给我召我做驸马,那娘子你怎么办?所以还是算了吧!”嗯,那些野史话本小说里似乎是这样的。
“相公啊,你说人身上什么地方的皮肤最厚?”
柳云澜有些迷惑,苏瑾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难道是故意装作听不见以打击人心理?唔,这样会让说话的人产生一拳击在空处的憋闷感,不得不说,是一个极聪明的办法。
他心里思忖了一会儿,笑道:“这个难不住我,应该是……手掌吧!手掌因为经常要拿东西,所以掌心会被磨出老茧,老茧的皮肤应该是人身上最厚的!”
苏瑾点了点头:“相公说得有道理,不过那是对一般人,相公你的话,就绝对不是手上!”
“咦?那我是哪里?”
“你是脸上的皮最厚,冬天防霜冻,夏天防蚊虫,啧,相公,你是不是顿时觉得有点小激动呢?”
柳云澜闻言愣住了,呆了一会儿才瞪大眼睛看着苏瑾:“你敢说我脸皮厚?”还冬天防霜冻夏天防蚊虫……这说话也太过分了吧?用不用说得这么朗朗上口啊?
“说一下没事吧?”苏瑾嘻嘻笑着。
柳云澜哼了一声,上前两步靠近苏瑾,然后突然伸出胳膊屈指在苏瑾的脑门上吧嗒弹了一记脑瓜镚儿。
“你敢弹我?”苏瑾捂住脑袋,气恼地扬手将一把瓜子冲柳云澜扔了过去,柳云澜下意识用手一挡,瓜子被磕飞了出去,大多数掉在了地上,不过还有一些落进了苏瑾的领口里。
过了一会儿,苏瑾感觉脖子那里硌得慌,她瞪了一眼柳云澜,气道:“都是你,现在把瓜子弄进我领口里了,脖子硌到了!”
柳云澜也没多想,自然而然地伸手到苏瑾的脖子上,一边往开里扒拉领口,一边找瓜子:“这事不怪我,是你先扔我的,好吧,硌的话,我帮你找出来就是了!”
柳云澜找着找着,突然手顿住了,眼睛里是苏瑾白皙如玉肤凝如脂的脖子,他此时已然醒悟过来,自己这举止太亲昵了,不过眼前的白皙看得他心里乱跳,鬼使神差地竟然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抚摸起来。
苏瑾先是感觉脖颈痒痒的,对方的指头轻柔地软软地挠啊挠的,好像一下子挠进了心里似的,她虽然是现代灵魂,不过也有些害羞了,脑袋一偏躲过脖颈里的手,哼哼道:“喂,相公,你耍流氓么?”
柳云澜此时恍然惊醒,手放佛摸到烙铁一样烫得他急忙抽了回来,静静地强装镇静地看了苏瑾一会儿,突然拔腿就走:“唔,我去看看那些掌柜们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廖大掌柜刚才还跟我说他紧张得作业一夜都没睡着,还有陈掌柜,他说昨晚做梦都梦到皇商的事情了……我去安抚安抚,你吃瓜子吧!”
说完蹬蹬蹬下了楼,从后院小径一直头也不回地往外面院子走了。
苏瑾看着柳云澜狼狈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真是个没胆的死男人!”
夜幕降临时,小小的车队驶出了柳家的大宅。
柳云澜、柳仲谋、柳叔志,加上大房、二房、三房的几名成员,主要的管事都在这车队之中,代表着柳家的,一共大概二十人不到,苏瑾装扮成男子跟随宁毅坐在一辆马车上,紫鸢和白鹭也在旁边伺候着。
不一会儿,位于城东那座名为织造衙门的大宅前,一架架的马车都过来,一个个的布行商户,涂家的、薛家的、王家的、李家的……以及一些织造衙门的官员都6续来了,总之声势颇为浩大。
各家布行认识的各自寒暄、打着招呼,有人面上看起来就十分紧张,也有人看起来很淡定,但是可以肯定不管是看着紧张的还是看着淡定的,这些人的心里却都已径绷紧了心弦。
今天晚上会发生的事情对于江南府的织造业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
这其中的焦点,自然便是其中柳家、涂家、薛家对于皇商的争夺,各方早早就已经在明里暗里地较量着筹谋着,等待着在今天晚上看这场商战的分晓。
紫鸢掀开车帘,柳云澜和苏瑾携手笑着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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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让人震惊的真相
涂家老宅的宴客厅里,此时静悄悄的,涂启元接到下人在耳边悄声的禀报之后,知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斟酌一二之后,便又匆匆向家里的父亲长辈们通报了消息。
这消息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对于涂家来说更是一个噩耗。
眼看皇商上交供布的日子已经就在眼前,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要知道,涂家现在可是皇商,做的生意跟大殷朝皇家挂钩,可以预见,倘使到了交布日期,涂家却没能完成交布任务,那绝对会被下大狱的,一个不好就是抄家灭族。
这是一场泼天大祸,涂家人已经笑不出来了,原本轻松欢乐的喜宴气氛顿时放佛凝住,来此祝贺的宾客们也明显感受到了涂家人的细微变化,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下暗暗猜测这江南府的第一布商家里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居然让上至涂老太爷下至涂家的少爷们都变了脸色。
涂家新晋的皇商,这些天春风得意,涂启元更是一边积极准备上供皇家的应缴黄布,一边借着皇商的威风大肆扩充势力,江南府的几处布商家里的生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
此次前来给涂家老祖奶奶祝寿的人里就有附近的布商,他们就想借机讨好一些涂家,以祈求对方能在生意上稍稍高抬贵手,给广大同行们一条活路。
此时看到涂家人犹如死了老娘一般的脸色,不少人心里猜测原因的同时,也不免在悄悄幸灾乐祸:难道是老天都看不惯涂家人的霸道,所以十八代祖宗的祖坟被野狗给刨了?如此的话,虽然这样说大约不是太仗义,但是他们还是想吼一声报应啊!活该啊!
“诸位父老乡亲,涂某感谢大家今天给涂家这个面子,前来捧场给我的母亲大人过寿,涂惠源感激不尽,闲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总之大家吃好喝好!嗯……家里发生了一点小事,恕我先离开去处理一下,抱歉抱歉啊诸位,失礼了!”涂惠源是涂家现任的当家人,他也是涂启元的父亲,刚才听到儿子说的消息之后,涂惠源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件事处理不好,绝对是灭顶之灾啊,饶是他一生遭遇过不少风浪,也有些慌乱,所幸的是,他到底并非一般人,强自撑着重新在老脸上挤出笑容,应付了宾客们几句,随后便带着涂家的几个主要拥有发言权的人匆匆离开了宴客厅。
看着涂家的几个主要人物匆忙离去的背影,众宾客们小声议论起来。
“看来事情不小,我看到涂家大少爷脸都绿了!”
“老夫倒是实在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说呢?”
“在下倒是不关心涂家发生了什么事情,管它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还是裤裆里默默蹦出的一个臭屁之类的小事,在下只是想着涂家能被这事绊扯一段时间,如此,我们这些小布行就有活路了!”
“此言有理!”
“咳咳,各位慎言慎言,须知道咱们现在还在涂家呢!”
“是是是!阁下提醒得很对啊!”
……
涂家的老二被涂惠源留了下来招待客人,他自然也隐约听到了这些人的议论声,不由脸上涌现怒火,不过随即想到刚才听到的噩耗,原本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多嘴家伙的心思也便淡了下来,涂家……到底应该怎么度过这次的难关呢?皇家啊!那可是皇家!大哥和侄儿们应该会有办法的吧,嗯,会的会的,肯定会的,他们一向都那么能干的……但愿吧……
涂家的后宅里,涂惠源涂启元父子以及其他的几位涂家主要人物已经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个个神色凝重。
涂惠源坐在主位上,扫了一眼其他人:“刚才安叔报上来的消息大家也都听到了,我们涂家的布褪色了!大家都谈谈各自的想法!”
涂启元见几位叔伯兄弟都保持沉默,便咳嗽一声,面色沉重地说道:“我先说说我们涂家面临的困难,皇商交布就在下个月十七,到现在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重新染布来不及不说,我们也没有好的配方,布褪色肯定是配方的问题!”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赞叹又有些嫉恨,总之非常古怪:“配方是通过季慕容从柳家偷出来的,柳家的新配方明显有问题,我现在怀疑什么皇商什么陪嫁的新配方甚至就连柳家不中皇商这些事通通都是一个阴谋,一个柳家人针对我们涂家所设计的阴谋。柳云澜的重病很可能是装的,目的是示敌以弱,然后又故意将柳家生意交给苏瑾这个外行打理,也同样是示敌以弱,后面,他们去夜探织造衙门,话语间郑重其事地告诉咱们那位任大人新配方的事情也是故意这么做的,柳家人就是想让织造大人亲自透露给我们新配方的消息,以打消我们的顾虑,安我涂家之心,至于最后柳家皇商落选,我们原来都以为柳家输了,现在看来对方也是故意如此,因为他们也没有新配方,即使选上,也要面临无法向皇家交付布匹的任务,最后只会被治罪……我们皇商中选,从头到尾大概都在柳家的算计之中,好厉害的计谋!”
屋里的人已经被涂启元的话惊呆了,众人面面相觑,如果真的像启元说的那样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涂家的偷配方以及中选皇商都是对方算计好的,那……对方对人心的把握对谋略的设计实在让人想想都觉得胆寒。
“假……假的吧?巧合!一定是巧合!”半晌,有人愤怒地吼叫道,语气满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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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相公真是好阴险
“假……假的吧?巧合!一定是巧合!”
“我不相信!启元你不要危言耸听,这只是意外!没有人可以谋划得这么精准和深远,就算是朝堂上那些腹黑的大人们也不行!要知道这样一个庞大的计划,里头方方面面头头脚脚,可谓是千思万绪,只要其中有一个地方出现一点点问题,那便会影响整个布局,导致计划彻底崩坏!我认为柳家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物!”
“我也不信!”
“启元你把柳家想得太厉害了!”
涂启元默默地听完叔伯们的话,苦笑着叹了口气:“几位叔伯说得也有道理,可能真的是我自己想多了吧!”
不过他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真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柳家挖好了坑涂家乖乖跳了进去,更可悲又可气的是涂家在掉进坑里之后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挖坑的聪明人,柳家则是那个掉进坑里的傻子,谁知道现在情况出现了大逆转,坑里的人换成了挖坑的人,挖坑的人变成了坑里的人,傻子变成了聪明人,聪明人变成了傻子,这种转变突然地让人脑袋都有点发懵。
坐在上首主位的家主涂惠源也被儿子的猜想弄得浑身发冷,如果是这样,这也太可怕了,涂家和这样的人做对手还有活路么?
他在一瞬间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两个词:自作自受和报应不爽。
当初先是涂家想要彻底打垮同为江南府三大布商之一的柳家,所以涂惠源想了个计策,他悄悄指使人故意制造一个巧合将那种不完整的黄布染制配方泄露给了柳家,一来,是可以借助柳家检验一下这配方到底对不对,二来,如果配方有问题,柳家势必遭受到影响,涂家就可以趁机煽动各方势力将柳家的市场份额挤出去,效果好的话瓜分柳家也不是不可能。
后来,柳家黄布掉色的消息传了出来,涂惠源立即认定这是对付柳家的好机会,于是他积极鼓动定州的势力在柳家布行的定州分行闹事,另一方面又联络其他布商想要在原料以及销售方面挤压柳家,如此一来,必定够柳家喝一壶的。
只不过后来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预料也有些让人应接不暇,一下子又爆出柳家大少爷因为黄布掉色的事情病倒了,一下子又爆出柳家有了新配方并且积极为皇商的竞选备战,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
起先听到柳家有新配方的消息时,涂家人也持怀疑态度,想着柳家人在放烟幕弹,不过从各方打听来的消息表明,柳家确确实实又是在为皇商筹谋备战,有种全力以赴的意味,这就让涂家人忍不住想:柳家哪里来的底气?难道真的有新配方了?
为了确定这个配方的真实性,涂家又从各个渠道打探,结果作为一直和涂家眉来眼去的季慕容明确证实新配方确实存在。
听说柳云澜夫妇夜里去探访过织造大人,涂惠源为了保险起见,又专门携带重礼去拜见了织造大人,那时织造大人也信誓旦旦的表示柳家确实有新配方了,因为柳家那位大少爷亲口说的。
有了这几方面的确认?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