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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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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行人、以及满布整个城池的所有店面、酒楼、花撒之地全部关门歇业。百姓们战战栗栗的躲在家里,门窗紧闭,天真无邪的孩子瞳孔染上了惊惧的神色,缩在父母的怀中恐惧的嚎啕大哭。

  钟青叶不知道齐玉的平王府到底是和齐穆联手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发现了那些人偶,但是现在的情况她也顾不上去操心别人了。当机立断,钟青叶下令封锁王府,所有人员全部回缩,偌大的王府门窗紧闭,所有事情无限期押后,静心等待这场风暴的结束。

  天翔历六年,三月二十八日,酉时二刻,折合现代时间晚上六点左右,所有搜查出来的巫蛊人偶被集合一处,由祭祀院的神妾的主持,于午门前一把火焚烧。戌时二刻,即现代时间晚上八点,皇宫传来皇帝病情好转的消息。

  这原本值得庆幸的事情,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对于所有“涉案人员”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晚上戌时三刻,皇帝齐穆下令,将所有疑犯全部打入监狱,男孩十岁以下剥除所有称号,斩断双手,流放塞外,永不归齐。女孩十岁以下降为奴婢,供各种官员随地位高低挑选,剩余者充为军妓,一生不得释放。其余者抄其三族,三日后于午门当众斩首。

  命令一出,整个北齐为之震动,巫蛊一案涉及人员几乎达到北齐官员的三分之二,一半以上还是朝廷的重臣,连拖带刮,三族人员多达上万人。

  钟青叶心里清楚,齐穆这一招是早有酝酿的,虽然她不清楚,但是猜也猜的到,这些官员中只怕大半都是与齐墨交好的官员。

  齐穆养精蓄锐了六年,不动则已,一动之下整个北齐都要为之胆寒瑟缩。这一次要不是她在其中从中作梗,只怕连齐墨都难以幸免,但即便如此,如此大规模的官员剥削死亡,齐穆必定准备了新的心腹顶替而上,齐墨的力量依然会受到大范围的压制。

  一动之下,整个北齐的朝局彻底翻牌,从原本的两方对立开始往齐穆的方向倾斜。

  但是这些事情都是以后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在这件事保证不受牵连,五鹰都不在京阳城内,安全应该不是问题,而齐墨到目前为止还被软禁在皇宫中,钟青叶根本无法得知他的半点消息。但是只要睿王府不出事,齐墨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齐穆的命令从皇宫中流出,不到半个时辰便传遍整个京阳城,顿时间,哭喊告冤之声响彻天地,即便门窗紧锁,被褥捂头,依然遮挡不住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睿王府内寂静一片,钟青叶坐在齐墨常坐的书房大椅上,不停的整理各种资料,分析情况,整个王府在她的统率下如似枯井,半点波澜都没有,人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瑟缩成一团,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哭喊声,心头冰凉无比。

  上万人被带上了厚重的锁链,由凶神恶煞的禁军看押,源源不断地送入各个监狱,铁器摩擦着京阳城内古老的青石地板,发出沉重而绵长的声音,在一片的城池中犹如临死前的喘息。

  灾难的来临总是十分迅速的,长长的锁链下,锁住的是北齐皇权的暗斗,锁住的是高位者的平安。那一望无边的锁链,漆黑而沉重,所谓犯案人员根本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被如狼似虎的禁军带上了囚犯的象征。

  或许只有少数几个心知肚明的人,才能透过这浓厚的毁灭气息,触摸到那宫厥之巅的王者之心。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没有人知道一场灾难下来到底有多少无辜受难的人,但是聪明人总能预测,这蜿蜒盘旋的锁链,无辜死亡的骸骨,将构筑王者至高无上的地位。

  在那金光璀璨的王位之下,到底埋葬了多少冤魂血液,已经没有人敢去揣测了。

  睿王府内灯火通明,偌大的王府人员贫乏,空荡一片。在钟青叶的严令下,没有重要的事情,所有人员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内不许外出,偶尔几个汇报消息的,也是形色匆匆,空气压抑而沉闷,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不敢有丝毫的松弛。

  可是即便是这样巨大的动作,京阳城整个翻江倒海,而城外之人却对里面发生的事仍旧是一无所知。

  这是因为,在齐穆的命令下达后的一炷香内,京阳城六个大门全部关闭,不许进也不许出,所有消息全面封锁。里面闹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外面却得不到一点消息的传递。就连前来和亲的东商一行人也被下令扣押在行宫之中,事情未结束之前,他们连宫门都出不来。

  这天,就要翻过来了。

  整整一个晚上,京阳城处处不得安宁,而皇宫之内更是四门闭合,不漏风不显雨,半点消息都没法探知。为了避免多生事端,钟青叶不得不将原本派在宫门外等候齐墨的人员全部召回来。

  至此,整个睿王府与外界的关联几乎全部斩断,犹如一片孤岛,在翻江倒海的巨浪中战战栗栗的挺立着。

  钟青叶一夜未眠,在烧毁了所有的消息纸条后就对着一本古书发呆,春夏秋三个丫头这才明白她之前烧毁的黑色包裹里是什么东西,吓得脸色惨白,全身冰凉。钟青叶担心她们身体受不住,便打发她们回房休息,偌大的书房只剩下她一个人,挑灯如豆,孤影狭长。

  那一夜,整个京阳城除了少不更事的幼儿外,估计没有人睡的着,哭声绵延了一整晚,与铁链摩擦的声音、禁军怒吼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火光点亮了皇城,远远看去如同末日的火光。

  睿王府虽然没有被搜查出证据,但是齐墨和那些“涉案官员”的关系确实密不可分,因此在收押那些人员的后半段,睿王府也被禁军看押起来,层层的禁军铠甲森严,持刀挥剑的对准了王府,看那架势好像只要一点不对劲,他们就会破门而入,烧杀抢掠一般。

  比起其他人的惊恐不安,钟青叶心中则要稳定的多,毕竟这些士兵还只是看押,并没有做出其他动作,这就代表睿王府脱困只是迟早的事情,齐墨虽然还被困在皇宫内,但是一切总在对钟青叶有利的方向发展着。

  但是她没有预料到,齐穆的手段到这里还不算结束,天亮的时候,依然未眠的钟青叶听到一丝奇怪的响动。

  148、钟青叶的失败

  天亮的时候,依然未眠的钟青叶听到一丝奇怪的响动。

  说不出是个什么声音,窸窸窣窣的好像耗子在衣柜内翻找的声音。钟青叶眯了眯眼睛,抬头看了一眼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天,估计时间还不到凌晨五点。王府内一片寂静,原本守夜的奴才也被她喝令回房了,整个王府除了她之外,估计是一片空城。

  这个时间点,会有谁呢?

  钟青叶心中不安定,从书房的架子侧面取下一把长剑,脱掉累赘的斗篷,吹熄了烛光,轻轻溜出门外。

  好巧不巧的,两道黑影正从她的势力范围内掠过,看方向竟是朝后山而去。钟青叶顿时想起曾经听春儿说过,睿王府的后山是除了五鹰和齐墨外的禁地,一般奴婢被禁止上山,而她也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拖住了,从没有上去过。

  这些人去后山做什么?

  钟青叶心中不解,见对方谨慎而行,估摸了一下和自己的水准,悄悄跟了上去。

  对方只有两个人,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连脑袋都用黑布紧紧包裹了起来,但是从体型来看应该是男人,身形矫健,动作敏捷,速的穿梭在王府内,直奔后山而去。

  这两个男人鬼鬼祟祟,一路而行却显得对王府的布局极为熟悉,钟青叶暗自皱紧的眉毛,难道王府内的下人里,还有间谍不成?

  对方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即便在暗夜潜行,依然时刻注意着身后的情况,如果是常人跟踪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可惜的是,他们遇上的是潜伏的祖宗,在这种古代,要论跟踪和反跟踪,只怕没人比的过有过专业训练的钟青叶了。

  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对方还特意绕了几个圈子,可是就是甩不掉钟青叶,被她死死的咬着还浑然不知。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两炷香左右的时间,两人带着钟青叶这条大尾巴悄无声息的潜伏了王府后山的山脚下。

  只见眼前突然间局促起来,飞流而下的小型瀑布在凌晨昏暗的光线中闪动着银光,犹如一条精致的洛带,因为山崖的高耸,瀑布还未达到地步便已经纷纷扬扬的散开,余下的声音轻微如小河。

  钟青叶心中惊骇,料到这后山不简单,没想到居然有一个小瀑布,在看这山崖高耸如剑,直指长空,断壁处山石嶙峋,难以看见半分植物,只有山崖的顶端上簇着厚厚一层绿色植被,从钟青叶的角度看上去显得遥不可及。

  就在离钟青叶几米开外的地方,两个黑衣男人停下了脚步,在他们面前有一条崎岖的山路一路朝着后山而上,山路狭窄而陡峭,入口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用艳红的颜色狂草而作三个大字,飞云壁。

  钟青叶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齐墨也从不和她提起,再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对于齐墨,她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这些事情可以以后考虑,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这两个黑衣人顺着那小路上去,依照地势来看,钟青叶很难继续跟踪了。

  所幸的是,这两个人并没有往山上去,而是那块大石头前停了下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突然单膝跪地,压低了嗓音道:“主人圣安,与天齐寿!”

  钟青叶眉毛一皱,凭她的眼力,并没有发现这里有第四个人的存在,而且,这两个男人的请安怎么听上去那么古怪?北齐的请安应该没有这一种。

  正当钟青叶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个书写着草书“飞云壁”三个大字的石块突然颤抖了一下,钟青叶心中一拧,急忙往旁边缩了缩,将身子最大幅度的沉在黑暗里。

  本能的直觉,她觉得这个“主人”不简单。

  无比诡异,那块看上去足有千钧之重的大石头居然缓缓往一边挪动,幅度很小,却瞒不过钟青叶眼睛,更让她惊讶的是,这种重量的挪动,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种机械在现代是极为普遍的东西,但在古代则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机关。

  齐墨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自己的王府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设下了机关,他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还是说,他心里清楚,只是说出来?

  钟青叶犹如一个死物一般,悄无声息的潜伏在黑暗中,看似毫无动静,实则大脑飞速运转着。这些人是什么人?出现在这里想做什么?睿王府内是否藏有j细?在这种要命的关头,他们到底在暗中进行什么?

  大石头挪动足足半米,原来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岤,细密的脚步声缓缓从里面传出来,黑衣男人将身子更加低了下去,钟青叶轻轻伸手遮住大半的眼睛,从指缝中小心翼翼的往外看,呼吸压到最低。

  对于警惕万分的人来说,要根据呼吸的声音和眼睛的反光来发现一个人并不是太难的事情,钟青叶自己就能做到这一点,所以必须加以防范。

  根据她的耳力,可以轻易判断出那个洞|岤里应该有一个空间,那个不知身份的主人应该踏在阶梯上走出来。

  到底是什么人呢?让我看看清楚吧!

  钟青叶谨慎又雀跃着。

  突然,脚步声停了下啦,钟青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串明显改变了声音的笑声阴测测从洞|岤中传出来,在寂静的清晨犹如鬼魅一般。

  钟青叶只听到嗖嗖的两声破空音,像是被什么利器速切割空气发出的,原本安安静静跪在不远处两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连点动静都没有。

  钟情惊骇无比。

  再然后,才挪开不久的石头开始速的闭合,钟青叶终于明白对方发现她了,再顾不上隐藏身形,瞬间从躲藏的地方跳出来,箭步扑了上去。

  可惜,晚了一步,等到她的手指触摸到石头的时候,洞|岤已经闭合,根本不知如何打开。而那倒地不起的两个黑衣人,脖颈出赫然扎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细长武器。

  天渐渐亮了,冷光刺骨,钟青叶全身僵硬的站在石头前,狠狠咬住了下唇。

  149、我回来了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钟青叶全身发僵,她脱掉了披风,初春的寒气直接由空气泄入体内,整个人感觉都冰凉刺骨。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她的,虽然在现代也发生过这种事情,但是从没有哪一次,让她有这种找不到理由的感觉。

  身边的尸体渐渐凉掉了,钟青叶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莫名的不安压制起来,蹲下身子准备撕开这两个男人脸上的黑布,冷不防的目光一瞥,看到这两人脖颈上的伤痕正在飞速发黑。

  本能的,她立刻缩回了手,皱着眉毛看黑色的不知名东西犹如染料一般,以男人脖颈上的黑色利器为中心,飞的蔓延开来,还有一种悉悉索索、如同蚕吃桑叶一般的声响。

  钟青叶眉心紧锁,目光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站起来,身子踉跄了两下,差点摔倒在地。

  就在她的眼前,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两具男人的尸体飞速黑化,渐渐缩小,一股黑绿色腥臭液体缓缓流淌而出,所到之处尸体下的刚刚发芽的绿草飞速枯萎,呈现出一个圆形的荒地状态。

  钟青叶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具尸体就这么飞速腐烂,在几分钟之间变成了一具黑色的枯骨,两只肥肥胖胖的不知名虫类从骸骨的眼洞中爬出来,动作迟缓的像是毛毛虫一般。

  钟青叶看着这两只雪白的虫类,只觉得全身发凉,想都不想,匕首从手腕中激。射而出,将两只肥胖的虫狠狠的钉死在枯骨下的土地上。

  然后,让她忍不住心神俱颤的是,两只虫子挣扎了一会便死了,从身体里流出墨绿色的无味道液体,两把匕首飞速漆黑,几乎在顷刻间溶解销毁。

  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连匕首都能溶解?

  钟青叶不得解惑,瞪着那死去的虫子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看那种凌厉的毒素自然是不能把虫尸拿回去研究,直到天色大亮,她才用剑刨出一个坑,将两具枯骨和那虫尸埋起来,心神不宁的回到正厅内。

  在这之前,钟青叶一直觉得,来自现代的自己比古人懂得事情更多,毕竟现代是由古代发展而来的,很多东西更先进也更加稀奇,但是她却忘记了,古代也有现代无法破解的谜团,其中一点,就是药物。

  以她的身份和能力,在现代很容易接触到别人触碰不到的领域,因此她知道,古代很多药物都已经失传,偶然发现的一些,即使动用现代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依然无法破解。

  那么,那只古怪的虫子,就是这那些不解之谜中的一个么?

  钟青叶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整整大半个上午没有动弹过一下,服侍的春夏秋三个丫头还以为她在担心齐墨,这两天累到了,时不时劝她不要太过担忧,让她回房休息。

  钟青叶一笑而过,并不理会。睿王府的封锁维持了一夜外加一个上午,在二十九日上午巳时三刻,折合现代时间上午十一点时,封锁解除。一队队的士兵相继撤离,整个王府兴奋异常,人人欢喜雀跃,庆幸这一次的有惊无险,年幼一点丫头甚至忍不住眼红大哭,弄得整个王府气氛火辣。

  钟青叶没有阻止他们的雀跃,只是叮嘱不要太过放肆,毕竟现在风头还没过,齐墨也没有从宫里回来。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众人心里都有一些计算,知道是托了她的福才能有惊无险。以至于钟青叶在睿王府的威望直线上升,稳稳的超过五鹰等人,直逼齐墨。

  所以对于她的吩咐,众人一个个都稳稳的记在心里,虽然雀跃,但做起事来依然有条不紊,王府在全部停动二十多个小时后,开始渐渐有了活力。

  当天午时二刻,被软禁于皇宫内一天一夜的睿王齐墨由伺候皇上的公公亲自护送回府,钟青叶得到消息后,亲自带领一众人等在王府大门前接驾,在看到齐墨的身影从轿子的门帘后出现的那一刻,钟青叶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才不过一天一夜,明明算起来才不到二十四个时辰,但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不知道多少人在这一天一夜毁掉了一生。她能保住自己、保住整个睿王府,再次见到完好无损的齐墨,中间的曲折危险,只有钟青叶和齐墨这种当事人,才能有切身的体会。

  看到那个白衣的少女身形消瘦的站在众人前,明明不过一天一夜,她却好像已经等待了无数个年年月月,明亮的眼眸中泛起了猩红的血丝,面孔惨白毫无血色,眼睛下方浓郁的一片,仿佛都在提示她这段时间的惊险。

  明明……才不到十八岁的少女…

  接到他的目光,钟青叶惨白的唇角缓缓上扬,虚弱的没有颜色的微笑,在一瞬间擭住他全部的目光。

  齐墨的心,突然间柔软了一大块,一种近乎疯狂的心疼,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顾不上去管任何事情,他箭步往前,在众目睽睽下,一把抱住了少女纤细的身体,紧紧的,犹如要揉进身体的力道。

  钟青叶一震,仿佛透过了齐墨的四肢百骸,看到了他充斥满不安和惶恐的心。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是沙场政局的传说;他是北齐百年来最强的王爷;他是数不尽的百姓眼中不会垮塌的传奇,但他更是钟青叶的齐墨。

  这样一个男人,是用怎样的心情被软禁在皇宫,是用怎样的心情为她提心吊胆,是用怎样的情绪将她拥在怀中。

  耳边有侍女低低的抽泣声,齐墨把她的头紧紧的按在他自己的胸口,心跳声声可闻。

  他说:“我回来了。”

  四个字的句子,余音缓缓飘散在耳际,钟青叶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眼睛有酸涩的痛楚。突然的,心里原本空荡的某个角度,在这一句话中,被彻底填满了。

  15o、天作之合

  齐墨安然无恙的回归,仿佛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告诉所有人,睿王府已经的从这一大片漩涡般的灾难中有惊无险的脱出,也隐隐在向某些蠢蠢欲动的人警告,无论如何重大的灾难,睿王府都是屹立不倒的高峰。

  既然人已经送到了,公公便躬身告辞,齐墨心情不错,虽然不待见齐穆的人,但还是大方的打赏了他,看着皇宫的轿子渐渐远去,窝在齐墨怀里的钟青叶仰头问道:“你还好吗?”

  府门前人多眼杂,本来是不应该说任何话的,但是钟青叶心中焦躁难安,和齐墨失去联系的一天一夜里,虽然心里的理智不断在提醒她齐墨不会有事,但是总有种惶恐难安的感觉,即便已经看到了他这个人,还是要得到他亲口的回答才算放心。

  齐墨低下头,深深的看了钟青叶一眼,她的憔悴那么明显,疲惫几乎爬满了整具身体,不用问他也知道她一定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纵然被隔绝在宫中,但是齐墨很清楚,这次的巫蛊一案睿王府能安然无恙,都是钟青叶的功劳。

  怎么办?他问自己,越来越陷入她的漩涡了,怎么都拔不出来。恨不得把她放进口袋里,日日夜夜不离身的带着;恨不得把她揉到骨髓里,与自己融为一体;恨不得把她牢牢的握在手里,不许任何人的窥探。

  他的青叶……

  怎么办?他如此离不开她了……

  “齐墨?…你怎么了?”钟青叶见齐墨久久不说话,还以为他怎么了,慌忙伸手抓住他的衣摆,焦急道:“是不是哪里受……啊…”

  钟青叶的话还没说完,齐墨突然弯腰将她整个打横抱起,箭步朝府内走去,钟青叶猝不及防,不得不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脖颈,惊讶道:“你做什么?”

  齐墨不答,微微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语气生硬道:“休息。”

  钟青叶挣扎着把头抬起来,目光与他对视,严肃道:“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呢,你刚刚回来,很多情况都不清楚,我怎么能……”

  “休息!”齐墨加重了力道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语气冷冰冰的:“剩下的事情由我就够了,你,休息!”

  钟青叶:“……”

  看着王爷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忌的将王妃抱紧府内,纵然两人是天下皆知的夫妻,这种亲密的举动依然有些不合规矩。年轻的侍女红了脸颊,羞涩的低下头,心中却在默默羡慕钟青叶能有如此佳夫,当然,只是羡慕,毫无嫉妒。

  男子爽朗一笑,嘻嘻哈哈的打趣着脸红的侍女,一大批人嬉闹着走进王府,笑声传到半空,成了鸡飞狗跳的京阳城唯一一处的欢乐。

  王爷和王妃,一个顶天立地,一个手段过人,真是天作之合的两个人啊……

  睿王府的下人们,上至发虚皆白的老者,下至十几岁的姑娘男子,无不在心中感叹,且默默祝愿两人能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因为有齐墨在,春夏秋三个丫头自然不会做电灯泡,早就和众人嬉闹的跑远了。齐墨抱着钟青叶一路回到新房内,看着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被褥整齐的床铺脸色微沉,什么话都没说,轻轻将钟青叶放在床上,伸手就要解她的衣服。

  钟青叶脸色一红,慌忙伸手抓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齐墨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促狭的古怪,看的钟青叶郁闷无比。哪知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道:“你喜欢穿着衣服休息吗?”

  钟青叶脸色一红,这才明白自己曲解了他的意思,却又不好承认,只得道:“当然没有,我只是不习惯别人替我解衣宽带的。”

  齐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透彻的让钟青叶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伪装之词,正当别扭无比的时候,就听到齐墨理所当然的说道:“以后总会习惯的。”

  “你说什么呢?!”钟青叶俏脸通红,恼羞成怒的看着他,嗔怪的模样娇俏可人,看着齐墨心中愉悦,根本不用想太多,也不需要回答她的话,低头就恶狠狠的堵住那张不会饶人的嘴。

  钟青叶一惊之下,整个人被齐墨扑到在床上,唇齿交。合,水声黏黏,她没有像以前一样恶狠狠的推开齐墨,像是经过这一次的风波,终于有些看清了自己的心。伸手,温柔的环住齐墨的脖颈,将他的拉紧,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情定,钟青叶朦朦胧胧的在想,她可能找到想要东西了。

  长吻过后,钟青叶面色徘红的缩在齐墨怀里,像只小猫一样缩成一团,整个人懒洋洋的,红肿艳丽的唇微微破皮,透出暧昧的气息。

  齐墨圈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的长发,淡淡道:“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

  “嗯。”

  钟青叶突然回过神来,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精光闪闪的模样的看的齐墨好笑无比:“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嗯。”除了离开我。

  “ye!”钟青叶俗气的做了个v字手势,也不管别人看不看得懂,扑在齐墨怀里笑的无比j诈:“我要钱!”

  “……”

  “不可以么?”钟青叶的嘴巴一下子瘪了,无限幽怨的看着他:“明明是你自己说什么都可以的,小气!”

  齐墨失笑,唇角勾勒的弧度浅淡而愉悦,伸手将不听话的某人重新搂紧了,淡淡道:“我没说不可以。”

  “那……!”钟青叶又瞬间兴奋起来。

  “我只是在想,你怎么那么爱钱?”

  钟青叶的瞳孔微微一动,一抹不知名的情绪飞速闪过她水晶般的眸子,的还没让人发现,便隐没消失了。

  “这世上有谁不爱钱的,你别转移话题啊,说到底可不可以?”她板起脸,一副装出来的凶悍。

  齐墨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眼神剔透的没有任何情绪,好一会才把她按在床上,淡淡的说道:“等这件事情结束后,要多少都给你。”

  151、会是两败俱伤

  说完还没等钟青叶欢呼出声,齐墨继续用那种淡淡的语气道:“在那之前,你好好休息。”

  钟青叶被他按在床上,生硬的用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眨了眨眼睛,齐墨瞪着她,钟青叶又眨了眨,齐墨继续瞪着死鱼眼。

  “不行!”钟青叶突然像抽风一样猛地推开他坐起来,眼睛瞪的像牛一样:“现在哪是睡觉的时候,不是还有一大堆事情要解决吗?你刚刚回来,连情况都没弄清楚,五鹰又不在,你一个人……”

  “我说了,有我就够了!”齐墨突然厉声打断她的话。

  钟青叶一愣,还没说完的话就像石块一样卡在喉咙里,呆呆的看着齐墨,再说不出来半个字符。

  齐墨好像突然之间发怒了,一把将她推在床上,咬着牙狠狠的道:“你听着,你只是一个女人,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可以,男人的事情由我解决,轮不到你插手!”

  钟青叶陡然瞪大了眼睛,浑然不知所措的看着齐墨,瞳孔在放大的眼眶里微微颤抖,犹如一块战栗的水晶。

  齐墨愣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了,松开按住钟青叶肩膀的手,侧坐在床边,伸手取下了脸色的面具,揉了揉眉心,表情在毫无动静中掺杂了疲倦的痕迹。

  钟青叶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放大的瞳孔逐渐收缩,眼里有飞的情绪在闪动,太多太杂,反而看不到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钟青叶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热浪滚滚的火焰,突然间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虽然没有完全熄灭,却渗出让人讨厌的浓烟,一瞬间包裹了整个心脏。

  她缓缓从床上爬下来,穿好鞋子,站起来往外走,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拉住了。

  “你去哪?”齐墨在身后问道。

  钟青叶缓缓吸了口气,像是要将这些对她而言陌生无比的情绪全部压制下去,连头也不回,她轻声道:“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在家等候你的女人,那么,何必找到我?”

  说完也不管齐墨是什么反应,钟青叶一发力挣脱了他的手,脚步又又急,却丝毫不显得仓促,一直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停下来,低头缓缓道:“齐墨,我以为你知道,我根本不是那种会心甘情愿等在家里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我想活着,所以…我不会把我的命,托付给任何人。”

  门被用力的拉开,屋外天色是偏向灰黑的颜色,三月的梅雨还没有过去,那短暂的两天阳光,想要驱散这种阴霾,恐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吧。

  钟青叶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齐墨一个人坐在新房内,大红的喜字衬做了他的背景,他愣愣的看着钟青叶离开的方向,像是在奇怪怎么突然之间,好好的两个人就变成了这样。许久,他咬了咬牙齿,伸手扶住的额头。

  不是故意想吼她,也不是故意想打击她,他只不过在害怕而已……

  这次的巫蛊事件,其实早在一开始他就发现了端倪,只是偏偏又在南域发现了拜月教的痕迹,再加上齐穆很就要前去主持封陵仪式,东商的和亲队伍也没有离开。

  站在齐穆的位置,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在封陵仪式即将到来和东商和亲的队伍也没有离开的当头,掀起大规模的波澜是一件极其冒险的事,若一个处理不好,非但会给东商留下不好印象、影响封陵仪式的顺利成行,甚至连北齐数百年的根基都会为之颤动。

  齐穆是个谨慎的人,齐墨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一反常态的铤而走险,导致他的措手不及,留下钟青叶一个人维护整个王府。

  说到底,不是齐穆有多厉害,也不是这次的事情多么难以预料,不过是齐墨自己,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轻敌了而已。

  被困在皇宫不能出来的一天一夜里,他得不到外界的半点消息,不知道事情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也不知道钟青叶到底怎么样了,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他才深切的明白,他害怕失去她。

  对于齐墨而言,从小到大从来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东西,唯独这次,唯独这一次,他切身的领悟到了,这才越发的不安。

  如何不了解钟青叶是什么样子的人,如何能不明白她根本不是那种乐于一片圆笼天空的人,钟青叶在他眼里,比起象征女人的金丝雀,更似一只翱翔天际的苍鹰。明明就在身边,明明搂在怀里,却依然让人觉得,她随时会展翅离去。

  所以,才恐惧…

  恐惧她会离开,恐惧她会危险,恐惧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这只苍鹰的陪伴。

  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绑住她的手脚,折断她的翅膀,让她一辈子不能飞翔?

  怎么做…才能填补自己那随时都在不安的心…

  齐墨整个人往后一倒,重重的仰面倒在喜床柔软的被褥上,少女才离开不久,被褥仿佛已经冷却了,只有属于她的那股淡淡的香味,无时无刻的萦绕在鼻息间。

  齐墨烦躁的用力按压自己的太阳|岤,对这样束手无策的自己简直痛恨到了极点。

  明明,只要不顾一切的绑住就好…可是,他居然下不了手。

  一想到那双潋滟的眼睛可能再也不会对他露出笑意,他的心就有一把巨刀在锋利的切割,这样的行为,会是两败俱伤么?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仓惶而失措。钟青叶从来不会有这种脚步。

  齐墨散掉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将面具扣在脸上,翻身坐好,淡漠的看向门口。

  “王爷!——不好了!王爷!——”

  一串夹杂惊恐的呼声从门外传来。

  152、皇宫火葬

  听到这种惊叫,齐墨皱了皱眉毛,从床边站起来,往屋外走去。

  钟青叶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门锁上,只是带上了一点,以至于齐墨才刚刚走到门边,大门砰的一声就被人用力从外面推开了,要不是齐墨反应,铁定被撞的很惨。

  “啊!”

  推门进来的人是个面生的小厮,看上去年岁还不到十八,嘴唇上有一圈淡淡的绒毛,大概是没想到齐墨就站在门边,猛地闯进来看到一张面具,本能的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惊叫出声。

  齐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是刚刚进府的奴才?”

  那年轻的小厮愣愣的点点头,眨巴着圆圆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会自己去管家那里领罚。”扔下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齐墨越过他径直往外走。

  小厮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表情又缓缓垮了下去,最后变成一幅哀怨的模样,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一下从地上了跳起来,见左右已经没有了齐墨的踪迹,懊恼的狠狠一拍脑门,转身追了出去。

  齐墨并没有走多远,再加上小厮是用跑了,不多时便追上了。

  “王爷……”

  齐墨顿下脚步,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说!”

  小厮莫名其妙的被吓住了,呆了一会,见齐墨已经露出了不怎么耐烦的表情,这才慌慌张张的道:“回…回王爷,皇宫里派人来了…说是要…王爷和王妃立刻跟他们走……”

  齐穆?

  齐墨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小厮,不发一语的朝大厅而去。

  等齐墨到达的时候,钟青叶已经陪同等候多时了,说是皇宫派来的人,其实也不过一个公公而已,一见到齐墨立刻恭敬的行礼。

  齐墨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钟青叶,在看看那公公,缓缓道:“什么事?”

  公公恭敬无比的道:“传皇上口谕,特来请睿王爷、睿王妃前去奉天门现观审制。”

  钟青叶不自觉的蹙了蹙眉,这太监所谓的口谕,是齐穆下令要她和齐墨去现场观看审问,所审之人应该就是巫蛊事件中的“涉案人员”。齐穆想做什么?

  “请公公带路。”齐墨缓缓说道。

  由太监的指引,钟青叶和齐墨颇有些莫名其妙,琢磨不透齐穆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也不能抗旨不从,只得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坐上轿子,一行人往奉天门而去。

  所谓的奉天门,就相当于皇城的后门,与被俗称为午门的皇宫承天门共成一线,承天在前,奉天为后,旁边还有不少名字各异的大小宫门。说是宫门,其实不过是在进入皇宫内地的必经大门而已,和现代故宫不一样,在北齐,这些宫门外还有一层宫墙,除非皇帝下令开启,否则一般百姓不能进入。

  一般情况下,若是斩首示众,都是在皇宫的正门,也就是承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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