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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20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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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部,直接回宾馆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天昏地黑,直到感觉地动山摇,睁眼一看,周围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放黑。

  床边坐着一人,只有黑暗中亮晶晶的一双眼睛,让他分外的温暖,他伸手就去拥抱这双眼睛的主人,那人略微挣扎了几下,就软软地任由他轻薄。

  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金泽滔翻身就想将她压在身下,只是此时,却听得门口笃笃地响起敲门的声音,还有一个大煞风景的声音:“行了,一大帮子人都在楼下等着你呢,首长还真说得没错,你就是火气太旺,还真是奇了怪了,摸着黑,你就不怕抱错人上错床?”

  这个煞风景的人无疑就是凌卫国,怀中熟悉的女人就是离开他差不多二个多月的何悦。

  何悦慢慢地挣脱了他的拥抱,柔柔软软地说:“起来了,你都已经睡了快一个白天了,到处找你,都找不到,还是凌部长破了门才发现你在沉睡。”

  金泽滔揉了揉脸,一个翻身就起了床,对着门外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床,何来上错床,还有,凌部长,我们熟悉,但还没熟到我们夫妻见面要请你旁观的地步,所以,请离这里远点,离开前,帮我带上门,谢谢!”

  谢谢两字还没落地,就听得一声巨大的咣当声,门被关上后,隐约听到凌卫国在低骂:“妈的,就知道这小子没义气,媳妇娶进门,媒人扔过墙,太不讲究了。”

  金泽滔大声地喊:“凌部长,你犯职业病了,什么事都想瞧个究竟,这不是好苗头,晚上回家好好地休息一晚,我保准你神清气爽,想啥啥顺,干啥啥成。”

  凌卫国脚步一顿,笑骂:“这可是你说的,明天我要脑袋还是跟浆糊似的,你家媳妇我得禁锢一年不让你们见面,你就等着勒紧裤带过紧日子吧。”

  这话说得,不要说何悦,就连金泽滔都觉得太粗犷了。

  何悦低低啐了一声:“都是部长了,说话还那么粗俗。”

  金泽滔却笑说:“你指望一个整天跟犯罪打交道的人有多斯文?他就是一个高级职业流氓!”

  下到宾馆大厅,才发现,来人大多数在上一回京城饭店七楼许家厅里见过一面,尹小炉副书记也在,他旁边站着两个中年汉子,一黑汉,一白脸,就是著名越海纪检的黑白无常。

  另外还有一人站得沉静如海,还是穿着那件黑夹克,似乎就一直没有被他脱下来浆洗过。

  这是一个普通得你看了一眼就忽略的人,但此刻,站在威风凛凛的黑白无常背后,金泽滔的目光偏偏就落在他的脸上。

  六室主任何主任,中纪委八大金刚之首,老资格的纪检监察室主任,委局八大纪检室他几乎全都呆过,现在他负责查办京津唐华北及东北地区的案件。

  中央让他负责查处京城卢家仁案,虽然办案组由副书记挂帅,但具体查办都是他一手负责的,可以想见,案件水落石出后,他的政治地位将水涨船高。

  但这案子办了差不多小一年,卢家仁都已经被停职检查了,案子竟然没有大的起色,沈太福的乱集资和卢阳的偷税案脉络都十分清晰,但就是手头上所有证据都没有确凿地指向卢家仁。

  虽然到此结案,一个教子无方,纵容家人大肆偷逃国家税款,对家人收受贿赂知情不举的违纪事实,也可以对外界公布。

  如果这样处理,年初轰轰烈烈宣布的卢家仁被停职检查,似乎就显得虎头蛇尾,太小家子气了,被有心人一渲染,难免会有政治倾轧的谣言中伤。

  凌部长焦急,何主任何尝不焦急,傍晚凌卫国以首长的名义,请大家出来喝顿饭,松弛一下精神,所有人都欢呼雀跃,唯有他一颗心沉到谷底。

  放松一下紧绷的弦,可以从另一个侧面理解,那就是上面对办案组工作提出了质疑,首当其冲,何主任是第一个被质疑的人。

  此类带着浓厚政治色彩的贪腐大案,对办案者来说,既是机会,但也危机四伏,一个不慎,就能被一个浪头打得人船倾覆。

  从办案点出来时,凌卫国告诉他,范主席特别交待,办案组不是念经吃斋的地方,人也不是苦行僧,让何悦同志跟她丈夫聚聚,更何况,金泽滔还带着尚副总理的指示来的。

  这段时间,除了春节放了几天假,办案组连上个厕所都抠时间,大家都咬着牙卯足劲非要把这个案子办瓷实了。

  但天不从人愿啊,案子进展缓慢,办案组有人开始风言风语,这个案子哪有什么实质性贪腐情节,纯粹是上面神仙打架,下面小鬼遭殃,还是早散了吧,免得招祸上身。

  何主任虽然不情不愿,但为了鼓舞士气,排解一下大家心中的怨气,答应让大伙儿出来透透气,所以才有了办案组一群骨干等着金泽滔一人吃饭的情景。

  金泽滔刚一露面,其他人还没有反应,何主任主动地迎上前去:“金市长,很高兴又见到你。”

  何主任声音不急不缓,态度不卑不亢,既不是十分亲热,也不十分疏离,自然得就象久未谋面的老友。

  在场人们,尹小炉副书记最是感慨,与去年第一次见面相比,何主任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金泽滔的身份也从何悦同志家属蜕变为金市长。

  说实话,当尹小炉称呼他为小金市长时,对他这个金市长有多少含金量,或者说,对小金市长本人有多少分量,恐怕调侃的成分居多。

  但今非昔比,如今,范主席都亲自点名让他们夫妻团圆,尚副总理还通过他传达指示,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就不能不让人深思。

  金泽滔热情回应:“何主任,见到你,我和你同样的高兴,从我和我家何悦见一面都要首长亲自发话就可见一斑,办案组的领导和同志们太辛苦了!”

  何主任顾不上继续寒暄,急切切地发问:“尚副总理有什么指示?”

  金泽滔愣了一下,看向凌卫国,凌部长附耳低语:“今天我们出来一趟不易,我这是落实范主席的指示,你就好好传达尚副总理的指示,出了差错,你就等着勒紧裤带过紧日子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五章 京城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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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金泽滔才认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王主任只是隐晦地让他给何悦送寒衣,按金泽滔的理解,尚副总理就是表达一下关心和关注的态度,哪有什么具体指示。

  范家院子里,范主席关心的是尚副总理的态度,做首长的,点头和摇头就行了,谁会琢磨怎么办案。

  但显然,何主任跟范主席不同,他不关注领导的态度,领导的态度已经够他压力了,他只希望首长有具体的指示,他就是想找到突破口,好早一天把这该死的案子给办了。

  尚副总理没有具体意见,但金泽滔刚才在房间里安慰凌卫国的话,也并非无的放矢,卢家仁案子进行到现在,已经陷入死胡同。

  如果按现在线索查下去,最后,卢家仁将有过而无罪,这对办案组人员,特别是对凌部长和何主任来说,轻则一个办事不力的评语,就能让你一辈子坐蜡,重则被卢家秋后算账,后果难料。

  关于如何打破卢家仁案的僵局,金泽滔自有腹案,当初还是他最早建议凌卫国从查税入手,才将卢阳拿下,凌卫国对此有信心。

  何悦自下了楼,就一直挽着丈夫胳膊不松手,何悦是个很独特的女人,听其言,玉软花柔,一个柔弱女子,观其行,娟好静秀,一个恬淡性子。

  在她蔷薇般的外表下面,却藏着猛虎之心,何悦少年有大志。性情跟何军一样。刚强倔勇。向不服输,做事有股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劲头。

  年纪轻轻,在中纪委牵头的办案组里,她以一个基层纪检女干部的身份,却牵头负责其中一个小组,可见她的能力和性格已经得到组织上的认可和信任。

  从性格上来说,何悦和金泽滔的结合属强强相配,性格上不能互补。并非良配,但就是奇怪,两人在一起,却格外的和谐,相恋至今,尚未绊过嘴,红过脸。

  这或许跟他们离多聚少有关,两人厮守最多的竟是何悦待产的几个月时间,一起的时间少了,亲热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去做额外的事。

  何悦不服输,也不服人。却独独服她这个不被她同事看好的金市长,经她手查处的几个大案,多是受了他的提示和启发,总觉得最大的难题,到了金泽滔的手中都能迎刃而解。

  何悦一直认为,金泽滔如果从事纪检监察工作,成就不会比自己低,他办法多不说,察颜观色,即小见大,更是他人所不具备的素质。

  焦虑现在成了办案组的普遍情绪,何悦作为小组组长,外表沉静,内心一样的彷徨焦急,但看着身边神采飞扬的丈夫,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不翼而飞。

  凌卫国心里清楚,尚副总理有指示,也对打开办案组当前的僵局于事无补,卢家仁的案子,即使在公安部和中纪委高层,仍存在分歧。

  但到了现在,气可鼓不可泄,凌卫国只希望,金泽滔能借着尚副总理的大旗,给办案组把把脉,出出主意,至不济,给大家鼓鼓劲加加油,那也聊胜于无,权当死马当活马医。

  金泽滔愣神后,张望着四周,有些为难说:“何主任,这个场合,传达首长的指示,似乎不太妥当吧。”

  宾馆大厅,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卢家仁案的查处目前还在保密中,刚才出来时,他还特地交待,公开场合,严禁议论案件,何主任拍拍脑门,尴尬说:“真是忙昏了头,走走,我们先找地方吃饭。”

  凌卫国拉着金泽滔先出了宾馆的大门,说:“我领你找个好去处,刚刚开张不久,保管没去过。”

  凌卫国所说的好去处离宾馆不过十分钟的车距,等下了车,金泽滔望着眼前这幢酷似故宫太和殿的居中扁额,字虽不显眼,但有射灯照映,蓝底金字的通元酒店四个字还是清晰可辨。

  他忍不住笑了:“凌部长,这就是你说的好去处,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去处呢。”

  何悦倒是挺稀奇的,小声地问:“通元什么时候都开到京城了?”

  何悦从不关心家里生意场上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她上过几回通元,婚礼也是在通元酒店举行的,她都不一定记得住通元酒店还是金家的产业。

  凌卫国洋洋得意说:“就是因为你熟悉,但偏偏没来过,那才稀罕。”

  金泽滔点头说:“这倒也是。”

  通元京城分店他还是头一回来,从外观看,这跟皇宫里的金銮殿有些相似,但也不尽是仿照太和殿的形制建造。

  这里原本是京城一家国营棉纺厂房,因厂区搬离主城区,通元酒店拆巨资买下,也幸好现在离首长南巡讲话不久,国有资产买卖不象前几年卡得这么紧。

  原来计划准备翻倒重建,主厂房长百米,宽四十米,高约三十米,金泽滔看过照片和图纸后,觉得这座四层主厂房经过修缮后,就是现成的太和殿,没有必要推倒,拆除其他厂房即可。

  从收购厂房到立项,前后经过半年多的奔波,才算办下了手续,这还是林文铮从旁协调,京城分公司全力以赴才算功德圆满。

  等真正提上日程,才发现,按照金泽滔的要求,工程预算不比推倒重来省多少。

  金泽滔最后一锤定音:“将一座破厂房改成皇宫,那才叫化腐朽为神奇,酒店的本质就是化腐成奇,点石成金,求的就是这个效果。”

  如今,走在大殿前面仿汉白玉三层台阶,却让人陡然产生朝觐皇帝陛下的新奇和神秘,越过台阶后,大殿前有开阔的平台,跟故宫太和殿前的丹陛一样,上面陈设日晷、嘉量、铜龟、铜鹤、铜鼎等物。

  开阔地周围环以栏杆,栏杆下也安有排水用的石雕龙头,两侧都辟有车道,不想安步当车的人可以乘车直上殿门。

  大殿门口,左右有两列宫装女侍,迎接着四方来客,有武士充当门童,招呼着老小食客。

  进门的时候,有人提醒,小心门槛,进了大门,扑入眼帘的就是美仑美奂的全仿髹金漆云龙纹宝座,后方摆设着七扇雕有云龙纹的髹金漆大屏风。

  椅圈上共有十三条金龙缠绕,其中最大的一条正龙昂首立于椅背的中央,椅面之下是一个须弥底座,在束腰的地方透雕双龙戏珠,满髹金漆。

  周围的摆设也是完全按照故宫原件全比例仿造,有象征太平有象的象驮宝瓶,象征君主贤明、群贤毕至的甪端,象征延年益寿的仙鹤,以及焚香用的香炉、香筒。

  宝座上方的蟠龙衔珠藻井,也统统罩以金漆,更显出金銮殿的华贵气氛,风落鱼正亭亭玉立在宝座前面,对着迈入大殿的金泽滔等人微笑恭候。

  酒店大堂大约占了三个开间,虽然不是十分开阔,但胜在屋深而层高,里面装饰更是金碧辉煌,金砖铺地,斗拱密布,接榫鎏金,拱柱彩绘,门窗嵌花,细节处,做得十分到位。

  很多第一次进酒店的来客,总要抬头打量仔细,这也是酒店最下功夫的地方,是酒店的门脸,自然花了重金。

  风落鱼记忆不差,曾在西州店见过凌卫国一面,第一个迎上凌卫国:“凌部长,欢迎光临通元酒店,您的到来,小店蓬荜生辉!”

  凌卫国第一次进京城通元,张望了一会,喃喃说:“风总,你这里要是小店,京城恐怕除了故宫,都不敢生辉了?”

  风总掩嘴笑说:“谢谢还凌部长还能记得我,小女子不幸荣幸。”

  这却是风落鱼谦虚了,凡风落鱼任过经理的通元店,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可能不记得吃过什么菜,但对酒店丰肌秀骨,风情万种的老板娘风总风落鱼,无不印象深刻。

  今天这些人以后可都是通元酒店消费的主力,自然要卖力介绍一番,金泽滔正待上前,何悦却牵起风落鱼的手:“风总,辛苦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的领导和同事。”

  和东源镇河边那个小酒馆的老板娘相比,风落鱼现在就仿佛脱胎换骨了似的,少了一分弱柳娇花的妖气,多了一份沉稳凝练的贵气。

  风落鱼笑盈盈说:“何书记,我一个弱女子,不干粗重活,再兼人生得笨,也干不了脑力活,无非是做一些迎来送往的事情,不需要太费劲,跟何书记相比,我是太轻松不过。”

  “你这就有点妄自菲薄,泽滔经常说,通元酒店能发展壮大到今天,风总功不可没,比如你说最轻松不过的工作,对我来说,却难比登天。”何悦说话爱打手势,边说边挥舞着纤手。

  两个看上去娇弱,骨子里却都很要强的女人,一边互相说着话,一边介绍着客人,竟然那么的有条不紊。

  简单介绍过后,风落鱼亲自领路,等所有人进了包房后,金泽滔特地落后一步,微笑着主动伸手说:“你现在很好,看到今天的你,我很欣慰,总之,你比我预期的要好,恭喜!”

  风落鱼定定地看着他,这还是金泽滔第一次主动跟她握手,不觉百感交集,心头涌上的不知道是悲还是喜,一向没心没肺,刚刚言笑晏晏的风落鱼,突然间就泪水盈满眼眶。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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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四十六章 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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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伸手想去擦泪,又觉得不妥,此时,不知谁递过一块手巾,金泽滔伸手接过,擦去她的泪水,道:“虽然你比我年长,但我一直都将你当长不大的妹妹,经常喝斥你,现在突然发现你长大了,竟让我喜忧参半。”

  风落鱼能走到今天,固然有她在酒店经营方面天赋能力的一面,但成功的背后,付出的是寻常人难以想象的汗水和艰辛。

  等金泽滔意识到,风落鱼身上脱去的,是那一层他一直不以为然的浮夸烟媚之气,竟让他惆怅不已。

  金泽滔怅然若失,风落鱼何尝不是。

  东源的时候,金泽滔动辄责骂,风落鱼每每接到他的电话,都不由得头皮发麻,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此时,竟然有些怀念。

  两人还在感怀过去时,何悦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出现在风落鱼身边,执着她的手说:“风总,若干年前,我们都还在东源的时候,可能谁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会相逢在京城,回忆过往,总会失落。”

  风总迅快地擦擦眼圈,笑得有些勉强:“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就刚才金市长说这话时,心里没来由得感觉空落落的不着劲,让何书记见笑了。”

  何悦诚恳说:“落鱼,走到今天,我们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我们得到了更多,不是吗?我们感伤过去的时候,是怀念那份美好,不是凭吊那份纯真,其实到今天,大家生活得都很好,这就足够了。”

  风落鱼眼神有些恍惚,晃了晃头,说了一句我去排菜。就匆匆离开。

  金泽滔嘿嘿笑着挥了挥手中那块手巾,刚才他就是接过何悦递来的手巾,给另一个女人擦泪。

  何悦接过手巾,横了他一眼,有些幽怨:“什么时候,有个男人惹我流泪,你也能递块毛巾。我一定十分感动。”

  金泽滔嗤笑:“你哪次流泪的时候,不是我给你擦泪,也没看你感激涕零。”

  何悦跺着脚说:“你知道我说什么,我说的是另一个男人。”

  金泽滔想了想:“你爸好象惹过你一回流泪,是我给你递的毛巾,也不见你感激我。好象还把我的毛巾掼地上了。”

  何悦扑哧笑了:“你就是个赖皮鬼,不许在我面前惹哭别的女人。”

  金泽滔挽住他的肩膀:“我经常惹哭唱唱,这算不算?”

  何悦张牙舞爪地就想扑上去咬他一口,每当何悦词屈时,她总会这样,这是她对抗金泽滔最后的保留手段。

  金泽滔晃着身子躲闪着何悦的扑咬,笑说:“小的时候。我还经常惹哭我妈,这算不算?”

  何悦无处下嘴,也无处下手,只好气咻咻地不动了,恼怒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金泽滔不躲了,两手揽着她的腰说:“如果真要惹人哭,我宁愿惹哭别的女人。因为,我只想让你笑。”

  何悦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身子软乎乎地在金泽滔的怀里拱动着,她是个理性的女人,不会纠缠于小女子的哭哭啼啼,刚才的小脾气,金泽滔已经很久没见识了。

  吵闹了一阵。何悦忽然脸红了:“都忘了跟你说正经事,凌部长让你快点入席。”

  金泽滔涎着脸说:“我觉得没有比这更正经的事了。”

  何悦白了他一眼,金泽滔差点没软了腿。

  凌卫国居中,何主任坐右席。左席却虚位以待,明显是留给金泽滔的,如今,他对办案组来说,作为首长的传话人,身份等同钦差大臣。

  象尹小炉这些从地方纪检系统抽调的厅局领导,此刻都只能坐在下首。

  何悦挨着金泽滔坐下,在座的,都是卢家仁专案组的领导,更是凌卫国和何主任的心腹骨干,

  坐了下来,何主任反而不急了,压抑许久的心情,此刻一旦放松,大家谁都不想提起案子,更多的人东张西望,打量起包厢的装修。

  通元酒店一向秉持的是环境一流,服务一流,食材一流,菜品一流,所以,风落鱼经常自嘲说通元酒店就是个四流酒店,实在不足道。

  房间内部装饰和大殿的皇家风格一脉相承,通底是以金色和黄|色为底调,就连吊灯和壁灯的灯罩都是漆金雕花仿古,如果不加细看,壁上的空调你还以为是红木制品。

  啧啧称赞之余,大家不由十分期待即将端上的菜肴,虽然办案点也有专门厨师做饭,但你要连续吃了半年,谁都想换换胃口。

  酒水就免了,这是办案组铁的纪律,今天大家出来,是忙里偷闲,案没办出来,先犯了工作纪律,这是谁都不想犯的低级错误。

  新鲜过后,大家端着茶水就不免又说起案子,何主任朝在座的办案组成员摆了摆手,对金泽滔说:“金市长,说实话,不给个准话,我们坐在这里心里也不踏实,现在,我想该是你传达尚副总理指示的时候了吧。”

  金泽滔心里苦笑,尚副总理能有什么具体指示,难道我跟你们办案组说,王主任不过是让我给何悦送寒衣,换句可以理解的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送温暖,加担子。

  再说,如果传达原话,这话理解起来还有些歧义,给何悦送寒衣,本人就是件大号的寒衣,晚上要给何悦盖一晚上呢。

  他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饮着水,就是不作声,何主任急了,身子越过凌卫国,低声说:“是不是首长要求单独交待?”

  金泽滔终于放下茶杯,说:“凌部长,何主任,京城的案子具体进展怎样,我不清楚……”

  没等他说下去,凌卫国打断他的话说:“虽然你不是办案组成员,但现在你身份特殊,我想,你也有权了解案情。”

  金泽滔连忙摆手,道:“我不过是个传话人,办案组的纪律同样适用我,了解案情就免了,在传达首长指示前,我就说两句题外话,说的有理,权作参考,说的没理,就当空气。”

  何主任客气地说:“金市长,你说,你说。”

  但显然,何主任对金泽滔所谓的题外话并不感兴趣,金泽滔说:“沈太福长江科技集资案,脉络清晰,不用我来赘述,卢家仁案目前陷入僵局,我也没有什么建议,两案中间,还有一个卢阳,这是将两人串连一起的关键人物,应该是突破的关键。”

  卢阳案最先由凌卫国侦破,案子因为不涉及到公职人员,目前仍由经侦局审理,直到现在,都没有证据表明,卢阳的违法行为和卢家仁有什么直接的关联。

  不过金泽滔的话还是引起了人们的兴趣,金泽滔说:“卢阳是因为偷税入案,我出身财税,就从专业的角度,给各位领导一个参考的方向,为达到少缴税的目的,不外乎以下几种手段,恶意的叫抗税,故意的叫偷税,无意的叫漏税,不偷不逃却不缴的叫欠税。”

  凌卫国听得津津有味,说:“嗯,最近我专门研究了税收征管法,小小税收,想要从中渔利,着实要费些脑筋。”

  金泽滔笑说:“一般的,企业主观上要少缴税,无非以上四种手段,现在还有一种比较时髦的说法,叫避税,跟本案无关,在此不论,凌局长在处理税案时大约都着眼于我上述的四种情况吧?”

  凌卫国眨眨眼:“莫非还有例外情况?”

  金泽滔摇了摇头:“如果是税务机关查税,当然,以上四种情形足够,但作为本案,作为公安机关,查处卢阳公司的偷税案,尚远远不够!”

  凌卫国还拧着眉深思,何主任却腾地站了起来:“金市长,你是说办案组的税收检查手段,在本案还有不到之处,”

  金泽滔点了点头:“不错,税务部门查案,首先排除的是自己,想必凌部长查卢阳的税案,有借重税务机关的地方吧,企业少缴税或不缴税,除了偷税等四种手段,其实还可以借助税务机关的力量,减税,免税或退税,都能达到这个目的。”

  说到这里,众人哗然,大家都是纪检经侦战线上的精英,金泽滔所说,又简单易懂,侦查过程确实遗漏了税务部门这个环节。

  金泽滔站了起来,从何悦方向开始慢慢地走,说:“或许有人心里会生疑,公安纪委毕竟不是财税,检查卢阳的公司偷逃多少税款终归不是目的,它不过是你们的一个手段,挖个洞,挖大挖小有区别吗?问题就是在里。”

  持这种意见的不在少数,就连若有所思的凌卫国都在疑惑,我们不是为京城税务部门挖掘税源,有必要在这方面下力气吗?

  此时,金泽滔已经走到坐在下首的尹小炉副书记位置,他说:“尹副书记,如果我从这个方向走,能不能回到凌部长的身边。”

  尹小炉副书记愣了一下:“当然能到,或者继续绕圈,或者原路返回,总会走到凌部长身边。”

  金泽滔神秘一笑:“如果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比如,我不想和何悦照面呢。”

  尹小炉脱口而出:“那就继续绕圈,也很快就能回到凌部长身边。”

  金泽滔重重地一挥手:“既然不能在卢阳身上取得和卢家仁直接关联的证据,为什么就不能多走几步,绕个圈,殊途同归吧,同样都能达到目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七章 不避亲仇

  金泽滔快步走过尹小炉,仿佛自言自语:“卢家仁书记以前是市长吧,京城财税一向归市长分管的吧?”

  话说到这里,已经不用金泽滔再细说,简而言之,既然在卢阳身上不能突破,那就查财税机关。

  企业偷税是普遍现象,一查一个准,同样,税务机关失管漏管现象普遍,同样一查一个准,失职渎职同样法不容情。

  这还是正常情况下逃避国家税收,象卢阳这样京城第一衙内,财税部门没有特殊关照,估计在座的没有人会相信。

  以权谋私,权钱交易,都是掩盖在这些和气一团的光鲜表面之下,抓着这个线索不放,京城财税部门能干净到哪里去。

  作为京城财税部门直接分管领导,卢家仁这个时候,不是屎也是屎了。

  金泽滔绕着圈子说了这么一大段话,看上去好象严丝事缝,只有他自己清楚,这种说法太过牵强,他的目的无非是将办案组的视线引向财税部门。

  上辈子卢家仁案子就是发端于现任财政局长,现在卢家仁案发,更多的带有偶然性,出事时间比他记忆中的要早,一些细节上已经跟他记忆完全脱节,直接导火线不再是财政局长,而是沈太福的非法集资案。

  京城财税局长是卢家仁的铁杆心腹,如果不是因为卢家仁出事,马上他就要被提拔为副市长。

  这才是卢家仁的最大软肋,卢阳不过是卢家放在明面上的一个招引苍蝇的臭鸡蛋。

  果然,凌卫国等人捧着个卢阳,明明知道这股臭味的就是发端于卢家仁,就是找不到地方下嘴,惹得一身腥不说,还给卢家仁落了攻讦的借口。以致办案组越来越被动,处境也越来越艰难。

  金泽滔此时刚走到何主任身旁,他说:“何主任,我们又见面了。你看,绕个圈子,还是能达到目的吧?”

  何主任激动地站了起来:“谢谢金市长,我想。我们应该找到了方向。”

  如果到现在还没找到方向,那么,你这个六室主任不如让位给我家何悦,他亲热地拉着何主任说:“何主任。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说尚副总理特使的身份,就他刚才的建议。已经给卢家仁案件带来拨开乌云见天日的豁然开朗。他紧紧地握着金泽滔的手说:“金市长,到了现在,还说什么当讲不当讲,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金泽滔看了凌卫国一眼,后者会意地站了起来,说:“金市长。请借一边说话。”

  在座的都是纪律干部,对凌卫国的谨慎大家都深以为然,毕竟金市长还有尚副总理的指示尚未传达。

  这间包房里面另有一间会客室,三人进了内室,金泽滔直言不讳说:“凌部长,何主任,我建议,尽快对京城财政局长采取措施,迟恐生变。”

  前世,京城财政局长就是这段时间自戕,也间接造成了中央后期查处卢家仁案子时十分被动,最后结案时,显得头重脚轻,广为人诟病。

  金泽滔的提议,让凌卫国和何主任两人面面相觑,这也太直接了,卢阳案子只是提供了方向,都还没着手侦查,就把目标锁定财政局长。

  不要说现在卢家仁还活蹦乱跳着呢,就是卢家仁归案,财政局长也不是你想采取措施就采取措施的。

  何主任谨慎地问了一句:“这是尚副总理的指示?”

  就连凌卫国都怀疑,尚副总理会有这么具体的交代?

  金泽滔笑而不语,而是说:“何主任,举贤不避亲仇,何悦同志财税功底扎实,我想由她牵头该案,能收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至于你担心证据不足,卢阳企业存在大面积的偷逃税款行为,作为财税局长,说什么都难辞其咎,请他协助调查,符合办案程序。”

  到如今,金泽滔无论怎么逃避,都无法回避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和何悦的命运已经和卢家仁案件的查处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来京城前,所有人都跟他说,京城山高水深,千万不要轻易涉水,做个安静的看客吧。

  到了京城,他才知道,政治斗争就象个蛛网,你进了京城,入了那张网,越折腾,沾染得就越深,到了现在,他还能独善其身吗?

  6部长提醒他说,何悦牵头负责的长江案归长江案,不要和京城案混为一谈,当时他还挺豁然的。

  但你看看门外,办案组这些精英骨干,坐到一起,他们就是奔着卢家仁的案子去的,在这个房间里的人,谁还能置身事外,分清彼此?

  金泽滔算是想明白了,既然无论他怎样的挣扎,都不能脱开这张蛛网,那何不转变一下身份,化被动为主动,让何悦出面牵头查处财税部门,既能达到政治利益的最大化,同时,又能安两位领导的心,一举两得。

  金泽滔十分清楚,这条线索是卢家仁致命弱点,也是打破目前僵局的唯一突破口。

  如果何悦能主导这要线索,估计这件案子落幕,何悦完全可能将好不容易凭借着西桥立县,有望晋升正处的金泽滔甩出两条街,但这也正是金泽滔乐意看到的,便宜谁,都不如便宜自家老婆。

  金泽滔没有正面回应何主任的问题,但此时,这是不是尚副总理的指示很重要吗?

  金泽滔提议何悦牵头,未尝没有抵质的意思,话都说到这地步,凌卫国和何主任都已经没有退路。

  晚饭进行得很快,凌卫国和何主任都是心思决绝之辈,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绝不拖泥带水,出了通元酒店,看到何悦跟着凌卫国等人绝尘而去,金泽滔欲哭无泪。

  他这件大寒衣还没送出去呢,长夜漫漫,情何以堪,范主席都说了,人不是清心寡欲的苦行僧,但能怨得了谁。

  包括凌卫国,谁都没有在意尚副总理的指示,金泽滔此刻特别想追着车尾传达这个指示。

  此后几天,金泽滔就一心扑在西桥立县的第一轮材料申报上,天天泡在通元酒店,宴请各路神仙,过着醉生梦死的灯红酒绿生活。

  只有当小海小亭,还有越来越妖精化的李明珠等来看望他的时候,才给他带来些微的安慰。

  何悦就跟失了踪似的,只有偶尔在报端电视,看到京城财税系统掀起的廉政风暴,才能窥见京城卢家仁案进展的一鳞半爪。

  范主席在青山园当着范家人的面点头首肯,让他的立县申报之路减少了很多障碍,连方建军副书记都打来电话表示充分肯定。

  金泽滔很想和何悦见面,但随着申报工作的顺利推进,回程日期越来越近。

  在临行前的某一天,他打开电视看到,今年全国税收宣传月又如期拉开了序幕,京城财税部门除了提了个口号,连个具体宣传载体都没有画面,大约是受到办案组掀起的反腐风暴的影响。

  这时金泽滔才发现,他已经在京城快呆了一个月,现在都已经是四月份了。

  今晚,他在通元酒店设宴遍邀京城友好,既为答谢,也是给自己饯行,金泽滔亲自站在通元酒店丹陛前,恭迎来宾,心里有些遗憾,如果旁边的风落鱼换作何悦,那就更完美了。

  不知不觉间,他突然发现,在这一个月多时间,他也不是毫无收获。

  除了西桥立县第一轮材料申报已经顺利通过,还在京城变成了个勤劳的小蜘蛛,结了一张不小的蛛网。

  站在高高的月台,看着从台阶下一步步往上攀登的外经贸部詹长根副部长,竟凭空生起一股豪情。

  古时候的帝皇,是不是就站在这里,检阅他手下的文臣武将,难怪当皇帝的,非要居高临下,才能尽抒胸臆,也不是没道理的。

  詹长根副部长,两年前参加金泽滔婚礼时,受他的启发,特别在去年世界贸易组织成立后,十分热衷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活动,成了对外贸易谈判的专家。

  之前中国加入关贸总协定的谈判刚初见曙光,此时又要重起炉灶,欧美等国设立的谈判障碍重重,中央顾虑颇多,中国外贸官方对加入新成立的世贸组织并不十分热衷。

  金泽滔发现,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奔走呼叫的詹长根,现在居然就成了中国官方对外贸易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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