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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嫡妇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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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道:“奴婢还以为少奶奶看上那位杜公子了呢,就说嘛,奴婢也说呢,少爷这么好,少奶奶怎么可能看上那位杜公子而不要少爷哩!”

  苏瑾好笑地敲了敲小丫头的脑袋:“在你心里就知道你家少爷好!”其实那位杜公子还是很不错的,长相人品都挺好,尤其是为人很有意思,大清早地在河边抓鸡,想想苏瑾就觉得想笑。

  “没有啊,在奴婢心里除了知道少爷好之外还知道少奶奶好!”紫鸢这笨丫头这会儿总算福至心灵开了心窍一般地拍了一句不错的马屁。

  苏瑾听得呵呵笑道:“算你会说话!”

  “少奶奶,那个人工什么呼吸的听起来好厉害,居然能被死人给救活,听着就像仙人吹了口仙气一样!”

  “也没那么玄乎!好了,我们走快点吧,冷死我了,果然救人没好报,就应该看着那位杜公子淹死算了!”

  主仆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脚步飞快往家走去。

  苏瑾回到柳府之后,洗了澡喝了姜汤然后换了一身衣服,柳云澜大清早已经出去到柳家的几家布庄忙活去了。

  紫鸢没有见到自家少爷反而大大松了一口气,少爷要是在问起少奶奶为什么全身湿透的事情,则必然会扯出救人的事情,然后万一自己一不小心把人工那个呼吸给说出来,则少奶奶虽是为了救人,但是恐怕少爷恐怕心里也会不高兴。

  这是还是瞒着少爷得好!

  接下来几天,柳云澜早出晚归的,似乎最近有什么大生意在忙,苏瑾跟他聊天时,偶尔听他提过一句皇商什么的,似乎是柳云澜在为柳家参评皇商的事情忙碌。

  他不太愿意多说,苏瑾便也没有多问,她时刻提醒自己,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柳家妇,要做的就是累了躺着闲了待着相夫教子之类的内宅诸事,外面的事业打拼用不着自己操心,多操心反而会惹得别人不快。

  于是苏瑾没事就跟紫鸢在房间里下下五子棋,本来她还记着当日答应那位杜公子第二天要去赴约跟对方对弈的,不过考虑到紫鸢先前产生的误会,苏瑾便没有去,这丫头嘴上听着是理解了人工呼吸救人的事,心里却未必没有疑问,毕竟这个时代光天化日之下男女之间做出那样近似于接吻的亲密动作,并不是一件小事。

  当然苏瑾没去赴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跟那位杜公子怄气,为了就他她被丫头误会,而他估计在过着悠然的生活,想想就让人气愤。

  时间一晃过去了整整十天,这一天苏瑾便又带着紫鸢出了门,依旧是女扮男装。

  走到秦淮河边于那天跳河救人的地方,苏瑾正侧着头看着紫鸢说话,突然一声惊喜叫声传了过来:“苏兄,可让我等到你了!”

  苏瑾闻言讶然,抬头循声瞧去,只见在碧绿河水萧条古木下边,一位年轻公子穿着白色衣袍站在那里,身形稍显单薄和孤寂,此时却满脸欢喜地在冲着她笑。

  苏瑾连忙拱了拱手,走了过去:“杜兄,你在这里做什么?不会又是母鸡跳河了吧?”

  杜公子眉开眼笑道:“我是特意在等苏兄你啊,你忘了你我越好再见面对弈一局的,我怕你不知道我家地址,所以第二天便早早来此候着你,没想到第二天苏兄却没来,让在下好等,还好,今日终于等到了!苏兄,这边请,前面就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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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七章家起波澜

  这位杜士毅杜公子一看就是第一次杀鸡,所以鸡没杀死倒是让鸡把整个院子都弄得一片狼藉,棋盘被打翻了,地上的尘土也被那双扑啦啦扇动的鸡翅膀给扇了起来,弄得院子里尘土飞扬。

  好在鸡到底脖子上挨了一刀,一直在流血,扑腾了半晌之后终于死了。

  苏瑾看了一眼被打翻在地的棋盘,有些可惜:“唉,这盘棋还没下完就这么给搬到崩殂了!可惜!”

  李大叔倒是很豁达,反而安慰苏瑾:“棋虽然没有下完,但是东坡你的棋力老朽已经见识了,况且刚才能够听到东坡的一番真知灼见高妙言论,这可比一盘棋有价值多了!”

  “可是一盘棋为未出胜负,总是不完美的!”胜负倒是在其次,没有真正见识这位不是普通人物的老者的棋艺,才是让苏瑾不甘心的地方,苏瑾本生就爱棋,作为一位棋友,不能见到这个时代围棋高手的

  李大叔呵呵笑道:“以老朽看来,东坡棋艺可称得上是奇诡二字,棋力也不一般,老朽是极为佩服的,这样,此局我们就算和局如何?”

  苏瑾拱手微笑:“李大叔虚怀若谷教在下十分崇敬,李大叔的棋力才是高绝,在下自觉棋力不如您老,这局棋即使再下下去,赢的肯定也是您老,说是和局可是叫晚辈占便宜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那边杜公子已经在毛手毛脚地开始收拾拔鸡毛什么的。

  紫鸢这时过来冲苏瑾捂着嘴咯咯笑道:“少……爷,那位杜公子原来真的不会杀鸡啊,他现在在拔鸡毛,笑死我了!”

  “拔鸡毛有什么好笑的?”苏瑾纳闷。

  “您自己看!”紫鸢朝院子旁边伸手一指,苏瑾顺着她指点的方向看过去,便见杜公子也没用热水烫鸡,就那么伸手开始拔毛了,毛拔起来慢不说,还经常给拔断了,而且那样硬生生的拔,也显得有些残忍。

  苏瑾无奈地看了看,随后瞪了紫鸢一眼:“既然看到杜公子不会,你也不去帮帮他,尽在这笑话,你这小厮出了门是一点规矩也不懂了?”

  猫了个咪的,你在这么捂着嘴咯咯笑,谁都能看出你是个小妞了!林萧对紫鸢的大意有些无奈,赶紧想把她从这位高深莫测的李大叔旁边支走。

  紫鸢听到自家少奶奶吩咐不敢耽搁,便听话地过去帮杜公子杀鸡去了,她是穷人家出生,后来虽然进了柳府后一直在照顾柳云澜的饮食起居,不曾学过杀鸡,但是在家里那会儿却是见过的,倒不是两眼一抹黑。

  等紫鸢走后,李大叔笑着解释道:“子坚确实是第一次杀鸡,他原本也有个老仆的,这些事平日里都是老仆在打理,只是最近那位老仆家里亲人去世,回去奔丧去了!”

  最后在紫鸢的指挥下,鸡总算拔了毛去了内脏,然后又少了开水冲洗好,至于肉炖汤什么的,不用问这位杜公子肯定更不在行,最后还是紫鸢亲自动手把鸡出了锅。

  苏瑾原本并不想在杜公子家里用餐,不过对方盛意拳拳地挽留,再加上长辈李大叔发了话,她便不好再拒绝。

  吃了这顿饭之后,苏瑾带着紫鸢匆匆告辞而去。

  等这主仆两人走后,杜士毅发现恩师还站在家门口看着苏轼主仆离去的方向,不由疑惑道:“老师,您还在看什么呢?”

  李大叔此时用手捋着胡须,轻轻摇着头叹了口气:“这位苏公子见识非凡,棋艺更是卓越,谈吐有时内敛又时而锋芒毕露,这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若是身为男子,当可科场夺魁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和圣上,可惜啊可惜,她却是个女子!”

  杜士毅原本还在为恩师对那位苏兄有这么高的评价而高兴,此时突然听到最后一句,顿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老师:“老师,您是说……您是说苏轼苏兄是个女人?”

  “她和她那位书童都是女扮男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这眼神啊,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

  杜士毅对恩师的话倒是并不怎么怀疑,他这位恩师身份非同凡响,乃是本朝原来的右丞相,李尉迟李公,在他的眼里,恩师的眼力心力以及识人的能力都是自己所万万不及的,恩师几乎从未错过。

  李大叔说完转身进了院子,留下杜士毅还愣在原地喃喃自语:“不会吧?苏兄竟然是个女子,她是个女子,下棋居然都赢过了我,还有……她那天还在河边救我时亲了我的……嘴,怎么办?我该对她负责么?”

  苏瑾和紫鸢离开杜士毅家之后,又去棋院转了转,随后便逛了逛街买了些东西回了家,到府里之后,却见白鹭正愁眉苦脸的。

  苏瑾便走过去问她:“白鹭,出什么事了?”

  白鹭一看到苏瑾顿时脸色一喜,急忙抓住她胳膊,下人的礼仪也不顾了,急促地说道:“少奶奶,出事了,少爷早上出去了一趟后,回来就失魂落魄的,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叫门都不开,饭也不吃,奴婢担心死了,您快去劝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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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拆门翻窗

  八月十五中秋节过后,天气降温的速度愈来愈明显了,江南府虽然地处江南,一年里整体温度大抵上没有北方那么低,但是这时节也有些凉意了。临近深秋,拂面而过的微风也裹挟着丝丝淡淡的冷凉之意。

  柳家后院的阁楼上,丫鬟白鹭正面目焦急愁苦地跟少奶奶苏瑾说着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少爷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就突然失魂落魄了?”苏瑾蹙了蹙眉,脑子快速转动,这一段时间自己这位相公明明干劲十足,颇有一些意气风发的样子啊,怎么就无端端失魂落魄了?难道……是在外面青楼里相好的鸡被人抢了?嗯,这里不应该叫鸡,应该叫妓子或者粉头!又或者……出门被人打了?

  “奴婢也不知道啊,少爷回来直接把自己锁在了房门里,奴婢怎么叫门都不开,真是急死人了!”白鹭眼眶红红的,这丫头跟紫鸢都跟了柳云澜好些年头了,对自家少爷可谓是忠心耿耿,紫鸢也紧张得在一边直拽着少奶奶的衣服。

  苏瑾想了想又问:“少爷回来时候没受什么伤吧?”

  白鹭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受伤倒是没有!”同时心里有些埋怨,少奶奶这什么意思啊?难道还希望少爷受伤不成?

  苏瑾微微颔首:“头发衣服什么的没什么狼狈的感觉吧?”

  白鹭依旧摇头。

  嗯,那就不是被打了!想着也是,柳云澜出门总会带些车夫随从的,如果真被打了府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老太爷老爷们估计早就暴跳如雷了。

  外观上看不出来,那……难道是被公子哥们打脸了?有钱有权的人走在一处,免不得扫人面子斗来斗去的事情出现。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生意上出了问题。

  “通知老太爷老爷太太他们了吗?”

  白鹭低着头:“没有,少爷进去时吩咐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

  “进去多久了?”

  “大概得有两个时辰左右了!少奶奶这可怎么办呀?”白鹭愁眉苦脸。

  “少奶奶……”紫鸢也眼巴巴地看着苏瑾。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这时间确实不短了,算了,在外面乱猜原因也没个准信,还是进去当面问问吧!

  “行了,你们在这待着,我进去看看,许是你们少爷傲娇了呢……”

  “傲什么?”

  “什么傲娇啊少奶奶?”白鹭和紫鸢眼神迷茫。

  苏瑾不接这话,迈步走到房门外,抬手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

  房间里没反应。

  “砰砰砰”苏瑾接着敲门,同时出声唤道:“相公,我是苏瑾,你在里面吗?”

  喊完后,等了等,可惜房间里依旧无人应答。

  “喂柳云澜,你给点面子好不好?白鹭和紫鸢都在旁边看着呢,我好歹是个少奶奶,要是叫不开门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以后叫我在府里怎么混?”

  白鹭和紫鸢在后面嘴角抽了抽,要不是场合和时间不对,两人绝对会笑出声来,少奶奶这说话真是太有意思了。

  房间里,原本躺在床上的柳云澜,正好口渴了,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碗刚要喝,这时听到外面苏瑾的喊话,手一抖,茶碗一时没抓稳,直接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外面的苏瑾和白鹭紫鸢她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这时听到茶碗还是茶壶反正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先愣了一下,白鹭和紫鸢倒还没有什么,苏瑾却突然脸色一变,惊呼道:“完了,刚才这声音……不会是你家少爷打碎了茶碗要割脉自杀吧?”

  “咦?”

  “啊?”

  白鹭和紫鸢被少奶奶的猜测吓得呆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两个人彻底慌了,一人抓住苏瑾一条胳膊,连声催问少奶奶怎么办。

  苏瑾前世到底是大集团的老总,遇事镇静,稍一思忖便吩咐两个丫鬟:“白鹭你去唤家丁过来准备拆门,紫鸢,我们两个先撞门看能不能撞开!”

  白鹭应了一声,连忙下楼叫人去了。

  苏瑾和紫鸢撞了两下房门没撞开,一来她两到底是女孩子,力气小,二来房门里的翻插门栓也确实够结实。

  苏瑾虽然也担心里面那位名义上的相公,不过到底冷静许多,见撞门无效,脑子里快速考虑对策,突然灵光一闪,朝不远处的窗户奔去。

  她伸手一推窗子扇叶发现里面没关,顿时心里一松,一把推开,撩起裙摆抬脚就垮了上去。

  这时代的窗户没有玻璃,都是那种小格子贴窗花的,是活动的扇叶扣子,推开之后,进去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苏瑾刚一只脚跨到窗棂上,眼睛不经意间往里面一看,正看见柳云澜坐在茶旁边的漆红木小圆凳子上看着她。

  柳云澜眨了眨:“你在做什么?”

  苏瑾看了看,见这位相公虽然神情颓靡,但是根本没有玩自杀,抿了抿嘴憋出一句:“还不过来扶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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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相公是个阴谋家

  “计谋?”

  苏家后院阁楼上靠西的屋子里,苏瑾听到柳云澜的话之后,先有些疑惑,随即便心里一动,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寻常女子,不由在心里做了猜测,看来这黄布褪色的事情中间还有内幕。

  柳云澜点了点头,沉着脸道:“娘子,你莫非真以为我刚才一个人把自己所在屋子里只是在为布料掉色的事情懊恼神伤吗?布料掉色皇商之梦一朝破灭,我自然也很难过,不过我也并不是接受不了失败的人。今天失败了一次,明天那就重整旗鼓再努力,反正也就是损失了一些银钱和心血,只要肯下功夫,我就不信这皇商的事情永远做不成!”说到这里他看着苏瑾温和一笑,两只眼睛也随着笑容弯成了牙月:“就像你刚才所说的,失败是成功他娘!”

  苏瑾也不出声,不过心里却在暗赞了一下,自己这位相公能在弱冠之前年纪轻轻便接手柳家,并且经营妥当生意兴隆,稳稳地将二房三房的叔伯弟兄们压制得服服帖帖,同时对待那些心怀异心的叔叔兄弟们也能做到面面俱到一丝不漏,想来肯定也是个颇有些能耐之人。

  只是前些时日两人相处的时候,他表现得温和谦恭,放个风筝也能跌倒,没有展露出他的手段来罢了。

  “后来我其实都是在琢磨一件事,娘子,你猜猜我在琢磨什么事儿?”柳云澜问完这个问题之后,目光灼灼地盯着苏瑾,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主要是神态和眼神。

  苏瑾摇了摇头装傻:“相公琢磨的肯定是大事,妾身可猜不出!”其实她心里已经得出了答案,自己这位相公肯定是在思忖布料掉色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来得出了某些结论。

  柳云澜用手点了点苏瑾笑道:“你啊,算了,不想说就算了,其实我都在琢磨布料掉色的整件事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有人故意在布圈套设计我柳家,甚至我在想,家里人或者柳家那些掌柜里面八成也有吃里扒外跟外人勾结的家伙!你刚才进门……哦不,应该是说爬窗户进来的时候,是不是见我神色不太好?其实我是在失落,因为柳家出了内贼而失落,因为我又不得不因为某些事情而阴谋算计而失落,其实如果可以,我真是烦死了这些争斗,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闲了读读书然后可以放放风筝玩玩糖人儿陀螺等小孩子的玩具……咳……是不是挺幼稚的?别笑哈!”

  苏瑾点了点头:“嗯嗯,妾身不笑不笑!”话虽然这么说,只是眼睛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柳云澜叹了口气:“你想笑就笑吧,是不是觉得你家相公胸无大志想鄙视他?”

  苏瑾郑重地摇头:“妾身怎么会鄙视相公?其实相公说的那种生活也是妾身渴望的!妾身的愿望就是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逛逛街磕磕瓜子,跟人拉拉家常!平淡快乐才是真,勾心斗角太累,人无非就是为了名利,可惜争来争去到死的时候还不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切都是空的!”

  苏瑾这完全是有感而发,想她前世没日没夜不要命地奋斗了年,才挣下了偌大的身价,可是到头来被人一枪爆头死翘翘,什么富豪榜前三甲有何用?什么世界最有影响力的十大女人之一又有个毛用?

  那些钱现在还不知道被谁给瓜分了!

  柳云澜看着苏瑾的眼睛里赞赏意味更加浓厚,两人通过这一番交流,感觉更加亲近,因为大概志向相同吧,当然也可以说是此种不务正业的臭味相投。

  屋子里静悄悄的。

  过了半晌,柳云澜重新打破安静,无奈道:“不过愿望毕竟只是愿望,我现在既然坐在这个位子,就必须得担起这份责任!我这次打算将府里的内贼通通抓出来,而且还要给设计我的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具体的计划还要娘子相助,你且附耳过来……”

  苏瑾犹豫了一下还是身体前倾将耳朵靠了过去。

  柳云澜看着苏瑾粉嫩白皙的侧脸,精致如玉的耳朵,心里一跳,不可抑止地产生了一丝绮念,不过他到底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努力保持着平静,嘴巴凑过去把自己的计划大体上跟苏瑾说了一遍,虽然只说了大概轮廓,而且后面部分也是含而不露,但是苏瑾转了几个心思之后,还是很快理出了这位相公的整体计划,不由暗叹,自己这相公想不到还真有阴谋家的潜质,这计策,啧,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等苏瑾从屋子里出去后不久,苏家上下很快被一条消息传遍,当家少爷柳云澜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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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示敌以弱

  柳家后院阁楼柳云澜的房间里,此时已经挤满了人,大房老爷柳伯谦以及太太王氏,二房老爷柳仲谋和二太太,三房老爷柳叔志以及三房太太,除此之外还有各房的儿女们,可以说府里的主子们除了高高在上的老太爷由于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没有过来之外,其他该来的不该来的都过来了。

  柳云澜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双眼无神,看起来气若游丝就跟生死大限到了似的。

  他这幅扮相可是苏瑾折腾了半天又是敷粉又是化妆地给弄出来的。

  苏瑾此时就站在床边,相公病得这么重,她这做娘子的肯定得随床伺候。

  紫鸢和白鹭两个丫头在一边默默垂泪,小眼眶哭得通红,柳云澜和苏瑾的计划未免人多嘴杂泄露出去,便连这两个贴身丫鬟也瞒着了。

  此时有这两个不知情的丫头一哭,柳云澜这病虽然是装的但是却更加有说服力,起码屋子里的人除了苏瑾之外都相信了。

  一个个唉声叹气或小声议论或谋算着小心思。

  尤其是二房三房的老爷少爷们更是打着如意算盘。柳云澜如今病得这么重,大房明显势弱,甚至个别人心理琢磨着,万一一旦柳云澜就此去了,那大房也就无人了,这诺大的财产……

  无论如何这对二房三房这些人来说都是个机会,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至于尚自健在的大老爷柳伯谦,倘使是几年前,那时候柳伯谦还没有因为出远门做生意遭遇匪盗而变成残疾,这位大老爷着实是一个精明能干颇有生意头脑的人物,胜过他的两个弟兄多矣。

  可是现在的柳伯谦……嘿……大概是受了残疾的打击,所以一蹶不振,将手里的生意交给儿子柳云澜打理之后,便彻底放纵自己,整日里纵情声色美酒,身体也淘虚了,意志也消沉了,虽然是府里的大老爷,但其实就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了。

  现在倘使再重新让他担起大房和柳家的担子,他根本担不起来了。

  至于大太太王氏,一个妇道人家能懂得什么?再者,还是从妾位扶正的,出身歌妓,娘家也贫穷人家一个,能顶个什么事儿?

  至于苏瑾,一个才嫁进来一个来月的新妇,娘家不止贫穷,而且还是个死爹死娘无依无靠的孤女,谁会在乎?要是敢龇牙,哼哼,只得柳云澜一死,说不得就寻个由头将其赶出家门。

  至于什么由头,现成的就有一个,刚嫁进府里这才几天,丈夫就死了,这不是典型的克夫败家么?

  苏瑾此时当然不知道二房三房的叔伯弟兄们正在给她安排“出路”。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坐在床边替柳云澜号脉诊病的老大夫轻声问道:“大夫,我家相公这到底得了什么病?要紧吗?”

  这大夫姓陈,五十来岁,在附近倒是小有名气。

  陈大夫松开号脉的手,将柳云澜的胳膊仔细放回被子,这才捋着胡须沉吟道:“柳少爷这是染了风寒,恐怕已经有几天了,只是初期大概硬撑着没注意,现下病来如山倒,再加上近些日子过度操劳,抑郁忧虑,可能受了什么打击,心力交瘁,一口郁结之浊气压在脏腑出不来,这就成了病上加病,唉,老朽先开个方子,吃着试试,总之,病情比较严重,只能慢慢将养了,如果十天之内不见好转,那……唉……”

  陈大夫一边说一边悄悄瞄看苏瑾的脸色,因为这番话正是刚才这位少奶奶在外面教他说的。

  他不敢不听,虽然作为医者谎报病情有些违背医德,但是……想到这位少奶奶威胁时候说的话,陈大夫心下一寒,还是乖乖听命吧。

  “大夫,你等会儿就按我说的做,如果不答应又或者事后将关于这件事的消息泄露一字半句,那……我就杀你全家!”这位少奶奶说话时语气淡淡的,虽然不狰狞,但是却让人无端端心里发冷。

  此时苏瑾听完大夫对病情的诊治结果之后,见对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趁人不注意向对方微不可查地眨了一下眼睛,算是表示满意。

  她其实心里非常想笑,这老大夫想必是被自己刚才的狠话给吓着了,杀你全家什么的苏瑾当然只是说说,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在她看来这样的威胁最狠,而且对任何人都管用,因为这芸芸众生万千之人,不管是穷的富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不管是高官还是普通百姓,不管是日行一善的绝世大善人还是无恶不作的凶暴徒,谁没个家人?

  杀你全家这句话无疑老少皆宜,而且可以直击对方软肋。

  当然一位恐吓也不好,苏瑾还向陈老头许了若干好处。

  送走大夫之后,房间里的人又吵吵起来。

  “唉,我早说云澜这孩子年纪还小,家里的生意怎么能压在他身上?现在累出病来了吧?”

  “是啊,云澜这孩子真可怜!大哥,你当初真应该听我跟二哥的,家里的生意交给我们两个打理不就好了?”

  “云澜这孩子心也忒大,非要争取皇商这个虚名,现在出事了吧?还是年轻不稳重啊!”

  二房老爷柳仲谋和三房老爷柳叔志两人你一言我一言,这些话看似关心侄儿,实则包藏祸心。

  苏瑾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心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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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争取把这一段各种阴谋算计写得精彩一些,咳咳,关于笔名的问题,咳咳,大家多关注一下文吧,顺便求收,看完后点个收藏哇!三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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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宁州的麻烦

  廖掌柜原本是来找柳云澜的,可是进了柳家才听人们议论纷纷,东家少爷居然病倒了,而且听那些家丁丫鬟的碎嘴叨叨似乎病得还挺重。

  本来东家少爷病着现在不宜拿那些杂七杂八的糟心事儿去打搅,不过想到宁州那边的麻烦……这必须得请示东家拿主意啊。

  廖掌柜硬着头皮来到后院阁楼请见东家少爷,结果没有见到面,东家少爷的贴身丫鬟白鹭进去禀过之后,不大一会儿就出来告诉他,少爷病得厉害无法做事,府里生意上的事情已经全权交给少奶奶代为打理,让廖掌柜有事就去找少奶奶商议。

  对于那位姓苏的少奶奶,廖掌柜也有所耳闻,因为前些时候江南府尽在风传柳家的新妇苏瑾在中秋之夜填了一首绝世好词,好像叫什么明月哪里走……对了,想起来了,是叫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对这首词廖掌柜也能吟几句,实在是这些天来听得太多了,青楼妓院画舫柳巷的头牌妓子们天天拨着琴弦唱这首词,廖掌柜有几次在附近的桂枝楼里宴请生意上的朋友,席间陪酒的那位妓子就是唱得这首词。

  那妓子当时还嬉笑着说楼里的姐妹们都在惋惜填出这首妙词的是个女子,要是个男子,甭管是少年郎还是迟暮老头儿,姐妹们都要好好结识一番,就算做不成这大才子的妻妾,倘使能做得一晚上露水夫妻那也值了,事实却是这才子是个女子,可惜了!

  “词是好词,不过却是从个和尚嘴里听来的!”廖掌柜摇着头感叹了一句,顺着白鹭的指点往那位少奶奶的屋子走来。

  这样的感叹不光是廖掌柜,自从苏瑾的词是从和尚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每每有人发出这样的感慨,当然这些人中间有替那位柳家少奶奶可惜惋惜的,也有嫉妒的才子嘲讽的。

  毕竟明月几时有这首词出来之后,才子们都觉得脸上无光,整个江南府成千上万的文人,诗名在外的大才子也不少,却都比一个无知妇人比了下去,这脸打得众才子火辣辣的,才子们到了青楼,美色当前纵酒狂饮之后放浪形骸偶得妙词,便骄傲地吟出来想要博得花魁头牌的青睐,结果每每却听旁边人嘀咕“某某某做的这首词虽然也是好词,不过比起那位柳家新妇的词来却稍有不如,当然这也挺好了,嗯,挺好的一首诗词!”

  这样的话让众才子们听到,原本得意骄傲的神情便会立时一僵,然后就是像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憋屈感。

  后来关于和尚的流言出来以后,才子们在听到这样的话便会阴阳怪气地说一句:“词是好词,不过却是从个和尚嘴里听来的”,然后便可以继续维持他们所固有的骄傲了。

  当廖掌柜抱着无可奈何且不信任的心思经紫鸢通传后跟着她来到苏瑾屋子的时候,却见这位少奶奶正脸容哀戚地坐在凳子上发呆。

  廖掌柜心里隐隐地倒是有些同情起苏瑾来,这姑娘也不容易啊,相公病了,她现在肯定是心急如焚吧。

  如果让廖掌柜知道苏瑾刚才还在悠然自得地一边看话本小说一边吃点心,跟心急如焚这个词没有丁点关系,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少奶奶!”廖掌柜朝苏瑾弯腰拱手。

  苏瑾好像被他这一唤从痴呆中回过神来,神色平静地道:“廖掌柜来啦!有什么事吗?”

  这是在故作坚强啊!廖掌柜心里暗叹,嘴里说着此来的目的:“少奶奶,咱们在定州的生意有麻烦了,刚才定州那边的樊掌柜派伙计传来消息,这几天不知为何定州那边的布行有人闹事,说是买的咱们的布出了问题,穿着感染了麻风病,要退货,而且还职责咱们柳家布行坑人,说是要打官司,然后定州原本谈成的那几个大宗布匹买卖也都被对方单方面终止了,说是怀疑我们柳家布行的信誉……”

  苏瑾听了几句便指了指面前的凳子,温声道:“坐下慢慢说!”然后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思量:皇商的事情目前从种种迹象来看,是有人在坑柳家,故意将那种不成熟的染布配方和工序泄露给柳家,然后诱使柳云澜为了皇商而不计成本和投入地大规模试验染制那种皇家御用的浅黄|色布匹,而现在这个敌人又开始出手了,居然从周边州府挑起矛盾……哼,真是好算计。

  廖掌柜说完之后请示苏瑾看这事要怎么处理。

  苏瑾微笑道:“这件事静观其变,有什么情况你及时通知我,我们再做决定。”

  “这样啊,也好……”廖掌柜心里有些失望,静观其变这是好听点的说法,不好听的那就是没有办法只得放任事情的发展。

  苏瑾当然看得出来廖掌柜在想什么,她也不点破,又嘱咐道:“我听相公说,您老以前就跟着老太爷东奔西走,后来在我公公掌事的时候就已经是掌柜了,您是我们柳家布行的老人了,这次相公病了,这一堆事情交给我,我有不懂的地方,还请您老要多多指点!”

  送走廖掌柜之后,苏瑾想了想起身往柳云澜的屋子走去,进了屋子之后,她见柳云澜正躺在床上装病,便随手从茶桌上的碎花白瓷碟子里拿了一块桂花糕冲柳云澜晃了晃。

  柳云澜伸手来接,她却手指一戳动作麻利地塞进自己的嘴里,喉咙里还说着:“相公你现在是病人,吃多了不利于身体的恢复!”

  柳云澜无奈地看着她,既然如此,你还逗我做什么?

  ------题外话------

  贱哥希望把本文能写得轻松幽默的同时,亦能将那种真正的不小白的智谋写出来,亲们有意见什么的都可以留言啊!总之,我想写一个精彩的文文,也希望你们看得爽!咳咳,贱哥算是自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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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等这事完了我们圆房吧

  苏瑾逗完柳云澜之后,搬了把椅子坐过来坐在床榻一旁,说起了正事:“刚才廖掌柜来了你知道吧?”

  “知道啊,先前白鹭进来给我说了廖掌柜请见,我把他给你打发过去了!”

  “相公啊,你到底是懂得享清闲!”

  柳云澜笑了笑:“你刚才不也说了么,我现在是病人!”

  苏瑾也笑:“相公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算是吧!”柳云澜非常坦率大方地承认了,接着又问:“娘子,廖掌柜来都说了什么?”

  于是苏瑾便将刚才廖掌柜带来的消息仔细跟柳云澜复述了一遍。

  柳云澜闻言神色平静,不气不恼,反而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轻声道:“那个敌人终于又出手了,好极好极!如果对方再无动作,那想要查出到底是谁在用皇商这件事给我做套,柳家自己人里又是谁在跟外人勾结吃里爬外,则会非常艰难,现在,对方终于又有了动作,只要有动作,那我原来制定的计划便还有用。”

  苏瑾听得出来自己这位相公的语气里有些欢欣。

  “娘子,你说蛇在什么时候最危险?”柳云澜从床上噌地一下坐起来,靠着墙帷坐着,笑眯眯地看着苏瑾问道。

  苏瑾心思电转,思量着这个问题,嘴里斟酌着说出答案:“应该是潜伏在草丛里的时候!”

  “哦?为何?”柳云澜不动声色,看不出对你这个答案是肯定还是怀有异议。

  “那我就胡乱说说,说得不好你可不能笑话我!我琢磨着,蛇在草丛里潜伏的时候,静静地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却紧盯着猎物,时刻准备给予致命一击,而对于蛇的猎物来说,每时每刻被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不知藏在哪里亦不知到底是谁的敌人盯着,感觉到了危险来临,却因为对敌人一无所知而无法防备和应对,这会让猎物在寝食难安中受尽折磨,最后猎物疲惫了,或者因为警惕时间太长而松弛的时候,它就会遭受蛇猛然蹿起后的毒牙。反之,如果是蛇在动或者正在进攻的时候,猎物就能及时发现它而选择反击或者逃跑!”

  “苏瑾啊!”柳云澜突然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唤了苏瑾一声,这个女子真的是太聪慧太合自己的脾性了,她对于蛇的定论跟自己心里想的一模一样,不,不只是关于蛇的定论,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其实有很多关于事和物的观点跟自己都很契合。

  这样的女子恐怕这世间不多,反正柳云澜承认,他之前的十几二十年中从来没有遇到过,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里,最聪明的要数张家的黛子妹妹,但是张黛子的聪明却跟苏瑾的聪慧并不一样,张黛子的聪明是小聪明,而且有点自以为是自以为很聪明,而自以为是自以为聪明这恰恰是真正的聪明人所不会干的,因为自以为是自以为聪明便会滋生出骄傲自满和刚愎自用的心态,这种心态必将招致失败,而聪慧的智者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的,他们会时刻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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