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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20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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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帜。
握着詹长根柔绵的手掌,就跟他的人一样,一团和气,温厚敦和,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之心。
詹部长是他认识最早的副部高官,多年来,对他以及东源集团在京城的拓展颇有助益,小海和小亭的入学就是托他帮忙。
詹部长温和地笑说:“承蒙盛情,十分感谢,今晚叨扰了。”
金泽滔对帮助过他的人从来不缺乏谦恭,他将自己的腰压得很低:“詹部长,你能光临,足见盛情,你对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呼声,总有一天,会变成国人的共识,你的大名,将永远铭刻在中国外贸的史册上。”
说起世贸组织,詹部长话就多了:“象你这样有前瞻眼光的年轻人不多,不管前路多么的崎岖,中国要在国际上发出自己的声音,加入世贸组织势在必然,而且是越早越好,我现在做的就是拓荒者的工作。”
第七百四十八章 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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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滔和詹副部长说着话,眼角余光看见税务总局副局长钱子友和池岳松坐着车子直接从驰道上来。
分税制改革一年来,硕果累累,中央财政大幅增长,中央办大事的底气足了,作为实践分税制的先行者,薛小涛副局长任升格正部级机构后的国家税务总局局长,算是名至实归。
原办公厅钱子友主任,如愿以偿任副局长,金泽滔最早认识的京官就是总局宣传办副主任池岳松,他因连续几年组织的全国税收宣传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深得总局领导好评,最近被提拔为办公厅副主任。
还没等和钱局长两人聊上两句,民政部竺副部长、应道强司长、刘处长一行三人,正施施然从台阶下面安步当车上来。
谢凌、刘延平两人这一个月来和民政部领导打交道最多,不等金泽滔招呼,早早就迎了下去。
金泽滔出入民政部门多次,竺部长对越海的西桥立县十分上心,海洋局的报备都是他居中协调,所以金泽滔今天虽说设宴广邀宾朋,主要还是答谢竺部长等民政领导。
风落鱼领走詹部长等人,金泽滔也下了台阶,竺部长对金泽滔率领的西桥设县申报小组的工作十分欣赏,他说:“金市长,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第一轮申报已经圆满结束,接下来就是走程序了。”
金泽滔也十分开心:“这主要得益于竺部长的大力支持,以及应司长、刘主任的倾力帮助,哎呀,客套话咱就不多说了,等会儿酒中见真意吧。”
金泽滔和竺副部长握手的时候,应司长很自觉地下行一步。
居高临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应司长的中央脑门一片荒芜,只有四周顽强地生长着一圈还算茂盛的毛发,看上去就象戴了一个黑色草圈帽。
应司长早见识了金泽滔的酒量,笑说:“金市长。你这话就不实诚了,酒对你来说就如空气和水,你的真意有待商榷啊,竺副部长酒量虽好。但也不能跟你见长短。”
从金泽滔几次和应司长的接触看,无论人前人后,无论领导在与不在,他对领导的尊重都不打一丝折扣。
很多时候。他都有种错觉,每当应司长论起领导,他都恍惚觉得领导就在身边。他甚至怀疑。应司长跟媳妇上床前,是不是都先念叨念叨领导的名字,方能大显雄威。
金泽滔板着脸作色说:“应司长,你说这话就太过分了,竺部长是你的领导,难道就不是我的领导,竺部长是西桥人最尊贵的客人。多敬领导一杯酒,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这难道还有假?”
应司长拍着脑门,非但没恼火,还连连道歉:“金市长,恕罪恕罪,倒没想到这一层,但无论如何,今晚上领导云集,可千万不能让竺副部长喝得太过,过则伤肝。”
金泽滔这才换了笑脸:“应司长这话我听得入耳,还是那句话,竺部长是你的领导,也是我们西桥人的领导,断没有让竺部长伤了身体伤了胃的道理。”
两人只顾着自己说话,却仿佛都忘了竺部长还在现场,竺部长笑眯眯地站着,全没有被冷落的不开心。
站在下首的刘处长,瞪着眼睛,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番话说的,不要说竺部长,就连自己心里都觉得暖洋洋的。
难怪,部里都在盛传,应副司长已被列入部里中层正职考察对象,有望进入下一轮司局长调整范围,如果所传不虚,他就是下一任区划司长。
和应司长说过话后,金泽滔一步跨上,热情地伸手和恭谨肃立一边的刘处长握手,还故意压低声音说:“刘处长,竺部长和应司长固然是我们西桥最尊贵的客人,但说句大不敬的话,领导习惯下命令作指示,真正辛苦的是我们这些具体干活的人。”
金泽滔很自然地把自己和刘处长摆在同一水平线上,实际上,若论官职,自己还没有刘处长大。
刘处长心里受用,但面上却要做足文章,连忙摇手:“金市长,可不敢这么说啊,我们辛苦是应该的,为领导分忧不正是我们这些做具体工作的下属份内职责吗?”
金泽滔笑眯眯说:“职责归职责,但对我们地方干部来说,你才是我们最贴心的人,竺部长千金之体,我们做下属的自然要竭力维护,等会儿,我不一定都能面面俱到,还要刘处长补阙挂漏,两位领导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刘处长大喜,拍着胸脯说:“金市长放心,让两位领导乘兴而来,尽兴而去,就是我的职责。”
竺部长和应司长两人微笑颔首,十分满意金泽滔的安排和刘处长的态度。
金泽滔过来后,谢凌和刘延平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金市长和民政部领导寒暄。
特别对刘延平来说,这一个月来的耳濡目染,除了大开眼界,长了见识,更难得地是,他接触到很多书本之外的学问。
此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金市长,在民政部三位性格迥异的领导之间挥舞长袖,游刃有余,三言两语就把三位领导安排得妥妥帖帖,皆大欢喜。
等重新出来的风落鱼带着竺部长等领导离开,金泽滔看着刘延平说:“有什么感想?”
刘延平钦佩说:“心服口服!”
金泽滔笑说:“接人特物,贵在心诚,利义陈呼前,好恶是非直服人之口,利字当头,口服容易,心服未必。”
刘延平脸都红了,还待争辩,谢凌摆手说:“延平,金市长说这话,不是说你,官场是个五光十色,灯红酒绿的地方,很容易迷人眼,出淤泥而不染很难,你两位前任都是心思玲珑之人,也没有学得象金市长那样的挥洒自如,有些是天赋,有些是性格,不是适合所有人。”
金泽滔哈哈笑了:“要想使人心服口服,可不能学我,你的长处不在此,这一点,你要学谢市长,接人待物,做到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即可,不必事事都要学谁,坚持本心,才能走得长远。”
三人正在闲谈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金泽滔不假思索,左右开弓拉着谢凌两人就往后疾退。
等三人跌跌跌撞撞上了大殿台阶,金泽滔才敢回头看去,却见一辆挂着京k1开头军牌的奔驰车颤巍巍地停在殿前,车轮还冒着青烟。
金泽滔三人还好,有几个迎宾的宫装少女不知是被车刮的,还是慌乱所致,摔倒在门口,花容失色,大呼小叫,惊魂未定的几个门童正手忙脚乱地扶起她们。
几拨进出的客人则被这辆突兀而至的军车吓得狼奔豕突,门里门外顿时乱作一团。
风落鱼闻讯赶出,此时,奔驰军车的驾驶室才打开,从里面奔出一女孩,仿佛没看到现场的混乱,只顾着蹦跳,兴奋地拍手大叫:“我会开车了,太捧了,太刺激了。”
风落鱼看了车牌一眼,迎了上去:“小姐,太过分了,这里是公共场所,车辆上下,酒店都有专门车道和专人引导,你这样行车,会出人命的。”
女孩烫了个鸡窝头,身上穿得象叫花,东一块布西一块布,露出大块大块雪白的肌肤,这是一个被宠坏的叛逆女孩。
她瞟了风落鱼一眼,破口就骂:“小姐?你他妈的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你个老鸡婆,唧唧歪歪什么,看什么看,还不给本姑娘腾个包厢出来。”
相比较刚才的惊魂急刹,金泽滔更惊讶于她的暴戾和粗鄙,风落鱼脸色一变,但随即就恢复平静:“小姐这个称呼不是什么贬义吧,你不爱听,我换个叫法就行,不用这样破口大骂吧,看姑娘也是出身有教养的人家,怎么听起来,你家象是涮马桶的。”
鸡窝头女孩顿时变了脸色:“老鸡婆,什么意思?”
有个远远站大殿门槛里看热闹的食客扑地笑了:“风总是说你说话都带股大便味,这是通元酒店,麻烦你先把嘴里的大便冲干净再出来。”
鸡窝头女孩咚咚地敲着车门顶,大声喊着:“还不滚出来,我被个老鸡婆骂了,想作死啊,都磨磨蹭蹭的。”
这时,副驾驶走出一个中分头年轻人,后面6续走出几个年轻人,金泽滔定晴一看,这个世界还真是太小,这地方都能碰到他们。
中分头,就是他和过小欣讲包子笑话得罪过的那个割包,不知他姓啥名啥,只知道他父亲是轻工业部的一名司长。
其他几人,一人长得又高又瘦,跟商雨亭有几分相似,正是夏家的嫡孙,民政部宁宇星部长的外甥。
另一人里面穿一件格子衬衣,带着领带,应该是范家的后人。
姓夏和姓范两个年轻人,看着现场一片混乱,一声不响地站到一边,做起了看客。
中分头坐在副驾室吓得不浅,出来时两手搭着车门,腿还打着摆,脸色发白。
他指着虽然生气,看上去仍仪态万方的风落鱼,半晌才说:“你骂人?你敢骂人?天子脚下,四九城里,做啥事都要讲个理字,别怪我没有警告你,赶紧陪礼道歉,不然一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第七百四十九章 金枝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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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滔回头朝着目瞪口呆的刘延平说:“你瞧,心服口服这个词都滥大街了,谁都张口就来,所以,不要轻易对谁说心服口服,这样的事,你能心服口服吗?”
金泽滔从台阶上下来,先是询问了还在嗯哼喊痛的几个迎宾女孩,其中一人被车子的后视镜刮倒,幸好车子上坡的时候,最后踩了一脚刹车,才没有酿成大祸,人无大碍,但都吓得不轻,
风落鱼则静静说:“我骂她?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人了,刚才我只听有人下了车就满嘴喷粪,你也说了,天子脚下,什么事都要讲个理字,我倒要看看这个理是不是你们家养的?让我死得心服口服,你这是警告我,还是威胁我?我若要死了,你说我会不会心服口服?”
风落鱼一字一句,说得十分铿锵,一个弱女子,面对开军牌奔驰的京城纨绔子弟,仍是不卑不亢,不落下风,直说得中分头顿口无言,让围观的人们都忍不住鼓掌欢呼。冰火中文
普通民众,对一贯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向来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人出头,就仿佛说出了心里话,哪有不拍手称快的。
鸡窝头却象得了奖似的,咚咚地拍打着车背说:“听到没有,听到没有,老鸡婆说我满嘴喷粪,这不是骂人是什么?”
“风总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你这张嘴,生错地方了,这哪是嘴,分明就是肛门,满口大便,开口闭口老鸡婆,你出门前不但没有冲马桶。还忘了照镜子,鸡喊捉鸡,你掩耳盗铃了!”金泽滔帮腔说。
大家看着鸡窝头的乞丐装,以及露出来的大片白肉。都忍不住喝彩附和。
风落鱼刚才还绷着个脸,此刻却嫣然一笑,中分头两眼看得发直,只觉得春花怒放也不过如此。竟然都忘了护花使者的职责。
金泽滔说得一本正经,却又毫不留情,人家一个打小娇生惯养的娇娇女,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只有她骂人家的,何时被人骂得这么歹毒。
瞬间,她那双涂得漆黑的眼眶就冲出两血黑龙。金泽滔刚才还恼她说话不知好歹。此刻一见惹哭了人家,心里也是歉然,说:“姑娘,大家到通元酒店,都是来品尝美食的,求的是个好心情,不是来置气的。算我刚才失言,对不住了,只是你以后也注意点,这里人来客往的,无证驾驶本就不该,颠倒黑白就更不该了。”
鸡窝头本质上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嘴里虽然说得不堪,心里未必就这么想的,听了金泽滔的话,抽抽咽咽说:“你刚才骂我肛门,还骂我鸡喊捉鸡。”
“我只是打个比方,我都道过歉了。”金泽滔摸着鼻子,愈发尴尬,觉得这姑娘不是坏,是憨,“你怎么就专记得别人骂你,都忘了刚才你是怎么骂别人的。”
鸡窝头一抹脸,黑眼眶把一张脸涂得花猫似的,哼了一声,路过金泽滔身边的时候,却忽然一脚跺在金泽滔的脚背上,金泽滔立刻痛得呲牙咧嘴。
中分头这才回过神来,上前就冲着金泽滔骂道:“你作死啊,阿美你都敢骂,信不信我让你下半辈半身不遂?”
金泽滔无言地看着这个中分头,说:“割包,你的小笼包不带了,现在改带泡面了?”
鸡窝头回头问:“什么小笼包泡面?”
“他胡说八道,没什么小笼包泡面。”中分头边慌张地说话,边狠狠地朝金泽滔瞪眼,此时,他也认出了金泽滔就是当初让他两回下不了台的那个乡巴佬。
金泽滔懒得理他,说:“姑娘,你带谁都好过带中分头,刚说你是非不分,你还好坏不分,不知道现在坏蛋都流行梳中分头吗?”
中分头恼怒了,伸手就去拍金泽滔的巴掌,金泽滔头一歪,这一巴掌正好拍在鸡窝头的鸡窝头上。
鸡窝头转身一脚撩起,正踢在中分头的胯间,中分头应声倒地,鸡窝头似乎还不解恨,伸脚照着中分头的胯间又是狠踹两脚,中分头的脸瞬间痛成铁锈色,额头直冒虚汗。
听着扑扑的踢球声音,旁观者没有不冒冷汗的。
金泽滔刚才被鸡窝头跺了一脚,虽然他是有意为之,但这高跟跺在脚背上,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更不要说胯间那么脆弱的雀蛋。
鸡窝头看都没看中分头,来到风落鱼跟前,十分豪气地说:“这位姐姐,出门的时候,忘了冲马桶,说话带股大便味,你就原谅则个。”
风落鱼下意识地看了金泽滔一眼,金泽滔点了点头,她立即就笑容满面,说:“刚才这位客人说得对,来通元,求的是美食,品美食,当然得有个好心情,你稍候,我给你安排个房间。”
鸡窝头立即就眉开眼笑:“姐姐你这话我爱听,不骂不相识,我骂了你,别人骂了我,扯平了,都说金銮殿一房难求,你给我面子,我给你里子,以后,这酒店我罩着,有谁敢来这里捣蛋,让他找我。”
鸡窝头确实有些憨,刚才还骂得咬牙切齿,一眨眼间,就打成一片,成了好姐妹,风落鱼是个人精,若她要刻意交好你,不一刻,就能让你掏心掏肺。
说过话后,风落鱼让服务员递上热毛巾,还亲手给鸡窝头擦脸,擦干净了脸,大家才发现,姑娘长得不俗,眉清目秀的,是个美人胎子。
风落鱼还埋怨说:“长得多标致的姑娘,干干净净不是挺好看的,偏要把自己涂得象只熊猫。”
鸡窝头吃吃地笑,还伸手去摸风落鱼的脸说:“比一比,你长得俊还是我长得俊?”
此时,军车后排又钻出一人,军人模样,个头不高,理了个平头,年纪不大,三十出头,他先是眯着双眼,盯着金泽滔看了一会,金泽滔正想说话,他却点了点头,径直朝鸡窝头走去。
此时,有代客泊车的车童过来开走了车,倒在地上痛得死来活去的中分头,也让酒店的保安牵走了,大殿门前又恢复了正常。
只有那个高人一头的夏家嫡孙夏智明,却在一旁不断地拍打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咋就记不起了呢,咋就那么眼熟呢?”
金泽滔瞥了他一眼,心里发笑,这就是宁宇星部长专程赶到西州跟他摊牌的宝贝外甥,书呆子意气发作得似乎比上一次更严重了。
旁边那个范家的嫡孙多看了金泽滔两眼,他明明认出了金泽滔,也没有出言提醒夏家的书呆子。
鸡窝头跟着风落鱼刚迈进大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金泽滔说:“你比中分头强,有空,我带你见见大场面。”
金泽滔张口结舌,神神道道的夏智明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说:“我一定见过你是吧,你给我个提示,我一定能猜得出来。”
金泽滔拧着眉头,装着苦思冥想的样子,说:“你也觉得我们见过面?”
夏智明猛点头:“是啊,是啊,难道你也觉得我脸熟?”
金泽滔苦恼地说:“可以肯定,我们没见过面,但就是觉得面熟,等等,我再想想。”
范家嫡孙范新宇却冷冷说:“不用想了,想破脑袋也没用,你们属梦中神交,现实中没可能交集,智明,走吧。”
金泽滔笑笑未语,相比较有些阴沉的范家嫡孙,他还是对天然呆的夏智明抱有好感,尽管他并不想和姓夏的人有任何交集。
就算没有宁宇星的警告,他也不想老姑一家的平静生活因此起波澜。
等这些人全都进了大殿,金泽滔才轻轻吁了口气,刚才进去的,除了被鸡窝头踹得死去活来的中分头,没一个是善茬,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如果不是自己见机快,早早地借机下了台阶,还咬牙白挨了一脚,算是揭过了和鸡窝头的过节,虽然不至于将鸡窝头往死里得罪,但也绝不会比现在结局更好。
从现在看,这个无厘头有些憨的鸡窝头姑娘,身份不凡,没看到她头一回开车,夏家、范家这些金枝玉叶尽任由她胡来,出了车门,也没看到他们有半点不满。
夏智明天然呆,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一般闲事不会管,但姓范的不安什么好心,没有急着出头,反而当起了看客,就等着看自己倒霉。
真是人不可貌相,自己差点大意了,看这军牌应该是京城卫戎区,有军方背景的能是一般人吗?
金泽滔回头说:“京城办事,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随便和人发生摩擦,他们都是金枝玉叶,有个闪失,你不心服口服都不行。”
金枝玉叶?这分明是个街头随处可的流氓阿飞,谢凌和刘延平直到现在,都还在发懵。
这都是些什么人,牛鬼蛇神就没有一个象是正常的,虽然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但金市长都退避三舍的人,想必来头不小。
这段时间,他们也算开了眼界,中央部委领导都见识不少,但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他们感觉头皮发麻。
第七百五十章 举手相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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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海东源酒店有铁司令的金字招牌,一般人闹事也要掂量几分,但出了越海,风落鱼等人的安全很难保证。
随着集团业务逐步向境内外开拓,集团高层的个人安全确实应该提上日程,特别现在集团的摊子越铺越大,集团高层身价越来越高,更有可能引来不法歹徒的窥伺,不能不引起重视。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些人是集团的根基,名符其实的金枝玉叶,容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说到安全,他还是对穷不失义,敢打敢拼的东源人放心,回去后,跟李良才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从东源后生挑一批转业军人,组成集团保安公司。
金泽滔看看人也来得差不多了,刚才混乱中,海洋局等另外几个部委领导也已经来了。
正想转身进门,却看见右边驰道缓缓驶来了一辆奔驰警车,车窗摇下,车里探出一个戴大盖帽的警察,正是凌卫国副部长。
金泽滔愣了一下,副驾驶室里已经走下穿黑夹克的六室何主任:“不速之客,欢迎不?”
后座左边走下尚办王主任,右边走下计委范主任。
金泽滔张望了一下,反问了一句:“你们早就到了,就躲一边看戏?”
凌卫国哈哈笑说:“你不是挺机灵的嘛,最后皆大欢喜了不是?”
金泽滔脸都黑了:“要不是我见机早,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现在是不是就要倒霉?”
凌卫国认真地说:“虽不至于马上倒霉,但你这个西桥立县平添许多麻烦,却是必然的。”
金泽滔弱弱地问了一句:“我刚才如果一时没控制住,动手打了那个鸡窝头,那结局是不是很糟糕?”
凌卫国还没说话。身后的王主任说:“进去吧,没有发生的事情不要随便假设。”
看着王主任等人讳莫如深的表情,金泽滔突然感觉有些后怕,京城这滩浑水太深。若是看不清楚深浅,一脚踩下,头破血流都是小事。
金泽滔赶紧在前面引路,凌卫国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不是个冲动的人。真冲动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错不是?”
金泽滔相信凌卫国说这话是带有诚意的,他只能保证自己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出事,至于范主任等其他人。他不敢保证,这说明什么?
鸡窝头的身份几乎是呼之欲出,金泽滔连忙晃了晃脑袋。得让风落鱼紧紧抓住这条鱼。有她作酒店的护身符,想必京城里的牛鬼蛇神不敢轻撄其锋。
错也有错着,金泽滔不由又开心起来,一行人刚踏进殿门,风落鱼一阵风似地就迎了上来,金泽滔拉着她走到一角:“我这里不要你招呼了,给你个任务。把那个鸡窝头侍候好了,以后在京城,你就可以横着走。”
风落鱼扑地掩嘴笑了:“金市长,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对一个陌生人这么紧张,没问题,就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叛逆小姑娘,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金泽滔郑重说:“不要太刻意,交往过程中还要注意分寸,不该说的话不能说,总之,以诚相待,才能水到渠成。”
风落鱼横了他一眼,说:“金市长,你今天有些反常,都说了不要太刻意,第一次见面我要这么着紧她,谁都看出我别有用心,你放心吧,女人的事你就别乱出主意,出的尽是馊主意。”
金泽滔一拍头,扭头就走,落在后面的风落鱼咯咯娇笑,王主任和范主任两位都是第一次来到京城通元,一路上感觉很新鲜,凌卫国不时地指指点点,客串起临时导游,
何主任背着手,慢悠悠地落在最后,金泽滔跟了上去,低声问:“办出来了?”
何主任神色不易,边走边说:“已经正式立案调查了。”
金泽滔心里一动:“你是说?”
何主任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一个问得含糊,一个答得含糊,但毫无疑问,卢家仁的案子终于拨开乌云见天日,这个可能改革开放以来级别最高的贪腐案即将水落石出。
专案组的成员无疑是这个卢家仁案的第一批受益者,只可惜,给了他们敲门砖的金泽滔,注定要两手空空,好在,何悦会因此受益不浅,想想心里就平衡了。
不过他还是很羡慕地看了眼何主任,案子办结后,估计他也要动一动了,说:“恭喜何主任了。”
从殿门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春的气息,酒店无论硬件还是软件,尽显皇家气派,却丝毫没有死水微澜的腐朽没落气息。
相反,从大堂进去后,无论是过廊楼道,还是窗台楼阁,处处可见春花绽放,春意盎然,各种应景的花卉绿植将古老的建筑点缀得生机勃勃。
何主任脱下他那件千年不换的黑夹克外套,架在手肘上,里面着一件雪白的衬衣,这一回,他没有再含糊,而是感慨说:“托你的福,如果不是这么顺利找到突破口,办案组现在可能已经解散。”
金泽滔吃了一惊,办案组解散,可以理解为凌卫国等人办事不力,人员重组,也可以理解为此案可以结案,不用再深入追查。
不管哪种结局,凌卫国和何主任的仕途都走到头了,换句话说,自己的建议从一个侧面挽救了他们的政治前途。
也难怪,今天金泽滔大宴宾朋,他们四人齐齐现身,算是对自己的嘉奖和补偿,凌卫国和何主任自然代表所有办案人员,范主任代表范主席,王主任则是尚副总理的代言人
何主任拍着他的肩头,笑说:“不用担心,刚才那个小姑娘管王主任叫舅,无论你怎么闹,只要不是当场不可收拾,没有卫国说的那么可怕。”
金泽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何主任和王主任两人,除了他们的官方职务,其他的,金泽滔都一无所知,王主任是鸡窝头的舅,那何主任又会是何方神圣?
凌卫国等四人的到来,让宴会大厅等候的人们顿时,金泽滔万万没料到,这四人竟然会有这么旺的人气。
詹部长儒雅极有教养,这样一个学者型官员,看到范仲流都趋之若鹜。
竺部长一马当先握住了尚办王主任的手,神情谦卑得就象应司长遇见竺部长。
钱子友局长拉着何主任的手不放,问长问短,仿佛几十年没见面的故友重逢,海洋局的副局长则和凌卫国部长打成一片。
至于其他的司局长,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则都一窝蜂地围着金泽滔转,他们需要重新评估金泽滔的能力和背景。
这些人才是金泽滔曲意交好的领导,一般事情,这些中层司局领导就可以给你办得妥贴,金泽滔也乐得借此机会巩固深化彼此的关系。
金泽滔趁机提出,秋后菊黄蟹肥,秋高气爽的时候,西桥二期准备工作基本结束,届时将盛情邀请各位领导到西桥实地考察,工作休息两不误,一定请各位领导赏光。
领导最尊重,业务最熟悉,为人也最圆滑的应司长率先表态,只要西桥基础工作做扎实了,他将欣然受邀赴西桥勘探界址,尽量缩短西桥立县第二轮申报时间。
之前应司长可是对这个邀约反应一直不太积极,凌部长等四位重量级领导的联翩而至,使他迅速转了口风。
在这里,金泽滔不能不感慨,若论个人关系,这一个月,金泽滔所率的工作组在民政部来回折腾,和应司长等人相处得颇为亲密无间,但一提到勘界,应司长就自动闭嘴。
区划界址勘定,一贯是行政区划变化的重点,也是难点,过了这一关,其他程序性的手续就很少障碍。
西桥立县涉及到范家这个庞然大物,范主席表态支持西桥立县,材料申报到军方也都一路绿灯。
但真正涉及到西桥设县的核心环节,应司长仍然十分谨慎,走一步看三步,部委干部的政治敏感性确实不是地方干部能比拟的。
如今,范仲流代表范家公然露面,范家的态度才最终明朗,没有范家这头拦路虎,应司长欣然应邀赴西桥勘界,也在金泽滔的意料之中。
金泽滔进京之时,正是查处京城卢家仁案的关键时期,京城万马齐喑,风雨如晦,就连范主席都要用凄风苦雨来形容京城的局势,6部长更是直接告诫他,京城的事情,做个看客即可,万万不能深涉其中。
但如今,金泽滔一手破开卢家仁案的坚冰,四人随踵而至,又岂是给他压台那么简单,这场政治豪宴金泽滔虽然没有资格分享,但高调支持他主导的西桥立县,也是他应得的回报。
想通了这一点,当最后范仲流主任坚持让他入座主位,金泽滔没有坚辞,欣然落座,范主任和王主任左右分列,在这一刻,金泽滔觉得京城的付出是值得的。
这一晚,飞觥走斝,宾主尽欢,金泽滔使尽浑身解数,妙语连珠,口若悬河,将晚宴的气氛推向一波又一波的,喝到兴处,更是四处出击,杯到酒尽。
京城卢家仁案告结,西桥立县有望在最短时间内申报批准,所有这一切,金泽滔和凌卫国等人一样,没有理由不举手加额,以相庆贺。
今晚的宴会,与其说是金泽滔为自己明日离京饯行,不如说是为自己牵头西桥立县的预先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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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 外圆内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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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泽滔一行人结束夜宴,走出通元酒店的大门时,没有谁还能囫囵着保持清醒,就连王主任都醉意朦胧,离开前拼命地拦着不让金泽滔出门:“首长留步,首长留步!”
“这里不是我的家,你让我留步,我怎么回宾馆呢?”金泽滔苦口婆心地劝说,王主任这才再三感谢离去。
何主任很神秘地一路嘀咕:“小女孩姓桥,你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了吧,如果还不知道,我告诉你,车里最后出来的那个汉子,貌似无害,他在警卫局挂着副局长。”
金泽滔差点没有被走着猫步的何主任给绊倒,范副主任跟詹长根副部长说得最投机,两人交流着和欧美国家沟通的经验,出来的时候,都是互相搀扶着。
竺副部长可能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多喝,金泽滔进去的时候,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应司长和刘处长,两人维护领导尽心尽职,只是酒量却连领导都不如,最先倒下,可算是醉得光荣,倒得其所。
凌卫国是个老鬼,酒场上,他谁都敢挑战,唯独就不和金泽滔干杯,结果,他是唯一不被旁人搀扶,独自走出酒店大门的人。
当金泽滔站在丹陛上,目送着客人一个个离去,心里有感动,也有感慨,有人真醉,有人假醉,但不管是谁,迈出大门的门槛的时候,大家的心情应该都是愉快的。
金泽滔回到宾馆的时候,直接把自己放倒在床上,被窝里却传了一声猫的叫声。
金泽滔吓了一跳,何悦正睡眼惺松地睁开眼,不悦地说:“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又被你吵醒了。”
结果。当夜,谁都没睡安稳,直到天蒙蒙亮,两人才迷迷瞪瞪阖了一眼。等何悦再睁开眼时,已经春日高照,枕边斯人已经杳如黄鹤。
忙忙碌碌中,已经过了春夏。这个夏天,是永州上下最为忙碌的一个夏天,每个单位都因为永州的撤地建市,忙着改头换面。南门市成了永州市的唯一直辖区,金市长成了金区长。
此时,刚入秋不久。金区长站在新搬迁不久的区委大楼办公室里。面向永州中心大街府前大街,看着远近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心里涌起的不是万丈豪情,而是淡淡的失落。
这是个充满活力的城市,也是曾经倾注了他无数心血的城市,他走遍了南门的大街小巷,也踏遍了南门的山山水水。站在这里,能清晰地看清大半个城市。
往左边看,不远处,那座象一本展开书卷的大楼,就是新落成的市委大楼,随着永州撤地建市,市区掀起了新一轮的固定资产投资热。
这股热潮,最先由市委掀起,新任市委书记温重岳响亮提出打造新永州,建设大永州,推进城市化的口号,全市上下积极响应,各部委办局不甘落后,纷纷圈地造大楼。
目前,这股风已经波及南门,按照计划,原本分散城市的很多职能部门准备搬入这座新大楼,现在为响应市委号召,大家都不用找借口,可以名正言顺择地另建。
以至于这座高达十八层的办公大楼,至今已经启用快一个夏天,到现在都冷冷清清。
大家宁愿挤在旧办公楼里,等着新大楼落成,都不愿搬进区委新办公楼。
特别是金泽滔所在的十八层,更没有人愿意入住,金泽滔索性将西桥设县筹备组搬进这里,十八层,反成了南门区委大楼最热闹的一个办公区域。
坐在办公室宽敞的会客区,俯瞰城市,能让人心胸开阔,心情开朗,但此刻谢凌却一脸的苦相,说:“金区长,你和我虽然经营这个城市时间都不长,但城市的基本框架却是我们拉开的,南门的新经济发展战略,到了现在,更象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作为这个城市最具活力的商业大街,府前大行现在都快成了政府办公一条街了。”
金泽滔摆了摆手:“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城市,我们不能强求别人都一定要按照我们的模式去发展城市,再说,总体结构并没有被破坏,城市发展本来就是日新月异的,适当地调整功能设置也无可厚非。”
自京城回来后,谢凌和王力群就完全脱产,全身心投入西桥设县的申报工作,两人一主内,一主外,谢凌负责对外联系,王力群负责内部协调。
西桥立县第二轮申报条件已经成熟,这一轮如顺利通过,西桥立县就基本上成定局。
谢凌也是有感而发,对目前永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