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福书网 > 其他小说 > 非常官道最新章节 > 第178部分阅读
加入书架 错误举报
换源:

非常官道 第178部分阅读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

  金泽滔笑着说:“方省长,这位师傅,可是从凌晨就在现场帮忙,到现在还都没休息过,古道热肠,是个xg情中人。”

  金泽滔不知道方省长提这事什么意思,不能明目张胆为他开罪,就多说些好话,也减轻领导对他的恶感。

  中年师傅见金泽滔主动为他说好话,胆子莫名地就大了起来,说:“方省长,金市长为咱老百姓出头,我们都愿意帮忙,都快挖到活人,陈铁虎这个搅屎棍来了,他看不得金市长为咱老百姓做好事,要当众问罪,这也太坏了!他打金市长的闷棍,我就砸他的石头,天经地义!”

  说到这里,中年师傅把心一横,反正都要被问罪了,还对陈铁虎客气什么,直接喊他搅屎棍了。

  其实,他本来想实事求是地承认是失手,不是故意的,但话到嘴边,虚荣心占了上风头,就全大包大揽下来算了,反正都是坐牢。

  金泽滔这回倒真急了,他看过录像,明明是失手扔出石块的,怎么就梗着脖子承认了呢,省长问案,哪能逞强好胜,一个不好,直接捉你坐牢,都不算冤枉你。

  金泽滔连忙说:“方省长,南门人好强,输人也不输面子,我看过录像,不是故意的。”

  方省长摆摆手,转过头却忽然厉声说:“这位师傅有一句话没有说错,那个市委书记他就是根搅屎棍,好事不干,专干坏事,大楼倒塌,他就是罪魁祸首!砸他的头,那都是轻的!”

  说到这里,方省长走在前面,大步离去,留下金泽滔等人张口结舌,霍霍倒抽着凉气。

  看样子,方省长在大庭广众之下痛斥陈铁虎,不是心血来chao,省长盛怒之下,伴随着公安大楼的倒掉,南门,会有更多的庞然大物,可能一夜之间也会轰然倒地。

  站在金泽滔身后的沈向阳等人,莫不心惊肉跳,王燕君等人更是暗暗拍着心口,今天还真是个好ri子,感谢陈铁虎,在关键时刻找了金泽滔麻烦,也间接将自己推到金泽滔这个现在南门最安全的避风港。

  金泽滔没顾得上注意身边这些人的感想,拔腿追上方建军省长,说:“方省长,要不到前面工棚先坐坐,等打通了营救通道,再请你现场指挥。”

  方建军挥挥手说:“现场就交给专业人员作业,我正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金泽滔咽了咽口水,方建军来南门,看样子不是坐阵指挥那么简单,但不管怎样,都对他有益无害,心里难se有一丝的期盼和激动。

  受了一天的窝囊气,终于有人替自己说话,他快速地招手让柳立海过来说:“让几位市领导过来一下,力群、还有你自己也一起过来。”

  沈向阳等人进了工棚办公室,方建军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金泽滔则坐在方省长对面,除此之外,办公室再无可以坐的地方。

  方建军没有废话,开门见山说:“你们很好,能在这个时刻,出现在事故现场,都是把人民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的领导干部,哪位是纪委书记?”

  方建军问候了一句,就直接找纪委书记,金泽滔刷地站了起来,指着身后看上去未老先衰的张山说:“这是我们南门纪委书记,张山同志。”

  方建军点了点头:“张山同志,本来事故责任处理不应该在现在启动,外面还有生者没有营救,还有死者没有埋葬,但南门公安大楼倒塌太过于离奇,裙楼混凝土里居然没有一根钢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到这里,方建军腾地站了起来,拳头咚咚地敲击着办公桌,虽然方建军说话低缓,声音并不洪亮,但听在工棚里众多领导的耳里,却有如霹雳巨雷,振聋发聩。

  方建军炯炯目光扫视着在场的领导,说:“不尽快将真相公布于众,就不能取信于民,就不能正党风,顺民意,这起事故不但是南门耻辱,也是我们越海的耻辱。”

  金泽滔挺着胸脯道:“方省长,你下命令吧,要我们怎么做?”

  方建军一字一句说:“张山同志,我授权你组织对大楼倒塌事故进行调查,沈向阳同志和柳立海同志配合协调有关部门,参与调查,为防止意外发生,立即按有关程序对原公安局政委罗立新立案调查。”

  沈向阳一路陪着回来,柳立海曾参与南门吕三娃非法集资案侦查,方建军都认识,被点到名字的三人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

  但此刻方建军交代的事情,却是南门继公安大楼倒塌后,又一起惊天动地的大事,让这三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可以预料,随着事故调查的深入,将会有更多的人轰然倒地。

  塌了一幢楼,埋掉一批人,倒下一批官,这就是这起事故最为惨烈的事实。

  方建军都已经言明前政委,罗立新不管有罪无罪,公安大楼建设在他手里糜烂至此,无罪也有过,政治生命是到此结束了。

  而方建军点名让柳立海参与调查,分明是点名让他负责公安ri常工作。

  他小心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金泽滔,却见他笑盈盈地对着方省长频频点头,仿佛是对方建军的意见大加赞同,柳立海却知道,这是对他征询目光的肯定。

  这一刹那间,柳立海刚才还对罗立新的些许同情,全都化为心花在心田里怒放,他突然感觉幸福来得是那样的突然。

  南门公安局局长一直空悬着,原公安局长因为吕三娃一案被撤后,罗立新政委主持公安局全面工作,但没有获得公安处同意转正。

  罗立新被调查,现在方建军又点将让他配合纪委调查,以金泽滔和省厅董明华和地区公安长刘石伟的关系,被任命为局长是早晚的事。

  公安局长不同与一般正科干部,永州惯例,公安局长将任市委常委。

  他从东源一直跟随金泽滔脚步,金泽滔的升迁速度,在一般人眼里,已经不是一步一个脚印,而一步一个台阶,转眼间,已经做到了常务副市长。

  而自己跟在他身后,也已经做到了南门公安局仅次于政委的副书记,副局长,再上一台阶,就是市委常委,公安局长。

  方省长视察过事故现场,就雷厉风行地启动事故调查,并对罗立新立案调查,由此可见他心中的震怒。

  柳立海还在胡思乱想时,金泽滔正se说:“方省长的决定十分及时,也十分必要,不彻查事故原因,不对罗立新立案调查,无法告慰九泉之下的死难者,也无以向南门八十万人民交代,公安大楼的倒塌不是天灾,它就是!”

  金泽滔对罗立新的嫌恶早就公开化,他在此时表示赞同,没人觉得他这是落井下石,他早直言,罗立新就是公安大楼倒塌的罪魁祸首,党纪国法专为他而设,现在不过是将它变为事实。(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章 生命之轻

  (求chyechye月g的打赏!)

  金泽滔此时的表态,无疑代表了南门市委市zheng fu的意见,也代表张山的调查在这个临时会议结束后就将正式启动。

  陈铁虎被调查只是程序和时间问题,从刚才方建军和中年师傅的对话中听得出,在方省长的心目中,只怕对陈铁虎的恶感更甚一点。

  方建军又询问了事故救援的一些细节,终于对大家挥挥手,说:“都各司其职吧,我和泽滔市长再说几句话。”

  从进入事故现场后,方建军对金泽滔的态度越来越亲近,反而让金泽滔有些不适应,称呼也从小金市长转变为泽滔市长。

  等大家都离开后,方建军站了起来,没有说话,而是在狭小的工棚里兜起圈子,隔了一会,才陡然停下,说:“关于范家要在南门设立军港基地的事,我跟范司令汇报了。”

  范司令虽然把全国一盘棋当口头禅挂在嘴边,骨子里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山头主义者,虽然不搞宗派,但对任何将黑手伸进越海内部,不告而取的人,从来就没有好颜se。

  上次他高调和姜书记这个外来户联手提出要做个纯粹的越海人,在外人眼里,以为铁司令不过是个政治上的姿态和口号。

  但和铁司令在老营村桃树下对话后,金泽滔不认为铁司令会是个将政治看得比自己的尊严还要高贵的政客。

  换句话说,铁司令既然唱了这个调子,他就不是虚与委蛇。

  他将方建军扶上副书记后。就积极修复各方关系。这个时候。你又得当心,千万不要以为他又要搞五湖四海。

  金泽滔被委以重任,充任亲善大使,交好各方关系,金泽滔到现在也不知道将越海拉进卢家仁的漩涡,对越海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但他对范家态度的转变,特别在越海积极向范家示好的时候。他却转身离开,无疑得到了铁司令的青睐。

  金泽滔沉默了一会:“我很担心,范家将南门港区列为第二舰队的备用基地,地方zheng fu对南门港区的建设将失去自主xg。”

  方建军冷笑说:“你不要忘记,你提出的南门军事港链,它还包括英雄列岛,英雄纪念馆还未建好,难道铁司令能眼睁睁看着英雄列岛拱手让于他人?”

  金泽滔暗拍脑门,自己还真是晕了头,方省长的父亲还是解放英雄列岛的烈士。不管铁司令答不答应,方省长都不会答应将他亡父的埋骨之地交于范家打理。

  军地完全是两张皮。范家cao纵军港建设,哪还有越海本土势力插手港口建设的余地,届时,包括整个南门港湾的功能设计,军港和民港的划分,都将把持在范家手中。

  越海将逐步失去对南门港区的控制和管理,这才是身为越海三号首长真正担心的。

  金泽滔笑说:“晚饭前,京城的谢凌应该有消息传来,我让尚副总理办公室王主任协调一下,看能不能先立项批复一期工程,我还是坚持认为,南门港区应该是民用先行,特别对近6港口,更要防微杜渐,防止出现军地争港现象。”

  方建军点点头,金泽滔这是火中取栗,范家还有一位二代嫡系范仲流,就在国家计委任常务副主任,金泽滔尽管走的是尚副总理的关系,但范家能善罢甘休吗?

  最初金泽滔的港区立项走的就是范家的关系,但y差阳错,金泽滔在京期间,范主任正好出境公干,一直到金泽滔离京,范仲流都没露过脸。

  金泽滔没走通范家的关系,却在跟尚副总理的接见会谈中,意外地搭上了尚副总理的顺风车。

  本来,金泽滔计划回来再完善港区功能设计,按照王主任要求,南门港区将列入国家重点发展规划,建设大港区,还需要大量的基础工作要做。

  但范家插手军港选址,口口声声说这是范家的恩赐,这才是金泽滔最为郁闷的。

  金泽滔显然等不及整体发展规划立项,这样庞大建设规划,其前期程序审查步骤,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如果王主任能同意南门一期工程先动,后续大港区规划可以边建设边设计,慢慢完善。

  范家的南门备用军港最后选址确定还要立项批准,也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

  金泽滔就是想利用这个时间差,争取南门在6地港口建设方面的主动权。

  当然,如果铁司令能把范家插手南门港区的好事给搅黄,那对金泽滔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金泽滔将情况给方建军作了一番详细汇报,方建军越听眼睛越亮。

  诚如金泽滔所说,只要一期工程早一步立项批准,范家即使能通过军港基地审批立项,南门早已经在港区建设及规划方面取得主动权,最后,军港基地的设立也是为金泽滔做嫁衣。

  方建军说:“积极争取,继续做工作,铁司令如果能在军方取得突破,那皆大欢喜,如果不能,你这边先动民用,也钳制了军港向近6发展。”

  这个问题上,金泽滔和方建军的意见是一致,利益也是一致的。

  说完这件事,金泽滔看方建军有些疲倦,说:“方省长,不如你就在这里先眯一会儿,有了重要进展,我马上通知你,这里有电话,也便于方省长居中指挥。”

  方建军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说:“年纪大了,jg神跟你们年轻人比,就远远不济了,我先打个盹。”

  金泽滔掩门出去时,发现沈向阳等人已经离开,唯有柳立海和李明堂还在门口嘀咕着,看到金泽滔出来,两人都喜气洋洋说:“金市长,向阳书记他们都去公安局了,我留下,协助金市长开展救援。”

  李明堂却心急火燎说:“金市长,你看我今天能不能立功?”

  金泽滔拉长了脸说:“就凭你在省长面前哭鼻子,报你立功都让人脸红。”

  李明堂涨红了脸说:“可刚才大家都说我这是真xg情,方省长都表扬我是公安局坚挺的脊梁骨。”

  金泽滔脸se一缓,说:“不过还是表扬你一句,在方省长面前,你说了真话,这是值得肯定的,你如果学暴发户程真金八面玲珑,估计方省长手都懒得跟你握手,你不要模仿谁,做回你自己,那就是真xg情。”

  李明堂频频点头,好不容易等到李明堂说完了话,柳立海已经不耐烦了,直瞪瞪地看着金泽滔说:“金市长,你说我该怎么办?”

  金泽滔说:“方省长到这里的消息估计外界还不知道,你赶紧跟刘石伟处长汇报,同时向他通报南门市纪委对罗立新立案调查的消息。”

  想了一下,其他各方关系,以柳立海现在的身份和关系,让他自己协调,反而弄巧成拙,挥挥手说:“就这些,其他你不用惦记了。”

  柳立海眉开眼笑道:“那就先谢谢金市长了,这回,不知道柳鑫局长听到会是个什么样的脸se。”

  金泽滔呵呵笑说:“也别太得意忘形,八字还没一撇,低调从事,对自己什么时候都没坏处。”

  柳立海不以为然说:“那是跟你,别人面前,让我高调,也不是我的xg格。”

  这倒是真话,柳立海拙于言表,少言多智,金泽滔对柳立海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明堂惊得下巴差点没有当场脱臼,大声嚷嚷道:“柳局,你不会说,你要发达了?”

  金泽滔瞪了他一眼:“别瞎嚷嚷,在外面不许提这个事情,知道不?”

  李明堂鸡琢米般点着头,扭头就拉着柳立海:“柳局,等你当了局长,可要关照你家小侄,不给个副局长,那也给个大队长干干。”

  李明堂进公安后,基本跟在柳立海后面,跟他最为熟悉,也最随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柳立海当局长,比金泽滔当市长都还要让他兴奋。

  县官不如现管嘛。

  柳立海哪有功夫跟他瞎扯蛋,拉长了脸:“跟我去趟公安处。”

  离开前,心细的柳立海还派人在方副省长的工棚门安排了jg卫jg戒。

  废墟上的营救通道的挖掘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程真金被方省长一通表扬,还被高度评价为有良知的农民企业家,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代表,干起活来就象打了鸡血似的。

  干到酣处,干脆赤膊上阵,跟几年前在东源堤坝上一样,边喊着劳动口号,边挥汗如雨,号声引起了工地上干活工人的一起应和,凌晨干部群众齐上场的盛况又开始重现。

  金泽滔就蹲在旁边一块水泥墩上观望,单纯还在跟小糖儿等孩子玩闹,金燕则一丝不苟地在施救现场穿梭拍摄,本来准备打道回府的中年师傅,也加入工人队伍一起劳动。

  翁承江站在旁边说:“金市长,终于雨过天晴了,搜救也将迎来最终结果,地上我们挥汗如雨,希望地下受困群众也能咬牙坚持,我们最担心最后一刻,有一方没有坚持住。”

  金泽滔喃喃道:“成功往往都是在最艰难时刻达成,坚持,很艰难,但必须坚持,生命很重,但它又很轻,人们最快遗忘的就是生命,最容易失却的也是生命。弃垂成之功,陷不义之名,这就是我们和受因工人都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一章 省长来了

  (求chyechye月票chyechye推荐票,感谢浦江回忆的双chyechye月票!)

  翁承江很多时候都觉得金泽滔是人生导师,象个预言家,很快,搜救队在掘进废墟时发生了尸体,而且一次xg发现了三具尸体。

  而金泽滔却忍不住打着自己的嘴巴,自己就是个乌鸦嘴。

  其中一人是被砸死的,另两人,身无外伤,蜷曲在两支巨大水泥柱支撑的狭小空间,两眼空洞而绝望地望着虚空,他们既不是因为缺氧而丧命,也不是被挤压而死。

  王培昌副院长沉痛说:“两人都不是正常死亡,他们或者是因为绝望,或者是因为恐惧,伙伴就在身边离去,死亡时刻威胁着他们,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这样大规模的坍塌灾害面前,已经对地面的营救失去信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建军副省长也到了现场,他盯着王副院长说:“你能判断出他们的死亡时间吗?”

  王培昌副院长翻看了一下他们的瞳孔和肤se,说:“应该在十二小时以前,也就是在坍塌发生十二小时以内,到现在,大楼倒塌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

  方建军凝视着两张极度惊恐,面目十分狰狞的脸,陡然喝道:“也就是说,他们在事故现场停止搜救后才死亡的?”

  王培昌清楚方副省长愤怒的原因,说:“施救如果一直不停止,他们被困在废墟下,应该能感受到地面的营救,因为他们还心怀希望。当搜救停止时。同伴的死亡。令他们绝望,这应该是他们致死最直接的原因。”

  方建军沉着脸说:“换个说法,就是你们永州地委和市委最后作出的废墟现场无生命,挖掘可能引发二次坍塌的狗屁决策,才是导致两人死亡的最根本原因?”

  王培昌是医生,虽然,这个答案很残:“理论上,灾害发生七十二小时内,被掩埋的受困者存活率都很高,这段时间,每多挖一寸土,每掘进一尺地,都能给伤者透气和活命的希望。”

  方建军忽然扭头看向金泽滔道:“倒塌发生后,这些所谓的专家里面。有没有请医护专家参与。”

  金泽滔没有参与决策的制定,他看向身后的胡飞燕副市长。胡飞燕说:“没有,请来的都是建筑和地质方面的专家。”

  这个时候,金泽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停止救援,就是剥夺被困者生还的希望。

  他急急地对程真金说:“现在,倒塌时间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这个时间应该是人的jg神和最疲倦和紧张的时候,你们不要停止作业,还要派工人敲击废墟,传播搜救的信息,在jg神给予他们支撑。”

  王培昌拍着腿说:“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在这个区域作业,假设其他区域还有幸存者,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我们救援的信息,他们现在每挨一个小时,都十分艰难,打通这个营救通道,找到幸存者,我们大致就能确定其他区域有没有人员被埋,但现在不能无法判断,其他区域就没有生还者。”

  程真金挥挥手,吩咐手下工人到其他几个区域用敲打废墟,传播信息。

  三具遗体的发现,又一次让刚才还欢快的搜救场面顿时凝固起来,工人工棚又一次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

  随着离地下室越来越近,现场施救人员,被困工人家属,都开始围了上来,他们或者在呢喃向上天祈求,或者在低声虔诚念佛号。

  有些老人躲在角落,五体投地地跪拜,不知道他求的是满天神佛的哪一尊。

  掘进的难度越来越大,地下室处在裙楼的最中心,地表建筑废墟堆积得也最厚。

  天se渐渐地晏了下来,工地上的干部群众,工人及其家属,都在为被困地下室群众的生命安全而忧心如焚时。

  地委大院和市委大院也有人在为事故现场忧心如焚,夜幕渐渐降临,马速书记和温重岳专员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回家,也没有出去应酬,而在同一时间来到大院的小食堂就餐。

  小食堂专供地委四套班子领导就餐,在这里就餐,不用排队,不用担心来迟了没有好菜,这里还提供小炒,有各类永州小吃,有几个地委主要领导的专用小餐厅。

  马速和温重岳在小食堂门口相遇,彼此没有交谈,仅是点了点头,就各自往自己的专用小餐厅进去,至于吃什么菜,自然有小食堂的大师傅和秘书安排。

  两位领导今天心情都似乎有些不快,侍候的人们不敢多询问,按照往ri的口味安排下去。

  两人在小餐厅坐下后,又都不约而同地打开电视,这个时候,照例是越海新闻时间。

  很快,四菜一汤就端上来了,此时,越海新闻还在播报广告。

  马速慢条斯理地拿着热水冲洗碗筷,这是他就餐前的习惯,不论在家,还是在外,一贯如此,而且从不假手他人,这似乎成了他每天三餐乐此不疲的乐趣。

  他边冲洗着,边问:“省城的专家还没有消息?”

  坐在他对面的王如乔小心地说:“已经联系过多次,都说已经出发了,预估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早到了南门,但到现在,都没有主动和我们联系。”

  马速皱着眉说:“让公安交通等部门找找看,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王如乔到地委工作后,也学着马速书记的爱好,慢慢地用筷子搅着倒满热水的饭碗,说:“马上就安排下去,不过, 我想,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真出了事,早反馈到地委了。”

  马速叹息说:“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南门不作为,地委也不能坐视不管,明天吧,如果还找不到专家,就组织清理事故废墟吧,这种天气,不经埋,再捂下去,尸体就要腐烂了。”

  王如乔有些嫌恶地扭转头,吃饭时候,说什么尸体,倒不倒胃口呢。

  他越不想这个事,却偏偏脑海里满是生蛆的尸体,难受得感觉胃都在抽搐,连忙端起饭碗里的茶水一口喝下,才勉强压住恶心。

  马速书记惊诧道:“洗碗水能喝吗?”

  王如乔头一扭,呕一声嘴里的水全都吐在地上,餐厅里的小服务员手忙脚乱地拿拖把拖地,心里却在奇怪,王部长都到了要喝洗碗水的地步,不知道他饥渴什么呢?

  王如乔胡乱擦拭着嘴角,赶紧转移话题,说:“不知道金泽滔现在都挖到什么了?躲办公室里都能听到那方向传来的轰隆机器声,陈铁虎似乎也偃旗息鼓了。”

  马速叹息说:“还能挖到什么,不是建筑垃圾,就是血肉尸骸,话说回来,金泽滔还真有毅力,到现在已经连忙挖掘了十二个小时了吧。”

  此时,小服务员正好端了一大盆豆瓣酱炖肉末,这是马速书记最爱的下饭菜,象不象血肉尸骸?

  王如乔瞥了一眼,捂着嘴,嗷嗷叫着冲出餐厅,这回,他吐的不是水,而是翻江倒海将隔夜的饭都恶心了出来。

  回来的时候,他厌恶地看一眼小服务员,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找个理由开解了她,这么没眼力价的服务员,败胃啊。

  马速挑着一大勺的豆瓣酱往饭碗里装,关切地看了他一眼说:“肠胃不好吧,吃清淡点败火,现在金泽滔步步为营,办法虽然笨,却是应付二次坍塌的最好办法,我看,晚饭后,你去一趟事故现场,代表地委关心一下,该收官了。”

  王如乔这才兴奋起来,说:“吃好饭就去。”

  马速拧着眉头说:“我担心遇难人数甚至不是承包商交代的十四人,挖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会6续有遇难者尸体发现,太惨了,死了还不能全尸,事故的原因要抓紧调查,尽快厘清事故责任,对责任人要坚决追究其责任,绝不姑息!”

  说到后面,马速的声音渐渐地严厉起来,小服务员最后端上热腾腾的蕃茄汤,马速书记每餐必配一汤。

  王如乔拧着眉头,捧着腮帮,硬是将马速提到尸体引起的不适反应压了下去,刚吁了口气,猛地看到飘在上面的朵朵切成小片的血红番茄,再也压抑不住恶心,低头就吐。

  且说温重岳这边餐厅,跟马速书记不同,他吃饭一般不说话,和杜建学两人闷头吃饭,很快两大碗米饭见底。

  杜建学摸摸肚皮,说:“金泽滔回来,是个变数,陈铁虎他们想搏一搏能不能拉金泽滔下水,但现在看,金泽滔仍安然无恙,这个事情也该了结,再拖下去,我们也很被动。”

  温重岳淡漠说:“他回来,是意外,也是意料中事,我们不过是希望能通过他,将陈铁虎责任敲扎实些,该收尾了,你马上去事故现场,把我们的意思跟他说明。”

  温重岳甚至都不愿提起金泽滔的名字。

  杜建学却恍若未闻,手里抓着桌上的餐布,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墙角的电视机,越海新闻联播里,熟悉的男女主播开始播报新闻简要。

  因为温重岳吃饭不爱受噪音sao扰,只能看到画面,上面赫然一行字幕:“南门公安大楼,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目前已经发现一例幸存者,方建军副省长紧急赶往事故现场指挥抢险救援,详情请看前方记者发回的报道。”

  温重岳喃喃道:“省长来了,方省长在南门?”(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二章 先栽根刺

  (求月票推荐票!感谢大头yng的打赏!)

  电视新闻播报到这里,杜建学手忙脚乱想站起来,忘记了手里正抓着餐布,这一猛扯,将桌布直接拉落,桌上的碗碟盏杯,乒乒乓乓地往地上摔去,发着清脆而惊心动魄的碎裂声。

  温重岳和杜建学面面相觑,正如这一地的碗盏碎片,两人的心也摔成碎片。

  方建军什么时候赶到南门了,事故废墟什么时候找到幸存者了,为什么没有人跟自己汇报。

  温重岳脸se从铁青变得漆黑,勃然大怒道:“金泽滔,他眼中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及时上报,杜建学,这就是你的兵?”

  杜建学满嘴苦涩,这能怪我吗?如果不是你温专员放弃了他,金泽滔什么事情不是第一时间向你汇报,出现这样的尴尬境况,能怪得了别人吗?

  如果现在金泽滔什么事都还能及时向你汇报,那他就不是金泽滔了。

  从凌晨金泽滔一路赶回南门,你温专员就不闻不问,哪怕你派人问候他一声,或者先告知一下他地委最后的决定,事情就不会这样被动。

  就象温重岳自己说的,两人间已经不是什么误会,当误会不能开释时,误会就成为矛盾,现在金泽滔之于温重岳、杜建学的怨恨,不会比温重岳对他的嫌恶少。

  从水ru交融到水火不和,这又能怪得了谁,谴责金泽滔。非但不道德。而且压根无从谈起。

  温重岳发了一通火。大约也感觉自己这火发得突兀,两人愣神了一会,齐齐拔脚便走,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温重岳冲出小食堂大门口时,已经看到前面马速书记和王如乔也在急急赶路,两行人直奔停车场,再次目光交集时,连点头都没有了。但彼此间却都发现对方眼底深处的恐慌和担心。

  温重岳直到坐上车,脑里想的不是方建军省长的突然到来,而是一个念头压得他脑仁生痛,这片压扁了火柴盒似的废墟底下怎么还有生还者呢?

  此时,蓦然想起曲向东多次跟他提及的,金泽滔,只要给他一个平台,给他充分的信任,他就能给你创造一个奇迹。

  这话现在回想起来,还犹在耳边。但那人却已远离自己而去,此时。他心中隐隐有一丝悔意,但很快就被压了下来,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xg格,不容自己后悔。

  他此刻只有恼怒,恼怒金泽滔的不识大体,为小我而牺牲大局,如果早知道这废墟底下还有幸存者,地委及地区行署就不会袖手旁观。

  省台的新闻节目都曝光事故现场还有幸存者,为什么自己没有得到消息,突然间,他悚然坐起,问杜建学:“你们上午临时常委会结束后,现场没有发现有幸存者?”

  杜建学此时也察觉有些不对,从省台曝光时间看,这个幸存者至少是上午之前发现的才对,可惜没有看完这条新闻,他说:“没有,当时应该没有。”

  温重岳厉声说:“什么叫应该没有?有还是没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地委,你们市委作出停止搜救的的决策是草菅人命,无视百姓的生死,这要曝光出去,全省人民都要指着我们的鼻子骂娘!”

  一向温文尔雅的温重岳破天荒骂了娘。

  杜建学这才察觉到问题大了,他喃喃道:“临时常委会上,金泽滔曾经有过暗示,他严厉斥责城建局专家,说他得出的废墟底下无生命的结论是狗屁,当时他神情激动,应该发现有生还者。”

  温重岳面目狰狞说:“狗屁,他说得没错,就是狗屁,如果最后扒开废墟,得出结论,说是我们的决策导致了幸存者死亡,我们全都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是我们一生都无法洗脱的污点。”

  温重岳在大发光火的时候,马速也在车里面目扭曲地冲着王如乔发火:“我让你打听消息,都打听到什么狗屁消息,幸存者呢,谁能告诉我这一例的幸存者是怎么一回事?”

  王如乔被马速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面se苍白,他辩解说:“金泽滔刚下飞机就直奔事故现场,莫非他早就知道废墟底下还有生还者?”

  马速书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白痴!多用脑子想问题,就这么点政治智慧?”

  王如乔被马速的话呛得苍白的脸瞬间涨成通红,还真是白痴,金泽滔他还能算会掐啊。

  吵吵嚷嚷间,两辆车一前一后很快驶进事故现场,虽然还有天光,但此时,事故废墟却灯火通明,马速和温重岳刚下车门,就看到废墟现场已经开挖出一条两车道的通道,直达裙楼zhong yang。

  在两辆并排齐进的工程车后面,站着一行人,站最前面的正是方建军副省长,后面是金泽滔为首的南门市委沈向阳,以及他的一干心腹左右。

  这些人之外,现场还有刘石伟处长,这个发现让他极其意外,所有人都盯着前方观看,唯有刘石伟处长有些尴尬地朝着温重岳笑笑。

  刘石伟是董明华的铁杆心腹,被安置在南门任地委常委,公安处长,目的就是助温重岳一臂之力,是温重岳在地委常委会上的重要臂膀。

  但此刻,刘石伟却在柳立海的陪伴下,正跟方建军说着话,他刚从京城参加公安部座谈会回来,就出现在事故现场,就不能不令温重岳困惑。

  温重岳只觉心里隐隐一痛,难道又要出现第二个金泽滔?

  金泽滔目不斜视,嘴角却露出讥诮,你温重岳不是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吗?不知道你以后会怎么面对刘处长。

  他让柳立海在这个时刻将刘石伟请来,当然不是为柳立海说项这么简单。

  方建军赶到事故现场,地委大院里,就是消息再闭塞,此刻也应该得报了。

  温重岳除了自己,很难给予外人充分的信任,刘石伟先他一步赶到现场,先他一步了解到现场搜救情况,就是给他心里栽了根刺。

  假以时ri,金泽滔可以预料,刘石伟将逐渐淡出温重岳的信任,直到跟自己一样,反目成仇。

  当然,他有充分理由请刘石伟过来,公安大楼倒塌嘛,省领导在这里,传召一地公安最高长官,任谁都不会怀疑金泽滔别有用心。

  温重岳眼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就将目光移向方建军,他快步上前,没有直接跟方省长招呼,而是面向金泽滔,平静说:“泽滔市长,事故废墟下面还有工人生还,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早点报告,我们非常意外,这不利于我们及时修正决策。”

  说罢,他将目光看向侧耳倾听的方建军省长,温和说:“好在你救援及时,也为我们地委决策的失误查漏补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金泽滔听得目瞪口呆,在他的印象中,温重岳并不是个能言善辩的领导,平时说话气势磅礴,有一说一,即使偶有失言,也不屑用这语气挽回颜面,更不会和自己有隙的人主动示好。

  由此也可见,温重岳该是如何的自惜羽毛,在意自己的声名,为挽回省领导,以及在场干部群众对自己草菅人命的负面影响,他不惜放下身段,主动跟刚被自己抛弃的金泽滔示好。

  马速也迅快地跟了上去,说:“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是压倒一切的大局,这样的事故,我们都没有处理的经验,为此,我们?br />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