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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 第29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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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图,我也心甘情愿。”谢青云点了点头,道:“若是计划顺利,我和六字营的兄弟,在‘利用’你钓出你师父之后,会连你和你师父一起击杀,自然你是假死,你师父是真死,具体如何行事,临机之前,咱们再见面商量。”说过这个,谢青云又问了一句:“这宝藏,你不怕就咱们二人吞不下来么,姜秀他们寻不到,我们也未必寻得到。”杨恒笑道:“你现在才问,岂非和我存了一样得心思,这世道,若是不敢以命搏这么一回,又如何出人头地,那些个武圣,哪一个不是九死一生,才能从一变武师修行到武圣的境地,咱们凭什么不行呢?”

  谢青云也是笑道:“你能有这样的野心,我便放心与你合作,只怕你中途胆子变小了,想着要将此图卖掉,那我可不依,且我要提醒你一句,除了那个伪造地图的匠师之外,你若是想要再寻其他人进来,小心被人给先宰了,到时候连累了我,可不是我希望见到的事情。”杨恒点头道:“这一点你放心,我看得比你还通透,如果要将此图卖了,能买的人,定会明白此图的重要性,你我对于寻宝毫无用处,对方为了防止泄密,自会杀人灭口,可绝不会和你我合作一同寻宝。咱们二人合作,只因为各自本事有限,需要相互有个照应,且已经知根知底了,换其他人,咱们也都无法放心。虽然我们不是兄弟,但这种利益关系,相对于和其他人合作,更加稳固。到时候宝藏那么大,也足够咱们分的。再有,你是个聪明人,即便不想和我分,要撕破脸,也是会在发现宝藏之后了,这之前,多一个在利益关系上能够信任的同伴,自然更加方便寻找到那宝藏。待你我得到地图之后,参详一番,再各自想法子寻找线索,若是发现了方位,便结伴一同上路,当然寻找线索的日子,也要疯狂敛财,那宝藏多半不在我武国境内,咱们要远行,至少得有一艘不错得飞舟。”

  谢青云点头称是,道:“听过你如此完善的计划,想来你已经思虑良久,远的咱们先就不去提了,当务之急,取得那上古遗迹的地图再说,若是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讲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这段日子,我自是住在三艺经院,咱们联络的话,我看还是随机应变好了,当然,联络的地点的话,自然还是这间院落为佳,当然你要确保你的师父不会忽然来到这里。”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三章 行侠

  杨恒听后,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会在这院内的树上画上标记,若是你发现新的标记,当天夜里子时就在这里等着,最好每天都寻个空来这里一下,反正你对姜秀的解释就是要来探查我的动静,她对你自是十分信任,也不会多说什么。 ”

  谢青云嗯了一声,微微点头道:“如此也行,便依你的法子。”杨恒笑着拱了拱手道:“乘舟师弟请。”说着话,就让开了身位,乘舟也不客气,大步上了阶梯,一路斜着向上,杨恒随手一挥,气劲旋转,熄了四角的油灯,跟着开启机关,那石板门移向两旁,阳光洒落进来,仿如从地狱走向人间,那股子压抑的感觉彻底消失殆尽。这地下石室面积极小,又阴冷,比起断音室还是差得太远,想来当初打造得时候就很仓促,只是用来相谈机密之事所用,也用不着有什么讲究。

  离开了杨恒的这间小院落,谢青云这就大踏步的在洛安郡的街道上闲逛,四面看看这大早上热闹的街景,大约游荡的半个时辰,却只是走了极小一部分的洛安城,他也不再多耽搁了,直接向那三艺经院行去。不长时间,就到了三艺经院附近,这进出三艺经院,依谢青云的潜行之法,倒是能很容易的晃开这里的岗哨,为了省去通报的麻烦,他也就这般做了,很快就走在了三艺经院?长?风?文学 之内的大道上。

  洛安郡比宁水郡大上许多,三艺经院也同样比宁水郡的三艺经院大上许多,谢青云虽然个头很高。脸上也有些沧桑,但细看之下。虽难以看出他真实的十五岁年级,但打多觉得他像是个十八岁的模样。只有看他的眼眸,那股子稚嫩才会觉着更小一些。加上他身着武袍,一路上自没有人觉着奇怪,只道他是武院的生员,多学了几年罢了。在这三艺经院中,这个年纪的生员,虽然不多,却也并不稀少。谢青云依着路标,一路向着武院而行。很快就见到了武院的大门,尽管这里比宁水郡三艺经院大了许多,但格局都是差不多的,进入武院之后,随意寻了个生员一打听,就问出了姜秀的所在。

  在宁水郡三艺经院,一变武师很少,都是先天门或是天院的副总教习,在这里虽然做不到副总教习的位置。但也是先天门和天院的骨干教习之一,而姜秀如今就是先天门的教习,那生员提到姜秀,都是一脸的害怕。谢青云也能想得出来,这火爆的师姐,怕是教授生员的时候。十分严厉。且他们去了灭兽营三年,师姐如今将近十八岁。这里或许还有她当年同年的生员,还没有离开的。自都清楚她当年不惧刘丰的事情,如今同年回来当教习了,这名声自是远播在外。

  依着指点,谢青云花费了不长时间,就寻到了先天门,这一进来,就是先天门的校场,姜秀刚好在训练那些先天武徒修习武技,在三艺经院之中,先天武徒在生员之内都算得上佼佼者了,如今被姜秀训得一个个苦不堪言,但又不敢多说半句,谢青云看着他们手持着接近他们劲力极限的石墩子,上下抛弃落下,还要数着个数,心中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种习练法子,自己从未用过,不过当年在灭兽营的时候也瞧见过,姜秀和几位师兄就是这般被操练的极苦的,自己当初去的时候只是内劲武徒,免了这法子,半年之后又进了元磁恶渊,在天机洞中破入先天,跟着一口气修成武者,这等苦倒是从未吃过了,不过想来那天机洞中九死一生的苦,比起这个来,倒是更加可怕的了。他这一进来,没有刻意施展什么潜行术,就平平常常的走了进来,莫说是姜秀,那些扔石墩子的生员也是察觉到了,但没有人敢回头去看,只因为惧怕姜秀这个可怕的母狮子,这是姜秀来这三艺经院担任教习还不足一个月就得到的绰号。

  生员们不敢回头,姜秀自是无妨,抬眼就看见谢青云来了,当即忍不住笑颜如花,不过马上就发现好几个生员都疑惑的看着她,立刻收敛了笑容道:“继续,还有五百下,莫要偷懒。”说着话就向谢青云摆摆手,又眨了眨眼,示意等她教授完了今日的操练,再行叙话。虽然只有一个月不到没见着谢青云,但是姜秀仍旧喜上眉梢,除了因为这个最聪明、最强大的乘舟师弟来了,她不用独自面对可怕的杨恒之外,再有就是她已经习惯了和六字营的师兄弟们相处,就算平日不猎兽的时候未必总是见面,可是知道师兄弟们都在灭兽营内心中也是安稳。这回到洛安郡之后,又让姜秀想起了当年的日子,小小年纪,一个人吃苦努力,不断前进,还要时刻对付刘丰这等人的欺辱,虽然她都做得非常好,可她当初只是个孩童,还是个女娃儿,心底里始终有着一层恐惧,却不能对那不通武道的爷爷说起,以免爷爷担心。到了灭兽营之后,虽然她也处处逞强,但发现自己有了依靠,现在回来,那依靠的感觉又消失了,自是分外失落。

  事实上,要她继续独自一人,当年还是个孩童的时候都能做到,如今又有了一身本事,更是能够做到,只是心中的那种习惯,一时间还没能改回来,所以此时见到谢青云出现,自是喜出望外的。谢青云也是冲着姜秀点了点头,左右无事,也是四处看了看,跟着大步走向场中央,拿起了场中的石墩子,这里最终的当属两石的,是为教习习练所用。谢青云随手一抛,举起了一块,跟着又是一抛,如此连续不断,八块二石重量的石墩子,都被他一块叠着一块,平平稳稳的单手举起,矗立得老高。这一下确是引来了生员们的一片惊呼,这洛安郡的三艺经院虽比宁水郡大。但首院也只是二变修为的武师罢了,切只有十二石的力道。谢青云如此劲力,已经到了十六石。他们自是惊讶无比。在洛安郡城之内,一位十六石劲力的二变武师,足可以作为烈武门东部总堂小队的队长了,在寻常门派,怕是长老、堂主之位都够了,可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不过少年模样,比他们中年级大的还要小一些。事实上,这里比谢青云小的只有不过十个。这十个人也是这一批生员之中,最强的存在,他们有资格参加这一期灭兽营的考核,而且也算得上是幸运的,刚好三年一期到了时间,去年一些十五岁刚好破入先天武徒的,几年就十六岁的也没有了这个资格,而这些人如今大都离开了先天门,独自闭关准备破入武者境了。眼前的这些大部分是十七八岁。刚进入先天的武者,比起姜秀虽然年纪差不多,本事确是相差太大,对于姜秀自然是佩服之极。虽然也有觉着姜秀教习十分貌美的,但再没有人敢对姜秀有丝毫的觊觎,如今姜家虽然仍旧只有姜秀和她爷爷。可在洛安郡也没有人敢去无事生非了,姜秀回来之后也置办了三进三出的宅子。供她和爷爷住已经足够,平日她不在家。爷爷也有一些仆佣伺候着,倒也舒坦的很。

  谢青云见一群人看着自己,只是笑笑道:“不用看我,好好习练,这洛安郡二变武师也不少,你们将来也一样能达到我这样的劲力。”虽然觉着对方和自己年纪相当,但修为高上这么多,自然就有一股无形的威势,这样的人一句简单的鼓励的话,就很容易让年轻人充满斗志,当下一个个也不去看谢青云了,都开始更加使力的抛起了自己手中的石墩子。谢青云只是图个好玩,像是杂技一般,将那些石墩子垒了起来,若不是这里的二石的石墩子只有八块,他还要继续向上添加,直到他的两重劲力的极限,三十石了。他想看看在极限之下,能否还保持的住这种平衡,不过此时是没有机会了,玩了一会,觉着没意思,也就放下了石墩子,一溜烟又出了先天门,他想四处瞧瞧,有没有行侠仗义之事可以去做的,若非在宁水郡的时间有限,他就会在宁水郡三艺经院四处溜达溜达,看看会不会出现张召啊、裴元啊这样的欺负人的生员,也好圆一圆他当年的“欺负”小孩子的梦想,总是被纨绔子弟欺负,总要欺负回来,才够带劲,何况这还是父亲书中说的大侠的行为。

  只可惜,在这偌大的洛安郡三艺经院之内,他足足逛了大半个上午,专门寻那角落晃荡,却是没瞧见任何生员打架,或是有生员被欺负,这让他有些百无聊赖,好在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那些先天武徒们五百下应该扔完了,这就向着先天门行去。刚看见先天门的正院,就瞧见姜秀从里面大步走出来。这姜秀一瞧见谢青云,就三两步纵跃了过来,直接来了个欢快的拥抱,口中笑道:“乘舟师弟,你可……怎么来了。”原本是想说你可来了的,不过想到杨恒之故,做戏也要做全了,就装成不知道乘舟师弟是被自己喊来的一般。谢青云也是嘿嘿一笑,道:“才一月不见,就这般想我了么,师姐。”说这话之前,他察觉到了从先天门之内传来的一道阴鸷的目光,显然这目光的主人是看见这姜秀给自己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之后,心生嫉妒,才会如此的。谢青云扫眼过去,发现此人生得倒是俊秀,且从气势上看,当也是一名武者,看年纪二十多岁,应该是先天门的另一位教习,对于这样的人,谢青云没有什么喜恶,只是知道这种人心眼比较小罢了,若是对方和姜秀关系密切到相互喜欢的地步,那倒是没有什么,就是胖子燕兴也会嫉妒,可谢青云可以肯定姜秀的脾气对于胖子燕兴之外一切想要接近她,觊觎她美貌的人,都会敬而远之的,而这种情况下,这人还要用这种目光来看自己,那只能说明心胸狭隘了。

  虽然没有什么喜恶,但谢青云也是想有意的调戏一下这个人,才会故意这般调笑一句,果然那家伙的阴鸷目光竟然变闪出了一丝诡毒,让谢青云都忍不住觉着这人好像要杀了自己一般。不由得眉头一皱。却见眼前的姜秀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哈哈一笑。用力一捶自己的胸口道:“自然是想的,不管多久。师姐都会想你……”说过这话,又拽过谢青云的胳膊道:“走,走,来了洛安,师姐就是主人,让你尝尝我们洛安的美食,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来了的呢。”谢青云眨了眨眼,努了努嘴。姜秀发觉到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瞧见了先天门内的那个年轻男子,只不过那人见到她看过来,目光瞬间和煦了不少,对着姜秀非常温暖的一笑,这就迎面走了过来,口中道:“姜师妹,若是我猜的不错。这位小兄弟也和你一般,在灭兽营中修习过三年?”姜秀见此人过来,也是笑道:“没错,我的小师弟乘舟。大约是来看我的吧。”那年轻人微微点头,跟着伸出手来,拍向谢青云的肩膀。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不错,年少有为。不知道如今在哪里高就。”

  他显然方才没有瞧见谢青云一人举起那许多石墩子的景象,这一拍之下竟用上了全力。谢青云灵觉明锐,瞬间感觉出此人的力道达到了十石之多,算是一变武师的顶尖,比姜秀师姐还要强上一些,只是这一出手拍击,就用这么猛的力道,而且这一拍之下,没有动用杀机,却是用上了一门武技,想要震伤自己的内脏,且又不会立即发作的武技,若非谢青云在灭兽营的时候,进入藏百~万#^^小!说四处寻摸那些武技去瞧,还真察觉不到这年轻人一拍之下用了这么特别的武技,只会奇怪对方为何一上来就下死手,而且当着姜秀的面下死手,当然这样的死手对于谢青云毫无作用。

  不过他的见识,却让他明白了这人不是要当着姜秀的面下死手,而是用更为小人的手段,好让自己在他离开后半个时辰左右,忽然发作,甚至想不到是他动的手段,因为若是寻常一变武者,挨了他这么一下,只能感觉到他手上加了劲力,却感觉不到有多少石的力道,只以为他是随意一拍罢了。而这一下,却让谢青云决定,不只是要戏耍一番此人,还要将此人捉拿归隐狼司,这等歹毒的心思,可不只是简单的心胸狭隘,自己这才见面,就如此,也不知道他以前是否还犯过其他案子没有被人发现。所有的念头不过一瞬,这人第一下拍击之后又拍了一下,因为他感觉到谢青云的劲力很弱,所以有些肆无忌惮了,这第二下过后去没有料到,谢青云猛然“啊呀”一声,软倒在地,口中大口的呼吸着,双手捂住肚腹,一脸痛苦的快要死的模样。那姜秀也被谢青云突如其来的样子吓住了,赶忙蹲下来道:“师弟,你怎么了……”

  一边说话,一边就要以灵元为谢青云推拿,不想谢青云却指着那教习道:“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他这么一喊,姜秀也是瞬间明白过来,她对谢青云自然是非常了解,知道这乘舟师弟机敏异常,对付恶人可是手段层出不穷的,这年轻教习姓张名拓,平日也算是温文尔雅,她看得出来这人对自己有好感,但并没有任何不妥的举动,她觉着这人还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教习,不过此刻见到乘舟师弟忽然这样,姜秀就无条件的相信了乘舟,定然是自己看走了眼,这张拓一定有古怪,师弟一来就要帮着自己对付这张拓恶人了。

  张拓听见乘舟这般说,一脸惊愕中带着茫然,连声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重伤?我怎么会杀你,是不是之前和人交手,受了内伤,我这就带你去郡中最好的丹道武者处去疗伤……”这张拓伪装的样子倒是极为真诚的,他若想到姜秀因为谢青云一句话,就将自己在这三艺经院塑成的君子形象彻底打入伪君子的行列,定会气得不行,可现在他丝毫不清楚,还要做出一副君子模样,只是心中在不停的嘀咕,这姜秀的师弟怎么这么不禁拍,自己这武技至少要在半个时辰后才发作,怎么这厮一拍就如此了,张拓知道,自己的武技如实用足了十石的力道,只有对付武徒的时候,才会一拍之下,即可让对方内脏受损。早知道这姜秀的师弟如此不禁拍,就应该只用两石力道,那样即便是先天武徒也要等到半个时辰后才会发作。

  ps:写完,明日见了,多谢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四章 小麻烦

  正因为如此,张拓才会有些怀疑,这谢青云是不是之前早已经受了伤,才会被他拍这两下就软倒在地。*想到这一点,张拓心中也是有些后悔自己也是太过大意,没有查明就先动手了,也是因为以往用这招对付其他人,从未出过差错,才会这般随意。

  尽管如此,张拓的面上依然十分镇定,完全看不出一丝紧张,这也是他的本事,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人知道真实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在有些人则是死了还不知道是被他所害。

  当然,并非他修为战力强,而是他的为人阴毒之极,比他强的他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决计不会去动,要动也是下毒,若是比他弱的,便用上方才对谢青云的这种法子,令对方半个时辰后才发作。

  且最为关键的是,和宁水郡的裴家相比,他从不会透露出自己阴毒的性子,人人都当他是个谦和的君子,要杀人或是伤人也从不会将事情闹大,都是看准时机,伤了或是杀了对手之后,许久时间不会在动手,若是这期间,又遇见什么引起他动了杀心的人,他也不会强自忍住。

  至于方才,他一时间没有忍耐,其一就是因为自这姜秀归来之后,就拨动了他的心弦。当年在三艺经院,姜秀是少数几个天才生员,是顺利通过灭兽营考核之人,他自也识得姜秀,不过几年前他只当姜秀是个漂亮的、性子坚韧的小女孩。

  而现在,姜秀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加上那教授生员时火爆的一颦一笑。让他这个也不过二十多年纪的年轻男子彻底动了心,可是他知道烈武门东部总堂有一位和姜秀年纪相仿的人。比他的修为更强,且原本是应当在烈武营中。却为了兄弟来了这烈武门东部总堂的杨恒,和姜秀关系极好。

  如此一来,以他的心性,对于杨恒自是憎恶之极,但修为不够,战力比不过,他却并不认为自己无法胜过对方,他不是没杀过二变武师,只要计略得当。同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大半个月以来,他发现这杨恒也不是一般人,似乎和自己有些相似,若不是盯着杨恒,想要了解此人之后,再寻找机会杀了此人,张拓自不会瞧出杨恒为人精明谨慎,且还有许多隐秘,至于是什么隐秘。对方藏得太深,他一时间也难以发现,加上他身法不够,不能用最直接的法子去跟踪杨恒。这事就只能暂缓下来,不过张拓有耐心,才不过大半个月。他曾经寻机会杀一个妨碍他的人,耗费了一年的时间。寻找时机,除了查明对方平日的一切习惯。什么时候习武、什么时候外出等细节之外,更重要的是把自己和对方的利益冲突尽量淡化,之后再不动声色的主动造出对方和其他武者的矛盾,又或者等待对方和其他武者的矛盾。

  而且还不能是和某一位武者的矛盾,当和多位武者之间的矛盾,等到了这些之后,张拓才会动手。这也是他屡次不被郡衙门捕头列为嫌疑之人的最重要的原因,即便是对比他弱的敌人,也同样如此。不过大多数时候用不着那么长的时间,藏去自己和对方的利益冲突,十分简单,其一就是有了利益关系,他往往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他的所求来,其二就是他若先于对方有所求,又被对方后一步截了,他会主动谦让,加上他平日很少对什么事物表现出那种极度的渴求来,他的这种谦让也会显得十分自然,因此所有了解张拓的人,都当他是一位真正的谦谦君子。

  这一点解决之后,便是对方和其他人的矛盾以及利益冲突了,实际上,武者之间的利益冲突,几乎随时都有,不过有大有小,有的容易解决,有的则需要大人物出面调解,再有的成了仇恨,相互不再往来罢了。所以对于大家认识的张拓来说,他是个不会和任何人有大冲突的人,更不会有那种仇恨了。

  对付杨恒,张拓也打算这么做。事实上,张拓今日看谢青云的眼神,和他平日的性子确是不同,若是这种眼神时常流露,他早就该暴露了。只是因为杨恒前几日才在姜秀面前落了他的面子,看起来也是温文尔雅的方式,可其实却故意递过来一个极为嘲讽的眼神和笑容,不过当着其他人的面,杨恒又转为常态罢了。

  从来只有张拓这样对付比他弱小的人,比张拓强大的人也从来不会把张拓当做敌人,需要如此嘲讽和故意落他面子,因此张拓还算是头次遭受到这样的对待,这让他本来就狭隘的心眼,一时间愤怒无比。他平日表现的君子之风,都只是在忍罢了,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种忍,有时候受到了大的刺激,也只会回到自己家中的试炼室,才疯狂的发泄一番,若是他能够不需要忍,就自然过去,那也就不存在之后阴毒的害人、报复人了。

  因此,杨恒的这一下嘲讽令他心中就和炸开了的锅一般,愤怒难当,却仍旧要强行忍下,直到今日见到谢青云忽然出现,而且比起那杨恒更加和这姜秀亲热得多,这让他下意识得看着谢青云得眼神带着阴毒,原本在那一瞬间,他有些后悔,怕自己暴露了心性,不过马上他就察觉到谢青云的修为似乎很弱,当然他尚不敢用灵觉去探,只是个感觉罢了,只是这种感觉还从未失手过,只因为强者也没有必要在他面前故意摆出弱者的姿态来,何况两人还是初次见面,他却不知道谢青云真是因为他那怨毒的眼神,打算故意戏弄一下他,不只是摆出弱者的姿态,还紧跟着说出姜秀是否想念他的话来,这一句话直接刺激到了张拓,让一个平日时常忍耐的人终于没有经过太多的观察。就出手了。事实上,第一次拍击的时候。张拓心中反而安稳了许多,只因为这一拍之后。他确信了谢青云修为很弱,于是就紧跟着拍了第二下,打算至谢青云于死地,即便事后被人怀疑,也只是轻微的嫌疑罢了,他不认识谢青云,也从未表露过喜欢姜秀,没有杀这位姜秀师弟的动机。

  尽管以往杀人,张拓都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但今日确是彻底任意妄为的一回,他心中也明白,是为情而冲动,确是克制不住。虽然克制不住,但他相信自己最终能够摆脱嫌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姜秀的师弟,被自己两巴掌直接拍倒了,还当即发觉了他掌下施展出的特殊的武技。他只能以他拿手的伪装。继续扮他的君子,做出一副抵死不认的模样,至少在明面上他和这位姜秀的师弟确是毫无仇怨,对方一口咬定。他也可以同样一口咬定,之后再如何除去此人,才是他要去思虑的。谢青云见他要来扶自己。当下一甩手道:“你意欲何为,已震伤了我的内脏。还想要杀人灭口么?”自然谢青云内脏并无丝毫受损,如此跌倒只是要揭穿这张拓行径罢了。口中虽怒级,但气息确是十分弱的,一边骂,一面从怀中取出灵元丹服下,若是其他一变武者,不了解这等武技存在的,等半个时辰之后,才发作的话,怕是灵元丹也来不及服用,就要一命呜呼了。

  那张拓见谢青云如此,只好露出尴尬中带着焦急的模样,道:“小兄弟可还疼痛?当下先疗好伤再说,等你好了,我再助你去查探到底如何受伤,也好挽回我的清白。”说着话,认真看了一旁扶着谢青云的姜秀一眼,道:“师妹,我为人如何你是知道的,不只是师妹,和我相交多年的三艺经院的其他教习,还有这洛安郡中识得我的人,都明白我的性子,哪里会与人结仇,抛开这一点不说,正如这位小兄弟所言,我和他无冤无仇,便是要害人,也没有理由去害他。”话音才落,谢青云就冷笑一声,一用力站起身来,那灵元丹自没有浪费吃下,送入口中的时候,玩了个小花活,装作扔进去的模样,其实一翻腕就丢回了乾坤木中,无论是他真实的修为,还是这张拓以为的他的修为,都不可能能够使用乾坤木这类灵宝,张拓自不会猜到他没有吃什么灵元丹。

  而此时他却装作服下灵元丹后,伤势痊愈的模样道:“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武技,那是《诡伤拳》,伤人之后,可在半个时辰后发作,这一发作之后,若是修为远不及你十石力道的,便要丢了性命。”这话一出口,那姜秀面色蓦然一变,她性子本就火爆,原以为谢青云如此戏弄这张拓,当是张拓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也未必真是要杀人的,却不想此时听见乘舟师弟如此详细的说了出来,才算明白这张拓竟然如此歹毒,而且这样歹毒之人就在自己身边,不只是自己,连三艺经院的其他教习以及首院都没有看出来,一直当这张拓是个谦谦君子,这等阴毒之人欺骗的感觉,一般人都忍不了,何况姜秀,当即张口就质问道:“张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师弟,有何居心。”

  张拓见姜秀只听了这少年一句话,就相信了这少年,心头那股嫉妒的火气又一次升腾起来,这也就装出一幅被人冤枉之后的震惊和痛苦,将自己真实的愤怒表达了出来,声音也是提高了不少,道:“姜秀师妹,你脾气急我能理解,你和这位小兄弟有多深的交情,我是不知。即便你坚信他的话,可你也不能在没有探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此信口开河。即便你师弟没有撒谎,我以为这其中也定有什么误会存在,但你这样张口就当我是如此恶毒之人,我张拓真要大失所望,我性情虽然谦和,却也不会让人胡说八道,将杀人的罪名扣在我头上,而丝毫没有脾气!”尽管这么说已经是极大的克制了,但好歹也算是将心中的怨毒爆发了一些出来,不至于此后被压到控制不住情绪。”张拓很清楚,若是自己情绪失控,那反而对自己辩驳极为不利。可若是一点脾气没有。那也同样会引起对方怀疑,于是借着这个当口。也算是把自己的愤恨发泄了一小部分出来,又能合情合理、自然而然。尽管张拓认为自己的表现。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姜秀应当会反过来对她的师弟生出疑问,至少会觉着师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却不料姜秀只是冷笑一声道:“乘舟师弟从不会无缘无故诬赖好人,若是不能肯定的事,哪怕只是有嫌疑,他也不会一口咬定是你干的,张拓你就莫要在装了,我真想不到这大半个月时间。我身边竟然藏着你这样一条毒蛇。”张拓听过姜秀的话,气到了极致,反而给气乐了。

  这个气当然不是因为自己被冤枉了,而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少年就算是和姜秀在灭兽营相处了三年,一同历经千难万险,却也不至于,完全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无条件的相信他。若自己真个没有都对付这乘舟的,若是这少年即便不是恶人,但却是被人施展了更加奇妙的武技,令他在被自己一拍之后。出现了中《诡伤拳》的态势,岂非就这么白白冤枉了自己。心胸狭隘的恶人,总是会先将自己代入良善之人的角度去想。认为若自己没有作恶,对方还要如此没有道理的冤枉自己。那便会生出一种,天下人都对不起自己的感觉。于是越发的怨毒、阴狠,张拓就是这样的人。而此时他的表现就是在气得大笑几声之后,便厉声说道:“既如此,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姜秀师妹和这位乘舟小兄弟,若是定要咬定我有杀人的意图的话,就请状告郡守府,我愿意和你们同去,等待郡衙门捕头的调查,如此引来隐狼司倒是更好,咱们都是武者,都知道隐狼司更为公允,郡守府有冤案,隐狼司也不会有,我张拓清清白白,绝不会因为你们的诬告,而害怕什么!”话音才落,谢青云悠悠然起身道:“如此甚好,就不用经过郡守府了,你跟我一道去隐狼司吧,我来这洛安郡本就是为了查案,顺道看看姜秀师姐,不想遇见你这么个伪君子,顺手除了你一害。”

  当然我隐狼司做事不能没有证据,方才见你无缘无故对我投来怨毒的眼神,我就猜到你对姜秀师姐有意,否则也不会待我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如此,于是我便故意戏耍你一番,和师姐拥抱之后,还要言语说笑,看你反应如何,你若只是自己个生闷气,我戏弄一番也就算了,之后提醒一下师姐,当心你的为人,有些小心眼。可你却不知死活,竟然上来对我动手,那《诡伤拳》一般人不知道,在灭兽营的弟子们也未必知道,却是我在灭兽营的百~万#^^小!说中寻一些武技的书看看,无意中发现了这本书卷,看过之后虽没去习练,但因为其十分特别,就仔细瞧了瞧,将这《诡伤拳》的特色和受过诡伤拳之后的感觉全都细细参详了一番。”说到这里,谢青云瞧见这张拓的面色依然微微起了变化,似乎有些装不下去了,他便伸手一按,单掌覆盖在对方的肩上,灵觉探入,瞬间探出对方的修为正是之前猜测的一变顶尖,十石的力道。探出之后,只一瞬间,推山一震打入对方的体内,这一整个动作下来,前后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快捷的张拓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震,当即惨嚎一声,蜷缩在地上,再想要叫却是叫不出来了,只感觉到五脏六腑不停的震荡,那苦痛说也说不出来。

  姜秀自是清楚谢青云的推山,但亲眼瞧见的次数并不多,此时再见,仍旧忍不住惊愕,拿眼直看谢青云,却没有开口询问,怕对方听去了推山的名字,谢青云猜到姜秀师姐要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又对着张拓道:“不只是今天这杀人未遂的案子,你既能随意出手要杀我,我便要好好查查你此前可有过类似的举动,若是造成你如此胆大妄为的是你身后的某个靠山,那更好,我便乘机连根拔起。”他说这番话的功夫,那张拓终于找到了以灵元对抗这推山震荡的法子了,以他的修为对抗起这一震来,也只是勉强,不过总算能够说出话来,当下就道:“你到底是谁,和隐狼司什么关系。既然是要调查证据,就是没有证据。为何要以此等武技伤我,隐狼司也不能随意伤人的吧。”谢青云冷笑道:“我是隐狼司的小狼卫。你今日伤我,我就是人证。”张拓咬牙忍痛道:“什么人证,那什么《诡伤拳》我听都没有听过,你就诬赖在我身上,若是其他人被一拍倒地,然后装成重伤模样,随意诬赖我击伤了他,之后自己将自己震伤,又不让人探查。立即服下丹药将伤疗好,难道隐狼司也将他当人证么?若是如此,我岂非看谁不顺眼,就装成被他重伤的样子,害他,隐狼司都能够将对方捉拿归案?”

  张拓一番辩词,听得姜秀也是柳眉倒竖,怒道:“无赖,无耻之极的无赖。真想不到你张拓果然是这种人!”张拓依旧狡辩道:“你信小狼卫自然不信我,小狼卫就没有恶人么?”

  谢青云却是丝毫不在意张拓这等胡说八道,在宁水郡,他早就见识了裴家的无耻。郡守陈显等人的无耻,再见到这样一个人,他都有些习惯了。反而笑道:“实在不好意思,若是寻常人被你一拍到地。发生了方才的情况,那我自会详细调查。可方才是我自己被你一拍倒地。我察觉出了你用的是《诡伤拳》,那我就不需要调查,因为我是小狼卫,我有执法的特权,隐狼司选人,除了本事,还有品性,若是执法者连自己受到伤害,也都能被你狡辩过去,那你岂非在质疑我武皇选人的准则,质疑我武皇赋予我隐狼司的权力?再说了,还是那句话,我和你没有仇怨,为何要害你?”这么一会儿时间,张拓体内的推山一震稍微弱了那么一点,他的声音也就随之亮堂了一些,听过谢青云的话后,当下切齿道:“你若要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你隐狼司选人的标准,我自是信服,但人非圣贤,总有错漏的时候,你就是那隐狼司唯一错漏的人也很有可能,偏偏让我碰到了,说不得就是隐狼司成立以来的第一起冤案,也是我倒霉。不过我张拓绝不服,你就这般定我的罪,我若是有机会见到狼卫大人,一定会申诉。再有,你莫要说什么无冤无仇了,你方才说我的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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