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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1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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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几脚,方能解心头之气。

  冷冷清清的订婚仪式,让陈建华和葛敏松的脸上无颜色,仪式进行得很快,大家都索然无味,匆匆吃好饭就告辞离开,就是这样,也因为糖烟酒公司副经理拉货,耽误了很长时间。等订婚宴结束,已经是大晌午。

  金泽滔出来时。程真金和邹雨燕这对超龄恋人解了心结,进程却比年轻人迅速多了,都已经腻在一块,咬着耳朵说悄悄话,如果不知道,还以为这本来就是一对夫妻。

  胡飞燕眨眨眼:“我这同学,多斯文的一个女人,被生活折磨得都快失去信心,乍一谈上恋爱,都感觉比初恋还火热腻人。”

  金泽滔看着正摇头晃脑不知道跟邹雨燕炫耀着什么的程真金,摇头失笑说:“干柴碰烈火,会产生ju1ie的氧化反应,燃烧!鳏夫遇寡妇,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呢,看看后面的情形就明白了。”

  胡飞燕吃吃低笑:“这话太捉狭,不管合适不合适,能有个喜欢自己的男人,总算看到了希望,唉,女人不容易啊!”

  金泽滔摇头:“你这话不对,感情就如穿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自己的脚知道,外人有什么资格置喙,另外,你感叹说女人不容易,男人也不容易啊,胡市长!你看看你家的王先生,要做永州的第一刀,那都是一刀一刀割出来的,程真金能有今天,那也是一砖一瓦垒出来的。”

  胡飞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别的男人感慨一下做男人不容易,我还能理解,但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不容易的,好象不管什么难事,到了你金市长的手中,都不费吹灰之力似的,我看你挺容易的!”

  金泽滔咬着嘴,心里却想着,是不是我做事太顺当了,连胡飞燕市长都感觉我做的事没难度,难道真要矫情一下,跟领导也拿乔拿乔,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做事太干净利落了也要惹得别人怀疑,难道什么矛盾都要先上交领导,等领导感觉为难了,没处下手了,再大刀阔斧上去?

  不过,这样也挺不错的,来得太容易,不但领导不以为然,还惹人非议。

  唉!做男人真难,

  你瞧后面程真金那副熊样,点头哈腰,协肩低眉,把邹雨燕手上的零碎全往自己怀里抱,恨不得能扛着她走,就是以前找活干时,程真金都没有这般的低声下气。

  这男人就和雄性动物一样,求偶发春的时候,跟着雌性后面恨不得掏心掏肺,什么脸,什么自尊都不要了,男人真难哪!

  他仰头长叹:“你只看到我风光的一面,又有谁能了解我殚精竭虑,旰食宵衣的一面呢,胡市长,我也不易啊!”

  胡飞燕认真地看着他,却见他一脸喟然的神情还夹带着几分稚嫩和天真,让这份难得的严肃看起来有点矫揉造作,忍不住卟哧笑了:“拉倒吧,你还正是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年纪,还殚精竭虑,旰食宵衣,我就没看过你什么时候为工作苦恼过,弄得欲说还休,仿佛真是识尽愁滋味,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热血。”

  金泽滔无言地摊摊手:“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胡飞燕哈哈大笑,笑声直传出许远,惊得pangbian树上的小鸟都一哄而散,又引得金泽滔大笑,程真金一手拎着只女包,一手还架着邹雨燕的风衣外套,脖子上还套着自己的挎包,小跑着跟了上来,说:“两位领导有什么喜事,骇得连麻雀都心惊胆战的?”

  金泽滔无言地看着八字还刚一撇,就急着把自己套上枷锁的程真金说:“没有什么,看到你们郎情妾意,情深意重,都为你们高兴呢!”

  程真金眨眨眼,金市长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假呢?邹雨燕也跟了上来,也眉开眼笑问:“两位市长都乐什么呢?”

  胡飞燕说:“正说你们郎情似酒热,妾意如柔丝,情投意合,是桩好姻缘。”

  程真金这句话听真切了,眉飞色舞说:“谢谢胡市长,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感觉雨燕校长就是我一直等待的女人。”

  邹雨燕却皱着眉头:“酒热有时尽,柔丝无绝期,飞燕,你这话听上去让人凉飕飕的。”

  胡飞燕有些尴尬地笑笑:“我怎么会有这意思呢,你别想太多。”

  金泽滔却笑说:“把男人比作热酒是不对的,以为酒热终有时,也是不对的,那都是强说愁的马蚤人们的想当然,以为酒要温一温喝起来才来劲,你什么时候大冬天喝老烧还要烫一烫的?”

  程真金咧着嘴说:“只要是烈酒,越冷喝下去越令人血脉。”

  邹雨燕才渐渐地又欢乐起来,看着程真金说:“君当做磐石,妾当作蒲苇,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

  程真金傻了眼,听不太懂啊,什么磐石,什么蒲苇,他字能认得几个,但将这些字打乱再排列组合一番,他就要费思量了,眼睛看向金泽滔。

  金泽滔抿嘴笑说:“以前农村造房子放墙脚时,都要找几块大石头奠基,石头和石头之间,要用石灰再拌点麻丝,才坚固是吧?”

  这是程真金的老本行,他听懂了,说:“老房子都这样造的,大石头用麻丝拌灰,比现在的钢筋水泥还要坚固。”

  金泽滔一拍手说:“邹校长的意思就是你要做这大石头,她就做石头缝的麻丝,石头不摇,房子不倒,你瞧,邹校长对你期望很高。”

  程真金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线:“还是金市长有学问,这么一说,就全明白了,这样的房子,哪怕地动山摇,石头即使伤痕累累,也是纹丝不动的。”

  程真金说到这里,感叹一句:“唉,做男人真难!”

  邹雨燕冲着程真金翻白眼,都还没开始做自己男人,你咋知道就累呢,或许乐不思蜀呢,胡飞燕却忍不住笑了,刚才金泽滔也感叹做男人真难呢。

  四人一路沿着老营村的小道,一边沐浴着午后的骄阳,心情一如放飞的风筝般自由和舒畅,这一刻,不论是金泽滔和胡飞燕这两个拉皮条的,还是程真金和邹雨燕这对,都难得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和愉悦。

  前路拐过,正看到葛副市长和陈副shuji这对患难亲家从里面散场出来,陈副shuji象是跟葛副市长有仇似的,快步走在最前面,脸拉得老长,葛副市长却苦着脸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不断地无话找话,想跟他说上两句,陈副shuji却恍若未闻。

  两人身后跟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风流倜傥,女的则面容姣美,这男青年正是陈建华的独子,奔驰男陈东,女青年应该是葛敏松的女儿。

  金泽滔对葛敏松的印象根深蒂固,乍一看到这女孩的相貌,不免多看上几眼,怎么看,她眉宇间都没有葛敏松的影子,不但收拾得干净利落,兼之五官精致,皮肤白净,真是一朵鲜花,可惜这朵好花却是长在葛敏松这堆牛粪上,倒是为这牛粪增色不少。

  陈东陈副总还认得金泽滔,倒也没有矫情,主动招呼说:“金局长,你好,好久不见!”

  金泽滔也很客气地招呼:“陈总好,今天是个好日子,恭喜恭喜!”(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好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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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建华虽然对金泽滔很不待见,但表面上他还得彬彬有礼,谦逊温厚,佯装生气,喝斥着儿子陈东说:“泽滔同志年轻有为,干出了很多大事,现在是南门市副市长,你要多向泽滔市长学习,现在有小楠陪伴你,更要安心事业,别再让家里人担心。”

  陈东看了身边如春光般明媚的女友,心里很满足,主动伸手说:“不好意思,金市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金泽滔非常吃惊陈东变化,如果和几年前那个为美女记者单纯争风吃醋的奔驰大少相比,现在的陈东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他在握着陈东的手时,眼睛却扫过旁边葛敏松的女儿,女孩也温和地看着金泽滔,还微微地对他一笑。

  金泽滔很快移开目光,看向陈建华说:“陈书记过誉,贵公子才算得上年轻俊彦,可为我辈楷模。”

  陈建华都打招呼了,葛敏松也不好不理不睬,只好过来招呼,金泽滔仍旧笑容可掬道:“葛市长,你有福,看得出,令千金知书达礼,孝顺父母,陈总年轻有为,事业有成,你后半辈子有靠了!”

  若是不仔细看他这张脸,听着这话,很象个淳厚长者对晚辈的夸赞,但葛敏松刚刚受了陈副书记的气,一股脑将这分忌恨都记在金泽滔头上,此时再看他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却偏偏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心里就有气。口不择言:“不敢当。我葛敏松无福消受!”

  这火是冲着金泽滔发的,可这话却是冲着女儿及未来女婿说的,什么叫无福消受,今天好歹还是你们儿女订婚的大喜日子,有福没福跟他金泽滔又有什么相干。

  女儿委曲得泫然欲泣,葛母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混账话,有本事你朝金泽滔发火去。说无福消受什么意思,你若是说自己无福那也罢了,你这话分明是咒骂女儿。

  连陈建华也忿然作色,这话不但伤了他自家闺女,也伤了自己儿子。

  葛敏松也感觉自己有点过分,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金泽滔静如止水,这种场合,不能添乱,更不能添堵。说:“葛市长还是不舍,我们老家嫁女时。女儿出娘家都要拉着门闩哭上三回,父母要在边上劝上三回,才能出门,葛市长,你这是第一回劝,还得劝上两回呢。”

  葛敏松这才稍解尴尬,陈建华在旁边也不觉感叹,真是好急智,也难怪都说金泽滔在面对复杂局面,复杂矛盾时,有着一般人所不具备的处理复杂矛盾的能力。

  女孩微微对着金泽滔鞠躬,轻声说了句:“谢谢金市长!”

  金泽滔呵呵一笑,赶紧告辞,再呆下去,不知道葛敏松这堆臭牛粪会喷出什么毒汁。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却正和畏首畏尾缩在陈东身后的一个矮个子撞个正着,不是别人,正是喜贵批发部的老板,小春花车祸肇事案的主人,陈喜贵。

  此刻,他尴尬地朝着金泽滔笑了笑,硬着头皮招呼:“金市长好!”

  金泽滔笑容满面回应:“好好,批发部生意还好吧?”

  陈喜贵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笑得特别勉强:“还好,能将就。”

  金泽滔哂然一笑,要是能将就那才见鬼,陈喜贵的批发部以前之所以生意红火,是以价格制胜,仗着“老叔”陈铁虎及老丈人叶专员,由永州各县市的二轻国合企业以远低于出厂价的价格供货,而且还要赊欠,做的是低廉无本生意,怎能不生意兴隆。

  小春花事件后,陈喜贵一夜之间就褪了毛,老叶家把这毛脚女婿一脚踹开,“老叔”陈铁虎也不认他这个堂侄了。

  这段时间,虽然仅在南门公安局的看守所里呆了没两星期就出来,批发部的生意却一落千丈,没人再以原先的低价供货给他了,没了优势,生意场上不会因为你是陈喜贵就对你另眼青睐。

  投资在原永记国际大厦项目的投资至今仍然被指挥部扣着,说是要在小春花彻底恢复再按照国家规定跟他清算。

  说起这一切都拜小春花事件所赐,内心里,他足有三恨,一恨小春花,这个小乞丐让他一夜之间回到赤贫年代。

  二恨吕三娃,这个整天把自己装在套子里的老不死自己找死也罢了,还害得台湾杨基集团的杨乐因此而被召回到总部,从此音信全无,国际大厦的项目也因此泡汤。

  三恨金泽滔,这是个祸人精,仿佛冥冥中就是自己的克星,自从和这扫把星认识以来,批发部的生意每况愈下,直到今天没了老婆没了娃,没了生意没了钱,不说小春花事件,就是吕三娃的事情都听说是他闹出来的。

  他对金泽滔,那是倾尽三江五湖水,难平当日心头恨,但此时,他只能强作笑容,唯唯诺诺哈着腰还要陪着笑脸,人生之苦痛莫过此。

  金泽滔回头时,在这些人群中,还发现一个令他非常意外的身影,浜海酒厂厂长王慕河,什么时候,王慕河勾搭上了陈建华,这应该是陈喜贵在边上穿针引线。

  真是不甘寂寞啊,陈喜贵还没从摔得鼻青脸肿的小春花事件中吸取教训。

  金泽滔没有刻意注视,而是快步离开,因为他看到了卢海飞也正快步过来。

  卢海飞很着急,还没等走近,就大声说道:“金市长,道口工地有人捣乱,伤了好几个工人,东源人正跟这些人对峙,双方都剑拔弩张,现场很紧张,一不小心就要引发流血事件。”

  金泽滔神情一紧,程真金更是手忙脚乱地将邹雨燕的东西递还给她,拔脚便走,工地上除了他的建筑公司工人,还有什么工人。

  卢海飞的话大家都听得清楚,胡飞燕市长有些紧张:“泽滔市长,你还是快去吧,要真出事,大过年的,谁都不好过。”

  邹雨燕跟着程真金跑了几步,却忽然又觉得不对,停住脚步,关心说:“你要小心自己的安全,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还有我。”

  程真金回头微笑,心里并不以为然,不就是打架嘛,他带着同村一班弟兄,走南闯北,为了生活,没少见血,现在鸟枪换炮,工程公司也已经登堂入室成了大公司,人多势众,还怕吃亏?

  金泽滔刚才还跟程真金心思一样,只想赶紧跑工地上处理这起突发事件,尽快平息事态,神不知鬼不觉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

  此时听到胡飞燕的话,脚步反而缓了一缓,转头点头说:“你们放心回去吧,我们会小心的。”

  等出了大门,金泽滔并没有急于上车,而是问:“海飞,知道对方是谁吗?”

  卢海飞说:“志刚镇长打电话说,这些人可能是附近没有取石几个村子的村民,认不太全。”

  金泽滔原地转了一个圈:“我就不过去了,海飞把这事报告市委市政府办公室,通知公安局来处理,这件事不要让柳立海插手,受伤的工人马上送治,严令东源村李小娃等人务必不能动手,真金,工人要保持克制,现在都公司化管理了,不能动不动就打群架,打运动战,要学会保护自己,就这样。”

  金泽滔说完就先上了车,让邱海山直接将自己送回市政府,扔下卢海飞和程真金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感觉有些恍惚,这还是金市长吗?

  居然要保持克制,还要学会保护自己,他意思就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不能和对方接触,金市长什么时候这么忍辱含垢,居然还未碰面就举白旗投降了?

  金泽滔走得很快,他作出这样的决定,自然知道卢海飞他们的异样,他也懒得解释。

  刚才胡飞燕提醒了他,不要什么事都做得毫无难度,这样,你就是做得最好,群众不看好,领导不叫好,只有做得恰到好处,才会引来好评连连。

  最主要的是,有些事你大包大揽,什么事都完成得干净利落,反而招人嫉恨,埋下祸根,现在看似形势一片大好,其实已经危机四伏。

  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是自己一手策划并组织实施的,可以说需要举全市之力,方能推进该计划落实,谁知道,在这背后,有多少眼睛盯着自己,有多少包藏祸心的黑手在舞动,只盼望自己能出点差错。

  商贸系统的干部任用改革,多少要得罪一批人,这一切隐藏的不安定因素还需要自己等时机合适给予清理。

  就比如这次歹徒冲击工地,如果自己出面雷厉风行制止,那又怎么样呢,金泽滔相信,这些人,跟上次袭击道口临时商户案一样,最后抓获的都是一些虾兵蟹将,不但于大局无益,相反还打草惊蛇,徒惹人笑话。

  这一切,都要求自己转变策略,从台前隐到幕后,才有可能将伸出的黑手一一斩断。

  另一边,看到金泽滔步履仓皇离开,上自陈建华,葛敏松,下至陈喜贵,王慕河,莫不欣欣然面有喜色,只要能给金泽滔添堵的事,总是令人鼓舞的。

  道口工地正处城乡结合部,向来群情复杂,治安事件频发,这回,道口市场工程开工还没多少天,矛盾和冲突就来了。

  很多人都一拍大腿说,果然如此,我就猜嘛,这两工程能那么好盖?你看,这不是好戏来了嘛!(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流氓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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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戏确实还在后头,公安局到现在还没配备局长,实行的是政委负责制,罗立新政委接到城关镇的求助电话,当时也没有引起重视,仅仅派出少量警力配合城关派出所赶到道口工地现场,这个时候,整个工地都快成火药桶,双方都神情汹涌,跃跃欲试。

  李小娃背后左右两手各执着两把铁锹,说是铁锹,更象是两柄方便铲,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

  薛仕贵舔着腥红的舌头,鼻尖都冒着汗珠,微微地喘着气,两只钵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明显不是紧张,而是兴奋!

  李聪明目光呆滞,木然看着前方,只是裤腿边上,不知什么时候柱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连李良才都站在前头,棺材板一样的身板颤颤巍巍,仿佛只要风刮得稍微大些,就能将他带走。

  东源人中,或许有人紧张,不安,但唯独没有人害怕,恐惧,先秦遗民的好战因子此刻却刺激得他们热血澎湃,两眼通红,只恨不得大吼一声,冲上前去,厮杀一阵。

  对李良才这区区十来人来说,对方纠集的数十人,相比较来说,要人多势众得多,而且有备而来,个个长刀铁棍。

  对峙久了,这数十个貌似强大的乌合之众,明显已经斗志懈怠,工地方纠集的十来人。有人赤手空拳。有人仅有木棍防身。却寸步不让。

  对方有人开始畏葸,有人已经不耐,局面已经危如累卵,只要稍有不慎,一场混战就不可避免。

  厉志刚也站在这些东源村民后面,大冷的冬天,额头不住地冒着冷汗,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恶劣的局面。李良才回过头来,问:“金市长怎么说?”

  “还没回话!”厉志刚说话很慢,努力挺直腰杆,让自己看上去更镇静自若,但他自己清楚,藏在裤腿里的双脚如琴弦般一直颤抖。

  这都是些什么人,孱弱如李良才之流,面对这些凶神恶煞般的肇事歹徒,不但没有怯意,相反。却斗志昂扬,只恨不得金市长能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厮杀一番。

  肇事歹徒后面,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穿黑夹克的一个中年人,也被这班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自称工地保安的人群惊住,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人们,心里也有些打鼓,扬声说:“识相的,拿出点诚意,赔偿我们村里损失,一切好说,不然,就刀棍下见真章。”

  李小娃嘿嘿说:“够胆的,就放马过来,越过工地警戒线,打死人也不偿命,没卵蛋的,娘们一样,就会尖叫!”

  几个岔口村民哈哈放肆地大笑,厉志刚见对方隐隐有惧意,受李小娃感染,胆气也为之一壮,道:“我是城关镇副镇长厉志刚,放下武器,有事可以坐下来谈,知道不知道你们这是聚众闹事,触犯了法律,要受到法律的严惩!”

  厉志刚说得声色俱厉,不要说这些持械歹徒,就连李聪明都不断地撇嘴,这话吓吓小孩还行,既然人都来了,他们还怕聚众闹事?你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反而坏事。

  皮夹克中年人听了厉志刚的色厉内荏的喊话,反而心里有了底敢,说:“狗屁副镇长,分明是假冒政府领导,兄弟们,抄了他们,晚上老营村摆酒庆贺!”

  正在此刻,却听得远处隐约有警笛长鸣,厉志刚心里不由一松,应该是金市长动手了,同时,腰间的传呼机就传来声音。

  李良才也注意到他的传呼机响起,急声问:“怎么样?怎么样?金市长怎么说?”

  厉志刚看了眼传呼,下意识说:“金市长说,严令东源人动手,全都弃了械具,保护好自己,让工地工人保持克制,受伤工人赶紧送医,损失点财物不算什么。”

  传达完金市长的指令,厉志刚也呆住了,就他的了解,一年来,无论面对什么困难局面,没有见他这样干净利落放弃过,从来都是强势辗压,不管是非法集资户冲击地委大院事件,还是处理打击砸抢临时摊户,甚至是拆除临时摊棚,哪一次见他犹豫退缩过?

  李良才却赶紧说:“金市长说了,赶紧扔了械具,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慢慢后退,确保大伙儿安全。”

  厉志刚看李良才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模样,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甚至担心他们怀疑自己乱传圣旨,但此刻,见李小娃等人都远远地将械斗工具扔在一边,刚才和闹事歹徒对峙呈散兵状的阵型也很快围拢在一起。

  厉志刚还在发愣,李小娃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咦,厉镇长,你咋还发呆呢,金市长都让我们退了,你咋不服从命令呢?”

  厉志刚这才发现周围十来个东源人都飞快地往工地内退去,自己却孤零零地还站在前沿和对方几十号大汉对峙,连忙把棍子一扔,跟着李小娃转身就跑,边跑还边问:“李村长,你们怎么说退就退呢?”

  李小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打仗不都有进有退吗?”

  看李村长藐视的眼神,似乎在嘲笑自己居然连这个都不懂,厉志刚一个趔趄,差点被脚下的钢筋拌倒,幸好李村长在旁边架了一把。

  和几十个流氓打架,说难听点就是流氓斗殴,说婉转点,就是持械群斗,这能说打仗吗?

  对面的闹事歹徒却兴奋地嚷嚷:“退了,这些土老帽吓退了!”

  也有人担心说:“似乎城里传来警笛声,是不是公安过来了?”

  黑夹克中年人也进退两难,难得这群人退却了,正是逞一番凶威的时候,却又担心公安来人。

  旁边一个绿豆眼年轻人出了个主意,说:“大刘哥,公安警笛每天都会叫上两回,也不定就是奔这里来的,我们若是就这样灰溜溜退了,那以后南门还有我们混的地方?再说,我们尽量不打伤人,抢些财物就撤,公安也拿我们没辙。”

  大刘哥大喜,拍着年轻人的肩说:“绿豆沙,读过书就不一样,有见识。”

  绿豆沙嘿嘿有点受宠若惊,旁边有个大块头不悦了:“不打人不伤人那还算流氓?大刘哥,今个儿,怎么也得放放血,树树威,不然,道口这一带以后我们说话还有谁听?”

  大刘哥又犹豫了,绿豆沙连忙反驳说:“现在都什么年代,流氓也要讲文明,讲礼貌,打打杀杀那都是低级流氓。”

  大块头不屑地伸出两根萝卜的手指点着绿豆沙的胸口,一使劲,绿豆沙吃不住劲,连连后退,被脚下的砖块绊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气又急道:“你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流氓!”

  大块头挺着铁板一样的胸脯,嘎嘎怪笑:“我就是流氓,而且还是低级流氓,就打你了,你倒是用文明礼貌还手啊?!”

  大刘哥见对面的东源人都跑得看不见人影了,而远处的警笛声似乎越来越近,瞬间作出决定:“去去,别窝里斗了,赶紧进去看看有什么值钱的。”

  大块头哇哇叫着冲在前面,用手中铁随手棍砸开一间工棚,里面空无一人,倒是留着一些财物,得了甜头,这些自称流氓的歹徒很快忘了刚才和他们对峙的土老帽和身后的警笛声。

  绿豆沙比大块头机灵多了,他没有一窝蜂涌进大块头砸开的工棚,而是先仔细察看每个工棚的结构,最后发现,其余工棚的窗户都是木窗,唯有最末一间却装着铝合金窗。

  再抬头看屋顶,这间工棚的屋背却伸出一根电视天线,心里不由一喜,自诩讲文明礼貌的绿豆沙是不屑携带棍棒的,随手从窗台下拾起砖块,用力一砸,破了玻璃。

  绿豆沙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有人注意,伸手打开窗户,拍着窗台自言自语说:“这间一定是包工头的房间,这下发财了。”

  在离着这间包工头工棚不远的地方,李良才却幸灾乐祸笑着:“这下,暴发户要破财了,流氓进村,那是要鸡犬不留的。”

  旁边的李小娃唉声叹气:“本来还指望过年回家前还能再敲上几桌酒席,八成泡汤了。”

  一边的李聪明咬牙切齿着不知转着什么脑筋,绿豆沙头一弯腰正想窜进窗户,却听得身后有人拍着手,得意道:“绿豆沙,我说过,读过书就不一样,有见识,不错,不错,你咋知道这工棚是包工头的住所。”

  绿豆沙还伸进半个头的身子一僵,苦着脸回头说:“大刘哥,你老人家在啊,我是瞧这窗户是铝合金做的,屋背还插着根电视天线,工地上,除了工程包工头,谁还有这能耐在工棚里装电视?”

  大刘哥龙心大悦,想去拍绿豆沙的肩膀,绿豆沙心里害怕,头往里一缩,大刘哥只拍到他肥硕的屁股,说:“不但有见识,还有文化,说得象那么回事,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还真是可怕,这回,怕是这个包工头要大放血了,手脚利索些,进去先开门,得到钱物,分你一成。”

  绿豆沙被大刘哥亲热地拍着屁股,浑身直哆嗦,全身汗毛都直竖,一边恐惧着,一边暗骂,妈的,我不当流氓了好不,真嘴贱,没事自言自语什么,多说了一句话,到嘴的肥肉就缩水了九成。(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我被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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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豆沙也是心思决绝之辈,见大错已然铸成,再迟疑下去,等大块头他们来了,怕是连这一成都没自己的份,立时就认清形势,马上说:“不敢跟大刘哥提要求,大哥吃肉,小弟能有口汤喝,就心满意足了。”

  大刘哥愈发地满意,热情地猛拍着绿豆沙的肥臀说:“行了,速度快点,拣值钱的拿,马上就撤退 ”“ 。”

  绿豆沙忍着恶寒,赶紧翻身进了窗户,却见这工棚内部设施齐全,倒象是富足人家的内室,墙上还挂着各种名牌服饰,更令他眼红的是在正中的床头橱上,还放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金手链。

  大刘哥在窗口看得清楚,漫不经心道:“这条链子倒挺配我的。”

  绿豆沙痛苦地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吧,也不再打量房间的摆设,三两步就开了门,大刘哥嘿嘿一笑,快步闪进包工头的工棚内。

  工棚里住的建筑工人最早和这些流氓冲突,猝不及防之下,先伤了两人,虽然不重,但肩负着工地生命财产安全的李良才shuji,却是早早就让这些工人带着伤者离开了工地。

  如果自己这些打出身的东源人都摆不平这帮流氓,留着东元建筑工程公司的工人也于事无补,此时,匆匆撤离的工人,留下一大溜空荡荡的工棚就成了这群流氓的游乐场。

  不时从工棚里传出欢呼声,大概是找到了工人们藏着的钱物,而大刘哥和绿豆沙进的正是东元建筑的老总程真金的宿舍。

  大刘哥和绿豆沙如何见识过如程真金这般爱显富的包工头。名牌衣裤挂得整个房间都是。随便翻开被席。都能找到金光闪闪的挂饰。

  此时,厉志刚走出了工地,老早就听到警笛声传来,到现在才远远地看到警车摇摇晃晃的身影,又等了足有十来分钟,警车才开了进来。

  带队的是城关镇派出所所长,那人也认得厉志刚,连忙招呼说:“厉镇长。这路太难走了,没受伤吧,都什么情况?”

  厉志刚头发蓬乱,衣衫褴褛,脸上还沾着一摊白灰,鞋子都不知什么时候跑丢了一只,赤着一只脚,狼狈不堪。

  厉志刚皱着眉头不客气说:“能不能先关了警灯警笛,都到现场了,还拉着警号。那不是要提醒贼寇,兵到门口了?”

  心里却嘀咕。妈的,骗鬼啊,我从城关镇到这里十分钟都够了,现在的南门公安局的战斗力确实每况愈下,政委忙建楼,警察忙罚款,除了向来在局里独来独往的柳立海副局长,其他的班子成员心思都没用在正事上。

  “难道这些流氓还敢在这里逗留?”派出所长吃了一惊,一边示意驾驶员关了警灯警笛。

  警号声都快响彻道口,难道这些贼寇都集体耳聋了?

  厉志刚严肃说:“这群流氓气焰十分嚣张,打砸抢堪比强盗土匪,重伤工人两人,轻伤无数,破坏及抢夺的财物涉案金额至少十万以上,更严重的是其行为,直接破坏我市对外改革开放形象,阻挠新经济发展战略的实施,影响十分恶劣,后果十分严重。”

  派出所长差点跳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按公安内部的规定,这都够得上大要案了,需要马上逐级上报上一级公安机关及党委政府。

  厉志刚瞪着派出所长冷冷说:“因为事情紧急,已经上报市委市政府,并向地区公安处报告并备案!”

  派出所长终于不淡定了,这种情况很糟糕,谁不知道出身省厅警务处的公安处长刘石伟,向来对公安干警不作为处罚最为严厉,而且一直来对南门公安局的现状十分不满,若是把柄落到公安处,就是罗立新政委也保不住自己。

  派出所长立即大声说:“报告厉镇长,我们派出所作好一切准备,请指示!”

  厉志刚指着不时传来欢呼声的工棚说:“流氓全在里面狂欢,去抓贼吧!”

  此时,远处又有一长溜的警车远远驶来,看样子不是市局就是地区公安处的警车,派出所长脸都绿了,一挥手,十来个干警迅速下了车往工棚跑去。

  且说大刘哥一手挂着条稻绳粗大的金手链,一手套着好几个金戒指,身上架着件房子主人的短皮衣,脚上套着双新皮鞋,连腰间的皮带都换了包工头的。

  大刘哥看着上锁的抽屉,说:“砸了锁头,没准里面还藏着金条。”

  绿豆沙瞬间眼睛都红了,屋子里值钱的玩意基本上成了大刘哥身上的行头,如果这抽屉真全是金条,自己分得一根,那也发财了,想到这里,他奔窗台拾了块砖头,三两下就砸开了锁。

  大刘哥伸出珠光宝气的双手,拉开抽屉,顿时两眼发直,嗤嗤地倒抽凉气,绿豆沙还握着砖头,眼睛往抽屉里一瞟,就如木头人一样发呆。

  全是钱,全是钱,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沓沓钱还扎着银行的封条,码得整整齐齐,挤得抽屉满满的,足有十来沓。

  这得多少钱,现在万元户不多,十万元户,那不要说在一个村子里,就是在南门市里面,也不多见。

  绿豆沙狠狠地握着砖头,突然有个强烈的念头,这些钱,这些金,本来全是他的,有这些钱,他还需要做流氓吗?再高级的流氓,那也是流氓,大刘哥,小学都没毕业,凭什么我的钱要贡献给他?

  有了这些钱,我就成了有身份,有文化的人,他心中的贪念野草一样疯长,就在绿豆沙下意识举起手中的砖头时,忽然听得工棚外面传来的越来越近的警笛声。

  仿佛当头棒喝,有文化的绿豆沙这个时刻头脑格外清醒,他知道,如果这个警笛是为自己这些人响起的,那么,抽屉里的钱敲响的不是警钟,而是丧钟。

  他很快就作出了决定,迅速摒弃了贪念产,准备推门远遁,却见门外忽然踉跄冲进一人,人还没进来,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直冲得绿豆沙嗷嗷干呕。

  那人歪着脖子,斜着眼,呲着牙,满头满脸都是血污,好象是大面积的喷溅,有多狰狞就有多狰狞。

  绿豆沙在流氓中文化程度最高,但胆儿却是最小,从这点来说,却是最不合格的流氓了,看到眼前这个摇摇欲坠,仿佛转眼就要死去的人,眼睛一白,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大刘哥眼睛中全是百元大钞,他发现自己从来没象现在怎么爱戴伟大领袖,他手忙脚乱地将抽屉里的钱搬出,那人踉跄至大刘哥的跟前。

  大刘哥两手紧紧地揣着两沓钱,狐疑地盯着满头血污的怪人说:“你谁?滚开!”

  怪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脸上擦呀擦,涂得小刀全是血,又往自己身上插呀插,割得身上衣衫破碎成丝丝条条。

  大刘哥往衣裤的兜装了几大沓钱,又往裤腰带插了两大沓,正想解开裤带,往里装钱,那怪人忽然转向朝门口奔去,边跑还边惊恐地呼喊:“来人哪!杀人啦!抢钱啦!工人们的工钱全被抢了!”

  声音高亢尖锐,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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