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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绝世悍将 第9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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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面对家乡父老,迄今不敢回乡,愧对惨死瑞昌的父老乡亲。金国跟臣有血海深仇。此恨,不亚于伍子胥灭门之痛,此仇,不亚于勾践灭国之恨。陛下岂会不知?陛下既知,为何要让臣受此侮辱。跪迎仇敌。臣誓死不从,誓死不尊。陛下既然看不起我,那我不干了,太寒心了,火大了。请陛下另择能人,接管神武前军,我要告老还乡,取个老婆,打猎度日。”

  赵构本是怒火中烧,但听到最后却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但却异常严肃。

  赵构最知罗腾飞之能,因为有罗腾飞镇守前线。他才能够高枕无忧的坐他的皇帝,他虽恨罗腾飞坏他大事,但也从未曾想过要罢免他的职位。

  可如今罗腾飞自动请辞,事态之严重,实不能忽视。

  让总管太监将奏章给他,奇怪看了起来。

  洋洋百字,用词用句,粗俗不堪。什么我不干了,什么火大了,什么告老还乡,取个老婆,打猎度日等等用词,尽显武夫风范,可谓千古第一奏章,而且字体也歪歪斜斜,难看之极,几乎无法入眼,甚是滑稽。

  但赵构却完全笑不出来,这显然是罗腾飞亲自所写。

  在宋朝,武将不识字者,比比皆是。通常上疏都由军中文官代笔而书,润色而成。罗腾飞以往上疏也是让虞允文、薛弼代笔,他们文采斐然,自然写的一手好字,奏章的用词用句也是异常优美,但如今罗腾飞却亲笔写下这奏章,可见他心底之愤怒。

  赵构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但已经看出了罗腾飞写这奏章时候是何等心情,他目视麾下群臣,问道:“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说是赵构,堂下所有大臣也是莫名其妙,不知罗腾飞这凭白无故的发什么火。

  王庶出班作揖道:“臣想臣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罗宣抚使的这份奏章关键在于‘跪迎仇敌’四字,若我所料不差,定然是罗宣抚使产生了误会。想必是因为罗宣抚使数败金国,金国使节想要羞辱罗宣抚使。假传官家的旨意让罗宣抚使跪迎金国使者。罗宣抚使官居我朝正二品大员,千金之体,加上他对金国恨之入骨,性子又异常刚烈,岂堪受到这般侮辱?于是,这一怒之下,便……”

  他顿了一顿,低声道:“杀了使者,然后打算辞职。”

  赵构也觉得王庶分析合情合理,登时为难的起来。

  此事当如何善后?

  赵构没有那个勇气去责怪金国使者,更无法责怪罗腾飞。

  此事本就是金国使节惹出的祸事,罗腾飞已经在暴走边缘,打算离职,若在加以怪罪,以罗腾飞那火爆的脾气,等于是将他逼走。

  罗腾飞镇守边疆,威名赫赫,他又岂能离职?

  薛弼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已经料死了懦弱的赵构不敢得罪金国使节,也不会当真让罗腾飞离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草草的让此事了解。

  王次翁见形势不妙,大为焦虑,硬着头皮道:“臣只怕金使那里不好交代。”

  赵构此刻正是想出气也找不到对象,金使那儿无胆,罗腾飞那里不敢,王次翁此刻站出来登时成了炮轰的对象,怒道:“此事,是你搞出来的祸事,你自己解决。朕用你,正是为了议和,若这点小事都无法摆平,朕要你何用?”

  王次翁见赵构动了真火,哪敢多言,唯唯应诺。

  王庶带着嘲讽的笑容,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虽然已经是枢密使了,但王庶依旧过着勤俭的生活,一座平常的府邸。自从王次翁被提拔出来以后,王庶平日里深居简出,少于他人接触,在朝中也没有跟谁有过很深的交往。

  以往的好友皆因他跟王次翁交往密切,将他视为投降一党,割席断袍不在往来。

  王庶没有任何辩解,依旧我行我素,不理他人如何说道。

  王庶来到书房泡了一壶西湖龙井,悠闲的自我享受了起来。过不多时,房门大开,赵翼走进了房间,来到王庶的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先生!”

  王庶抬起了头来,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道:“回来了?情况如何?”

  赵翼从怀中拿出封信,递了过去道:“先生神算,虞大哥果然很是迷茫,写信向先生求助。”

  王庶将信放在一旁,看也不看,似乎已经知道了信中的内容,笑道:“允文是我的徒弟,他的性格我很清楚。他不跟我一样,他自幼受到父亲的影响,在性格上有些愚忠,遇上这种事情迷茫也是自然。以他的才智,要看破这一切并不困难,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时间给他考虑。你给他带两句话,第一句是:‘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第二句‘非以天下奉一人,乃以一人主天下。’只要听了这两句,允文应该会为此觉悟,不在迷茫。”

  赵翼脸露吃重之色,道:“先生,这是打算?”

  王庶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只是道:“当今这个世界墨守成规,遵守旧制的人实在太多,人心腐化,已经无可救药了。之所以能够苟延残喘是因为出现了治本的良药,能够维持下去,但想要创新,重现以往风采,那是千难万难。”

  见赵翼似乎不能够理解,王庶灵机一动,笑道:“说简单的,好比一颗成长了千年的古树,古树的内部早已溃烂,剩下的只有一副皮囊。目下有两种解决办法,一种精心呵护,再度维持它百年寿命,直到他皮囊坏死为止。另一种,将它连根铲除,重新移植一株,何为长久之际?”

  赵翼沉声道:“自然是后者,前者内部溃烂,在如何耗费心力也是徒然,终有溃烂的一日。而重新移植一株却能够再次繁茂千年,孰强孰弱,一望可知……”

  他说道这里,闭口不言,神色已然明白。

  王庶道:“这就是乱后而治,用一句医学上的话来说就是治标不治本。想要真正的富强就是变化,变革。若无秦末动荡,何来大汉雄风?若无隋末纷争,又何来大唐繁华?若无十国乱战,又何来我大宋富强?一个朝代的没落,意味着另一个朝代的崛起,这是谁也无可避免的事情。我王庶根本不在乎坐在皇位上的是谁,我只在意大宋将会在谁的手中没落。新崛起的朝代是我们华夏人,还是异族蛮夷。”

  赵翼吃重道:“难道先生认为我大宋会给蛮夷所灭?”

  “不错!”王庶往窗外眺望,眼睛充满了深邃,道:“依照目前的形势发展,这是必然的事情。你想想自从春秋战国以后,我华夏曾多次受到异族威胁,可无不被我华夏健儿驱逐出境,无数英雄豪杰以热血捍卫住了我族人民对中原的控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异族学会了我汉人的文化,开始懂得了治国方略,辽国以治占据了我国北方要塞燕云十六州,党项李元昊占据了西北,成立西夏。虽然辽于西夏皆向我大宋称臣,但我大宋的国力未必能够胜过他们,后来更有大金崛起,实力一举超越辽国、西夏、大宋,成为天下霸主。一个个异族的崛起,他们的实力都不亚于我大宋,甚至凌驾于我大宋之上,试想一下,我大宋为何没有可能给异族消灭?”

  赵翼叹服道:“与其到哪一步,不如乱后而治,让国家重新富强,再现生机,将我族潜在的内敌消灭,相公眼光,果然与众不同!”

  王庶“哈哈”一笑,道:“若非如此,又怎会被世人称为常败智者!他人笑我常败,我笑他人不能看穿事实根本。”

  “对了!”王庶突然想到一事,问道:“你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可听到什么消息。”

  赵翼立刻答道:“一路上皆在盛传金国使节嚣张,猖狂以及罗相公严惩金国使者一事,似乎人人都是大快人心,拍手叫好!”

  王庶手捻胡须,满意的笑了笑,道:“想不到那薛弼还有些能耐,一封离职信就逼得官家不敢对相公如何。”他神色一动,站离位子,左右走了两步,叫赵翼近前,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赵翼,让他小心传扬出去,嘱咐道:“记着要不露痕迹,不要让人查知消息是由我传出去的。办好这事,你便去给允文传信吧!”

  两个时辰后,今日朝堂上的一切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临安传开了。

  金国使者假传圣御的嚣张,让宋朝镇边大将给他跪迎的猖狂;罗腾飞的怒火,那无惧的铁血手腕,以及赵构的胆小怕事,这三类人的三种性格,在临安城内的百姓眼中心底成了鲜明的对比。

  金国使者意味着嚣张猖狂,假传圣御;罗腾飞意味着刚毅不屈,宁冒抗旨之险,亦不像金国低头;而赵构则是懦弱无能,不敢追究责任。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不论是军民,还是百姓对于此次求和都报以反对的态度,而且情绪既不稳定,越演越烈。那些投降派的人物更是受到了千夫所指,惶惶不得终日。

  王次翁也得到了消息,听到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一字不差的流传开来,怒不可解,想要掩盖,以来之不及。意识到这是有人诚心于他最对,放出话来若让他知道是谁,绝不轻饶。

  但赵翼此事办的极为巧妙,王次翁费劲心力也查不出是何人所为,只能下令禁止百姓谈论此事。

  正所谓人言不可止,纵使王次翁有千般能耐也不能控制世人的嘴,世人的心。

  他越是严令制止,却越显示出他的心虚,百姓们更是看透了赵构、王次翁的本质,对于他们的失望也变越大。

  此事的波及,远不仅仅只是临安一地。

  大宋各处无不在关心这议和之事,类似的事情传扬开以后,天下的学子百姓,无不对王次翁这等j佞之臣,恨之入骨,对于罗腾飞的刚烈赞赏之余,也对赵构的懦弱而叹息伤怀。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十四章 怒打宰相王次翁

  第十四章 怒打宰相王次翁

  王次翁走出了皇宫。神色即有愤怒,亦有无奈。

  王次翁原以为跟着赵构走,便有想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议和事情一定,他就能稳坐相位,可是哪料事情居然有如此波折。

  尤其是那次朝会传开以后,世人对于他们的谩骂一直没有停过。不管如何制止,也是无济于事。因受到千夫所指,他们“主和派”的内部也出现了一丝潜在的危机,人心惶惶。

  他这宰相也当的里外不是人。

  内要面对赵构的施压,外要面对金使的刁难,同时还有受到世人的唾骂,实在令他左右前后都为难。

  如今议和已成定局,唯一缺少的正是一个仪式,可问题偏偏就是出现在这个仪式上。

  根据金国皇帝完颜亶的要求,要想议和达成,需要赵构亲自穿着大臣的衣服,跪在诏谕江南使张通古的面前,接受金国诏书,以证明此后宋朝将是金国的藩属,年年进贡。

  对于这个要求,赵构没有任何意义。只要能够促进议和,达成议和,赵构不介意跪在张通古的面前摇尾乞怜。但这种耻辱是宋朝绝大部分大臣都无法接受的。

  他们不敢反对议和,但也决不能让赵构受此屈辱。

  因为赵构这一跪,是代表着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他这一跪,意味着金人将永远压得天下汉人抬不起头。

  这是朝中诸臣的底线,赵构面对群臣的坚持,也不能够自作主张。

  双方都在僵持,议和的进度,也停了下来。

  王次翁坐上轿子,对着轿夫说出了此去的目的地,左仆射府,也即是金国使节张通古、萧哲的下榻之处。

  不过一刻钟,轿子竟停了下来,只听轿夫道:“王相公,有人挡道。”

  王次翁勃然大怒,叫喝道:“来人,上去将他撵走,教训一顿。”他本来就因为议和进展不顺而心烦,加上诸事不顺,而火气十足,听闻有人胆敢挡他的道路,认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要指责他祸国殃民,脾气一上来便让人找对方的晦气,一出心中烦闷。

  随行护卫跟随王次翁这等小人。平日里也作威作福惯了,得王次翁命令,立刻张牙舞爪的领命而去。

  乒乒乓乓!

  只听得一阵起伏不定的哀嚎声响起,王次翁在轿中越听越是觉得不对,这哀嚎之声,源源不绝似乎不是一个人的叫喊,难道有十余人挡道?

  王次翁好奇的拉开幕帘,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自己麾下的十余个护卫东倒西歪的在地上翻滚哀嚎,一个身材壮硕的巨汉,正一手举着自己的护卫,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将他打飞了出去,血流如注。

  又有两名护卫冲上前去。

  只见那巨汉双手如电,一手抓着一人的脑袋,竟然凭借单臂之力,将他们双脚浮空提起,然后双手一合,两脑袋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了一阵巨响。

  两护卫如同烂泥似得瘫倒在地。

  王次翁神色震恐,自己麾下的护卫不说个个都是精锐。但人人皆有不俗的本事,想不到在这巨汉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顷刻之间,王次翁发现自己随行的二十余名护卫,竟然被巨汉一人在转瞬间打倒,没有一个站得起来的。

  王次翁下轿四望一眼,四周已经聚集了好一伙人,但人人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态,丝毫没有援手之意,只有两个看似粗壮的轿夫还有一战之力。

  王次翁见巨汉正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慌乱间忙指挥轿夫上前。

  两个轿夫你眼望我眼,见巨汉如此神勇,哪敢上来,大叫一声,仓惶逃了。

  看着巨汉越走越近,王次翁护着轿子,不住后退,眼中也出现了惧意,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是当朝相国,你……敢拿我如何?”

  巨汉来到王次翁的面前,一把抓住他胸口衣襟,将他举了起来,离地三尺,充满怒意的双眼,直视过去。

  王次翁脑袋轰然一震,只觉得对方眼中充满了浓郁的杀机,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巨汉喝道:“你这混蛋,将我的部下抓到哪儿去了?”巨大的拳头挥下,打的王次翁右腮登时鲜血淋漓,嘴角肿起一块。

  王次翁想不到巨汉真的敢向他动手。吓得魂飞天外,完全不知巨汉所说何事,命在旦夕,只好大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四周观看的书生百姓也吓呆了,想不到竟然有人胆敢当街殴打当朝宰相,又是惊恐,又有一些快意。虽然有些害怕,但看着对金使摇尾乞怜的王次翁受到这般教训,也是大快人心。

  巨汉见他不答,抡起拳头,又待挥下。

  “罗宣抚使住手!”人群处传来一声惶恐的尖叫,一员身披铠甲的将军疾步走来。

  王次翁似乎见到了救星,赶忙大叫:“杨将军救我!”

  来人正是保成军节度使、殿前都虞候,兼领侍卫马、步军司,统管三衙亲卫军的杨沂中。

  杨沂中令三衙亲卫军负责皇宫守卫,王次翁刚出皇宫不久,并未远离皇宫。虽然已经出了杨沂中说管辖的范围,但杨沂中为人深通为官之道,擅于溜须拍马,知王次翁有难,立刻前来支援。

  挤开人群,杨沂中竟然发现闹事者竟是罗腾飞。登时为难了起来。罗腾飞的恣意妄为以是人所共知,在朝中不论是谁都不愿意惹上他。

  杨沂中颇为嫉妒罗腾飞的战功,但也不愿意惹上这个煞星。

  正进退为难之际,竟见罗腾飞将王次翁拎起,还打算揍王次翁。大骇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那巨汉正是罗腾飞。

  近些时日,罗腾飞也在留意临安的动向,两日前,他得到音讯张涛竟然给王次翁抓了起来,关进了大牢。

  罗腾飞向来护短,即便手下犯错。他也不允许他人惩罚,更何况这张涛是奉他之命,送礼物给金国使者而已,并没有什么过错。无缘无故的就这么给王次翁关押了起来,罗腾飞如何忍受的了,盛怒之下,亲自来到临安找王次翁讨个说法。

  抵达临安,罗腾飞得知王次翁正在皇宫,便往皇宫走去。

  途中遇上了王次翁的轿子。

  赵构重用王次翁的时候,罗腾飞正领兵北伐,并不识得王次翁这号人物。

  然王次翁臭名远扬,在临安城中无人不知,路上百姓皆对王次翁乘坐的轿子咬牙切齿,议论纷纷,言语间都说这是王次翁的轿子。

  罗腾飞拦路确认,哪想对方竟然命人来教训自己。

  本来罗腾飞就是来找麻烦的,见王次翁先行动手更加没有了顾及,放开手脚。

  王次翁的护卫皆有不俗的功底,但哪里是罗腾飞的对手,双方实力根本不在档次之内。

  群猫怎抖猛虎?

  三下五除二间,罗腾飞便将一干护卫打倒在地。

  罗腾飞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王次翁先惹上了他,他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先一拳下去再说,见他不答自己,心中微怒,正欲一拳踵下,却听得杨沂中高声制止。

  一对虎目直射杨沂中而去。

  杨沂中抱拳行了一个军礼,道:“见过相公,相公若有什么事,可去在下府邸一谈。何必再这大街上动手,王次翁或许有对不住相公之处,但他毕竟是当朝宰相。”

  罗腾飞冷哼一声,道:“当朝宰相又是如何,这王八蛋不给老子面子,当众捉拿我的人。老子为什么要给他的面子?”

  王次翁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煞星,竟然是自己恨之入骨的罗腾飞,如潮水般的恨意涌上心头,但目前自己还被罗腾飞提在手中,双脚无法踏地,也不敢露出任何的不满,口中媚笑道:“误会,这是一场误会。”

  “呸!”罗腾飞一个耳刮子扇了过去,道:“误会?就是一句误会?老子现在扁你一顿,回头也说一场误会,你看,行是不行?”

  王次翁左脸挨了一拳,肿起了一块,如今右脸也挨了一巴掌,又度肿起一块,出现了五个手指印。他的左右脸颊向外凸起,火辣辣的痛感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个梦。

  罗腾飞确确实实打了身为宰相的自己,让他倍感羞辱的是自己竟然不敢说一句重话。

  “相公!”杨沂中也颇为震怒,料想不到罗腾飞竟会当着他的面又度打了王次翁一巴掌,伸手欲将王次翁救下,免得他再受毒打,将来迁怒自己。

  罗腾飞单臂使出少林鹰爪功,出招如电,反一举将杨沂中扣住,笑道:“怎么?你想跟我动手?听说你武艺不错,曾经也是一员冲锋陷阵的悍将,要不我们比划比划?”

  杨沂中只想救下王次翁,无意得罪罗腾飞,此刻被他擒住,想要挣脱,以是不易。

  便在这时,一名太监疾走而来,高声道:“皇上有旨,宣王次翁、罗腾飞觐见!”

  罗腾飞先是一怔,随即看了杨沂中一眼,见他松了口气,心知是他搞的鬼,放开了两人,往皇宫走去。

  杨沂中初见罗腾飞大大出手时,便知事情不妙,知罗腾飞一旦发怒,仅仅凭他根本无法制止,于是,当即让人去找赵构,自己另作打算。

  他忙扶住王次翁,问道:“相公可好!”

  “好!”王次翁从牙缝里蹦出这个字来,愤然道:“今日罗腾飞如此羞怒于我,我定跟他没完。”挣脱了杨沂中的手,疾步往皇宫跑去。

  ……

  延和殿!

  赵构在龙椅前走来走去,神色有些焦虑,目光不时往殿外看去,面上忧色一览无余。

  刚刚跟王次翁了解了议和的详情,正入内殿用膳的赵构突然得到杨沂中的消息,说是罗腾飞正跟王次翁的侍卫打了起来,一颗心就开始七上八下的。

  这罗腾飞的脾气,赵构再是清楚不过,一但触怒到他,势必会不完不休。当初正是因为看中他这种容易得罪人的脾气自己才打算重用他的。

  而王次翁此刻又是自己赖以器重的议和重臣,这两人若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干起来,赵构还真不知道应该偏袒哪一个才好,只能祈祷事情不要闹得太过严重。

  “禀皇上!”正思量间,庭外内侍进来禀报:“王相公在外求见。”

  赵构坐回龙椅,让王次翁觐见。

  之后,片刻之间,王次翁便走进了延和殿,这前脚一迈门槛。这位当朝一品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次翁,便不顾着礼法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叫了起来,声音闻去,甚是凄惨,好似死了爹娘一般。

  “皇上啊!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王次翁连滚带爬的前进着。

  赵构听到这死了爹娘的哭嚎声,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抬眼看到王次翁没有一点儿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大殿中央,眼泪鼻涕哗啦啦的直落,下巴的胡须都给打湿了一片,脸颊两旁高高肿起。虽然知道他这是装可怜的成分居多,但仍然动了恻隐之心。

  “王相起来说话,你身为百官之首,这样子坐在地上成何体统?”赵构亲自上前将王次翁扶起,问道:“你这伤可是罗腾飞打的?”

  “正是!”王次翁又度跪伏在地,又是磕头,又是哀嚎:“皇上,臣在大庭广众之下无端受此羞辱,遭此毒打……臣……臣……不想活了……”

  赵构眼见王次翁左脸上的拳印以及右脸上的巴掌印心中也是火起,怒道:“这当众如此殴打朝廷命官,那罗腾飞真是恁大胆了。他真以为自己功高盖世,朕就不能治他了吗?”

  王次翁“咚咚”的磕着头,道:“皇上,此风不可长啊!臣挨打是小,但决不可助长了罗腾飞的气焰。那罗腾飞恣意妄为惯了,臣好歹也是百官之首,他不念在臣的面上,也应该看在皇上的脸面上吧?今日无故将微臣毒打一顿,指不定明日就欺负到皇上头上了。”

  “他敢!”赵构给王次翁说的是怒发冲冠,亦觉得自己过于纵容罗腾飞,此番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维持一下自己当皇帝的威严,免得日后当真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

  “王相,放心!朕一定秉公处理此事,绝不偏袒于罗腾飞!朕今日就要让他意识道,朕是大宋皇帝,有朕在的一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藐视宫廷。”赵构适适当当的说着,回到位子上等候罗腾飞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腾飞却是迟迟不来。

  赵构越等越怒,心道:“这罗腾飞果真是骄纵惯了,对于朕的传召竟然能够如此漫不经心!”而王次翁却是越等越喜,只盼罗腾飞在迟些抵达,让赵构的火气更大一些。

  又过了片刻,外头才传来罗腾飞求见的消息。

  此时,赵构的脸上已经一片寒霜。

  见罗腾飞进入大堂,赵构冷笑道:“罗宣抚使真让朕等候多时了。”

  罗腾飞尴尬的挠着头,似乎没有听出赵构话音中的愤怒,反而“哈哈”一笑道:“回皇上,这要怪就怪王相公。”

  赵构、王次翁相继一愣。

  王次翁怒道:“你晚来,累皇上久候,与我何干?”

  “怎么跟你没有关系!”罗腾飞淡笑道:“皇上是这样的,皇上召见我俩本应该一同觐见,可王相公也不知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见皇上,象敢死似得一眨眼就没有了踪影。臣对这皇宫不熟,这延和殿没来过几次,转着转着就找不到地方了。幸亏得到了宫里的内侍指路,不然臣还不一定何时抵达呢!”

  他这一番话说的极是巧妙,表面上是为自己迟来解释,但实际却是暗指王次翁恶人先告状,抢先来曲解事实。

  果然,听了这话赵构怀疑的看了王次翁一眼。

  王次翁拘谨的低着头,暗骂罗腾飞狡诈。

  赵构不在追究罗腾飞晚到一事,指着王次翁脸上的伤问道:“王相脸上的伤痕可是你殴打所致?”

  罗腾飞看了王次翁一眼的点头道:“确实是臣下手打的!”

  赵构拍案而起,喝道:“罗腾飞,你好大的胆子。王相为百官之首,说起来也算是你的上司。若真有事,大可来找朕来商议,何必无故当街殴打于他?”

  “无故?”罗腾飞露出疑惑的神色,然后恍然大悟,怒视王次翁道:“皇上,是不是这个混帐给你说了些什么?”

  “放肆!”赵构怒道:“在朕面前,你还如此猖狂?”

  罗腾飞傲然道:“我才没有放肆呢!好,皇上,先不管这些,你可知道我为何打他?”

  赵构见罗腾飞如此理直气壮,心底也放着疑糊,疑问道:“朕正要问你,王相说你无故殴打于他,此事属实?”

  罗腾飞勃然大怒,手指着王次翁道:“好你个王次翁,你身为一国之相,你竟敢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信不信老子现在给你两个耳刮子。”

  赵构眉头一皱。

  王次翁怒声抗辩道:“我何时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了!”

  “好!”罗腾飞高声道:“那我们将事情从头说起,皇上,臣在几日前派了麾下偏将来送礼物,结果那偏将给王次翁无故给扣下了。臣心中不满,前来找王次翁理论,便来到了临安。听闻王次翁在皇宫,就来皇宫寻他,路上正好遇到,打算上前交谈。结果……”罗腾飞手指王次翁怒声道:“皇上,你自己问问,王相公这个时候,对臣做了些什么?”

  赵构看着王次翁。

  王次翁的脸瞬间白了。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十五章 怒火中烧

  第十五章 怒火中烧

  王次翁只道自己挨了打。受了委屈,要来状告罗腾飞,但却未细想为何挨打,为何受委屈。在他的印象中,罗腾飞揍他是因为关押了他的部下张涛,为张涛出气,故而忽略掉了自己先动手的这一实情。

  事实也是如此,罗腾飞打王次翁一来是为张涛出气,二来是不爽他,想揍他。压根不是因为王次翁先不先动手,即便王次翁不先动手,罗腾飞也一样会揍他,只是找不到揍人的借口而已。

  王次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罗腾飞却是洋洋得意,心道:“东方先生的这一招还真他娘的管用。”

  原来,罗腾飞这一连串从容不迫的应对都是听了东方胜的缘故。

  在前往皇宫的途中,东方胜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说道:“相公,事情经过我以看在眼内。王次翁此去必向官家哭诉,颠倒黑白,说相公的不是。”

  罗腾飞当时冷哼一声,道:“他要说让他说去。老子才不管呢!”

  东方胜当时不以为意的笑道:“但相公难道不想看王次翁自挂嘴巴,自讨苦吃吗?”

  罗腾飞这才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笑道:“有点意思,你且说说!”

  东方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让他先故意迷路,然后暗指王次翁,恶人先告状,抢先来曲解事实,接着将利害得失推卸到王次翁先动手的事实上,紧接着在给他致命一击。

  赵构、王次翁所有举动竟然跟东方胜所料的丝毫不错,他根据东方胜事先为他准备的办法说辞,短短几回合间,便将王次翁逼入了绝地。

  罗腾飞冷笑道:“王相公,你怎么不说话呢?哑巴了,还是无词可辩?”

  论口才罗腾飞不及王次翁万分之一,但东方胜教他的几手,皆是针对王次翁的死岤而来,根本无从辩解。

  赵构有些意外的看着罗腾飞,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罗腾飞竟然以如此犀利的言语,将能言善辩的王次翁说的无语而对,事情发展至此,谁对谁错以是一望可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罗卿,你且详细说来。”赵构缓和了语气,王次翁不发一言。也只有从他这里才能得到真实的情况。

  罗腾飞答道:“皇上,事情是这样的。臣在路上遇到了王相公的轿子,想上前找他理论。本来以臣的脾气,王相公如此嚣张的扣押我的人,早就上前大大出手了。但臣转念一想,王相公是皇上任命的大臣,怎么得也得给皇上这个颜面,事情不能做的太过火。”

  赵构听罗腾飞如此说来,倍感有面子,不住的捻须点头。

  罗腾飞续道:“于是,臣忍着心中的怒火,找王相公和平的商议此事。结果,皇上猜怎么着,臣还没有自报姓名,王相公就叫了一群人来打我。”

  赵构“扑哧”一笑,罗腾飞的神勇,他虽然没有亲眼在战场上见过,但罗腾飞的战报他却无一落下,心知罗腾飞之勇比起历史上的项羽、史万岁之流,只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是万军从军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的绝世虎将。在他头上挑衅,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罗腾飞正色道:“臣给了王相公的面子,可是他不卖我的帐,让人来打我。臣好歹是堂堂男儿,遇上这等事情,岂能怯阵,自然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

  赵构看了王次翁脸上的伤痕,苦笑道:“即便罗卿心中不满,适当出手也就是了,何必下此辣手?”

  罗腾飞一脸委屈,道:“皇上,臣已经很是手下留情了。臣的拳头,若是重击,即便是狮子、老虎等猛兽,受上一拳,也要倒地半死,更加别说是人了。王相公挨了臣一拳一个巴掌,还能健步如飞的赶来告状。可见臣已经手下留情,虽说打掉了王相公的牙齿,但臣可以保证,臣只用了半层的力道。”他说的是认认真真,但心中却加了“才怪”两个字,打王次翁的一拳一掌,罗腾飞至少用了五成的力量,只是他用的是力,而不是劲,伤了他的皮肉,没有伤害内部的筋骨而已。

  即便是如此,王次翁脸上的脓肿。不要一月也休想消退下去。

  赵构见罗腾飞说的滴水不漏,也无他法,淡淡的看了王次翁一眼,对于王次翁的没事找事,心中也起了一丝的不满,问道:“王相,你可有话要说?”

  王次翁欲哭无泪,道:“臣无话可说!”

  罗腾飞哼了一声,道:“王相公无话可说,但我有话可说。皇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王相公不明是非的让人来殴打微臣,事发之后,还恶人先告状,抢先来皇上这里颠倒黑白,挑拨是非,而且还而恶意伤微臣,犯了欺君罔上的大罪,请皇上严惩。”

  欺君罔上之罪!

  这是在古代谁也担当不起的大过。

  王次翁一听罗腾飞告他欺君罔上登时吓得瘫倒在地,像狗似的往前爬着,口中泣声大叫:“臣知错了,臣知错了。皇上恕罪,皇上开恩啊!皇上。当时……当时,臣不知道挡道的是罗宣抚使,在说臣也根本不认识宣抚使啊,这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罗腾飞正义凛然道:“原以为你只是打算对付我,但想不到情况更加恶劣。皇上,若王相公诚心对付微臣,这只是蓄意谋害,并非天大的过错。而如今,王相公在不知对方是何人的情况之下,便让手下作威作福。肆意殴打,可见王相公高居相位,不思报国,平日的行为是何等的恶劣,何等的横行霸道。王相公,你任宰相不过数月,便以如此横行无忌,时日一长,那还得了?”

  王次翁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不敢再多言,只能不住的磕头,高呼:“恕罪!”

  “咚咚咚”的声音络绎不绝,不过一刻,王次翁的额头以肿起一块,血迹隐现。

  赵构也恨王次翁无能,竟然放下如此无法抵赖的过错。为了议和,他本无心重罚王次翁,但面对步步紧逼,大义凛然的罗腾飞,赵构也不能公开偏袒。

  问题关键在于王次翁此罪可大可小,若罗腾飞一味追究,以欺君罔上之罪,以横行霸道之罪来框死王次翁。王次翁新任宰相不久,根基不稳受到如此打击定然是相位不保,但罗腾飞若不加以追究,此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也没有照成恶劣的影响,王次翁完全能够大罪小罚,甚至不罚。

  赵构此刻也陷入左右为难之际,他需要王次翁来处理议和的事情,但也不能过分的偏袒王次翁,这样对于他做皇帝的威信是一种亵渎。

  此时此刻,完全可以说上一句,王次翁的命就在罗腾飞的手心握着。

  赵构阴晴不定的看着罗腾飞,问道:“罗卿,你为了此事但如何处理!”

  赵构眼中有一丝遗憾,王次翁更是露出死灰之色。

  罗腾飞笑道:“这事也没有照成什么恶劣的后果。我看就大事化小了吧!”

  赵构、王次翁都露出狂喜之色,他们皆知罗腾飞秉性刚烈,是主战派的中坚力量,都认为王次翁(自己)在劫难逃,想不到在这种时候,罗腾飞居然松口了。

  “但是……”罗腾飞话音一转,道:“王相公的罪名可大可小,也不能不罚。不如这样,王相公自写一封认罪书,表示愿意痛改前非,不在作威作福,减免个两年俸禄,他看就这样了吧!皇上,你看如何?”

  赵构笑道:“罗卿宽宏大量,无愧是群臣楷模。王相,对于罗卿的要求,你可有意义?”

  王次翁见自己能够保住相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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