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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1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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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重量级的领导来承担此次事故责任,扳倒陈铁虎,杜建学顺利上位,既打击了陈建华,又拉拢了温重岳,这无论对马速书记还是对温重岳专员来说,都是笔合算的买卖。
而金泽滔赶赴事故现场重启搜救,就成了各方政治角逐的意外变数,马速他们算计陈铁虎,陈建华何尝不是在算计金泽滔。
各方都需要有人顶天立地,站出来为这起事故负责。
显然,由于金泽滔和陈铁虎两人的矛盾由来已久,并且不可调和,金泽滔的回来就成了对马速和温重岳最有利的变数。
他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两败俱伤,或一败一伤,对他们都没有损失,再说,金泽滔身后还有方建军省长撑腰,有省电视台随从,无论成败,都将对陈铁虎书记位置构成威胁。
更主要的是,在公安大楼倒塌中,陈铁虎的领导责任十分明晰,而让金泽滔和陈铁虎斗争,就是通过龙虎斗让陈铁虎的责任更加明确。
难道地委会不知道南门市委虚报伤亡人数,但他们却装聋作哑,难道地委会不知道陈铁虎几度修改公安大楼的设计,这才是大楼建设资金短缺,间接造成了大楼的垮塌。但他们却只字不提。
金泽滔是个变数。而这个变数。将会放大陈铁虎的错误问题和承担责任,这就是马速及温重岳他们的打算。
他们置金泽滔,以及他组织的成百上千干部群众生命安全于不顾,坐山观虎斗,其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政治斗争的险恶由此可见一斑!
从京城回来,特别跟范副部长见过面后,因为南门设立军港基地事宜,金泽滔怎么都以为自己已经吃一堑长一智。
但现在才发现。和马速、温重岳他们比起来,在政治上,自己还是个刚入门的学生,要学习和领会的东西还很多。
至此,他对于温重岳和杜建学的所有政治幻想都破灭,但内心里,却又隐隐地觉得象去了个桎梏,突然感觉浑身舒松。
或许从现在开始,他才真正实现了人格上的zi you和尊严上的du 1i,他不再是人们眼中某某政治势力的附庸。也不用再担心因为维护某个政治集团的利益而罔顾正义和公平。
如果天还没放亮,那就o黑生存。没有什么黑暗能永远阻挡阳光。
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没有什么力量能永远堵塞视听。
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于墙角,等候时机,没有什么人能永远平庸。
金泽滔和沈向阳对话后,一屁股坐于旁边石块上,低头发呆,柳立海yu言又止,沈向阳叹息着摇头,任何人面对这种形同背叛的抛弃,心灵的煎熬可想而知。
这也是为什么沈向阳在市委大院里,不拉帮不结派,做好份内事情,不管窗外风雨,政治倾轧和政治斗争之残酷,夏新平对他灌输很多。
他这番难得地置自身的原则和立场于不顾,义无反顾地站在他的身后,也是因为金泽滔在这件事上站在道义至高点。
金泽滔终于抬起头来,柳立海急匆匆附耳道:“金市长,王培昌院长找你,伤员苏醒了,有重要情况汇报。”
金泽滔悚然一惊,连忙站起,被掩埋在废墟底下的伤员有重要事情汇报,那一定是有关其他失踪工人生死存亡的大事。
王院长正率领医护人员,忙着对大难不死的伤员创口进行清创处理,金泽滔一靠近救护车,其家属老老小小围了四五个人,带头的老人颤巍巍就要下跪。
金泽滔这回说什么也不敢让他们下跪,连忙说:“老人家,你这一跪,那是让我折寿啊,咱不讲究这一套,好不?你要谢,就去谢下去救人的两位小伙子。”
救人的年轻人此时就站旁边看热闹,憨笑说:“金市长,大家都说这一回,都是托金市长你的福,没有你贵人在旁边护佑,不要说救人了,只怕连我们都要折在这里面。”
李明堂脸上东一块,西一块贴着纱布,歪着嘴呵呵地小声笑:“金市长,反正我的小命,是你一声大喝给喝回来的,我就不给你老人家叩头了。”
老人牵着个小女孩,说:“金市长,这孩子就是我家娃的女孩儿,就让这孩儿给金市长你叩个头,金市长,你勿推辞,叩上千个响头,都不能表达我们家的谢意,娃儿是我们全家的顶梁柱啊,你救他一命,等于救我们全家。”
小女孩不过四五岁光景,脸上脏兮兮的涂满污垢,唯有一双眼睛却乌溜溜的煞是惹人喜爱,小女孩抬着头,nai声nai气说:“市长伯伯,我叫小糖儿,你救了我爸爸,我给你叩头。”
金泽滔伸手想拦,但一看他们一家人那热切的目光,不忍再拒,或许在他们心里,只有叩过头,才可能觉得不欠你什么,他们心里才会踏实。
小糖儿叩了一个头,金泽滔连忙伸手去扶,这小丫头却极是机灵地连连叩了三个头才抬起头来,额头已经见红。
金泽滔平生最怵人家对他三鞠躬三叩头,这下被这个鬼jg灵的小女孩一个措手不及,三个头就给叩结实了,他一把抱起小女孩,心疼地抚o着女孩的额头说:“疼不?”
小女孩眨眨眼:“疼!”
女孩的爷爷在旁边作势yu打,喝斥说:“死孩子,给市长伯伯叩头,咋能说疼呢,一点不晓事。”
金泽滔o着她脑袋后面的两支冲天辫,朝她爷爷摆了摆手说:“是个好孩子,说真话,不说假话,伯伯奖你一颗糖。”
小糖儿眼睛笑成一条缝:“谢谢伯伯,小糖儿最爱吃糖。”
孩子爷爷又是在旁边数落:“这孩子就是不晓事,市长伯伯ri理万机,哪能身上都带着糖呢。”
在老人的眼里,当领导的,就跟zhong yang首长一样,都是ri理万机,哪还有功夫吃糖,这话显然是逗小糖儿开心的,哪能真当回事呢,只是小孩子嘴馋,不知道深浅。
金泽滔却从兜里一o,还真给他o出一颗巧克力糖,这还是在昨天傍晚在华似玉的会馆里随手o来准备在路上充饥的,哪知道,现在还真派上用仗了。
小糖儿一声欢呼,不说这颗糖儿糖纸jg美,上面印着的全是外国字,就是闻着那股香味,周围孩子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小糖儿。
小糖儿没有马上拆开,而是放在鼻子底下用力地嗅了又嗅,才依依不舍地放进口袋里。
金泽滔惊奇地问道:“小糖儿,你咋不吃呢?”
小糖儿却一个用劲从金泽滔怀里挣脱了下来,蹦跳着往救护车上跑去,边跑还边说:“妈妈说,爸爸现在要补充营养,伯伯这颗糖一定是最有营养的。”
金泽滔眼眶一热,差点没有掉泪,这孩子也太乖巧懂事。
对城里孩子来说,好吃的,莫不是先往自己嘴里塞,好玩的莫不往自己怀里装。
工地上成长的小糖儿虽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比任何城里孩子都要肮脏,都要破烂,但她的这颗心,却纯净得跟水晶一样,晶莹剔透!
单纯正巧拍到这一幕,看着他变戏法似的居然真o出糖,好奇地打量着他说:“你咋跟机器猫一样,口袋里老装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金泽滔不解说:“我什么时候老装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单纯一手抬着摄像机,一只手白生生地摊在金泽滔面前:“我不管,跟了你一晚上,干了一晚上,手脚发软,四肢无力,没有报酬,还不管饭,皇帝也不差饿兵,你总得给块饼干充充饥。”
金泽滔越听眼睁得越圆,这都什么跟什么,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两人都干了什么暧昧事。
金燕在旁边红着脸吃吃笑,单纯也渐渐地嫣红了脸颊,那支手仍倔强地伸在他的眼前。
金泽滔只好在口袋里o呀o,还真给他o出块饼干,也是从华似玉的会馆里顺来的。
单纯睁着那双好看的美眸,翻来覆去看着那块饼干,还喃喃说:“真是奇了怪了,难道真是机器猫的口袋。”
这时候,小糖儿走了出来,眼里还抹着泪,手里捏着半块巧克力糖,一边走还一边抽泣:“市长伯伯,爸爸只肯吃上半块,我想让他快点好起来。”
金泽滔又从口袋里o呀o,o出一颗不知道什么糖,看糖纸,应该是榛子糖,递给小糖儿说:“这颗糖给你吃,你手中的给你爸爸,不就都吃上了。”
小糖儿拍着手又蹦跳了回去,这一回,围观的孩子们都知道市长伯伯的口袋是个百宝箱,都纷纷围了上来,不好意思开口,都是仰着头嘴巴直咂。
金泽滔又是o呀o,终于o出一把的糖,各se各样的都有,塞给其中最大的一个孩子说:“不许抢,公平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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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事故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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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王培昌院长匆匆走了过来,附着他耳边说:“金市长,受伤的工人反应,被困在废墟底下的人数不止十四人,至少二十人以上,既有建筑工人,还有监理公司的工作人员,裙楼地下室里还有一群拾荒流浪汉在里面过夜。”
金泽滔惊得跳了起来,这么多人,那就不是重大安全事故,而是特大安全事故,事故xg质已经升级,对特大安全事故,省委主要领导都要作出批示,省zheng fu要直接指导救援。
金泽滔连忙问道:“这些人到底是生是死?人都被困在哪里?”
王院长叹息说:“这个工人算是好命,楼塌的时候正往底下走,刚好拐进厕所间,里面的现浇混凝土墙体救了他一命,有几人走在他前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金泽滔说:“地下室不知道有没有坍塌,如果能抗得住地面建筑的倒塌,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废墟下面至少还有一群流浪汉活着,这幢楼里下来的工人,因不及躲避,完全有可能进入地下室避难。”
王院长认真看着他说:“金市长,你知道,现在我们不能保证还会不会再发生坍塌,还需要专家评估,千万不能再擅作主张,救了人你固然有功,但万一失了人,你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金泽滔正要说话,王院长摇了摇头说:“我不怀疑你的动机,在场的干部群众不怀疑你的动机,工人家属更不怀疑你的动机,但不是群众叫好,组织上就叫好,你得三思而行。”
金泽滔拍了拍王院长的肩膀,一言不发地离开,还没走几步,小糖儿却蹦跳着从后面追了上来,拉着金泽滔的衣襟说:“市长伯伯,你的糖儿咋那么好吃呢,我爸爸吃了你的糖,睡得可香了。”
金泽滔一把抱起她,招呼着不远处的柳立海说:“请向阳书记、飞燕市长,以及王部长和张书记过来,一起商量件事,另外,让真金一起过来。”
不一会儿,沈向阳他们就过来了,金泽滔就地找了几块石头,大家围成一圈,算是个简陋的临时会议室。
金泽滔没有废话,开门见山说:“有一件事,需要和各位通报一下,据刚才得救的工人说,就在这片废墟底下,有一个地下室,可能还有人活着,而且,大楼坍塌事故伤亡人数不是十四人,而是至少二十人以上。”
沈向阳吃了一惊,霍地站了起来,在场几位市领导,他跟公安大楼倒塌事故关联度最大,尽管他不对大楼倒塌负直接责任,但他以前zheng fu线,现在党委线,都分管着公安局,多少要受到牵累。
跟金泽滔刚才说的一样,这样的特大事故,需要直接向省领导汇报,救援工作要直接对省zheng fu分管领导负责。
金泽滔扭头问程真金说:“我需要你确定一下,能不能从地表废墟判断出,下面的地下室有没有倒塌,你马上找工程队了解情况,我急需你的判断。”
程真金点了点头,匆匆离去,金泽滔说:“向阳书记,各位领导,我马上跟京城的方建军省长联系,如果真有人员困在下面的地下室,以我们南门的技术和设备,很难开展有效救援,需要省里支援。”
大家都深以为然,经过前面的二次坍塌,现场搜救大家都心有余悸,要是在施救过程中,再来一次坍塌,后果不堪设想。
金泽滔说:“关于还有人员被困地下室的事情,目前还是不传为好,希望大家暂时保密,避免以讹传讹,另外,希望各位辛苦一下,即使要开始搜救,现场工程量将十分巨大,普通群众不适宜再参与进来,务必请大家做好群众劝散工作。”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金泽滔说:“立海,公安要维护好离场秩序,确保群众安全离开,做好废墟现场jg戒,就这样。”
在工程队办公室里,金泽滔很快摇通了京城电话,直接转到方建军省长的房间,方建军省长尚未离京,按照劳模大会安排,今天上午应该还有个联谊活动。
金泽滔说:“方省长,我是金泽滔,有个情况需要向你汇报。”
方建军声音凝重道:“你说,事故严重不严重?”
金泽滔说:“情况十分严重,昨晚回到南门,我就直奔事故现场,倒塌的是公安大楼裙楼,事故直接原因是施工单位偷工减料,用竹片、木条代替钢筋,据现场jg戒的干jg反应,事故至少有十四人失踪。”
方建军省长勃然大怒:“这样的施工单位是怎样被允许进场的?公安局平时都是怎样监管的?这么重大的安全隐患都没有发现?事故伤亡上报省zheng fu不是只有几人吗?”
金泽滔小心说:“至于事故的原因,我将会另外详细汇报,至于市委上报的事故伤亡人数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另外,我赶到事故现场时,所有工地工人全部被公安干jg看押着,事故现场被封存,搜救被终止。”
方建军声音越来越寒:“为什么?”
金泽滔说:“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当务之急应该是继续搜救,深夜发动干部群众重启搜救,并告知市委地委主要领导,最后,唯有南门市委副书记,事故处理领导小组组长,沈向阳同志赶到现场,但他不是协助搜救,而是阻止我重启搜救。”
方建军没有作声,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金泽滔说:“后来,我还是说动了他同意重启救援,直到上午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挖掘到两具遇难者尸体,并搜救到一个幸存工人。”
方建军这时候才舒缓了一下声音,说:“嗯,不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金泽滔说:“发现这个幸存者不久,南门市委陈铁虎书记发动全体常委赶到现场,要对我擅自启动搜救进行调查,并现场表决暂停我的职务,要求立即停止搜救行动。”
方建军不可思议道:“难道这个陈铁虎他疯了?”
金泽滔苦笑说:“陈书记他没有发疯,最终部分常委和现场干部群众都支持重启搜救,陈书记只得作罢,很快,陈书记得知还有人在废墟下还有幸存者,终于离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金泽滔之所以在电话里详细汇报他回来后的遭遇,目的就是想让方建军省长对地市两级领导对这起事故上的处理有个直观的了解。
他说:“方省长,刚才我说陈铁虎书记没有发疯,因为我刚了解到,地委和市委早作出决定,公安大楼倒塌,属结构xg、粉碎xg坍塌,人员生还的可能xg无限接近于零,很有可能发生二次坍塌。”
方建军省长失声惊呼:“你们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展搜救的?没有造成新人员伤亡?”
金泽滔沉痛道:“或许,有人还巴不得我们出点事,召我回来,是因为他们算准,以我的xg格会断然重启搜救,这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对事故负主要责任,至于为什么没有正式通知我地委及市委停止搜救的决定,我不敢揣测,也不愿揣测。”
金泽滔不是不敢揣测,无非他不想说出来罢了,而以方省长的政治智慧,他应该会有所怀疑。
或许他们没有想到真会发生二次坍塌,或许他们没有想到废墟底下真有幸存者,但不管怎样,他们置自己及上千干部群众于险地之下,其用意就十分歹毒。
金泽滔说:“方省长,直到现在,我仍感觉后怕,如果不是我们在救了这位幸存者后及时撤离,后果不堪设想,方省长,我以为,无论如何,政治博弈都不能用群众生命作为赌注。”
金泽滔终于咬牙切齿地说出心里话,这个时候,不在领导面前报这一箭之仇,就枉为丈夫了。
方建军一字一句说:“你反应的情况很重要,我知道了。”
金泽滔说:“方省长,据这个幸存者报告,废墟底下,至少还有二十人以上生死未卜。”
方建军手一颤,差点没打落话筒,紧问了一句:“情况属实?”
金泽滔说:“这些人其中有建筑工人,有监理工作人员,地下室还有若干流浪汉,我怀疑这些人都被困在地下室,如果地下室还未坍塌,这些幸存者应该都还存活着,等待我们救援。”
方建军jg神一振:“小金市长,你反应的情况很重要,我需要你马上确定地下室有没有坍塌,被困准确人数及所处方位。”
“具体情况正在紧急核实中,方省长,南门因限于技术和设备原因,很难开展有效搜救,需要省里支援,我只有向方省长你求助了,在永州,我不知道该信任谁。”金泽滔说说到后面,神情黯然,在永州,他确实不知道该信任谁。
方建军咬着牙说:“很好,到现在,地委一直没有人过问现场救援情况?”
金泽滔说:“没有,现在事故现场,除了南门市委三位常委领导和一个分管卫生的副市长在现场,直到现在,都没有其他人过问事故现场及后续处理。”rs!。
第六百三十四章 正式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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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因为可能的伤亡人数增加而升级,金泽滔并没有按事故一般处理程序先向市委及地委汇报,而是直接跟方副省长汇报。
事故升级对某些领导来说是晴天霹雳,但对有些领导来说,可能就是个机会,金泽滔不想让事故处理政治化,复杂化。
而他向方副省长求助,除去政治上的考量,还有一个原因,地委召回他,却在事故具体处理上撇开了自己。
直到现在对事故现场处理都不闻不问,他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必须向地委汇报。
更重要的是,让方建军副省长牵头组织救援,只要接下来的救援能有效开展,无论结果如何,对即将任职副书记的方建军来说,就是一份大礼,一个政治履历上的闪光点。
方建军雷厉风行,果断拍板:“我马上通知省有关部门派出技术骨干赶赴南门指导救援,调度邻近地区重型机械设备就近支援,我将乘最近航班直接赶到南门。”
金泽滔大喜,连忙歌功颂德:“有方省长亲自坐镇,我想救援工作一定会旗开得胜,功德圆满,我代表被压埋废墟底下的被困群众,代表南门干部群众,对方省长的援手表示感谢和欢迎!”
方建军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马屁拍得人浑身不舒服,都这个时候,还说什么欢迎和感谢。”
说到这里,方建军语气一转,严肃道:“希望你力所能及地开展搜救,注意安全,凡事要多征询各方意见,千万不能再鲁莽行事,省委省zheng fu会继续关注南门的事故进展。”
方省长也难得地关心起金泽滔的个人得失和安危。
金泽滔大义凛然道:“谢谢方省长的关心,很多人都嘲笑我重启搜救不但鲁莽,而且是毫无政治敏感xg,不要说我不知情,就是知道,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这样做。”
金泽滔仍不忘往这些心怀叵测之辈再踩一脚。
方建军谆谆教导:“这就是你们永州召你回去的原因了,xg格决定命运,经过这次教训,你要多长个心眼。”
金泽滔心里却说,我要知道有二次坍塌,就是搜救,也要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开展,再犯这样的错误,那不是缺心眼,而是缺智商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自然不能坐等方省长到来,还是要组织力所能及的救援,那就要注意救援人员的自身安全。
金泽滔说:“方省长,如果没有重启搜救,现在这个被救的幸存者已经成为一具尸体,我们也无从得知地下还有那么多人被困,过个若干天,清理废墟后,再挖出这群被活活困死的群众,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方建军没有说话,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南门公安大楼倒塌事件,将成为跟越海广场踩踏事件一样的丑闻。
金泽滔又说起昨天傍晚和范副部长见面的情况。
作为此次京城之行越海本土势力的亲善大使,对越海本土势力的代言人,铁司令的未来接替人,即将就任省委副书记处的方建军,他不隐瞒他在京城的任何活动,无论巨细。
只因昨天仓促离京,还没来得及说起范副部长对他的谈话。
金泽滔说:“方省长,范副部长认为,在南门港区设立军港,无论是军方还是地方,范家都应该处于主导地位,起到主导作用。全国一盘棋嘛,第二舰队以及南门港区,什么时候成为范家的飞地?”
金泽滔这番话说得有些尖锐,但事实上范家确实是这个打算。
这也是自京城和范家不多的两次见面以来,金泽滔第一次在省领导面前旗帜鲜明地反对范家。
他最后说:“铁司令和姜司令都曾反复告诫我,越海人,就要办越海事,做个纯粹的越海人,我想作为地方干部,能一心一意为地方百姓谋福利,就是纯粹的越海人。”
上一次,铁司令和姜书记联袂来到南门,高调敲打伸进越海的黑手,现在范家都准备在南门港区设立基地,海上有他们的力量,6地上有温重岳把持,永州及越海东南,就将成为范家的飞地。
金泽滔到京城修复和范家这些高门大族,那也只是政治上的一种姿势,越海被范家绑架上卢家仁的政治风暴,还有政治上的利益共享,而不是真的就哥俩好,势力范围也可以共享。
对金泽滔来说,如果范家cao持着在南门设立军港的全过程,他宁愿踏踏实实地搞民用港口,再不提什么军事港链,他不想最后辛苦的结果,为范家做了嫁衣。
在范家人眼里,出成绩,那是作为范家外围力量金泽滔的本分,有问题,那就是他的千般不是。
说了这么多,金泽滔在方建军面前将公安大楼倒塌事故及南门军港建设联系起来,就是正式和范家决裂,正式和温重岳决裂。
方建军没有对这件事表态,但在金泽滔看来,没有表态那就是最明确的态度,越海本土势力是绝不允许京城势力对本土传统势力的冲击。
放下电话后,从工棚办公室出来,金泽滔伸了伸懒腰,心情格外的愉快,都以为我是唐僧肉,谁都想来咬上一口,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好牙口。
沈向阳和王燕君在不远处说话,而纪委书记张山则弯着腰,和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车里的人说话。
金泽滔侧着脸一看,却看到一张柔和明丽的脸几乎同时转了过来,正是他的妻子,目前已经身怀六甲的何悦。
何悦是坐地区纪委的公车过来的,即使已经大腹便便,仍是跟过去一样,坐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有着老何的军人作风。
何悦抿嘴笑说:“你还真准备当大禹,三顾家门而不入,都来南门快一晚上了,也不回家看看娘儿俩。”
何悦手脚都有些浮肿,一双长tui都快肥成大象tui,白生生的小手此刻即便握着拳头,都看不到拳钉了。
唯有这张脸,却是丝毫看不出已经怀了七个月的身孕,还是那样的英tg。
张山对金泽滔点了点头,远远地走开,留下空间给这对分别时间并不长,彼此却感觉已有经年的年轻夫fu。
金泽滔回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废墟,说:“不是一晚上不回家,接下来几晚,我都可能回不了家。”
何悦渐渐地收起笑容,何悦外表温婉,声音甜腻,但xg格特别的倔强,比金泽滔看上去要成熟。
何悦说:“爸妈都特别担心你,公安大楼的倒塌,不是天灾,而是,这背后不仅仅是工程建设单位的偷工减料,还应该伴随有严重的经济,我让张山提前介入。”
其实从看到张山和妻子何悦说话,他就知道,上午,张山对他的支持自然有何悦的因素在。
金泽滔伸手o了o何悦的脸,何悦闭着眼,十分享受金泽滔粗糙的掌心在她的脸上摩挲。
越海纪检系统传说中的孟姐,在永州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有她出面帮自己料理一些碍手碍脚的蜉蝣,他也能集中时间jg力抓紧组织救援。
金泽滔呵呵笑说:“没什么可担心的,你知道我福星高照,逢凶化吉,不用担心我,我在为你们娘儿俩积德攒福,你们身体安康,那才是我最大的依靠,回去,不要再为我担心,你知道我没事的。”
何悦没说话,而是将他的手移到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说:“孩子现在可活灵了,我都怀疑长了三头六臂,拳打脚踢,十分能耐,这些你不在的ri子,我可是饱受折磨了。”
金泽滔吓了一跳,连忙捂上她的嘴巴,说:“可不能乱说话,什么三头六臂,那还是孩子吗?都成神灵了!哪能在这里说话,这里刚发生事故,y气太重,不利于你,早些回去。”
何悦咯咯笑说:“你可别忘了我还是孟婆,能怕这些yhun?再说,我们夫妻可是为他们鸣冤叫屈,能对我们不利?倒是你自己,被他们算计了一回,要小心行走在阳光下的那些鬼蜮。”
对于各自工作上的得失是非,夫fu俩平时从不议论,但这回,显然,何悦也动了真怒,这已经超出了一般的政治角逐,而是真刀真枪都见血了。
金泽滔笑说:“你太小看孩子他爸了,晚一点,方建军省长就要过来亲自坐镇,我可是请了阎王过来,不怕这些小鬼作祟。”
何悦这才松开金泽滔的手说:“那你小心些,我回头让人给你送饭,今天我可是化了大力气,再走动,怕动了胎气。”
金泽滔摆手说:“免了,我一个人开小灶,太过显眼,事故现场这么多人,后勤有专人安排,跟爸妈说一声,没什么事,不过是一次突击工作,化些时间罢了。”
金泽滔收回手时,在何悦鼓囊囊的xiong脯飞快地捏了一下,惹得何悦红晕满面,打了一下他的手,就将头缩了回去。
何悦嘴里的鬼蜮陈铁虎,此刻正匆匆从地委大院出来,无论是马速书记,还是温重岳专员都以有人汇报工作为由,给挡了驾了。rs!。
第六百三十五章 完美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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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铁虎此时心乱如麻,公安大楼倒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当头一棒,公安大楼建设,从立项到今天倒塌,一直是风雨如晦,争议颇多。
他长相威猛,干事风格也威猛,敢打敢拼,有钱没钱都爱干大事,市长任上开工的体育馆,现在的公安大楼,都是他追求政绩上的高大全所致。
陈铁虎在南门,还有一个风评,貌似粗犷,心比针细,形容他心xiong狭窄,好记仇。
偏偏陈铁虎为标榜自己,在办公室里挂了一幅书法:“纳谏求贤有容乃大,ji浊扬清无yu则刚”,却成了市委大院里的笑谈。
为了迎合地委撤地建市对城市建设的需要,陈铁虎亲自插手公安大楼设计。
正如金泽滔所说,图纸一改再改,最后改成现在的十九层,在上到十八层时,将他一举打入十八层地狱。
其实,在公安大楼倒塌事故上,直接责任人应该是建筑承包商和亲自负责基建的公安局政委罗立新,陈铁虎最多负决策失误的责任。
但至少十四人的重大伤亡人数却恐怕不是一个领导责任,他就能轻易脱责的。
这让陈铁虎第一时间不是抢险救援,而是挖空心思找人背黑锅。
于是,他在上报事故时瞒报人数,求得老同学陈建华副书记的援手,任命金泽滔为事故处理领导小组副组长。
其实按照事故严重程度,市长或书记应该亲自挂帅,但无论是杜建学还是陈铁虎,都不谋而合地推出沈向阳和金泽滔。
连夜召金泽滔回来,如果他能配合市委积极开展事故善后处理,大楼倒塌的领导责任陈铁虎最初决定集体担责。
但金泽滔不负所望,连夜重启救援,得报消息后,市委及地委主要领导,都不约而同保持沉默,谁也没有主动提醒金泽滔,事故现场已经不可能有生还者,大面积开挖废墟可能引发二次坍塌。
为着各自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大家都装聋作哑,袖手旁观。
陈铁虎以为这回抓着金泽滔的尾巴了,但在常委会表决时,仍是大败亏输,最后竟然发现事故废墟还发现幸存者。
金泽滔这一回,无过而有功,再追究金泽滔领导责任,只能自找没趣,陈铁虎仓惶离开事故现场,准备向地委领导汇报,积极争取主动,马上组织救援。
但半途时,得到了事故现场发生二次坍塌,到了地委大院后,两位主要领导都以同一个理由拒绝听取他的汇报。
陈铁虎悻悻离开前,只留下了事故现场发生二次坍塌的消息,幸存者的事情提都没提。
你们不是要隔山观虎斗吗?我们不斗了,我回家睡觉去,你们不是都同意封存救援现场,不是都断定事故现场不可能有生还者吗?
那么就将这个笑话进行到底,最后咱们大哥不说二哥,谁也别笑话谁,谁也别比谁好过,你看我热闹,我看你好笑。
陈铁虎最后将事故现场情况,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扬长而去。
永州党政办公室主任这回没有搪塞陈铁虎,两人的办公室确实有人汇报。
此时杜建学市长正坐在温重岳专员办公室里,他们刚接到办公室通知,陈铁虎到地委报告事故现场发生二次坍塌,倒没出现伤亡事故。
两人面面相觑,倒是没料到真发生二次坍塌,杜建学嘴巴发苦,说:“温专员,这下误会越来越深,怎么说都难以开释了。”
温重岳面无表情,说:“这还是误会吗?他回来可有主动向市委及地委汇报,直接赶赴事故现场,置组织于何地?陈铁虎有一点没说错,无组织无纪律。”
对温重岳的说词,内心里,杜建学并不以为然,金泽滔赴京前,因为常委职位的推荐,不要说金泽滔,就是他杜建学都觉得温重岳过于严苛刻板。
公安大楼倒塌后召回金泽滔,温重岳和自己一样并不知情,但将尚未到职的金泽滔列入事故处理领导小组副组长,温重岳也没有提出不同意见。
再说,金泽滔回到南门,都已经后半夜了,他还怎么跟你汇报,不是已经通知地委值班室了吗?就这样被冠以无组织无纪律,杜建学都觉得冤枉。
关键是,明知道金泽滔在事故现场,温重岳并没有提醒他事故现场已经没有生还者,大规模救援可能导致二次坍塌。
现在果然发生二次坍塌,金泽滔心里的积怨可想而知,虽然尚没有反目成仇,但温重岳的种种举动,正常人都会心冷到底。
虽然温重岳此举也是为了利用金泽滔这个变数,放大陈铁虎的领导责任,最后达到让自己接替陈铁虎,顺利上位市委书记的目的,但想起来,他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温重岳铁面霜威,生人勿近的架势,很少有情绪bo动的时刻,仿佛万千众生,外人外物,都不足以让他动心动容。
杜建学心里是怎么想的,温重岳又怎么能不清楚,他一向眼里揉不进沙子,真如老爷子所说的,容不得别人对自己亲近。
几年前,他第一次出现在东源镇的通元酒店,因为敬酒的事,跟当时还刚参加工作的金泽滔有过接触,当时,他对金泽滔有些油滑的口en就曾有过抵触,也有过类似的感慨。
但事过境迁,当时财税系统的普通一员,现在也贵为常务副市长,到现在,已经不是误会就能解释两人之间的种种过往纠葛。
京城范家并不看好金泽滔,政治立场不坚定,属于游走在各大政治势力之间的政治投机分子,家族对他缺乏信任,暂时没有将他列为下一步重点培养对象的打算。
换句话说,就是要求温重岳放弃对金泽滔的使用,目前家族正利用他的南门港区开发项目,已经有计划将南门港区列为第二舰队的备用军港基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